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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表,早已过了上课的时间。看来今天的课是翘定了。用力咬着下唇,方绯从床上跳下来,毫不犹豫地敲开了二楼的门。
“傅君睿,我有话和你说。”她望着他,企图在他清澈的眸子里找出一丝丝的虚伪,却发现那双眼睛里,除了澄净之外,什么都没有。
“绯绯……?”显然也是没有睡好,傅君睿的神色很疲惫,甚至有些苍白。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吹了一宿的冷风,已经隐隐发起了低烧。
“我问你,今天傅氏拿了土地转让权协议去圣心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凝神想了想,傅君睿道,“嗯,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阻止?还是,你根本已经忘记答应过我什么?”最后一丝希望完全破灭了,方绯颤抖着,努力扶住门框。圣心就要消失了,在他默许的情况下。那他又何必惺惺作态,何必对孩子们那么好?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这和我答应过你的又有什么关系。”傅君睿按住发疼的额际,头好痛,一阵阵的晕眩感令他无法集中精力。
然而,他的这个动作,看在方绯眼里,就好像是对她不耐烦的表现。再也忍不住,她踏前一步,用力甩了他一个巴掌,“傅君睿,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原本状态就极其不好,又突如其来地被甩了个巴掌,傅君睿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撑不住身子向后倒去。待他稳住身形,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方绯早已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究竟是怎么了?奶奶不是答应了他,要在圣诞节那天送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一份特别的礼物吗?她不但答应将圣心的土地所有权证书交给程院长,甚至还答应每年从傅氏拨款,承担圣心的一切费用啊。为什么绯绯会那么生气呢?
闭了闭眼,他回到房间,拨下傅氏最高掌权人的内线电话。
十天过去了,眼看圣心即将被强制拆除,方绯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她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咨询了律师,试图以法律手段保住圣心。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傅氏所作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难道说,她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放弃圣心,放弃她尊敬的院长,放弃她疼爱的弟妹?心不在焉地走在德风校园里,方绯一遍遍地问着自己。但是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骗她,如果他当初没有答应她,那么她也许会因为圣心而今的结局而怪他,却决不会恨他。但现在,她却好恨,恨他违背了他的承诺,更恨他背叛了她的信任。
漫无目的地走到湖畔绿油油的草坪上,她正想躺在阳光下,好好思索下一步的打算,却看到不远处某男生正在纠缠着一个像娃娃一样精致的女孩。
那是……夏莹初!?
方绯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及时挡下男生毛手毛脚的爪子。她认识那个人,校投资理财协会会长吴铭越,同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也是上次被唐靖狠狠打了一拳的可怜人。
“学姐。”夏莹初立刻躲到她身后,可怜兮兮地对男生道,“吴学长,我真的没有怪您的女朋友,也没有让阿靖报复她。”
“我知道。我已经和她分手了。”吴铭越推了推眼睛,看到方绯的时候,斯文的脸上有一丝尴尬。然而,他望着夏莹初,依然鼓起勇气道,“夏莹初,我很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夏莹初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毫不犹豫地道,“不要,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吴铭越一下子傻了,他的确遭受拒绝的心理准备,但绝对没有想到会被拒绝得那么彻底。很久以前他就喜欢这个羞怯的女孩子,但因为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和高中时的女友分手,所以只能默默地关心着她。却没有想到女朋友察觉到他的感情后,竟会去找夏莹初的麻烦,而这也成了他决心和她分手的导火索。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吗?在他终于有资格追求夏莹初的时候,她却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吗?
苦涩地笑了笑,他沉淀了一下心绪,道,“既然这样,我不勉强你。但是学长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嗯,学长请说。”夏莹初羞涩地笑笑。
“听说你和唐靖走得很近,能不能请你帮我劝他加入投资理财协会呢?”黄金般的头脑,精准的判断,缜密的决策,如果能将唐靖挖到他们协会,那德风一年一度的明星社团就非他们末属了。
方绯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天啊,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厚颜无耻啊。才被人家拒绝,就又想走裙带关系挖人才?天啊,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学长可以自己和阿靖说啊。”夏莹初露出一抹天真的微笑,道,“阿靖如果愿意的话,一定会答应的。如果他不愿意,我说了也没有用哦。而且我都不希望勉强他。”
差一点又被口水呛到。那么有条有理的话,居然时夏莹初这小迷糊说出来的?真是了不得。
再度被拒绝,吴铭越面颊抽搐了下,她那么护着唐靖,难道她所谓的心上人就是唐靖吗?可是,唐靖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这件事情风云快报都登过,难道夏莹初不知道吗?
“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唐靖?”吴铭越忍不住问。
“嗯。”夏莹初红着脸,羞涩地点点头。
“可是……可是唐靖已经有未婚妻了,他在骗你,你知不知道?”皱紧眉头,吴铭越大声道。
“不准你说阿靖的坏话。”夏莹初跺了跺脚,生气地道,“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学姐我们走,这个人好坏。”
方绯被她一路拉出老远,才算停下脚步,道,“唐靖有未婚妻是事实哦。”
每期的风云快报都由她终审,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我相信阿靖。”夏莹初甜甜地笑着,单纯的眸子里满是信任。
“相信阿靖?即使每个人都说他是坏人,甚至连他都承认自己是坏人,你也相信他吗?”方绯望着她,怔怔地问。
“嗯,我相信阿靖。不管阿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会相信他的。”夏莹初用力地点头,道,“学姐难道不会吗?如果有人说君睿学长的坏话,学姐一定也会很生气的对吗?我相信阿靖,和学姐相信君睿学长是一样的。”
一席话,说得方绯彻底懵了。她怔怔地站在草坪上,相信君睿吗?为什么她不可以相信君睿呢,就像莹莹那样,天真而单纯地相信着心爱的人。
天啊,她究竟做了什么?
松开挽着夏莹初的手,方绯朝编辑部办公室飞奔而去。
打开门,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方绯倒了杯水,坐在办公桌前,怔怔地望着玻璃杯中透明的液体。学着傅君睿的样子,她举起杯子,浅浅啜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头,淡淡的,很清很冷的味道。这味道,虽然干净,却太冷太淡了,他却喜欢吗?
半晌,她站起来,打开木质橱柜,吃力地将一叠厚厚的报纸搬出来,放在桌上。
鼻端掠过浓重的墨香,葱白的手指抚过这最新一期的风云快报,她静默片刻,拖过一架中型碎纸机,取过几张报纸塞进去。在机器的转动声中,德风最优秀的校报化为碎片。
碎纸机不停的工作着,逐渐的,那厚厚一叠报纸变得越来越薄,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张。望着那张报纸,方绯垂下眼眸,毫不犹豫地亲手撕碎了它。
一地狼藉。
编辑部众人花费整整一周组稿编排的报纸,就这样被她这个主编毁了。
她从来没有做过那么疯狂的事情,也没有想过,这样做了以后,她该如何向信任着她,支持着她的记者们解释。此刻,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再也没人看得到这份报纸,也没有人会看到她一时冲动下所写的报道。这样的认知,让她如释重负。
捧着一杯清水,方绯托着腮,安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得乒乓作响。
“开门。”门外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方绯,该死的你,我知道你在里边。”
怎么回事?方绯皱起眉头,正要开门的时候,却看到门被“砰”一声踢了开来。杨潇潇捏着张报纸冲进来,“啪”地拍在桌上,两眼像在冒火,“你想害死他吗?连这一点点平静都不肯给他?你写我写唐靖都没有关系,我们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居然连他都写?你当主编当疯了吗?”
桌子上,分明就是最新一期的风云快报。第一版最显眼的位置上,公然登着一条大字报道。
“王子的假面旅行。校园贵公子惊为傅氏继承人。”
大篇幅的文章,洋洋洒洒地揭露着傅君睿的身世,并用嘲弄的语气讥讽他之所以在德风学习,只是王子闲暇的游戏,根本无聊至极。而文章末尾的记者栏,赫然署名方绯。
方绯吸了口气,用力地瞪着他,“这份报纸根本还没有发行。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这张报纸怎么可能在杨潇潇手里,明明她刚才已经把那叠报纸都碾碎了啊。她甚至连一张都没有留下来。
“你还来质问我吗?你有什么资格?”杨潇潇冷冷地望着她,“你所谓没有发行的报纸,早已在学校传遍了。我不知道君睿看了这篇报道会有什么想法,但我可以肯定,他已经决不可能在德风待下去了。方大主编,这下你满意了吧?”
怎么会这样?方绯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杨潇潇看着她的眼神里流露着赤裸裸的愤怒,而这样的愤怒里,又似乎有着隐隐的绝望,“如果君睿有什么闪失,方绯你不要后悔。”
再次狠狠瞪了她一眼,杨潇潇摔门离去。
望着被留在桌上的报纸,方绯抓起手机,急急拨下副主编邵莉亚的号码,“喂,莉亚……别哈啦了,我问你,新一期的风云快报怎么会流出出去的?明明还没有发行啊?”
“方绯你怎么了?”邵莉亚奇怪地问,“每期风云快报印刷完毕后,记者和责编都会预先留一份给自己的啊。也许她们拿给同学看了,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啊,反正报纸迟早都要发出去的嘛。”
欲哭无泪地抓着手机,方绯只觉得嘴巴发苦,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过这期报纸做得很出色哦。”邵莉亚兴奋的声音通过手机信号传了过来,“真没想到傅君睿的身世那么有看头。对了,现在各大电台报社的记者都来了哦,听说已经在校门口截住傅君睿了,我正在往那边赶,方绯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各大报社?还有电台?
方绯彻底惊呆了。即使傅君睿是傅氏唯一的继承人,但他在哪里读书关别人什么事?值得那么兴师动众吗?甚至连电视台都惊动了?那些大牌记者都太闲了吗?
用力咬了咬唇,她一甩头,飞快地冲了出去。
气喘吁吁地跑到校门口,她愣愣地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半晌回不过神来。
十几辆印着报社电台名字的车子聚集在德风门口。一大群人围在那里,黑压压的一片,舍命都看不清楚。
“嘿,主编大人。”肩头忽然被拍了一下,方绯转过头,看到邵莉亚一脸兴奋地站在身后。她一把拉起方绯,道,“走,带你去个好地方,保管看得清清楚楚。”
跟着邵莉亚进入校门口的一家民居,之间阳台上好几个风云快报的编辑都聚集在那里,手里拿着纸笔,仿佛记录这什么。甚至还有个长发女孩,手里拿着架数码相机,不断地拍摄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看到方绯过来,她们微笑地向她打着招呼,将最好的视角让给她。
方绯走过去,正好看到傅君睿踉跄的身影。只见他努力推开伸在面前的五六只话筒,艰难地向前移动,似乎想要离开。一群记者围绕着他,嘴巴分分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那些记者中,甚至有好几个是方绯的偶像,她曾经立志要成为像他们那样的金牌记者。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他们简直讨厌透了,那一张张不断翕动的嘴巴更是令人厌恶。
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那里,方绯的心抽得紧紧的。他脸色很苍白,额际似乎渗着细密的汗珠,脚步也有些不稳。是被人挤的吗?还是生病了?她看到他忽然朝这里看过来,那清澈的眸光令她心惊。是发现她了吗?害怕对上他的眼神,方绯身子一侧,贴在阳台的墙壁上。她闭上眼,忽然好怕看到他的身影。是不是不看,就不会伤心,也不会内疚?
“啊,傅君睿昏倒了。”邵莉亚忽然叫起来,长发女孩手里的照相机也不断发出咔喳声。
方绯迅速探出身子,只见楼下一阵骚动,傅君睿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无数人围绕在他身边,闪光灯不停地亮起,然而,却没有一人想到扶起他,也没有人去叫医生。
他们在干什么?方绯冲下民房,用力地排开人群,其间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和怒骂。然而,人实在太多,当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挤到中心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黑色福特鸣着喇叭开过来,在人们因害怕被撞而迅速散开的时候,一名黑色西装的严肃男子从车里走了出来,毫不迟疑地抱起昏迷中傅君睿后,驱车离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当方绯反应过来,那辆黑色福特早已绝尘而去。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方绯一人怔怔地站在那里。她睁着无神的大眼,却发现眼睛干涩得连泪都流不出来。
一切都结束了吗?她和他,再也不会有所交集。或者说,他们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错误。她应该永远做那个偷偷躲在书架后偷觑着他的少女,而不是贪心地想要得到他的关注。
“学姐。”女孩柔嫩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回眸看去,夏莹初正担忧地望着她。唐靖站在她身边,神情虽然冷淡,眸中却没有憎恨的情绪。
“学姐,我们回去吧。”夏莹初轻轻扯着她的衣袖,道。
“回去?”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望着唐靖,方绯淡淡地道,“你让回去?回哪里去?出了这样的事,你们还愿意和我住在一个屋檐下?”
当杨潇潇怒气冲冲地闯进办公室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再也回不去了。
“不回去你要去哪里?”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唐靖冷冷地望着她,道,“没有人赶你走。但如果你真的决心斩断与君睿的一切联系,你就不要回去。”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方绯一言不发地钻进出租。
回到小楼,只见杨潇潇早已神色凝重地坐在客厅。看到方绯,他瞪了她一眼,却意外地没有发飙。
夏韵初从厨房走出来,递了杯奶茶给他,自己则捧了杯果汁,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坐一下吧。”唐靖指了指沙发,对方绯道。
方绯并不理他,更没有心情聊天,径自往楼上走去。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关心君睿的话,那就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杨潇潇吸了口气,努力压抑着对她的不满,道,“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知道君睿为什么会晕倒?”
脚步一顿,僵了一会儿,方绯转身下楼,静静的坐下。
“学姐,我们都知道不是你的错,也看到被绞碎了的报纸了。”摇着她的手,夏莹初软绵绵地安慰道,“学姐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知道后悔,当初干什么写这种伤人的文章。”杨潇潇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
“那你呢?那时为什么没有陪在傅君睿身边,让他孤零零地面对一大群记者?”夏韵初冷静地道。
“我……我根本不知道会有记者。”杨潇潇挫败地敲了记沙发,耙着头发道。如果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他决不会把君睿一个人扔在校园里,自己跑去校刊办公室找方绯理论。
“方绯也不知道报纸会流传出去啊。”说到底,大家都一样的冲动。
“好了,讨论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用一种奇怪地目光看着方绯,唐靖淡淡地道,“我不知道君睿为什么喜欢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为你付出那么多。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愿意让你知道,甚至逼着我和潇潇隐瞒一切。虽然我答应他了,但今天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就算违背诺言也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否则不单对你不公平,对君睿更不公平。”
他说话向来简洁,很少一口气说那么长的一段,然而随着他低沉的声音,这一句句话就好像敲击在方绯心底,让她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你真的决定告诉她?”杨潇潇凝眸望他。
“我不希望君睿受伤。”唐靖回视他,一字字道,“无论君睿这次还有没有机会回到我们身边,我都希望他没有遗憾。他明白自己的状况,所以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难道我们也要帮他一起把这段感情隐瞒下去?”
“她不值得。”瞪着方绯,杨潇潇冲动地道。
“值不值得由他自己决定。”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想说就说。”杨潇潇泄气地道。
“他究竟瞒了我什么?这和他忽然昏倒有什么关系。”莫名地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方绯握紧了手,掌心湿漉漉地冒着汗。
唐靖沉默下来,似乎在整理思绪,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君睿是傅氏唯一的继承人,从小接受菁英教育。他很出色,十五岁正式参与公司觉得后,一年之内连续签下好几个大案子,令傅氏的业绩以惊人速度攀升。那段时间,他理所当然地成为媒体的宠儿,几乎每本商业杂志上都会出现他的影子。但是十八岁那年,他却忽然淡出了商界,就仿佛从人家蒸发了一样。对他的行踪,傅氏对外一律讳莫高深,任何一家媒体都得不到内幕。这也是为什么这次会引来那么多记者的原因。”
“他……为什么会忽然淡出商界?”方绯吸了口气,颤抖地问。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千万不要。她宁愿他只是厌倦了商界的钩心斗角,所以才来德风享受平凡人的生活。就像她在报道中写的那样,那只是王子的假面旅行,调剂着王子精彩的人生。
“因为十八岁那年,他忽然昏倒在办公室里。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病,只知道是一种突发性心脏病。那次是他第一次发病,也差点要了他的命。”唐靖闭了闭眼睛,道,“当时我并不认识君睿,他发病的情形我也没有看见,但听他奶奶描述的时候,那位威严犀利的集团负责人甚至当着我的面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