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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山贼闻言露出一副淫笑,提着刀上前想去拉出早已吓得小脸煞白的张月兰。
中年想是早就防着这事,第一时间就将三个女娃给藏到人堆里,几个壮汉围得严严实实,却没想到还是被一个眼尖的山贼给发现了。
六个年轻汉子挡在前面,哪里肯让,推搡之下,张月兰终于是暴露在恶汉眼里。
恶汉顿时一脸垂涎三尺的模样:“这么个小可人儿,爷爷要带回去当压寨夫人,哈哈哈哈!兄弟们,抢过来!”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原来是山贼眼见六个汉子挡着不让,一个山贼直接手起刀落,将其中一个砍倒在地,腥红的鲜血喷洒,顷刻间在地上流成了一个血泊。
花恺终究只是个凡人。
年轻汉子的哀嚎,和满地刺目的鲜血,让他一下呆立,就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样,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全身发冷,发自心底最深处的冷。
第27章 恨()
他以为,自己的心志应该算是很坚毅的了。
哪怕是与棕熊对峙时,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因为那是野兽,面对野兽,发生什么都很正常,他虽然会有恐惧,但依旧能从容应对。
但现在却是人,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一刀砍翻,他清楚地看得到那个哀嚎的人身上,那道还在喷涌着鲜血的狰狞刀口,还有山贼脸上那快意的欢笑。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残酷,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样的残酷。
不仅仅是生命的脆弱,更是人心的恶毒。
人情冷暖,人心险恶,他不是没有过体会,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直观、残忍、血淋淋的体会。
这也是第一次,他这么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脆弱。
“焦四!”
倒地的壮汉让其他人目眦欲裂。
“儿郎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一直有些卑躬屈膝、委屈求全的中年汉子,本来透着儒雅的脸上,青筋都突了出来,布满狰狞。
剩下的五个年轻汉子齐唰唰地从牛车上抽出一根木枪,木枪很简陋,枪头只是一根磨得尖利的细铁棒。
很显然,他们并不是没有准备,或许,是因为早就知道这一路上可能会有凶险。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处处太平。
“既然你们找死,老子成全你!兄弟们,杀!”
那恶汉见一群待宰的小羔羊竟然敢反抗,顿时大怒,很干脆地下令山贼们举起屠刀。
“汪汪!”
“啊!”
白怂突然间的咆哮,和紧接着的一声惨叫,惊醒了陷入呆滞的花恺。
陡然抬起头,发现白怂正撕咬着一个山贼的手腕,惨叫声正是这个山贼发出。
原来两边撕杀一起,花恺这个手无寸铁,呆呆站在原地不动,一副吓傻了的模样,摆明了一颗白送的人头,这个山贼直接挥起刀就砍了过来。
若不是白怂及时扑起,恐怕他已经人头落地。
饶是如此,明白了前后的花恺,顿时冷汗淋漓。
白怂一口咬住山贼手腕,就死死咬住不放,庞大的身躯直接将山贼扑倒在地,狂甩着头地撕咬着,凶猛的本性展露无疑。
但是山贼也不是一个善茬,虽然不是什么高手,却是见过血的狠人,剧痛没有让他崩溃,反而激起他的凶性,徒手和白怂斗了起来。
白怂毕竟只是一条狗,如果是面对现世中那些已经被和平和繁华泡软了的人,哪怕是四五个成年人它都能镇得住,可眼前的山贼不说身经百战,却是打家劫舍、剪径劫道,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个人的血,是货真价实的山贼。
可不是电视剧里只会拿把破铁片围着主角们甩来甩去,然后就主角一脚撩空气里就能踹飞几十个的傻缺,哪里有这么好对付。
一时间一人一狗就僵持了起来。
花恺无措间匆匆扫了一眼,发现中年人一伙竟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一杆木枪耍得竟然有些章法。
八个山贼,除了恶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站着没有动手,还有和白怂撕斗的一个,那中年汉子此时正搂着三个女娃躲在车后,剩下六个山贼对五个壮汉,竟然挡僵持不下。
“嗷呜”
白怂突然一声呜咽,让花恺陡然一惊,原来是山贼捡起了被咬时掉地上的刀,一刀砍向白怂,虽然被它闪身躲过,却在它右肩上划了道狰狞的口子。
花恺顿时一急,伸手在小腿上拔出那把匕首,刀尖对准那山贼,在刀柄上轻轻一按。
“嗤!”
一丝轻微的破空声划过,那山贼闷哼一声,竟然应声而倒。
花恺急忙跑了过去,抱过白怂查看它的伤势。
“嗯?”
倒下一个山贼引起恶汉的注意,目光向这边投了过来,看到倒地的山贼,再扫了一眼僵持的战况,最后落在和中年人抱成团的张月兰和俩小女娃,眼中闪过一丝凶兆和不耐,。
直接握刀在手,脚下猛地一踏,扑了出去,竟然势若猛虎下山,透着凛凛的凶威,带起阵阵恶风。
这一刻,也真正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沿途几次砍杀,就是两个壮汉惨叫着翻滚着倒地。
那中年见状,两眼通红,青筋暴突,蓦然看了花恺一眼,拉着三个女娃就过来。
“这位小郎,你快逃吧,带着她们离开,我们为你断后,月兰不能落入他手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求你了!”
花恺愣愣地任由他将三个女娃塞到他手里,推了一把,像是想把他们推离这个血腥的地狱,然后袍袖一扬,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剑,回过头,睁圆着布满血丝的双目对他说了一句:“求你带她们走!否则我死不瞑目!”
长剑一振,就杀向那恶汉。
这看着斯斯文文的大叔竟也是个高手。
仗着一把长剑,和恶汉一把大刀斗在一起,接连砍翻几个人的恶汉一时间竟被他挡住。
花恺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拉着三个女娃就想走,却发现手上一紧,回头一看,张月兰拉住了他,原本吓得花容尽失的她,此刻竟然一脸平静。
双眸看着他,那是山泉一般的纯净清澈,也是山泉一般的平静,纯净得让他羞愧,平静得让他不安。
“野人,你快走吧,不要枉送了性命,帮我带上小霏和小鹃。还有”
张月兰笑得很纯净:“谢谢你的糖,就是弄掉了,好可惜哩。”
她转过身,跑向斗在一起的恶汉和中年。
短短几瞬,兔起鹘落间,那中年已经落入下风,岌岌可危,眼看撑不了多久。
“住手!我跟你走,你放伯伯他们走!”
张月兰那如同山涧流水般清亮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当当!”
中年陡然奋起几剑,将恶汉逼退两步,他趁机飞退,挡在张月兰身前,原本还算秀气儒雅的双眼竟瞪得如铜铃般大吼:“月兰!你胡说什么!”
“哈哈哈哈!果然是个小可人儿,过来吧,小娘子,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当压寨夫人,爷爷保证,一定放你伯伯走!”
恶汉得意地狂笑着。
“不许去!”
中年声色俱厉地怒喝。
张月兰只是环视了周围一眼,睁着双眸静静地看着中年,清澈纯净的山泉中,平添了浓浓的哀伤,还有哀求。
场中五个年轻汉子,除了其中一个还勉强站得起来,其余四个,有三个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生死不知,还有一个倒是能动,却是喉头被割了开来,人已经意识不清,脸色胀得通红,青筋突张,捂着喉头在一下下地抽搐,鲜血从缝隙中溢出,也不知还能不能活。
中年喉头一动,却说不出话来,看看满地的惨状,看着张月兰那双眼,他满腔怒火和坚持半点也不剩,重重地偏过头,转过身去,再不看她。
张月兰一步步走向恶汉,终于,恶汉一把拉过,将她攥在手里,狂声大笑,旋即面色一沉,向还剩下的四个山贼手一挥:“杀光他们!”
“不要!”
恶汉的出尔反尔,让张月兰那两汪山泉再也不平静,涟漪激荡,在脸上化作两道清流。
中年长剑一荡,刚想出手,却见恶汉手中长刀一扬:“老狗,你能打是吧?给老子自断一臂,否则我杀了她!”
他竟一直是在戏耍,明明早已经胜券在握,否则中年何必束手求全,但他却是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
“你!竟然出尔反尔,算什么好汉!”
中年怒不可遏。
“哈哈哈哈,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好汉。”
刀光一闪,长刀穿透张月兰娇小的身躯。
这一刻,在花恺眼中像是时间都快要停滞,张月兰娇小的身躯在缓缓落下,喷涌而出的鲜血在空中飞洒着,像是血色的樱花。
血,染红了那纯净的山泉。
震惊,愤怒,惊慌,恐惧,悲伤,难以置信
种种情绪瞬间暴发,掺杂在一起,把他的脑子搅成浆糊一般,他只能下意识地将两个小娃搂在怀里,捂住了她们的眼睛,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
中年悲愤欲狂,手中长剑一振,挟带着他满腔的悲愤,化作利箭,刺向恶汉。
也彻彻底底惊醒了陷入混乱无措中的花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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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杀()
中年正与恶汉战在一起,凭着一腔悲愤,抛去了所有顾忌,剑势凌厉决绝,有攻无守,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让恶汉投鼠忌器,堪堪战了个旗鼓相当。
只是,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他这样的打法终究不能长久,他与恶汉的差距又大,没多久,剑势就明显缓了下来,渐渐变得左支右拙。
恶汉看出他已气力不继,冷笑一声,长刀一展,刀光大盛,中年顿感压力大增,恶汉的刀法势大力沉,一刀接下,他半边身子都要麻上一会儿。
几招一过,他就气力将尽,已无力拆解对方的刀势。
面对恶汉毫不见弱的攻势,中年只能在心中道一句:我命休矣!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串奇异、宏大的音节,让他有种天地在颤鸣的感觉。
“天地无极,天心正法”
“身如龙虎,乾坤覆载!”
“敕!”
“昂——!”
“吼——!”
隐隐间,中年听到了两声如同来自远古蛮荒的咆哮,充满威严。然后就感觉体内凭空生起一股神力,枯竭的内气重生,早已绝望昏瞆的神志陡然清醒,从所未有的清醒,周身十丈内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鸟,都洞若掌上观纹。
花恺没有把符用在自己身上,龙虎符他只有一张,而且这种初级黄符的作用也并非无限,就算用在自己身上也一样对付不了恶汉,只有用在中年身上才有一丝希望。
与花恺不同的是,他的体形并没有改变,因为他本身的生命强度就比花恺高得多,这种等级的黄符对他所起的作用有限,增强的幅度也没有花恺那么夸张,再者,他的肉身能承受的变化也远高于花恺,不至于就像花恺一样“吃撑”了。
就算如此,这增幅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再去接恶汉的刀竟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他顾不得去探究原因,长剑疾振,就要搬回劣势。
那恶汉本来自信再过几招,就能将对手斩于刀下,但眨眼之间,这原本感觉软绵绵的老头突然如有神助一般,不止搬回了劣势,竟然让他压力大增。
正觉惊异,眼角余光看手掐印诀的花恺,顿时想起了之前他用一柄匕首发出暗器放倒了自己一个手下的事。
“你们几个去将那小畜生杀了!”
恶汉的命令一下,剩下的三个山贼顿时提起刀杀向花恺。
只是他们还没跑出几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撞了自己一下,促不及防之下,直接将被撞倒在地。
却完全看不到撞了他们的是什么东西,那触感冰冷冰冷的,冷得让人全身发毛。
倒在地上的三个山贼被撞得一脸蒙圈,正一头雾水时,花恺向着其中一个山贼扑了上来,那山贼才想爬起,却发现自己又被那种无形的力量给束缚住难以动弹,似乎有看不见的人在按着自己一样,这时花恺已经来到他身前,抬起手中的匕首,破空声响起,山贼微微一颤,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其余两个山贼爬起来看到这一幕,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凶态毕露,直接扬起刀砍了过来。
刚到半路,同样的感觉又出现,虽然看不到人,可冰冷入骨的触感是那么真实,这时他们才真正感到心中寒气直冒。
花恺抬起匕首,故技重施,又放倒一个山贼。
“啊!”
剩下的那个山贼,不知是恐惧那两只无形的手,还是被即将面临的下场给刺激了,面露狰狞大喝了一声,竟然挣脱了无形的束缚,扬刀向花恺砍来。
尽管有一些手段,但花恺自己却仍旧只是个凡人,哪里避得开,长刀劈落,他根本连反应都不及。
“呯!”
一股力道突然从旁边将花恺推得向侧面倒去,冰冷的刀锋贴着他的右脸颊擦过,右肩传来一股剧痛,划下的长刀终归没有完全躲开,在他右肩划了长长一道口子。
他总算没被吓懵,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抗着剧痛,迅疾地抬起手,在倒地之前抬起匕首按下了机关。
“嗤——”
“呛啷!”
山贼应声倒地,长刀跌落。
他来不及后怕,指着仍与恶汉激战的中年:“老霍,去帮他。”
此时的他嘴唇苍白,形貌怆惶,眼中透露的神情却不是害怕恐惧,而是血丝密布,悲恨欲狂。
恶汉正被如有神助的中年逼得有些憋屈,几个手下莫名其妙地倒下更让他有火难发,这时却忽然感觉一冷,手臂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缠住,似乎有无形的手在缠住自己,动作顿时一滞。
那中年虽然也不明所以,但他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顿时眼中一亮,向着恶汉当胸一剑刺来。
“滚开!”
恶汉怒喝一声,陡然挣脱束缚,急急挡下了致命一剑,胸口却依旧被刺破,晕出了一点鲜红,不是皮外伤,但也激起他的狂怒和凶性。
当当几下逼退中年,恶汉狂吼:“啊!小畜生,你用的什么妖术!”
到了现在,他还哪不知道这个看似软弱无能的小子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花恺没理会他,他此刻只是一心想弄死恶汉。
“老霍,一起上!缠住他!”
嗖嗖几道冷风,恶汉又感受到了那种无形的束缚,这次更可怕,脖子,双臂,双腿,都好像分别被一个人死死抱住,让他难以动弹。
中年手中的长剑如同毒蛇一般,再次向着恶汉心口刺来。
“啊啊啊!都给老子去死吧!”
“吼!”
一声巨吼,如同虎啸山林,一股惊人的罡风从恶汉身上喷涌而出,劲力激荡,扬起沙尘漫天,无形的气劲裹挟着黄沙,竟在他身周隐隐形成一只猛虎的虚影,张开着血盆大口。
五鬼顿时被震飞,恶汉直接丢弃长刀,直直一拳向中年打去。
“噗——”
中年带起一口鲜血,直接倒飞出去,倒在地上,想要再站起,挣扎了两下,却根本做不到,反而激了伤势,又吐了两口血。
那恶汉看来也不是全然没付出代价,踉跄了两下,便仰头狂笑:“哈哈哈哈!老不死的,就凭你这几下把式,还想杀你爷爷?”
又转向花恺道:“小畜生,就算你会妖术,能耐爷爷何?”
这时的恶汉,身上带着的凛凛的凶威,势若下山猛虎一般。
“嗤——”
一根麻醉针再次从花恺的匕首射出,恶汉仅仅是头一偏,就避了过去。
“小畜生,还敢暗算你爷爷!”
第29章 苏醒()
恶汉眼中凶光闪动,大步向花恺走来,忽然又被五股无形的力道绊住,这次恶汉仅仅是周身一抖,便震脱了五鬼的束缚。
大手一探,直接抓着花恺的脖子举了起来。
“哈哈哈哈,小畜生,还有什么把戏,快使出来呀!”
恶汉并没打算让花恺死得太痛快,一边说,一边捏着他的脖子,手上慢慢发力,花恺脸上已经涨得血红,青筋根根暴起,颜色几近发黑,眼看不是窒息而死,就是被掐断脖子死。
“呵呵”
花恺被捏着脖子,被恶汉向提着小鸡似的悬在空中,却依旧艰难地抽动了下嘴角,笑了两声。
“嗯?小畜生,你笑什么!”
恶汉一怒。
“你知道”
花恺已经窒息,想说一个字都痛苦无比,可他依旧要说,而且脸上明明痛苦无比,却带着一丝笑容。
一只手也在缓慢地、艰难地向上抬起,似乎想要攀上恶汉的手臂,想要掰开恶汉的手。
一个人被人掐着脖子,就快死的时候,本能的挣扎再正常不过。
在恶汉眼里,这就是他临死前的挣扎,甚至都根本没看在眼里,因为花恺是他一根手指都能戳死的蚂蚁,哪里会在意。
而且花恺的脸上的笑容让他愤怒,他想看到的是花恺痛苦地死去,而这个笑容却像是在嘲讽他。
“知道什么?”
“反派是怎、怎么死的么”
“?”
“哼嗯!”恶汉一头雾水,却感觉捏着花恺的手臂突然一痛,身体陡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只闷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砰然一声落到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哈!哈!咳!咳,咳咳哈”
花恺脱开束缚,跪在地上,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好不容易缓过一丝劲来,才看了一眼恶汉的尸体,快意地一笑:“因为话多。”
又看了一眼带在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此时戒面上多出了一根短短的针,比绣花针都要细些。
看起来平平无奇,花恺却知道它的可怕,哪怕强如恶汉,被它轻轻扎破皮肤,也是半点缓和余地都没有即刻死去。
他挣扎着爬起来,咬起牙关,捏起拳,戒面朝朝着恶汉心口重重地砸了下去,尖锐的细针再次扎了进去。
然后捡起一把长刀,双手紧握着,带着一丝本不属于他的狰狞对着胸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