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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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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今天来不是时候?” 
  “哪里。哪里。”小伙子诚惶诚恐中应着,窘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是不停地搓着双手,许久才说:“理事长,我也是昨天刚到,康理听说您来上班,正在隔壁房间开会呢。” 
  马良握着一次性的纸杯,顾不上喝口水,开始打量房间。办公室最多不会超过十平方米,靠窗两张三屉办公桌,两张方木凳,一个低矮陈旧的文件柜,门口顺墙靠着一条两米来长的连体靠背椅几乎占据了房间的大半个空间,一旁角落里蹲着个黑不溜秋的蜂窝煤炉子,一只崭新的铅水壶正“嗞嗞”地响着,壶嘴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马良的心头,顿时沉甸甸了。 
  这时,康正年领着两个说说笑笑的姑娘进了办公室,一番客套的握手,寒暄后各自落座。在康正年漫不经心地介绍中,马良了解了县残联的职员情况:戴眼镜的小伙子叫冯兵,是刚出校门不久的大学生,两个姑娘中,高个的叫程灵敏,稍矮的是蔡丽芸,三个年轻人都是刚从县委县政府那边调过来充实残联力量的。如此看,县上对残联这块工作是重视起来了,不仅计划单列,还一下子增加了四个人,这在县属其他单位也是少见的。马良的心头有了些许安慰。 
  接着,康正年向马良简要汇报了残联近期的工作及人员分工,末了仰起头问:“你看咋样?”马良喝了口温乎乎的水,避过话头问:“老韩出院了没有?” 
  “没哩,都住一个月啦。我一人快撑不住了。” 
  “要不,咱们今天先看看老韩去吧。”马良说着,率先站起来。康正年却像蝎子蜇了屁股般跳起来,一把拽住马良的胳膊,央求道:“实不相瞒,老韩的医药费没法报销,还是过几天去吧。” 
  马良不由重新打量了康正年一眼,这个跟自己恰好同岁,当年民政局城福科能力出众的精壮汉子,怎到残联三四年间,变得如此委琐,没了以往办事果断的魄力?! 
  “怎么回事?难道县残联连几个医药费都拿不出来了?”马良大惑不解地追问。 
  康正年缩着脑袋,头摇得如拨浪鼓:“残联账上就剩下两百元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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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长 六(1)

  在西川县人民医院住院部一间普通的病房里,五十五岁的县残疾人联合会一届副理事长韩民义正脑袋昏昏地仰靠在床头,对着苍白的天花板发呆。 
  儿子韩乐坐在床边,翻看着手中的一沓医药费收据,不知是第几次地发着莫名的牢骚:“医院又催着交费哩,不然明天就停药。爸爸,我不知道你是咋弄的,在民政局城福科干得好好的,眼见要退休,却非要去残联,而今连医药费都没处报销,弄的啥事嘛?!” 
  “要不然,明天就出院吧?”韩民义木木地说。 
  “爸呀,你咋成小孩子咧?!这高血压可马虎不得的。”韩乐起身,为父亲掖掖被角,又忍不住埋怨起残联主事的康正年:“好赖一块工作几十年,在残联还是打下手的,而今人病了,连个面都不照。残联算啥单位嘛,人心叵测啊!只怕人家正思谋升官发财坐头把交椅哩!” 
  韩民义听着不由上了火,他极力压抑着心头的不快,训斥儿子:“你少编排几句。爸瞌睡了,你还是忙自个的事儿去吧。” 
  韩乐“哼”了一声,有点气恼地把手中的一沓发票扔在床头柜上,对着面无表情的父亲说:“咱再想点办法,这回说啥也得把病治好!” 
  韩民义咧咧嘴,难受得用被子蒙住了头。 
  当初到县残联工作,韩民义是抱着满腔的热忱和无限的热望去的。作为一名受党培养多年的复员军人,韩民义自转业离开军营就一直在县民政局工作,坐了二十多年机关办公室,由普通干部一步步升为城福科主任。虽说一直没能独当一面,但作为局里老资格老党员,被组织破例提拔为民政局党组成员。干到这份儿上,韩民义蛮知足的。他很清楚自己已年过不惑,按中央文件精神得退居二线不可能再升职提拔了。既已如此,那就好好干几年,挨到退休功德圆满安享晚年。可谁知偏在这当儿县里发文,要民政局城福科牵头筹备成立县残疾人联合会。局长黄政民嘴里应着,大道理讲得头头是道,却找出各种理由推托搪塞,直到县长赵静雅和主管组织人事工作的县委副书记黄浩找上门来,召集局党组成员开会,督促尽快落实,黄政民实在挨不下去,才把残联成立的一揽子事一股脑推给了韩民义:“老韩是局里的老资格老党员,还是党组成员,人又没得脾气,去管那些个缺胳膊少腿的聋子瞎子最合适不过了。” 
  韩民义知道黄政民对自己经常在局党组成员会上,为某些工作安排与其顶嘴争执仍耿耿于怀,在变着法儿耍手腕将自己排挤出去。每每想到与这个仅上几年小学,连钢笔字都写得歪歪扭扭不及一般小学生的一局之长一块共事,多年的窝囊和憋屈让他早生去意,有了这个机会〖JP2〗,还不如出去轻松几天。既然个人渺小的力量无法改变社会现实,最好的办法便是学着改变自己。所以,当县委组织部门征求意见时,韩民义稍稍掂量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当县里关于成立县残疾人联合会正式文件发下来时,韩民义傻眼了,局长黄政民仍然兼着残联理事长一职,说穿了自个还是在人家手下干事,还得听人家指派。韩民义很头疼,兢兢业业为党工作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向组织部门提过任何要求的他,这回实在坐不住了,印乓徽爬狭痴易橹浚艺蚁匚詈竽值揭话咽窒匚榧切せ埃玫降娜允且怀刹槐涞睦匣埃骸懊裾志殖ぜ嫒尾辛硎鲁な鞘形姓募瘢懈飨厍际侨绱耍鞔ú荒芷评桓以焦欤 毕匚笔榧腔坪粕踔粱刮竦嘏浪骸袄虾。闶遣皇蔷醯萌ゲ辛ぷ魑懔耍俊毖酝庵猓孟袼褚逑痈崩硎鲁ぶ拔惶停殖せ普衿狡鹌阶D鞘笨蹋褚逅坪跤幸恢直蝗擞夼母芯酰纳栈鸱唔哑健?纱耸保募⑾吕矗疽殉芍郏蠡诙祭床患傲耍蜃橹烫糇樱κ植桓桑撬飧鼍凶叱隼吹睦系吃蔽蘼廴绾味甲霾怀隼吹氖露!  !∠肟词槔

理事长 六(2)
就这样,兼任县残联理事长的民政局局长黄政民,把残联一摊工作事无巨细地推给了副理事长韩民义,却始终紧抓着残联的财政大权不放。韩民义主持残联全盘工作却没有支配一分钱的权力,甚至偶尔下乡一回,差旅费都得找黄政民签字,才能报销。 
  县残联刚成立,各项工作千头万绪。韩民义照多年机关工作经验,决定首先下乡摸底,调查本县各类残疾人及家庭的详细情况,然后建档立卡。这也是中国残联章程中基层残联的首要重任。可当他向一把手黄政民请示时,黄政民一脸的不悦,极不耐烦地摆着手说:“全县二十个乡镇,上千个村组,你两个人只怕一年都跑不过来。若真要一个不落筛子样过上一遍,这得多少差旅费呀?我看还是维持正常工作,残疾人反映上来的问题给解决一下,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那就先着手解决问题吧。可当真要为残疾人办事儿,难啊!县残联是民政局一个科室,没有解决问题的实权,再说,残疾人反映的问题牵扯到政府多个部门。举个最常见的例子:特困残疾人要求残联解决生计问题,残联怎么解决?残联只能向民政局救济股反映一下具体情况,究竟怎么解决,能不能解决,给残疾人解决多少实际困难,这些都是人家的事儿了。再打个比方:在街头摆摊点自谋生路的残疾人,找残联要求减轻不堪重负的各种税费管理费。残联根本就插不上手,这牵扯到税务、工商、城管等政府多个部门,残联能有什么办法呢?残疾人的一桩小事关乎到了政府的决策,得开会,得协商,事儿麻烦着哩…… 
  一届残联成立四年来,韩民义和康正年就天天守在办公室搞信访接待。因为诸多问题无法解决,上访闹事者不断增多,为躲开纠缠,在理事长黄政民授意下,县残联搬了三回办公地点。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残联迁到哪儿,上访的残疾人如猫儿嗅到了腥味就追撵到哪儿。两个人忙不过来,韩民义数次去找黄政民,要求局里借调个人手,把接待工作稳住,好腾出一人去协调有关部门落实残疾人反映上来的问题。哪知黄政民不冷不热地说:“老韩啊,你说得蛮轻巧啊?!残联要进人,得有编制,这可是组织人事部门的事儿,局里有啥办法!我没得这个权啊!” 
  最令韩民义无法容忍的是,身为县残联理事长的黄政民,几乎如守财奴葛朗台老头一样,把残联的经费捏得死死的,简直到了见死不救的地步。残联成立次年,城关镇肢残人王小虎在街道摆了个小摊点赖以糊口,因为本小利薄办不起执照,交不全多种杂七杂八的费用,被相关部门掀了摊子扣押了商品。王小虎数次到残联上访,可残联却腾不出人手去找工商、税务、城管、卫生、街办多个部门协调解决。久访无果,绝望中的王小虎,在残联办公室当场喝了老鼠药。吓得韩民义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打一二〇把王小虎送到医院。没吃没喝守了一天一夜,人是救活了,却花掉上千元抢救费医药费。韩民义只得硬着头皮找黄政民。一届理事长阴阳怪气地说:“一下花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事先请示,既然你能拿得出手,就自个解决去!”韩民义实在忍无可忍,拍桌子跟黄政民吵起来,可吵来吵去,黄政民始终是一句话:“这个口子不能开!瞎毛病惯下了以后你们不请示一万块钱都敢花!”末了,韩民义只能与康正年商量两人匀出一半当月的工资,把这个无奈的窟窿给填补上。为这康正年在埋怨唠叨中跟他生分了半年,自个的血压在惊吓和忧郁中也越升越高。 
  这样下去还了得?!韩民义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个万全之策,倒是精明的康正年脑子活泛,老话重提——搬家!为避免那些能说会道的肢残人上门闹事,将残联的办公室迁到高层楼上。“爬上百十级台阶,正常人都累得不行,看你在气喘吁吁中还能有多少劲头闹事!”康正年咬着牙,不无得意地补充说。 
  韩民义起初并不赞同,方便残障者,为他们分忧解难是残联的本分,如此把残疾人拒之门外,有违中国残联章程。政府在机构改革、精减科室的大背景下,抽出人力财力增设残联,就是为了解决残疾人的问题,让弱势群体跟上社会前行的步伐,共享改革开放的成果。抛开共产党人的党性原则不说,做人的良知也不允许党的工作者闭门自封,逃避责任。 
  韩民义一面向县上打报告要求给残联增加编制,一面又三番五次地找理事长黄政民诉苦,想唤起他的同情心,能给残联匀出个人手。这当儿就发生了王小虎喝老鼠药的事件,在久等无果,自个垫上医药费的窘境下,韩民义默认了康正年的主意。残联第三次搬家时便选中了城关工商所闲置的三楼,租两个办公室,一个信访接待室,租金还比过去临街的一层门面房少了上千元。这余额自然而然地弥补了两人为王小虎垫支的医药费,也消融了康正年的牢骚。韩民义却像做了件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到现在心里头还卡得难受,哪里还有找局里报销自个医药费的勇气?! 
  县残联迁址后,上访的残疾人明显减少,韩民义想抓住这空当着手协调相关部门解决残疾人来信来访中涉及的问题。就在这时,局里传出县残联将要换届的消息,紧接着组织部门找他谈话,根据政策年龄已超叫他退二线。这对正想在换届后有了自主权大干一番事业的韩民义来说,不啻当头一棒,韩民义的血压一下窜出老高,不得不在家人的说服下住进了医院。
  “唉!当真是老了。”韩民义长叹一声,合上沉重的眼皮。又一次用被子蒙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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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长 七

  秋天和煦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均匀地斜洒进房间,弥漫出一种暖融融的惬意。如若不是刺鼻的来苏水味儿,让人很难想到这是生命与死神较量的地方。 
  马良坐在病床前的方木凳上,静静地望着蒙头大睡的韩民义,他实在不想打搅病人的休息,可既已来了,连句话都没说上就打道回府,似乎又不合情理。就在他左右为难时,静寂的房间里传出一阵隐隐约约的抽泣声,马良起先还以为是隔壁患者病痛中的哭声,直到看见床上的被子在索索抖动时,才确信这压抑不住的泣声是蒙在被子里的韩民义发出来的。 
  一股巨大的莫名的悲怆感袭上心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啊,这断断续续的啼泣声,在向他述说着西川一届残联当家人多少的委曲,多少的无奈,多少的怅惘…… 
  马良不觉鼻子发酸,热泪模糊了双眼。 
  良久,马良嗓子涩涩地问:“老韩,好些了吧?” 
  韩民义闻声拉下了蒙在头上的被子,用被沿恰到好处地抹掉了脸上的泪痕。见是马良,立刻欠身坐起来,惊呼道:“啊呀,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我那小子又来唠叨哩。” 
  马良望着韩民义脸上堆起的艰难的笑容,心里头真像打翻了五味瓶儿什么滋味都有。这个相处多年的老同事老上级,数月没见,竟变成个头发花白,皱纹满颊,胡子拉碴的老头子了。 
  生活啊生活,你可真会折磨人啊! 
  马良鼓动了一下喉头,费劲地咽下口唾沫,才说:“老韩,组织上调我到残联,咱俩以后就是老搭档,工作会顺手的。眼下你有什么困难,说一声,我一定给解决了!” 
  韩民义连连摇头:“身体好多了,我打算明儿就出院呀,这病除不了根儿,看来没啥指望咧。” 
  马良拉住韩民义的手,诚恳地说:“老韩啊,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还等你当参谋呢。残联那块工作,我可是两眼一抹黑哇。” 
  韩民义的眼睛一下湿润了,他使劲儿摇着马良的手,嘴唇哆嗦着说:“我知道你是个实心人,残联交给你,我也放心,唉,可叹我在县残联干满了一届,没能给西川残疾人办成一件实事儿,惭愧啊!可悲啊!” 
  “老韩,千万甭这么想,大家都清楚得很,你这些年着实不容易。”说话间,马良瞧见了床头柜上的那沓发票,拿起来边翻边问:“老韩,这些药费还没报销吧?” 
  韩民义连连摆手:“这个,以后再说。” 
  马良果断地把发票揣进衣兜,站起身说:“老韩,你就先安心治病吧,以后花多少,残联给你报多少!” 
  韩民义苦笑道:“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嘛,残联的家底,我可比你门清啊。” 
  “不错,残联眼下是没钱,可这只是暂时的,何况,我们还有政府,有党委,我就不相信党和政府会不管一个老党员的死活!” 
  马良几乎是逃似的走出了韩民义的病房,在住院部幽暗的长廊,伸手抹了一把发涩的眼睑,湿漉漉的泪水沾染了掌心…… 
  这天晚上,马良又梦见了父亲,父亲仍旧架着双拐,一脸忧郁地望着他。这回,父亲没言语。 
  梦中,马良握紧了拳头。朗声说:“爸爸,儿子明白您的心愿,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儿子要像神笔马良救助天下穷人一样,不惜生命为西川残疾人谋求幸福!” 
  

理事长 八
西川古称西岐,地处西京省西府市西北边缘,属关中平原与渭北高原结合部。北依千山,南望秦岭,渭河和氵韦水河由西向东横穿全境,把地貌切割成三塬夹两川,西川县因此得名。《西川县志》记载,西川县始建于隋开皇十六年(五九六年),但其历史却要追溯到商后期小乙年间。大约在公元前十二世纪,古公亶文(周太王)率部族从今旬邑、彬县一带迁至西岐,定国号为周。《诗经》这样记载:“古公亶文,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这便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古公迁岐”典故。 
  西川的强盛起始于商朝,文丁四年,周太王的三子季历率兵征伐翳徒部落,大获全胜,商王因此封季历为西伯。此后,周族势力不断强大,这引起商王不安,便暗中派人捕杀了季历,让姬昌继承了西伯位,这就是后来的文王。此后的历史就成了中国老百姓家喻户晓的《封神演义》中的故事:文王磻溪请得姜太公,尔后协助儿子武王伐纣灭商统一全国,形成了中国古代历史上长达八百年的西周王朝的鼎盛。在帝辛十九年迁都长安之前的四百年间,西川县一直是全国政治经济及军事中心,当时辖地包括现在的西川、凤祥、扶风大部地区,统称“周原”。现今保存于城东二十里外的古迹“周原遗址”就是翔实的史证。 
  《诗经?大雅?绵》中载曰:“周原膴膴,堇荼如饴。”就是周王朝强盛时,一幅民康物阜的田园风光的真实写照。 
  三国时代诸葛亮率蜀军由汉中翻越秦岭,从斜峪关进入西川,与驻扎在渭河北岸碛雍塬上的魏将司马懿隔河对峙,后退守五丈原,在原下分兵屯田,以图雄起。当年八月,诸葛亮积劳成疾病逝军中,蜀军仓促撤兵,魏军乘机追杀,以后吞并了蜀、吴,统一了全国大部分地区。元朝初期,成吉思汗统一中国后,为纪念这位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在秦岭北麓,当年诸葛亮屯兵的五丈原上,建起闻名遐迩的诸葛亮庙。 
  唐武德元年(六一八年)武德皇帝有感于文王的弟弟周公旦辅佐武王代纣灭商,为国家强盛鞠躬尽瘁的功绩,下召在今西川县西北方向的凤凰山南麓,古称“卷阿”的地方,修建起周公庙。《诗经?大雅?风》载曰:“有卷阿者,飘风自南。” 
  以后的宋元明清到新中国成立,西川这块历史底蕴厚重的古老土地上,又上演了一幕幕悲壮惨烈、有史可鉴的壮剧:灭亡唐朝的农民英雄黄巢,全军覆灭龙尾沟;白莲教将领李全率部出西川,直捣西京城;西府游击队辗转西川让国民党军闻风丧胆;彭德怀将军在西川县罗局镇亲自指挥了我军历史上著名的“扶眉战役”,歼敌上万,拉开了解放大西北的序幕……
  西川县最富特色的是浓郁的历史文化氛围。除了以周公庙和周原遗址为核心的周文化外,境内还发现了十多处仰韶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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