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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山寻宝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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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裕浪迹天涯二年,结识不少绿林中人、地痞流氓、游手好闲等五花八门的人物,占据了巨蟒山,挂着“替天行道、普度众生”的招牌四处募捐,建了“巨蟒寺”并自封为方丈。跟着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会下神。巨蟒寺的和尚虽然口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却干些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勾当,名为吃斋好善,实则落草为寇。这玄裕深知自己当年因为武、德皆不如人才落到这步田地,索性抛掉“德”字苦心练武,企盼巨蟒山的僧人有朝一日在武林占有一席之地,发誓同兴化寺比个高下。他早听说《兴化寺秘籍》上的功夫天下无双,却不知明空为何深藏不露。为了得到秘籍,他以巨蟒山第二把交椅作诱饵,串通兴化寺的和尚觉近盗取了秘籍,让一个叫昝彪的弟子陪练。不料两年之后二人的嘴巴全部歪向左边,开始还以为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又过了两年,眼中的瞳仁也偏向了左边,至此,师徒俩感觉事态严重。玄裕想,秘籍既能致人残疾,必有破解的办法,这才让昝彪三番五次夜潜兴化寺藏经阁盗取经卷。想不到这次不仅没有找到破解的秘方,反而露出马脚。虽然如此,玄裕也兼有一丝安慰——凭着这身功夫,兴化寺能奈我何?如若兴化寺胆敢进犯巨蟒山的话,也好给他们一次威慑。显露一下我玄裕如今的能耐。

再说这日澄济来到巨蟒山脚下,放眼远眺,只见树木苍翠峭拔,群山连亘,座座峰上云雾缭绕,山峦仿佛蜿蜒盘旋的一条巨蟒,澄济想,这不外乎就是巨蟒山名字的由来吧。这山果然巍峨阴森,有诗为证:

林中风飒飒,洞底水潺潺。

鸦雀飞不过,神仙也道难。

千岩万壑,千曲百弯。

尘埃滚滚少人到,怪石森森不厌看。

远处有云如流水,远方树林鸟声繁。

鹿衔枝去,猿摘桃还。

狐猞往来山下跳,鹿獐出入岭头玩。

忽闻虎啸惊人胆,斑豹豺狼把路拦。

阴风森森,黑雾漫漫。

阴风中仿佛闻嚎哭之声,黑雾内依稀见魑魅嘴脸。

澄济顺石径前行,曲曲折折约莫走了半里路光景,忽见几棵垂柳掩映着一座小门,看看四下无人,走到小门前,见门锁着,穿门缝望去,院里也不见一人。于是找了一处茂密的蒿丛拴了马,回头将那门锁扭落,推门进去。又走了一程见三间禅室,甚是清雅。揭起门帘子,正面摆着一张金漆条桌,铜炉内焚着降香,花瓶里插着几支野花,清香四溢。西面铺一张藤床,上挂着纱幔。东面一座衣架,上搭着偏衫。墙上挂着一副秋色山水画。澄济观画间,忽听得画后面响动,正觉得奇怪,接着画轴侧动,伸出一个妇人头来,那妇人见了澄济又慌忙将头缩了进去。澄济一见,他也旋动画轴,画后现出一个洞门,往里一看,又像是一座房屋,里面聚集着不知几个妇人摸样的人。澄济叫道:“贫僧已经看破,你们在此搞些什么名堂?还不快快出来。”那些妇人见澄济威风凛凛,惊吓不已,不敢躲避,纷纷出来跪下。澄济看这些人不打自畏,问道:“你们聚集荒山野林何干?快快从实招来!”

少顷,一个大胆的妇人问道:“圣僧明知故问,你不是巨蟒山的和尚吗?”

从妇人的字里行间澄济似有八九分明白,这些人把他当作了巨蟒山的和尚了。他说:“大家不用惊慌,贫僧从云龙山兴化寺而来,专程来惩治巨蟒山恶僧的。”

那妇人疑惑地问:“圣僧说的可是实话?”

澄济说:“出家人怎能信口开河。”

那些人像是见到救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伏地就拜。

那妇人急切地说:“圣僧救救俺们,俺们差不多都是巨蟒山的和尚抢来的;也有无可奈何存作佃户的,名虽佃户,实则嫁给和尚;也有逃荒要饭的,本为避难,实则被和尚占有;也有还人情债的,出于报答和尚的恩惠;也有游手好闲的,不想劳作,贪婪饭来张口的生活,在这儿陪伴和尚发泄性欲。”

澄济问:“这里哪有巨蟒山的和尚?那些和尚在哪里?”

“就在半山腰的寺庙,”妇人说,“他们把俺们窝藏在此,不分昼夜,轮流取乐。有时尽兴不达,又在外边勾搭上许多私窠子、娼妇……”

说话间,忽听外面有人自言自语叫道:“怪!门锁怎么坏了?”

跪着的那些妇人听见话音,纷纷起身钻进山水画的后面去了。

要知澄济如何对待即将发生的变故,又如何处置这些妇人,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十八回澄济饮毒小茶棚袮丛瓜田遇擎天

【云龙山寻宝记】

诗曰

花香四溢招蝶蜂,粪臭满天招蚊蝇。

淫妇屋内招色汉,大街小巷招骂名。

害得铁牛宿野外,异性调戏无动容。

门前石狮横目对,狠心终生不发情。

早学寺内铜如来,四大皆空一身轻。

巨蟒山僧偏不信,招灾招祸招英雄。

再说澄济听到门外说话的声音,看看禅室没有藏身之所,他脚尖点地“噌——”地跃上房梁。这时门帘被人撩起处,闪进一个小和尚,这和尚走路趔趔趄趄,满身酒气。生得猴头猴脑,猴嘴猴腮,猴一般举止。他一路摇摇晃晃来到山水画前敲了敲,说:“匡家班小……小戏子出来!”过了一会不见回应,和尚旋开墙上的画进入洞内,不一会拽出一位姑娘。姑娘双臂被捆绑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不过十八九岁。长得瓠犀发皓齿,双蛾颦脆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容色艳丽娇美无比。

有道是:一个字是僧,两个字是和尚,三个字是鬼乐官,四个字是色中饿鬼。

小和尚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姑娘说:“今日那方丈玄裕不在……听说老家伙寻医去了,二当家的要给你……开苞,让你尝尝男人的家伙。”小和尚说着向门外推了姑娘一把,见那姑娘不走,他灵机一动,猴眼珠滴溜溜转动着,围着姑娘审视一番,自语说:“对……对对对,我怎么当务者迷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小僧先尝尝鲜也未尝不可啊。”便去摸那姑娘的胸部,姑娘情急之中飞起一脚,正中小和尚腿裆,他疼得捂着命根“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我我我让你撒野!”说着照姑娘太阳穴就是一拳,那姑娘挨了一拳,晕晕乎乎被拖到西面藤床上,小和尚笑眯眯地正要剥去姑娘的衣服。“呔——”澄济大喝一声从房梁上跳下,一脚踢在了小和尚后脑上。和尚踉踉跄跄,嘴里嘟囔着“别来捣乱”,“噗通”倒地,挣扎了几下气绝身亡了。

“阿弥陀佛——”澄济给那姑娘解开捆绳,扯掉那画,对洞里的众人说:“你等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逃离虎口。”那些妇人瞪着疑惑的眼睛缓缓走出来,看见死去的小和尚,一个个战战兢兢。还是刚才发话的妇人对澄济说:“农妇不敢逃跑。”澄济问何故。妇人说:“前些日子逃跑三个都被抓了回来,那些和尚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三人轮流奸污,之后又割喉致死。”澄济说:“今有贫僧在此保护,你等不必犹豫。”几位妇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绳,提起精神撒腿向门外跑去。澄济抬头一看,洞里还剩一妇人懒得走开,那妇人正在一边脱衣一边对他眩睛摇目,摆手让澄济进去,用风情无限的举止撩拨自己。澄济“呸”地转身要走,却又见那匡家班的戏子站在床边还没离开。他又气又急,冷冰冰地问道:“姑娘莫不是要在这里等死?”姑娘愁眉不展,面带忧郁地回答:“师傅不知道,奴家不是本地人,因为当时迷失了方向走错了路,才让他们捉来。现在分不清东西南北,向哪里去逃啊,恳请师傅送奴家一程。”澄济想,一个弱小的女子,盲目地走出这深山老林的确有难处,帮人帮到底,不免就送她一程。俩人出了门外,澄济牵过马匹,此时哪容顾及男女隔阂,双双上马沿小路奔去。

单说智建、罗成、袮丛三人在巨蟒山下七拐八折,还没有找到上山的主要甬道,正在着急时,忽然看见前面岔路口有一匹快马驶过,瞬间消失在密林深处。三人看得真切,马身上驮着一个和尚和一位女子。心想,巨蟒山的和尚不知又抢了哪家闺女,三人交换一下眼色打马追去。

澄济扬鞭催马,向东约莫跑了半个时辰,前方树木渐渐稀疏,道路两旁出现了耕种的农田,迎面路旁有一间茅草屋。澄济感觉有些噪渴,摸摸马背也汗淋淋地,心想应该歇息一会,顺便问问路。

茅屋门前置一条案,上面放着茶壶茶碗。跟前竹椅上坐着一位老者,只见他身着粗布长衫,肩上打着几个补丁。此人剑眉如雪,一部白胡须直垂到胸,面皮红润泛光,没有半点皱纹,一双眼睛滴溜溜直打转,似乎巴望着有行人光临。他手摇芭蕉扇,悠闲自得地哼着小曲。澄济来到茅屋前勒住缰绳,跳下马背,又把那姑娘扶下马,向老者秉手问道:“老人家,可有茶水可卖?”

“有有,圣僧不必多礼,请到屋内歇息用茶。”老者不去倒那桌案上的茶水,却在桌案下提出一把水壶,把二人让到草屋里打坐。他把两只白瓷碗放到桌面倒上茶。澄济迎风嗅出一股扑鼻的清香,赞叹说:“好茶!”

老者笑眯眯地应道:“那是自然,这水是巨蟒山的水,茶是巨蟒山的茶,饮用可使人益脾健胃,润肺化痰,滋阴壮阳。春季饮用能起到调理节气变幻,精疲恋倦;夏季可解暑降温,补虚养血,疗虚劳羸瘦;秋季可让人益脾润噪,疗肾精不足;冬季可让人宽中解郁,降脂减臃。”

澄济一边品茗一边听老者侃侃而谈,不知不觉一碗茶已经下肚。老者忙又斟上一碗,目光中没有了刚才的和颜悦色,开始透溢出杀气,对澄济瞪着一双恐怖的眼睛恶狠狠地说:“老朽这茶还有一功效,做爱的时候男人那玩意七日不倒,可惜你这淫僧的艳福到头了!”

澄济一听这话,明白老者误会了自己,正要解释,突然感觉头昏目眩,腹内“咕噜噜”疼痛,一头扑到桌子上。老者“哈哈”大笑,从腰间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念道:“无量佛——,善哉,弟子又要为民除一害。”那姑娘见状拔腿要跑,被老者老鹰捉小鸡一般一把提到眼前:“说,你是自愿跟随这和尚的,还是被这和尚逼迫的?”

姑娘盯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刀子,吓得魂不附体,尚没有听清楚老者问的什么,结结巴巴地说:“……是自愿的。”

“噢,男盗女娼。”老者拉过来姑娘发髻,一手扬起刀子对准喉咙,又念道:“佛祖宽容,今日弟子替天行道一箭双雕,本无意对女流之辈下手,怎奈这淫妇小小年纪就与恶僧同流合污,留在世上玷污乾坤,请问该不该诛之?”顿了顿,故意装作聆听指令的样子,然后自语道,“该?”他晃了晃姑娘的脑袋,又说,“听到了?佛祖让杀你,怪不得贫道心狠手辣,到那边可要实话实说,免得阎王爷怪罪贫道滥杀无辜。”说罢向刀上吐口唾液就要下手。

“和尚出来!”突然门外一声大叫。

老者一愣,扬起的匕首停在了半空,对姑娘说:“先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多活一会儿。”一撒手,姑娘像没有了骨骼,吓得瘫软在地上,昏死过去。

老者把刀子丢到桌上,出得门来。装作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笑嘻嘻地咳嗽一声:“呦,三位可是吃茶?”

这三位不是别人,正是误认为巨蟒山的和尚抢了谁家的姑娘,追踪澄济和那姑娘的智建、罗成、袮丛三人。智建下马躬身以礼,问道:“老人家,可曾看见一个和尚与一个女人骑马路过此地?”

“噢,看见看见。”老者向东一指,“一男一女一匹马,刚刚过去。”

“不对吧。”罗成指着拴在棚下柱子上的马问,“这匹马?”

“呶,”老者眼珠一转,向北面田里一指,回答说,“这是东家的马,在督促修水渠。”顺着老者手指方向,三人看见远处确实有些人在田里劳作。

智建说声“走”,老者招呼道:“三人不到寒舍一坐?”智建回应说:“不了,打搅老人家了,请多包涵。”“不客气不客气。”老者皮笑肉不笑。

老者回到屋里,抓过茶桌上的匕首,指着刚刚苏醒过来,还在瑟瑟发抖、欲言又止的匡家班小姐说:“死之前你还有何话要说?”

小姐哆哆嗦嗦说:“俺本命贱,死不足惜……这位兴化寺的高僧可是好人,请老人家开恩放过他吧。”

“你说什么?他不是巨蟒山的和尚?”老者吃惊地问道,“他真的是兴化寺僧人?”

“千真万确。”匡小姐便把澄济搭救自己和放跑那些女人的事说了出来。

“哎呀!险些酿成大祸,”老者说着,连忙在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澄济嘴里……

再说罗成三人继续打马追赶,拐过一道弯,只见一人直挺挺地站在路中央,对着他们傻笑。三人勒住缰绳,见这人高不过三尺,肩上的头颅却显得特别大,与粗短的身材极不协调,看那五官也在三十岁左右,分明是一侏儒。智建问道:“小兄弟,刚才可看见一个和尚骑马路过此地?”

那侏儒眨眨眼笑道:“呆子,你不是骑马的和尚吗?”

智建说:“贫僧是问你,那和尚还带着一个女人。”

“噢,明白了。”侏儒说,“俺只管在此卖瓜,休说鸟闲话,买了瓜俺自然会告诉你们,几位出门在外闯荡,难道不懂得这些个道理。”

三人放眼望去,路边是一块三四亩地的瓜田。靠路边搭了个简易的瓜棚,瓜棚下面放着几个又大又圆的西瓜。侏儒自夸说:“这瓜是驰名大江南北的巨蟒山秋西瓜,夏天吃了可解暑降温,补虚养血;秋天吃了可让人益腎润噪,疗……疗啥来着?唉,鸟师父教的太罗嗦,反正你和尚吃了有好处。看在你我同门为佛的面子上,和尚不亲帽子亲,便宜卖给你鸟好了,一只瓜你就拿十两银子吧。”

智建心想,十两银子买一个西瓜?这侏儒倒说便宜。看来他不像卖瓜的,倒像拦路抢劫。看他说话又是师父又是同门为佛,估计头脑也有障碍。智建掏出一枚小钱抛到侏儒脚下,戏虐地说:“贫僧仅有这些,全给你怎样?”

侏儒捡起来问道:“这是鸟多少?”

智建藐视地眨眨眼睛,说:“一百两。”

“哎呀,够鸟朋友。贫道一生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分辨不清钱财。”侏儒竖起拇指,“和尚出手大方,抢来的钱就是舍得花。”说着跑到瓜棚下抱来一个大西瓜,“啪”一拳砸开,掰成三份,分别递给三人。

这瓜黑子红沙瓤,透出诱人的清香,叫人不渴也垂涎,何况一路奔波燥热难耐,智建、罗成下得马来甩开大口就吃。袮丛也离镫下马,一手拿瓜一手持枪,挨到侏儒背后,朝后心就是一枪。侏儒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哧溜——”恰是陀螺一般滚到了袮丛背后。袮丛丢了手里西瓜,抽枪转身又朝对方面门刺去,侏儒急忙下蹲,向前一窜,双手抓住枪柄。智建、罗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诧异间,却见袮丛撇开枪柄,双手抱拳单膝给那侏儒下跪,说:“二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侏儒把长枪插在地上,眨眨眼睛,一把揽抱住袮丛,惊喜地叫道:“袮弟——怎么是你?想死二哥了。”

“小弟也想你啊!”袮丛紧紧拥着侏儒,深情地说:“三年了,弟弟一直探听二哥的下落,却杳无音讯,想不到会在这里重逢,方才一时激动,故意拿枪戏弄哥哥,请勿怪罪。”

侏儒一拍袮丛后背,说:“怪罪个鸟啊!你我本就是戎马考验打出来的兄弟。”说着看了看智建,疑惑地问道,“弟弟如何与这鸟厮混为一伙?巨蟒山的和尚都不是好鸟啊。”

袮丛松开手,说:“二哥还没有回答方才有没有看见和尚路过?”

侏儒说:“今日扫兴,哪有鸟和尚打此路过。”

“来来来,”袮丛把侏儒拉到惊诧不已的智建、罗成面前,对他们说:“这位是在下战场上的救命恩人,八拜为交的二哥,从军以前是摩天岭的擎天道士。江湖人称‘鬼难缠’的便是。”随后又把智建、罗成介绍给擎天并说出此行的目的。擎天不听则已,一听说两人不是巨蟒山的和尚,惊得一拍屁股,说:“坏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二位吃的那鸟西瓜有毒!”

智建、罗成听此话如五雷轰顶,各自盘膝而坐,提臀收腹,气运胃穴。袮丛惊讶地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二哥何时干此落草为寇、图财害命的勾当?小弟脸面上也不光彩啊!”

擎天说:“小弟当然不知二哥的目的,这瓜地乃是师父花钱临时租赁的,瓜仍属于瓜农,俺和师父只是借用巨蟒山的鸟和尚经常打此地出入的途径,引诱他们喝水吃瓜,等到毒发攻心,便伺机杀掉,这叫鸟替天行道。不瞒小弟,贫道已经把三个巨蟒山的和尚送给了阎王,只因二哥误把这兴化寺的智建师傅当作了巨蟒山的僧人,所以才……”

此时,智建、罗成已经呕吐出一些食物。擎天打怀里掏出两粒药丸,分别递给二人说:“莫担心,吃下去鸟即刻化解,安然无恙。无量佛——,鸟贫道有眼无珠,险些害了二位性命酿成惨祸,遗恨终生啊。”“阿弥陀佛。”智建安慰擎天说:“不知者不为怪,你我都是为对付巨蟒山的和尚而来,同仇敌忾,今日既是朋友又是同门,何须自责。”罗成问擎天:“方才那边卖茶的老者是贵道的师父?”擎天回答:“兄弟眼力不错,一点不假。”罗成点点头说:“看来,我们追的和尚此时已经变成刀下鬼了。”袮丛不解地问:“罗将军此话怎讲?”罗成说:“我们问老者‘可曾看见一个和尚和一个女人骑马路过此地’,他却回答‘一男一女一匹马,刚刚过去’,而这里离茶屋不过二里路之遥,不曾有骑马人经过,所以在下想,那个骑马的和尚和女人当时就在茶屋里,拴在外边的马无疑就是那和尚的。”

智建、袮丛佩服罗成的聪明。只有擎天蒙在鼓里,他问三位:“你们说师父又逮着个鸟和尚?”他见自己每说一句“鸟和尚”智建就眉头一皱,显露出尴尬,忙改口笑道:“智建师父不必对号入座,贫道指的是那巨蟒山的鸟和尚。”

袮丛问擎天:“你们师徒与巨蟒山的和尚有过节?”

“何止过节,”一句话激怒了擎天,“鸟主持杀了我哥哥,抢走嫂嫂,不共戴天之仇啊!俺请来师父,就是要找巨蟒山的和尚报仇的。”

智建捶胸顿足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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