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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豪强自镇定,心中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他不敢动手……他一定不敢动手,他只是做做样子……
所有人都被唐天的举动震惊了,谁也没有想到,唐天竟然会在宴会上公然动手。
甘豪心一横,鼓起余力:“难道陛下心虚……”
眼前身影一花,他便失去唐天的踪影,甘豪的脸色终于彻底色变,唐天竟然敢真的动手!
他刚想有所动作,蓦地脖子后面一紧,一只像铁爪一样手掌,抓住他的脖子,好快……
甘豪满脸不能置信,他被唐天一只手抓了起来。
安德烈脸色微变,心中骇然,好快!刚才他竟然无法捕捉到唐天的动作,唐天比仙女座那时强大太多,俨然就如同换了一个人。
他身边的斯嘉丽目瞪口呆,她从小到大,参加过的宴会不计其数,宴会上的明争暗斗也见过无数,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位宴会的主人,还是一位君主,会向客人动手!就连她那位脾气以暴躁而著称的父亲,哪怕再生气,也不会在宴会上对客人翻脸。
这是上层社会不成文的规定,而保证对方使团的安全,也是任何一个星座最基本的礼仪!
可是……现在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斯嘉丽几乎不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唐天竟然一只手抓着甘豪的脖子,把甘豪提在半空中!
老天!
竟然有这么粗鲁这么野蛮的君王!
在唐天动的那一刹那,明月体内的气机几乎下意识地一动,她心中一片骇然!她天生剑体,对于危险的直觉极强,这种本能的反应完全不受她控制,这是她第一次遇到。
说明唐天在动手的那一刹那,她本能地感到极其强烈的危险!
那天在修炼场上看到井豪修炼基础剑法,她深受震撼,最简单的剑法中蕴含着直指人心的法则,令明月耸然动容。
而唐天却截然不同,他就像一头危险至极的野兽,引动她体内气机的,是唐天释放出来的杀机!浓郁有如实质的杀机!
这家伙,完全动了杀心……
好可怕的家伙!
明月脸色苍白看着举着甘豪的身影,冷酷而暴戾,和她印象中仙女座的那个热情开朗的唐天俨然有如两个人。
所有的目光从各个方向投来,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前所未有的羞辱感深深笼罩甘豪!
不!他一定不敢动手的!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一名神色阴冷的老者,越众而出:“虽然甘豪语气有所不对,陛下如此羞辱我黑魂,莫非真的以为我黑魂怕了大熊座不成!”
甘豪看到伏长老出来,顿时有了底气,没错,唐天绝对不敢!
“唐天!今天这事没完……”
咔嚓,甘豪的话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仿佛死也不敢相信,唐天竟然敢真的动手。
“还有十八秒。”
唐天冷冷地吐出在场谁也听不懂的五个字,随手把气息已绝的甘豪丢在地上,旁若无人地转身离去。
黑魂伏长老暴怒:“找死!”
他身形暴起,朝唐天扑去。
一点银芒,忽然在他视野中亮起,他心神狂跳,下意识地强转身形,抽身疾退。
凌旭面无表情挡在他面前,枪尖直指伏长老。
“好好好!”伏长老怒极反笑:“宴会杀客,在场各位,这就是大熊座!”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着那个头也不回地离开的唐天,他听到伏长老的这句话,也不回头,挥挥手以示告别。
众人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伏长老这句话,确实说出他们的想法。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
“没错,这就是大熊座。”
一个声音响起,鹤缓缓越众而出,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平时温和可亲的脸庞,此时一片肃杀。
“大熊座不接受任何挑衅,大熊座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鹤的目光一片森寒:“鬼吾前辈的遗物确实在我们手上,如果黑魂想要,很简单,从我们的尸体上夺走。”
嘶,整个会场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
倪雨虹不敢相信地看着鹤,她就像不认识鹤一样。说实话,她也觉得唐天的行为比较过份,她当然能看得出来甘豪不怀好意,但是在她看来,有足够多的办法和手段来化解,完全不需要如此粗暴激烈的手段。
杀死甘豪,无形中把所有的客人都得罪了,只会让大家感受到大熊座的嚣张跋扈,把大熊座推到大家的对立面。
唐天的举动,在她看来,完全缺乏基本的政治常识。
一个莽夫!
这是冷眼旁观的倪雨虹心中的评价,可是当鹤也站出来,说出如此决绝霸道的话时,她才呆住。唐天是个莽夫她一点都不奇怪,但是鹤的聪慧,她可是相当了解,鹤怎么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客人?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时候请黑魂来大熊座做客?寒古城童格的账,我们还没算,你们倒是端起架子把自己当成客人了!”鹤语气愈发森寒,周身气场变得幽深难测。
周围驻守的圣者,脸色全都阴沉下来,尤其是蒙塔那些经历寒古城之战的圣者,更是黑着脸。
这么多圣者同时释放气势,整个会场的气氛令人窒息。
倪雨虹此时却是恍然大悟,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鹤的话,绵里藏针,与其是说给伏长老听的,倒不如说给在场诸人听的。
鹤的意思很简单,你们不是我请来的,你们是自己找上门来求我的,别真把自己当贵客了!
果然,那些原本有不悦之色的客人,全都沉默下来。
“既然你代表黑魂,那今天我们就好好算算这笔账!”鹤冷冷道。
伏长老此时亦知道不妙,如果真的导致黑魂和大熊座战斗,自己想死都不容易,他强自争辨:“我是我,黑魂是黑魂!”
“坐在这里的贵客,都是代表他们各自的势力。你无法代表黑魂,谁让你进来的?潜入宴会,挑衅陛下,不知死活!”鹤冷冷道:“束手就擒吧,我不想惊动在座各位贵客,我们自会与黑魂方面交涉。”
倪雨虹差点击节赞叹,如果说唐天的表现没有半点政治智慧,那鹤殿下的表现,简直是另一个极端。
鹤殿下话不仅给伏长老扣上帽子,也把这件事定性,同时又暗中提醒在场诸人:你们要想清楚,你们可是代表你们的星座。
伏长老混到这般地位,也知道今天彻底栽了。
如果他敢代表黑魂,那就是赌大熊座不敢和黑魂宣战,他不敢赌。而作为个人,今天的行动,就是他理亏。
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选择反抗的话,大熊座会毫不犹豫把自己干掉。他甚至知道黑魂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和大熊座反目成仇。
可恶的甘豪!
如果没有这个家伙,事情也绝对不会演变成这样的地步。甘豪贪心鬼吾前辈的遗物,太自不量力了。
这次的任务彻底失败,回去的惩罚,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好好好!”伏长老惨笑:“老头子我认栽了!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都是我和甘豪个人行为,与黑魂无关!”
话一说完,他浑身血管爆裂,漫天血雾中,仰面而倒,气息生机断绝。
“是个汉子!”
凌旭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开。
很快,有人来打扫清理,宴会重新开始,但是在场诸人,已经没有吃的心情。今天宴会发生的一切,包含太多的信息,他们需要时间消化。
但是有一点却是出奇一致的。
没有一个人对大熊座再敢有半点轻视。
大熊座表现出来的强势,唐天的果决冷酷和疯狂,鹤高超绝伦的手腕,凌旭惊艳一枪,就连孱弱的龙守静面对黑魂挑衅时展现出来的硬气、毫不退缩,都给所有人都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这场宴会,让所有人都看到大熊座的实力和意志。
唐天一退出宴会,便直接进入武魂殿,他疯了一般冲向青铜星门,在他身旁,兵背着透明的冰棺,里面是残缺不齐的螺丝。
当唐天抵达青铜星门时,胸中沸腾的杀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冷酷的脸庞就像冰块融化一般,变得柔和起来。
“还好还好,还有两分钟!”
唐天拍拍胸脯,满脸心有余悸。
兵在一旁没有作声,他放下背上的冰棺,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扑克脸,罕见地露出紧张的神色。
他坐在地上,倚着冰棺,就像一万年前倚着机关武甲和螺丝聊天一样。
冰棺内螺丝一无所觉,他不知疲倦抽风似地比划着双手,嘴里念念有词。
兵注视着青铜星门,轻声道:“螺丝,我们马上就要见到阿信了。”
青铜星门的光芒,幽幽亮起,照亮少年的柔情,照亮大叔灰白的记忆。
第五百五十一节 阿信
“千惠!”
迫不及待的唐天一看到光芒亮起,就扯着喉咙喊。
“天哥哥!”
少女甜美温柔如水的话音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唐天瞬间忘记了整个世界,什么天路,什么战争,什么什么,统统都忘得干干净净。他傻傻地笑着,像倒斗子一样,把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千惠。
不远处的兵,听着唐天绘声绘色描述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大杀四方,嘴角不由绽放微笑,真是个单纯的家伙。
青铜星门的另一端,千惠捧着下巴,摇啊摇,满脸的温柔,满脸的崇拜,没有了无敌女战神的凌厉,只有坠入情网少女的痴迷。
不远处守着的阿信和小然蹲在地上,阿信冷哼一声:“气势呢!大人的气势呢!怎么一和那个混小子说话,大人就没有一点气势!太丢人了!”
小然斜了他一眼:“你要再说大人的坏话,我就把你剁了拖出去喂狗!”
“又是这句……”阿信嘟囔着。
小然瞪了他一眼,阿信立即闭上嘴巴,这暴力女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青铜星门前,唐天有太多的疑惑。
“千惠,这六分仪里到底是什么?苍阳羽前辈说这里面是个坐标。还有,那个混蛋到底是谁?”唐天问出了心中积存已久的疑惑。
上官千惠嗯了一声:“六分仪里面标记的,是通往圣域星门的坐标。天哥哥的父亲是双子座之主。”
“圣域?那是什么地方?”唐天愣住,那个混蛋是双子座之主,这个他一点都不意外。苍阳羽说六分眼里是一个位置坐标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坐标是不是双子座的入口?没想到却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
“我对圣域的了解也不是很多。我知道的,黄道十二宫的传承,就是源于圣域。圣域和天路互不相扰,在远古之前,有一次,有十三名圣者,无意中卷入一座星门,进入天路。而当时星座还未成形,其中十二名圣者大喜过望,各自挑选星力最浓郁之处,梳理星力,运转星辰,古代黄道十二宫方成形,这也逐渐形成黄道十二宫的格局。”千惠解释道。
唐天张大嘴巴,几乎被这个消息惊呆,黄道十二宫竟然是如此成形的。
“等等,还有一人呢?”他一下子反应过来。
“那人见天路生灵繁盛,与圣域截然不同,大感兴趣,便专注于血脉研究,便成为后来的黑魂。”上官千惠解释道。
连黑魂都是……
唐天觉得自己的常识完全被颠覆,连一旁本来微笑的兵,也满脸震惊。
“过了很多年,天路已经面貌焕然一新,已经发展出属于自己的传承。而大概九百年前,又有一名圣域的圣者,找到一处极其狭小的星门,踏入天路。与之前的十三位圣者不同,这位圣者,有着极深厚的背景,天路数以亿万计的魂,让他无比震惊。他想把天路纳入囊中,但是那处星门极其狭小,每过千年,才会开启一次,于是他组建了圣殿。”上官千惠的语气有些深沉。
“圣……圣殿!”唐天这下彻底呆住了,圣殿,那岂不是光明武会?
“圣殿创建的具体年份,并不是很清楚。圣殿虽然无法打开星门,但是和圣域一直有着联系。他们创立光明武会,打着对付黑魂的名号,迅速地渗透进星座的各个角落。黄道十二宫是当年那十二位圣者的后人,他们查清楚光明武会的来历后,感受到巨大危险,因为此时距离星门再一次开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上官千惠的描述,仿佛掀起历史的面纱。
“于是黄道同盟,开始全力寻找当年他们祖先卷入的那处星门。从他们祖先的记载中,圣域辽阔广袤,有着诸多的势力,他们想进入圣域,寻找圣殿的敌人,得到支援。”
“为什么不先干掉圣殿?”唐天不由问道。
上官千惠道:“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星门已经被标记,等到时间到,对方的圣者大军,会像潮水一样涌入天路,另一个原因是,经过九百年的发展,圣殿在它背后势力的支持下,已经发展壮大,黄道同盟的实力并无法占据优势。”
唐天被千惠那句“圣者大军”给吓到了,他纳闷道:“为什么圣域有那么多的圣者?”
千惠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圣域的世界,和我们完全不同,他们那里圣者很普遍。”
“然后呢?”唐天完全被吸引。
“天哥哥的父亲找到了那座星门,但是黄道同盟出现叛徒,他被圣殿狙击,受伤杀重围。他没有回黄道同盟,而是关闭了双子座,躲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养伤,等伤势有所好转,他便带着魂将,前往圣域。”
“混蛋!”唐天砰地一拳重重砸在地上,他咬牙切齿,胸中只觉得被一股怒火充斥。
圣殿!
一定要踏平圣殿!
唐天胸膛剧烈起伏着,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去圣域!
“千惠,我们要怎么才能碰头?我们一起去圣域!”唐天沉声道。
“天哥哥,我们在圣域相聚,我这边,也有去圣域的星门!”上官千惠语出惊人。
“啊!”唐天愣住了。
“因为南十字兵团的团长,也是来自圣域,而他,也是伯父的魂将!当年南十字兵团一个最重要的使命,便是守护那座星门。伯父在寻找星门线索的途中遇到他。天哥哥的南十字铜牌,便是出自他手。”
上官千惠的这句话,让一旁的兵霍地站起来,满脸震惊。
团长大人……
而同时,上官千惠身后的阿信,也霍地站起来,同样满脸震惊。
“原来是这样啊!”唐天摸着脑袋,恍然大悟,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南十字铜牌会在自己的身上。
“太好了!那我们可以在圣域碰面!”唐天关切道:“千惠你要遇到危险,千万不要逞强啊!”
“天哥哥放心了!”上官千惠甜甜道:“我们这次在红谷,找到了一座完整的青铜星门,以后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联系上了。”
她身后的小然扬了扬眉,红谷那场战斗,她们的战魂大军折损超过三成,这是她经历的最惨烈的战斗。
小然的目光落在上官千惠的右臂,血迹殷然。
大人负伤了……
就为了一座青铜星门。
她摇了摇头,坠入情网的女人是没道理可讲的。
“小然这是想情人了?”一张脸凑到她面前,赫然是阿信。
砰!
阿信的脸和地面来了一次完美的接触,他被小然摔了个嘴啃泥。
好痛……
“千惠,你手下是不是有个叫阿信的魂将?他好像是兵大叔的战友呢!”
唐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趴在地上的阿信愣住,战友……
“阿信,我是兵!”带着颤抖的声音,从青铜星门传来。
颤抖的声音穿透岁月,染上沧桑,可是那熟悉的声音,却没有半点改变。那些灰白的记忆,骤然把他扯入那段永远无法忘记的岁月。
趴在地上的阿信呆呆地看着泥土,大脑一片空白。
小鬼……
青铜星门另一端传来的熟悉语气,和记忆翻开小鬼那张天真稚嫩的脸庞重合。
“我没死,阿信,你骗我,我找遍了流放之海,什么都没有!”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死,大家说好的,一起冲锋,一起战斗,一起死在战场,你们说过不会丢下我……”
“我不要逃跑!”
青铜星门后,兵泣不成声。
趴在地上的阿信,身体像筛子一样颤抖,双手死死扣进泥土,眼睛瞬间模糊,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冲开脸上泥土,打湿脸下的泥土,糊在他脸上,又丑又脏,他浑然未觉。
“我找到了螺丝,我说要到他来见你,不是,来听你的声音。”
“螺丝,螺丝,阿信在那边,他在那边,他一定可以听出你的声音。”
螺丝……
泪眼模糊的阿信,像被闪电击中,他拼命地朝青铜星门方向爬,他浑身都是泥,眼泪不受控制落在面前的泥土,打湿泥土,沾在他身上。
他忘了可以站起来,忘了可以飞,他忘了这个世界,他仿佛回到战火纷飞的战壕,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在漫天交织的绚烂光芒下,在一片又一片的泥浆里,本能向着前方爬。
阿信……螺丝……
模糊的泪眼,前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拼命向那两个身影爬。
小然眼眶泛红,想要去帮他,捂着嘴的泪眼模糊的千惠伸手阻止她。小然心中无比后悔,为什么刚才自己要摔他?
星门响起细碎的念念有词,断断续续,但却是如此熟悉,螺丝!
“扳手,扳手,给我扳手,快点快点,他妈的动作快点……”
“关节损坏严重,给我3号关节配件,全都动作快点,支撑住,不要倒……”
“我不走!我不走!我走了谁给你们修……”
“第两百六十一架,坏了好多,团长不要死啊,阿信不要死啊,小家伙不要死……”
阿信就像被闪电击中,他停了下来,他扬起头,明明眼泪模糊了一切。可他看得那么分明,那么清楚,就在战壕的不远处,螺丝在一堆破损的机关武甲中间,满脸焦急担忧,疯狂修理,嘴里念念有词。
螺丝细碎的念念有词戛然而止,安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