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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唐-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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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问过呢。你是哪里人什么出身?”刘冕顺口问了一句。

韦团儿低下了头。有点忧伤的低声道:“回将军话,团儿是并州人。团儿本来不姓韦。是进了宫被执事宦官随便赏的一个姓氏。团儿被卖的时候才六岁,糊里糊涂的就进了宫。只是隐约记得,我家以前也是官宦人家,后来家里有人犯了事被抄了家灭了族,我才被配没掖庭。团儿进宫后遇到了与我同命相怜的上官大人,就和她成了好朋友,然后一起长大。”

“哦,原来是这样……”刘冕心中也不禁略有点感慨。上官婉儿的祖父是名躁一时地宰相,因为反对武则天举族被灭。上官婉儿因此和母亲一起被配没掖庭,从此成了宫中年纪最小的宫女。只不过她的命比较好。十来岁的时候被武则天看中了她的才华,才摇身一变摆脱了婢女地身份成了宫中女官,然后混迹几年下来才有了今日景象。

韦团儿就没她那么好命了,一直只是普通地宫女。皇宫里的宫女,可能是这世上最苦命地女人了。一辈子孤苦伶仃冷火秋烟,要消受几十年无边无际的寂寞和孤独。等到人老珠黄做不得事情了,才被放出宫外回归自由。

这些宫女,运气好的能被皇帝皇子瞅中临幸一下,若能肚子争气怀上身孕,还有可能博个后宫妃嫱来当当。但这样的机率实在微乎其微。像韦团儿这样能够被赐为朝臣的户婢,恐怕还算是命好的了。因为她至少可以接触外界、遇到男人——现在这种世道,哪个女人不需要靠男人来安身立命呢?强于武则天也是依靠着李治才混到现今这副模样。

想到这些,刘冕适乎对韦团儿的举动又有了一层理解:她或许是太心急跟我套上关系,借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如果能把我勾引上,哪怕当个小妾,也比回到宫里再当宫女强嘛!

这样一想来,韦团儿的一些举动似乎又显得比较合乎人情了。只不过,她的表现实在太过露骨了一点,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还另有用心。

刘冕过去,今天奴市上的人货还真不少。除了一些小姑娘,也有青壮在里面。这些青壮有些是有家室的,到奴市来有的是来卖身做家奴仆役;有的是为了谋取差事,比喻给人当个马夫、车夫或是花匠、乐工什么的。后面这一类一般还都有一技之长,不卖身只打

刘冕漫无目的地过去,居然在里面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自己也忍不住惊讶唤了出来——“胡伯乐?”

就是那个刘冕第一天入军、火猊发彪时遇到的那个相马高人。

刘冕提高了声音唤道:“胡伯乐,你如何也在这里?”

胡伯乐听到了刘冕在唤,拨开人群走到马前拱手一拜:“小人拜见将军!”

“免礼。”刘冕疑惑道,“胡伯乐,你不是在当兵吗,怎么又沦落到奴市里来了?”

胡伯乐抱拳道:“将军容禀。小人本来就是铁勒的流民,无依无靠飘流到中原来。前段时间朝廷募兵,小人就入军混口饭吃。如今仗打完了、小人所在的那一支募兵军伙也被解散了,于是只好到奴市来讨生活。”是这样。”刘冕心中一动,拍着火猊的脖子对他笑道,“你相马的功夫不错。有兴趣到我府上来喂马吗?火猊性子太烈了,一般的人要给它喂食、取暖都近它不得。这些日子以来它都瘦了不少。”

“好啊,求之不得!”胡伯乐顿时面露喜色,“相马、喂马是小人平生一大乐趣。能有火猊这样的神驹相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好,跟我走。”刘冕从马鞍解下钱袋,将整个袋子扔给了他,“拿去先用吧。把奴市介人那里的欠账填平,然后跟我回家。”

“多谢将军!”胡伯乐兴奋的紧紧握了一下钱袋子,挤回人堆里就忙活去了。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107章 美丽假日

韦团儿轻吐了一下舌头低声道:“将军你太大方了。那里面至少有两三百文钱,还有几块银子能兑换十几贯钱了……上官大人在洛阳奴市上买回好几个男仆都没花这么多钱。

刘冕哈哈的笑道:“钱嘛,身外之物。会花才会赚。”

韦团儿浅颜而笑低声言语:“将军是我见过的最大气慷慨的男子了。”

“好,这个马屁拍得好。”刘冕连声大笑,“团儿,那一日我们来西市你不是看中了几枚珠花和一些布匹吗?我今日就买了来送给你,奖励你这些日子以来的勤劳和细心。”

“不、不!婢子不能要!”韦团儿颇感意外的惊喜,又有些惶恐的连连摇头,“团儿只是个贱婢,如何能接受将军的馈赠?”

“团儿,你这是说哪里话?”刘冕笑容可掬的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们朝夕相处,你对我悉心照料让我后顾无忧,不就和一家人一样吗?以后休得跟我客气,记住了吗?”

“嗯,是……团、团儿记住了!”韦团儿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菲红的脸上尽是惊喜、不可置信与受宠若惊的神色。

刘冕淡然的微笑,心道韦团儿这样的女子,果然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感动。好吧,慢慢来……调教进行中。

少顷过后胡伯乐料理妥当了,背了个包袱来到刘冕面前就牵起了马缰:“将军,小人已经准备好了。将军想去哪里,小人可以引路。”

刘冕也不着急,示意了一下自己怀中的韦团儿:“她叫韦团儿,宫中赐下的户婢,也是我府上的管家。今后有什么事情你就找她,有什么事情也要听她的吩咐和安排。”

“是。刘将军。”胡伯乐毫不含糊的抱拳正拜,又对韦团儿郑重一抱拳,“见过韦姑娘。”

“别、别……免礼!”韦团儿有点不知所措,神色间却处处透出心花怒放。

刘冕心中暗笑:有面子吧?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吧?

稍后刘冕就让胡伯乐牵着马四处闲逛,期间落进了珠宝首饰店和布庄,给韦团儿买了一个鸾纹翠玉头钗和一匹上好的布料。韦团儿将头钗小心的收进怀里都没舍得戴起。然后紧紧抱着那匹布料坐在马上,整个神情就如同是一个穷了八辈子的人,突然一夜之间走在大街上捡了个金元宝。意外、惊喜而又紧张局促不安。

其实刘冕也知道,自小在宫中长大地韦团儿并不缺衣少食,也不是没见过珠花布匹更不是什么财迷。她只是有点受宠若惊,因为昨天在她看来还遥不可及的事情,今天就突然有了眉目。这份意外的惊喜足以让她一时有些发懵了。

看到她这副模样,刘冕稍稍也会有那么一点点负罪感。感觉自己是在欺骗她的感情。不过转念一想,我若能成功将她调教过来,让她一心只忠于我,到时候就假戏真做的收了她做个妾室罢了。那就算不上是什么欺骗了。如果调教失败,那就更没必要有负罪感了。尔虞我诈嘛,大家彼此彼此。

逛了多时眼看天色已黑,刘冕便准备打道回府。胡伯乐怕刘冕嫌牵着马走太慢。于是对刘冕道:“将军尽管策马而行,小人生来擅长奔跑,能够徒步追上奔马。”

“哦?你还有这本事?”刘冕有点惊讶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好,就让我看看,你能跑得了多快。”

胡伯乐展颜憨笑:“将军看了便知。小人当年是铁勒富主地马奴,经常在草原上追赶奔跑的马匹,习惯了。”

“好,我就试试。”刘冕夹了一下马腹,火猊载着二人迈开蹄子就跑开了。韦团儿本来就有些紧张。火猊这样低速的奔跑对她来说却简直是风驰电掣了。吓得她紧紧缩在刘冕怀里不敢抬头,一只手抱着布匹,另一只手死死抱着刘冕的腰不肯丝毫放松。恨不得将自己的小身躯镶进刘冕的身上才好。

刘冕暗自好笑:这韦团儿是属麻雀的,骨头细肉多,还浑身弹性十足!

火猊的步子奇大,虽然迈步不快,跑得却不慢。西市大街上地人虽然多,可街道也够宽,这样跑起来一点困难也没有。刘冕跑了片刻,四下一看无人。不觉有点生气又有点好笑:这个胡伯乐,居然还跟我扯淡!

火猊步子不停,转眼跑到了西市转入里坊街道的入口。刘冕惊讶的发现,胡伯乐居然站在路口抱拳等着自己:“将军!”

“你居然这么快?”刘冕当真有点不可置信了。天色较黑,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个胡伯乐是何时跑到自己前面。

“小人已在此等候片刻了。若非因为不识路。恐怕还会先于将军到达贵府。”胡伯乐呵呵的憨笑。倒也没有自吹自擂沾沾自喜的神色。

“不错、不错……牵马而行吧。前面不远就到了。”刘冕还真是有点吃惊了。这人简直就是个飞毛腿嘛!

“是!”胡伯乐牵过马缰引路而行,一副任劳任怨永远不知疲倦的样子。

刘冕一向喜欢胡伯乐这样的实诚人。更何况。他还有一手相马、养马、擅跑地好本事。那天他在军营里使出的那一手马上套飞索的功夫也并非等闲。那样的招式一般只有北方的游牧人特别擅长使用。可别小看了这马上飞索,一根细小的绳子有时也能成为致命的杀手锏。大唐的军队当中,每人都配有这样的绳索,军队里也会给军士传授这一项技能。只不过能使得像胡伯乐这样有水平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刘冕发现,自己这十几贯钱算是花得值了。胡伯乐真算是一个异人,有特长。

回到家里时,天色已晚,刘仁轨与刘俊夫妇都已经各自歇息了。刘冕让家仆老张安排了胡伯乐地寝食,自己也回房休息。韦团儿如同往日一样,打来热水给刘冕洗脚。

这样被人伺候的感觉还是很受用的。每逢这时候,刘冕就感觉自己特别。以前多好的一个热血青年哪,来大唐没几年一下就被污染了。

每逢想到此处,刘冕总会窃笑。入乡随俗嘛,入乡随俗而已。

韦团儿总会跪坐在水盆边,小心翼翼的替刘冕洗脚。柔软的小指头搓弄刘冕的脚趾的时候,总是感觉特别的舒服。

洗完脚后,韦团儿再上前替刘冕宽衣,一件件脱下来小心的折好放在了床头,再给刘冕盖上被子,几乎把他当成了四肢不遂地残疾在照料。起初刘冕还会感觉有点哭笑不得,现在也算是习惯了。料理完一切后,韦团儿才会轻手轻脚的离开,回去歇息。

不料今日,刘冕却突然出声道:“团儿,帮我捏捏肩。”

“是……”韦团儿多少有点惊讶,但马上欣然的放下了水盆,跪坐到刘冕床前,为怕他受凉于是将手伸进了被子里帮他揉肩。韦团儿在宫中就专门学的这种伺候人的活儿,每一样都做得很到位,刘冕非常地享受。纤纤玉指按捏在身上,鼻间闻到她身上淡淡地体香。一股暧昧的气息也开始在二人之间流转。

刘冕隐约感觉到,韦团儿有点心神不宁呼吸紊乱。偏头看她一眼,果然一脸菲红神色仓皇,慌张张地避开了刘冕的眼神。

刘冕心中暗自好笑,故作糊涂的扯了一下哈欠:“好啦,你回去歇着吧。”

“是……”韦团儿低应了一声,声音里多少有点遗憾和失落。她收回手来小心的替刘冕盖好了被子,这才轻轻走出房间。

刘冕翻了个身过来枕着自己的双臂入神的想道:这个时代的女人,果然有许多在21世纪已经失落了的优点。韦团儿,或许不像我想像中的那么坏嘛!只不过,她的确是一株带刺的玫瑰,还是一切小心为上,不可色急。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冕的生活变得简单而又安逸。每日清晨即起,在后院练习武艺。薛讷也会时常来访亲自指点,或是与他对战交手。师徒二人经常杀得大汗淋漓宛如生死相搏,若不是二人都是使戟的高手拿捏得很有分寸,还真的难保会不会在练习中出现意外。

正如薛讷所言,破、灵二诀练起来要比前面八式基本功难多了,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打个比方,前面八式就像是学英语时学会26个字母。后面的招式则是深入学习单词、词组、句子、语法,最终目的是要熟练掌握这一门语言。

一个月的假期很快就要过头,刘冕的武艺进展并不是太快。他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倒也并不着急。

韦团儿每天如影随行的照顾着刘冕,眉目之间的暧昧神色也是越来越浓。有时候连刘冕自己都会有些错觉:她应该算是我的女人了吧?

总的来说,这一个月的假日算得上是刘冕来到大唐之后,过得最美丽的一段时间了。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108章 新的风暴

日子虽然过得自在而又消闲,但并不代表刘冕不用想事。四下无人之时,他时常与刘仁轨密谈一番,商讨一些事情。其中讨论得最多的,就是关于李贤。

李贤回朝一个多月了,外界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流传出来。这太反常了。眼下的朝堂之上,简直静如死水。可是在刘冕看来,这反常的平静恰巧是意味着一场新的风暴的来临。

李贤,绝对不会就此悄然销声匿迹的。精明的野心家武则天,早早就看中了他身上的特有价值,怎么可能不尽情的发挥?扬州叛乱平定了,她也还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动作。这一场叛乱的爆发对她的触动之大,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她就会此善罢甘休吗?绝不可能!

因此,武则天必定还有大动作。而且矛头很有可能指向她的政敌——李家皇室。因为她可不想再跳出几个像徐敬业这样的人进行军事叛乱。尤其是李家的那些人,更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武则天积极筹备登基的同时,对于接班人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考虑和安排。她命运多舛的儿子们、飞黄腾达的武家子侄、以及沉溺于男女情爱中的太平公主,将一一粉墨登场很快都会搅进这纷争之中。

一台明争暗夺的政治大戏,即将公演于朝堂中枢;一场熊熊烈火,即将袭卷九州乾坤。

这是刘冕和刘仁轨商谈的核心内容。但爷孙俩也一时无法完全握定,武则天究竟会有何举动。

唯今之际,只有静观其变。

此刻的刘冕,仿佛已经嗅到了寒风之中隐约的硝烟气息。这又将是一场,震荡天下的轩然风暴。

新年过后,刘冕的假期也宣告结束。是时候返回洛阳就职上任了。刘冕对家里有些放心不下,离开地前晚钻进了刘仁轨房里对他说起了后母柳氏的问题。刘仁轨只言道让刘冕自己照顾自己,家中一切不必担心。

对于柳氏的问题,刘仁轨如此说道:“她嫁到我老刘家,我们从未亏待过她。因此她也算是心安理得。虽然她奉太后之命前来监视,但我老刘家自身并无问题。半夜不怕鬼敲门。而且,有柳氏这样的人在也不尽然就是坏事。她不是奉命监视吗?我们就在私底下也表达对太后的无限忠诚就行了。这种事情,不可点破更不可造次针对于她。同样的,你身边地那个韦团儿要小心处理。老夫看得出她对你有那么一点花花心思,你谨慎一点对待她吧。先是尽量不得罪,不可落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同时能反过来利用她一下,也未尝不可。”

刘冕自然也无话可说,老爷子的精明与睿智是远胜于他的。他只是在心中隐约有些担忧:万一那柳氏哪天翻了脸要害我老刘家。岂不是特别容易?她往武则天那里告个诬状,那就有得我们受了。

这一层意思刘冕并没有对刘仁轨说。这样浅显的道理精明如刘仁轨肯定是能想得到的。他既然有恃无恐,恐怕早已自有对策。反倒是刘冕自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韦团儿得好好哄着,万不能让她跟我闹得决裂了来个鱼死网破,那就不划算了。

正月初六,离刘冕的假期结束还剩四天的时候,他打算离家前往洛阳。临行之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初在太平公主家里受了李仙宗之约一同上路,如今也不好毁约。于是派人去通知了一声,李仙宗果然如约而至,甚至还早就准备好了一辆华丽宽敞的马车,请刘冕与韦团儿同坐一乘。

刘冕对于他地用意了如指掌,此时也懒得去点破,心安理得的带着韦团儿上了他的车儿。胡伯乐则是骑了刘冕的马跟随于旁。火猊自从有了胡伯乐照顾,一天比一天精神和强壮了。刘冕还跟胡伯乐讨教了一阵马上飞索的功夫,也算小有成就。

年关过后,西京前往神都的官道变得热闹起来。走商的车队络绎不绝。

至从武则天临朝称制以后。大力扶植商业鼓励百姓经商。这跟她地出身是有着很大关系的。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商人出身非常富有,曾在李渊起兵之时对其大力资助,从此才有了一些地位。武氏一门也因此才成为唐初时的新贵,但仍然算不上是什么豪门大族。跟关陇仕族洗马裴家族比起来,可谓云泥之别。

于是,掌权了的武则天一边追谥自己的祖上为东周姬姓王室后裔借以提高门第,一边又鼓励扶植商业,想改变当前商人的受人歧视的状况。她的用心与出发点或许更多的是针对政治,但无形之中推动了当今商业地大力发展。两京地带的商业呈现出空前繁荣的状况。甚至比贞观与永徽时更加发达。这些地方的人们对于商人与行商的态度也在发生浅移默化的转变。有些官宦人家也禁不住巨大利润的诱惑开始涉足于商业了。

李仙宗谈吐不凡,而且非常的健谈。刘冕甚至觉得他有些三八。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商队,土生土长在长安的李仙宗居然认识大半,一一指给刘冕看,说这家商队是哪个大官儿支持地,那个商队是哪家豪门的子侄在经营。与此同时。他又与刘冕聊起许多当朝官员们的一些轶事趣闻。当真是如数家珍。

这样一个帅气儒雅的公子哥儿却是个十足的八卦人士,内里又十足地闷骚垂涎美色。刘冕不禁暗自好笑。对于李仙宗,刘冕倒是谈不上反感,反倒觉得他是个挺有趣地人。

韦团儿对李仙宗,却是空前的冷漠。原因无外乎是那天刘冕地刻意点破。李仙宗时时不忘卖弄风骚意欲打动韦团儿,吸引她的注意力。可韦团儿就像是绝缘体一样对他完全无动于衷不冷不热,一路上只顾粘乎着刘冕。担茶倒水嘘寒问暖,敬酒送食洗脚更衣,其温柔体贴的程度更胜以往任何一时。

刘冕当然知道,她这也是故意做给李仙宗看的,想让他死了那条心。

李仙宗当然多少有点郁闷,不过他显然不是那种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人。没过多久又释然了,依旧与刘冕聊得火热畅快。仿佛韦团儿已经不能再勾起他的什么兴趣。

刘冕心中暗忖,这个李仙宗倒也是个识趣的人。

马车一路不急不徐,到了潼关前停住。这里居然堵了一大批的车马延绵五六里地,道路阻塞。刘冕和李仙宗看到这般状况不禁有点懊恼和着急。刘冕的假期将满,李仙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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