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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到男孩的目光,蓝嫣儿仿佛看见了无边的深渊,神秘而深沉,这不该是个孩童的眼神,蓝嫣儿心里充满疑惑,但仍然对着男孩温和的点点头。
只是片刻男孩便收回了目光,转身看向蓝嫣儿提到的第二个药柜的抽屉,那个位置比他的身高高上很大一截,难怪他没注意到。
星儿虽然是不愿,但小姐吩咐了,她也就收了怒气,踮着脚尖取出那匣子里的药递到男孩面前:“给你!”
男孩也没半分迟疑,接了药材过来。包好药包,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放在柜台上,便自顾自的朝门外走去。
正当杨氏和两个小丫鬟被男孩震的目瞪口呆时,刚一脚跨出门外的男孩却突然停了下来,他微微偏了偏头,余光正好对着蓝嫣儿:“你叫什么名字?”这一声音虽然带着孩童的稚气却异常的冷漠。
蓝嫣儿依旧温和的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说道:“蓝嫣儿!”
只顿了片刻,男孩便离开了,他人虽小,步子却快,很快便见不到他的背影了。明月好奇的望了望屋外,继而疑惑的望着自家小姐。
见男孩走了,杨氏才开口问道:“这哥儿我看绝非一般人!嫣儿为何知道他缺哪一位药材。”寻常人家的孩子哪儿敢这样大胆,别说是自个儿抓药,就连单独到药店抓方子,也不一定有那个胆子。杨氏更奇的是女儿竟知道那孩子所需,这就更让杨氏疑惑了。
蓝嫣儿料想母亲会问,早已想好了说辞:“母亲不知,我见那个孩子是个聪明的,他先前仔细把所有药名都看过一遍,女儿看得仔细,见他唯独漏了第二个柜子的顶端。女儿读过几篇医书,深知那第二个柜子顶端的药大多都是有一定毒性的,一般不可用,就第二个抽屉那位黄芪是收汗固表的,所以女儿就大胆猜测了!”
蓝嫣儿其实也算说得合情合理,但是有一点杨氏或许看漏了,这孩子好似对这些药的位置记得非常清楚,看来不是第一次来了,那位药或许真的是他看漏了又或者是其它原因他才一时忘了。
蓝嫣儿前世在明月和星儿受伤后是偷偷学习过药理的,刚才那个男孩抓的药材,明明就是她前世见过用来治疗气虚体弱的方子。突然想起那个男孩苍白的面色,蓝嫣儿倒是明白了几分这药的用处。这孩子顶多不过九岁,居然能自己抓方子拿药。更不可思议的一点是他只凭手感就能将药的分量掌握的分毫不差,若他不是医药世家,便就是久病成医。不管怎样,这孩子一定是聪明绝顶的,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听女儿分析的头头是道,杨氏赞赏的点点头,心里又喜悦了几分,女儿如此心思缜密,她也就不用担心今后会被有心人蒙蔽了。
明月和星儿本还想上前再细问几句,此时张贵和陈大夫已经回来了。
陈哲隔着帕子给蓝嫣儿检查了一下脚踝,觉得没什么大碍,便请蓝嫣儿几人移步到内堂用茶点,外间到底不适合女眷多留。
蓝嫣儿亲热的跟陈哲问了安,然后又说了好一会儿的家长里短,杨氏一直在旁边酸自己的女儿跟父亲都没这么亲,这话却乐得陈哲摸着山羊胡子呵呵直笑。
闲聊过后,杨氏突然想起那孩子的事,就把详细情形说了一遍。
陈哲听了也不惊,喝了一口茶慢慢道来。
原来这男孩已经来过两次了,都是选馆内无人的时候来的,自己抓药,抓完药留下钱便离开,没说过一句话。刚开始的时候,陈哲也是非常震惊的,张贵甚至以为是故意捣乱,想动手赶人。但陈哲见男孩抓药的手法和剂量都非常准确,而方子也毫无偏差便阻止了张贵,一来二去,陈哲尽然赏识起这孩子来,吩咐了张贵偷偷跟出去想寻了那孩子的家世,收个关门弟子,没想到每次孩子一入人群,张贵便找不着孩子的踪迹了。陈哲也就断了这念头,只是一直不明白为何那孩子总是吃药却不见好,每次来气色一样的差,对此陈哲还有几分担忧,想为他把脉一探究竟,但那孩子却无心和任何人交集。
听了这孩子的事情,蓝嫣儿倒是越发觉得奇怪了。不过也只能感慨一下,她又能如何呢?她自己的命运都还未可知,何况他人呢!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杨氏母女便启程回了蓝府。
007 飘渺
“小姐……”疾步从客厅飞奔过来的明月,此时正扶着门框喘着粗气,一副恨不得马上开口又说不出话的窘样。
星儿正在为蓝嫣儿梳妆,瞧见连连喘气的明月皱了皱眉头:“你看你,夫人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要稳重不急躁,又忘了吧!”星儿自持比明月大半岁,自己性子也算是稳重,瞧见明月急躁的模样不禁摆出姐姐的姿态教育起来。
明月没有把星儿的数落放在心里,大大的吸了口气,三两步跑到蓝嫣儿面前:“小姐,洛大人来了!说是要见你!”
听到熟悉的名字蓝嫣儿的心仿佛被人瞬间扎了一刀,狠狠的痛起来。
星儿见小姐瞬间冷了脸,不由得瞪了明月两眼:“你明知小姐不想提到洛大人,还偏偏要来惹小姐伤心!”
明月见蓝嫣儿脸无血色,一副失神的模样,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赶紧低下头,结结巴巴的安慰着蓝嫣儿:“小姐,是奴婢不好,小姐怎么责罚奴婢都没关系,但请小姐不要难过!”
蓝嫣儿拿起梳子,轻轻的梳理着胸前的一缕青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来做什么?”
明月偷偷瞄了瞄一边的星儿,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说错话,思虑半天还是支支吾吾开了口:“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听伺候茶水的朵儿说,他是来求见小姐的。夫人已经告诉他小姐不愿见他,洛大人便说会在厅里面一直等到小姐愿意见为止。”
蓝嫣儿扬了扬唇,扯出一抹讽笑,洛廷飞你以为我还是前世那个痴恋你的蓝嫣儿么?
“那就让他等着吧!”蓝嫣儿望了望镜中的自己,悠悠的说着。
蓝嫣儿以为自己只是在说一句很平静的话,但明月星儿却是感到这话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寒凉。
收拾妥当,蓝嫣儿便去书房跟教习先生学习琴艺。
教习洪先生已经是五十好几的老先生了,他是个琴痴,年少时就以琴艺闻名中周朝,一生以琴为伴,未曾婚配。洪先生钦佩蓝子任为人,才勉强答应做蓝嫣儿的教习先生。蓝嫣儿跟他学了三年的琴艺,一直没有什么大的长进,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总是思念洛廷飞无心学习。可怜她十二岁心动,除了最初那一年洛廷飞对她的付出,剩下的四年里,蓝嫣儿和洛廷飞一直聚少离多,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思念,以至于学什么都不过是半灌水,对此教习先生也只能摇头叹息。
今日蓝嫣儿来学琴,洪先生照例让她抚一曲“飘渺”。
飘渺是洪先生的自谱曲,一般人根本弹不出完整的曲子,即便能弹出完整的曲子也绝对弹不出其中的仙灵韵味。洪先生一直觉得蓝嫣儿身上有一股超尘的气质,应该是最适合继承他这首曲子的,奈何蓝嫣儿每每抚琴都心不在焉,加上技艺也不熟练,始终未能弹出一二分韵味。
蓝嫣儿双手放在琴弦上,白皙纤长的手指勾出第一个音符,接着曲子如泉水般叮咚涌出。那声音飘扬过耳,立刻如清泉般让心底升起一股甘甜清凉之感。转而琴声变得空灵,仿佛在空寂的山谷中回荡,又仿佛就在自己头顶萦绕,但却始终无法碰触。
一曲下来,明月和星儿感觉心底是清新的喜悦和重来没有过的清爽。
洪先生仿佛欣赏完一首仙乐,竟然久久不能回神,终是明月端了杯热茶过来唤着他,他才慢慢醒悟自己所在何处,感动得落下一滴老泪:“好,好!老夫就知道,唯你能弹这一曲!”
明月和星儿虽不知洪先生在念叨啥,但总归是听得出来是在夸赞小姐的,三年了,洪先生还是第一次夸赞小姐的琴艺呢,两个丫头心里都美滋滋的望着蓝嫣儿。谁知竟看见小姐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保持着弹琴结束时的动作,只有偶尔吹过耳畔的微风动了动她的秀发。
不知为何,星儿心里竟然生了一丝悲凉。这些日子她和明月虽然为小姐能够果断拒绝洛廷飞而开心,可是她们也真实的发现,小姐真的很不一样,她的眼里她的神情她的动作都流露出深深的悲凉和绝望,甚至偶尔星儿会发现她极力隐藏的满眼的恨意。
洪先生站起身来,望了望蓝天,又将目光转向一边的蓝嫣儿:“等你心里没了仇恨没了绝望,那便能弹出这首曲子的精髓了。”
蓝嫣儿起了身,悠悠的屈膝行了个礼,感谢先生的教诲。
洪先生不再多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蓝嫣儿离去。
蓝嫣儿知道自己再如何也隐藏不了透过琴音传递的内心情感,不知不觉中她的仇恨她对爱情的绝望已经让洪先生听了去。
当夜,父亲便告知她,洪先生已经请辞离去了。临走之际给蓝嫣儿留了一本琴谱,上面全是洪先生的自谱曲,都是他一声的心血。蓝子任再三恳留,洪先生只道令千金琴艺已通,多留无意。
杨氏没有提洛廷飞来过的事情,蓝嫣儿也不问,用过晚饭,蓝府就落了锁。蓝嫣儿心知,洛廷飞已经离去。又不禁耻笑自己一番,你等她四年,他却等不了自己四个时辰。
008 浮生
蓝嫣儿的院子里种满了梨花;这些天花开得正好;蓝嫣儿让明月搬了一把躺椅;悠闲的在梨花树下喝着茶;看着书。
“小姐在看什么呢?”端来茶点;星儿好奇的望了望蓝嫣儿手里的书。
蓝嫣儿红唇轻扬;露出醉人的微笑:“陈伯伯的师傅留下来的医典,我好不容易才从他老人家那里借来的!”
星儿微微一顿,不禁疑惑的问道:“小姐不是不爱看这些吗?”她记得没错的话,蓝嫣儿是不喜欢医书的。
蓝嫣儿睫毛低垂继续看书,“多看点医书也是有好处的!”
张望到蓝嫣儿的身影,明月远远的从廊子上奔了过来,“小姐,府上来了客人,老爷说让你也去见见!”
蓝嫣儿慢慢放下书,水晶般灿亮的眸子望着明月:“知道是谁吗?”
“是个年轻的公子呢,那模样长得俊俏,人也斯文有礼,小姐快看看去吧!”蓝嫣儿刚问完,明月便忍不住眉飞色舞的描述起来。
星儿眉头微皱,担忧的说道:“不会又是来上门求亲的吧!”
“不是不是!”明月三两步走到蓝嫣儿身前,顺势将她从躺椅上扶起来:“老爷夫人对他可亲热得很,绝对不会是什么求亲之人!”
蓝嫣儿微微挑了挑眉,随即微笑道:“去看看吧!”
蓝嫣儿进了内堂,瞧见一名褐色衣袍的男人坐在客位,温和的和父亲母亲闲聊着。
男人见蓝嫣儿走近,优雅的起了身,恭敬的弯身示意:“蓝姑娘一向可好!”
嫣儿抬起头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浓密的眉,一双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耀眼黑眸,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带着淡淡的优雅。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明月俏皮的勾了勾星儿的袖子,对着她挤了挤眉,一副我说得没错吧的得意样。星儿只敢抬头望了那男人一眼,便双颊绯红的埋下头来。
蓝嫣儿屈膝行了个礼,先是微微一阵慌神,继而释怀的露出淡淡的笑:“原来是赵大哥!”
见两个孩子互相见礼,蓝子任和杨氏面上的笑意更浓了,蓝子任摸着山羊胡点了点头:“浮生刚才还担心你认不得他了,看来是多虑了,哈哈哈……”
赵浮生是蓝子任的门生,长蓝嫣儿五岁,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十五岁便高中状元,是出了名的神童。
赵浮生少年时候曾在蓝府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蓝嫣儿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浮生哥哥,浮生哥哥”的叫着。
赵浮生对小嫣儿也是照顾有加,极尽疼爱。后来赵浮生中了状元被派到顺川府,那时候蓝嫣儿才十岁,哭哭啼啼的看着赵浮生骑着高头大马越走越远,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和他好了。
赵浮生这一走就是八年,蓝嫣儿对赵浮生的记忆就停留在八年前那个高头大马上的少年身上。起初的两年她还十分思念赵浮生,可洛廷飞出现后,她就一门心思只有他了。
八年了,如今再见,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一眼认出他。
赵浮生和蓝嫣儿都各自入座。
蓝嫣儿望了望一脸欢喜的父母,心里也喜了几分,赵浮生是父亲最得意的门生,此次回来探望父亲,他老人家有多高兴是可想而知的。
蓝嫣儿目光转向一边礼数周全的赵浮生:“赵大哥是专程来看望父亲的吗?”
赵浮生淡淡一笑,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此次是奉召入京!也是多年不见恩师和师母,特地上门拜访!”
蓝子任满意的笑着,接过赵浮生的话头,细细的道来:“此次长阳县赈灾一事,浮生及时打开城门救济赈灾,让灾民在赈灾米粮到来前不至于忍饥挨饿。皇上知道此事后,大为赞赏,加封浮生为从二品吏部侍郎,以后都在洛城任职了。”
前世里,蓝嫣儿整日思念洛廷飞,倒是把赵浮生忽略了。现在想来,前世里赵浮生应该也是来过蓝府一次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见过面,后来也再也没听说过他回来。蓝子任入狱后,赵浮生被贬江州,直到她死,蓝嫣儿也不曾再见过这个人。这一世,因为她给父亲的一个建议,竟然改变了他的仕途,这是不是代表,接下来的事情都会改变。
赵浮生始终保持着他儒雅的笑,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淡淡墨香,眉宇间透着高洁。他每次回话必微微颔首,以示礼节。
“皇上赐的府邸就在南城,离恩师府上不远,以后浮生会常常来讨教恩师的棋艺!”
蓝子任是个好棋的,一听赵浮生这话,立刻有了兴致,“择日不如撞日,浮生这就去后院和为师对弈一局如何?”
赵浮生哪有不从,即刻优雅的从椅上立起来,躬身道:“恭敬不如从命!”
杨氏欢喜的招呼着:“浮生只管下棋,不要顾念着他年纪大就承让,我这就去吩咐厨房送几样点心过去。”
赵浮生因杨氏的亲切和热情而感激,再次躬身拜谢。
009 棋局
微风吹来梨花的清香,偶尔几片花瓣飘落到棋子旁边,也未惊扰对弈的一老一少。蓝子任时而微笑迎战,时而蹙眉思索,仿佛全世界都尽在这棋局中。而赵浮生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落子果断,鲜少犹豫,但每每落子都能让蓝子任赞叹不已。
蓝嫣儿只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棋局的变化。
明月和星儿是不懂棋局的,站在稍远的地方伺候茶水,每每看到赵浮生微笑,两个丫头都在一边红着脸窃窃私语。
看到趣处,蓝嫣儿也渐渐勾起了一抹笑意,看来父亲是遇到强敌了。赵浮生虽是文臣,但棋盘上设局布阵杀伐果断让一向以守为攻的父亲有些招架不住了。但是父亲到底是下了一辈子的棋,在输了一大片子后又改变了战术硬是挽回了死局,即便是这样,赵浮生那一脸自若也没有改变半分。
这一局棋居然一下就是两个时辰,蓝嫣儿就这样站着看着,也没觉得无趣。站了两个时辰,小腿肚子稍微有点酸,蓝嫣儿无意识的挪了挪脚,换了个站姿。
赵浮生余光闪过,正好将蓝嫣儿的动作收进眼底,手里的白子没有一如既往的落下,稍稍思考了一会儿,赵浮生才笑着落下这一子。
“这……这一子……”蓝子任居然突的从石凳上立起来,完全没了平日的沉着,痴痴的看了那一子许久,又摸着山羊胡子一番思考,而后连连摇头,继而又一番醒悟似得,猛地一拍掌,盯着赵浮生兴奋的叫道:“好棋!好棋!浮生,这一步真是妙,走得绝啊!”
蓝嫣儿仔细望了望那棋盘,赵浮生那一子真是下得绝妙,虽父亲看上去还是有子可去的,但是无论父亲怎么走,十步必死!所以说这个子真的是下得绝,蓝嫣儿自认棋艺还算不俗,跟父亲下棋也偶尔能赢个半子,但若遇上赵浮生这样的棋艺恐怕也是只有认输的命了。
赵浮生也从石凳上起身,淡雅而恭敬的回话:“不过是侥幸得了这一子,恩师谬赞了!浮生看时辰也不早了,这就告辞了!”
蓝子任听说他要走,快一步冲了过去拉着他的胳膊:“今日这棋局老夫必生未见,浮生,你可得好好跟老夫讲讲这其中的妙处。怎能就这样走了呢!”
听说赵浮生要走,明月星儿也情有不舍,巴巴的望着他只希望能听了老爷的话多留半刻。
赵浮生正要推拒,杨氏人还在廊子走着就开口打断了:“晚饭已经预备好了,有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清蒸桂花鱼和蜜汁烧鹅。府上客房多得是,你恩师今日高兴,浮生就陪他小酌一杯吧!”
杨氏一脸慈爱,热情的话语不容推拒。她已经多少时日没看过老爷这般红光满面了,老爷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啊!
“嫣儿今日就不需回避了,浮生也算是你的兄长,我们蓝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赵浮生又是一个躬身,微笑中带着敬意:“多谢师母,浮生自当遵命!”
月色渐浓,蓝子任一家三口和赵浮生围桌而坐,竟也其乐融融。
蓝子任一杯酒下肚便开始问起那白子的棋局是怎样怎样精妙,赵浮生一一做解,并一再推脱是巧合之举,并没有想过能下如此绝妙的一子。
杨氏也渐渐融入到二人的谈话中来,问起了家长里短:“浮生怎不携妻儿一同来,这人多才热闹啊!”
赵浮生面上些许窘迫,但却是仍然温和的应着:“浮生还未曾娶妻。”
他这一说,蓝子任夫妇都皱起了眉,显然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倒是有些惊讶了。
赵浮生今年应该是二十三,中周朝的男子一般都在二十之前就会婚配,这二十三不婚配的只有那些懒汉,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