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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浪子-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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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成倒三角形建筑,前二后一,以十丈等分的距离,形成后三角形的一座中院。

除了楼四周之外,全是茂密的老梅树,密密麻麻却有行有矩。

外围四周,以巨木为栅,以防止猛兽闯入,也是梅宫的屏障,警卫仅须在概顶的棚架上走动,在三处顶点站岗,便可以监视整座相当宽广的梅宫。

这里平时不可能有人迹出现,即使走近,如不留心注意,也不易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白天共有五个警卫,三个在栅上的三个顶点,两个把守栅门楼。柳高三丈,要往上爬真不是易事。

真正能跃登三丈的轻功高手,武林朋友中其数不出几个。

自梅宫至谷口。足有五里地,只有一条沿小溪盘旋的小径,附近全是参天原始古林,在内行走不便,沿途布了暗哨,人兽无所遁形。

当栅门楼下的警哨,竟然发现门房多了一个人,吃惊的程度可想而知,而且看出确是陌生人,刹那间面面相对,竟然呆住了。

梅宫早已进入戒备状态,这位陌生人怎么可能手空出现的?大白天,决不会是鬼较幻形。

“喂!发什么愣?”舒云含笑向警卫打招呼。

反而是栅楼上的警哨冷静些,刀本能的出鞘向下叫:“奇怪!你阁下是从何处钻出来的?”

“呵呵!在下会土遁,从地下冒出来的。喂!这里是梅宫吧?在下找对了吗?”

栅楼上的警哨立即鸣钟三下,声不大,但足够令全宫的人听得真切,警号传出了。

下面把门的警卫,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一时失神,随即神智一清,并不惊慌,表现得颇为沉静。

“看阁下这身打扮,不像会上通的地行仙。”警卫沉静地打量着他,一双鹰自冷电四射:“能神不知鬼不觉直抵本宫现身,确是了不起的高手中的高手。贵姓大名呀?有何贵干?梅宫虽然不留外客,但阁下既然来了,本宫不得不接待罗。”

“在下姓宋,宋舒云。你老兄对这名字,很可能不会太陌生。”

“咦!宋舒云是你?”

“如假包换。”

“阁下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本宫的人,皆知道阁下与飞龙秘队拼搏。”

“没找错,在下前来贯宫,拜会贵宫主人大龙卷花前辈,可否请代为通报?来得匆忙,未具拜贴,恕罪恕罪。”

身临险境,他的神情反而轻松之至。这种镇定从容工夫,有些人一辈子也修不到这种境界。

绝大多数人,都会身上发寒,手掌沁冷汗,心跳不规律,肌肉有发僵的现象,在盛名的震慑下,心虚胆寒不由自主。

“很抱歉,主人从不接见外客。”警卫一口拒绝,口中说得客气,行动却表现得真有警卫的才干,已欺近至八尺内,伸手可及,神功默运,随时准备出手擒人。

“在下既然来了……”

“来了又怎样?你要做霸王客?”

“可能的。”

“好小子!”警卫冒火了:“你的胆气可真不小,你把名震天下的梅宫……”

最后一座古色古香的大楼中,传出一声金钟的清鸣。

“要他等一等。”棚上的警哨向下面的同伴招呼:“里面即将派人接他,不得鲁莽。”

“你小子将是最近三年来,第一个受到接见的陌生客人。”把门的警卫让在一旁:“先在宾馆坐坐,请。”

栅门楼下面两侧,左是警卫的休息室,右是宾馆,布置得倒也古朴清雅,几上居然有两盆盘屈如苍龙的老梅盆栽,腊月很可能也全开花。

心情是难免有点紧张的,但他不能紧张,必须冷静地应付,必须用不患得患失的心情来面对危险。

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如果大龙卷接受飞龙秘队的条件,第一个遭殃受到威胁的就是他,不如豁出去与大龙卷面对面解决,主动控制情势对他有利,没有什么好怕的。

已经进人梅宫,现在害怕与紧张又有什么用呢?想开了,他的情绪越加稳定,他所想的是应该用何种态度,来应付这位威震武林的守内三魔之一。

一男一女两个衣着华丽的人前来迎客,领着他通过大花园似的中院。

左右两楼上下,有不少人静静地向他注目,人人眼中皆有惊讶的表情,似乎把他看成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怪物妖邪。

也许,他真是梅宫第一个陌生访客,难免引起这些人的惊讶。

大厅中,男男女女十个人在等着他。

九个人分坐在两侧的大环价上,神态冷傲,一个个像泰山王阎君殿两侧的鬼王鬼判,全用精光四射的怪眼,冷然凌厉地狠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这些家伙,全是大龙卷的死党,邪道魔头中的风云人物,身份声望都校校出群,冷傲托大乃是意料中事。

他不认识大龙卷,领他来的两个人停在门外,要他自行过去,存心作弄他。

他泰然经过堂下,友善地一面走,一面向两侧冷做安坐的九个人,含笑抱拳行象征式的抱拳礼。

“晚辈宋舒云。”他在堂下向大龙卷行礼,已认定上面这人是大龙卷了:“承蒙前辈破例接见,晚辈深感荣幸。前辈想必就是梅宫主人花前辈,家舒云来得鲁莽,前辈海涵。”

“老夫不是量大如海的人。”大龙卷狞笑:“小子,你胆子不小,吃了多少熊心豹胆呢?嗯?”

“没吃过那玩意。晚辈家住江南,江南鱼米之乡,花花世界,可吃的东西太多太多。一个真正勇敢的人,不需吃熊心豹胆来壮胆。”他的情绪完全放松了:“前辈威震江湖,艺冠武林,把梅宫划为禁地,怕外人前来生事寻仇,好象没吃过多少熊心豹胆呢!”

“你小子牙尖嘴利,说老夫不是真正勇敢的人?”

“呵呵!小子没说,而是前辈自己说的。”

“上来坐。”大龙卷指指客位:“凭你不断和飞龙秘队斗智的表现,这里有你的座位,够资格与老夫平起平坐。”

“谢谢前辈夸奖,小子深感荣幸光彩。”他不客气地行礼上堂就座。

“你来做什么?”

“做说客。”

“是苏还是张?”

“前辈希望晚辈是苏呢,抑或是张?”

“不是老夫希望,而是你小子的意愿。不管是苏是张,不管连横合纵,老实说,你还不够份量。”大龙卷的口气霸气十足:“你小子来到泰山之前,老夫不知你是何许人也,来了之后,老夫仍不知道你小子在江湖道上是老几。小子在江湖闯道,仅凭胆气是不够的。”

“晚辈知道。”他笑笑:“但晚辈可以确定一件事。”

“你确定哪一件事?”

“前辈也曾年轻,前辈也曾凭勇气在江湖上闯道,才能有今天的局面。前辈的成就和威望声誉,决不是平空从天上掉下来,而又凑巧落在前辈身上的。”

“噎!不错,你小子说的话很令人开心,还真有点做说客的才干。”

“夸奖夸奖。”

“说你的来意。”

“小子在想,前辈可能已经有所决定了。”

“不必管老夫的决定,只说你的意愿。江西宁府计算老夫九个月,飞龙秘队计算老夫也有半年之久,老夫如果依然没有决定,还配称威震天下的一代魔头?所以你只要说出你的意愿,让老夫听听你的道理。”

这是他意料中的事:老魔早已有所决定。要想明白老魔的决定并不难,因为老魔已延请飞龙秘队的人前来谈判,这就是他担心的不祥先兆。

他必须设法改变老魔的决定,不然就嫌晚了。

“小子认为,前辈以和飞龙秘队合作为上策。”他泰然地说,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

大龙卷一怔,堂下泥塑木雕似的九男女也一怔。

“你小子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大龙卷的确不胜诧异。

“为梅宫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他一点也不表惊异,早已料出对方的反应。

“胡说八道!小子,你知道老夫与他们合作之后,对你将有些什么结果吗?”

“呵呵!对我?屁结果都没有。”

“什么?你……”

“前辈,天下大得很呢,什么地方不可藏身?”他的口气轻松之至:“就算你们高手如云,眼线遍天下,你们想找我宋舒云,会找得头发白的。我宋舒云不与你们争强斗胜,拍拍腿走路,你们能拿我怎么办?朝廷有数百万大军,有数千万官民,连几个响马都抓不住,没错吧?”

“哈!不无道理。”

“本来就有道理。就算前辈有天大的本领,也奈何不了不与你照面接斗的人。”

“那你的意思……”

“晚辈是为保全前辈的声誉,为保全梅宫不至被毁灭的诚意而来的。”

“呸!你小子越说越不像话了,老夫……”

“且慢激动,前辈。说真的,前辈如果不与他们合作,将是最不智最危险的事,因为他们志在必得,不会甘心让梅宫为他人所用;比方说,宁府。前辈如果与宁府合作,对飞龙秘队将是致命的伤害。”

“没有人敢在老夫面前说志在必得。”。大龙卷冒火了:“飞大秘队条件优厚,深获我心,老夫确是有意与他们合作。如果老夫不接受,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乖乖滚蛋!”

“一厢情愿的想法,真可爱。”他往椅背一靠,轻松已极:“问题是,飞龙秘队花了半年工夫,花费了许多人力财力,如果不达到目的,能甘心吗?哈哈哈……”

“你笑什么?”

“不会是笑我自己,因为我这人从不做一厢情愿的糊涂事。”

“你说老夫糊涂?”大龙卷一掌拍在案上怪叫。

“小子不敢,小子只是觉得如此而已。梅宫警卫森严,实力坚大无比,有如金城汤地。”

“不错。”

“但金城汤池不是不可攻破的。人外有人,天上有天;前辈,不要轻视一个存心计算你的人,更不要忽视一个办事不计一切代价的人。”

“老夫……”

“前辈功臻化境,字内称尊。”

“你不信?”

“前辈的至阳至刚大排山袖绝学字内无双,全力施展有如龙卷风万物俱摧。”

“夸大武功并不止我一个大龙卷。”

“前辈能接下几个练了至阴至寒奇功高手的攻击?”

“你练了至阴至寒奇功?”

“没有,欠学。”

“举目天下武林奇学,真练有至阴至寒奇功的高手,似乎数不出几个。”

“数不出几个,不是没有。比方说,五毒疯婆。”

“五毒疯婆?”大龙卷脸色略变:“晤!她的五毒阴风很不错,但不客气地说,还不足与老夫的排山袖相抗衡。再说,她也不可能为飞龙秘队所用,那老毒婆是很骄傲自负的。”

“晚辈在东岳老店养了三天伤,就出于五毒疯婆所赐。前辈,认输吧!”

“认输?你……”

“敢和晚辈打赌吗?”

“赌什么?”

“晚辈下来的山脊上,不久之后,将有一群人从该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下来直捣梅宫。”

“你在说不可能的鬼话。”

“但愿晚辈说的真是鬼话,可惜不是。前辈在接见来人之后,先不必表示意见,然后另派人敷衍,会晤不久之后,方开始坚决表示拒绝合作。”

“你在玩弄什么玄虚?”

“不玩玄虚,在打赌。这时,对方必定现出狰狞面目,必定发出信号,作最后的打算,要那些人发起攻击。前辈,晚辈打赌你挡不住那些人。当然,那时前辈应该不在宫中,而与晚辈在山梁出现。

前辈如果能挡住那些人,算晚辈输了。”

久久,没有人发声,皆被他的话所吸引。

“小子,你的话是真是假?”大龙卷终于沉声问。

“假不假不久自知,目下午正已过,那些人必定已到了附近,三二十里路并不远。”

大龙卷离座下堂,与下面九男女低声商量片刻。

“小子,老夫和你赌。”大龙卷回座,而九男女先后则出了厅走了:“你如果输了,老夫要剥你的皮。”

“哈!前辈准备,不久就可分晓。”他大笑:“梅宫最好重新严加戒备,提防意外。”

打算归打算,天下间,没有万事如意的事。

有时候准备得最充分最完美的计划,也会因一些外来的几微变化而功败垂成,难怪宿命论者归诸于天,无可奈何地说尽人事听天命,或者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梅宫似乎毫无动静,警戒不但没有加强,反而减弱了。

栅墙上原有三个警卫,分守着三个的顶点,但这时减少了前两角的警卫,仅留后面的一个。

楼外各处,看不见人影,整座梅宫静悄悄,静得可怕,简直就是一座空宫。

当男女五位贵宾踏入梅宫时,看不见有人走动,看不出紧张的气氛,连栅楼的警卫也无精打采,懒洋洋毫无戒心,全无戒备的痕迹。

大厅中,只有大龙卷带着两位干娇百媚的年轻女郎迎客,还有位侍候茶水的小童执役,富丽宽敞的厅堂,显得冷冷清清,大有给人大而无当的感觉。

“哈哈哈哈!南门兄,稀客稀客。”大龙卷下堂大笑着迎客,抑拳行礼:“去年你老兄还骋驰沙场,咤叱风云勇冠三军,重拾江湖行当,同样干得有声有色,飞龙秘队威震天下,各路群雄中仍然称尊,可喜可贺,请上座。”

“花兄在梅富纳福,才是真正可喜可贺呢。”大总领先客气一番:“兄弟命苦,所辖兵马三度溃散,无颜重整旗鼓,只好退而求其次与江湖同道共谋富贵,常年驿马星动,说苦真是一言难尽,聊可告慰的是,弟兄们,和衷共济,为天下大业而效命,小有所成,这都是托花兄之福。”

“好说好说,南门兄这两位伴当,在下似乎不算陌生,秋素华姑娘主婢昨天见过了。”

“兄弟替宫主引见敝友……”

“在下想起来了。八荒殃神梁始信、炼狱使者项长安。两位老兄好些年未曾在江湖走动,居然重行出山了。”大龙卷眼中有警觉的神情,但态度仍然豪爽坦荡。

“南门兄盛意相邀出山,不得不再在江湖出乖露丑罗!”八荒殃神淡笑着客套一番:“兄弟闯荡半生,出生入死也曾风光一时,一旦散归故园闲散下来,难免有辟肉复生之感。”

“诸位,坐下来说。”大龙卷再次促客就座。

堂上两侧另有客座,每边有四张大环椅,足以让五位贵宾有座位。迎客的尚永庆与另一位同伴,则在堂下的交椅上落坐。

小童献茶毕,与两位美丽女郎退入内堂。

“秋姑娘昨日返报,兄弟极感惶恐。”大总领开门见山说出正题:“原来花兄对兄弟的一切安排,了如掌指,因此,兄弟也就不再饶舌了。”

“了如掌指是假,略有所知就是了,尤其是山上山下不断发生事故,本宫在登山名胜区派有伏桩眼线,多少知道一些线索。”大龙卷也就不多做解释:“南门兄的策划,委实巨细无遗周详完备,委实令兄弟佩服。请将来意率直的相告,以便在下斟酌。”

“好,兄弟放肆了。”

“在下恭聆。”

“兄弟奉大元帅所命,请花见出山领袖天下群雄,共襄义举。”

“恐怕花某力所不逮。天下群雄林林总总,概略可分为四种人:白道、黑道、绿林、奇人异土。我大龙卷属第四种人,在黑道朋友中或许有一些号召力。白道群雄中,有他们心目中的领袖人物,北鹏南龙分领天下侠义英雄,大龙卷对他们……”

“对他们有强大的震撼声威,连北鹏南龙也对花兄深怀戒心,只要花兄登高一呼,将有无数白道英豪闻风响应,共图霸业裂土封茅。为表达兄弟的诚意,备有三色厚礼,礼聘花兄出山共谋富贵。”

大总领举手一挥。

站在秋素华身后的侍女青霜,从食篮中取出一只描金手饰盒,呈送上案桌,顺手将盒盖揭开再退回原位。

十颗龙眼大宝光四射的滚国珍珠,十颗翡翠坠子,十件玛步首饰,十只祖母绿手跟。

“这是第一件礼物。”大总领笑笑,从怀中掏出一卷银票放在盒旁:“两京宝泉局十足兑换的印期银票二十张,每张纹银一万两,这是第二件礼物。第三件……”随着语音向秋素华一指:“她。”

秋素华的脸突然变得苍白,转目向大总领注视,接着打一寒颤,不敢再抬头。

据说,杀人甚多的人,眼中会有慑人心魄的杀气,胆小的人被看上一眼,就会心胆俱寒浑身发软。

有许多小兵,在某些将军面前,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接到大总额投来慑人的目光。只感到心向下沉,脊梁发冷,觉得那不是人的目光,而是冷森的利键,无情地戳入她的心肺,戳入她体内深处,可怕极了。

大龙卷也冷然注视着她,她虽然不敢抬头,但确是感觉得出,大龙卷正向她注视,目光同样令她害怕。

如果她昨晚不曾受到……她就不会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正在执行任务,一如在济南一样引诱花花太岁施用的手段,对她不会造成什么损害。

但现在,她的心情不同了,情势也不同了,她能不害怕?

昨天,她对大龙卷甚有好感,但现在,她害怕。

“条件的确优厚。”她听到大龙卷低沉的语音:“按理,在下应该接受。”

“花兄……”

“且慢,南门兄。”

“花兄的意思……”

“在下不能立即答复你。”

“这……”

“兹事体大,在下需郑重考虑。”

“花兄已考虑了半载之久。”大总领语气也沉重:“除非花兄另有打算。即使是平常的人,此时此地,也应该明白,这是必须当机立断的事。”

“南门兄,你威胁我吗?”

“兄弟不敢。”大总领明阴一笑。

大龙卷击掌三下,后堂转出一位虬须或立的大汉。

“这是敞宫的大总管,活阎王成栋。”大龙卷替众贵宾引见。

“诸位好。”活阎王声如洪钟含笑行礼:“成某是个粗人,待客不周之处,尚清见谅。”

“成总管。”大龙卷说。

“属下在。”活阎王恭敬地欠身答:“请问主人有何吩咐。”

“你陪贵宾谈谈,我到寒梅轩与宫中三执事商量去留大事,问问他们的意见……”

“花兄。”大总领打断了大龙卷的话,神色一冷:“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不要用援兵之计敷衍在下。”

“你说什么?”大龙卷厉声问,怒火骤升。

“你知道在下说的什么,在下立候答复。”

“哼”

“花兄,不要哼。”大总领的态度变得强硬了:“大丈夫当机立断,你是一宫之主,用不着找人商量,这不是你大龙卷的习惯,你以往是一个唯我独尊的一代之雄,这点小事你任何时候都可以独断独行。”

“你非要立即答复不可吗?”

“是的。

“如果老夫答否,你有何打算?”

“你不会答否的。”大总领阴森森地在狞笑,从袖底掏出一只小荷包往案上一丢:“打开来看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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