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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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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贩本来还满心欢喜,以为来了个大客,这下马上变了脸,朝着仕进远去的身影恨恨道:“呸!穷鬼一个!没钱瞎瞧什么,莫要摸脏了我的东西。”仍自愤愤不平,脏话一连串地吐了出来,端是丰富多采,变换莫测。但下一个顾客到来后,他又换了脸色,四喷着口水,介绍起这些所谓的唐伯虎的“名画”。

仕进自然不知自己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他这时正苦恼着该找谁问路呢。很快,他就决定向老人问路,毕竟老人见多识广嘛。仕进的心怦怦直跳,他怕又一次失望。那面容消瘦,留着两缕长长白胡子的老人瞧了他一眼,道:“年轻人,你要到杭州去吗?路可不近哪!”言下之意,他是知道路的。

仕进大喜,忙恭敬道:“还请老丈指教。”老人捋了捋胡须,道:“要到杭州,须得经过安徽境内,还要过江苏一省。当然,还有别的路径,但这是最近的。嗯,我现在跟你也说不清楚,你顺着东南方向走,一路问人,如此这般,才能到得杭州。”

仕进知道了具体方向,心下已是定了,忙谢过老人,寻思起路上的种种事宜。其实问题只有一个,只要他能找到盘缠,什么都能迎刃而解。

仕进边走边想着,却委实找不出法子来。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谋生赚钱,又那能找到回家的路费呢?当年父亲教了他很多东西,惟独没有教如何谋生,父亲总说:“贾人牟利,非君子所为。”现在好了,浑身力气,却不知往哪里使唤。仕进正郁闷着,却听到前面一阵喧闹,不少人围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不禁挤了前去,想看个究竟。

第十一章 夺牌之战

还未近得前去,却又是阵阵喝彩之声传来,仕进正想着为何,身子却被人冲撞开了。

只见无数人一听到这阵喧腾,便蜂拥而来,挤得不可开交,个个都要争着到前头,嘴里都嚷着:“快让开!快让开!已经开始了!”仕进心中困惑,好奇心不禁大炽,也跟着用力挤进去。

他的力气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阻挡的,不少人一下子就被挤到了一边,踉跄着想跌倒。那些人马上对他怒目而视,直欲扑上去殴打他一身。

仕进不用回头,却能感受到无数刺人的目光盯着他,顿时只觉背上凉飕飕的,再也不敢太用力了,只能慢吞吞的随着人群前移。人潮不住的涌来,街道虽然宽,这时也被堵得死死的,半天才能移动一点。

仕进只觉得热气不断袭来,浑身是汗,不由得后悔来凑这个热闹,却又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竟能吸引这么多人。

他身旁有人也不知道什么,只是见大伙儿一块冲来,就跟着来了,这时那人便问别人:“哎,大兄弟,前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呀,你们这么激动?”那人瞥了他一眼,眼色里满是狐疑,似是奇怪他连这个都不懂,但马上不屑地撇撇嘴道:“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我们三阳人,居然连四年一度的夺牌之战都不晓得。不跟你说了,我还得赶着到前面去呢,再迟就找不到好位置了!”

问的人一听,恍然道:“哦,原来是夺牌之战呐!怪不得呢。看来我也得赶紧寻个前面的地儿,免得落下了那精彩的场面。”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夺牌之战,故才一听便已了然。但旁边的仕进听着,却更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他不得不奋力前挤,好看个究竟。但他也不敢太过于用力,生怕再惹恼别人。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仕进终于前进了不少的距离,但这时那街道却忽地豁然开朗,前面是一个大大的广场,四面八方都有人涌来,朝着中央过去。仕进这时可以轻松一点了,很快便挤到了前端。

他定睛一看,脚下画了一条白色的石灰线,离线约么三丈处是一座方台。所有观看的人都在白线之外,隔不了多远就有一个劲装打扮的青年维持秩序,不让看众靠近方台。那方台五丈见方,高约一丈,却是用坚固的木料建成,看上去便是用大铁锤狠砸,一时之间也难以砸坏。

只是那木板都有些旧了,这方台看来落成已有一段时间了,不少地方都可看出换修的痕迹。台子左右两侧都有阶梯,好方便人上落。这时台上正有两人在撕打着,你一拳我一腿的,打得很是激烈,衣服不少地方都撕破了。

仕进看了一眼,已知那两人只是普通人,虽然看似打得热闹非凡,却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看众们那管这许多,难得四年一次的盛事,自是叫好声连天,便如同海上巨浪,一潮接一潮,层叠在一起,把场上的气氛带动起来。台上的人听得叫好声,便更加卖力地显弄起来,索性扭打在一起,在台上滚来滚去的。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被拦在白线外,方台对着仕进的那一面搭了一个木棚,虽然是草草修建,却也费了不少心思,看上去整整齐齐的。木棚里摆了一列椅子,显然是用来观看的,这时那些椅子有些还空着,周围这么多看众,日头下个个是大汗淋漓,那木棚甚是阴凉,却没有一个人过去坐下,都是强忍着炎热,耐心地瞧着台上的打斗,不时爆出一阵喝彩。

仕进很是诧异,便朝对面望过去。那边只有五六个人坐着,他们身后却站着十来人。

当中的是一个面相威严的老人,枣红脸,头发半白,五缕长髯垂了下来,风一来便轻轻飘动,却丝毫无损老人的威猛。老人正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养着神,对台上的闹剧是不屑一顾。他身旁坐着几人,有男有女,年纪都已不小,正小声地讨论着。老人虽合着眼睛,但旁边数人却不敢说得太大声,生怕惊扰了他。

最边上坐的是一个白衫青年,脸色甚是倨傲。他此时正怀抱长剑,凝神养气,表面看是从容自如,但从他不时飘往方台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焦躁。

仕进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来,便把目光转到台上来。方台上的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一人力气大一点,从撕缠中挣脱开来,凑巧那时两人到了台边,他一推,另一人便掉到了台下,跌了个四脚朝天,好半时都还没能爬起来。

待他能自己爬起时,众人一看,却是脸上全是淤青,脖子被抓出了几道血痕,衣服也烂得不成样子了,不禁都哄然大笑。那人满脸羞愧,耷拉着头,灰溜溜地钻进人群中,马上不见了。

台上那人也是鼻青脸肿的,疼得不时裂嘴嘶气,忙伸手按住,轻轻揉着。他兴高采烈地对台下众人道:“哈哈哈,各位三阳的乡亲父老们,看吧,我刘大牛说话算话,说了今年要拿个开门红,这不,就轻而易举地拿到手了!哈哈哎哟!”他笑得正欢,手上不觉用多了劲,摁到了伤处,不由叫起痛来。

看众们均是捧腹大笑,都差点喘不过气来。仕进看了,也不觉莞尔,对这刘大牛顿时心生好感。可惜他的运气很快就到头了。

这时一灰衫汉子从台下飞身而上,却故意卖弄,只脚尖点在台边,身子摇摇欲坠的,似乎随时都会掉了下去。刘大牛一看急了,“哎呀”一声叫了出来。灰衫汉子再一用力,人便似大鸟一般腾了起来,落在刘大牛面前。

他正想出声,说几句客套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憨汉子打下台去。他每一步都计算好了,该如何说话,然后又如何迎接大伙的欢呼,把一切做得漂漂亮亮。但刘大牛却先出声了,他虽然是粗脑筋,但从刚才那一下也看出了自己与别人相差太远,于是道:“嗯,我决定了,我认输!不打了!”

灰衫汉子那里想到他会如此快就认输,先前的算计一下子全落空了,心里不觉倍是愤恨,但却无可奈何。按规定,一方认输后便不能再动手了。刘大牛从阶梯一步步下去,却是昂头挺胸,好象打赢的是他,正在接受人们的欢呼一般。

他兀自振振有声:“我是不屑与他打,知道不!我只说了拿个开门红,我说话算话,就打一场!不过呢,我决定四年后再来采这个二堂彩,瞧着吧!”看众们一阵大笑,却又都纷纷叫好。

灰衣汉子看到这种情景,心中更是恼怒,憋着一肚子气,就等着谁上来让他好好发泄一番。他没等多久,一个青脸汉子上台了。灰衣汉子一看对方稳重的脚步,心下不觉一凛,知是劲敌,马上收起轻视之心,认真对待起来。

青脸汉子也知对手难缠,但想到那块牌子,只有豁出去了。两人也不多话,只是一拱手,便展开架势,斗在一起。仕进看着台上的拼斗,心里却甚是不解,打斗的两人几乎全身都是破绽,为何他们熟视无睹呢?

就象这一招,青脸汉子使的是金丝盘手,两手划弧,侧取对方胁下,但自己胸前却露出老大一块空隙。灰衫汉子只须斜身跨步,再直取中堂,一招黑虎掏心便可克敌制胜。但他却撤步后退,伸臂格挡。

这时他的下盘已自不稳,青脸汉子只要前步冲拳,待对方闪避时,再来一个扫堂腿,便可扫倒灰衣汉子,他却也是视而不见,居然斜退一步,蓄势以待,生怕对手有什么厉害的后招。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仕进又怎知对手过招之时,时机俱是转瞬即逝,难以把握,两人武功在普通人眼里自是厉害无比,但一与真正的高手比起来,相差就不是以道里计的了,他们又那能看得出这许多呢。

仕进生平只见过数人过招,却都是绝顶高手,无论那一个来到此地,都只须一根指头便可立即击倒这两人,况且他自己在山谷中苦练之时就已经渐渐触摸到了那武学至理,虽说缺乏经验,但眼光又岂是常人所能企及,两人在他眼里自然是处处破绽,不堪一击。

仕进这时眼睛虽还在台上,但脑子里却浮现了当年单南虎与老头对战的情景。单南虎的掌招大开大阖,气势雄浑,对敌时对手往往被其气势所夺,未战心便先怯了。江湖上说到半天云三字,已自惮了几分,可见他之威势。

更有好事者把他和武林中其他高人并称,誉为“六绝”,武功之高,已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但在老头面前,他却占不了半点上风。老头只是单手应敌,

却是应对自如。他的招数几乎是无迹可寻,有如山间清风,不带一点火气;又似海涛巨浪,汹涌不绝。

如果说单南虎是一代宗师的话,那无名老头便是比那宗师更跨前一步的人。但江湖上只知有“六绝”,只晓得“六绝”代表了武学的颠峰,却不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又有多少绝世高人不为人所知呢?仕进想着那一招一式,心里喜不自胜,竟又感悟出了不少心得。

台下众人看着台上两人你来我往,起高伏低,斗得甚是激烈,不由采声大作,直呼过瘾。

却也有人唱了反调:“喂,那穿灰衣服的,狠狠打啊!照那厮脸上打!最好打爆他的头。哇,踢到了!嘿嘿,真爽!哎哎哎,你这青脸鬼,快回家抱孩子去吧,怎么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往死里揍他阿!哎呀,去你娘的,又打不中”

好在他的声音在巨大的声浪中显得微不足道,若是让台上两人听到一字半句的,怕是会即刻化敌为友,连武都不比了,就跳下台来,找到这罪魁祸首,把他痛殴一身,让他知道祸由嘴出,以后好学乖了。

灰衫汉子身法轻灵,进退敏捷,使的是一套灵猴拳,举手投足间竟真是颇有几分猴子相。青脸汉子性子沉稳,用的是简练刚猛的大成拳,但身法迟缓,对着忽前忽后的灰衫汉子煞是吃力。

他企图以不变应万变,不为其身形所惑,奈何身手终是逊了灰衣汉子一筹,渐地落了下风。对面木棚里的人对这场比斗竟也产生了兴趣,都往台上看去,白衫青年几次想站起来,但他往自己身边看了看,最终还是乖乖坐着,只是目光已定定看向台上,不再移动。中间的老人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轻叹一声,又闭上眼。

仕进回过神来,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两人身上。他看了一会,便知道青脸汉子败局已定,所差者不过时间而已。果然,只见那灰衫汉子右拳击出,呼的一声,甚是猛烈,左手却虚掖在腰,似是留有后着。

青脸汉子虽说已是疲于奔命,但还是看到了对手的动作,忙凝力抬手,眼睛却死死盯着对手的左侧,准备把这一拳带过去,再防备他的后手。青脸汉子左手一格那拳,心中便马上喊糟。

那拳一荡便开了,竟是虚招。灰衫汉子已是猛起一脚,直奔他的胸膛而去,端是狠辣无比,若是被踢中,只怕会没了半条命。青脸汉子这时虽已看到了那脚,却已经来不及招架,无奈之下,只得运气护体,硬着头皮受了这一脚。

他整个人已是凌空飞起,直掼出了三丈之外,滑到了台边,险些掉了下去。他慢慢坐了起来,脸色忽青忽红的,终于“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洒在台上,斑斑点点的散成了一朵红花。再看时,人已是委琐不振。

灰衫汉子见对手已再难动弹,马上假意上前,歉声道:“兄台,你没事吧?真是很抱歉,适才一时间留不住手,竟误伤了兄台,兄弟真是罪该万死啊!”

青脸汉子无力地抬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颇为复杂,却也不做声,只是挣扎着起来,摇摇晃晃走下了方台。

观众们看到方才那血腥的一幕,都纵声欢呼起来,似乎是在庆贺有人流血受伤一样。这时看着青脸汉子下到台来,却是嘘声四起,对这失败者不留半点情面。

青脸汉子显然是清楚看众们的习惯,也不恼怒,只是木着脸,挤出了人群。仕进看着,却心有不忍。他愤愤地想:“这是什么的夺牌之战嘛!竟会允许无故伤人身体这种事发生,真是”他想找些话来骂一下,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怎么骂人,只得作罢。

灰衫汉子得意洋洋地立在台上,等着下一个挑战者的到来。开始时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甚是畅快。

不想马上有人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却又是刘大牛这位满头是包的安阳汉子。只见他坐在白线边上,手捂着疼痛处,嘴里却道:“哎,我真是后悔呐!若是四年前我说了打两场的话,现在站在上面的就是我了。不过我这人一向谦虚,只要完了两场,我就下台,不会再呆在上面,翘着尾巴到处炫。很了不起吗?”

他看到灰衫汉子如此假惺惺的模样,心里不禁有气,忍不住拿话来讽刺他。灰衫汉子顿时铁青着脸,眼睛里好象要冒出火来,恨不得把这憨汉撕成两块,方消心头之恨。

刘大牛也不示弱,马上回瞪一眼,但扯到了伤处,又“哎哟”的叫了起来,却是破坏了这一瞪的威力。

灰衫汉子又看了他一眼,目露寒光,只一闪而现。他心想:“哼!我记住你了。若是让我在什么地方碰到你,定要把你大卸八块,扔到山里喂狼!走着瞧!”

仕进这时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但见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对那拥挤的情景还有些后怕,只得继续留在原地,勉为其难地看着。

第十二章 高手纷现

灰衫汉子这时把一人击到了台下,又赢了一场。他这回却没有痛施辣手,因为对手颇弱,威胁不到他,而且他又想给人一种宽厚的感觉,故此便游斗半晌,才轻轻托着对手,顺势一带,把人扔到台下。

胜了这一场,灰衫汉子心情大好,便对着台下的刘大牛斜目而视,好象在向他示威。但这次刘大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和身边的人说说笑笑,不时爆出一阵狂笑。

这汉子是个粗脑筋,刚才看到那灰衫汉子对敌手手段毒辣,却又惺惺作态,一时气愤,便多说了两句,这时早已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灰衫汉子看到他如此轻视自己,不由怒气又起,但大庭广众下却难以发作,只得悻悻地退到木棚了,寻了一张椅子,坐着生起闷气来。一时咬牙切齿,自是不须多言。

台下的观众们议论纷纷,说的正是这夺牌之战的由来,仕进在一旁细听,终于明白为何有这许多人来观看了。

却说这江湖多事,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种种丑事是层出不穷

,加上仇恨追杀,正邪两立,弄得是血雨腥风,千里哀啼,无数孤儿寡母是失父丧夫,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端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于是便有两位武林高人决定扭转这种局面,改变这个世道,可惜人力有穷,就算他们武艺通天,神功盖世,也只能解一时之结,断断无法真正的转变已经乱成一团的江湖。

他们眼看着各种不平事不断发生,心里自是心痛不已。两人一起冥思苦想了数天,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可以把武林纳入一个固定的轨道,如此,固是为了减少流血伤亡,也可把那些桀骜不逊的粗豪汉子约束起来,消磨他们的杀气。

但这时他们还默默无闻,即使想实行自己的计划,却也没人会听从他们的。为了立威,他们分头行事,各自前往武林各大门派,下帖挑战那些高高在上的掌门人,并以无上神功击败他们,待他们心服口服后,才道出自己的计划,让他们去执行。

那些执掌一方的掌门人有的对这些仇恨撕杀也是心急如焚,一听之下便马上同意;有的钦佩这两位高人的武艺精湛,也是欣然允诺;虽然也有心中不满的,但在高人的威慑下只能答应。

这样江湖上所有的名门大派,还有黑道上的枭雄豪杰们,联合起来向武林发出宣告:今后每四年在黄山举行论剑大会,各门各派都可派人参加,没门没派的也可以参加,若是能在会上技压群雄,便可获那“天下第一”的称号。

但鉴于参加的人太多,不得不规定了名额。若想参加剑会,必须夺得代表剑会的象征——一方令牌,状如巴掌大小,却是用特殊质料所造,仿冒不了。

各个门派都有这样的令牌,但他们也不能据为己有,须得再开武会,凭真材实料夺到手才能作数。三阳是三阳剑派的所在地,此地的武会便由他们主持。

那端坐中央的老人正是三阳剑派的掌门人马天雄,他号称“剑霸河朔”,一手七星剑法厉害无比。他身旁的人是他门下的弟子,却都是姓马的。

那白衫青年唤作马维汉,是马天雄的孙子,这次正是由他代表三阳剑派参加比试。虽说这“天下第一”未必就真是货真价实,但江湖中人却趋之若骛,每四年江湖上都要掀起一场浩浩荡荡的夺牌之战。若是未能如愿,便在四年里痛下苦功,为的就是这一块木牌。两位高人的目的也勉强算是达到了,几年间,武林中确是少了不少争斗。

仕进听得甚是入迷,却被一个洪亮中带着点阴柔的声音惊醒了。那声音道:“唔!各位乡亲,这位河间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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