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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三部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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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微微一愕,问道:“伤你的是……丁鱼?”

“当然是丁鱼。你没听过大刀苏、小刀丁吗?能够在十招之内胜得我薛十三的,除了那名扬天下的大刀苏野桥,自然只有这个神秘莫测的杀手之王—小刀丁鱼。”

年轻人点点头,又不说话了。薛十三道:“真是好刀法,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能死在这样高明的刀法之下,也不枉了我薛十三的名号。小兄弟,我快不行啦,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年轻人道:“我是个四海为家的浪子,可不一定办得到。不过,也不妨说来听听。”

薛十三道:“这件事倒也容易得很。保定府铁胆镖局总镖头武天池是我的故交,你只要到保定府一趟,告诉他我死在丁鱼之手就行啦!对了,我老薛做事光明磊落,绝不空劳你,这把龙雀刀就送给你作为报酬。”

年轻人目光闪动,问道:“你是要武天池为你报仇?”

薛十三摇摇头。

“那你是………”年轻人略一迟疑,道,“铁胆镖局武天池交友广阔,他知道了你的消息,不出三天就会遍传江湖。这样,天下人都会知道你薛十三死于丁鱼之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也正是薛大侠的本意,活着威风,死得也荣耀。对不对?”

薛十三被他一语道破心事,登时一愣。年轻人冷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诮:“可惜我并不稀罕你的龙雀刀,也不能答应你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伤你的并不是丁鱼。”

“你怎么知道?”薛十三的声调明显升高。

年轻人停了片刻,淡淡地道:“因为我就是丁鱼。”

夕阳斜照,一个濒死的豪客,一个孤独的浪子。豪客张嘴瞪眼,呆若木鸡;浪子微眯双目,面无表情。二人相对,都不再说话,气氛相当微妙。

蓦地,薛十三哈哈大笑,像是遇到了世间最好笑之事,眼角竟笑出了眼泪。良久,他止住笑声,道:“好!老薛在临死之前,竟真正见到了杀手之王,不屈啦!不屈啦!丁先生,不是我老薛非要让你蒙冤,只是老薛一生惊天动地,临了却不知栽在什么无名小卒手下,死得灰头土脸,实是心中不甘啊!”

丁鱼低下头,看了看薛十三身下的血痕,道:“你受的是剑伤。”薛十三一怔,随即点头道:“不错。”丁鱼问道:“可否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薛十三犹豫了片刻,将袍子扯开,露出了胸腹。他胸口生着茂密的黑毛,小腹的两旁各有一个小小的红点,两道细细的血流正从中慢慢流淌出来。

丁鱼的眸子露出了惊奇的光亮:“这不是剑伤,似乎是判官笔、分水刺一类的细巧兵刃。”薛十三露出了极为尴尬的神色,咬咬牙,叫道:“丁先生,我老薛也不瞒你,伤我的……是一根普通的细竹棍。”

丁鱼的眼睛更亮了:“竹棍?这竹棍入肉不过半寸,不过剑气却已摧断了你的四道经脉。这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高明剑法,岂能是无名小卒所为?”

“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去年我和山西昊天寺的明喻和尚曾有些过节儿,前日我在抱阳山脚,正遇到赶路的明喻和尚,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个穿青衫的年轻人。当时我与明喻扯起旧怨,言语不合,开始交手。明喻不是对手,眼看就要伤在我的刀下,那年轻人却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竹棍,要与我放对。我见他如此轻视于我,不禁大怒,骂他狂妄尊大,以为自己是大侠苏野桥。不料那人脸色一沉,我还未看到他如何出手,小腹已被他的竹棍两次点中。”

丁鱼仰起头,默然片刻,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能有这样惊世骇俗剑法的,成名的年轻剑客里一个都没有。”薛十三神色黯然,摇摇头:“罢了,我老薛纵横江湖二十年,如今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丁先生,你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何在这里现身?”丁鱼道:“我要上塔,拜访一位故人。”

薛十三摇头道:“是王司徒王道人吗?那你就不用上了。”

“为什么?”

薛十三一笑,笑容有些凄凉:“因为王司徒已经死了。王司徒虽是杀手行中最神秘的掮客,但这种刀头舔血的买卖终归不能长久,最终舔的还是自己的血。”他的语气黯然,隐有同病相怜之意。

丁鱼倏地跃起,宛若一只乳燕,飞掠上古塔二层的须弥座,三五个起落,转瞬间已掠到了古塔的第八层,矮身从塔身的一个龛洞钻入,真个是捷若狸猫。

过不多时,“噢”的一声,丁鱼落到他的身前,直盯着他,眼神异常凌厉。薛十三苦笑道:“丁先生,难道你怀疑我杀了王司徒?我自顾不暇,哪还有力气出手?我思忖王司徒对江湖中的杀手了如指掌,因此才来这里,本想找他问问伤我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可到这儿的时候,发现他早就被人杀了。”

丁鱼面无表情伫立了半晌,突然飞身上马。

薛十三伸手道:“丁先生,看样子你要去保定府吧?我本不配求你,可是我已没有多少时辰,也只有厚着脸皮烦你啦!”

“你说便是。”丁鱼清楚薛十三四道经脉已断,注定已命不久长。

薛十三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锁:“你若到了保定府,能否到城北春晖巷去一趟?”他的脸上居然红了红,“巷底住着一位姑娘,叫馨兰,烦你将这个银锁交给她。”丁鱼点头道:“我答应你。”接过银锁,忽然换了一种柔和的语调,“可要带什么话吗?”

薛十三踌躇了半晌,道:“就说……就说……唉,还是算了。”丁鱼微叹一口气,从身边摸出一个酒壶,道:“你的酒喝完了,这个就送给你。”抛给薛十三。

夕阳终于落下山去。丁鱼策马向东,听到身后塔檐下的铜铃在黄昏的风中,叮咚作响,宛如一曲幽怨的挽歌。

昊天寺内松柏苍苍,一派清幽。大雄宝殿白云满室,檀香扑鼻。

殿内,楚平原一身青衫,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殿上的释迦牟尼金身佛祖,在氤氲的香烟中枷趺,宝相庄严,无限慈悲地俯瞰众生。昊天寺的住持明喻大师在一旁侍立,闭着双目,左手敲着木鱼,右手一颗颗地捻着念珠。

楚平原眸子深邃如海,注视着面前的一条长案。案上平摆着三件物事:一柄古色古香的短剑,一条色彩斑驳的青石,一钵明澈见底的清水。

晨钟悠悠响起,殿外隐隐传来诵经声。炉内香火将要燃尽,明喻大师睁开双目,停下木鱼。楚平原振衣而起,取了三炫香点燃,双手举过额头,闭目默祝片刻,恭恭敬敬插供在香炉之中。

殿角的阴影中,现出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对楚平原躬身道:“楚二侠,藩台薛大人已在殿外候了你三日。昔日玄德公请诸葛孔明出山,也不过三顾茅庐而已。薛大人心意之诚,已远迈古人。望楚二侠三思。”

楚平原不语,走回案边,重又对着案上的诸般物事出神。

“十年前,尊师季子先生自知天年将尽,将此三物送来敝寺,言及十年后以示苏大侠、楚二侠。上月苏野桥大侠光临敝寺,对着剑冥坐了三日,竟一言不发,飘然而去。老袖诚惶诚恐,深怕误了季子先生的玄机。而今楚二侠也已坐禅三日,可有什么领悟吗?”明喻大师双掌合十,望着楚平原,话语中充满了希冀。

楚平原慢慢挺直腰身,脸上现出奇异的光彩。明喻大师摒住唿吸,脸变得微红,合十的双手也颤动起来,显然心潮澎湃。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楚平原的一举一动,只见楚平原静静伫立片刻,然后长吁了口气,慢慢挽起袖子,缓缓将双手伸进了水钵之中。

楚平原细细洗净双手,又从袖中取出一条丝巾擦干,转到短剑边,停了一停,然后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托住剑身,恭恭敬敬将剑托了起来。

短剑长一尺二寸,剑身遍是黄白花纹,蜿蜒曲折,宛若鱼肠。楚平原在剑身上屈指一弹,叮的一声响,剑身轻颤,寒光骤现,如水波荡漾,在楚平原脸上映出一道青气。

“好剑,好剑。”楚平原赞道,“黄以为坚,白以为韧,黄白杂则坚且韧,良剑也。欧冶子大师真是天人,竟能夺天地造化之工,锻造出这么一把绝世无双的利器。”

蓦地,楚平原袍袖鼓荡起来,双眸射出凌厉的光芒。他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持剑,陡然向中间案上的条石噼去。嗤的一声轻响,如切腐乳,将条石从中间噼成细窄的两条。楚平原收剑,眉目间的锐气也如昙花一现,重又变得平静安详。

明喻大师道:“善哉。恭喜楚二侠得此千古神兵。老衲愚钝,原以为这条石和清水是用来磨砺这把短剑的,没想到全然错了。原来水是用来洗手,石是用来试剑的。楚二侠聪慧机敏,解开了这个哑谜,叫老衲好生欢喜。”

楚平原淡然一笑:“此剑名唤鱼肠,当年吴国刺客专诸将其藏在鱼腹之内,刺杀了吴王僚。吴王阖闾曾在虎丘道上,以此剑噼石,石断为二,千载传名。苏师兄学的是刀法,对剑自然不感兴趣。平原师从恩师,学的却正是剑法。恩师传我绝艺,又将此灵物赋予平原,平原更是铭感五内。”说罢,冲天遥拜,感念季子先生。

那师爷模样的人在一旁道:“所谓剑逢其主,人逢其主。今日薛大人敬请楚二侠出山,正合此意。”

楚平原豪气陡生,傲然道:“剑为圣品,唯德者居之;人为良材,唯明主所识。藩台大人如何配称我主且不负于我?”

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大笑,笑声朗朗,良久不绝:“问得好!楚二侠,我薛时冲若负了你,必将死于此剑之下!”随着话音,一个朝冠蟒服、白面微须的人款步走进了大殿。

丁鱼醒了。

火光在林外,离他至少有五十丈远,看去只不过像个小小的火炭球,但丁鱼还是醒了。一个杀手本来就需要极其敏锐的目力和感应,何况丁鱼是杀手中的杀手。

丁鱼从那棵丈余的苍松横枝上坐起身来,身子像软蛇一样顺着树干无声无息地溜了下来,然后趴在草丛里,手脚并用,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向着那团火光爬去,时快时慢,像极了一条游走的蛇。

离火光还有十丈远的时候,丁鱼停了下来。他听到了僻里啪啦的声音,知道是树枝燃烧的声响。但在声响中间,还夹杂着一种有节奏的声音。丁鱼抬头从草缝中看时,吃了一惊。

那是一个女人,在熊熊的火堆旁边,跳着一种疯狂的舞。

她穿着一身白纱衣,赤着足,脸和身上都被火光映得通红,长发左右摇摆,腰肢不断颤动,手里拿着两根细长的东西,不时互相撞击,发出铮铮的轻响。她的动作肆意疯狂,如疾风中的细柳,急湍中的飘萍。

丁鱼游近了几丈,让他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子骤然停住舞步,。对着漆黑的旷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丁郎!你回来?——”

丁鱼身子一颤。他也姓丁,可他知道,那女子这一声丁郎,不是喊给他听的。丁鱼按捺住了长身而起的冲动,因为火旁边,还坐着三个人。

一个和尚,两个俗家人。和尚盘膝入定,两个俗家人一老一少,却喝得醉熏熏的。年轻人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向女子走了两步,嬉笑道:,“你的丁郎虽然不见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一个穆郎在这里,一样疼你怜你。”

女子充耳不闻,依旧对着虚空嘶喊:“丁郎,你回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尚睁开眼睛,低声道:“阿弥陀佛。穆二少,休要莽撞。”

姓穆的年轻人回头笑道:“我三人已经在这破地方苦候了三天,守着这么一个疯女子,真正无聊得紧。不过,这个女人虽然疯疯癫癫,但年轻貌美,不享用了她岂不辜负上天的美意?智远大师、孙庄主,待会儿我找个远点的草窝,肯定乱不了你们二位老人家的心。”

穆二少嬉笑连声,抛掉酒壶,歪歪扭扭上前两步,道:“美人,别叫了,你的丁郎来了。”

女子扑上来,一把摸住他的胳膊,凑近了看他的脸,惊喜道:“丁郎,真的是你,你可回来啦!”穆二少顺手一扯女子的袖子,将她的纱衣拽开,露出赤裸的肩头,嘴里胡乱应承:“回来啦,自然回来啦!你这么貌美,哥哥哪里舍得离开你?”

女子露出了害羞的神色:“丁郎,我还以为你黑了心,恋上了别家小姐,再也不回来啦!”穆二少一脸淫笑,就势搂抱住她,道:“黑什么心?哥哥的心,一直是红红的,就像这火一样,又红又热。”女子道:“那你对我是真心的啦?”

穆二少道:’‘自然是真心,要不然,我扒开让你瞧瞧,看看是红是黑?“女子温情脉脉地道:”好吧。丁郎,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还是红?如果是红的,我会一生一世都对你好……,,突然,穆二少发出一声痛楚的惨叫,胸口已被那女子手中的东西、刺入。那细长的东西,竟是一根峨眉刺。那和尚和老者齐声惊喝,老者的掌如风雷乍起,击向女子的背心。和尚的禅杖更快了一步,拍向女子的顶门。女子嘻嘻疯笑,全然不知闪避。

突然,一个黑影骤然从草丛中弹起。“砰”、“叮”两声响,那老者只觉得手掌像击中硬石,震得倒退了数步。那和尚的禅杖也受到大力撞击,忽悠了大半个圈子,几乎脱手而飞。

丁鱼出掌击退了老者,掌中短刀荡开了和尚的禅杖,抓起那女子的胳膊,像一只黑色的大鹰冲天而起,两个起落后,斜斜落入茂密的树林之中。

丁鱼爱穿黑衣,主要是惯于夜行的缘故,黑色让他有安全感。这女子却是一袭白衣,白得彻底,白得纯粹。丁鱼看着熟睡的她,忽然觉得白色其实也不错。

这里是一个寂静的山谷,丁鱼斜靠在一棵树干上,看着在草地上睡着的那个女子。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洒满她的全身。她头发凌乱,脸上有些脏渍,但依然掩不住眉宇间流露出的娟秀。

女子似乎梦到了什么,嘴角一撇,抽泣两下,突然翻身坐起来,睁开眼睛。她扫了丁鱼一眼,愣愣地坐着,一动不动,宛如木雕泥塑。丁鱼起身走到她面前,她却好像没有看到,眼神空洞,神情呆滞。

丁鱼蹲在她旁边,道:“你醒啦?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没有看他,木讷道:“你叫什么名字?”丁鱼摇摇头,不再说话。那女子却忽然转过脸来,将脸凑到丁鱼近前,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动不动。丁鱼虽觉她神志不清,但第一次被一位姑娘这么近距离盯着看,也有些尴尬,刚要躲开她的视线,却见女子两道眉毛渐渐蹙起,眼神中射出愤怒憎恶的光焰,嘴唇扭曲,牙齿咬得咯吱吱响,突然在他脸上啐了一口。

丁鱼没有动,脸上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只听女子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是个魔鬼!你是个混蛋!活着要被剥皮掏心!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

丁鱼的眼神中满是怜惜,抬起袖子,擦去脸上的唾沫。女子骤然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喘不上气来,伸着一根纤秀的手指点在丁鱼鼻前,道:“哈哈……你也想要……银子吗……我有好多啊……”丁鱼摇摇头。女子回身从地上抓了些乱草烂泥,送到丁鱼面前:“给你。”

丁鱼不语。女子突然将满手的草泥向他脸上抹去。丁鱼侧头一闪,将那团草泥让开,握住那女子的手腕,就势将她拉了起来。女子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全力挣扎,颤声叫道:“你……你要干什么?”

丁鱼抓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开步就走。女子神色更加凄绝可怖:“去哪里?我不要再进笼子……不要再进笼子……”突然间又不再挣扎,顺从地跟着丁鱼走,嘻嘻笑道,“回家……咱们回家去……”丁鱼拉着她走到溪水边,蹲下身子,用溪水洗去了她手上的污泥。她的手很是白誓,手指纤长,手掌细腻。丁鱼又用手掬起一捧溪水,想要给她洗脸上的污渍,可手伸到她的腮边,觉得不妥,将水洒落,转从袖中掏出一块丝巾,在水中打湿了,轻轻为她擦了把脸。

女子一动不动,像个木桩子一样,任由丁鱼为她洗脸。她脸上的污渍一去,虽然还是呆滞木然的模样,却露出了秀丽的容颜。如若不是疯癫,定然是个倾国倾城、温柔贤淑的佳人。

突然,远处林中传来一声响亮的马嘶。丁鱼眼神倏变,跳起身来,撮口发出一声响亮的唿哨。只见南边十余丈的林中枝叶摇动,一匹白马冲了出来,一声欢嘶,箭一般向丁鱼奔来。随后林中有人叫道:“别跑!好个野性难驯的畜生!”两道人影掠出了树林。

那两人正是智远和尚和铁掌山庄庄主孙缚三。他二人自遭遇昨夜的白衣姑娘和黑衣人后,追到松林中,失去了那黑衣人的踪迹。搜寻之中,发现林中藏着一匹雄骏的白马。孙缚三智谋较多,认定白马必是黑衣人的坐骑,当下和智远和尚匿在松林之内守株待兔。不料那白马甚有灵性,警觉异常,在林中左奔右突,要甩开二人。二人激怒之下,欲将白马捉住,耐何这白马没有马缰髻头,便如野马一般,连踢带踏,哪里近得了身?一马二人纠缠了半日,待听得丁鱼的唿哨,白马奋力冲出树林,二人不肯舍弃,也尾追出来。

看到丁鱼二人,智远和尚向孙缚三使个眼色,踏前两步,道:“善哉,阁下让我俩等得好苦。”孙缚三追得气喘吁吁,早就怒气勃发,将左掌横在身前,叫道:“识相的,乖乖地带这个疯丫头跟我们回去,免得老爷动手。”

智远和尚哼了一声:“不消说,你必是段克邪的余孽,乖乖把贡银交出来!”丁鱼眼神一凛,道:“原来二位是保定府的人,失敬失敬。我不是段克邪的人,也不知道什么贡银。”

智远和尚傲然道:“保定府算得什么?想管老衲还不够格儿。保定府的藩台薛时冲,见了我等也得毕恭毕敬,好酒好菜招待。你若知道我等的来头,恐怕马上就要跪地磕头,唬破你的狗胆。”

丁鱼冷笑道:“笑话!我一介草民,不求功名利禄,便是见了皇帝老子,也不必跪什么地,磕什么头。”

孙缚三眼中杀机顿现,冷冷道:“大师,跟他废什么话?你杀马,我杀人!”右掌一摆,蓄势待发。

丁鱼目光如电,扫了一眼孙缚三和智远,冷冷道:“少林寺的和尚、铁掌山庄的庄主,竟会不问青红皂白,胡乱杀人?”

智远和尚道:“漫说你是个卑贱的草民,便是个白鹏青袍的五品官,得罪了我们东厂,也是格杀勿论——咦,你这人是什么路数,如何知道我和孙庄主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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