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
这些原本颇为熟悉的桃huā源记的内容,周夏在一路看下去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张瑞图的这草书,确实相当的潦草,绝对当得起“奇逸“两字。然而,很多字结体狂怪,难以辨认;逸也有些过分,不少用笔纵放无度,犹如鬼画桃符。
这可难为了周夏,他结合上下文,连猜带蒙的,才算是把这桃huā源记给通篇读了下来。里面很多字,写得周夏都不认识,说是在画符箓,也一点都不为过。
“难怪张瑞图其人其作,常被人成为水星。先前我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说将他的书画挂在墙上,就可以避免火灾。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这样怪异的作品,用作符箓,辟邪祜灾最合适不过了。”周夏在心底暗自吐槽。
不过这也和张瑞图的一贯风格相似,很有些极端和偏激,硬倔,外露,不像文人雅士所提倡的那样含蓄。品位嘛,似乎也算不特别高,但要说别具一格,那倒是半分不假,都这样了,要和当时很流行的yīn柔妩媚的联系在一起,那就太失偏颇了。
后人评论他的书法书画作品的时候,也常常和他在政治上的表现相结合起来。
而他之所以能被周夏所记住,也正是因为,张瑞图身上,还挂着“阉党“的牌子。
这个周夏倒是能理解,政治嘛!也就那么回事,在那时候,不管是阉党,楚党,还是东林党之类的,都不是什么好鸟。相对而言,周夏对那些东林党人,好感度更差,嘴炮无敌,节cāo全无。
抛开这些不谈,周夏觉得,这幅桃huā源记的草书,和张瑞图的风格还是相当类似的。
这作品上面的款识,铃印,鉴藏印,也都很多,虽然有些是周夏所部认识的人的藏印。
如果真要对这幅作品,做最为完整准确的鉴定。
周夏所需要准备的东西,和查阅的资料就有很多。
首先,最好能找到一昏张瑞图的真品作为标准,进行逐一的对比分析,书法风格,落笔的习惯,笔锋的运用,墨sè的清浅等等。
除此之外,他还得对上面所有的印章,包括张瑞图自己的铃印,以及后面有收藏家的藏印,都做出最准确的鉴定。收藏过这幅作品的人,也得一一找出来,看这些印章,是否和他们曾经收藏过其他作品上的印章想符合。
这无疑是一项艰巨而重大的任务,没个十天半月的功夫,根本就没办法搞清楚。
最为纠结的是,周夏在短时间之内,还没办找到张瑞图的真迹来做对比。他这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张瑞图的作品,要草率做出鉴定倒是很容易,但〖真〗实情况如何,那就只有听天命了。
从主观感觉上讲,周夏认为,这幅作品应该是真的。
但如果有人刻意作假,或者是非仿作,而是后人用心临摹的话,也是能做到这样程度的,周夏在书法方面的功底还没修炼到家的情况下,鉴定不出来,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只要他以后更加努力就行。
但眼下,却没有那么多功夫让他去查阅资料,周夏也就请出万能的系统来做鉴定,看看这幅作品,究竟是什么年代的。
倘若真是1624年创作的话,那就基本可以确定,这是“阉党“张瑞图的真迹。倘若不是这年创作的,那就毫无疑问,是仿品无疑。
系统很快也就给出接过来“该作品创作于公元1624年。”
周夏有些惊讶,还真是“阉党”作品啊,不知道和当初魏忠贤的长生碑上的字迹,是否一样,这还真是值得琢磨。!!!
。。。
第九十五章 遗憾()
说一千道一万,做鉴定,到最后都要给一件给估价。
周夏对张瑞图的作品之前的各种拍卖纪录并没有什么印象,但那些东西,也只能作为参考价格,到古玩市场上的话,最起码,先打个七折再说。
就从张瑞图这人的知名度,已经这件作品的尺寸,字数的多少来看,周夏估摸着,十多二十万是跑不掉的。
关键,还得看购买的人是不是真心喜欢他的书法,真喜欢的话,往上溢价几万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篇草书的内容周夏倒是蛮喜欢的,但这草得连他都不认识的“奇逸”风格,却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倘若周夏自己买的话,给个折中价,十五万顶天。
至于徐耀辉看不看得上,肯出多少钱,那就另当别论,周夏只需要将他自己的鉴定结果传达给他就行。
周夏也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对张瑞图的书法特sè以及风格,进行一番总结,以后再遇到他的作品,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要知道,像这样一件真品,能遇到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如果价格谈不拢,不买的话,以后恐怕就没再遇到的机会,得好好把握才行。
好在周夏现在的记忆力比过去强了不少,看过的东西,就像是存入数据库中,以后需要的时候,调出来做对比就好。做鉴定就是这样,很大程度上就是在比拼,谁脑子里的数据库中存货多。
然后。周夏才转向另外一幅书法作品。
这也是一件草书。
和先前张瑞图的草书一样,这幅作品也让周夏有些想拿豆腐一头撞死的冲动。
乍一看,还真难辨认出来,到底写的是什么鬼东西。
“张瑞图鬼画桃符。这邢侗又搞什么鬼?或者,真是自己欣赏水平太低的缘故,看来,以后得多欣赏欣赏各类名家的草书才好。”周夏在心底暗自吐槽。
不管怎样,这鉴定总还是要做的。
周夏当前也就不去管他到底写的什么,先做纸墨的鉴定,出乎他的预料。这幅作品的纸墨表现,和先前那幅张瑞图的桃huā源记。如出一辙,都是相当有时代气息的老东西。
两件真品?
这不科学呀!
难道王明正真是业界良心?
周夏顿时有了兴致,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他眼力出了错。还是王明正真的良心未泯,舍得拿真东西,而不是那些高仿品出来忽悠人。
草书虽然不太好辨认,但也得硬着头皮去做鉴定呀!要是等下苏晓茹问,师兄这上面写的什么啊!回答不上来的话。那得多丢面子不是?
周夏也就平心静气,认真研究。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合前后文,方才弄明白。邢侗这草书的内容是什么。
“吾前东粗足作佳观。吾为逸民之怀久矣,足下何以等复及此?似梦中语耶!无缘言面。为叹,书何能悉。”
所幸周夏的古文造诣勉强还算过得去。要文言文不好的同学,还真认不出来。即便认出来了,这该如何断句解释,也是糊里糊涂的。
周夏得以弄明白,还有一个原因,这幅书法所临摹的内容,在书法界可是相当有名气的。
邢侗就是临摹王羲之的《逸民帖》,讲王羲之由于友人来信劝他出仕,他的回复,说是相当逸民,不愿入仕为官的态度。
这逸民帖的内容,翻译过来大致就是“我上次东行,略见当时美好的山川景物。我想隐居当逸民的想法已经很久了,您怎么又同样提起(再次出仕)之事?简直像梦话一般!没有机缘见面,甚为感叹,书信中何能尽表我的心意。”
王羲之的书法被世人所推崇,临摹者不计其数,可以说,在书法上,绝大部分人,一辈子的时间都用了在临摹上,只有极少数人能跳出前人的局限,开创属于自己的新格局。
周夏也深刻地意识到,他自己的一个弱点,在书画书法作品方面,还是基础太差。
倘若让一个从小练字的人,比如徐耀辉,或者就算他的女儿徐柳欣来,恐怕也能一眼就判断出来,这幅作品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经常临摹王羲之的字帖,对此的了解,肯定要比周夏强得多。
但周夏并不懊恼,因为他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也不能改变过去的种种,将来的话,他可能还是没有时间去练字。但这并不妨碍他用心来欣赏这样的作品,他相信,只要勤于思考,并不断积累经验,他终有成为真正鉴定大师的那天。
现在,抱怨无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用系统,先把这幅邢侗书法作品的真伪鉴定出来。
倘若是真的,就仔细研究,以后也看拿这样的作品,作为鉴定邢侗书法的标准器。如果不是真的,那也可以大致猜测一下,究竟和真迹有什么区别。
当然,系统也不是万能的,这会,系统仍旧只给出了这幅作品的创作年代。
“该作品创作于公元1654年。”
得到系统这样的鉴定结果后,周夏即便再愚笨,也能知道,这幅作品,并不是邢侗的真迹了。
公元1654年,大明朝已经灭亡十年。
而作为明代四大书法家之一的邢侗,早已作古四十多年,要这幅作品是他的真迹,那才真叫活见鬼了!
这样的话,也可以很好地解释,先前周夏做鉴定的时候,为什么纸墨表现和之前张瑞图的差不多。
这是清初的仿品,距今也有三百五十多年,自然会留下些岁月的沧海痕迹。
而在明末清初这段时间,以及在邢侗在世的那段时期,恐怕市面就有不少他的仿品,好歹也是明代比较著名的书画家,做他的仿品有利可图。至于和他同时代的其他书画家书法家,自然也少不了被人家造假,唐伯虎,文徵明,祝枝山,董其昌等等,只要出名之后,他们的作品在当时就会有大量的仿品问世,这情形,和现在的艺术品市场,何其相似。
周夏就是在想,当代艺术品市场的乱象,其实也是有深厚的历史文化传统的。
那时候的仿品,主要集中在繁华的苏州,一大批的书画从业者们,采取作坊的形式,分工合作,线描、渲染、设sè、书款、题跋、刻印、装裱、流水作业、各尽所长,制作出大量的名家仿品来。这样的仿品,一般称之为“苏州片”很多仿品,流传到现在,各大拍卖场上经常可见,连博物馆中,都有不少这样的作品。
除此之外,河南开封,也汇聚着一大批造假高手,他们大都伪造书法作品,称之为“开封货”。
周夏现在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苏州片还是开封货,但有一点他是确信无疑的,这幅邢侗的临王羲之《逸民帖》,绝对是老仿品无误。
毕竟也是有几百年历史的老东西,有一定的价值,但和真迹相比,不管是价值还是价格,差距都还是蛮大的。要是以真品的价格,买这样的仿品,还是很亏的。
由此,周夏也在琢磨着,要是现代的这些高仿品,经过几百年之后,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享受这类老仿的待遇。
幽古思今,他也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苏州以及开封,那种仿品市场,热火朝天的景象。
既然已经确定这幅作品是老仿,周夏多瞄了两眼,主要是记清楚上面草书《逸民帖》的内容,下次遇到同类的临摹之作,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至于伤透脑际去琢磨,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
临摹王羲之作品的人数不胜数,周夏也没办法研究出来,这幅作品的真正作者是谁,要是系统升级之后,能给予详细说明,周夏倒是非常欢迎的,那得节省他不少的功夫。
可惜现在,距离升级还有些遥不可及,周夏也只能在不断学习中前进。
周夏这鉴定速度,尽管他自己感觉已经很慢了,但在旁人看来,却是相当神速的了。
闲着没事,一直关注着他们几个的王明正自然不用多说,他觉得周夏的鉴定就像是在走马观huā,尤其是需要从笔法、墨法、结构、造型等方面,对作品进行分析时,显得很毛躁,感觉很快就得出结论来的样子。这不,他都鉴定完两幅画了,徐耀辉和苏晓茹才堪堪将他们各自的第一幅研究透彻,得出初步的结论。王明正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周夏肚子里存货不足,鉴定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显得特别快。
当然,这两幅作品本身并不常见,寻常人能听说过他们的名头就相当不错了,更别说对他们的生平作品有仔细深入的了解。
王明正也没见他用手机查阅资料,想必,他对这明代四大书法家之二张瑞图和邢侗,最起码,应该是知道名字的。
“师兄,你那边两幅都鉴定完啦!真是厉害呀,我这,还没得出个结论来呢!”周夏过去苏晓茹那边凑热闹的时候,她也就这样问他。
周夏笑着说“做鉴定,又不是比谁速度快。我们俩现在都差不多,别去想那些有得没的,抱着学习的态度就好。”
苏晓茹点头,并感叹说“他们的字写得还真是漂亮,我这点字,根本就拿不出手。”
周夏无力吐槽,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反正这些作品,即便是仿品的,写得也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可能是他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最快更新,请。
。。。
第九十六章 艰难决定()
周夏也没和她多说,两人交换着做鉴宝,他也望了徐耀辉那边两眼,发现他的神sè很是凝重。
一般这样的情况,周夏都不会觉得是东西不对,而应是东西很好,难以下定决心。
徐耀辉现在做鉴定的祝允明祝枝山的作品,周旭虽然是简单一瞥,但从那尺寸和字数上就估量得出来,如果是真品的话,至少得七八十万。对他来说,不管买与不买,都算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当然,现在周夏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更专注于手头的事情,那幅祝枝山的法作品究竟是真是假,他等下也是要去鉴定,现在,先把这幅文徵明的作品搞定再说。
好在,这幅扇面的作品,并不是之前两位法家那样的狂草,而是行,周夏还能认出写的是什么。是他为元旦写的贺词。字迹工整流畅,给周夏的第一感觉很好,但他并没有受此影响,还是按着老套路,先鉴定纸墨的年代。
由于这几幅作品都是明人的,这纸墨的年代鉴定起来,也就更为方便和针对。周夏很快就得出结论,这幅作品的年代也走到了的,最晚,也应该是清初时候的作品。
这样一来,周夏还真高看这王明正一些,难得的有良心。要知道,现在的市场上,赝品满天飞,想找件老东西都难,更别说真品了。
文徵明的作品,周夏就比前面两位张瑞图和邪侗的法,要熟悉一些。
先前周南明拿来,准备让他出丑的那幅仇英的画上,就有被他鉴定为文徵明的伪跋存在。
照着周夏的判断这幅作品上面的字迹,写得还算有木有样,但总感觉和文徵明的法,还差了那么一口气。
要知道文徵明可是最顶尖的法大家,特别擅长行,他的法特点是温润秀劲,法度谨严而意态生动。没有雄浑的气势却独有一份温文儒雅,成熟稳重在里面。
眼下这幅作品怎么说,初看的时候还不觉得,可细细品味的时候,周夏总感觉有些轻佻和浮躁,这可不像是久历沧桑世故心路历程坎柯曲折,大器晚成的文徵明的风格。
周夏之前有在东海博物馆见过文徵明的真迹,两相对比,感觉就更明显。没有文徵明那么多的积累和练习想将法达到他一样的境地,还真是不容易。
因此,周夏断言,这种先前那侗的那幅作品差不多,应该是前人的仿作,说不定还走出自同一批人的手笔。他们都造了邪侗的法的假,没理由不给文徵明面子,而且从名气上来讲,文徵明的名气还稍微大些,在市场上的价值,也要高些。
他当下也不含糊,希望系统的鉴定,能印证他的观点。
系统鉴定得出的结果,这幅作品创作于公元1650年,属于清初顺治时期的作品。那时候文徵明都已经作古将近百年,定然是仿品无疑。
等他把这幅画鉴定完毕后,一直关注祝枝山作品的徐耀辉,也算是有了最终的定论。**但他并不想因为他自己的判断,而影响周夏的鉴定结果,他还指望着周夏最后能帮他一把。
徐耀辉虽然没说什么,但周夏却感觉得出来,他那纠结矛盾的心理。
至此,周夏也算是明白过来,这王明正为什么舍得把珍藏的好东西拿出来,不消说,这几件作品,价格肯定都不会低。
遇上徐耀辉这样对法颇有些造诣,但又算不得特别好的,不管他能否正确鉴定是否是真迹,他肯定会全部当成真迹来卖。这样的真迹,对人也有着莫大的诱惑,即便自己不需要,拿来孝敬长辈,也是相当不错的。
王明正也算是会把握人心的了。
当然,决定王明正能否如愿的,还是他手里的东西。
如果这幅祝枝山的作品是仿品的话,周夏肯定会给徐耀辉指出来,不至于让他huā些冤枉钱。要真是真迹的话,周夏也无能为力,就看徐耀辉自己的决定,是要买还是不买。
祝枝山的这幅法作品,是幅草。
这又让周夏头大不已。
而且这回,还不是周夏所熟悉那些文学内容。
他索xìng先不去瞧字写得如何,按部就班从其他方面下手。由于徐耀辉的态度,周夏做起鉴定来,也越发谨慎仔细,可以说,是在吹毛求疵。
但这幅作品并没太多给他挑剔的地方,无论是纸墨的材质,还是各类折叠,墨沁入纸张的痕迹,都和明代的法作品相差无几。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幅的作品的保存情况,比另外几幅都要好些,虽不说完整如新,但也找不到什么特别损毁的地方。
到最后,周夏挑不出毛病,还是得从他最不擅长的领域进行鉴定。
从他自己的个人观感看来,这草写得,比之前两位的草,更容易让他接受。
纵横逸窘,不计工拙,然而,在左揖右让,墨huā满纸之中,点划依旧蕴藉,节奏舒展,简单来说,就是相当有节奏,不像周夏自己,写了前就顾不了后,单个字迹看来还可以,但凑在一起,就不堪入目了。
而且,整幅作品,就跟一幅品质上佳的山水画一样,相当有层次感,虽然字迹很密,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很拥挤。通篇看来,信笔挥洒,写得很快,仿佛是一挥而就的,但又没有那种浮躁滑腻的感觉。
即便周夏并不是特别懂得法,可也感觉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