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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阿国总统达达上台以来，采取了一系列卑鄙手段来维持他的独裁统治，加大了对军队的预算投入，又在全球到处建基地，搞扩张；咄咄逼人的姿态迫使巴联加大了对国民进行军事教育的力度。因此，我们这次的军训时长由5天延长到了2周。在动员会上，于段长衣装笔挺，眉飞色舞：“……同学们，这次的军训活动将是丰富多彩的，我们将进行队列训练、团队协同训练、军事学习、打靶和野营，最后还要进行考核。我们一中在社会活动中向来都是顶呱呱的，所以，告诉我，有没有信心完成好这次任务？”我们都习惯了他煽情式的鼓动，因此，大家也都演戏似的齐声回答：“有！”这声音，“声震九天”，于段长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耳朵，一脸的满足感。
第八章：军训
“咻！咻！”，一阵尖利的哨音把大家从熟睡中惊醒，从楼下传来了大嗓门教官的声音：“快点起来，紧急集合！”。静寂的宿舍楼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一阵手忙脚乱，“凯旋，你穿错了，那是我的裤子。”凯旋一边换上自己的裤子，一边摇醒了还在熟睡的王平：“王平，快起来，集合了集合了，嘿，别睡了。”“文武，把我的腰带拿来”，是上铺马烨的声音，我睡眼惺忪地在衣架边摸索了好久，却怎么也摸不到，凯旋摇摇晃晃地过来，“嗔！”的一把抽出腰带，递给了他，又摸来个手电筒，朝我晃了晃：“清醒点啊，在空气中抓腰带，看得我都急了。”一转身又对王平催促道：“动作快点啊，要是迟到大家都要受罚。”几分钟的功夫，大家穿戴完毕，凯旋正欲冲出房门，却被马烨拦住，指了指他的迷彩服：“衣服穿反了。”
我们班第一个到达操场，排好队伍，等待狗头总教官的训话。这时大概两三点的光景，天空中群星璀璨，北斗早已沉入地平线之下，银河在穹窿中跨越出一道淡淡的细线。我们刚报完数，大嗓门就来了，“稍息”，昏昏沉沉，如行尸走肉般的，我们齐刷刷地作出了反应，“20分钟军姿。”大嗓门无情地宣布，队伍里嘘声一片，大嗓门料到我们会这样，警告道：“想跟我讲价钱是不是？谁再发出声音就加10分钟。”队伍刹那便恢复了安静。哎，终于清醒了，咦，我怎么会和大家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不是在家中的床上睡觉？对了，我不是在梦见军训，而是在参加军训，诶，琳琳，琳琳呢？我偷偷地往女生方阵里瞟，“不要乱看”，站在我左手边的陈容悄声提醒道，“你以为教官看不见？”琳琳没来参训吗？哦，我想起来了，那是4天前的事：
那是一个多云的闷热午后，吃过饭，我照例去学校找琳琳。最近，她都在帮图老师整理历年来的学籍信息，忙得昏天黑地的。一靠近学校，我便直奔边上那家冷饮店，搜寻着那款琳琳最喜欢吃的“冰凉夏—哈根达斯”，“老板，来一份这个”，我掏出钱递给老板，老板却摇了摇头：“不是20块，现在可是是25了。”我一边补钱，一边惊奇地问：“怎么，才2天又涨价啦？”，老板递给我冰激凌，叹着气说：“你没看见物价都在涨吗？我做生意也难啊。”
我走进办公室，只见图老师正在整理文件，成堆的旧文件、旧档案淹没了这个本就矮小的男人，没有发现我的到来。“历史老师，”——作为学校档案室主任的他同时也是我们的历史老师，“黄琳琳今天有来吗？”他从和我差不多高的故纸堆后探出半个头：“她今天去香兰市了你不知道吗？”，听到这话，我很意外：“香兰市？昨天她还有来啊？”图老师索性放下手中的活，从“纸墙”后走了出来，晃晃满头大汗的脑袋：“香兰市的一个白血病患者和她配型成功了，今天她就过去做骨髓捐献的手术，怎么，她真的没告诉你？”我听了直摇头，表示完全不知道；说话的同时，我的目光在室内游走，最后定格在桌角边的一顶迷彩军帽上，疑惑地问：“香兰市不是很远？那她的军训怎么办？”“不用担心，这次她去香兰市救别人的命，学校报销了她60％的费用，还取消了她的军训。”图老师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劲？顺着他的目光，我发现，原来他一直盯着我手里的冰激凌，“哦，老师，我请你吃东西。”说着我便将冰激凌递给他，图老师尴尬地笑笑，接过了“冰凉夏—哈根达斯”，说道：“不好意思，老师实在太渴了。”又拍拍我的肩膀：“她不告诉你可能是怕你担心吧？她这次军训学校算她及格，你安心的去军训吧。”出了学校，我心里暗暗地想：难道连图老师也知道了我们两人的事？不知怎么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竟然美滋滋的！
“你们这些学生啊，”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狗头终于现身了，面对着站得像木桩似的我们，他说道：“懂不懂我们为什么搞夜间集合？就是为了锻炼你们的组织观念……平时都娇生惯养惯的，现在也该吃吃苦了，”接着，狗头指着正绕着操场跑步的几个家伙：“知道他们为什么被罚跑吗？现在我告诉你们：吹响熄灯号大家就寝后，深更半夜，这些人仍在大声喧哗，还有个牛人，居然摸到操场上说是要来晾裤子！”操场上一阵哄笑，射击能手马教官厉声喝道：“安静！”“很好笑么？”狗头接着说：“给点阳光就灿烂是不？都是重点校的学生，学会一点自律应该不难吧？既然你们来到我的基地来军训，那就要有点兵样，我不要求你们做得多好多好，但起码不能像这些鸟人一样，给我找麻烦！”狗头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久久回荡，如果说，狗头像是一个正在使用喇叭的男中音的话，那么大嗓门简直就是正通过呜呜祖拉高声吼叫的男高音了，“今晚集合最慢的5班留下，其他班解散。”一听这话，大家立刻欢呼了起来。经过紧急集合这么一折腾，回到床上的我们都来了精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回想这一天，站军姿走队列练卧倒喊口号，到了半夜还来个什么紧急集合，狗头呀狗头，你不能这么折腾我们啊，你还真把我们当做你的兵了么？
终于到了打靶的日子，这是班里男生最期盼的日子，更是“乒乓三剑客”（我、陈凯旋、陈容）期待已久的日子。毕竟，在和平年代里，普通人是没有机会碰枪的，为此，我们三人私下里曾兴奋了好久。“这次听说打的是99式突击步枪。”凯旋首先打开了话匣子。“99式啊！”我兴奋得几乎跳起来，滔滔不绝地开说了：“99式采用无枪托短枪管设计，口径为5。8毫米，护木上设置了皮卡汀尼导轨，可以挂载各种战术附件，它的弹夹容量为30发，由于采用了无壳子弹，大大增加了步兵的弹药携带量……”陈容打断了我的话：“发射子弹时射程580米，枪口初速：890米/秒，此外，它还可以发射枪榴弹，这些我们都知道，不用多说。”凯旋装作硬汉的样子：“其实，我更希望能用阿军的‘梅尔2’射击”，我不解：“折叠式微冲吗？”“虽然是微冲，但射击速度400发/分啊，阿国‘黑衣人突击队’专用枪，超猛。”“你怎么又提到‘黑衣人’了呢？什么不好又黑衣人”——我和陈容都已听腻了“黑衣人”的故事，异口同声地提出了抗议。你就这么崇拜“黑衣人”吗？真是三句话不离“黑衣人”；有时我甚至想：就应该把陈凯旋丢到个“黑衣人突击队”一样的特种部队里，看看他会变成个什么样的铁血战士。
令我们失望的是，到了射击训练场，分到手里的不是99式突击步枪，而是落后了整整一代的80式步枪；这种枪，比大量采用工程塑料的99式沉重，而且采用不可折叠式枪托设计，用于上膛的拉机柄设置在左侧（不方便左撇子使用），发射普通7毫米子弹，初速小，精度差。“每人只有五发子弹，好好体验一下吧。”射击教官老马如是说。此时的我们已经全套迷彩服各就各位，凯旋正好在我的左侧，而班花马素雅正好在我的右侧，趁着教官不注意，我拍了拍凯旋的肩膀，拿他开涮：“嘿，要不我们换个位置，看我右边是谁？”话音刚落，后背便被戳了一下，“这次你的琳琳没来，寂寞了吧？”马素雅也不失时机地调侃我，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开始射击！”马教官发令。“砰！砰！砰砰！”刹那间枪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这枪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声，够刺激！不过，这声音也把不少女生惊得花容失色，“啊！”，马素雅叫了一声，接着就见她紧张得闭上眼睛，手指紧扣扳机不放，一股脑儿便把五发子弹全给打了出去，不出所料，她的五发全部脱靶，只是激起了一阵土浪。看着大家的表现，凯旋意气风发，愈发得意：“看我怎么打它个50环！”我的妈呀，这牛皮都快吹破天了。“你们还想不想打了？快打！”身后响起了大嗓门的声音，急什么急？你以为你很牛？不就一个2级士官吗？可不要小瞧我们哦，信不信上了战场我们马上能爆掉达达总统的头？干！只见凯旋动了动头上的帽子，举起枪，我也同时开始调整姿势瞄准，“砰！”，凯旋的枪抢先发威，我调整呼吸，缓缓扣动扳机，“砰！砰！”哇，好呛人的火药味啊，这什么破子弹，烟这么大？“砰砰砰砰！”几乎是连发，凯旋完成了射击，“50环！？”真是出人意料，从来不把学生打靶当回事儿的教官们一阵惊呼，这一呼引起现场师生们的一片不大不小的骚动，接着便有一些无聊者高喊出“凯旋凯旋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的口号。我趴在盛满阳光的草地上，屏气凝神，全然不顾周围的喧闹，享受着扣动扳机时的枪声；从第三枪开始，我终于透过烟雾看清了100米外的靶心，“砰！砰！”，我用了几乎是15秒钟完成了最后两枪的射击，“你也不错，最后两枪都是十环。”马教官颇感满意地朝我点点头。
为期两周的军训总算就要结束了，在基地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自然都轻松了不少，不会再有什么紧急集合，也不会再有什么夜间训练了。我惬意地靠在墙根，端详着空弹壳上的文字，感慨万千：“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基地弹药库的库存条件啊，15年前的子弹居然还能打响！”凯旋见状也翻出了他的“战利品”，一看弹壳底部的出厂日期，气不打一处来：“怪不得组织我们打靶，原来是要我们帮助消耗报废弹药！还按20元每发的价格收我们的钱，也太坑了吧？”陈容应声附和着：“就是，市场价应该也只有10元每发。”“不，现在市场价据说16块了，什么都涨价了嘛。”“乒乓队长”李得志也搀和进来说，凯旋不屑：“那不还是给他们黑了4块去？”这时正巧高东升斜跨着一大条毛巾走了进来，朝我们嚷嚷道：“他们玩的就是剪刀差知道不？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捧着一把空弹壳，一枚一枚地丢到床铺上：“算啦，报废弹药又怎么样呢？想想我们能用报废弹药打十环。”一听这话，凯旋大笑着说：“是啊，已经不错啦。文武你可以做狙击手，而我可以当第一突击手。哈哈哈哈哈！”大家都谈笑风生、轻松自如。
在半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无意中探头看了看窗外，呀，今晚的月亮真圆啊！又到十五了，我不由自主地被月色吸引，仔细端详着它，结果又发现了在月亮周围缓缓移动的小光点，或者说是UFO；不知怎么的，最近几周这些来历不明的圆盘状小光点数量剧增，虽说远在天边，但它们却总是使我不安，联想到军事杂志上介绍过的某国间谍飞行器，我愈发惊恐，不详的预感开始占据我的心头。啊！不，难道有什么重大事件将要发生？在我思绪纷乱的片刻，那些光点便已消失不见，银色的月光依旧静静地泄满大地，转过头去，我看到了那些熟睡的年轻面孔，想起白天的一幕幕，我真希望，世上没有一切纷争，那些可能到来的灾祸也永远不会发生，时间永远停滞在这一秒，我们永远年轻。
第九章：超级大国的崩溃
“这是你买的纯羊毛坎肩？好漂亮哦！”琳琳看着马素雅脖子上的坎肩，羡慕而又惊奇。“不，边上那人送的。”马素雅有些不好意思。琳琳听罢，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围巾，像是有些不满地对我说：“瞧人家凯旋哥多大方，一送就送了条纯羊毛坎肩，还是名牌呢！比起围巾这破玩意坎肩更高档更暖和啊。”——其实，和凯旋送的那条针眼稀疏的坎肩比起来，我送给琳琳的这条围巾并不差多少。不知何时，学校里刮起了一股高消费的奢侈之风，特别是男生之间互相攀比，看谁送给女友的东西更贵更高档；而不少女生呢，开始化妆打扮，大手大脚花钱。校园里的这一变化，为高东升和图老师这两个似有古之遗风的现代人所不齿。
一日，我们三人在东湖公园里散步，“现在这个社会正在变得越来越浮躁。”图老师一边吃着烤肉串，一边喃喃自语。高东升应声附和：“是啊，整个社会就是这样，怎么不会影响到学校呢？”他抓抓鼻子，继续说道：“这是没办法的啊，现在国家鼓励高消费，鼓励投资。”图老师用手抹抹嘴边的油，含着烤肉说道：“鼓励投资也得有个度呀。”也许是发觉自己声音过大，他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谈话后，压低声音又开口：“现在那个巴乔夫他是学军事出身，对经济是一窍不通，又爱搞改革又爱搞投资，你们可以对比看看，2年前他主抓经济之后与他上台之前，我们巴联上了多少房地产项目，多少投资公司。”高东升点点头说：“还有多少海外热钱、坏账流入境内，老巴都不知道，他投资的大项目都不是一些实体经济；就是有投入一些实体项目，也是跟民生没什么关系的项目。”他们俩聊得火热，我也忍不住凑进去：“我看再这样下去，整个经济就会出问题。”“还不是吗？现在把资金都投入到奢侈品、房地产、股市及投资领域，国家的泡沫经济总有一天会破裂的，到了那天，遭殃肯定是我们咯。”图老师摇着头说。高东升似乎想到什么，突然问我一句：“文武，你送琳琳那条围巾多少钱啊？”“3000”我小声地说。他瞪大了眼睛，接着便开始了数落：“你小子最近也开始学坏了啊！父母辛苦赚的钱被你这样败家掉了。3000元啊！我都可以买很多条一样保暖的围巾了。我替你父母心疼这3000啊……”“太不值得了，还不如买吃的噢。不过，只要你自己觉得钱花的有价值就好。”图老师一边说，一边又掏出了一根炸鸡腿，不顾吃相地啃起来。看着他那略带滑稽的样子，我心里想：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个矮墩墩、衣着随意又贪吃的男人，都是不会把他与老师这个职业联系起来的。
“欢迎收看《巴联新闻联播》，今天是2005年10月15日星期六，一下是内容提要：（1）今年我联盟投资及房地产业持续发展，拉动GDP增长预计可达20个百分点；（2）东国HJK股市石油板块今日继续强势上涨，连续第十交易日遭遇涨停（3）进入四季度以来，居民CPI指数3。98％，比三季度略有回落，联盟经济委员会称将继续采取措施以稳定物价（4）出席世界80国首脑峰会的阿国代表继续拒绝签署《新概念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限制条约》，仅同意再削减现有2000枚核弹头中的200枚”。我坐在椅子上，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新闻，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次该给琳琳什么样的惊喜；这次我不仅花光了积攒多年的零用钱，惭愧的是：我还从父母那儿骗了400元来，才凑够了买围巾的钱。没办法花钱了，为了讨她的欢心，我真的应该想点即烂漫又不花钱的好招，相约去公园散步和赏花？整个夏天就是这样度过的，再去显得没有新意；晚上和她一起坐在草坪上数天上的星星？我已经提过了好几次建议，每次都被她说成是“幼稚”、“长不大”，再说她对天文也不感兴趣啊；请她一起打羽毛球？我们可是经常一起打球呢，而且也不够烂漫啊；还有什么好的主意呢？想不出来啊！哎呀，抓狂，我也许真的不是善于制造浪漫的那种人。想着想着，我不禁皱紧了眉头，“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咦，紧急新闻？我的目光立刻被电视吸引，只见电视画面中：学校、工厂浓烟滚滚，一大群人正在与军警发生冲突，“东国三洋市发生暴乱，一些不明真相的市民在少数别有用心的暴徒鼓动下，持续冲击当地的政府机关、警察局、加油站、医院和学校等设施；与此同时，一些暴乱分子还勾结当地的黑帮团伙袭击某军事设施，并打死打伤多名士兵和无辜群众，”因摄像师跑动躲避子弹而不断晃动的电视画面中，我看到暴乱分子正在与军警激战；马路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烧焦的轮胎、燃烧着的汽车，商店被洗劫一空，几个穿着防弹衣的医生在特警护卫下对伤员进行包扎，而他们的边上，至少有十几个满身是血的伤员等待救治，“对于此非常事态，巴联最高军事委员会指示三洋市政府对暴乱分子采取坚决镇压措施，已基本控制事态，巴联最高执行委员会一个特别工作组和三个快速反应小组，已在前往途中，海岸战备部队也已加强了对阿国及北同的警戒，以防不测。”我心中的不祥预感果真应验了吗？这和我夜里看到的圆盘状光点有关吗？还是这次三洋市的暴乱只是下一个灾祸的征兆？真不敢想。
我放下碗筷，走向阳台，想透透气。刚一开门，一股刺鼻的烧橡胶气味就冒了出来，“嗑嗯，嗑嗯，好臭啊！”我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定睛一看，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