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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昊嶂燎住�
众人诵咏之中,幕幛内传出那道童清脆的声音,盖过了众人:“引渡迷魂到,到后拜神明,去到六角亭,亭下香花莹,去到奈河东,脚松手亦松;去到奈河桥,脚摇手亦摇。救令迷魂人,急急如律令。”
房道升当先跪下。铁昆仑也急忙随后,跪伏到蒲团上。众人咒语念叨声中,只听当的一声磐响,突然烛光摇曳,仿佛平地里起了一阵阴风。众人都低下头,只觉得不寒而栗。铁昆仑素来不相信鬼神之事,但这次不忍拂房伯伯的心意,只好虚与委蛇,但心中也一直疑虑,认为此事过于荒诞不经。可正在这时,突然幕幛之内传来悠悠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甚轻,但听在铁昆仑耳中,却宛若一声霹雳,震得他几乎跳起身来。他听得分明,这一声叹息,正是他死去的父亲铁聚川的声音
第六章 云台三老
“爹爹!”铁昆仑惊得失魂落魄,情不自禁叫出声来。他拜伏在地眼泪涌了出来。
“昆仑吾儿,”幕嶂内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我只道阴阳永隔,不想还能在这里和你相会。”
铁昆仑心情激荡,想起爹爹死时自己不在身边,临终也没有见上一面,又是痛悔,又是伤心,伏地呜呜出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害我铁家的,是花富源,他买通杀手,暗害了你大哥,也要了我的老命。你一定要为我和你大哥报仇,夺回家产,光大我铁家门嵋。”
“爹爹,用箭害我大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这些日子我查遍了用箭的门派,也——”
“你莫要管他,那个人不是咱们的仇人,他只是受雇于花富源。咱铁家的仇人只有花家。你房伯伯是我的至交,他真心帮你,你要听他的话。”
“我……”
“难道到了此刻你还不肯听我的话吗?你不答应我,我在九泉下也不能瞑目!”铁聚川不容他答话,声音变得急躁凄厉。
铁昆仑咬了咬牙,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道:“爹爹,我答应你!”
“冥界有时限,我得走啦。孩子,你记住,我要花富源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要飘然远去。
铁昆仑跳起身来,叫道:“爹爹,你别走!”他扑到幕幛前,双手扯住边幅,用力一分,哧啦一声,将幕幛扯做两段。只见眼前人影晃动啪的一声响,道士扑通一声卧倒在地,口吐白沫,不停抽搐。旁边的道童慌忙叫道:“撞了鬼啦!撞了鬼啦!”
几名家丁跑进来,七手八脚将那道士抬了出去。房道升道:“赶紧找些姜汤水给他灌下去。”又对铁昆仑道,“贤侄,你忒也莽撞,阴阳有别,你阳气重,这么扑进来,还不冲撞了你爹爹的亡灵?”
铁昆仑又是痛悔,又是伤心,哭倒在地,口中只叫:“爹爹!爹爹!”可是阴阳相隔,哪有半点回音?只有那几盏素烛,不住摇曳闪动,将幕樟映得昏黄不定。房道升也老泪纵横,道:“聚川兄弟,你死得好苦!不为你报得此仇,老哥哥我……我也无颜再活在这世上!”
他躬身去搀痛不欲生的铁昆仑,道:“贤侄节哀。”但铁昆仑正悲恸至极,哪里搀扶得起?
正在这时,庙门外的夜空中,响起飒飒的衣袂破空之声。
门外几声惨唿,有人叫道:“员外,快走!”接着扑通之声连连响起,像是不断有人跌倒,血腥气扑进堂来。房道升大惊,用力一拽,将铁昆仑拉了起来,转身看时,只见四名持刀的蒙面黑衣人如凶猛的豹子一般闯进门来。他们用的都是一种奇异的弯刀,刀刃上满是鲜血。
旁边的两个家丁见事不妙,匆忙将挑幕幛的白蜡杆抢过,要迎战那四名黑衣人。哪知那些黑衣人动如脱兔,快如闪电欺上前来,刀光一闪血光迸现,两名家丁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接着那几名黑衣人左冲右突,刀光如电,殿内的人纷纷惨唿跌倒。眨眼之间,闯到房道升和铁昆仑跟前。
房道升沉声喝道:“好大胆的贼子,竟然在真武大帝座前行凶,不怕遭天谴报应吗?”蒙面人并不答话,呈扇形围将过来。黑巾将他们的脸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目光灼灼,在烛火照耀之下射出凶残阴狠的光焰。
房道升的袍袖挥起,香案上的烛火被他劲风一带,尽皆熄灭。黑暗中只听得啪啪啪啪四声闷响,四名黑衣人都一声未吭,尽皆仆倒在地。
大殿外又扑进了数名持刀的黑衣人,正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几声浅笑:“我原以为房道升已经老了,没想到这个老东西老而弥坚,惊雷掌竟然练到这般火候。”旁边另一个声音附和道:“是啊是啊,二哥说得不错,昆山四蛇也算是下五门中的高手,没想到在这姓房的手下竟然连一招都过不上。”这时一个公鸭嗓哼了一声:“老二老三,若不是碰上这么扎手的人物,别人怎么会出三十万两银子请咱们老哥仁出山?”
房道升颜色倏变,失声叫道:“云台三老!”“公鸭嗓”哈哈一笑:“不错,房道升,今日我们老哥仁一块来拜访,你的面子可大得很啦!把那个姓铁的小子交出来吧!”
房道升缓缓舒了口长气,冷笑道“来拜访?你们三人退隐多年,江湖传言说你们悔于当年杀戮太重,闭门思过,看来你们本性难移,真是百死也不足抵你们的罪孽。”
他突然袍袖一展,神像脚下的香案竟然被他的劲风卷了起来,向殿门处飞至而去。几个蒙面人都吃了一惊,慌忙避开,随即又见一道白茫茫的东西如一道水波荡了过来,正是房道升用袍袖劲风荡起幕幛,向他们进袭。
房道升拉着铁昆仑蹿了两步,来到神像脚下适才摆放香案的地方突然俯身,竟从地上拉起一块铁板,原来下边竟然是一个暗道。房道升刚将铁昆仑推下暗道,只听得殿内劲风鼓荡,有人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接着幕幛陡然化作无数布屑,向四处飘飞。
房道升低叫一声:“快走!”同时袍袖向后连环飞舞,只听得刷刷之声连绵不绝。
铁昆仑刚才像是到阴间走了一遭,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但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后背又被人猛地一推,身子落下,膝盖磕到壁上,额头还被碰了一下,原来竟进人了一个极为狭窄的暗道。
他摸着洞壁,试着向前迈了几步,接着听得后边也有人跳下,嘴里发出急促的喘息,正是房道升。紧接着咚的一声响,似乎是暗道的门又落下来,嘎的一声落下了机括。他刚要出声,却听房道升叫道:“贤侄快走,不要停!”
铁昆仑手脚并用,爬了几步,突然眼前微微发亮,依稀看清了洞内的走向,转了个小弯,只见洞壁上现出一个小完,里面居然点着一盏油灯。油灯照耀下,只见前边渐趋宽敞,竟容得下人直立起来行走。铁昆仑起身,快走几步,房道升在身后紧紧跟随,口中一直催着:“快走!快走!”
铁昆仑无暇思忖,只得疾疾快走。走了不远,眼前没了道路,到了地洞的尽头。面前是一道石壁,壁上似乎现出一扇门的形状,门上有个铁把手。房道升忙道:“抓住把手,正转三圈,倒转三圈。”铁昆仑依言施为,只听嘎的一声,那石门向外开启,夜风倏地透了进来。
这里到了觐仙观外的一个山坡之下。夜色下,旁边都是黑黝黝的树林,随着狂风摇曳,像是围拢过来的无数怪兽。铁昆仑未暇细看,房道升已抓住他的胳膊,向北疾奔。这一奔,身法竟是快捷无伦。
二人在树林中奔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了北坡一个隐秘的山坳里。房道升停下脚步,松开铁昆仑的袖子,喘了几口粗气,像是已经精疲力竭腿一弯,身子歪倒在一块青石上。
铁昆仑这才看到房道升的袖子不知被什么利刃搅得乱七八糟,足足短了二尺,袖口处几片碎布凌乱不堪。他不禁大吃一惊,叫道:“房伯伯,你怎么样?”
房道升脸如金纸,强笑道:“贤侄莫慌。我这几根老骨头云台三老还拿不去……”突然话语停顿,咳嗽了几声。铁昆仑突然伸出两个指头搭在房道升的腕上。他屏心静气把了片刻,皱眉叫道:“不对!”突然转到房道升的身后,凝神细看房道升的后背,脸色倏变。
只见房道升的后背上一道半月形的伤口,不知有多深,黑血正泪泊渗出。铁昆仑突然出手,连续几指点在伤口周遭的穴道上,竟是出奇的神效,血登时不再流淌。然后铁昆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绿油油的小瓶,捻开口,倒出一些墨绿色的药粉,敷在房道升后背的伤口之上。药粉到处、仿佛如热汤泼雪,伤口外翻的肉像是遭到火烧,迅速扭曲起来。房道升闷哼一声,痛楚难当。铁昆仑道:“伯伯,忍一忍!你中了剧毒,不解除督脉将有大损。”
这时候,伤口处的药粉受鲜血浸湿,由墨绿变成了浅黄,但黑血也渐渐变作鲜红。铁昆仑舒了口气,撕了半幅袖子,替房道升包扎起来。
房道升的脸色也有了些微红润,不再灰败。他惊异地看了铁昆仑一眼,道:“看不出贤侄竟是疗毒的圣手。适才我胸口麻痹,几乎喘不上气来,如今舒服了许多。”看看自己破碎不堪的袖子,又恨恨道,“这三个老儿好歹也算是江湖前辈,如今却连老脸都不要了,居然还在刀刃上淬毒!”
铁昆仑知道房道升的铁袖功极为了得,以纯刚之气灌之,能当斧钺。那日在竹林外随便一荡,便能击落一丈外的飞鸟,威势惊人,连云飞扬都退避三舍。如今竟被人摧枯拉朽一般将袖子削得七零八落,可见出手者刀法、内力之惊人。他脑中思忖起“云台三老”这个名字,不禁问道:“伯伯,这云台三老究竟是什么人?”
“这三个家伙哪里算得上人?分明是三个老鬼!”房道升道,“三十年前,这三个老鬼就是江湖上谈虎色变的杀手!他们不仅出手狠辣,还有人神共愤的恶习,嗜血成性,一向对落在侧门手中的人用尽残忍的手段百般折磨,丧生在他们手中的人往往死得痛苦不堪,尸首断臂折股,惨不忍睹。因此,武林中人对他们恨之人骨,却也惧怕人骨。后来这三人在江湖上突然没了声息,有人说他们已经死了,也有人猜测他们已经隐居。不料想三十年后又在此处现形。适才我虽然中了老三一刀,可是老二也挨了我一掌,大家算是半斤八两,谁也没讨得便宜。”
铁昆仑明白,如果不是他在道观中全力掩护自己而自顾不暇,定然不会伤在云台三老刀下,想到此不禁懊悔万分:“这三人都是冲侄儿来的,为了我让伯伯受此重伤,侄儿心中负疚万分。”伸拳在自己胸口猛击了一下,甚是自责。
房道升摇摇头:“令尊被人所害,已经是老朽平生恨事,若贤侄有个闪失,我死了哪还有脸面去见我那聚川兄弟”说罢悠悠叹了口气。铁昆仑想起适才父亲托魂一事,陡然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想到房道升为了保护自己险些丧了性命,心中既感激又愧疚,情不自禁拜伏下去,把整个脸埋到袖子里,任凭泪水涌了出来。
好半日,铁昆仑才被房道升强拉起来,他泪水纵横,嘶声道:“哀哀父母,生我动劳。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昆仑平生放浪形骸,不求上进,家父生前至为痛心,恨铁不成钢。如今九泉之下,尚忧心劳怀,不得安稳。为人子者,父兄之仇不思报,家道中落不思兴,不孝曷极”这些日子以来,遭逢大变,他万念俱灰,四处漂泊,借此逃避现实麻醉自己,可是父兄之仇,时时磨砺在内心深处,哪有一日忘却?他本性善良,一向羡慕与世无争的隐士,本想就此忘却恩仇,独自遁迹山林终了一生。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几个月来遭人追杀,疲于奔命,心中渐生愤慈,如今又被父亲亡灵点化,心中之痛,更是难以言喻。但经此变故,却终于激发了胸中壮志。他横下一条心,咬紧牙关,心中暗暗立誓神明在上,父兄亡灵共鉴,铁昆仑决意从此卧薪尝胆,报仇雪恨!
房道升在一旁见他时而悲坳,时而激愤,知道他心潮激荡,当下劝慰道:“贤侄,你且宽怀,不要难过了。我曾说过,聚川老弟生前与我情同手足,此事也是老夫的事。咱们叔侄联手,必让害你父兄的贼子得到报应。”
“多谢伯父援手,昆仑铭感五内,粉身难报。”铁昆仑心中火热,无法表达感激之情,又是双膝跪地,拜将下去。
房道升慨然道:“贤侄,自今日起,我的家产、人手全都归你差用,便是赔上我这条老命,又有何妨!咱们赶快回到庄里去,那云台三老阴魂不散,很快就会赶过来。”
刚说到此处,铁昆仑突然低声说道:“有人!”
果然,很快东西方两侧都响起衣袂破空之声,显然是数人围拢过来。东侧十余步外的岩石上传来一个阴恻侧的声音:“结网捕鱼!”
夜空中响起一种奇怪的声响,像是沙沙的雨声,接着旁边的石壁上陡然亮起了数只火把。火光照耀之下,只见二十余名赤膊大汉来往纵跃穿梭,撑起一张巨大的绳网。那绳网粗若儿臂,不知什么东西制成,密密麻麻,正铺天盖地罩将下来。
房道升和铁昆仑所处的位置,是山沟的最低凹之处,两边都是石梁。这绳网罩下,哪里还能得脱?转眼之间,二人就要成了网中的鱼鳌。
那群人为首的是个手持双环的瘦子,他站在石梁上,火光照耀下,现出脸上的一道刀疤,那道疤从额角到下巴斜贯面颊,甚是可怖。此刻,他正面露得意,嘴角绽开一丝冷笑,阴恻侧地道:“房道升,你的山庄已经被我们烧啦,人也杀得鸡犬不留,现在该轮到你们这两个漏网之鱼—”
话音未落,岩石后突然飞起一道白影。那白影径直扑向瘦子。瘦子警觉异常,手中双环飞起两道狂抓,斜斜迎击,招数狠辣异常。白影不闪不避,当当两声,手中的兵刃与双环连续撞击。与此同时,又是一道人影掠起,大汉纷纷惨叫,栽倒在地,绳网也如一团乱麻跌落到一旁。
瘦子大惊之下,微一错愕,与他对阵的白影出手快如闪电,砰的一掌正击中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双环脱手,翻身向沟中坠落下来。
房道升见形势逆转,精神一振,待那瘦子跌落到身旁,飞脚踩住他的胸口。这一脚力道千钧之重,那瘦子大叫一声,动弹不得。房道升面罩严霜,喝道:“歹毒的狗贼!是谁指使你毁我山庄,害我家人?”
瘦子嘴角淌出一道血痕,狞笑道:“老匹夫,你死到临头,还敢向爷爷发威?我三位师尊马上就到,必将你们挫骨扬灰!”房道升脸上寒意更重,道:“云台三老!”瘦子突然双臂一合,出拳击向房道升胯下要害。房道升大喝一声,脚下骤然发力。瘦子哼了一声,口鼻喷血,垂下胳膊,身子像泄气的球一般,眼见得不活了。
“二少,你没事吧?”石梁上,一个白衣人手提凤尾刀,俯身关切相问。
“谢谢云大哥,我没事。”铁昆仑对那人点点头,目光中满含感激。那人正是云飞扬,站在他旁边的是个风姿绰约的姑娘,却是毒娘子。除了她的透骨钉,什么能将二十多名大汉转瞬间尽数击倒?
房道升抱了抱拳,道:“多谢两位。”铁昆仑忙道:“伯伯,这位是云飞扬云大侠。”
云飞扬道:“前日在贵庄山门外,房庄主不喜外客,铁袖功一招‘飞花摘叶’将云某拒之门外,今日还嫌厌云某吗?”房道升一笑:“云大侠勿怪,前日不知是敌是友,礼数上多有得罪。今日得蒙你不计前嫌,仗义援手,解了我等之围,老夫哪里还敢不敬?”
毒娘子嫣然一笑:“房员外,我把你侄子送到你身边,你还没有兑现银子。这次我又请云大侠来接应你们。这一遭,你又该付给我多少银子?”房道升道:“姑娘救命之恩,如何相报?只要老夫有的,你尽管开口。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绝无二话。”毒娘子膘了铁昆仑两眼,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待了一会儿,轻轻说道:“等我想好了,自当向员外开口。”
铁昆仑扶着房道升走出山坳,边走边问:“云大哥,你如何来到这里?”
云飞扬道:“前日我被房员外逼走,见你被他迎进庄去,就潜到屋后,待听了你等的谈话,知道房员外是友非敌,遂放宽了心,然后隐身密林,只等你的消息。今夜正看到云台三老悄悄率几十人上山,连夜在山前山后布防。我虽知道你们处境险恶,但那云台三老武功高深莫测我也不敢轻易现身。适才见云台三老去了后山,剩余的人围攻山庄,我就冲进山庄救人,碰巧遇到了这位姑娘。我们要赶往后山道观,恰巧在此遇到你们。”
毒娘子道:“别再说啦,眼下这莫干山已经不能待了,咱们须连夜翻过山去。”
房道升说道:“姑娘说得不错。越过此山就是安吉城。我在城中还有颇多产业,足以安身。不过咱们还要多加小心,从长计议。眼前对头竟连云台三老这样的杀手都请了出来,摆明是铁了心要将贤侄斩草除根。如今敌人来势汹汹,咱们也得寻求得力的帮手。”
铁昆仑目光炯炯,挺起胸膛,道:“彼既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伯父,我已有筹划,原念花家旧恩,一直不忍报复。如今花家如此相逼侄儿还有何忌自当破釜沉舟。至于帮手之事,小侄窃以为没有必要。此是花家、铁家冤仇,无需外人插手。”
“花家请了这么多黑道的高手,咱们怎能没有几个后手?老夫不才,也认识几个道上的朋友,只要豁出银子,定能够找到一些好手给咱们帮忙。我想好了,将所有的产业变卖,倾家荡产也要与花富源拼上一拼!”
旁边的云飞扬突然问了一句:“房员外如此不惜血本,敢情也与那花富源仇深似海?”
房道升没有回答,停了片刻,却反问了一句:“如果有人杀害了你的兄弟,你会怎样?你就算有倾国之富,能换回你兄弟的性命?”云飞扬肃然起敬,道:“我听说当年江湖人称房员外忠义赛公明,果然是古道热肠。铁大叔算是托对了人,结下你这么一位知己。好,就冲你房员外这份仗义,云飞扬也一定助二少一臂之力。”
房道升道:“多谢云大侠。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到了安吉城再从长计议吧。”
湖州重镇安吉,是享誉一时的竹乡,曾有诗赞曰:川原五十里,修竹半其间。
房道升、铁昆仑一行人风尘仆仆,昼夜兼程,几日后来到了安吉。房道升在此产业颇多,安排几人住进城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