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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花恺练霓裳讨论过的慕容山庄姑爷一行,已经来到一处高棚上,正要落座,见了花恺如一道轻烟般远去的身形,不由都是侧目不已。
这一行人有男有女,女的个个千娇百媚,衣着华贵,男的也都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其中有一个看着像是文弱秀才,年纪不大,却有一股沉凝气度,往那一站,便若山停岳峙。
他往前两步,诧异道:“这是何人?轻功竟如此高明?”
只是并没有人能为他解答。
一行十数人,都是人中俊杰,在江湖中声名远播,交游广阔,可此时出现一个如此高手,竟没一人能认出,各自都奇怪不已。
他向一旁一个年纪与他相仿,长得更是俊美几分的男子道:“大哥,你见识最广,难道也不知道此人?”
那男子先是皱着眉摇摇头,接着又道:“前日京城盛传,江湖中流传已久的十三凶徒现身京城,伏杀玉罗刹,却被一人尽数斩杀,才让人发现,这十三凶徒,原就是负有盛名的各方武林大豪。”
秀才接口道:“这传言小弟也有听闻,大哥的意思,这人便是那斩杀十三凶徒的神秘高手?”
“应该错不了,此事早已轰传,京城之中无人不知。听闻那人也是个年轻人,天下高手虽众,可哪里这么巧,接连冒出两个如此厉害的人物,而且还都是闻所未闻,如此年轻。”
秀才叹道:“天下之大,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兄弟自诩在天下年轻一辈中,已难有人及,想不到却是坐井观天。如此人物,倒是比我们兄弟几人强太多了。”
一个娇媚的女子皱眉道:“我倒不信后起一辈中,有人能比几位哥哥厉害,这人轻功自是极强,我们姐妹都自认不及。只是他年纪轻轻,就算他从娘胎里就练功,又能练得几年?能于轻功一道上有此造诣已是难得,其他功夫又能强到哪里?”
其他人,包括刚才惊叹的两人,也觉得有理。
武学一道,天资虽重要,可也不是有了天资就行,古往今来,哪一个高手不是长年累月打磨出来的?
哪怕是有着绝世的天资悟性,绝世的武功秘籍,也断不可能一蹴而就。
可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们不信,几人都是真正的年轻俊杰,并非没有容人之量,那“大哥”道:“话不能这么说,此人能以一己之力杀了凶名赫赫的十三凶徒,武功之高,世间已少有人能及。”
那女子娇笑道:“咯咯咯,大哥,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大哥”也不恼,笑道:“四妹何出此言?”
“大哥应该知道,据传,这人与月余之前,败了武当一门的那人是同一个。”
“不错,这又如何?”
女子胸有成竹笑道:“江湖上将那人传得神乎其神,说他精通天下绝学,与人对敌,往往喜欢用对手得意的武学打败对方。”
“这岂非荒谬?人力有限,常人能修成一门绝学,已是难得。试问天下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江湖中人听闻传言,个个觊觎那人身上绝学,女子却不屑一顾,因为她根本不信这个传闻。
“可他败武当、杀十三凶,总是事实吧?”
女子微露不屑道:“武当自紫阳道人仙逝,早已凋零,武当四老名过共实,新掌门卓一航书生气有余,决断却远不足以掌武当门户,武功也未见得多高,要败现在的武当,大哥、二姐、三哥也能做到。”
“大哥”、秀才和一个气质恬静的女子微微摇头,以他们的武功,的确有可能做到,可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女子继续道:“至于十三凶,又有几人亲眼见到了?十三凶连手,恐怕已经不比十绝中人相差多少,十绝要杀他们也不是件易事,难道他还真有十绝的本事不成?传言只是传言,我们谁也不知真相,十三凶指不定是怎么死的。”
“大哥”闻言摇头失笑,他心知慕容家这个四妹,有些娇蛮,心性极高,怕是听自己几人自认不如人,有些不服,才说出这番话来。
她说得有理有据,不过这世间的事,未必全都能依常理而论。
正说话间,一行人突然双眼一突。
周围也是惊呼纷起。
“你们看!他真的往西郊去了!”
“他想干什么?难不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该不会是想插手十绝之战吧?”
“这人是失心疯了呀!”
身后的种种议论,花恺自然无暇顾及,刚接近几人大战之地,尚有数百丈之远,他已经感受到狂猛的气息充塞天地,劲气四处肆虐。
“诸葛正我!你不要逼我!”
古三通狂怒的声音突如雷霆炸响,数里之外的天牢废墟都清晰可闻。
“古三通,非是我要逼你,你在京城做下如此大祸,若任你离去,朝廷颜面无存,再难约束江湖,届时天下必将大乱,我为当朝太傅,不得不为,你还是罢手,随我领罪去吧。”
诸葛正我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同样声达数里。
不是他们刻意卖弄,而是两人大战,棋逢对手,半点留不得手,举手投足间尽是莫大威力,哪怕是说话也不例外。
让花恺意外的是,场面并非之前以为的三人合攻古三通,而是诸葛正我一人在对付。
至于朱无视与丞相傅宗书,却是各自打了起来。
那傅宗书果然是个不下十绝的盖世高手,在朱无视的攻势之下,竟然游刃有余,丝毫不见落于下风。
花恺远远看了两眼,心中便是一凛。
这傅宗书的武功,看起来并不出奇,反而有些平凡。
拳来脚去,尽是些平凡之极的招数,而且来来去去,就是几个重复的路数。
偏偏是这些平凡的拳脚,却能与朱无视层出不穷的八大派精妙绝学分庭抗礼,简直匪夷所思。
“神侯,大敌当前,你却如此不依不饶,要与本相为难,置朝廷颜面于何地?莫不是心有异志不成?”
那傅宗书忽然面现不耐,觑了个空隙,沉声说道。
“哼!休要相激。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分明是想要与本侯为敌,既然如此,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手底下见真章吧!”
“哈哈哈,朱无视,你的心思,路人皆知,只是你太也天真,以为区区小计,便能瞒过本相?如今已经耽搁数日,那玉罗刹想来早已殒命,你又能如何?若再不停手,可休怪本相不客气了。”
“果真是你。”
傅宗书正若有所指,想逼得朱无视罢手,突然传来一个清冷声音,随即眉心一紧,浑身寒毛直竖。
花恺已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剑光破空,寒彻天地
第202章 天剑斩皇城(7)()
“人剑合一!好厉害的一剑!”
“此人剑法已臻绝顶!”
一剑光寒,照彻天地,也惊住了所有人。
孤剑破日势!
剑光如虹,其势浩大,大有连头顶大日都能射落之势。
而剑光所指的傅宗书再是厉害,也不禁微微色变,尤其是看清那剑光中的人影时,更是神色微滞。
与他相斗的朱无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便直接抽身飞退。
这惊人一剑,目标明显不是他,倒不如先退到一旁,静观其变,以待渔人之利。
别人惊的是这一剑的声势,傅宗书等人惊的却是这一剑的剑意,浩浩荡荡、绵绵无尽的纯阳之意、
这样的剑意,哪怕他们都是盖压世间的大高手,也是生平仅见。
惊固然是惊,但想仅凭这一剑伤得了他,那也是不可能。
傅宗书接下的举动让所有人一惊,包括花恺。
不是因为他用出了多么惊天动地的招数,而是他突然双手笼袖,含胸拔背。
这是好听的,其实说是缩头缩脑更合适,完全一副忍气吞声、任人宰割的模样。
别人是以为他要束手就范而惊异,花恺眼里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这个姓傅的好像变成了道旁随处可见的一块石头,让人无处下手。
当然,别说是一块石头,就算是一堵石墙,也挡不住他这一剑。
可姓傅的这块石头,却让他有一种感觉,这一剑很难刺下,而且,若他真的强行刺下去,等待他的,或许就是石破天惊的反击。
这让他升起一种无处下口的无奈感觉,这老东西难道练的是乌龟神功吗?
退至一旁的朱无视眼中却乍然闪过一丝惊疑:这老鬼,难不成他真得了那人的武功?
百念千转,时间却只是在刹那之间。
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这突然闯入的人,竟是要对那位能与铁胆神侯分庭抗礼的傅丞相出手。
莫不成这人真是失心疯了?
花恺接下来的应对也同样让人惊异。
人与剑合,身在空中,分光化影,倏然分化成一道道虚幻的人影。
眨眼之间,上百道人影,漫天纷飞,剑光如水,铺天盖地。
如此剑法,让人尽皆相顾失色。
面对这漫天虚实莫辨,让人分不出如个是真,哪个是幻的人影剑光,傅宗书的双手缩得更紧,背弯得更佝偻,头垂得更低。
漫天人影,如水剑光,冲刷而下,发出一阵阵丝丝缕缕的密集声音,真就像流水在冲刷着顽石,听在人耳中,却是打心底里直发寒颤。
照理说,便真是铁石,在这铺天盖地的剑光冲刷下,也早已变做铁屑石粉,何况血肉之身?
但事实却是每一道剑光落在那傅宗书身上,都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弥无踪。
既出乎人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这个傅丞相是能和十绝抗衡之人,谁也不相信他会真的输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哪怕这人再是剑法如神,也没人相信这么年轻的人能够比肩十绝。
更不可能一招没出就伏首认输,却原来是一种奇特神异的招数。
“呵呵呵呵,这位小哥好剑法,真是年少有为啊。只是小哥究竟何意?本相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对本相下如此辣手?可惜了,小小年纪,有此造诣,却偏要自寻死路。”
傅宗书那佝偻的身躯已经在渐渐站直,垂下的头也渐渐抬起。
貌似温和的声音却让花恺心中骤紧。
下一刻,傅宗书已经笑眯眯地抬起头,与此同时,笼起的两袖中赫然现出两只拳头,看似平凡,无可匹敌之意却充塞了天地。
漫天虚实莫辨的人影,却被这两只平平的拳头尽数笼罩。
果然是石破天惊!
朱无视已经惊呼出声:“老东西!你果然得了那人的的遗留!花小友速退!这是忍辱神功,越是挨打,越是厉害!”
花恺中途换招,又怎能没有防备?
这一式群龙无首正是在虚实之间变换,进可攻,退可守。
“嗡”
漫天剑光之中,一道剑光忽然落下,化生玄剑。
傅宗书笑眯眯的神情突然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因为他双拳打出,忽然便如陷泥潭,只是不过一瞬,便恢复了笑容,双拳微微一震,便毫无阻碍地打了出去。
又是一道剑光落下,禁绝一切的无形气场顿生,笼罩方圆百丈。
就连激战中的古三通、诸葛正我二人也不由停了下。
这一剑当能禁断山河,但花恺的修为远还达不到那种地步,想要禁绝这两人都不可能,只不过他们同样受到了其中禁锢之力的影响,真气运行不畅,大惊之下,不约而同地停了手。
“砰!”
花恺与傅宗书的身形同时一震。
人影剑光乍收,拳势消弥。
“这是什么剑法?”
傅宗书惊色难掩,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杀你的剑。”
花恺神情淡漠,语声清冷。
傅宗书目光微凝,便和声笑道:“呵呵呵,本相素来与人和善,不知何处得罪了小哥?”
花恺忽然一笑:“呵,不如我送你去见见那十三凶,你亲自问问他们?”
傅宗书笑容渐消:“你杀了他们?”
“无一漏网。”
“好,好得很,果然是少年英雄。”
傅宗书脸色一沉,再无笑容。
一旁的朱无视目光闪烁,惊喜交加。惊的是他之前并不放在眼里的花恺竟能杀了十三凶,喜的也是他竟然杀了十三凶。
傅宗书似乎卸下了伪装,冷笑道:“小小年纪,仗着有几分功夫便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言。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杀了十三凶,便真有资格与本相放对?”
“杀得杀不得,一试便知。”
傅宗书眯起双眼:“年轻人,本相当朝宰辅,挚领百官,自有胸襟,便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臣服本相,本相答应,不止是你,那个姓练的丫头本相都可以留下一命。”
“好啊。”
花恺干脆地答道,让朱无视和古三通、诸葛三人都是一惊。
他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之余,更是惊异。
“打赢我,随你处置。”
“呵呵呵呵”
“好,好,好!”
傅宗书一连叫了三个好,两手又缓缓笼于袖中。
神色莫名,腰背佝偻,一股奇异的气息和意境,顿时弥漫了整个天地,连数里外观战的江湖群雄难逃影响,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哀伤。
自始至终一直儒雅平和诸葛正我,第一次出现的异常的神色,脸上惊怒与悲怆交加,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伤、心、小、箭!”
朱古二人神色一震:“什么?!”
花恺却顾不上这些,他一手藏在袖中,分别化开玉液、龙虎二符。
玉液化生,刚才被那两拳震出的暗伤迅速恢复,状态也瞬间恢复全盛。
身如龙虎,体内气血如大河汹涌,真气沸腾。
双手握住白虹剑,缓缓举向头顶
第203章 天剑斩皇城(完)()
时间仿佛静止。
傅宗书双手笼于袖中,气息越来越低沉。
花恺知道他这是在酝酿着惊天一击,却没有想过提前阻止。
因为他不敢。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若真的这么做了,他会死,必死无疑。
同样的,若真等傅宗书蓄势而发,使出那惊天一击,他也一样必死无疑。
进是死,退也是死。
似乎真的陷入了绝境。
但他并没有绝望,所以他也同样要使出自己最强的一击。
时近正午,烈阳高挂。
明明是耀目明媚的天日,废墟上的人却感觉天地变得黯淡了许多。
明明是万里晴空,却让人觉得如同乌云盖顶,心头沉重、气闷异常。
“这是传说中的那门武功想不到世间,真的有这样的武功存在”
慕容山庄一行人中,那位“大哥”原本眼神空洞,心中莫名地哀伤,数息之后,便浑身一震,凭借着深厚的功力从这莫名的意境中摆脱,却是满脸震惊,喃喃自语。
“我好难受”
刚才那位不服争辩花恺传闻真假的“四妹”,捧着胸口,双眼微红,眉头轻蹙。
再看其余人,也多是面带愁容哀意。
“大哥”沉声道:“凝神持意,气运百会、风府、天柱。”
一行人照着他的话凝神运气,片刻之后总算摆脱了胸闷气短之感,只是那股莫名的淡淡哀伤依旧在隐隐纠缠,天地之间依旧让人感觉黯淡无光。
不过他们至少能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四妹”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秀才”面有余悸,看向“大哥”道:“大哥,听你刚才所言,是知道这门功夫的来历?”
“四妹”失色道:“什么?我们这样是因为一门武功?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武功!”
“有”
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那两人的对峙。
“四妹”见他不说也没有追问,看着远处叹息道:“数里之外,都能影响我们这么多人,那个人岂非在劫难逃可惜了”
“嗡!”
就在这时,清脆的剑鸣之声陡然响彻天地。
一道耀眼剑光似乎贯穿了天地,划破了那并不存在的乌云阴霾,重新落下了一线天光,让众人心头一轻,渐渐从那股纠缠的哀伤意境中清醒。
不知何时,一柄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剑凭空显现。
剑光流转,通天彻地。
剑气肆虐,风云变色。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真是人能使出的剑?
巨剑通天,天威浩浩。
哪怕隔得老远,他们依然能感到剑气切肤之痛。
巨剑之下的那人影,已经被映衬得缈小如同蝼蚁。
但谁都不会这样认为。
直面这通天彻地的一剑,傅宗书眼若古井无波,但他内心绝非无动于衷,他已经后悔,不该去招惹这个妖孽。
在这浩浩荡荡如天威般的一剑压迫下,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心下隐隐升起一丝绝望。
奇怪的是,心神动摇,却没有让他气息混乱。
反而那一丝绝望,使得他周身气息却是越来越低沉,隐隐变作哀绝。
这可苦了远处观战之人。
一边是剑气切肤,一边是哀痛噬心。
身心双重的压迫,一个个汗流浃背,面露痛苦之色。
花恺手举通天剑,如托山峦,缓缓斩下。
只是微微压下,虚空便如同塌陷一般,恐怖的风压,尖厉的风啸,惊得远处的人头皮发麻。
而西郊战场,诸葛神侯三人也是脸色微变,纵身而起,远远避开。
一剑斩落。
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幽光一闪,竟然视那通天之剑若无物,划破长空。
大地震颤,声若雷鸣,尘烟滚滚,剑气四溢。
威力已全然不在之前古三通的一吼寂灭之下。
数里之外的江湖群雄被席卷而至的风尘逼得难以立足,却都已经顾不上,一个个都极力站稳脚跟,睁着眼,要将这一幕看进眼里,牢牢记住。
尘埃落定,风停声消。
场中两人已经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这样的一剑下,竟然没有灰飞烟灭?甚至连人都没死?
花恺蓝白长袍飘拂,丰神依旧,只是并没有几人能发现,他那平日里精光隐现的双目如今变得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