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缘?他这句话倒真说到点子上了。
也许只能用这个词来解释这一切了。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清风就回来了。
一个人回来了。低着头。
“我不怪你。”我安慰他说。
“四夫人蓉荷上吊自杀了。蔷府上下
正在举丧。”他小声地说,好像这是他的过错一般。
“自杀?”我的头一昏,差点倒地。可
怜的娘啊!我说过,为了你,我会好好地活着的,没想到你却先
我而去。我不自觉地摸住颈上的项链,向家的方向祭拜。
“不要太过伤心,我们已经尽力了,重
要的是以后你不要让她失望就行了。”清风轻拍着我的双肩,
“南全县到处都是官兵在搜查你的下落。此地不能久留,必须立
刻离开。”
稍作休息和收拾,我同豆豆父子俩一
同向京城方向进发。
而清风一直站在庙前目送我们的身影
消失在极目尽头。
vol。3 无可奈何花落去
茫茫大地,苦海无边。
这样一步一个足印的走下去何时才能抵
达京城呢!鲁迅先生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
了路。这句话除了说路是踩出来的外,还指人要有一种持之以衡
反反复复的精神,这种精神虽好,但我的脚丫子和腿肚子却对我
发生了强烈的抗议。
没有办法,我只有坐下来让它们休息。
可是,这个死豆豆却缠着我为他讲故事。
这一路上啊,就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王大全
亲生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王大全呢,不是看书吟诗讲八股就
是抚着那只幻儿喃喃自语,像在念经一般。看那样子就有点想吐
的冲动(可惜没有口袋,不然真吐了,老师说不能乱吐,污染环
境,我在这古代也没忘呢。)。真怀疑他有恋狗症。好怕怕哟,
恋狗症没有传染吧!
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无聊死
了。在离开南全县数日后,我们来到了河南境内一处叫襄樊的小
镇。
可是,就在我们即将走到镇口时,看到
一群兵役正在对出入的百姓进行搜查盘问,语言非常强硬凶恶,
看来,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一定要小心。
怎么办呢?先找个人打听打听。对,
让王大全去。
原来,事情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这些
兵役都是在搜查我的。天啦,连这样偏僻的地方都有官差缉拿我,
那其他地方就更不必说了,好险。本想早些到镇上洗它个大澡,
睡它个大觉的,这下又泡汤了。这么些天来,不要说洗澡,有时
连脚都没洗,可怜死了,不知豆豆和他老豆怎么受得了。不讲卫
生,影响市容。哦,不,是影响环保才对。
“嘿嘿,你不是把清风大哥男扮女装吗?
现在最好的办法呀,就是你也来个女扮男装,问题不就解决了
吗?”这回,豆豆倒还真聪明了一回。
凭我的化妆术,再换上一身男士衣服,
哈哈,假小子横空出世了。豆豆和王大全则在地上抓两把灰往脸
上乱摸一通,然后三人歪歪斜斜大摇大摆从兵役们眼前晃了过去。
这死豆豆呀,还把屁股对准他们放了个大响屁,熏得他们捏着鼻
子直骂娘。
晚上,躺在一家简陋的客栈里,竟然翻
来覆去无法入眠,总觉得心里空空的,是思念清风了吗?(21世
纪的清风?古代的清风?)也许吧。如果今夜是在21世纪的话,
我想一定是躺在家里舒适的床上哼着自编的流行歌曲,或者听着
周杰伦,孙燕姿的歌声,想一些整人的绝招。
清风,好奇怪的人。我们还能相见吗?
在这样枯燥的朝代,只有他好像还有那么一点令人感兴趣。
还有,爹为什么非要把我逼上绝路呢?
古代,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胡思乱想间,“笃笃笃”的敲门声响
起。
“谁?”我心一惊。
“蔷薇姐姐,我要尿尿,你陪我去吧,
厕所好远,我怕。”原来是豆豆。
“去去去,男女有别,我怎么能陪你
呢?”
“你现在是哥哥了嘛。”哼,耍我。
“找你老豆,不然就憋死你。”
“老豆要带他幻儿上厕所,不管我
了。”
天啦!你这不是故意整我吗?豆豆,
我要“杀”了你。死鬼!
第二天,继续赶路。
我想到了京城,就有好玩的了。说不准,
凭我的智慧,还能见着皇上呢?见了皇上,想法让他开心,他一
高兴,没准还能捞个官当当。这古代就是怪,科举考试竟然只准
男人参加,重男轻女,去见鬼吧。
中午时分,我们来到一处山口。
突然从树林跳出三个手拿短刀和木棒的
大汉。其中一个跨上前道:“本人田伯光,外号光伯田,你怎么
称呼反正都一样,职业为强盗……”
王大全吓得赶紧抱紧手中的幻儿,好
像那条狗比他命还值钱。书呆子,怕死鬼。
田伯光还未说完,我急忙抢着说:
“接下来你该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
买路财’对吧!”
“哇,厉害!你怎么知道的?这句话
我们兄弟三人想了好久才想到呢?”另一强盗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不敢相信。
“对呀!你怎么知道?这可是差一点
就申请了专利的。”另一强盗补充道。
“因为——因为——因为我是强盗的爹,
你说我不知道?”这帮傻瓜,只管糊弄,准行。其实我想说的是
电视上、书上都是这么演这么写的,会不知道?
“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了。”一位强
盗拱手说。
“那是,那是。”我也学着拱手。
这时,隐隐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强盗连忙把耳朵贴到地上细听,越听脸上笑容越灿烂。“大哥,
快准备,好像有好多马骑过来了,声音很沉,一定驼着许多银
子。”
“哇,终于要发财了。”强盗抱头痛
哭。(本来是大笑,可那笑比哭还难听,没办法,只能如此形容
了。)
“我们还有多少银子。”我问王大全。
“不足十五文了。”他有气无力道。
“喂,搞错没有老豆,银子都花到哪
去了。”豆豆一头撞向他老豆的屁股以泄愤恨。
“没办法,幻儿感冒了还流鼻涕,打喷
嚏,打针吃药花完了。”一听就撒谎,我们怎么不知道。感冒?
流鼻涕?打喷嚏?不是有马叮林帮忙吗?真受不了,木头人居然
也会搞笑。
马蹄声很近了。
没办法?躲进树林再说。
一群骑马的人露出头来,三个强盗便
挥舞着短刀木棒跳到了路中央大喊:“此路——”
一抬头,妈呀?不敢往下喊了,竟然
吓得脸色发青,双腿打颤。原来,来者是官兵,而且正是襄樊镇
查寻我的那帮官兵。
笨啦!实在是老太太上鸡窝——笨(奔)
蛋到家了!我为这三个强盗感到莫大的悲哀,真想找一块豆腐撞
死算了。这里有豆腐吗?没有。所以我没死。所以我一跃跳出了
树林,站到山路中间。
“此路,通向何处啊?为何吞吞吐吐
的。”马上的人发话了。
“哦,官大爷,此路通往京城(条条道
路通北京嘛)。对了,我们看见一个人很像官府要缉拿的蔷薇,
刚才她抢走了我们的银子往西边跑了。”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追。”他们调过马头,往西边追去。
“哇,你好伟大耶,真是马背上的高手
——奇才喔。教我们几招,不,一招就够了,好不好,大哥。”
真受不了,三个大男人怎么一下子变得像女人,婆婆妈妈的说着
说着竟然抽泣起来。“其实,我们很胆小,也不想做强盗,但是
无奈呀,家中的娘子凶悍无比,非得逼着我们出来抢钱为她买吃
的穿的用的玩的。不然就要被罚跪踏板(床前放鞋用的),顶啖
盂踢屁股……”
实在可怜。说实话,我又很佩服这三个
女子,她们恐怕是乾隆年间最有“妇权”意识的人了,哎,如果
我娘早知道这三人,送她来学三五招,恐怕今日的爹也没这么目
中无人,更不至于弄得丢了性命呀。
“其实呢,只要你们回家把这个东西
交给她们就行了,女人爱美嘛。”我灵机一动,从耳垂上取下一
只耳坠递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不过我需要各位借点银子给我。”
“好说,好说。”说完,纷纷将身上
的银子交给我。
身后,传来他们三人的争抢声。“这东
西是我的。”“走开,它是给我的。”“敢给老子抢,不要命
了。”……最后,争抢中,那小小的耳坠掉进了山下的草丛中,
被一只山耗子当美食刁了去。
其实,那是我花5毛钱在学校门口的
地摊上买来的。
有了银子,心里踏实了许多。一直在心
里盘算着到了京城,有机会弄个官当当,自是美差,倘若天不助
我,赚些钱在京城开家绸缎庄也行,雇两三个小二,尝尝当老板
的滋味也不错呀。这清朝的人大多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钱
一定是大大好赚。嗯,不错,钱的确是个好东西。有机会,一定
要好好的捞它一把,没办法,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啦。
只是,这太平盛世怎么那么多强盗呢?
搞得人好没安全感哦,要是有身好武功就好了,要不,有清风在
也行,可惜那小子好像头进水了一般,京城那么好不去发展,在
南全县那山沟沟里呆着有何出息。跟着我让我用脚指头想一下,
便能使你挣大钱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了,对,开一所清风轻功
培训学校准能发大财的。即便你不爱富,把银子拿去赈济老百姓,
也能流芳百世呀。说不定在21世纪的历史书上,大家就能读到你
清风大义救民的故事了。“古有清风,今有雷锋。”后人学习的
榜样嘛。哎,笨啦,有何办法。
哎,不烦这些了。好不容易来到古代,
好好HAPPY吧。
“……为你烦恼/感觉也很骄傲/温暖的
怀抱/容纳一切的怀抱/就连心跳听得出都带微笑/天涯海角/距离
不重要……”蹦蹦跳跳,左摇右摆,晃头晃脑,呼吸着阳光和青
草的味道,哼着仔仔周渝民的歌儿,走在通往省城郑州的大道上,
忘了腰酸和腿痛。
这豆豆呢,自从我想办法从地牢救出他
后,就对我佩服得不行了,这次居然又从三个凶悍的强盗手中取
走银子,而且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他简直觉得我是天上的神仙
了。有了银子,免了他的行乞之苦,高兴得与我“左拍手,右拍
手,拍拍轻松路好走……”(就是我们现代人都喜欢玩的拍手游
戏歌啦,没想到此种游戏在清朝就很流行了,信不信由你。)。
这下,看我哼着歌不亦乐乎,竟也不自觉地跟着我左摇右晃,前
蹦后跳起来,就连那条小狗幻儿也接在后面蹦跳摇晃个不停。就
像现代都市人流行跳兔子舞一样,对,此时的情景就是那样,有
趣极了。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好痛哟。”
突然,一个尖叫的男声闯入了耳朵。
左瞧瞧,前瞧瞧,后瞧瞧(唯独忘了
右瞧瞧),耶?没有人呀,人在哪儿。“有鬼吗?”我问豆豆。
只见豆豆和他老豆都捧腹大笑不止,好
不容易笑缓过气来,才挤挤眼,指向我的右边。天!我踩着一个
大男人的脚了。刚才还踩着前后摩擦扭动找人呢?难怪,他是坐
在路边上的,那么矮,能看到吗?
“这位兄台,你踩了我们大哥的脚,
怎么解决?”又从路边林子里跳出二个男人来。不会又遇到强盗
了吧!
镇定。握拳。吸气。一步到位。
“谁说我踩了他的脚了?你看到了吗?
你看到了吗?你也看到了吗?……”我边说边问豆豆,王大全,
幻儿,再问那站着的二人。
“没有。”豆豆说。
“没有。”王大全说。
“汪汪。”幻儿摇摇尾巴。
“没有。”哈哈,这叫惯性使然,这二
位蠢猪见前边的人一致说“没有”二字,他们张口也跟着说:
“没有”。话一出口才发觉上当,可欲改也来不及了,气得面红
耳赤。
“是啊。大家都没有看到,何踩之有?
刚才我只不过是踩到了一条笨猪的蹄子罢了。”你看,他们的眼
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那又怎样,有种你咬我呀!
他们当然没有“咬”我,还笑脸相迎。
阴险的嘴脸,心里一定有鬼!
原来,他们也是进京会试的举子。估
且叫他张三、李四、王五。“同为天下读书人。”一下子便与王
大全拉近了距离。
可是,这下子却苦了豆豆。
为何?这三位举子总是想方设法整豆豆
呗,不是往豆豆的裤档里装沙子就是骗豆豆的馒头吃,不是要豆
豆为他们打水喝就是找理由让豆豆为他们扛行李。该死的王大全,
只顾着与三人吟诗,对联,下棋聊天,喂狗狗,全然不知豆豆的
苦处。我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三个大男人,打又打不过,只
能等时机到了后来软的了。
我脑瓜子和眼珠子一转,有了!
于是,在豆豆耳边如此谋划一番。豆
豆听完,高兴得学着大人的样子伸出大拇指:“妙!妙!妙!实
在妙!”
豆豆乐意地背着张三的铺盖卷(这家伙
看起来也不穷嘛,这么远的带着自家的铺盖、垫单,一定是个洁
癖者。)大步往前走,张三在心里直乐呵:“这小子真行,能
干。”豆豆呢,加紧脚步往前赶,很快将我们甩得没了影儿。
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一户人家,远远的
就听见猪叫。豆豆赶至农户的猪圈前,伸手在猪背上抓了一小撮
猪毛,然后迅速将其塞进铺盖卷的最里层。然后一声不吭,若无
其事地继续前行。
约摸两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南阳
县。
刚到城门,张三等人拿回铺盖就急急忙
着观光去了,我们也不急着投宿。于是,派王大全跟着他们三人,
我同豆豆直奔县衙而去,递上他老豆忙里偷闲悄悄拟好的状子,
击鼓告状,边击边大哭特哭,声音凄惨至极。
衙役见一个小孩如此惨景,急忙接了
状子递交县令孙大人。孙大人看完状子,脸色陡变,传令速速缉
拿张三等三人致公堂与之对薄。
很快,犯人带到。
“威——武——”众衙役齐吼。
豆豆和张三、李四、王五一起跪到下
面。
“啪。”孙县令金堂木一落,道:
“下跪者何人?”
“在下豆豆,陪父进京赶考。不幸途
中被劫。”
“在下张三。”“在下李四。”“在
下王五。”
“好你个张三李四王五,你们可知
罪?”
“在下不知。大人明查。”三人齐声。
“豆豆告你们抢劫其铺盖卷,现在知
道了吧!”
接着是豆豆与张三等人一阵争论。公
说公有理,婆说理更多。
“啪。”又是一声金堂木,“豆豆你
的铺盖有什么特殊的记号吗?”
“回大人,有。在铺盖的最里层夹有
一撮猪毛,那是我特意防盗的记号。”说完,豆豆又抽泣起来。
“肃静。张三呢?”县令转向张三等
人。
“这?我的铺盖绝没有夹猪毛。”三
人面面相视。
“打开铺盖,当堂对证。”县令命衙
役。
“报告大人,在铺盖里搜出一撮猪毛,
与小孩说的一致,请大人过目。”一衙役报告。
“啊!”众人皆惊。
“张三李四王五,听清楚了吗?还不
认罪大刑侍候。”又一拍金堂木。
“大人冤枉。大人明查。大人饶命。”
一人一声哀嚎。
“每人重责二十大板。铺盖归还豆
豆。”大人抚袖而去。
身后,传来张三李四王五的挨板声和
喊娘声。走出衙门,我们三人抱头大笑。这口恶气,真是出得太
爽了。
傍晚时分,我们住进了桃源客栈。
巧的是,张三这三人也住在这家客栈。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豆豆搔首弄
鼻子的想了半天也没表达出来。
“傻瓜,冤家路窄死对头。”我用手
指点着豆豆的后脑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