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他知道,自己全身上下,或许就是这根手指最强大。
因为他这根手指应了“劫”,开了“窍”。
用现世中的人都明白的话来说,这根手指进化了,和他身体其余的部位,已经不是同一层次的存在。
见练霓裳一脸疑惑,花恺当下也不藏私,和她解释起来,毕竟这里面也有她的功劳。
原来那两本秘笈和那穴道铜人的确有关联。
惊神指应该确实是从铜人上悟出的武功,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那本指元篇。
实际上这两本秘笈上所载,虽然都是高明之极的绝学,可在花恺眼里也是可有可无,但是指元篇中记载的一种发劲之法,却是真正的至宝。
因这种劲力,配合着铜人上的“劫”,花恺称之为劫图——如同他身上每一门武功,所运行的经脉穴位所勾画而出,能对应上铜人劫字的图——可以打开深藏人体最深处,最珍贵的宝藏
第175章 三百六五劫()
一如他先前不由自主探出那一指前,那一声惊雷,体内那种破碎之感。
那是打开了一处“宝藏”的声音。
潜藏在经穴之中,与经穴相似,却有别于经穴,如渊似海,这宝藏的名字,应该叫“窍”,穴窍。
他曾在道家经籍上看过一句话:一成一毁是为劫。
铜人上的“劫”字,十有八九是出于这里。
每一个劫字,都应该有着相应的修炼法门,用以修炼自身,这是“成”,是打开身窍的图引。
指元篇的发劲之法,能破碎“劫”中的一切阻碍,开辟劫中身窍,这是“毁”,是钥匙。
元者,本也,玄也,
指元指元,他现在才明白,这“指元”二字,本身已经指明了这本秘笈所要阐述的最根本奥妙所在——穴窍。
一旦打开身窍宝藏,举手投足,尽是莫大威能。
他左手那根食指,现在恐怕不需使出半分内力,仅凭肉身力量,一指头就能将一块巨石戳碎。
想通了铜人上劫字的奥秘,先天之境,花恺再无疑问。
铜人上共有三百六十五个劫字,正好囊括十二正经、八脉奇经,体表浮络、十五别络,与若干隐穴、隐脉。
暗藏三百六十五幅劫图,就是三百六十五个身窍。
修成三百六十五幅劫图,将这三百六十五个身窍全数打开之时,就是他成就先天之日。
而且这他的先天之境,和一般的先天绝对不同,究竟有多少不一样,也只能等真正成为先天之时才能知道了。
但以他如今这根食指来看,只会强得超出想象。
只可惜,不知为何,铜人上只有“劫位”,并没有“劫图”。
若说指元劲是钥匙,劫图便是道路,没有路,空有钥匙,也不过是镜水花、水中月。
一般人哪怕得了这铜人和指元篇,悟出其中奥妙,也难以有所作为。
但花恺不同,他有无数武学,每一门武学,都有可能是其中一张劫图。
别人空有武学,也不可能毫无限制地修练,而他却可以。
只是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从无数中武学中,一个一个找出相应的劫图,别无他法。
练霓裳听了他对于穴窍的说法,只觉难以置信:“三百六十五劫,三百六十五窍,天下间从来没有听过的说法,难不成这世间学武之人都错了不成?”
“错未必错,只是所知不全罢了。谁也说不清这世间有多少未知之事,武学一道,浩如烟海,哪怕是练成了天下第一,又敢说能尽知武学之秘?”
花恺感慨道,在他想来,既然武学之中早就包含着相应的劫图,也许在习练之时,早就打开了某一个身窍,自己却不知不觉。
那些人只知道自己所练的武学威力,较之寻常武功,要远远胜出,便是所谓的绝学。
这是正存在于武学一道中,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一个未知领域。
穴窍的发现,他自认为,应该是武道之中,能与最初的武学开创,相提并论的成就。
在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也许更是打破武道极限的一个关键所在。
而隐藏着这个天大秘密的穴道铜人,究竟是出自谁人之手?
也许他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你真要将这三百六十五个劫图全数修炼?”
花恺笑道:“既然有机会修得圆满,何乐而不为?”
练霓裳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念头太过疯狂。
她的天资也算是世间少有,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武功就练到这种境界。
但哪怕以她的天资,此时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对于这个想法也起不了半分心思。
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三百六十五幅劫图,就相当于三百六十五门绝学。
若是把心横一横,练个十几二十门还有可能,三百六十五门?根本想都不用想。
而且花恺还不是只修这三百六十五之数,还要先从无数武学中一一找出对应的武学才行。
“我有自知之明,只要能炼出十数个身窍,就已经是贪天之功。”
花恺脸皮抽了抽,练霓裳这话,看似谦虚,其实已经是狂得很。
若他不是挂比,别说三百六十五个,能练出一个已经谢天谢地。
“好吧,等我找出劫图,让你来挑,你想练哪一门,我就传你。”
花恺随意地说道,却忽然见练霓裳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不由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啊?”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花恺一愣,挠挠下巴:“这个嘛,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有企图吧?”
练霓裳忽然笑道:“不,你这人心中没有情。”
“什么话?难不成我是石头不成?”
花恺脸一黑,心中却不由自主有些抽动,不想在这上面纠缠,便道:“就算没有情,还不能有欲吗?”
练霓裳并没有扭捏之色,只是笑道:“也许有,但至少对我没有。”
“好吧,若你真要找个理由,我就告诉你。”
花恺随意坐到一旁的石头上,感慨道:“应该是一个缘字吧,那一天,我看到了你一夜白发,心中便起了怜惜,只想好好待你。”
转身她笑道:“你信不信?”
练霓裳不由手拂白发,好一阵出神才淡声道:“我信。”
了解她个性的花恺也不觉得出奇,想了想忽然道:“既然话到这里,咱们便是一家人。我也想问问,你今后有何打算?我看你虽然表面无事,却天天坐在洞外发呆,那花海就真有这么好看?”
见她侧首不语,花恺继续说道:“你别告诉我是因为你的容貌,这些日子,你的容貌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头白发虽然恢复不了,却也算不得什么。可我一提,你就又出神发呆,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练霓裳心下气恼:“我早就说过,只等此间事了,便去赴了故人之约,再完成师父遗愿,我便回返天山,从此再不入中原了。”
花恺却依旧不依不饶,毫不客气地说道:“那卓一航呢?你真能忘了他?你难道没有想过,那天之事,或许是个误会?”
他本来也是对那卓一航的优柔寡断极为气愤,不这些日子见了练霓裳经常神思不属的模样,又想到她原本的结局,天山之上,百年孤苦,郁郁而终,实在不忍。
虽然觉得卓一航着实配不上练霓裳,这时却也是真心想为她化解心结。
练霓裳自然想过,但每当她看到自己一头白发,就是心灰意冷,只觉一头青丝,尽为他换作白发,就算是再成鸳侣,又能如何?
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不由笑道:“是误会又如何?事已至此,不如两不相见。”
“好,既然如此,那过些时日,我便上武当,将姓卓那小子一剑杀了,为你出气。”
“你!”
花恺抱胸笑道:“怎么?舍不得了?”
练霓裳也恼了,英眉一竖:“好,你既然这么爱管闲事,口口声声要为我出气,那便与我一道上武当,将武当闹个天翻地覆,你敢不敢?”
“你自己说的,一言为定!”
练霓裳冷笑道:“别说我没提醒你,武当上代掌门,十绝之一的紫阳道人,虽然传闻数年前已经羽化,那日我闯上武当山,却偶然发现那老道仍然在世,你武功虽强,却还远不是十绝之敌。”
花恺悠然一笑:“是不是对手,打过才知道,你就准备好,怎么当面质问你那情郎吧。”
第176章 罗刹闯名山()
武当素来为天下名山,自上代掌门紫阳道人横空出世,威震天下。
紫阳道人晚年之时,更是几欲问鼎天下第一,武当名门,如日中天。
只不过自五年前,突传紫阳道人羽化,武当自此一日不如一日,渐呈衰象。
不久前,江湖传闻,那凶名赫赫的玉罗刹,单剑独闯名山,一人独斗武当硕果仅存的武当四老与其座下四位首徒,败而胜之,所扬长而去。
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将武当山捅了个透心凉。
玉罗刹之名,轰传江湖,较之往日更为深入人心。
武当威名,却自此急转直下。
武当上下,无不对那个邪魔妖女恨之入骨。当然,他们那位武当现任掌门除外。
这一日,武当山下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丰神俊秀,有着世间少有的容貌,气度悠闲,如天上浮云,让人捉摸不定。
女的也是姿容绝世,却有一头如霜雪般的白发,却丝毫没有让人感觉丑陋,反而更觉脱尘绝俗,就如天山之上,冰雪之中傲立的雪莲仙花。
看守山门的一名武当弟子被两人容貌气度所慑,不由收了几分大派名门的矜持,多了几分礼敬,抱拳问道:“二位到武当来,可有何见教?还请道明来意,在下好为二位通传。”
姿态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对面的男子不由看了女子一眼,传音道:“这武当也不像你说的那般狂悖无礼啊。”
“师师师、师”
这时另一位守山弟子忽然拉扯他的袖子,嘴里结结巴巴地叫着。
那位师兄见他满脸惊惶失措,语无仑次,深感他丢了武当威名,不由斥道:“嗯?客人面前,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那弟子急了,心下发狠,猛地扯了他一把:“哎呀!师兄,她、她她是玉、玉罗刹啊!”
“什么!”
“师兄”惊呼一声,仔细一看女子的脸,顿时上演了一场变脸绝技。
从怀疑到震惊,从震惊到惊恐,从惊恐到犹豫,最后化作一声尖叫:“快发信号,妖女来寻仇了!”
又对着玉罗刹大声厉喝:“妖女!你还敢来我武当,今日定叫你来得去不得!武当弟子布阵,将妖女围住!别让她逃了!”
“”
练霓裳淡淡地扫了花恺一眼,花恺只得默默收回刚才的评价。
山道上涌下来数十名武当弟子。
进退之间倒是法度颇为严谨,数十名弟子并不显混乱,一个个都是进退有据,在“师兄”的喝令下,一个个拔剑在手,一阵兔起鹘落,便将现两人围在了中间。
数十柄长剑寒光逼人,让人如置身剑林,这样的阵势,一般人怕是见了都要腿软。
练霓裳只是淡声道:“他们要自取其辱,正好让我出一出上次的闷气,也好试试这门九阴白骨爪的威力,你不要出手。”
花恺也无所谓,伸手一摊,示意你请便。
“武当弟子,不愧是名门正派,最擅以多欺少!”
练霓裳白发飘飞,哈哈大笑一声,人已经飞蹿而出。
花恺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姿态作派,像足了大反派。
姑娘诶,难怪别人一口一个妖女魔女的叫你。
不过他却没想过,此时的练霓裳,倒是比没遇到他时更像魔女。
至少别人以前对敌都是一柄长剑纵横来去,虽说反天山剑法阴毒狠辣,卖相却不错,潇洒凌厉。
如今用上传自他的九阴白骨爪,虽然是玄门正宗,但由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使出来,一双手爪对敌之间,爪影重重,阴风阵阵,配上她一头白发飞扬,和她往日的名头,一众武当弟子看了,脚下都不自觉的发软。
更别提这魔女面对数十柄利刃,竟然不闪不避,直接用血肉之躯,一双肉爪直直抓去。
更让人惊骇的是,有武当弟子欺她徒手,以为她大意,一剑扫落,想削她手指,结果却是如中金铁,非但伤不得人分毫,反被她反手一抓,精钢铸就的利剑立时就被扭成麻花,顿时报废。
身形飞旋间,展开穿花绕树身法,人影闪动,如移形换影般,无人能沾她半片衣角,反倒被她抓废了许多长剑。
这还怎么打?
“妖女魔功厉害,大家伙不要与她正面对抗,只需与她游斗,待门中长老一来,定要她伏首就擒!”
花恺看了一眼在人群中叫喊的“师兄”,顿时气乐了,几十个人打一个,还要游斗,偏偏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花恺很想问他一句:你脸大啊?
不过既答应了练霓裳不出手,他也乐得看戏。
不知是被玉罗刹吓昏了头,还是这些武当弟子当真心中尚存道义,他大喇喇地站在其中,竟无人对他出手。
但是看了没多久,他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来。
武当剑法,确有可取之处,不比他在倚天所见识过的武当剑差,其中还颇有相通相似之处。
只不过这些武当弟子练得不到家,竟没有一个是练霓裳一合之敌,现在也不过是仗着人多,能与她周旋一时,也只是因为练霓裳手下留情。
否则以她出手非死即残的狠辣,这几十个武当弟子,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躺了一地。
她名号中罗刹这两个字,可不是别人硬栽给她的。这个魔女,心中到底是念着他们掌门。
当下无心再看,反倒四处打量起来。
虽然同叫武当,但眼前这座武当山与他所知,有些相似,但倒底不一样。
嗯?
不知是不是错觉,花恺忽然有种被人窥探、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蓦然抬头向山上一个方向看去。
以他如今的目力,却只看到了山林幽峻,崖高壁险,走兽飞鸟隐现其中。
真是错觉?
“妖女!上次放你离去,让你侥幸逃得一命,你竟然还敢来我武当闹事,当真是不知死活!”
忽然一声暴喝从山上传来,将花恺注意引了过去,也就暂时放下了心中疑惑。
不知是不是因为功力渐深,又每日不缀,修炼观照天眼,最近这种时有时无,不知所起,不知所为的莫名感觉,越来越频繁,他也难辨真假,所以也不是太在意。
当下收回目光,看向武当山门之后的石道。
而此时在他先前所看的方向,半山腰上一处悬崖,正站着几个人。
一个作公子哥打扮,长相俊秀,却略有些阴柔妩媚之意的年轻人,面带惊奇之色道:“义父,刚才那人难道看见了我们?”
“他”口中的义父,是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穿朱红团龙服,渊嵉岳峙,不怒自威的短须中年。
中年眼中饶有兴趣地看着山下,闻言随口道:“那倒不可能,不过是巧合罢了。这等距离,又有山石树林重重阻隔,除非他真有千里眼顺风耳。只不过这个年轻人在如此境地,神情自若,应该还有些本事。”
第177章 剑气难弥天(8/16)(求首订)()
卓一航听到他说两人“亲密同行”,又看花恺长相俊秀,世间难寻,气度非凡,不似尘俗,心中不由有些发酸。
只是听到后面,便作色道:“荒唐!武当乃正道名门,怎能做此下作之事?”
耿绍南顿时脸色不大好看,不过卓一航再怎么样,也是武当掌门,他也发作不得,只好忍着道:“掌门师兄,我们也不是要害他,只是拿了做做样子。你看,两边都打出了真火,这么打下去,就算长老们能拿下玉罗刹,也必定要有伤亡,您难道要看着长辈同门死在那玉罗刹手上不成?”
见卓一航脸上又现犹豫,继续道:“再说了,今日玉罗刹是肯定跑不了的,让长老们擒下,还不会杀她,再这么下去,她可未必不会伤在长老们手下啊。”
卓一航微微一震,似有动摇之色,不过数息之后,还是摇头道:“不行,我武当堂堂名门正派,绝不能如此下作!”
耿绍南脸色难看,不过也没再劝,他知道卓一航虽然为人迂腐寡断,在大是大非上却是顽固得紧。
再看场中,十数道剑光穿插,将练霓裳困在其中,咽喉、肋下、腰间、四肢,俱都有剑光来去,直似要把她削成数块。
练霓裳也是了得,身影舞动,穿梭于毫厘之间,硬是没人能伤了她,如此凶危之下,还有凌厉反击,这时瞅了个空,一剑削向白石咽喉。
却被一旁的黄叶向后一扯,躲过了这一剑,却被削落了半截胡须,惊得他冷汗直流。
耿绍南眼珠子转了转,高声大叫:“哎呀!魔女厉害,掌门师兄,你武功高强,你快出手去救师叔们啊,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魔女所杀不成!”
四周武当弟子本被这生平难逢的一战吸引了目光,一招一式都让他们目炫神迷、心惊动魄,此时被他一叫,都不由发现自己已经被场中打斗,惊得流了一身冷汗。
想起目前局势,不由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向他们的掌门。
卓一航心慌意乱,既不愿出手,也难以承受同门的鄙视失望的目光。
耿绍南“悲愤”喊道:“既然掌门师兄不愿出手,为了武当,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各位同门,我们学艺不精,帮不了各位师叔伯和师兄们,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武当被人欺辱!”
他指向花恺大声道:“这人是魔女的同伴,定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先把他拿下,再逼问魔**谋!”
他故意大声叫喊,让玉罗刹听见,以为能让她乱了心神,被长老们趁机杀伤。
不想玉罗刹却充耳不闻般。
这让他那个气啊,合着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好在让他有些安慰的是,一些弟子听他喊声,不由自主地将花恺给围了起来。
他心道:好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