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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影响天下的人,也许是掌握着权力,也有可能是力量,是智慧,是金钱
在这里,这一切的中心都在于,皇权。
谁规定来到武侠世界就必须闯荡江湖的?
花恺倒是想,可他怕死啊,经历过一次,他是明白一个道理了:江湖并不浪漫。
自己又没有光环加身,还是安全第一。
现在的洛阳毕竟是天子脚下,总是安全点。而且如果这里真是基三世界,那洛阳不仅是朝堂风云激荡之处,也是江湖风云汇聚之所,机会应该很多,没准随便抱上哪根粗大腿,就足以打开通道了。
到时候,有个可以随时跑路的底牌,再稍微浪点也无伤大雅。
其实他最想抱的是另一根粗大腿,因为老武这人太危险,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小白脸
不是花恺自恋,实在是他太清楚自己这副皮囊对女性的杀伤力,虽然有点无耻,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而且,老武这人后世虽然毁誉参半,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喜怒无常、杀伐果断,谁也不知道她的刀子什么时候就会落到你脖子上。
虽然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考虑些,有些杞人忧天,但花恺依然决定,在没有自保之力前,绝对不往上凑。
只可惜他想抱的那根大粗腿现在似乎都还没出生。
走一步算一步罢了,本来就没有个确切的目标,碰碰运气而已。
他虽然自认聪明,可也做不到那些一步能算三步的妖孽程度,找准方向,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过去,路自然会出现,如果没路,那就想办法趟开一条路。
事情定下,两人心中都有了底,张德顺本来想去做些准备,被花恺拉着没让他走,而是拿出了那本破秘籍。
他依然是向武之心不死,对这东西耿耿于怀。想着张德顺既然会武功,应该能看懂这密码本一样的破书。
事实是,这大叔还真的懂。
他现在真的很庆幸自己能遇上张德顺这么个人,不说别的,仅仅是“人形密码破译器”这点,就值回票价。虽然据他自己的话,自己的武功根本不入流,那并不重要。
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至少那本拳经上仅有的三式拳法花恺连一式都还没学会
不过他的伤虽然还没好利索,可握笔却是没问题,最重要的是精力已经恢复,画符是没问题了。
连画两张玉液符,让他和白怂的伤势尽复,哪怕张德顺早有准备,也依然惊奇不已。
花恺现在知道自己带来的东西值钱,也财大气粗起来,直接托人买了一匹驽马,这几天让人找了个木匠修了一辆带篷壁的车,在车厢内铺上了厚厚的褥子,让张月兰躺在车厢中,他抱着白怂和张德顺坐在车辕上,慢悠悠地出了平顶村。
期间花恺回首忘了一眼这个只待了几天的小村子,倒没什么留恋,只是对于那个萌萌的小琪霏有些不舍,知道自己要走时,这小丫头还哭得满脸银豆子,让人心疼。
唉,只期待来日还有相见之时吧。
刚出了村口,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张德顺跳下车,惊讶道:“焦大?你在这干什么?怎么了?”
原来是焦大蹲在村口的岔路上,五大三粗的一个大个子,蹲在路边,眼睛还红红的,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大个儿看到张德顺,跟孩子见了父母似的,竟然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花恺第一次见识到了“涕泪横流”是个什么模样。
这个大个儿断断续续地,总算把事情说清了,其实很简单,这个平时过得有点浑浑噩噩的大个儿,经历过这一次劫难,身边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都死了,单纯的心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杀了山贼,他也是“凶手”之一,也害怕自己留下会连累到村里。
于是,他想要跟着一起离开这个小村子。
“你爹娘可允许了?”
“嗯嗯。”他连连点头。
张德顺看向花恺:“小郎君,你看”
花恺对这事倒是无所谓,多一个人还能多一份力,随口道:“那就一起走吧。”
就这样,马车上又多了一个有点憨傻的壮汉。
只不过,没过多久,花恺已经有些受不了。
木制的车轮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轱辘轱辘前进,颠得花恺眼冒金星,连白怂都有点受不了,舌头伸得老长,都快翻白眼了。
花恺害怕再遇上山贼之类的破事,把五鬼唤了出来,让他们到周围四处探路。
就算这样,他依然不能完全放心,一路上提心吊胆。
现在的五鬼说到底也只是普通的阴魂,和常人相比,优势也只是本身无形无质,常人连触碰都做不到,一旦失去这点优势,他们和普通人没太大区别。
之前一个小小山贼都能伤到他们,谁知道这该死的基三世界还会有什么变态的人物。
更何况,马车上装着刚来时就被他埋土里的几个箱子,出了平顶村,他就去将箱子起了出来,耽误了好几天。
这是他全部身家,能不紧张么。
张德顺一路上见花恺都一副紧张的模样,这时忍不住道:“小郎君不必忧心,前面再走两里路,便是枫华谷官道,已是东都辖下,当今天下,还没有贼人敢在这里作乱。”
花恺闻言倒是稍微放下了点提起的心。
不过,枫华谷?有点熟悉的名字,似乎基三里就有这么一个场景地图,不会是那个地方吧?
没过多久,他们就进入了张德顺所说的官道。说是官道,其实也只是相对稍微宽敞平坦些的泥路,依然颠得他难受,只不过这沿途的风景让他得到了点舒缓。
漫山遍野的枫树,山上、树上、地上、水上,红黄的枫叶铺满了山野,映满了湖水,仿佛进入了一片枫红的幻境。
花恺有八成的把握,这个山谷,就是基三里那个枫华谷。可惜他们要赶路,否则他还真想去探寻一番。
这古代没有车没有飞机,出行真的是一件折磨人的事,花恺原本听张德顺说平顶村离洛阳并不远,谁知这个“不远”他们就走了十几天,大半个月。
这一天,马车终于慢悠悠地走到了洛阳城外。
第38章 神都洛阳()
花恺站在马车上,远远看着洛阳城的城墙,一种直入灵魂的震撼扑面而来。
他不知道历史上的洛阳究竟是什么样,他曾经在一部叫龙王的电影中看到过“复活”的神都,那已经让他叹为观止,他以为那不过是经过特效的粉饰,真正的神都不可能那么壮观,毕竟是一千多年前建造的城市。
但花恺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哪怕是电影中那座令人震撼的神都,也远远及不上眼前这座,还不是武周巅峰时期的神都洛阳。
哪怕是现在的洛阳,也是一座比他在电影中看到的,更加恢宏壮丽。
这就是那座,鼎定夏、商、周,都领煌煌大汉、巍巍盛唐的雄城、伟城,时称“普天之下无二置,四海之内无并雄”的洛阳城。
花恺被震撼得久久无语,在现世,他去过洛阳,但只看见了一个灰扑扑的土城墙,还夹杂在钢筋水泥之中,哪里还有半点盛世景象,沁魂古韵?
因为那仅仅只是后世朝代在废墟之上复建的一小段,根本不能及眼前之万一。
倒是后来从史料中复原重建的天堂、明堂等地,还能看到一丝盛唐余韵,但也仅仅是一丝了。
而眼前这座雄城,不存在于现世的历史中,但也是衍生自相同文明的世界,仅仅是出现在他视野中的,就是一段绵延不知多少公里,一眼看不到尽头,高达数十米的恢宏城墙。
或许能与之相比的,只有那座处于同一世界、同一时代,号称“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长安。
长安他还没得见,但看着瑰丽雄奇的洛阳,花恺突然有一种冲动,这是建筑的奇迹,是煌煌华夏史中的瑰宝,是先祖的馈赠,如果有一天,他能让这座奇迹之城,出现在现世中,那该多好?
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又在默念了一句“这不是做梦,不是妄想,有机会的”后,又让他紧紧地压在心底。
“花兄弟,前面就是洛阳城了。”
张德顺在车上抬头说了一句。
“嗯,一会儿还得麻烦大叔了。”
“好说,只是,从现在开始,咱们称呼可需改一改了,公子(注1)。”
马车嘎吱嘎吱向着一座城门悠悠走去,靠近之后,而觉气势迫人,仅仅是高达至少十丈以上的城楼,并不能让在现世中见惯了摩天大楼的花恺震惊。
但是这座城墙却不一样,青灰的石墙,透出历史的厚重沧桑,碧青、赤白、红绿、五彩,宛如各色琉璃的瓦、檐、壁、柱,无一处不渗透着浓浓的古韵、鬼斧神工的技艺,和天人合一的智慧。
这座城,有灵魂。
城楼下有三个门洞,中间最宽最大的一处,并没有开启,只有左右两边略小的门洞敞开,门下都有兵丁把守,行人如同川流不息的流水,排着长龙般的队,来来往往,左进右出,秩序井然。
从这里,就能略窥一丝盛唐之风。
往来行人有的身穿传统的广袖褒衣,也有融合了汉胡风格、大唐独有的窄袖袍衫,更有许多干脆就是来自各国、各种肤色的异国之人,有许多都拉着成队成队的货物。
尤其不见有什么封建时代女子足不出户的说法,形形色色的妇人少女照样穿行在人流之中,衣饰更是多彩多姿,只有一点是几乎所有女性的共同点,她们身上大都披着一根长长的披帛,随风飘飘,极为风流。
终于轮到了花恺一行人。
行到门洞下,两排手持长戈的兵丁分列两旁,只是守城门的士兵,却竟然个个身穿寒光慑人的明光甲胄,可见这个大唐的国力有多鼎盛奢华。
一个军官拦在马车前。
“哪里来的?进城做什么?”
这只不过是例行盘问,张德顺早有准备,迎着军官行礼笑道:“军爷,我家主人乃新安县人士,本居于县外枫华谷中,做些买卖,只因主人之妹罹患怪病,欲寻名医救治,听闻东都汇聚万国之风,奇人异士无数,便想来碰碰运气,若是得便,也想在此寻一落脚之处,做些生意。”
军官闻言不置可否,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眯眯的张德顺,又看了一眼马车和焦大,说道:“可有文书?”
“哦,有有,文书在此,县中乡籍、沿途县衙所具过所均在此处,请军爷过目。”
张德顺从怀中掏出一沓文书,双手递了过去。
军官接过翻看了一会儿,又递还回去,看了一眼毡布遮挡的车厢又道:“打开车厢看看。”
“是。”
随着张德顺掀开帘布,只见花恺端坐车中,端着架子,对军官微微颔首,身旁还躺着白怂和张月兰。
那军官每日在城门迎来送往,见过的人物何止万千,眼力毒得很。
在他眼中,车中所坐的人年纪虽轻,却气度不凡,一身穿着虽然样式有异于当下,看似素朴,实则奢华暗敛,所用衣料见所未见,腰带上那一串水玉更晃得他眼花。
那只大尨也从是所未见,看那模样,也不知是何等珍兽。
原本还有的怀疑顿时去了大半,心中更是微虚,这莫不是冲撞了哪位贵人?
这种穿着,不是贵人也是豪商,况且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孩,不是哪家公子,也是生于豪富之家。
张德顺在一旁一直在查颜观色,很适时地将一个锦袋藏在袖底,不着痕迹地塞到军官手中,行了一礼道:“我家小娘身患怪病,经不得风寒,还请军爷高抬贵手。”
军官暗暗掂了掂手中锦袋,他对于这东西的手感、声音都太熟悉了,感受着手中沉沉的份量,嘴角顿时微微勾起,手一挥道:“过去吧。”
张德顺拱手道:“多谢军爷。”
随即示意焦大将车赶起。
军官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叫过一个兵丁接着查验进城的人,自己跑到休息的地方,拿出锦袋打开一看,一颗颗圆滚滚的银珠子装了满满一袋,打磨的光滑无比、银光灿灿,这份量至少有十两。
他对自己的宽大处理更是满意了,不光是份量,银珠的样式做得这么别致光亮,不可能是出自寻常人家,真要得罪了自己未必能得着便宜。
“哇,头,你这是遇上贵人了啊!”
他也没避着一边的同伴,几个兵丁见了,都不由发出惊呼。
“哈哈,这些拿去,等下了差事,让兄弟喝顿好酒。”
军官倒出将近一半,一派豪爽地笑道。
这种事情是众所周知的潜规则,只要不坏事、不过分,没人会管,反而乐见其成,自然不是什么需要避人的事。
但他也不能做得太难看,全都独吞了。
不怪他高兴,给他递钱的不是没有,但多是给铜钱,这样直接给银子,还一次给这么多的,一年都未必遇上几次。
在这个时候,银子的购买力还是高得很,他堂堂一个城门郎,每年的俸禄除去禄米,仅俸银也只不过二十多两,要是只靠俸银那还怎么潇洒?
终于进了城门的花恺不知身后的事,知道也不关心,过了这一关,他现在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紧接着就被彻底显露在他眼前盛唐洛阳吸引了所有注意。
马车悠悠地走在宽阔的大道上,这就是传说中那条“天街”。
唐时有本书叫大业杂记,就有对天街的描述:“阔一百步,道旁植樱桃、石榴两行。自皇城端门至外城定鼎门南北九里,四望成行,人由其下,中为御道,通泉流渠,映带其间”
这仅仅只是对隋时洛阳的描述,而唐时,尤其是老武驾临洛阳后,又在其基础上不知花了多少功夫。
这个大唐还不是现世历史中的大唐,从刚才那数十米高,连绵不知多少公里看不到头的城墙,这个洛阳不知要大多少倍,至少这条天街就不可能只有区区九里。
定鼎门就是他们刚刚进来的那个城门,记载中的“百步”约现世中的147米,很夸张的宽度,眼前这条更夸张,至少在三四百米左右。
道两旁值栽的不是古时城中惯植的槐树,而是各种奇花异草,樱桃树、石榴树、榆、柳,还有各色奇花异草,这正值初春时节,处处是郁郁葱葱,千红万绿,百花千树,争奇斗艳。
路人的行人更是千奇百怪,不止是黄色皮肤的唐人,白、黑、棕更种肤色都有,不愧万邦来朝之称。
“真是一座奇迹之城”
花恺忍不住赞叹。
张德顺笑叹道:“是呀,我也来过东都数次了,可也依然有目不暇接之感。”
至于焦大,早已化身好奇宝宝,和白怂差不多一个样,东望望,西望望,顾不上别的了。
好不容易从这盛唐的瑰丽中抽回视线,才想起对张德顺竖起拇指:“张大叔,能这么顺利进入洛阳,真是多亏了你呀,还是你行。”
这年月,想要去别的地方可不简单,尤其是洛阳这种重地。
如果不是张德顺给力,他的几颗玻璃珠又诱人,弄来了那几份文书,还真不可能这么轻松,就算想贿赂城门官也不可能。
这文书可是货真价实的,可是花了他的“大价钱”才得到。
上面有着关于他的来历,大概是“他家祖上”本是在前朝为避战乱藏进山中的富户,直至高宗时才从山中出来,这还没多久,家中高堂已尽逝,只剩他一根独苗,前些时日在平顶村遇到早早被派出办事的表叔张德顺和表妹张月兰,后面的事就是张德顺之前所说。
这东西如果真要追查,破绽不少,最大的破绽其实就在张德顺身上,他早在平顶村生活了这么多年,认识他的人不少。
虽不知他是怎么圆过来,花恺也没想多问。
反正只要他不自己作死,也没有谁会花那么大功夫去查。
张德顺笑道:“哈哈哈,歪门邪道,不值一提。倒是接下来该如何,还请公子决断。”
第39章 金盔将,琴剑仙()
话到此处,远处陡然传来一声暴喝:“好贼子!果然胆大包天!”
便见十余精骑如狂风袭卷,扬起漫漫烟尘如龙,由远及近,眨眼便至眼前,马上骑士个个身着明光铠甲,肩披玄色大氅,雄壮精悍,真个是马如腾龙,人似虓虎。
“罪人骆宾王,圣后仁慈,饶你一命,竟还敢对圣后口出不逊,中伤污蔑,罪大恶极,当诛!”
当先一个头戴虎头金盔,面目凶厉的雄伟大汉,口中厉喝,骏马尚在狂奔,连同十余个骑士齐齐从马背上飞身腾空而起。十余道冷滟刀光,伴随着锵锵金铁铿鸣声乍起。
一言之后,竟是直接要动杀手,毫不容情。
这十余骑竟然个个是高手,凌厉的身影踏空而行,一跃之力,竟腾空十余丈,落于湖面。
“踏、踏、踏”双腿连踏,如踩平地,溅起漫天珠玉,除了为首大汉外,其余人再次腾空而起,人在空中,如同驭风而行,齐齐劈出十余道冷冷刀芒,向着那叶小舟破空而至。
十余道刀芒上下左右将小舟完全笼罩,势若摧山,哪怕是丝毫不动武功之人,怕也可以感受得到那种威势,一但劈中,小舟怕是立时便要粉身碎骨。
“保护骆公!”
锵锵数声,舟上六个护卫也各自拔出腰间长剑,脚下一踏,旋空而起,飞身挡在那老者身前,手中长剑齐齐往前一递,刺破空气,剧烈的摩擦下,尖唳的剑啸声乍起,竟在身前刺出一个个锥圆的透明气罩,隐隐然如若实质。
“铛!铛!铛!铛!”
十余道刀芒齐齐掠至,斩在气罩之上,竟是发出一声声金铁之鸣,一时间如雨打金盆,络绎不绝。
那六个护卫接得也并非如此轻易,虽将刀芒都拦下,可却都被打得倒飞而去,落下之时,反手在湖面一拍,炸起烟波阵阵,人却也借着这股力道如飞燕回翔,迎上了那十余骑士。
这六个护卫虽然也是武功极强,训练有素之人,可人数落于下风不说,对面的明光甲士显然也不弱,且都精通军阵杀伐之术,一举一动,一进一退,尽皆暗合法度,彼此攻守相辅。
六人这一扑,简直如同泥牛如海,泛不起半点波浪,反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