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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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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声名鹊起
楔子
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吗?
历史中存在过无数的偶然,偶然推动着历史的前进,偶然将历史定格于今日的模样……
如果,命运突然改变了其中的一个偶然,我们曾经熟知的历史,将走向何方?
因为不可知的原因,西元二十一世纪的历史系大学生──石越,站在了一千年前的土地上,时间是北宋的熙宁二年,距离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还有二十六年。
这是中华文明造极的盛世,但盛世中的北宋,已经将一只脚迈入了深渊──百年来政治与军事的积弊,异族铁骑侵略的威胁……
政治家王安石,正在主导着一场试图改变这个国家命运的变革,那些曾在历史中闪过耀眼光芒的星宿们:王安石、司马光、苏轼,已经开始了他们激烈的交锋与碰撞……
千年时光积累的智慧经验,最终只与千年前的古老文明温和的碰撞。
碰撞中,一个野心家,开始着手改变历史前进的方向。
他会带来什么样的变革?
建大学、办报纸、炼钢铁、造火器……石越在这个时代,播下了文化启蒙与产业革命的种子,他企图以此来影响历史的进程,但对于结果,他也只有无限的茫然……
偶然的机遇,是否最终会改变历史原来的进程呢?
八百二十九份殿试试卷,堆成高高的一叠,放在崇政殿的御案上。
赵顼坐在御椅上,手执朱笔,亲自检阅试卷,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主持殿试。
宋朝的第六代皇帝,此时不过二十二岁,身上还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稚嫩。
殿试的考官们,屏声侍立在殿中。
「陛下,殿试的第一名,臣等商议,取的是上官均,第二名,是叶祖洽……原来的省元陆佃,取在第五……」殿试编排官苏轼,欠身禀道。
皇帝「嗯」了一声,随手抽出几份试卷,信口问道:「石越呢?他有没有参加这一科的考试?」
「回禀陛下,臣等没有看到石越的名字。」
「是吗?」皇帝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但是《论语正义》的其他几位作者,大部分都参加了这次会试,并且都取得了殿试资格。」
「唐棣、李端敏、柴贵友、柴贵谊……」机灵的内侍,早已经从试卷中,替皇帝翻出这些人的试卷,恭恭敬敬地摆在皇帝面前。
「怎么只有四份?」赵顼一面翻阅,一面问道:「还有一个桑充国呢?」
「桑充国也没有参加大比。」参知政事王安石,硬生生地回道。
他并非不了解皇帝的心情,整个汴京城,都在抢购一本由六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合着的新书──《论语正义》。
书中的才学与见识,让饱学的王安石也为之惊讶、赞叹,更何况,是求才若渴、一心求治的年轻皇帝?
但是,现在毕竟是殿试!
八百多名精英士子,都在京师翘首等待皇帝宣布最后的名次,整个天下,都在注视这个荣耀的时刻,即便是皇帝,也没有任性的理由。
赵顼察觉到了自己这位丞相的不悦。和他的祖先一样,他早就习惯了士大夫的矜持。
年轻的皇帝,朝王安石微微颔首,摆出一本正经的神态,向苏轼问道:「这几个人,排在几甲?」
「陛下,都在五甲。」
「那么,全部升入四甲,赐进士出身吧。」皇帝说完后,目视同平章事陈升之,笑道:「宰相给朕读读叶祖洽的策论。」
「是。」陈升之小心地捧起一份试卷,用带着福建口音的官话,高声读道:「祖宗多因循苟且之政,陛下即位,革而新之……」
赵顼静静倾听,待陈升之抑扬顿挫地读完,忍不住夸赞道:「这个人很有见识,文章花团锦簇。最难得的是,能够体会朕变法图强的用心。
「这个叶祖洽的见识,朕以为在上官均之上,朕决定取他为状元。」
「陛下!」苏轼大步出列,高声反对道:「臣以为不可,叶祖洽诋毁祖宗,怎么可以做状元?!」
赵顼一怔,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王安石。
王安石缓缓出列,从容说道:「陛下,叶祖洽为状元并无不妥。
「苏轼虽然才高,但是所学不正,且不得志,才会如此愤世嫉俗,其言实不可听。」
苏轼万万不料,王安石会当面说出这样的重话,几乎气结,脸立刻涨得通红,正要辩护,赵顼已经说道:「朕意已决,便定叶祖洽状元!」
「陛下英明!」一片顺从的祝颂声,淹没了苏轼的难堪。
考官吕惠卿,不动声色地望了苏轼一眼,心中充满了得意之情,「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既然锐意革新,他取的状元,又岂能是抱残守缺之人?
「我将叶祖洽选在第一,你偏偏要改成第二,活该受此羞辱。」
赵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从他任用王安石为参知政事,主持变法以来,席卷朝野的新、旧两党的斗争,已经刮到了这次的殿试之中。
「等到集英殿唱名赐第的时候,朕定要亲眼看看《论语正义》的作者,究竟有多年轻!」皇帝的心中,又想起了与殿试完全无关的事情。
第一章 雪日
时间倒溯五个月。
熙宁二年十月,如果用西元纪年的话,是一0六九年,距离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还有二十六年。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飘飘茫茫的大雪,给古老的开封城裹上了银装。
来往于汴京城的人,都一无例外地戴着斗笠、穿著蓑衣,在深达一尺的雪中艰难跋涉。
曾经人来人往的官道上,马车也已经不可通行了。
号称「人口上百万,富丽甲天下」的汴京,因着黄河的结冰,便是连那汴河之上,也缺少了以往的热闹与喧嚣。
因为行人稀少,守护开封外城的士兵们,也变得非常懈怠。
他们把兵器斜靠在城门的洞壁之上,不停地搓着双手,来回走动,咒骂这个倒楣的天气。
偶尔有几个卖柴卖炭的农夫,挑着柴炭经过,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随他们通过了。
大宋建国一百多年,汴京城从未发生过什么乱子,在这承平的年代,更加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守城的士卒们,只盼着能回去喝一口热酒,躲在火坑边美美地休息。
但是,此时在汴京南城墙最西边的戴楼门下,士兵们却不得不勉强拿起冰冷的兵器,警惕地望着眼前这个装束奇特的男子。
白色光滑的奇异衣服,浅浅的平头,头上却没有戒疤,身材高大,皮肤白晰,真是个非僧非俗的怪人!
穿著白色羽绒大衣的石越,望着这些目光中充满警惕的士兵,也开始不安起来,戴楼门前的行人,不过稀稀数人,怎么看,他们也像是针对自己来的。
两天之前,石越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距离开封三十里的一个小村庄边上时,那些村民们看着他的表情,与这些兵丁们一模一样。
他使劲晃了一下头,「这里不是西元二00四年,这里是西元十一世纪!」
石越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强迫自己接受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如果不是作梦的话,的的确确是西元十一世纪。
做为一个历史系毕业的学生,对于熙宁二年,他有深刻的印象──这一年,王安石开始变法!
这两天以来,石越一直在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如果是个梦的话就好了,但是,梦里为什么会有冷、饿、痛、疼呢?
石越控制着自己凌乱的思绪,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开封古城。
一眼望不到边的高墙,被刻意砌得弯弯曲曲的,像一条白脊背的巨龙,伸向远远的烟霭里;宽达十余丈的护城河边,种满了杨柳,树上挂满了臃肿的「银条」。
真是雄伟的城市!
即便在这样的时刻,石越也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赞叹。
若不是身处如此吊诡的境地,能够亲眼目睹开封古城,这会是多么让人陶醉的事情呀?
但在这个时候,石越却只盼着这个游戏快点结束。
「我真的快要疯了,爱因斯坦!耶稣基督!真主安拉!如来佛祖!玉皇大帝!」石越低声嘶吼着,抑制不住地蹲下身子,抓起一大把雪,使劲抹在自己的脸上。
刺骨的冰凉,让石越慢慢地又冷静下来。
「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总得先活下去。」正是抱着这个信念,石越才决定冒着严寒大雪,来到开封。
「我不会垮在开封城外的。」他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落雪,抬头望了一眼这座千年后只存现于典籍中的伟大都市的城楼,从容地迎着那些守城卒,走了过去。
士兵们正在交头接耳,猜测着石越刚才举动的意义。
见「怪人」朝城门走来,一个小头目直接走到石越跟前,缺少中气地喝道:「你是什么人?有路引没有?」
宋代的官话,发音与普通话很不相同,懂得许多方言的石越,也只能够勉强听懂。
他停下脚步,傲慢地回道:「我从华山来,我家世代隐居华山,不知道什么路引。」
这是早就想好的托辞,但是,发音却颇显怪异,倒似带有浓重地方口音的开封官话。
小头目细细打量着石越:「怪人」虽然装饰奇特,但是那件衣服,看起来却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他态度傲慢,想来必有所恃;此人又自称是来自华山的隐士,但凡隐士,与朝中的大官们,十之八九都有牵扯不清的联系──最起码,也是读书人。
这年头最难料的,就是读书人了,自己可不好得罪,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而且,这个「怪人」眉清目秀,肤色白得像个女人,更不可能是党项人、契丹人。
想通这些要紧处,小头目立即做了决定──请示上官。有什么不对的,由上官负责去,谁叫他们每个月的钱,拿得比自己多呢,这责任也由他们负吧!
当下,他便客气地对石越说道:「这位公子,你先这边请,我得请上官作主,不敢私自放行,你体谅则个。」
说完,也不管石越答不答应,便把他请到了城边,早有一个士卒去最近的一个战棚(注一)里,请示正在烤火的长官。
石越默默地站在一边,竟然背着手,欣赏起这千年以后难得一见的大雪来──难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什么更坏的状况吗?石越不觉自嘲地冷笑着。
这个表情落在小头目眼中,更让他觉得这个「怪人」高深莫测。
一片片有如鹅毛的大雪,从天空慢慢地飘落,伴着西风在半空中翻滚、跳动,然后静静无声地落在大地上,把刚刚被行人踩出的脚印覆盖掉……
石越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抱着他坐在膝上看雪,一面教他读诗,彼情彼景,竟如同昨日发生的一般。
只是,自己如今的处境,与父母双亲竟是隔绝两世,重逢的机会极其渺茫,不由得让他黯然神伤。
他在心中默默念了几遍那首在父亲膝上学来的诗,一时间积郁难当,竟忍不住低声吟了出来:「一片一片又一片,飞入泥潭皆不见;前消后继不断飞……」
刚刚想把最后一句吟出来的石越猛然觉悟,几乎吓出一身冷汗。
他吟的,是一首革命诗,在古代,便是「反诗」。
这首诗的最后一句,是「终叫河山颜色变」,这样的诗句,自己当着这些士卒的面吟出来,不是等于自杀吗?
小头目饶有兴趣地听着石越咏诗,心里暗暗称赞自己刚才的决定英明果断──这毕竟是一个读书人受到过分尊重的时代,在下层百姓的心中,有才华的读书人,就意味着前途无量……
不过小头目的自得,只保留了短暂的时间。
当他见石越久久不能吟出最后一句来时,自得之情立刻转化成了对蹩脚书生的嘲笑──虽然他自己是绝对不会作诗的,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嘲笑人家作不出诗来。
石越怔怔地站在那儿,完全没有去想如何把最后一句吟完,这句「终叫河山颜色变」,让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这个时代!这段历史!
也许、也许……在那一瞬间,一种被称为「野心」的东西,悄悄地浮了出来,自己曾经读过多少改变历史的故事,也许……
但也就是一瞬间,他就冷静了下来。
这几天,连吃饭也是靠那些善良的老百姓们周济,没有饿死就算不错了,居然还去胡思乱想。
石越摇摇头,自嘲的一笑。
小头目却不免会错了意,歪着嘴,朝一个同伴挤挤眉毛,心道:「原来,果真是个三句诗书生!」
就在这当儿,去请示的士卒已经回来,不过,长官却没有跟他一起来。
这么冷的天气,长官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反而把这个来请示的士兵,给臭骂了一顿。
小头目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毕竟不愿意得罪一个读书人,想了一回,无可奈何,只得挥手放行。
放一个奸细入汴京城,不见得就一定能追究到自己的责任;而得罪一个可能有「前途」的读书人,自己就肯定惨了。
这点子利害,他还是想得明白的。
即便是过了五个月后,石越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从戴楼门顺着笔直的道路,一直往北,经过「新门」进入内城的。
之后又走了一段时间,在赫赫有名的开封府外面稍做停留,便顺着一条东西走向、宽二百余步、用砖石砌得整整齐齐的御街往东走。
途中经过一座叫「州桥」的石桥,又穿过一个叫「土市子」的所在,走了没多久,一座大寺庙赫然入目。
石越见寺墙之外遍种柳树,虽然天降大雪,可是,香客依然进进出出,车马不绝于道,而庙外更有无数店铺依然开张营业。
一路所见,竟以此地最为繁华,想象平时天气晴朗时,这里真不知是如何个热闹法?
他哪里知道这个地方,本是当时全球最繁华的所在,心中不免要暗暗称奇,连忙抬起头来,望寺门望去。
这一望之下,石越心里便不由得「啊」了一声,「原来,这就是鲁智深拔柳树的大相国寺呀!」
好奇心起,石越抬腿便往寺中走去。
这大相国寺,本是战国时信陵君住宅,到宋朝时,便成了皇室礼佛之所,庙中尽是些富贵和尚,他们的方丈唤作「智缘禅师」,是当朝宰相王安石的方外之交。
有了皇室这样的大靠山,这一座寺庙,竟是修得无比的辉煌瑰丽。
其中楼台殿阁,朱栏玉户,画栋雕梁,与宫殿无二;正中间白石的甬路,两边皆是苍松翠柏,此时尽皆为白雪所覆,玉树琼枝后的殿内,隐隐地传出了钟磬的悠扬之音。
信步走进大雄宝殿,这样的大雪天,依然有十数个和尚在那里念经诵佛,还有一些善男信女,在虔诚地祷告着。
释迦牟尼微笑着,注视着这些芸芸众生,似乎能够看透这人世间的一切苦难。
一向抱持「信鬼神而远之」的信念的石越,在袅袅香烟、喃喃梵音中,也情不自禁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低声祷告:「佛祖,你要帮帮我,我从哪里来,你老人家大发慈悲,便把我送回哪里去吧……」
几个香客好奇地看了石越一眼,不知道这个打扮奇特的怪人在说些什么……而石越完全没有在意他们的眼光,只是诚恳地望着大雄宝殿中央的释迦牟尼金像。
佛祖依然和蔼地微笑,似乎是在嘲笑着石越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又似乎是在鼓励石越什么。
他正犹疑着要不要继续对佛祖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肚子「咕咕」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在雪中走了整整一个上午了。
石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只有几百块人民币,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想起带着无数设备回到古代的众多小说,对比自己一无所有的窘态,他只得苦笑着叹了口气,又朝释加牟尼叩了几个头,静静地退出了大雄宝殿。
无论如何,饿死不是一种体面的死法,在祈祷中饿死,更加不体面。
石越强忍着饥饿,在大相国寺内信步走着,一面思考着自己日后的谋生之道。
大相国寺占地五百多亩,有六十多座禅院,可以说规模极其宏大。
石越一面走一面想,穿墙过院,信步而行,早已不知身在何处,那谋生之法,却是一个也没有想出来。
如此,又走得五、六十步,曲径数转,忽然一阵酒香扑鼻而来,诱得石越饥火大盛。
他抬起头来,眺目而望,却见前面有一个水池,池边种着稀稀疏疏十数株梅花,此时大雪压枝下,雪白的梅花,在枝头迎着严寒怒放,让人望之精神一振。
又有四、五个人围成一圈,坐在雪中饮酒,身上的斗笠蓑衣上,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
若不是见这些人偶尔还会动一动,远远望去,便是几个雪人。
那酒香,便是从那里传来!
石越这也是第一回见到有人有这样的雅兴,心中半是好奇,半是为酒香所诱,双脚不自觉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他故意放重脚步,在雪里踩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走得近了,果然那几个人便循声望了过来。
石越这才看得清楚,那些全是年轻的儒生,一共五人。
他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情形,抱拳朗声说道:「有扰各位的雅兴。」
那些人也连忙站起身来,还礼道:「无妨。」
五人见石越虽然容貌清秀,似是读书之人,但是装束却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十分好奇。
其中一人似是极为豪爽,当下便出言相邀:「相逢就是有缘,兄台若无他事,何不一起饮酒赏花,也好不辜负了这美景?」
石越心中虽然求之不得,却也不愿被人小看了去,他生性本是沉稳之人,脸上便丝毫不动声色,只淡淡说道:「如此多有打扰。」
那五人见他对答之间,气度不凡,心中更是暗暗称奇。便给石越让出位置,又有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僮,给他把酒添上。
石越走了半天路,腹中饥寒,也不客气,接过酒来一口喝了,只觉得酒味极淡,他知道,古时候的酒就是如此,也不品评,不过,腹里终是有了一点暖气上来。
那几人见他豪爽,便又给他满上一杯。
石越这一杯却不就饮。他心里暗暗思忖:所谓「出门靠朋友」,如今自己的处境,若不在古代交几个朋友,断然难以立足。
当下一面心中计议,一面游目四顾。
忽地瞥见十数步远的地方,放有一个小壶,众人身前的小案上,各有一把好象短箭的竹棍,一个书僮手里拿着笔砚,另一个书僮手里捧着一叠纸,纸上还有笔迹。
他心中一动,立时想起古人的一种游戏来──投壶。
那是几个人轮流将那些竹棍投入壶中,若是不中,或者罚酒,或是罚诗的游戏──此时之事,更不用说,便是在罚诗无疑了。
石越眼珠一转,立时计上心来。他指着那些叠诗稿,操着口音怪异的开封官话,淡淡笑道:「诸位仁兄是在咏雪,还是咏梅?」
五人相顾一笑,先前相邀的那个书生开口答道:「见笑了,我们是在咏梅。」
石越微微颔首,站起身来,稍一沉吟,指着一树梅花,朗声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