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动认输时,他忽然示弱似的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话——
“你真是太不小心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方彤看见呢?”
这一句无异于天打雷劈,我立刻便回想起刚刚温泉池子里的那一幕——方彤在紫陌的怀抱里挣扎着挣扎着,终于掰掉捂在眼睛上的手指,看到了我和元嘉……时间一秒,两秒,三秒……
“果然儿童不宜。”她居然给了这么一句评语。
我转过身去卡着紫陌的脖子不松手:“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一直拦着方彤啊,我要告你!调唆未成年少女……还故意贩卖黄色非法影像……”
“我他妈还没告你出演非法黄色影像呢!”紫陌好容易从我手底下逃脱出来,一边咳嗽着一边骂,“再说方彤也十八岁了好不好,什么未成年少女,你当她还在喝奶呢!”
你不知道她是“巨婴”吗?充其量也就三岁口,牙还没长全呢!我正要找紫陌理论,楚天及时的拦住了我:“好了,你就别发疯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跟方彤解释吧。”
一句话让我们三人都重新坐了下来——我看看楚天,再看看紫陌,不由叹了一口气。“现在还有什么好想的,该看的都看了,该误会的,也都误会了……我注定成为方彤眼中扫黄打非的对象,万劫不复liao……”
“你还真是以保姆为天职啊!”紫陌又冷冷的“切”了一声,“就算被她看到又怎么样?她还敢真说出去?她要是想乱传,你就威胁她,只要传出去就打断她的狗腿,反正你一向这么干的。”
我一向怎么了?方彤的腿能是狗腿吗?一席话说得我又要翻脸,楚天连忙阻止道:“紫陌,你就别跟鹰飞抬杠了。他着急着呢。方彤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被撞到这种事情的确太尴尬了。”
楚天的话让我们俩都泄气般的沉闷起来,而我则是闷上加闷——何止是尴尬这么简单啊!被另外一个女人非礼这么糗的时候,居然还让自己喜欢的对象撞见了,中彩票也没见这么准啊!我真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
“照我说,这件事情拖不得。”楚天思考了一会儿,沉着声音道,“趁着事情还新鲜热辣,鹰飞你就赶快去和方彤解释一下吧,就说是个误会。我想方彤那么单纯,大概能接受……那种……很不可思议的答案……”
我立刻就明白了楚天的意思——他是让我用“自然灾害”来解释这件事情。比如地球引力捣乱啊,光学作用作怪啊,运动神经混乱啊,前庭功能障碍啊……总之我和元嘉就是特清白特单纯的一对儿,只是不小心才一同落到了池子里,让她看见那么不纯洁的一幕。楚天甚至建议我准备一条白绫做道具,如果方彤不肯相信的话我就以死明志——不对,以死相要挟,总之要把对方的观点彻底改变,态度彻底扭转。对于这种歪门邪道的办法我向来是欣然接受,于是扯了紫陌浴袍上的腰带就雄纠纠气昂昂的出发了,浑然没听见楚天在我身后高喊着“那根腰带太短了……”
我要接上自己浴袍上的腰带后才能上吊,这是我在方彤房间里才发现的事实。
可是……我浴袍下什么都没有穿……
解释
21、
“你在看什么?”
见我久久的看着房梁发呆,方彤忍不住问道。
“啊!没……没什么……”
我慌忙低下头,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总不能告诉她我是在审时度势,考虑在房梁上悬挂身体扮自杀的成功率……不过现在我也明白了,这种可能性是零。且不说我带来的自勒道具不够长,就算我足够聪明能够把自己吊在上面,那我没穿内裤的袍下风光……
可真是宜人啊……
“小飞,你手里握的是什么?”
我慌忙把手中的腰带藏到身后,轻咳了两声:“方彤,关于刚才的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
方彤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就谈到了正题上,不由怔了怔。然后,她的脸唰得红了。
>;_<;!明明是我的风流韵事,她的脸红什么红啊?搞得我也超不好意思起来,刚才的镇静全然不见,我连忙低下头,自感脸上可以煎熟鸡蛋……
“嗯……刚才,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她很小声,又很乖的答道。
我不由感激涕零——看来不用刑讯逼供,也不用以死相逼,就可以让她乖乖闭嘴了。可是,为何我心中的悲哀大于喜悦,而且是远远远大于?
“那个……其实你都看见了吧……”我无比悲哀的问道。
“也没看到多少,至少你们胸部以下的部分,我都没看到。”她回答的超认真。
我欲哭无泪——方彤你可真诚实——我连忙换了一种方式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出来的,都看到了什么?”
这句话其实语病甚多。首先,刚才方彤就已经承诺不说出去,可以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但我并不领情,反而自虐似的非要问她看到了多少,这根本就是前后矛盾。不过方彤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歪着脑袋眼睛向天,努力的回忆着:“其实看到的也不多,就是看到你和元嘉在温泉池子里激吻,然后舌头搅来搅去的……”
“……冒昧问一句,你视力多少?”我小心翼翼的问她。
“还算不错吧,2。0的样子。”
“谢谢。”
我的身体瞬间坠入冰谷。舌头、舌头、舌头!我怨念的舌头!那不是我的舌头!
看来方彤已经看见最“精彩”的部分了,而且观察超细致感觉超敏锐,直接命中目标,我要是不解释大概这辈子都洗不清了,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开始了循循善诱的漫长旅程。
“方彤,我承认你视力很好,看的很清楚,可是事情并不像你所认为的那样。”看见方彤很认真的在听,我仿佛看到了黑夜里的一道光明,瞬间来了精神,“今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是一个误会。简单说来,就是我并非自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眼中却暴露出迷惑的神情。
“我从头到尾给你说吧……”我抖擞了精神,开始讲述整个事件的过程。从他们醉倒开始,讲述了我如何安排好住宿,一个人换了衣服去泡温泉,元嘉如何忽然出现,然后对我进行色诱……当然了,在此过程中我刻意的忽略了那些香艳的情节(虽然那是紫陌和楚天最想听的部分),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而着重描写了我作为受害者,在这个充满戏剧性的场景里所受到的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伤害。我从我还在吃奶的时候开始数落,控诉了历朝历代异性对我的“侵犯”,从上至没牙老太太下至隔壁家还在吃奶的小丫头侵犯小脸蛋开始,到我那些堂姐表姐名曰爱护实则凌虐的暴风雨亲吻礼,再到班上女生偷拍我照片然后五十倍放大放在自己床前每天狂抹口水,再到元嘉之流的女流氓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演限制级……很奇怪这过程中方彤居然没有打断我说话,她只是很认真很有兴趣的听着,末了,才最终发表了一句评论。
“难怪班上女生管我购买你的裸照,看来你真的很受欢迎啊。”
这个……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卖了没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暂时还没找到机会。”她乖乖答道。
还好,贞洁尚存。我舒了一口气,连忙教导她:“方彤,卖别人的裸照是违法行为,属于扫黄打非行动的重点,你一大好青年,可不能在这种原则问题上犯错误啊。”
方彤点头:“嗯,我不卖。”
方彤那70的智商有时候还挺有存在的必要性——我回到中心问题上,继续给她灌输正确理念:“不管怎么说,刚才你所看到的那些,我是被害者,所以并不承担责任。我希望你忘记它,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它,能做到吗?”
她的脸红了红,声音微微有点委屈:“我本来是不打算记得的,而且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结果被你一提醒,现在记得清清楚楚——这可怎么办啊?”
自作孽,不可活?我连忙换了个话题:“没关系,只要不想记得很快就会忘记的,我对你的记忆能力很有信心。”的确如此,为了让她背那些复杂的公式我可没少费功夫,就差哪一天想不开来个替天行道了……方彤默默的点了点头,沉默着,似乎在把心中的杂念赶跑,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绝望的抬起头来:“不行。忘不掉了。不仅温泉看到的历历在目,就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也全都记住了,能一个字不差的给你背出来。”
“你有说梦话的习惯吗?”我再次小心翼翼的问她。
“嗯,我爸老说我睡着了似乎比白天更聪明。”她再次超认真的乖乖答道。
“谢谢。”
我的心情再次,再次down到了极点。考虑到能听见方彤梦话的范围,我开始思考有没有提前出柜的需要。老妈那儿躲不过,看来是要提前公告了。至于楚天和紫陌,虽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但也许他们更乐意知道细节……我正在考虑大义灭亲或者坦白从宽的范围,方彤忽然很小声的说道:“小飞,元嘉是不是很喜欢你啊?”
我微微怔了一下,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不知道她的脸红个什么劲儿,居然粉得跟荷兰粉皮猪一样。我心下一荡,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她别扭着,久久不语。
在这沉默的间隙,我的确感觉到了来自心底的温暖。无论如何,方彤是在乎这件事情的,这一点让我很高兴。虽然一直以来感情生活都异常丰富,但我从来没有主动喜欢过谁,都是别人狂追我,所以对那种若即若离,又情绪起伏的经历并没有体会过。但现在终于遇上自己在意的那个,我每一天都象在过新生活一样充满了刺激感。情绪不由被她引导着,忽而小鹿乱撞,忽而温情荡漾,如果被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取笑吧,但我就是如此的情不自禁。在我眼中,她不管是娇羞还是别扭,都可爱的惊人,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好想直接拥她入怀,然后……
正当我在这边心醉神迷,热切的感受着暗恋给我的温度,方彤一瓢凉水就浇了下来。
“虽然我也觉得你和元嘉很配,可是老师告诉我们,高三不宜早恋……”
我差点没一跟头栽地上。
“就这样?”我问她。
“嗯。”她点点头。
吐血ing。可怜我如此人物聪明绝顶相貌出众家世显赫,居然栽在这么一个茅坑里,真真欲哭无泪。方彤,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但你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话以至此,我的柔情全没了,只剩侠骨。于是我像个真正的斗士一般沉默的站起来,给了她最后一个需仰视的身影。
“方彤,我告诉过你,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乖学生。”
“所以,我和元嘉没结果的原因,只可能是我喜欢上了别人。”
方彤脸上又出现了困惑的表情,但我已经等不到她想清楚这个问题了。今天晚上受到的伤害太多,致命的几刀都是面前这位给的……我满腔愤慨的关门离开,手里还紧攥着紫陌的腰带,我真怕自己一个转身就把这东西套上她的脖子,爱恨交织,我可算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煎熬滋味了……
当我离开方彤房间,途经元嘉的居室时,我听到一阵隐约的哭声。为此,我在那扇门之后矗立了一会儿。
果然是元嘉在哭,用了很悲伤的抽泣声。
她也许真的是很喜欢我,但我却只能说对不起。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很长时间,对心中的自己说,也对心中的她说——
对不起,你的情,我只好负了。
我的生命负担不了那么多的情债。
我要对她好,就必须对别的人残忍。
我决不做那种拖泥带水的事情。
也决不能让你伤害到她。
宣言
昨天晚上也不知几人没睡着,居然个个起来后形容都媲美大熊猫,真让我无语这趟行程的最初预想与最终效果之间的误差。
五个人默默吃完早饭,那气氛凝重的堪比东京审判,而我,就是那不幸的被审判者……玩心全无,刚吃完饭我就嚷嚷着要回去——居然没有一个反对的,看来大家都同我一样,不想再继续这次的行程了。
元嘉是不想再看见我这个“负心汉”,楚天和紫陌是不想再当大灯泡,可方彤为什么比所有的人闹得都欢?
“回去吧回去吧,寒假作业好多,做不完了!”方彤的心早已背上翅膀扑哧扑哧飞回去了,只余一地口吐白沫的闲杂人等。
要说她不解风情吗?我苦涩的一笑,却也无奈,只能心酸的接受。可怜来时一路的谈笑风生,记忆美好得人想哭,而回去就变成了郁郁寡欢各怀心事……紫陌严格看管着元嘉,楚天温柔陪伴着方彤。而我,左瞅瞅,右瞅瞅,看看前面比情人还象情人的楚天方彤,再看看后面比仇人还象仇人的紫陌元嘉,不由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身体慢慢朝着座位下方滑——兄弟们,你们继续顶住,少爷我先小睡一会儿了……
这破公交车的马达声可真像摇篮曲……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我忽然感觉肩头一沉。
睁开眼睛才看到原来是元嘉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子,竟跑到我边上来,斜斜的靠着我睡着了。这……
紫陌这个“保姆”怎么当的?怎么把狼给放出来了?
我连忙撑着头看后面——紫陌低着头,抱着臂,翘着二郎腿做沉思状,不过一看就知道睡着了,睡着了也死撑深沉。再看看前面,方彤和楚天也都闭上了眼睛。
正因为大家都睡着了,元嘉才得以机会坐到我身边的吧。不知道在她最终不支睡过去之前,那幽幽闪亮的目光,又注视了我多久?
如此以来,我心下的不满也都全然消失,只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睡着的她看起来如此柔弱,眉眼竟有些古意,不仅嚣张气焰全无,还低眉顺目显得特别温婉。我不由想起了半年前她穿着白衣灰裙站在我面前的光景……
一时间心中有根柔柔的琴弦拨动了,对她的责怪也都烟消云散。我想她毕竟是深陷的那一个,自己已经十分辛苦,我再没有立场责怪她什么,我……也对不起她的……
任凭她靠在肩头昏睡,我将视线转到窗外。雪景中的世界看起来总是那么干净那么无暇,就好像她对我的那一颗心。我茫然的望着那一片雪白素净,悠悠的,心底升起一股不知什么滋味的苍茫感觉。
到了终点站,我们五个人背起行囊下车,简单的告别后,即将各自回家。而这个时候,元嘉忽然对我说:“鹰飞,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以后她率先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而我站着没动。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冷冷道:“不敢过来吗?你有蛋没有?”
MD!侮辱我的人格!还侮辱我的生理!人身攻击也不能这样啊!我冷着脸走了过去,很不客气的说:“你又要生什么事儿,赶快说吧,大家都看着呢。”
我暗示她不要在这个场合大呼小叫,不然大家一定都很没面子,但面前这个女子果然是我三角形人族群中的精华,才不懂什么叫忍避退让。她咄咄的目光直视着我,直截了当说道:“鹰飞,我把丑话搁在前面——我不会因为你随便说两句就放手的,我一定会得到你。”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旁边几个竖起耳朵的闲杂人等可以听到,于是我很荣幸的可以用余光看到大家因吃惊瞪大的眼睛。
紫陌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我靠!
我冷笑道:“小姐,你是不是搞错性别了,这句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你别跟我穷掰,我是认真的,我一定要得到你!”
心中那个温婉柔美的她荡然无存,我和她的关系依然是社会主义与帝国主义,共产党与国民党,苏维埃政权与美帝国,怎么对立怎么来。
“元嘉,我是应该赞赏你的勇气,还是唾弃你的无耻呢?”我禁不住连连冷笑,越发尖酸刻薄起来,“你女流氓的本性还是没改,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不欺我。”
她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似乎诉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你尽管损我好了,我本来就是女流氓,什么烂话没听过?”
“是你自己想要很贱,还是别人逼你贱,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我把手揣在衣兜里,昂起头,目光冷漠的低向下方的她:“元嘉,我们还是回到各自的世界吧。”
一时间,大家都静静的没有说话。
元嘉异常平静的看着我,就好像我说得话根本不重要一样。只是我知道她内心并不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得当,因为一团一团的热气从她口中喷出,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水雾。
白雾的后面,她的眼睛闪动着千变万化,万花筒一般的光芒。
“鹰飞,你看过《幽游白书》吗?”
她忽然这样问道。
“没看过,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她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没关系,我可以讲给你听。在幽游里,有一个地方叫魔界,那里生长着终年见不到阳光的植物和动物。你知道它们在看到光的时候会做何反应吗?”
“他们会疯狂的向往着那光芒,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足惜。”
她狠绝的语气让我的身体刹那间涌过去一阵战栗,不知为何,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不是那光。”我强硬的回答道。
她冲我暧昧的笑着,声音特别的柔媚:“那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
轻言细语说着这些话的元嘉让我感受到一阵彻寒,恐惧随之油然而生——我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这么强硬的人物,从来没有过。
“元嘉,忠告你一句,不要做出让我更反感的事情。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我皱着眉头,想要拉回主宰者的位子。
她无所谓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