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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李贤浓眉深皱,悠然说道,“五年了。从东宫事变流放巴州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五年了。这五年来,我尝遍了人间的艰辛,一切宠辱都以看淡。既然上苍赋予我这样的使命,我就没有理由在这时候退避。刘冕。我知道你的来意。太后要登基,是一件古往今来惊天动地的大事。同时,也是一最好的楔机。我若不趁这个机会重新回到朝堂,恐怕就再难寻得良机了。”
“殿下英明!”刘冕暗吁一口气。看来李贤这两年没白活,头脑仍是这样的清醒。
“我自有计较。”李贤点了一点头,眼神深遂的悠然道,“你所要做的,就是保全你自己不要弄险。刘冕,我就算回到朝堂。也没什么人能帮我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殿下放心,我现在自保已是绰绰有余。经历了这么大风大浪,战场上地血火河山也活过来了。我没那么容易完蛋的。”刘冕戏谑的一笑。“这两年来,我身边发生的故事可就真是多了。要说起来,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歇气。殿下何时得回洛阳,我再与殿下秉烛而谈。”
“好,我期待那一天。”李贤难得地爽朗笑了起来。他走上前来,如同以往一样拍了拍刘冕的臂膀,“真结实。相比于前几天,你不仅更加聪颖。更添了许多成熟与稳重了。你是难得的人才。母后慧眼如炬一定不会错失你的。在这一点上,我充分的相信她的识人用人之能。只不过你也不能犯了她地忌讳。不然不管什么样的人才。她都会毫不手软的除掉。诸如裴炎,诸如程务挺、王方翼。所以,你一切小心为上。”
“殿下放心。那我就在洛阳等候殿下地好消息了。”刘冕抱拳拜了一拜,心下释然。他了解李贤。他是一个办事非常稳妥而且不喜欢张扬的人。既然他说有把握能够趁此机会重返朝堂,那么就值得相信。
“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李贤略带深意的微笑,“你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娶个亲了?”
刘冕尴尬的一笑:“这几年来我一直颠沛流离自保犹然吃力,一时没想过娶亲的事情。等过阵子安定下来,再说吧。”
李贤拍拍他的胳膊笑道:“别怪我嗦,我也是关心你。如果遇到好姑娘家,就不要错过了,早点成家吧。你我患难一场生死之交,你的事情我可都是时常惦念着。”
刘冕笑了一笑:“谢了。”
片刻过后,太平公主逛完了乾陵回来了。李贤带着一几个儿子前来送行。除了李光顺还有年幼的皇子李光仁和李守义。前太子妃容氏和女儿蓝田郡主并未现身,一直留在寝宫之中。大队车驾离开了乾陵,重回长安而去。这一场做秀,终于是宣告结束。与此同时,这些日子以来刘冕心中一直惦念地事情,也放是暂时放了下来。
回程地路上刘冕心想,假如武则天改唐为周,假如李贤得以重归朝堂……那将来就当真有趣了。李贤这样一个早该死了几年的人物,会在属于武则天地时代谱下什么样的故事?
没人知道。
这个时代,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迹,不再是历史上原有的模样。
未来的魅力,就在于它的未知与变数。对于这一切,刘冕感到一丝熟悉的惶恐、兴奋和期待。
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将来?
历史,会走上哪一条轨迹?
那么,只好拭目以待了!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255章 公主斩锁
大批的人马簇拥着太平公主的车驾回到长安,沿途大张旗鼓。
当初临行离开洛阳时,武则天曾叮嘱太平公主,务必在一个月之内完成祭祀然后返回洛阳。如今还剩下十余天的时间,回程之时也不必四处做秀了,动作稍快一点完全可以在两三天之内赶回去。
太平公主对刘冕说,好不容易离开洛阳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才不愿意那么快回去。长安这里对她来说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小日子过得甚爽。于是,她怎么也不肯直接回洛阳了,执意又拐进了长安,仍是住进了大明宫蓬莱殿里。
在牢笼里拘束了多日之后,重获的自由让太平公主感觉整个人都要脱胎换骨了。在长安,远比在洛阳的日子要好过一万倍。整座巨大的城池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管束她,她也不必顾忌任何事情。
刘冕发现,太平公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整个人也比以往轻松舒坦得多了。隐约之间,刘冕发觉她在享受这种至高无上的尊荣,甚至是权力。
回京之后的第二天,歇息了一晚的太平公主精神头十足。叫上了长安的一众官员,陪她游玩大明宫的皇家禁苑,颇有兴致的举行了一场马球赛,还换上健服亲自试了一下蹴鞠。刘冕一直从旁保护,头一次看到了她由衷的欢笑。蹴鞠的时候,她和一些宫女宦官们玩成了一团,大呼小叫的将球儿踢得老高。
唐时的蹴鞠玩法,是比谁踢得花样更多、踢得更高更远更精准。刘冕没有想到,太平公主居然还是个中高手。脚法异常地娴熟,将花球踢得非常好看。
整整一天,她都玩得非常高兴。一串串银铃般的欢笑响在蹴鞠场上,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妙龄少女。
这个苦命的女子,终于从薛绍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吗?刘冕心中略感欣慰。
踢完球后。已是黄昏。太平公主额头上香汗潺潺,抱着球儿走到场边来,拿起茶水大口大口地喝。刘冕站在一旁微笑。欣赏着夕阳的余辉之下,这一副难得的图画。
大唐地蹴鞠健装。是由胡服改制而来。爽利之余颇显花俏。太平公主穿在身上别有一番风味。彩色缀有丝绦的花球被她抱在怀里,色彩搭配得如此恰到好处。
刘冕很遗憾自己没有丹青妙手,或者是带一台相机穿越而来。否则,太平公主踢完球后在黄昏地大明宫中喝水的这个场景,要是能留下剪影,定然是美仑美奂令人称绝。
太平公主喝完一杯水轻微的粗着气儿,展颜一笑看向刘冕:“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刘冕依旧微笑,“我还从来没有看到你像现在这样放松和高兴。很难得。我替你高兴。”
“是吗?”太平公主咯咯的一笑,将怀中的球儿扔给随行的宦官。宫女宦官都很识趣的闪到一边收拾东西忙活去了。
四下无人,太平公主长吁一口气坐到了宽大的太师椅中。偏过头来煞感兴趣地看着刘冕:“你爱上我了吗?”
刘冕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的摇头笑了起来,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太平公主笑得诡谲,却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为什么要这么问?”刘冕反问过来。
太平公主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仿佛很满足很得意:“你地眼神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当初我和薛郎在一起游玩的时候,就经常在他的眼中看到你现在的这种眼神。”
刘冕禁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妖精。其实,只要是男人。陪伴在你身边最长不超过一天。都很有可能会爱上你。尤其是像今天这样……你美极了,很动人。”
“是嘛!”太平公主慵懒的将身子缩在宽大的太师椅里。笑嘻嘻的踢着脚尖仰望刘冕,“那你就是承认了啦?”
“好,为了照顾你地虚荣心,我就承认了吧。”刘冕笑道。
没想到太平公主地脸色突然一下就黯淡了下来。她低下头轻锁眉宇,讷讷的道:“可是,我马上就要嫁给一下我一点也不喜欢地男人了。谁也不可以再喜欢我,薛郎,你,都不可以。”
刘冕无语沉默,走近上来拍了一下她背后的坐椅:“别想这么多,难得轻松,想点开心的事情。”
“嗯,也是。”太平公主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装作漫不经心的道:“刘冕,陪我去长安的府第走一趟吧?”
“行。武攸暨在大明宫前殿等了很久,要不要叫上他?”
“不叫,让他等着!”
太平公主换了衣服坐上车驾,让刘冕陪着出了皇城。还特意绕开了武攸暨,不声不响的出来。
刘冕在想,太平公主可能是心境放得宽一些,已经接受现实了。以前,她都不愿意提起长安太平公主府这个伤心之地。如今却有勇气去回去看看了。
算是最后怀念一下和薛绍相处的日子吗?
车马在太平公主府前停下。门口没有士卒守卫,只见一把大锁。
太平公主下了车来,走到门前静默无语。伸手摸到那一面巨大的红漆门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还要不要进去?”刘冕问。
“走后门吧。”太平公主轻声道,“我离府去了洛阳后,府里的人多半都调到洛阳或是散了。如今这里只剩几个杂役帮着看守房子,前门不会开了。”
刘冕陪着太平公主,步行绕着巨大的豪宅走了半晌,才到后门边。果然,这里的门是虚掩的。这是平日里供仆人丫环们进出地门庭。太平公主也没在意。率先走上前来推开了门。
门发出咯吱一声响,里面马上有人唤道:“谁呀?”
马上闪出了两名仆人模样的人来。太平公主站定在门边,那两个杂役一时傻了眼,轮着眼睛杵了半晌,方才扑通一下拜倒:“公主!”
太平公主也没有说话。静静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刘冕跟随她身后,从这里进入了太平公主府。
虽然是杂役们住的偏院,也不比一般的大户人家地院子差。豪华。大气,奢侈。几乎是整座太平公主府的主调。当初她出嫁的时候,高宗皇帝和武则天就下了狠心,要给这个最宝贝地小女儿建一座堪比宫殿的府院,免得她住不习惯受委屈。结果是,长安地太平公主府远比大唐长安的太极殿和大明宫,都更要奢华气派。
太平公主一路沉默无语,缓缓的在户廊花草树阴间行走。偶尔伸手摸一摸朱廊画棱,或是折一片翠绿的树叶放到鼻间来闻。
刘冕跟在她身后。清楚的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忧伤。她嗅到了往日熟悉的气息,在怀念曾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刻场景。这里地一花一草一亭一台都如同录影机一样,记载着她在这里度过的美妙时光。
刘冕还是头一次看到太平公主走这么多路。而且没有大呼小叫的喊累。若大地太平公主府,她一直沉默着从后院走到了前宅,站在了太平居面前。
太平居的大门上,一把铜锁。太平公主站在门前,抬头仰望。
三层的小楼,金碧辉煌。这里就曾是她与薛绍的安乐窝。
站了许久,太平公主出声道:“刘冕,砸锁。”
刘冕走上前来。手握武则天赐给她的天下第一刀。回头看向太平公主:“改天再来吧,找人拿钥匙。”
太平公主面带戚色走上前来。不容拒绝的道:“刀给我吧。”
“你别这样。”
“给我!”太平公主突然大声厉喝,眼圈有点儿红。
刘冕无奈的撇了一下嘴,拔出刀来递给她。
太平公主走到大门前,双手握着大横刀长长的刀柄,对准那把铜锁奋力斩了下去。
叮当一声火星四射,铜锁依旧在。刀虽是宝刀,太平公主地力气也太小了。
可是她丝毫没有停顿地意思,再度挥刀奋力斩下。
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
铜锁斩不掉,她就劈门。劈劈叭叭的一阵木屑乱飞。渐渐地,她的情绪变得越发激动,发出了一些低沉的哀号和怒吼。刀也斩得越快了。
刘冕没有去拦她。这些情绪压抑在心里太久太深了,能发泄出来未必是坏事。
府中仅留的一些杂役下人们被惊动了,惊慌的跑来观望。发现是太平公主在拔刀斩锁,全都呆立当场不知所措。刘冕走上前去找其中一名管事的人要来了钥匙,然后示意他们都退了下去。
许久已后,太平公主都砍得累了,那把巨大的铜锁依旧挂在那里。锁旁被砍得坑坑洼哇一片零乱,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太平公主住了手,低着头柱着刀累得直喘气儿。
刘冕走上前去拿出了钥匙,对她苦笑道:“何苦呢?”
“把钥匙扔掉!我今天非要砍掉这把锁,打开这道门!”太平公主固执的将刘冕拉到一边,还伸手抢过他手上的钥匙扔得远远的。然后,依旧挥刀砍锁斩门,嘴里发出一阵阵凄厉又愤怒的吼叫。
这个女人,真是快要疯了一般。
每一刀斩下,门上就多一条痕迹。太平公主渐渐越发激动了,后来就流下了眼泪,终于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
哭得很伤心,很彻底。她扔了刀趴到门上,用她无力的双手砸着那一面厚实无比的大门,哭得撕心裂肺。
刘冕从来没有见过哭得如此伤心的人。他从地上捡起刀收入了鞘中,然后走到一边任由太平公主哭得尽兴,自己去在一边的草丛中找来了她扔掉地钥匙。
许久过后。天色都要黑了。太平公主一直不停的锤门、痛哭,几乎就快要晕厥过去。
刘冕突然感觉有点心疼。
他走上前去,伸出双臂将太平公主抱住,从门边拖了开来。太平公主已经浑身无力,任由刘冕拥着她。二人走到了大门边的台阶边坐下。
此时,她的脸上已经只有泪痕,没了眼泪。
刘冕拍着她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劝慰。太平公主眼睛有点发直地看着前虚幻的夜空,木讷的道:“刘冕。薛郎,还能回来吗?”
刘冕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着她地肩膀。“回答我啊?”太平公主声音枯涩但很固执的追问。
“回不来了。”刘冕很残忍地回答她,“就算回来,你们也回不到从前的日子。”
太平公主的眼泪又无声的流了下来。她侧转过身,将自己完全投进了刘冕的怀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一双手仿佛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死死的抓着刘冕的胳膊肘儿。往死里掐。
刘冕咬牙忍着剧痛,任由她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平公主哭得自己地嗓门都哑了也没了力气。方才有点昏昏沉沉的躺在刘冕怀里,竟似要睡去。
月光之下,太平公主布满泪痕的脸庞美得凄艳。一双星辰般地眸子黯然无光,失神的看着寥落的星幕,喃喃的道:“哭过了,就好过了。我不想一直沉浸在这种悲痛之中。刘冕,你知道吗?至从和薛郎分别之后,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过一天。每天晚上做梦。我都会梦到他。梦到这里。但是从今天起,我不会了。我会忘记他。重新开始生活。因为……我知道,他回不来了。我很没用,就连一把锁在大门上的锁都斩不开,又何德何能让他回来呢?”
刘冕拿出钥匙来递到她眼前:“明明有钥匙……”
太平公主一愣,手有点颤抖的接过了刘冕手中的钥匙,愕然一醒神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刘冕自己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有钥匙,为何还要用刀斩门呢?”
太平公主突然一下坐直,双眉深锁重复着刘冕地那句话:“有钥匙,为何还要用刀斩门呢?……刘冕,你说得对。我真是太笨了!”
“你在说什么呀?”刘冕不解地问。
“没什么。”太平公主将钥匙在手里拽紧,目光深沉自言自语一般的道:“明明手里有钥匙,为何还要去砸门?我真是太愚蠢可笑了!——刘冕,开门!”
刘冕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苦笑一声接过钥匙上前顺利地打开了门。
房内没有半点霉味。太平公主很熟悉的摸到了灯烛点燃。房间里亮堂起来,一如当初的摆设,没有半点的改变。
太平公主走到昔日自己经常躺卧的卧榻边坐下来,表情平静到有点冷漠的环顾四周,自言自语般道:“一点都没有改变,我甚至能嗅到薛郎身上独有气息。刘冕,你掌灯去左边的书房,打开书柜从下到上第二层、从右到左第三个格子。那里有一个木盒子,你给我拿来。”
刘冕如言进去,果然在那里找到一个木盒子,替她取了来放到身前的矮几上。
太平公主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杏黄的绢帛包裹的物什。打开来一看,是一个青花磁碗。
“还记得吗,我曾跟你说过的。这是我特意请人在越窑给薛郎烧制定作的,青花磁碗。准备在她生辰时送给他,给他一个惊喜。”太平公主的脸上突然泛现出一抹残忍的微笑,皱眉、挥手,叭的一声将那只碗摔碎到了地上。
叮呤呤,破碎的碗片仍在地上打着旋,发出突兀的响声。
“你干什么?”刘冕略感吃惊的问道。
“没什么。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太平公主站起身来,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严肃、冷漠的表情,“我不想让那一把锁,永远锁在我的心头。痛,便痛彻心扉一次痛个够。痛完之后,该继续的仍要继续。”
“我,是太平公主。大唐独一无二的——天下第一公主!”
“我要杀掉以往一切的悲伤,将它深埋。从此,过我该有的生活!”
刘冕皱眉看着太平公主,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眼前的太平公主,居然变得有点陌生……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256章 仇人归来
在长安逗留了几日,眼看武则天给的期限将至,太平公主才肯动身赶赴洛阳。
临行之时,长安的官员们夹道欢送,甚是热闹。
刘冕算是嗅出了一丝味儿来了。这些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们,大概都看出了太平公主是一支强大的潜力股,在竭尽所能的巴结讨好套近乎。同时,他们也免不得爱屋及乌的对刘冕笑脸相迎恭顺有佳。
一时间,刘冕感觉自己成了一块香饽饽。留在长安的几天里,这家请客那家相邀,还有不少人暗中塞来数目不菲的红包。赴宴相邀刘冕倒是来者不拒。混在官场之上,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的道理,他始终都深以为然。只是送的红包却是一个都没收。
一则自己绝不缺钱花,二则拿人手短落下把柄,这等事情干不得。武则天虽然动用酷吏制造白色恐怖,可是对官员贪污受贿最是痛恨。因此,但凡被逮出来的贪官,结局大多都很凄凉。刘冕可不想去触这样的霉头。
车驾离开长安,不急不徐的向洛阳而去。至从那边离开太平公主府后,太平公主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就连跟刘冕也很少言语。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闷头沉思,仿佛心事很重的样子。刘冕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痛正在自己疗伤,也没怎么去打扰她。
几天以后。车驾已快到洛阳境内。傍晚时,停在了河南地一处行宫里歇息。这几天来太平公主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扯着刘冕跟他胡搅蛮缠乱开玩笑了,变得安静了许多。
刘冕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用过晚膳后,刘冕闲来无聊牵着火猊到行宫后方的小溪旁,准备带它去刷个澡。走到溪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