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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山寻宝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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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下边盲目地扑腾,额头一会儿顶了车厢,一会儿碰到车帮,几口水下肚,呛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暗想,我命休也。正在危急时刻,一把手向他伸过来,把他救上了岸。

宗马头昏目眩,吐出几口水,有气无力地睁眼一看,是车把式救了自己,正要叩谢,只见那车把式又跳进了水塘。宗马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两手空空,连身背的布袋也不知甩到哪里去了,他慌忙强打精神四处寻找。庆幸的是在水边的草丛中发现了木盒,而那个装着假金矛的布袋和钱搭却杳无踪迹了。

这时,车把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马车从水塘里赶了上来。他稳了车,张口气喘地向宗马说:“先生受惊了,赔罪赔罪。”

“唉——”宗马浑身泥水,额头隆突起一个鸡蛋大的包,狼狈地说,“是鄙人自愿搭车,与壮士无关。马惊鸟,鸟惊马,纯属天灾,你何过之有?不是壮士搭救的话在下恐怕早已溺水而亡,敢问尊姓大名?”

车把式看似幸灾乐祸的样子,笑笑回答:“在下东郭玉。”

“鄙人宗马。”宗马自报家门后略一思衬,说,“大恩大德当涌泉之报,我所带金钱还有一柄铁矛全部装在口袋里尽已丢失,无赠之物,不如,不如你我结为兄弟,也好没齿难忘,今后定当酬谢。壮士意下如何?”

东郭玉略一迟疑,回答道:“在下草民,以赶车载货为生计,你我萍水相逢,能高攀官大人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宗马疑惑地问:“壮士此话怎讲?你看我哪里像个做官的?”

东郭玉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诏书在宗马面前一晃说:“方才救你时在水里捡到的,不是官的话哪来的这玩意?”

宗马接过诏书揣进怀里,伸出拇指赞叹说:“兄弟聪明!鄙人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走卒罢了。”

随后,二人各报生辰,宗马而立之年,东郭玉小他一春。两人以草茎为香双双下跪,宗马耸言立誓说:“在下宗马,今与东郭玉结拜为兄弟,定视同胞相待,不能同日生,但愿同日死。”东郭玉也说:“东郭玉今生与宗马兄同甘苦共患难,绝不手足相菅。”礼毕后,宗马问东郭玉说,原来马车上还有一个人,怎么不见了。对宗马的问话东郭玉似乎早有预料,顺口答道:“那小子半路搭车,小弟也不认得。这颈深的水淹不死他,兴许是偷了你的东西逃之夭夭了。”

闻听此言,宗马下意识地打开身边的木盒,伸手一摸矛尚在。方才哀叹一声:“此山东境界蛮荒之地,响马为患,雁过拔毛啊。”

二人稍作收拾,还好车马没有大碍,便继续赶路。时过子午,二人饥肠辘辘。东郭玉告诉宗马,前面不远就是华山集镇,到了那里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宗马听得馋涎欲滴。

说话间,东郭玉听得宗马长吁短叹,便问:“兄长为何不快?”

“实不相瞒,”宗马说:“这次丢了黄金是小事,丢了铁矛恐怕有人怪罪啊。”

“铁矛?”东郭玉问,“一把铁矛值几文,兄长如此忧虑?”

宗马说:“没有铁矛怎能抛砖引玉。也不好向别人交代啊。”

东郭玉说:“兄长莫愁,小弟为你高歌一曲驱除心中烦闷。”说罢,咳嗽一声唱道:

颤巍巍沟底枝影蟒蛇动,乱杂杂桥下怪石如虎狼。

晃荡荡蓬蒿摇摆似人走,扑楞楞石响草开响鹿獐。

虚飘飘两岸绿柳垂青线,黑压压……吁——

刚转过一道弯,东郭玉猛然看见路上横着一棵水桶粗的枯树,他连忙勒住缰绳停住马车,本想喊宗马帮忙移开枯木,回头一瞧,宗马头枕木盒似乎睡着了。他独自跳下车走到枯木前,展展双臂叉开马步准备挪走枯木。“慢!”在他运气丹田的同时,一件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后腰。东郭玉回头看到几个手执兵器,头戴黑布套的人向自己围拢过来。他不知对方来有多少人,却镇定自若,随口问道:“几位绿林好汉有何赐教?”

一位个头矮小,操着稚嫩口气的蒙面人嚷道:“此路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打……”

“不对!”另一个抢过刚才的话茬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木盒子!”

又一个说:“某在山林有数秋,专砍赃官污吏头。山上喽兵千百万,不亚当今五凤楼。皇帝老儿从此过,也把金银与我留。敢胆一声说不字,一刀一个丧山丘!”

又一个说:“留下木盒子尔等性命可保,不然休想活着离开!”

东郭玉瞧这两个喊话人个头不高,言语间透着稚气。心想:怪不得仁兄说此地响马为患,娃儿们都出来打劫了。奇怪的是他们为何只要宗马手里的木盒呢?

“在这呢!留下木盒,饶你不死!”其中一位个头高点的蒙面人话音没落,那些人放过东郭玉纷纷向宗马包抄过去。

宗马此时单手抱着木盒跳于车下,轻蔑地笑道:“奉劝尔等回家安分守己,勿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免得自寻苦吃。”

“少废话!”那位高个吆喝一声“上”,众蒙面人蜂拥而至。

话不投机。宗马提气跃上车帮,看准近身的一人抬腿一脚,正中脑门,那人痛得“哇哇”大叫。其他蒙面人一见,咆哮着刀棍交加向宗马扑去。宗马闪躲腾挪,猿猴般敏捷。毕竟怀抱木盒又手无寸铁,虽始终不伤毫发,但也气喘吁吁。东郭玉这才飞步上前,一边抽出车上的拌草棍扔给宗马,一边挥动马鞭助阵。正当双方杀得难分难解。忽听高个子蒙面人喊声“闪开”,白雾飘处,宗马顿时感觉双目疼痛,泪流不止。东郭玉护住宗马,把马鞭一丢,手按腰扣,“哗啦啦”抽出一支钢鞭。只见他挥鞭左右开弓。但见:

搅海翻波似银蛇,万道电光放光华。

东挡西摆垂杨柳,风声响处落季花。

绕臂缠头摘金锁,盘腹围腰挂瑜伽。

轻点重砸多灵巧,伸缩远近有妙法。

尽管如此,毕竟孤军奋战,况且这些蒙面人也都身手非凡,眼见东郭玉寡不敌众,渐渐处于下风。

正在危急时刻,西北方向尘土飞扬,眨眼工夫一匹快骑跳过枯木,马上人断喝一声“住手”。

几个蒙面人听得吆喝跳出圈外。但见白马上的人头戴亮银白虎盔,身披素银甲,外罩素罗袍,面如敷粉,也就在十八九岁光景。手提一把五钩枪,威风凛凛地说道:“什么人?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竟敢在此大动干戈搅扰社稷!”宗马听得声音好熟,擦着眼睛问道:“来人可是罗贤弟罗成?”马上人认出了宗马,吃惊地说:“哎呀,小弟正是罗成。”宗马喊道:“快捉拿贼寇!”

罗成闻此言怒目圆睁,握枪向蒙面人逼去。几个蒙面人见只来了一个小白脸,并不把罗成放在眼里,那高个子举棍相迎。哪知两件兵器刚一碰撞,“啪”,木棍就被五钩枪磕飞了,高个被震得两臂发麻,叫声“快跑”。东郭玉跟着甩过去一鞭,正中他头部,头套立刻脱落地下,露出光秃秃的脑袋。“和尚?”东郭玉与罗成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那人顾不得去拾头套,与一行蒙面人箭一般没入树林……

原来,宗马的眼睛被面粉末所迷,东郭玉寻些水来为他擦洗干净。三人略作介绍继续赶路,不多时到了华山集镇。用餐后,东郭玉说有事要办,告别了宗马、罗成二人。宗马与罗成也是八拜为交的兄弟,他问罗成怎么会在自己危难之时巧合相助,罗成说是皇上着急,派他去兴化寺帮助宗马取金矛的。宗马拍了拍怀中的木盒,那意思是金矛已经到手。罗成一见大喜。二人商议一番,决定不去县衙停留,共坐一骑直奔京城而去……

两人日夜兼程,不一日来到京都长安,宗马把装矛的木盒交到李世民手里,并向他讲述了巧取金矛的经过。李世民听后兴奋异常,当即封宗马为大内总管,并邀来文武百官助兴,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御筵摆起,李世民身边的牟公公击过三掌,金銮殿上乐声奏起。一曲迎春乐章仿佛让人置身于那春雨初霁,烟笼苍翠,流水潺潺的意境之中,眼前粉墙黛瓦,黄花摇曳吐芳,蜜蜂轻歌曼舞……意韵虽细腻入微,却酣畅淋漓。接着乐声一转,一群身穿彩服,惊世绝俗的舞女合着音乐的旋律飘进舞池。蝉翼般的彩纱裹着她们纤巧柔美的身姿,犹如白云卷绕着皎洁的新月。她们迎风拂云,轻展玉臂翩翩起舞,优雅,舒缓,把在场的人带入奇幻的梦境。欢爱处为之欣喜,深情处为之共鸣,悲愤处为之动容。李世民一边与众臣饮酒,一边看得心潮起伏,魂魄激荡。

宴后,李世民兴高采烈,拿出金矛准备与众臣欣赏。他把手里的矛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突然眉头紧锁,“当啷”把那矛掷于宗马面前,脸色大变道:“大胆宗马!仔细看看!这分明是朕让你铸造的那把铁矛,原来让你用它去戏弄云龙山的明空和尚,抛砖引玉,想不到你……你又拿它戏弄起朕来了,该当何罪!”

“臣不敢,臣不敢,吾皇明鉴。”宗马双膝下跪,迟疑地捡起地上的矛来仔细端详,蓦然,他魂飞魄散道:“这?这这怎么会,臣有罪——”

要知道李世民如何治罪于宗马,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三回 罗成夜助金家女 英雄拳脚训李闯

【云龙山寻宝记】

第三回

罗成夜助金家女英雄拳脚训李闯

诗曰

与世无争三大宝,丑女薄地破棉袄。

丑女不招贪色鬼,薄地不怕长蒿草。

破袄不怕小人盗,心安理得乐逍遥。

花艳芬芳引蜂蝶,肉香鱼腥招馋猫。

话说宗马怎么也想不通,带去云龙山兴化寺的假金矛怎么会在木盒里。真金矛何时丢失的呢?莫非翻车落水时被人偷梁换柱?或者是自己在马车上小憩时有人做了手脚?再者是与蒙面人厮打时被鱼目混珠?那日,几个蒙面人分明是和尚所扮,他们或许是明空方丈唆使?这下倒好,落了个欺君之罪,仁弟罗成也受到诖误。

李世民命宗马、罗成二人限期追回金矛,不然“提头来见”。宗马对罗成说,兴化寺的和尚已经认识自己,如果是他方丈派人路劫金矛的话,再去追问必然会碰一鼻子灰。他说云龙山的和尚不认识罗成,只好让罗成去兴化寺一带,自己在华山领域分头明察暗访。

长话短说。这日,罗成傍晚时分赶到兴化寺对面的小楼子。小楼子并不小,近千余户人家。坐落在云龙山下一爿较为平坦的地带。罗成寻一“金家客栈”,招呼店小二栓了白马,一路风尘仆仆感觉疲乏,用了晚餐,便卧榻而眠了。

这客栈坐北面南,与兴化寺隔紧鞍道相望。三间小瓦门楼,门楼上挂着“金家客栈”的招牌,两侧土坯墙上长满杂草。门外搭一茶棚,棚下摆设茶座。从门楼穿堂而进,便看到一排间隔的客房。客栈的主人叫金有福,名曰金有福,却在他脸上读不出“福”在何处。他嘴边蓄着与头发一样花白且杂乱的胡子,前额和眼角刻满了深密的皱纹,里面仿佛包孕着对早逝伴侣的冥思以及对傻女儿的困惑与无奈。以致连那本应发出倔强光芒的眼睛,也平添了许多倦困的成份。他以开店兼卖茶水为业,依靠对面兴化寺的灵气和名气,金家客栈的生意也格外兴隆。由于人手不够,金有福还顾了远房侄儿金六做帮手。当年他的老婆产下小女儿时因为大出血而英年早逝。膝下两女尚未婚配。长女叫金翠玲,半脸白斑,两颗门牙露出唇外,疯疯癫癫,天生的痴呆。眼见三十岁的老婆娘了,却不见引线搭桥的红娘,人称金大姐。小女儿名叫金艳萍,与姐姐判若异母所生。白嫩粉红的脸蛋,微微上翘的小口,双眸恰似两汪清澈无暇的水,浓黑的眉毛又似修饰过的新月,身材标致匀称婀娜多姿。她天生聪慧,人称金小姐。金小姐自幼生性顽皮,常常跑到对面的兴化寺,不仅看武生操练,跟着比划,学点拳脚,而且喜欢听僧人们朗诵经书、跟着读书习字,与和尚们作诗答对,一个农家少女倒也文武兼备。对于她的婚事亲朋媒妁、浪荡公子踏破了门槛。金有福放出一句话,长女嫁不出去,谁也别打二闺女的主意!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对金艳萍单相情思,欲摘花魁。

云龙山南边一里路之遥有个汪楼寨,寨里的李员外宝地百顷,骡马成群,却是有名的吝啬鬼。他仗着自己文墨功夫一贯戏弄百姓。去年收租时就在门口筑起高台,还请来三个文客,把佃户、长工、侍女们唤来说:“我李某人童叟无欺,今有一对联,如果有人对得上,当年租子一粒不收,而且还可以领到工钱;对不上,租子加倍,工钱全部扣下。”在高台上呷了口茶,清了一下嗓子,哼出了上联,“下雪如下水,下到地下变成水,一回费了两回事,老天不如干干脆脆去下水。”念完,洋洋自得地环视一遍场子,连连催道:“哪位乡亲出来作对?”台下也涌来不少好奇的旁观者,人们先是面面相觑,接着一阵熙熙嚷嚷,却一筹莫展。

忽然,随着一声“我来对”,人群“哗”地分开,金有福的二女儿金艳萍箭步走上台,大声说了句:“这有何难!”正如一鸟入林,百鸟压音,顿时语惊四座。

李员外一愣,仔细打量一眼金艳萍,见这二八佳人风姿卓越,心想,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大字难识一口袋,倒敢逞强,藐视地说:“好吧,你对,自找没趣。”

“李员外听着。”金艳萍说,“油饼似油纸,吃到肚里变成屎,一次费了两回事,员外不如干干脆脆去吃屎。”

“轰——”场上场下的人都大笑起来。对得好,对得好!乡亲们喊着。台上李员外请来的贵宾们见这场合惊慌失措,一个猴脸绅士摸样的人把桌子一拍说:“放肆!大胆刁民竟敢辱骂李老爷,捆起来!”

几个家丁正要上前,“慢!”李员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装着豁达大度的样子说,“君子不见小人过,我李某人向来以理服人,让我的朋友出一对联。说话间,一位中年和尚趾高气扬站出来,藐视地斜视一眼金小姐,摇头晃脑地说道:“女卑为婢女又可为奴。”和尚利用离合汉字结构,“女”、“卑”合为“婢”,“女”、“又”合为“奴”吟出一联。

这话明明是在鄙视自己,金小姐心中不悦。瞪了一眼和尚:“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金小姐也巧妙地利用离合汉字结构,“人”、“曾”合为“僧”,“人”、“弗”合为“佛”对出一联。

和尚听后一惊一诧,一脸尴尬。也知道金小姐在挖苦、嘲笑自己不能成佛。一时理屈词穷,灰溜溜地坐回原地。

台上另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不甘认输,冥思苦想一番,站出来道:“琴瑟琵琶,八大王单戈讨战。”

金小姐张了张嘴,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言词,台下的百姓一片嘘声,你看我,我看你,有心却帮不上忙。李员外与那请来的三人高兴得哈哈大笑,这一笑却激发了金小姐的灵感,她随即答道:“魑魅魍魉,四小鬼张牙舞爪。”

“你,你?”那书生同样吃了一惊,吞吞吐吐地败下阵去。

李员外面红耳赤,大叫道:“我再出一对联,你若能对得上,李某人把家产给你一半!”说着,指着旁边的桐子林,又哼上一句:“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

金艳萍略一思考,冷冷一笑接道:“丫头攀椏头椏头弯丫头顽。”

“好好!”

“巾帼奇才!”

“铜牙利齿!”

台下欢呼雷动。

李员外这下可是老水牛看戏——傻了眼。

这时他的儿子李闯跳到台上,吼道:“不算,不算!家父今天精神不佳,改日再对吧!”

这句话就像火上撒了一把盐,人群立刻炸开了,纷纷上前找姓李的理论。李员外吓得冷汗淋淋,慌忙滚下高台灰溜溜地逃回了家。结果乡亲们当年的租子一颗也没有交,长工侍女们一年的工钱分文没少拿,只是李员外对金艳萍许诺的家产分与一半宁死也不承认。他认为自己丢尽了脸面,从此对金有福的女儿恨之入骨。

李员外的儿子李闯见金家小姐才貌双全,不仅不怨恨于她,而且心想,这等才女如果与自己结为连理,是李家的荣耀。便开始打金小姐的主意。

这李闯的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对眼睛又圆又小,如两粒豆子,然而眼中光芒四射;他上身粗壮,下身削瘦;颏下一丛刚刷般的胡子。李闯自小好逸恶劳,不学无术,无奈之下,幼年被员外送进兴化寺,不久因为违犯寺规被逐寺外。之后恶性不仅毫无收敛,而且变得横行霸道,危及乡里,人们敢怒不敢言,大都远而避之。二十几岁时娶了媳妇,有了两个孩子,媳妇不幸得了怪病,被他连孩子一并赶出家门。后来又续了两房,一个被别人杀害,一个不堪忍受李闯的折磨也逃离魔掌,这是后话。

李闯曾经两次托媒人去金家求婚,皆被严词拒绝。李闯哪里肯放弃,常纠集铁哥们到金家茶摊指手划脚,找茬与金小姐搭讪,偶尔到金家茶棚帮着提茶倒水故献殷勤。这些不但没有换取金小姐的好感,反而不是碰一鼻子灰就是被臭骂一顿。软的不吃就来硬的,李闯心想,一旦生米做成熟饭,没人再娶金小姐,她岂不是我囊中之物。所以,这晚夜阑人静之时,他越过金家客栈墙顶,挨近早已打探清楚的金小姐的闺房,持匕首撬开房门摸了进去。

金小姐睡梦正酣,感觉脸被人摸了一把,随之一个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她惊呼大叫,下意识地抬手一掌,只听“哎呀”一声,原来李闯伸出舌头正欲舔舐金小姐的樱桃小口,不料下巴中了一拳,上下牙齿碰撞咬了舌头,痛得直叫。他恼羞成怒,“啪啪”两记耳光打在金小姐脸部,金小姐收腿将李闯踹于床下,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从屋内搏斗到屋外。

金有福听见响动以为有贼盗窃,连忙叫醒侄子金六。他手提灯笼,金六举着木棍,两人呐喊着“捉贼”跑过来,看见金小姐正与一男子撕扯在一块。金六瞄准空档一棍抡向李闯。李闯倒也机灵,抬腿一挑,金六手中的木棍脱手,反而正中自己面门,踉踉跄跄倒在地上。金有福刚刚靠近李闯,也被踢出一丈开外。金小姐毕竟只练过几招花拳绣腿,怎敌得过人高马大的李闯,此时被李闯骑在胯下。李闯把她肚兜扯下正要施暴。

“住手!”这时人随声到,李闯未及反应过来背后重重挨了一拳,一头扑倒啃了一嘴泥。他鲤鱼般跃起,叫道:“哪个小子?敢跟大爷作对!”便饿虎扑食径直向对方扑去。李闯动作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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