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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走向你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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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应该知道,每一次的分离,我都会心痛如刀割。

  曲终人散。分道扬镳。你向左我向右。多么伤感的话语。

  我多想在你的容颜里沉沦,一千年,一万年。

  “许多年后我会想起我们遥远的青春

  我想我会难过会泪流满面

  现在就让我微笑着再回忆一遍你的样子

  我记得你披散着头发美丽可爱的样子

  你从春天一直持续到冬天的笑容

  你像一个可爱的小天使在水晶球上翩翩起舞

  你的笑容像一朵玫瑰的绽放……”

  我后悔了,我愧疚了。

  我不能再把属于你的美丽的形容词给予别人,我不再为她们写诗。

  那些句子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会一直为你保留。

  多想再次看到你微笑的脸。

  你不知道,这些文字都是对我记忆一场盛大的浩劫。

  祝你快乐幸福。这句话到底要说多少遍才够。”

  上了两节课,齐然拿起课本,镇定自若地走出报告厅,几个调皮的男生在后面喊:“齐然你又逃课啊……”

  窗外仍旧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世界,没有悲伤,亦没有哀愁。

  经过宣传栏时,齐然看到了那张红榜,在阳光下夺人眼目。是“青春杯”文学大赛获奖名单,齐然瞟了一眼,然后过去看名单旁边的获奖作品选登,字很小,凑到前面才能看清楚,看到最后眼睛生硬地疼。

  回到宿舍,收到一条杨千紫的短信:齐然你又逃课了啊。听他们说那个文学大赛获奖名单公布了,你肯定获奖了吧。待会我去寻找你的大名哦。

  劝你别去,否则你会后悔的。

  哼,我偏去。

  下课后,名单前围了更多的猎奇者,或者交口称赞,或者指手画脚妄加评论。杨千紫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去。

  “哟,杨千紫,在找谁的名字呢?”是刘天寒捉摸不透的语气。

  “我,没找谁的名字啊,随便看看而已。”

  “哦,是吗?”

  “当然。恭喜你了,刘天寒。”

  “谢谢,但我看你那表情不是真心的吧。”

  “随你怎么想。”

  杨千紫说完,努力挤出人群。

  “刘天寒,怎么样,获奖了吗?”

  “哎呀,侥幸拿了个一等奖。”

  “恭喜恭喜。”

  “多谢,走,咱兄弟几个出去吃一顿,庆祝一下,我请客。”

  “好啊,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小酌几杯,走。”

  齐然给沈曼娟发去一条短信:对不起啊,让你失望了。

  没事的。说什么对不起嘛,我开玩笑的,再说还有下次嘛,我会一直支持你。

  谢谢,有你这句话,我虽败犹荣,因此决定出去痛饮几杯,一醉方休。

  第二天早上睡到9点多才起床,吃了早餐,四人相约去上网,机房人不是很多,挺安静,一打开电脑,张枫他们三人便又兴致勃勃地开始了魔兽争霸。

  QQ上依旧没人。但每次上网,第一件事总是登录QQ,去寻找另外一些寂寞的灵魂,戴上虚假的面具,掩饰自己的身份。却又拯救不了心里巨大的孤独。

  QQ提示有一封未读邮件,点击打开,却是妹妹米露三天前发的。

  “哥,今天爸妈又吵架了。好像是爸爸不喜欢那份工作,又被老板找茬,一气之下便辞职不干了,他们吵得很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刚睡着就被吵醒,真是的,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一气之下出了家门,来了网吧。他们再吵的话我就离家出走,哼!到时候可别到处找我,我出走就不回来了。

  你怎么样,还好吧?“

  齐然笑了笑,给他回邮件。

  “妹,不好意思啊,现在才看到邮件,我很好。

  爸妈吵架你就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或者捏两个棉花团把耳朵塞起来。俗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吵架也是一样。

  有其哥必有其妹,听你语气挺有我当年风范嘛,值得鼓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离家出走了吧?我们才不会去找你呢,年轻人嘛,出去看看世界总是好的,不过玩累了就得回家,或者来找我,我会义不容辞收留你的。

  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就解放了。”

  接着又给徐雨嘉写了一封邮件,直到点击发送,弹出那个对话框时,齐然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她正确的邮箱地址,只好保存,轻轻叹了口气。QQ邮箱?对呀,怎么没想到呢?齐然打开QQ邮箱,给徐雨嘉发了一张贺卡,写道:不知现在的你,是否仍记得我,是否会偶尔想起我,哪怕关于我的一点一滴。许多年后,你都将如何回忆我?不知现在的你,是否也是微笑着的。很想念你,祝你幸福快乐。

  发送完毕,齐然想,那么以前的那些邮件是否也可以全部发送到她的QQ邮箱呢?一共36封,齐然读了其中几封,想了想,没有发送。

  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想。

  随意听了几首歌,浏览了一些新闻。这时齐然想起刘天寒的那篇写得很好的复赛文章,齐然把文章题目输入百度,回车,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结果,又输入几个关键词语,打开网页。半分钟后,抄袭这两个字迅速出现在齐然脑中。他搜索到一本名不见经传的杂志《古时月》上的一篇文章《情&;#8226;殇》,而刘天寒的那篇文章,除了题目改动外,内容几乎与之一模一样,如出一辙。齐然看了一眼玩得正疯狂的刘天寒,想他的抄袭水平也太低了,手段一点也不高明,甚至有些卑劣。

  星期二晚上十一点多,米露正躺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看一个由大兵主持的综艺节目,诙谐搞笑,不时把米露逗得哈哈大笑。那只猫此刻也躺在她身边,安静地睡着了,表情安详,睡觉姿势可爱极了。米露妈妈丢下笔,合上厚厚的语文课本和备课本,伸了个懒腰,从屋里出来。

  “米露,都快十一点半了,怎么还在看呀?”

  “妈就快完了。”米露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电视,生怕不小心错过一个经典的情节。

  “看看看,到时候考不上大学看你怎么办。”

  “怎么会呢,当初我哥也不这样吗,他看小说比我看电视厉害多了,上课都在看。”

  “就爱犟嘴,你哥不比你勤奋刻苦吗?”

  “嗯,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就去学厨,将来学成归来呀,我做最好吃的菜给老妈大人吃。”她调皮地说。

  “哎,还不知道我有没有这口福呢,当厨师,你就这么没追求啊?”

  “做厨师有什么不好吗,妈你知道《我的青春谁做主》里的李霹雳吗,她就是我的偶像。”

  “当然知道,她不也一高中生吗,怎么也当上你偶像了?”

  “她有主见,敢作敢为,有胆识,口才好,能说会道。”

  “也对,但她买假的入学通知书骗她妈妈,难道你也想学她不成?”

  “妈你说我有钱买吗?她这样做不也是被逼无奈嘛,因为她不想读书想学厨艺。”

  “那是电视剧,我看你中毒太深了吧。你看看生活中,你身边有这样的事发生吗?”

  米露似乎没在听她说话,眼睛盯着电视,自言自语:“将来做不了厨师做节目主持人也不错,和帅哥明星们打交道。”

  “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你的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快去睡觉吧,十一点半了,你爸这么晚还没回来,我得去找找他,没准又在哪喝醉了。”

  “妈我陪你去把。”

  “别瞎闹,快去睡觉,我回来你还在看的话非教训你不可。”

  “遵命,母亲大人。”

  米露妈妈刚到楼下,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潮湿的地面反射着灯光,雨水凝聚在一起,往低凹处肆意流淌,像是一条条细小的河流。米露妈妈只得转身上楼穿了外套,拿上伞。

  街上霓虹未灭,在雨夜里呈现出暧昧而朦胧的光晕,店铺大多关了门,只有几家24小时便利店仍灯火通明。从一家KTV里传来的歌声,苍凉,撕心裂肺,似乎可以穿透整条街和漫漫黑夜。偶尔有车子飞快驶过,渐起一串串水花,然后又陷入安静,显得空荡荡的。这时一个中年人迎面走来,穿着黑色长衣,黑色的帽子压得很低,颇像黄晓明在《新上海滩》里英俊而冷酷的造型,但他却撑了一把红色的伞,在夜色里异常鲜明。米露的妈妈想起以前读过的一个恐怖故事,里面也出现过一把红色的伞,但它是用人的鲜血染红的……想到这,她差点叫出来,直到那人走了很远仍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她拍了拍胸口,朝着米露父亲经常去的酒吧径直走去,并且下意识地不断加快脚步。果然,那家叫做“Dark Blue”的小酒吧尚未打烊,米露父亲正趴在一张桌子上睡觉,看着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就知道他又喝醉了。米露妈妈想扶他起来,却没想到他那么沉,动也不动一下。除了他之外,也有几个年轻人在那围着桌子买醉,高声说着一些胡言乱语或者低俗的黄色笑话。

  酒吧老板过来了,他四十多岁,宽宽的脸刮得干干净净。

  “你是他妻子吧,要是你放心的话可以让他在我这住一晚,他是常客,我和他交情不错。”

  “交情不错你就应该让他少喝一些,你看他这样,烂醉如泥的。”

  “可他非要喝我也没办法呀,我劝过他很多次,我看他是不是受什么挫折还是打击了?”

  “不知道。我还是带他走吧。”

  “都这么晚了,况且还下着雨……”

  “没事,我打车。”

  接近零点,出租车已经很少了,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准备放弃时,终于等来了一辆,米露妈妈赶紧招手让司机停下,她付了酒钱,酒吧老板帮忙她吧米露父亲扶上车。

  出租车司机说他拉最后一趟客是十点半,但后来下了大雨,路程不是很远但路很难走,所以回来这么晚,否则她将很难再遇到出租车了,米露妈妈赶紧说谢谢,谢谢。

  小区已经关了大门,米露妈妈使劲推搡着,然后和保安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差点吵起架来,保安才开门让他们进去,并且不忘说一句下不为例。

  米露父亲被扶出车时,站立不稳,一下子滑倒在地,溅了一身的水,司机二话没说,背起他就大步上楼。

  “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不用客气,应该的。那我走了。”

  “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米露妈妈躺倒在沙发上,累得不行。

心甘情愿地退出(一)
那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了吧

  是我,是我心甘情愿安静地退出你的生命

  我有的是暧昧缺少的是爱情

  我不该也不忍用我的悲伤浸染了你的幸福

  我来不及付出的爱,就让他来给予你吧

  你应该厌倦我了吧那就请让我静静离去

  不必挽留也不必怜惜

  我依然会虔诚地祝你开心幸福

  但是啊,你永远是我忘不了的伤

  
  第二天中午回来,米露妈妈还以为他肯定还在睡觉,但推开门一看,米露父亲正在埋头飞快地写着什么,她凑过去正想看,米露爸爸却突然转过头来大叫了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老婆,可别再骂我。”

  “怎么能不骂,昨晚你不知道,你喝得像头猪似的,真想把你扔到路边,让大雨给冲走。”

  “可你还不是把我弄回来了?说明你还是挺关心我的。”

  “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啊。

  “嗯,我知道。但昨晚我不是有意喝醉的,我去庆祝去了。”

  “庆祝?庆祝什么?”

  他递给她两张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且凌乱的文字。

  “什么呀这是,我看不懂。”

  “我一个月前放弃的那部长篇小说,现在终于找到灵感了。我相信它会是一部很好的作品,大概两个月就能完成。”

  “哟,这么有自信?”

  “连写作都没自信,那我这辈子不就完了,我岂不是一无是处了?”

  “你以前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是啊,所以呐,老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

  米露父亲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条挺精致的项链,递给她。

  “送你,老婆。”

  “这个,挺贵吧?怎么无缘无故送我这个?”

  “没事,只要你喜欢就行。来,我给你戴上,我送我老婆还不行吗?”

  戴上后他认真看了看,说:“真漂亮,又年轻了几岁。”

  “就你会说。好了,我去做饭了。”

  米露一回家便看到妈妈脖子上的项链,挺惊讶地问:“妈,你平时不是不喜欢戴项链吗?怎么今天……”

  “这是你爸刚送的,不戴吧怕他伤心,就只好戴上了。”

  “挺漂亮呀,妈。”

  “来,米露,这支鹅毛笔是送给你的,喜欢吗?”

  “喜欢。只要爸妈以后不再吵架,我就心满意足了。”

  “以前我跟你妈吵架是我不对,我大错特错,米露啊,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和你妈吵架了。”

  “不,口说无凭,爸你得写保证书,并签字画押。”

  “好好好,待会我写,现在快吃饭吧。”

  公共课。大大的报告厅,前三排总是空空如也,而最后面几排经常爆满。韩曦和徐雨嘉坐在最左边一个靠窗的位置。

  “你今天打扮的挺漂亮嘛,很有个性。”

  “谢谢。”她的笑容依旧甜美。

  “别骄傲哦,来,奖你一个喜之郎。”韩曦拿出一个大大的喜之郎果冻,轻轻敲了敲徐雨嘉的头。

  “这不是给小孩子吃的吗?”

  “哎呀,你就把自己当一回小孩子不行吗,小孩多好啊,天天有糖吃。”

  “嗯,我是小孩子,你是大孩子。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说有一天,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亲了一个三岁的小女孩一下,小女孩说,你会对我负责吗?小男孩说,当然,我们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了。”

  “嗯,听过,很搞笑,要不我们示范一下?”

  “去你的,你个流氓。”

  “我告诉你,别逼我骂人啊。”

  “随便你骂,我心理素质好着呢。”

  “我是流氓你就是泼妇,我听网上说,流氓和泼妇挺般配的。”

  “滚,别再说什么流氓泼妇的,多难听啊,有损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好,那我们聊点别的吧,今天天气真好啊,晴空万里。”

  “嘿,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念小学生作文,太没前途了吧,你?”

  “天气这么好,有空我骑车带你去兜风,可以吗?”

  “好啊好啊,你说的哦。”

  “当然,要不待会逃课去?”

  “算了吧,有空再说,我可是好学生,不逃课的。”

  “嗯,我了解,那只好改天再带着我家的小狗出去溜喽。”

  “呵呵,我们玩个游戏,我问你问题,答不上来的话你给我十块钱,然后你问我,我回答不上来的话给你五块钱。”

  “这明显不公平嘛,怎么算都是我吃亏。”

  “拜托,我是女生啦,而且还是小孩子。”

  “那好吧,我就烽火戏诸侯,问吧。”

  “听好了,什么动物有三个脑袋,四只手,九条腿,两根尾巴?”

  “这,这是什么怪物啊,真恐怖。”

  “不知道了吧,掏钱,十块,可别后悔哦。”她伸出手,晃动着手指作要钱状。

  “好好好,算我输。”韩曦掏出十块钱放在徐雨嘉手心。

  “真乖,大孩子。”

  “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听好了,答案就是……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给你五块钱。”

  “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你比我还会整人,我服了你了。”

  “那是因为你智商不够高。今天赚了五块钱,哎呀,高兴死了。”

  “我怀疑你是不是经常这样骗男生的人民币啊?这叫诈骗,知道吗?我代表被骗的男同胞们起诉你。”

  “怎么可能,我才没那么坏呢。”

  “那作为你的受骗者,我还是挺幸运的,也挺开心的。”

  “那要不要再玩呢?”

  “不了,我带了小说,想看吗?”

  “看,当然看。早说嘛,我就不用跟你废话浪费口舌了。”

  “哦,原来跟我聊天是在浪费口舌啊,好伤心。”

  韩曦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青春杯”校园文学大赛颁奖典礼在星期四晚上举行,报告厅被装饰一新,五彩斑斓的彩带和气球在轻轻飘摇,夺人眼目。炫目的灯光抛向主席台,弥漫着梦幻般的色彩。

  主持人身材窈窕,披散着微卷的长发,衣着华丽,声音婉转动听如同林间小鸟噙啾。她举止优雅,逐一介绍到场的领导和嘉宾。领导无非是校长、书记、文传学院院长,文学社负责老师等等。两位嘉宾,一位是省作家协会会员,另外一位是著名网络写手“沉默的鲨鱼”。领导们拿着稿子,一句话两停顿地宣读校园文学大赛取得的佳绩,涌现出的佳人佳作,以及希望校园文学越来越繁荣,文学社越来越壮大之类的话语。省作协会员向大家讲述了自己对文学的执著和热爱。“沉默的鲨鱼”用幽默诙谐的语气与大家分享了自己的成长及成名经历,和大家探讨近几年来方兴未艾的网络文学,并鼓励大家如果热爱文学就应该大胆尝试,有梦想就应该坚持,并为之努力奋斗,否则老了肯定会后悔。一席真切的话语博来大家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时,正在宿舍看小说的齐然突然接到文学社社长江斌的电话,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报告厅,有很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才是正式的颁奖仪式,一等奖两名,除了刘天寒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念到齐然的名字时,他在掌声中步履舒缓地走上领奖台,今晚他衣着讲究,一身黑色,颇有绅士风度,刘天寒接过获奖证书和奖金,拿起话筒:“各位老师,同学,大家晚上好,今晚我很荣幸地站在这个高贵的领奖台……”这时江斌大步跑上主席台,不容分说地接过刘天寒手中的话筒,下面惊讶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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