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火候掌握的很不错,就是剑胆的位置太小了,剑胆的大小决定了器枢的容量,器枢的容量直接决定了兵器的力量,不过毕竟不是铸器师所铸,你这铁匠能造出这种剑胚也算了不得了!”翟三千没有吝啬赞美之词,他说的这番话发自肺腑。
剑胆,乃是剑胚为器枢留出来的空间,如翟三千所言,剑胆的大小直接影响着器枢的容量,就像是剑鞘的大小决定了剑的尺寸一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赤膀铁匠听到这番似贬非褒的话没有不悦,反而挠着头傻笑了起来,几个白牙直晃眼:“先生谬赞了!”
看到这一幕,段冕不由心生敬意,这铁匠的态度从刚开始的生硬到现在的谦逊,完全是因为翟三千令人震撼的实力。
果不其然,无论什么地方无论哪个身份哪个职业,人们所尊敬的永远都是强者。
翟三千又继续走到了另外一柄剑的面前,同样是低头嗅了嗅。
“相差无几,只是铁矿的密度有些许的区别,这也就意味着剑身的重量有所差距!”翟三千淡淡的说道。
段冕又是一惊,翟三千也太厉害了,居然一嗅就能发掘铁矿的密度,这的确太匪夷所思了。
还没段冕回过神,翟三千又来到了那一柄长枪面前,依旧低头一嗅,顿时间双眼睁开,不由右手探出二指认真的抚摸着笔直的枪身,嘴角嫌弃一丝诧异的神色,回头望着赤膀铁匠:“这是你铸的?”
“嗯!”赤膀铁匠认真的点头,神色间有一抹自豪的神色闪过。
“你今年多大?”翟三千又问。
“十七!”赤膀铁匠答。
翟三千的神色更为诧异了:“当真是你所铸?”
不仅仅是翟三千,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段冕也很是惊讶,这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居然只有十七岁?
这也太着急了吧,简直跟二三十岁的人没什么区别。
“是我三年前打造的”赤膀铁匠想了想,很是认真的说。
翟三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欣喜,但却没有流露出来。
“这几样东西包括这个铸器炉我都要了!”翟三千大手一挥,豪气十足。
赤膀铁匠大喜:“您当真?”
“五千金元够吗?”翟三千将钱袋子仍在了赤膀铁匠的怀里。
赤膀铁匠受宠若惊,猛地点头,如梦初醒:“够了够了,多的都有了!”
“多出来的就当作运费吧,尽快送到城北悬壶白居来!”翟三千道。
赤膀铁匠拍着胸脯道:“没问题,保证没问题”
翟三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转身看了段冕二人一眼:“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段冕没问他为什么这么信任这个赤膀铁匠,两千金元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今天置办这么多东西也不过两百金元而已,今天出门白鲸天给的钱袋里一共也就只装了三百金元,现在倒好,翟三千一出手就是五千金元。
没看出来这老头子居然这么有钱。
“贵宾,我送您”赤膀铁匠的语气从谦逊变成了此时此刻的恭敬。
翟三千走出门,很自觉的提起了先前购置的生物必需品,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超凡脱俗的宗师气派,一下子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男人,唯一不普通的是这个老男人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贵宾慢走”赤膀铁匠还向恭送,翟三千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三叔,您就不怕他拿着那笔钱跑了?”回去的路上,云裳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现在这铁州别说是人了,就算是蚊子恐怕也飞不出去,有什么好担心的?”翟三千苦笑道。
这一说,二人才恍然大悟。
茅岗的人恐怕是日日夜夜的守在城门,想要出城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第五十七章 遥遥对望()
云裳歪着头想了想,又问:“对了,三叔你让他送到悬壶白居来,不怕暴露我们的藏身之处?”
段冕忍不住插话道:“这铁州已经没有段冕,翟三千,云裳这三个人了,何来什么藏身不藏身的?”
云裳这才恍然大悟,她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的事实。
很快,三人回到了悬壶白居,小四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眼神警惕,龇牙咧嘴,神色凶恶,直到看清来者几人的身份,它的神色才有所缓和,但却也没有迎接的意思,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回来了?”白鲸天拎着一壶茶走来,微风起,衣袂飞舞,更添仙风道骨之气。
“晚辈见过前辈!”段冕躬身弯腰,双手提着满当当的东西,无法作揖。
“别客气,以后叫我白叔就行了!”白鲸天喝了一口茶,淡淡的挥了挥手。
段冕没有矫情,点了点头。
白鲸天道:“先去把东西放下,然后你来一趟我的房间,也是时候谈一谈正事了!”
段冕心有疑惑,嘴上却应承了下来:“好!”
白鲸天似有深意的笑了笑,转身之际互又想起了什么,又连忙回头:“对了,你一个人来!”
“说得跟谁想进来似的”一旁的翟三千不乐意的哼笑道。
白鲸天不予置评,转身进屋,小四喜跟在身边,他低头对小四喜说:“以后别一见到人就凶神恶煞的懂吗?要分清楚对方是朋友还是敌人,如果是朋友那一定要以礼相待,如果是敌人那就不留情面,斩草除根!”
小四喜汪汪直吠,仿佛真的听懂了白鲸天的话。
“跟谁在这儿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呢?”翟三千愤怒的甩掉手里拎着的东西,指着白鲸天就骂了起来:“别以为老子住在这里就是求着你,龙困浅滩虎落平阳听过吗你?”
白鲸天却罔若无闻,已经进了屋。
“嘿,这老小子,还跟我装上了?”翟三千气得吹胡子瞪眼。
“三叔你消消气,咱们现在寄人篱下,忍一忍就过去了,咱三叔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是不是?”云裳道。
这一番话无意中抬高了翟三千的肚量。
翟三千一听,立即转怒为喜:“也对,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当然不会跟他一般计较!”
一旁,段冕不露痕迹的淡淡一笑。
正是因为这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老头开始了长达数百年的争吵,以至于到后来段冕一旦听不到这碎碎吵的声音就不习惯。
将买来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段冕起身道:“我先去看看白叔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嗯,你去吧,这里我来收拾”云裳挽着衣袖,虽然皮肤变得雪白,整个人变得漂亮了不止一星半点,但是她的性格却是一点没变,只不过此时此刻,她挽着衣袖的模样没了半点仆人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在体验生活。
翟三千在一旁不悦的哼道:“他能有什么事,一个医师而已,架子还不小,以为自己是丹师呢?”
段冕摇头失笑,不置可否。
云裳道:“三叔,你又来了!”
翟三千不再说话,神色间却依旧愤愤不满。
段冕和云裳二人相视一笑。
在云裳的印象中翟三千是一个性情古怪的老头,时而沉默寡言,时而尖酸刻薄,但从来没有在类似的小事上面和谁斤斤计较过,那样子真的像极了市井口为了一点碎银子和别人大吵大闹的老妇。
段冕道:“我先进去了”
云裳轻轻颔首:“嗯,去吧”
来到白鲸天的屋门前,段冕显示敲了敲门,然后恭敬的喊道:“白叔,晚辈来了!”
“进来吧”
白鲸天的声音从屋子里幽幽传来。
段冕轻轻推开门,还没等他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扯了进去,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同时身后传来了关门声。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声音,门已经关上了,以至于屋外的翟三千和云裳丝毫没有察觉。
段冕抬起头,眼前却依旧是漆黑一片,黑得深邃,黑得寂静,黑得令人毛骨悚然。
黑暗中,段冕那一双细长的眼睛左右环顾着,眉头蹙得紧紧的,他并不慌乱,反而十分冷静,在森林里的八年让他早早的就已经习惯了黑暗和孤独,还有遇事不惊。
“这是幻觉吗?”
段冕开始怀疑自己,他甚至掐了掐自己,但是疼痛感立即就传了过来。
“这不是幻觉”
黑暗中段冕的脸色变得肃穆起来,他试探性的喊道:“白叔?”
四面八方有回音响起,而且经久不息,可想而知空间巨大。
但除此之外,却无半点回应响起。
“小四喜?”
段冕又喊了一声,可是除了自己声音的回音之外,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就在这个时候,腾的一声响起,一簇火焰在黑暗中如花朵般突兀绽放,绚丽夺目,段冕下意识的往后倒退,因为火焰实在是太巨大了,足足有一座山那么高,仿佛要将这片苍穹给焚烧蒸发。
周围的温度立即升高,视野也变得通明起来,火光映照在段冕那一张充满震惊的脸上,他没办法不震惊,这分明是一簇火苗,但庞大得却如同一座火山。
巨大的空间里,除了他和这一簇火苗之外,依旧没有任何的东西,混沌中仿佛只有他和它遥遥对望着,再无他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段冕的脸上开始冒起汗水,稚嫩清秀的脸蛋涨得通红,他尝试着远离那“火山”,可是那“火山”却如同长了脚似的,他退一步,它就前进一步,他退两步,它就跟着走两步。
另一边,一处古色古香的屋子里,香薰缭绕,烟雾中,座椅上,白鲸天手里捧着一面巴掌打的铜镜眯着眼睛在观看着什么,在他的旁边,有一个手握折扇的男人静静地站立者,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年轻,而且俊美如妖,乌黑长发由紫色的发束系着,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袍穿在他身上尽显飘渺之气,整个人风度翩翩。
“白叔,你真的认为他能办到?”俊美如妖的男人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低沉并且充满磁性,仅是这声音怕也能令人着迷。
白鲸天头也不抬的说:“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男人不再多言,视线转投在铜镜上。
铜镜中,赫然便是段冕身处黑暗,满头大汗,和巨大“火山”遥遥对望的景象。
……
“三叔,您先休息会,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云裳将所有的东西已经归纳完毕,并且井井有条。
“好好好,你去忙活吧!”翟三千呵呵直笑,对于云裳这妮子他是越看越喜欢,嘴甜又勤快,而且长相还乖巧可爱,除了女人之外,应该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吧?
“嗯!”
云裳转身就去了,心里盘算着弄几个拿手好菜让段冕尝一尝。
云上刚走,叩门声就响了起来。
躺在摇椅上的翟三千立即警备起来,迅速且无声的来到大门前,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随即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茅府的武丁又找上门了呢,结果不是。
抖了抖领子,翟三千挺直身板,作出一副宗师派头,这才悠悠把门打开。
“贵宾,这是您要的东西,您清点一下,保证一样不少!”
大门外,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满头大汗的笑了笑,露出八颗整齐有洁白的牙齿,他怀里抱着一个炉子,炉子里有两把剑和一柄枪。
“搬进来吧!”翟三千淡淡一笑,随即转身进屋。
“诶,好勒”
糙汉子傻笑着点了点头,这人不是先前那铁匠还能是谁?
第五十八章 拒绝拜师()
铁匠进门后刚把东西放下,翟三千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背后,突然伸出手搭在前者的肩膀上。
刹那间,风停雨顿,墙头的野草停止了摇晃,树上的知了也停止了嘶叫,时间仿佛静止。
翟三千双目紧闭,仿佛在细细的感受着什么。
半晌后,他睁开了双眼,嘴角微微掀起:“虽然矿脉窄了一点,矿感薄弱了一些,但是能够在长枪之中留出枪胆的位置,单单是这铸造器胚的天分就已经令很多铸器师在铸造器身的时候望尘莫及了,若是矿脉和矿感再设法拓展增强的话,将来绝对是一名铸器宗师,可教可教!”
矿脉,这是成为一名铸器师的必要条件之一。
想要成为一名铸器师,体内必需要有这样一条特殊筋脉,这一条筋脉可以吸收并存储矿精,而后为铸器所用。
矿感,这是成为一名铸器师最重要的条件没有之一。
对矿精以及矿物的感应,矿感越强,铸器师的品级已经铸造的兵器的品级就越高。
如果说矿脉是器胚的话,那么矿感就是器枢,没有器枢的兵器不过是一堆普通的破铜烂铁。
一些大能前辈利用通天手段可以为凡人开拓矿脉,但是矿感缺失上天赐予的天资,后天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造出的。
所以,能不能成为铸器师,矿脉倒不是最主要的,矿感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还好,他在这铁匠的体内找到了一丝矿感。
除此之外,铸器师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铸造出的兵器的价值。
而面前这个铁匠,三年前所铸造的长枪,抛开器枢不说,但是长枪本身的品质怕是一些黄阶铸器师也望尘莫及,这种天赋可并不常见。
这就代表,前者是有机会成为一名铸器师的,缺少的只是一个领路人。
那么就有我来做这个领路人吧。
如果说段冕是他重回千机门的希望的话,那么面前这铁匠则是他真心看好的一颗苗子。
收回思绪,翟三千松开了搭在哪铁匠身上的手。
时间如同回归正轨,墙角的野草又开始摇晃了起来,夏末秋初的知了仍在不甘离去的嘶叫着,那铁匠一脸懵懂的挠了挠头。
“我刚才是怎么了?”
铁匠很不理解,他感觉自己刚才就像是经历了时间漏洞一样,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你叫什么名字?”翟三千的声音从他身后悠悠传来。
铁匠这才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铁匠,尴尬一笑:“我叫林亼,我妈是一个人把我生下来的,没有弄婆接生,所以我叫林亼!”
翟三千古怪的看着他,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这名字取得还真是简单草率。
“不过很快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嘿嘿”林亼笑得没心没肺。
翟三千没兴趣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摆了摆手,双手扶于身后,摆出一副傲然姿态:“好了,言归正传,拜师吧!”
林亼怔住了。
翟三千知道自己因为易容的关系现在旁人已经认不出他了,可他相信,先前已经在前者心中留下了不凡的形象,但是这点不凡,也足以令前者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怔神了。
所以,林亼的表现并没有让他觉得意外。
“我是一名铸器师,而且是一名可以令你一鸣惊人的铸器师,所以,做我的徒弟绝对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但也别高兴的太早,俗话也说过,师父领进门,修行……”
“等等!”
林亼举起手打断了他的话,翟三千诧异的看着他,被人打断,心里自然不高兴,再说了翟三千本来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尤为更甚,眉宇间当即就升起了不悦之色。
“那个……贵宾,实在是抱歉”
林亼尴尬的挠了挠头:“我现在真的没有这个打算,我要成亲了,我想过要做一名铸器师,不过那只是曾经的理想罢了,我现在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成亲生子,儿孙满堂……”
话到此处,翟三千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脸色不怎么好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林亼,在他看来,男儿志在四方,切不可贪图儿女情长,因为那会令人变得平庸。
这时,林亼的脸色忽然变得伤感,他抬起头望着天空,苦涩道:“毕竟这是她老人家最想看到的!”
听闻此言,翟三千忽然怔住了,欲言又止,沉默了下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他是过来人,懂得林亼心中的感受,后者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完成逝者的遗愿罢了。
这不是贪恋红尘,而是大忠大孝。
林亼口中的老人家怕就是他已经去世的母亲吧,为了母亲的遗愿而放弃自己的理想,这一点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叹了口气,翟三千摆了摆手,苦笑道:“也罢,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谢谢先生理解!”林亼由衷的感谢道,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无论如此,得到别人的赏识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先行告退,我得去凑备亲事了!”林亼缅甸的抓了抓后脑勺。
翟三千笑着挥了挥手,看到林亼这个模样,他心中只剩惋惜,这么一棵好苗子,可惜天意弄人,让他与铸器无缘。
林亼离开了,龙行虎步急匆匆的离开了,他的背影高大,影子在青石地板上拖得很长很长,翟三千闭上眼,又是一声叹息:“若是无缘,又何必相逢?若是有缘,又为何别离?”
忽然间,他睁开了双眼,远远的凝望着林亼离去的方向,不知为何,他隐隐中有一种感觉,他感觉林亼会在不久后的将来转身回头。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有似无,虚无缥缈,但却又真真切切的出现了。
事实上翟三千的预感没有错,几日后,林亼真的回来了,而且整个人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当然,这都是后话。
话说回来,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段冕却还在白鲸天的屋子里没有出来,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翟三千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脸上有些不满:“到底在搞什么,这么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有这么多事情聊吗?”
“不行,我得去看看”
翟三千刚迈开步子准备前去一探究竟,忽然间念头一转:“不行,我这一去显得我多在意似的,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翟三千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坐了回去。
……
此时此刻,无尽的黑暗中,段冕和“火山”像是正在博弈的棋手,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如同陷入了僵局,敌不动我不动,时光仿佛静止,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