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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活下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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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生活下去吗?”    
    贝欣辞穷了。    
    被小花这么一说,贝欣真的再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把受了重创、不愿意重新站起来活得像个人样的小花劝服。    
    她几乎是被迫把救援小花的意愿放弃。    
    这天,贝欣与文子洋坐在屋前不远处的鱼塘边,谈起小花的情况来。    
    贝欣不免有点情绪激动,对文子洋说:    
    “小花老是说她不明白金林为什么会不再喜欢她,为什么会食言,为什么会悔约。我呢,倒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面对这个已成的事实,认识不到我们还年轻,往后很多很多年,必有数不清的变故。现今第一次跌倒了,就站不起来,这怎么成?”    
    文子洋看着贝欣道:    
    “小花很爱金林,就是这个原因吧!”    
    “对呀,小花很爱金林,可是金林不爱小花呀,人家已经不爱自己了,有什么话好说,世界上又不只他一个人可爱。”    
    文子洋听了,握一握拳头,嘴唇颤抖一下,没有回话。    
    贝欣叫着文子洋的小名,继续说:    
    “小洋,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文子洋伸手在地上摸了一块小石,百无聊赖地扔到池塘里去。    
    贝欣看着他那个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    
    “你在想什么?怎么没有回答我的话?”    
    文子洋转脸看着贝欣。    
    在艳艳的阳光之下,贝欣的脸分外的明亮,且透着一重倔强的坚持与傲气,更加使人觉得吸引,文子洋不是不看得出神的。    
    “子洋,你怎么了?呆瓜似的瞪着眼看人家。”    
    贝欣这么一催问,文子洋才如梦初醒,他期期艾艾地说:    
    “贝欣,你这么个思想,是不是就等于你并不打算忠于一个男人,一段爱情?”    
    贝欣看了文子洋的表情,听了他如此回话,就多少猜想到他的心意。    
    于是大眼睛一转,心生一个俏皮意念,就故意说:    
    “那要看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怎么样的一段爱情。”    
    文子洋微张着嘴,正要回答,可又忽而满脸通红,一时不知如何开腔。    
    那副带着难为情,又有着焦急的模样,叫贝欣忽然地甜上心头去。    
    贝欣也几乎不忍再把文子洋作弄下去,就为他解围,说:    
    “如果是你,那当然是不同一个说法了。”    
    


第二部分第2节 情怀如诗

    话还未说出口来,心上就有一阵牵动。    
    这种感觉,让贝欣不自觉羞涩起来,一下子桃花满脸。    
    少男少女的情怀如诗如画,像乐像曲,似幻似真。    
    那种既是隐隐然浮泛在心间的柔情,活脱脱是一股暖流,温暖着整个躯体,教他们如许的松弛,也像是忽而之间汹涌地泛滥于脑际的刺激,几乎淹没了他们,一下子紧张得血脉贲张,不能言语。    
    贝欣和文子洋在此间此刻只能以含情带笑的眼神,默默地凝视对方。    
    似乎都在静待着下一步会有石破天惊之举,从而划破了彼此的沉默,揭开了彼此的面纱,裸露了彼此的诚意,更启示了彼此的进展。    
    就在他们的感情快要脱颖而出之际,忽而,贝欣和文子洋都听到从远处传过来一声尖叫。    
    “什么事?”    
    贝欣和文子洋齐齐跳起来,往尖叫声传来的远处望过去。    
    只见他们村上,也是住在贝欣隔壁的,乳名叫妹头的一个十一、二岁大的小姑娘,边哭边叫地奔跑过来。    
    文子洋下意识地迎上前去,急问:    
    “妹头,什么事?”    
    那妹头的一额刘海,已经因着汗湿而紧贴在前额,一副因意外而显出的惊惶表情,尽写在她青红不定的脸上,只管拿手往家里的方向指指点点,可老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究竟什么事?”贝欣情急地问。    
    妹头眼珠子一转,立即拖起了贝欣的手,就拔足往回家的路上奔去,吓得贝欣稍稍惊了手脚,急嚷:    
    “小洋,小洋,你随我来。”    
    文子洋只好亦步亦趋,跟在贝欣后头跑。    
    将抵家门,贝欣便叫喊:“婆婆!婆婆!”    
    正要跑回家去,怕伍玉荷出了什么事故,谁知妹头使劲地把她扯住了,道:    
    “你婆婆没出事。”    
    “那么出事的究竟是谁了?”    
    “是小花。”妹头终于冲口而出:“她自杀。”    
    吓得文子洋和贝欣扔下了妹头,立即直奔小花的家去。    
    未进屋子里去,就听到里头有喧嚣嘈杂的声音,迎面看到的是一边用粗言秽语谩骂着,一边往屋外跑的小花父亲刘强。    
    贝欣差一点就一头撞到刘强的怀里去,还是文子洋及时拿手一挡,把他俩隔开了。    
    “他妈的小贱货,无端端地拿刀向自己手腕上割,弄得一屋子血淋淋、脏兮兮的,人却死不掉。真要寻死,办法多着呢,你那偷人偷得无面目见江东父老的娘没有教你吗,一就拿钢刀往脖子上一抹,一就拿根麻绳往梁上一挂,才能一了百了。像你这个样子,做一两下门面功夫,以为吓着了他,便会回头来爱你吗?嘿嘿,休想了,白痴。”    
    刘强刚骂完了,正要往外头走,回转身来,指着贝欣说:    
    “对于,对了,你们做朋友的,提点她才是正办。还有,劝她要死便死,别死在我屋子里,我不是怕鬼,只是怕她弄脏我的地方。她还有一点良心的,就另找个地方看着办。嘿!”    
    说罢,掉头就走。    
    贝欣也不便多想,就立即从堂屋冲进内屋去,果然见小花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不住抽咽,且已用右手按住了正在流血的左腕。    
    小花一看到贝欣跑进来,就抬起头来,如获救星般叫嚷:    
    “贝欣!”    
    还未待贝欣作出反应,文子洋已经一个箭步上前,蹲到小花的身边去,拿起她的手察看伤势,然后急忙指挥着贝欣和小妹头为他拿了干净的一盆水和布巾来,再翻出了那时家家户户都几乎会备置在家里、用作止血用的黄丝狗仔来,拔下一撮毛,赶紧塞压在伤口之上。    
    黄丝狗仔其实是一种山草药,一块木头之上长满了黄色丝毛,形状像只小狗,因而乡下人都以黄丝狗仔命名。    
    文子洋再把一条布巾撕成带子,紧紧地替小花包扎好了,才吁一口气,道:    
    “幸好伤口并不深,现在先止住了血,怕没有大碍了吧!”    
    文子洋回转头征求贝欣的意见,问:    
    “你看我们还要不要把小花带到医院去?”    
    出乎意料之外,贝欣竟然板着脸孔,答:    
    “要到医院去,她自己能走得动呢,我们在这儿要管的事都已经管完了,走吧!”    
    说罢,拉起了文子洋的手就走。    
    “贝欣,”小花叫喊:“你这就不管我了,你们都不管我不理会我不疼惜我了,是这样吗?”    
    贝欣听到小花说这几句话,立即回转身来,对小花说:“小花,你说得太对了,我们是不愿意再管你的事,再理会你这个人了。你要引起我们注意,要把我们留在你身边呵护你照顾你,或许你下一回拿起刀子来割脉自杀,怕劲道要大一点,弄得伤重一些。你爹刚才骂你的话不是不对的,你当然听得清楚。”    
    贝欣这番话,把屋子里的各人都吓呆了。    
    连一直眼泪汪汪的小花,都忽然惊骇得叫那盈眶的眼泪往回吞了。    
    “贝欣,你怎么这样残忍对我?”小花说。    
    “你拿刀子这样自己残害自己,无非是希望左邻右里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传到金林的耳朵里,以为这样就感动他了,是吗?    
    “你真想疯了。要不,做得彻底一点,跑到金林跟前去,拿把刀子往脖子上一抹,横死在他跟前去,看他会不会抚尸痛哭?我赌他不会。    
    “我残忍对你?是吧!因为你也残忍对自己。自己不疼惜自己的人,要求别人疼惜你,是白费人家的心机。    
    “好端端的一个人,吃饱了肚子,不思振作,老纠缠在得不到的一段感情之上,挖空心思想办法就为叫人知道你有多凄凉。你自杀的事传了出去,怕非但达不到你的目的,反有机会授人话柄,牵连可大可小。现今是什么年头,你幼稚得想都不想就做傻事,值得朋友的同情吗?小花,你睁大眼睛看看,在我们的国土上,甚至在我们这村子里,受苦受难的人比你多着呢!    
    “你的血、你的眼泪如果不是为国家、为家乡、为亲人而流是不值钱的。”    
    说罢了这番话,贝欣望了文子洋一眼,道:    
    “我们走!”    
    这天,也真是够刺激的。    
    贝欣跟文子洋回到她家里去,吃过了晚饭,仍然聊起这件事。    
    贝欣清洗着饭后的盆碗,文子洋在一旁帮忙着她,一边给她说:    
    “贝欣,你今天赌的一铺可真不小。”    
    贝欣停住了手,拿眼瞪了文子洋一下,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押一铺大小?”    
    “你的那番话不容易说得出口来,除非你真的想小花好,希望她振作起来。”    
    “小洋,你真好,你明白我。”贝欣笑道:“你知道我婆婆的骨头在发痛,每天夜里,我总是祷告上苍,让她明朝一觉醒来,就完完全全康复了。”    
    贝欣歇一歇再补充说:    
    “我的意思是,对于一些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的事,除了诚心祷告之外,我们不必让它骚扰着我们的生活。其实,我何尝不是顶担心婆婆的。”    
    “小花跟你的个性就不一样。”    
    “这有个很大的原因在。”贝欣说。    
    “什么原因?”    
    “家教。”贝欣昂起头答,一派志得意满的表情:“小花的娘从她小时候就离开了家,一直没有回来过,小花当她死了。可是她爹就一直诅咒她埋怨她,说她是当年小花出生时,熬不了穷,跟人家跑掉了。这也不去说它了,就说这十多年,小花是粗养粗大的,她爹对待她也真跟待家里的狗没两样,根本没有呵护她成长。我不同,我有个很可爱的婆婆,在我身边给我讲很多很多在书本上、在你爹的教学上学不到的道理。”    
    文子洋点点头,说:    
    “小花一定是渴求有人好好地疼爱她,故而一旦遇上了金林,就死抓着不肯放。”    
    文子洋想了一想,得出了个以牙还牙的俏皮想法,便又道:    
    “你可不同了,人见人爱,太多村里头的人喜欢你,你婆婆也宠你宠得什么似的,所以,你可不希罕别人对你格外的好,哪怕是把心肝掏了出来给你,也不过如是。我肯定你不会自杀。”    
    贝欣听得忽而鼓起双腮来,一时间不懂得回话,只抬眼瞪着文子洋,整张俏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有点怪模怪样,惹得文子洋忍不住笑出来。    
    “好,我不跟取笑我的人做朋友。”    
    贝欣扔下了手上的盆碗,打算掉头就走。文子洋拉住了她,道:    
    “我哪有取笑你呢,我赞美你还来不及,不是说你人见人爱吗?”    
    “跟滑头的人做朋友更划不来。”    
    “不。”文子洋紧紧地捉住了贝欣的手臂,情急地说:“我是真心的。”    
    “谁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你看,那金林前些日子也必是对小花说着比你说的还要动听的话,现在呢,就什么也别说了。”    
    贝欣低下头去,竟拿手扯住衫角,一副娇羞而又惶惑的表情,教文子洋更动心了。    
    “贝欣,你叫我怎么说才好呢?”文子洋忽然觉得整个人都笨拙起来,越急越感吃力,越是辞不达意。    
    贝欣便答:    
    “那就别说好了。”    
    “可是,贝欣,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文子洋才这么说了,就听到叩门声。    
    “谁来了呢?”贝欣对文子洋道:“反正今儿个晚上就别说好了。”    
    跟着她赶紧开门去,来人竟是小花。    
    “小花。”    
    “贝欣,我来给你道谢。”小花微垂着头,讷讷地说。    
    “先进来吧!”    
    小花走进来,一眼见了文子洋,便道:    
    “小洋,你也在这儿。”    
    “是的,小花,吃过饭了没有?”    
    小花点点头,道:    
    “谢谢你们今天给我疗了伤,我特来道谢,兼且道歉,是我不好,让你们吃惊了,生气了。”    
    贝欣一把将小花抱住,说:    
    “快别这么说,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两个相拥着的女孩子,一时间都眼眶温热起来。    
    文子洋站在一旁,很有点尴尬,于是便说:    
    “我先回家去,你们俩好好地谈。”    
    的确,子洋走了之后,这对童年的好友作了竟夕的畅谈。    
    “小花,其实是我要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伤心失意之时,还对你这么严厉苛求。”    
    “贝欣,那就好比我们孩子时嘴皮上老是因为肠胃热气而起了个泡泡,不也是撒几粒盐在泡泡上面,痛得眼泪直涌出来,这之后,就痊愈了。”    
    “小花!”贝欣感动得紧紧握着小花的手。    
    她老是听村上的老人家在看到年轻一辈忽然由坏变好时,说:    
    “真是转性了,会没由来地开了窍。”    
    一直执迷不悟的小花,是在这个时候真的开了窍,把一切都想通想透过来了。    
    小花说:    
    “贝欣,你和我爹都骂得对,你们也真看得准,我不是个有勇气自杀的人。”    
    “可是,活着且要活得好,需要的勇气更大。你看我婆婆,以及中国几亿人当中的很多很多人,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小花,值得我们断送一条生命的理由不是没有的,可是,不是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小花点点头,道:    
    “是的。或者整件事就活像我们小时候,你帮着我把失掉的母鸡寻回来的情况一样,根本只是我过分大惊小怪,母鸡并没有丢了,只是爹闷声不响地就抓了一只去宰掉,跟他的猪朋狗友喝酒去。结果呢,他回家来发觉鸡栏内还依然是同等数目的鸡,还乐得什么似的。那时候要他归还那只多出来的母鸡,可不好商量了。幸好文老师是个明白人。”    
    是有这么一段故事的。    
    贝欣说:    
    “小花,你知道从整个故事中,我们最应该得着的教训是什么?”    
    小花睁圆了眼看贝欣,等她给予答案。    
    “从哪儿去找一只母鸡回来都不要紧,根本连自己在内,谁都认不出那只鸡是代替品,因为都是那个样子的。”贝欣跟着紧握了一下小花的手道:“人之所以不同之处,在于他们能给予我们不同的爱护,于是我们的感觉就不同了。否则,又有什么分别呢?”    
    小花道:    
    “这就是说,对方不爱我,人来了就去,去了又来,都没有大分别。”    
    “是的,除非他认同你,他爱护你。”贝欣轻叹:“就算爱你的人离你而去,都要忍着眼泪好好地生活下去,就像我婆婆。”    
    “贝欣,我是不是将来会遇到一个比金林待我更好的人?”    
    “唔!这个让我想一想,再卜算一下。”    
    贝欣故意闭上眼睛,又学着那些卜算先生,几只指头在点来点去,然后忽然的张大眼睛,道:    
    “我说啊,一定会。”    
    小花也被贝欣那副表情逗得笑起来了。    
    “贝欣,你真好,难怪朋友这么多,我希望将来会有一个很好的男孩子把你照顾得妥妥贴贴。”    
    然后小花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了?”    
    “怎么还说将来呢!眼前就有那么一位。”    
    “你别胡扯。”    
    “哪里是胡扯。小洋是很不错的,他对你的心意都瞒不过明眼人呢!说实在的,小洋比我们村上其他的男孩子都棒得多了,书念得棒就不简单了。”    
    贝欣忽然沉默起来,似有隐忧。    
    


第二部分第3节 病况严重

    “你在想什么?”小花问。    
    “这年头,谁说得准明天会有什么事发生了。”    
    活着的艰难跟五十年代末的全国饥饿贫穷不一样,前十多年是肉体上受不了沉重的折磨。现今这文化大革命的日子,却是精神上要承受极度的蹂躏,心灵被摧毁打击的压力,残酷而巨大得真使很多人想活也活不下去。    
    文老师也被关进牛棚里过了一段非人的生活。    
    每天大清早起来,就得集体唱一些编出来侮辱自己的歌,然后罚跪在空地上,思索自己的过错。折腾了一整天,人是疲累得不成话了,一躺下来睡熟了,耳畔就突然响起巨大的声响,吓得睁开眼来,但见四周乌墨墨一片,巨响可仍然持续。原来是红卫兵看不得他们有一觉的好睡,把个铜盆扣到他们头上去,然后拿根棍子拼命地敲,吵得连耳膜都几乎震裂。    
    贝欣就曾听文子洋说过,他父亲在家人送进牛棚的饭菜盆内,暗藏了一张字条,请在给他送衣服去时,在衣服内偷偷放进一对护膝的软垫,让他每日在好天晒,下雨淋的情况下做那罚跪功课时,会得舒服一点。    
    牛棚的生活真不是不凄凉的。    
    这个时候,贝欣当然连最爱念的英文课,也无法继续念,根本不敢在人前再透露半句,她从前跟文老师学英文是学得多么的称心如意。    
    文化大革命对贝欣来说,还不是最令她心烦意乱的一件事,她到底还未曾身受到极大的伤害。    
    只一件事令贝欣的心情坏透了。    
    就是为了她心爱的外祖母伍玉荷,老犯骨痛的毛病,病况日益严重,几乎到了她老人家不胜负荷的地步。    
    前一阵子,伍玉荷还是每日上渔塘干粗作,蹲下来补网时,忽然腿骨就像被敲碎了似的,那种痹痛令她连眼泪也失控了,几乎是瘫痪在地上,被村民抬回家里来的。    
    自那天开始,伍玉荷算是失去了工作能力,只能躺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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