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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一睁开眼,赫然就对上他沉静的眼神。
“吓!”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整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没那么小人。”他面无表情的说。
“我可没你这么自信。”我喃喃低语。
他轻声笑了,眼睛眯成了我最爱的样子。他伸伸懒腰,然后把手臂横在我睡的枕头上,挑眉看着我:“过来。”
眨眨眼,我立刻眉开眼笑的躺过去,任他收拢手臂,把我圈进他怀里。这样甜蜜的相拥了许久,他轻柔的声音打破安静:“海儿,你想清楚了吗?”
“嗯……”我又向他怀里拱了拱,“顾夏。我只想说,你把我跟陆小阳安排在一起,实在是一个俗爆了的桥段。”
被我这么直接的回击,他不赞同的轻“啧”一声,又叹了一口气:“海儿,你不懂我的不安。我觉得,我一直是你一个目标,而陆小阳却一直是真实的在你身边。”他迟疑的轻声道,“也许有一天,等你离开陆小阳,会发现生命里没有他不行。你说习惯,比说喜欢更让我害怕。”
沉默延续了一会儿,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顾夏,我承认,我从前只是自顾自的去喜欢你,我以为恋人之间,只要有这种喜欢的感觉就好,不必在乎其他。”我抱歉的笑一笑,继续认真的说,“顾夏,我总是咋咋呼呼,没有脑子。我很笨,但你要给我机会。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我会努力去学会恋爱。”比如,学会信任。学会依赖。
“傻瓜。”他用了迄今为止,我所听过的他最甜蜜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恋人间最勾心的爱称。看着我因为惊讶而瞪圆的眼,他狭长眸子轻眯,脸微红着将我的头用力按回他的胸口。
甜蜜的安静持续了一会儿。
“不过顾夏,一想到能让这么如花似玉的你会为我吃醋,我还是觉得好激动啊!”
“……”
第二十章 出事了
日子就这么甜蜜而闲散的流过,当我突然想起似乎好久没见李哆的影儿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两个人不在一个系,又各有了男朋友,再好的关系也总是会有些淡下来。不过淡归淡,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想她,没她在我跟前飙成语版诗词我还真有些不太习惯。我本身就是个行动力有些过强的人,这么正想着她,我的手就已经很熟练的拨通电话。
“您好,您已接通C大宿舍通讯管理处,说普通话请按一号键,沪豁虎哄话请难饿号键。”
“……”我顿时又感觉到有乌鸦从头顶飞过,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换个正常一点的接电话方式?
“喂,你到底是按不按啊!”不耐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我忍不住长叹一声:“李哆你就是个神经病。姐打来不是跟你荒废话费的,我三四节没课,你要是时间刚好也闲着,就出来陪对你思念成疾的奶奶我吃午饭。”
整顿午饭都在李哆低落的情绪中度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李哆不生龙活虎的样子。当然,想都不用想,恋爱中的女人情绪差,多半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男人。只是我纳闷的是这对儿的结合,那个心常常忽上忽下的理应是曾卓凡才对,一向乐天派的李哆摆出有些落寞的样子,我还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我不是兼职了房模么。”她声音难得低落,“你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做模特。有任何能够实践的机会,我都不想放过。可他不愿意。就因为他觉得房模穿的太少。”
我一口饭差点儿卡住:“就这样?”就因为这样,两个人才大吵一架然后冷战一个星期?
“什么叫作就这样?”她不悦道。
老天,真是恋爱的人都是傻子,多大的事儿都可以吵架。然后吵完架再苦恼。我叹息道:“完蛋了,李哆,你真是也陷进去了。”真是一个接一个啊,陆小阳说他门前现在每天都出现一大束雏菊,呵呵,是谁干的呢?看看路路每天魂不守舍的样子,自然就都了然了。
正处在坏情绪阶段的女人,嘴巴都是很毒辣的。她不满的瞟我一样:“嘁,搞的你很超脱一样。你以为你是旁观者清洞察人心万人皆醉你独醒白云千载空悠悠啊?”看着我的白眼儿,她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跟你家男人还不是照吵不误?”
我很坏心的展开一副甜蜜的笑脸:“不好意思,我跟我家顾夏,现在已经恢复到了热恋阶段。”
“敢情这么快就好了?!”她可惜的叹道,看着我变黑的脸色,瞬间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笑眯眯的为我倒上茶,她很不解的开口道,“欸,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说你长的这么横七竖八飞沙走石的,怎么居然就嫁了个翩翩仙子呢?”
他妈的!
我一直就不是个什么绝世大美人儿,但顾夏却确确实实是个俊美的大男孩。外貌的不匹配我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真把它当回事儿来考虑,只是会在大家看着我俩窃窃私语时,有那么微微一点点的遗憾。不过当然,那时候的骄傲要远远大于遗憾,因为这个不管这个男人再怎么优秀,他可是属于我的。我一边这么琢磨着,一边在心中窃喜。这时候我正坐在顾夏家的沙发上,用着顾夏为我买的杯子,喝着顾夏为我泡的咖啡,心中的满足感啊,那真是“哗哗”的。
不过男人都该是喜欢美女的啊……看着在阳台上安静画画的顾夏,我想了又想,还是起身走过去:“喂,姓顾的,我长的很难看吗?”
他画笔顿了一顿,依然是盯着画板应道:“当然不……”
“不是不难看?”我接的迅速。
“嗯……”
“喂!你好好听我说话。”我不悦的将怀里的抱枕砸到他脑袋上。
“你很好看。”他飞快的说。
“喂!你给我认真点儿啦!好看?好看是哪里好看呢?”我索性在他身边坐下,打定了主意,就要充分发挥我的痞子本性,不问出个满意的答案就誓不离开。
看样子是被我折腾的烦了,他叹一口气,终于愿意停下画笔,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现在,留着长发,很好看。”
“呃?长发好看?”我们这是在说什么跟什么?
他严肃的点点头,把画笔放在一旁,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直到看到我的脸都有些热了,才认真的开口道:“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初中时的发型,真的很像拖把。”
我有些茫然的重复:“拖把……去死啦!”我一下子蹦起来,正准备扑过去开揍,他的手机突然叮叮当当的响起来。他一边笑着躲开我的袭击,一边拿起手机:“喂?怎么?”他突然僵直的身子让我察觉有些不对劲儿,努力将耳朵凑过去,只听见梁唯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秋秋出事儿了。”
顾秋这次是真的出事儿了。梁唯说他只听在迪厅玩的朋友说,看见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太妹,被四个太妹押着在迪厅里走了几圈,然后又被带到外面一个三不管的黑街去*。他们只想着该是混混们起了内讧,反正不关自己的事,便都没去制止,只是觉着好玩的拍了几张照。
“我看了照片才发现他们说的是顾秋。”梁唯艰难道。
迟姐皱着眉边走边问:“后来呢?他们知道那几个女人把顾秋带到哪里去了吗?”
梁唯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他们说……在迪厅里有听到别人谈论……说是……”
“别支支吾吾的。”迟姐严厉的看他一眼。
梁唯咬着牙,表情有些痛苦的开口:“她们……她们把她交给了黑街的几个混混。”
“男的女的?”李哆切中要害的问。这一问,将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全是男的。”
顾夏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听见这句话时,脸刷的一下白了。
因为不知道顾秋之前有没有做过违法的事,迟姐不赞成报警。大家循着一条条线索,疯狂的找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在郊外的树林里,找到了她。
看见顾秋浑身青紫的蜷在那里,我只感觉到血液一阵冰冷。大家都停下了步子,默默的看着顾夏一言不发的走过去。他缓缓的蹲下,缓缓的将蜷成一团的顾秋拥进怀里,缓缓的闭上眼睛。
然后无声的哭了。
因为顾夏不想让妈妈知道顾秋的遭遇,陆小阳表示可以让顾秋住进他的公寓,他平时没什么事,可以分神照顾她,而且我有钥匙,也方便去帮她擦擦身或者换换衣服。毕竟,以顾秋现在的状态,还是用她熟悉的人照料会好些。顾秋本身从前就是不多话的,而现在几乎是不说话了。只有在见到顾夏时,才表情茫然的唤了声“哥”。
“来,把胳膊抬起来……”我边念叨着边帮她换上睡衣,“一会儿,咱们喝杯牛奶就睡觉好吗?”
听到我的询问,她淡淡的看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没有应声。虽然从前跟她相处的并不能算太愉快,可她再怎么任性乖张,也毕竟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如今看着她像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的样子,想着她这样一副小小的身子遭遇了什么,我心里就一阵一阵硬生生的疼。
陆小阳一直在卧室门口等着我,待我给顾秋换好衣服出来时,他语气淡然的说,迟姐刚来了电话,叫我们一起去“火车结”。
“‘火车结’,这不是她出事的那个迪厅吗?”我怕这个名字刺激到卧室里的顾秋,压低声音问道,“去那里干什么?”
陆小阳温和的笑了一下:“锻炼身体。”
到了“火车结”时,大家都已经到了,除了程谦李哆等熟人之外,还有不少生面孔,站在迟姐身边,清一色的是男性。迟姐自在的靠在沙发椅上,跟程谦他们轻描淡写的开口道:“人就在20桌,一个没差,全约齐了。不用担心,不打死就行。力不够的,我这里还有朋友可以帮忙。”
“我记得不是还有几个女的?”程谦脸上依旧挂着笑,但在若明若暗的彩灯里,那笑容看起来却显得有些阴狠。
“那几个我已经让人处理了。”迟姐也笑,“我怕你们不好意思对女人动手。”
“你忘了,我可以代劳。”李哆懒洋洋的笑笑,利落的活动活动了手腕。
“呵。我们女孩子么,就坐在这里看风景就好。男人们,放心吧,这两个姑娘跟着我是不会有什么差池的。”迟姐笑着对我跟李哆举杯示意,“这几个男人还不愿你俩来呢,说危险。呵呵,这么精彩的演出,不带你们来,就怕你们会在背后骂我。来,姑娘们,cheers!”
我跟李哆对视了一眼,再转头,就看见顾夏已经走到20桌,揪住其中一个人的衣领说了句什么,接着一个拳头就狠狠砸了过去。整个迪厅很HIGH的气氛骤停,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梁唯跟程谦看起来也都是狠角色,下手快而准,看起来根本不像打架,而是在练沙袋。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我坐在迟姐身边,拳头紧张的紧紧松松。迟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的笑道:“没事儿,他们能应付。”
场面正乱着,一直置身事外的陆小阳,突然起身,悠闲的朝吧台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去?”我有些担心的向他喊,别人我是不知道,可陆小阳却是确确实实的,从小到大没打过一次架的。他转过头对我温柔的笑笑:“善后。”然后左脚优雅而利索的向后一踹,一个男的就趴地上了。
我顿时决定闭嘴。得,反正他有钱,善后就善后。
第二十一章 我必须要强大
距离上次去迪厅到现在已经两个星期了,两个星期来大家第一次聚会,多少有些特别的感觉。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们这样一帮人,也许原本只是关系不错而已,可一旦一起经历了那么一次共同的痛,心就莫名其妙的聚到一起去了。想至此,我微笑着摇摇头,洗了手,正准备扭开洗手间的门,却听见外面传来一个熟悉女声。
“剁手?我要手干什么,他们用哪儿把人家姑娘糟蹋了,就给我废哪儿……真逗,你好心劝劝他们,别坚贞不屈了,想死,难着呢,今儿个不从,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们哭着喊着当太监,那时候可就没这么舒服,说不定我心情不好了,让他们自己操作……”
本来要扭开门的手,在意识到门外是谁时,迟疑的放了下来。没错的,门外的人是迟姐。我一直都以为迟姐最多只是个门路广些,又有些哥们儿义气的学生混混,可如今听到这一番话,竟突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顾秋的情绪状况慢慢有了好转,大家也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我以为那一次在迪厅,就是为了给那些混蛋教训,可现在听来,那次应该只是迟姐给大家的一个发泄的游戏而已吧。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离开好一阵儿了,我才终于从卫生间的隔间里出来。莫名的突然不想回原来的包厢,稍稍犹豫一下,我直接下楼拉开大门走了出去。结果一出门,迎面就撞上了正坐在门前长椅上,默默抽烟的顾夏。
我知道顾夏是会抽烟的,但要说亲眼看他抽,这还是第一次。他只是说过会抽,但没什么烟瘾,所以很少会去碰。加之我并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他曾保证过除非必然,否则他不会再碰烟。察觉到有人,他侧过脸来睇了一眼,看见是我,脸上冷然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他在旁边的垃圾箱上捻灭烟头:“抱歉。”
知道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我微笑着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将头靠上他的肩,我轻声道:“会好的。顾夏,一切都会过去的。”从顾秋出事到现在,他忙着带顾秋去医院做定期检查;忙着应付家中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的妈妈;还要忙着一趟一趟的往出版社跑,为画集最后的宣传做准备。所以这半个多月来,我们几乎连面的没有碰过几次,每晚的电话也在他疲惫的声音中匆匆收线,能够这样亲密的依偎在一起,仿佛都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对顾秋,永远都不会过去。”他声音低下来,那层忧郁浓到让人心疼,“她是我妹妹,我却让她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
“她没有怪你。是不是?她不愿意说一句话,可她还是愿意叫你一声‘哥’。”我试图安慰他。
“这样我更痛苦。”他低头半晌道,“现在……什么都不想,能让她们快乐一天是一天。”
“顾夏?”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让我听着听着,心里就开始突然不安起来。
“别为我担心。”他环住我的肩,对我淡淡的笑了,但我看见他的眼睛,终于在笑的时候会不眯起来了。那双眼睛毫无笑意,就如他低柔的声音一样冷清,“总之,我必须要强大。”
强大。我知道,他所要的强大不是能够欺凌,不是能够呼风唤雨,而是能够保护他所想要保护的人。而这,其实偏偏又是最难的。然而他眼中的光彩让我知道,他不仅仅是说说而已。虽然这些日子里碰面极少,但我并不是没有发现顾夏的变化的。他仿佛在一瞬间成熟,那俊秀的眼睛里,已经找不到那些属于学生或者大男孩的神采了。我知道他在这短短的几天里迅速的长大,女人的第六感更让我觉得,他对自己的未来,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不过我也不得不泄气的承认,不管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多么特殊,这个重要的决定,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让我知道的。
看着月光下他的侧脸,突然之间,我觉得陌生。
让人疲惫的事情接踵而来,顾秋的事才刚刚告一段落,安沁又送给我们一个晴天大霹雳。她恋爱了。尽管除了她自己,没有一个人认为她是在恋爱。
“一个老头子!五十岁的老头子!”小蕾激动的走来走去,她没有办法接受,在她那么严密的注意下,安沁还是出了问题。从开学到现在,小蕾的生活中几乎就只有读书跟安沁。她心中一直隐隐的觉得,安沁越是假装坚强,越是什么都埋在心里,就越是容易出事儿。表面上她对安沁是如从前一样没错,但我知道,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安沁的情绪,就希望她能好好的熬过这段最痛苦的日子。
“安沁说,他只是四十五岁……”路路小声说。
“我管他是四十五岁还是五十四岁!”小蕾愤怒的简直要虚脱,“情妇!她怎么能去当人家的情妇!”
我尝试着安抚她的情绪:“小蕾,你冷静一下,你本来就不能以常理去规范她,你知道,她刚死了爸爸,生活又跟以前有了巨大落差,精神本来就很脆弱……”
“死了爸爸?死了爸爸就要去找个爸爸吗?!老天,我真是疯了!”她终于坐下来,单手放在脸上,遮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我知道她的痛苦。尽管一直以来,小蕾都以嘴皮毒辣,行事泼辣而在系中小有名气,但是在宿舍里,小蕾一直都是扮演着照顾人的大姐姐的角色,就让她这样看着安沁成了在校门等名车的一员,比起我们的难过,她更多一份沉重的自责。
“她说他爱她。”小蕾难以承受的哑声道,“他爱她?他怎么可能爱她?!”
可她却这么想,并且深信啊。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能紧紧的搂住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的小蕾,茫然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不是圣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实一次又一次抽了我们耳光,我们却终还是只能坐以待毙。我们不能不承认,除了互相拥抱给与对方温暖,茫然而渺小的我们,对一切灾难,终究都是无能为力。
也许老天爷就是打定了主意,非要跟我们玩下去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平静的日子还没几天,我不得不又陷入欲安慰人,却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的尴尬境地。就这样有些僵硬的坐在程谦的车里,我煎熬了半天,终于还是自然的开口,先挑起了话题:“我……李哆给我看了今天的报纸。”自从上次他送我跟顾夏回家,我俩就一直没再说过话。说实话,我不是傻子,直觉让我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没捅破,我也就傻不拉唧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怎么说,对女人来说,他这样的男人,就像一只优雅的豹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