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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长空碧血
作者有话要说:已完成部分底稿,前7万字内容保证日更。。。
人生寿促,天长地久。
百年之期,孰云其寿?
思欲登仙,以济不朽。
揽辔踯蹰,仰顾我友。
楔子
蜀山之巅,华天流云。
羊肠小道上,疾奔的男子突然停了下来。只因那山巅之上,钟鼎瞬间齐鸣,同时还伴随着响彻苍穹云霄的诵经之音。这不紧不慢的声声诵经之音,宛如刺破云霄的利剑,瞬间让景天的心下大恸。与此同时,肩上的镇妖剑“铿然”一声自动出鞘,伴随着龙吟之声,跃跃然有翱翔九天之意。
景天停步,遥望云天深处:那沸腾翻卷的云海,仿佛如寻伺复仇的恶魔,挟着冲天的怒意冲着蜀山排山倒海而来。
这种气势,上天入地,九曲苍穹,除却魔尊,能有几人?
停步,心中默念:“难道是他……”
蜀山之巅,众人凝神屏息,诺大的谪仙台上,数百众弟子鸦雀无声。这原本是庄严肃穆的继位大典,只消过得一时片刻,蜀山派大师兄徐长卿便会成为他们的掌门人。然而,那震慑人心的黑光瞬间出现在天际,众人尚未反映过来,猝不及防的大师兄堪堪推开不及躲闪的常胤,自己却已经落入了那人的掌中。
无视眼前那铿然出鞘的森森长剑,而对面弟子们那漫天飞舞跃跃欲试的剑气,对于这个天下地下为我独尊的男人而言,亦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那冰冷的手指紧紧的箍在他的咽喉间,徐长卿知道只要自己的回答迟疑片刻,便会有性命之虞。他的脑中嗡嗡直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已经攫取了自己所有知觉,“哐当”一声长剑坠地——剑是古寒铁所制,剑上带斑,韧且温良。昏昏沉沉间,清微掌门的话犹言在耳:“蜀山掌门弟子,便是要端正方良,行得光明!坐得磊落!”
冰冷的五指倏然缩紧,冷肃的声音仿佛带着地狱深处的彻骨寒意,一字一句的问道:“说,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心头一震,徐长卿神智猛的转醒,盯住重楼的眸中寒气凛凛:“不知所云!”
便在同时,另一声怒喝传来。
“放开白豆腐!我叫你住手,听见没有!”
一代魔尊沉默半晌,忽而慢条斯理道:“我从不为不相干的人住手!要我住手——”顿了顿,“那便只能做我的人!”
“你——”
闻得这熟悉的声音,徐长卿挣扎间眼光堪堪一扫,已然望见了那御剑而来的身影。
重楼眼光何等犀利,只这一瞬,已发觉徐长卿原本已经暗淡无神的眸底突然有一簇亮光一闪即逝。然而,等重楼再凝神仔细望去,那双清眸已经淡如烟水,就算是三世纠葛、情深恨浅……一切皆隐于那团烟水之下,教人再也无从分辨。
重楼心下隐隐有了怒意:“说不说!”
——回答他的是蜀山弟子此起彼伏的怒喝声:“放了大师兄……魔头……好大胆子……”
最后一丝呼吸即将逝去,徐长卿昏迷之前,仿佛一个来自心底深处的声音在无声的提示着他,无论如何不能在此情此景失却半分自持与尊严。
“不是!”
下一秒钟便如其所愿的听到“咔嚓”一声轻响,无边的黑暗随之而来。徐长卿眼前一黑,身子无力的垂下,生命的流逝便是如此的简单,简单得只需要一眨眼一须臾的功夫。
景天仿佛看见——
顾留芳立于栈桥之上,头上乌巾的飘带随着薄雾烟水徐徐飘动,端的是那般风流雅致……
林业平戎装在身纵马驰骋于生死一瞬的沙场之上,龙字战旗下的浴血身影始终不离不弃……
三世情缘,盛唐烟水,
一切的一切,就在这瞬间,宛如定格!
就在这一刻,猝不及防间,重楼袖袍一展,徐长卿身子已经凌空飞起。
于是,空中骤然暴开了一蓬血雨,漫天花雨般纷纷扬扬洒下……
众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更不待去施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长卿往下落着,衣襟、袖袍皆被疾风吹得舒展飘零。透过蓝紫色的衣料,背后可见隐隐淡金色的朝晖,映着长卿苍白的脸颊,那如雪的素颜瞬间被染上了一丝淡淡的胭色。
鲜血如桃花般在徐长卿的胸前盛开,锥心之痛火焰般在景天心中升腾。
景天不知道,他不知道重楼的怒意如此之盛,居然会迁怒于徐长卿,竟然会选在这样的日子来蜀山。不知什么时候,一滴滚热的血珠掉落在唇角,烫得自己心底都起了颤抖,原来一个人的血可以如此的炙热,热得可以烫伤男人最坚硬的心!
整个世界都没了声音,突然,两声嘶吼响彻天际。
“白豆腐!”
“大师兄!”
尘土飞扬中,重楼默默凝视着眼前这个衣袂委地的男子,记忆中,没有一个生灵在自己的面前能够如此的硬朗、冷静、倔强……自己已经习惯于用悲天悯人的眼光去怜悯的看待脚下的芸芸众生。唯一能与自己匹敌的便是那天庭的第一神将飞蓬,除却此人,自己何曾将任何人放诸于眼底。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平庸的男人居然能够莫名其妙的引动自己的无边怒火与愤意。也许是从自己第一次叫他“小道士”开始,也许是从第一次看见他对景天拼死相护心心相系开始。
——他始料未及的是,在余下的生命里,那句戏谑中的“小道士”居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挑动自己的喜怒哀乐。莫非自己对景天身边的这个男人,了解的不够深入?
一代魔尊负手而立,遥望天际流云翻卷,无视身后蜀山弟子已然摆出的九天惊弦阵仪。
人生不过百年,白云苍狗转瞬即逝。
悟得悟不得,那又如何?
往昔恩怨,皆诸寂灭。
只此一瞬,情生意动!
只消须臾,烟水茫茫!
作者有话要说:已完成部分底稿,前7万字内容保证日更。。。
第1章 上 初涉红尘
正月初三。
二十七年蜀山修道,期间无数次的下山,早已习以为常。唯独这次不同,不仅师傅叮嘱再三,就连一向不动如山的掌门人清微道长也谆谆教导自己,如遇到形势紧迫该如何行事。行至半山途中的徐长卿微微皱眉,心中暗忖着诸位师尊一反常态所为何来?
脚踏“建言”剑,御剑而行至渝州城外,后面一声呼唤传来:“大师兄!”
原来是常胤师弟尾随而来。
“可是蜀山出了什么事情?”
常胤一愣之下,道“大师兄多虑了,蜀山有掌门和四位长老镇守,便是集天下之邪物,也不能动其分毫。只是元神长老担心你此行凶险,着我将此物转送与你。你一切小心!”
望着托在常胤掌心那枚光华潋滟的萤石,“女娲石!师父把蜀山这么珍贵的宝物给我!”摇了摇头,“长卿不需此物,足以自保。还请师弟将它带回蜀山。长卿受之有愧!”
常胤正色道:“女娲灵石虽是至宝,但若是束之高阁,与死物无异。师兄只当稳妥保管此物,日后再送还师尊也罢。”
点了点头,将其小心谨慎纳入须弥戒指内。抬头望见常胤神色,诧异道:“师弟还有何事?”
常胤方自回神,望着那枚乌黑的须弥戒指,目中神色复杂:“大师兄,这么多年了,你还保留着这枚戒指么?”长卿微笑道:“这戒指是你我二人第一次炼出的宝物,怎能弃之不用。”
“戒指原本是一对,可惜我那枚在收妖时遗失了!”
长卿听得他声音中明显的不快,遂道:“长卿答应,等到此次返回蜀山,定会陪师弟再练出一枚须弥戒指。”
常胤点了点头,转身待走,忽然回头,认真道:“是一对,到时候还是你一只,我一只!”
“好!”
“师兄保重!三元斋日你我师兄弟蜀山再会!”
“正月十五,长卿必当返回!”
正月初五。
渝州虽非三吴都会,然地处巴山蜀地,自古繁华。此时正值上元佳节,夜市内玉壶流光,花灯初放。
因九曲通衢之要塞,古来富商巨贾人数众多,风雅之士亦为数不少。一年一度的渝州城“鉴宝大会”于夜幕降临之际拉开了帷幕。每年的上元佳节,富庶之家将那稀世之珍展示一二,一来可显示自家的气派,而来满足了普通百姓的猎奇心理。
此时的彩台下已经是人山人海,喧嚣鼎沸。
彩台上三幅轻纱帷幕一字拉开,苏春楼三位红牌美人手捧珍宝,正襟危坐以待众人鉴定。
台下不少人登徒子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此乃小鸾姑娘,所谓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花灯月明之际,赏花赏宝赏美人,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老大老大,这彩球好漂亮好漂亮!大冬天的居然有这么姹紫嫣红的花朵!”茂山提着满满一篓子的合川桃片等零嘴,指着彩台上那团繁花彩球,大声嚷嚷道:“你说今晚哪位老爷能夺得头筹?”
“茂茂,我们是来帮陈老爷鉴宝的,不是鉴美人,你到时候眼珠子盯着宝贝,不要光盯着美人!”
“可是,老大,平常喜欢盯着美人看的人,好像是你啊!”
此时,帷幕已经渐渐拉开,纱幕内,坐着一位紫衣美人,半垂着脸,白皙的双颊被一身紫衫映衬得娇羞俏丽、妍态撩人。她怀中抱着一张寒意森森的古琴,古琴上五根弦素白如水,泛着凛凛寒气,景天一望之下,心中没来由的阵阵发疼!
一声仿佛来自亘古,却又穿透重重暮霭的轻叹,回荡在内心深处:“怎么穿的是紫衣,你为何不穿白衣呢?”
茂山见自家老大死死盯着古琴看,心道,这古琴有什么古怪么?
细细看去,流光潋滟的灯火映射下,那古琴一览无余,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
啊,不对,是很特别!
因为这琴只有五根弦。
“七煞!七煞琴!”
“老大,这叫啥?七煞是什么?明明只有五根弦,怎么叫七煞?”回头一望,只见老大向来嬉笑戏谑的神色中,竟然带着三分悲凉。
景天神色有些恍惚的望着台上的紫衣女子,道:“弦断音绝,倾城难闻!这七煞原本是有七根弦,因这古琴的主人不得不为权贵献艺,故而一怒之下震断了两根弦。从此,七煞琴七音齐鸣,永成绝响。”
茂山摇头道:“七煞?这个名字不吉利不吉利,不如叫七福中听!”
“七煞是紫微斗数中十四颗主星之一,是一颗坚毅勇敢的星曜,象征威勇,天上的这颗星代表的是将星,冲锋陷阵沙场喋血,厉害得很!”
茂山一抬头“啊”了一声,“道长!是你!”
“是我!原来小兄弟还记得我?”
景天猛的回首,便对上一双湛湛清眸,心下没来由的竟然漏跳了半拍。那人素衣长剑,正自淡淡微笑看着自己。若说这男子生的如何好,倒也未必。此人温和笑意下,带着一丝看淡红尘、潜心清修的些许疏离,看来不是很好亲近之人。
然而,方才那种猛然屏息、无法吐纳的震慑感却让景天暗暗称奇。这种情绪一闪即逝,片刻之后,景大爷立刻恢复本性。
“原来就是你这位蜀山弟子,差遣我茂茂跑腿,给你到处打听什么有缘人的,拿来拿来……”
徐长卿不解,皱眉:“拿什么来?”
“拿辛苦费来啊!”
“可是,长卿并没有让茂山兄弟去四处跑腿啊?”
“哦,你叫长卿?”
望定景天,认真纠正,“是徐长卿!”
“我知道,徐长卿,徐道长啊,你告诉你,现在差遣人的工钱很贵的,如果你没有银子,就最好不要轻易请我们办事……”
景天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对方瞬间脸色大变。
只见眼见寒光骤闪,一声剑吟,徐长卿猝然拔剑出鞘。景天一声大叫,猛的抱住头喊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商量,出家人脾气太大不利于修行——”
“老大!徐大侠没说要杀你!他抓妖去了!”
“抓妖”景天一怔,道:“不是生气?看他刚才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儿,我还以为……”
“老大,徐道长有胡子可以吹吗?”
“呸,呸,是男人就有胡子,难道徐长卿不是男人。他刮胡子的时候能让你看见?”
茂茂嘿嘿一笑:“道长刮胡子我没见过,不过道长洗澡的时候我见过。你不知道啊,他的胸口有……”
“你就使劲吹吧!”
第1章 中 渝州初识
徐长卿双臂一振,电射而出,轻轻巧巧落在彩台上。右手仗剑,左手捏了剑诀,冲着那古琴正色道:“出来吧!我若收了你,日后回蜀山,自然也会请师尊度化你!你附身于古琴之内,辗转千载孤苦难耐,却是为何?”
那古琴先是沉寂,
片刻,
爆响声过后,一股青烟缭绕扭曲着冲天而去。
“不能走!”
徐长卿飞身而起,直追那一股怨灵。半空长剑破空,携隐隐金戈之音,斩断那股青烟。左手持剑诀,瞬间画出一道金光大盛的太极图咒,封死了那怨灵去路。
古琴怨灵停滞在半空中,在那太极图咒内困得痛苦难当,厉声嘶叫。
徐长卿单足立于高架的花球之上,左手持了收妖宝壶,右手一振长剑,淬出一串精芒,长剑遥遥指向对方,任凭对方如何惨痛呼喝,神色不为所动。
远远望去,但见他沉静若渊,素衣白裳雾般飘荡。
过得半晌,只见一道浓烟炸出,空中纷纷扬扬的血雨洒下。徐长卿默念:“情深不寿,重壤永隔,托体同阿,早登极乐!”
收了葫芦飞身而下。
唐家堡的大小姐唐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景天身边。此时抱着景天的胳膊在大呼小叫:“臭豆腐啊,这个白衣大侠好厉害!好厉害!”
景天哼了一声,“什么白衣大侠,哼,我看也不过是一块白豆腐而已!唐大小姐冷静一点。道士是不可以娶妻的。”
“谁说我要嫁他?”
“那你激动什么?”
“因为人家比你,这个,自称渝州第一帅哥的人养眼!”
“耍帅嘛!谁不会!又不是耍杂技,犯得着这样拽啊!”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温和道:“小兄弟,我不是故意耍帅——”
景天哎呀了一声,“你怎么神出鬼没,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
“长卿只是怕伤了无辜的百姓,所以才将它困在空中收了它!”
“我不叫小兄弟,我已经十九岁……你多大?”
“二十七!”
景天登时气结,瞪了对方半晌,狠狠道:“总之,别叫我小兄弟套近乎就成!”
“那兄台贵姓?”
“我姓……伍,伍景天,道长你叫我伍大爷,或者伍小爷都成!”
徐长卿楞了片刻,望着茂山,疑惑道:“他真的姓伍?伍大爷?”
茂山一脸同情的看着徐长卿:“当然是假的!”挠了头,憨憨一笑,“道长,你真的很好骗啊!”
月过中天。
景天猛的回身,冲着后面一直尾随而来的人不耐烦道:“道长,你知不知道,你跟了我两条街。再跟下去,天都亮了。说吧,你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劫财没有,劫色更是想都别想……”
徐长卿停步,看了他半晌,以无比认真的语气,道:“只要你肯脱了衣服,我马上就走!”
“啊……呀……,果然是有非份之想,我,我告诉你啊,虽然我景天有一手鉴宝的手艺,不过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啊!”凑上身子,神秘道:“我知道,道长你在道观待久了欲求不满,但是,你可以去妓院解决啊……”
“妓院?”一脸疑惑,“长卿去妓院做甚?”
“啊,救命啊!我不但碰到一个不守清规戒律的道士……”随着哀嚎声声,一前一后两个人影消失在小巷尽头,“完了完了,而且还是个有断袖之癖的道士……”
月华如练,永安当铺的后院,清风习习树影婆娑。
徐长卿如影随形的跟着景天到了门口。
景天猛地回身,叉腰怒指:“徐道长,鄙庄绝不收容一穷二白的无业流浪之人,很不幸的,道长两个条件都满足了。所以,烦请回转,自行去找一处道观权做栖身之所。”
言罢,拉过茂山,也不理门外的徐长卿是何表情,自顾关上院门扬长而去。
也许是茂茂的柴火加得太多,热气腾腾蒸熟了景天的思绪。泡在木桶中,不知不觉开始魂游天外。今天那个奇怪的古琴,奇怪的白衣男人,仿佛昭示了一个未知的谜题,等着自己去参与其中。
景天对于这个男人有着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愫,熟悉、痛惜、恐惧……以至于自己本能的拒绝这个人进入自己的生命。
可是,自己活了十九年,并没有见过这个人,连梦里都没有见过。为何自己会抗拒这个男人?
门外茂茂热情的声音传过来:“道长这边走,对了,这是厢房,我和老大就住这边。厨房在那边……”景天猛的一个激灵,一声大吼:“茂茂!”
“来了来了”茂茂忙不迭的推门而入,喜笑颜开:“老大,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赚了……”
“死茂茂,我的话你没听见么?谁叫你留宿那个道士的?”
“老大不是说,绝不收容‘一穷二白’之人。其实道长很有钱,他付了双倍的房费。而且,他也答应我从今天起,绝不穿白衣服了!”
“啪”一块皂角砸了过来,“气死我了!出去!”
“哦!”
“回来,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叮嘱一番。茂山面露疑难之色,“老大,这样做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老大的话你听不听,鸡屁股你还要不要吃。”
“哦!”
“回来,带上房门!”
“哦!”
舀了几瓢水,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舒舒服服的准备打个盹儿。忽然,浑身没来由的开始冒冷汗,一阵寒意从后脊背麻嗖嗖的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