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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是件危险的事,何况,假如门中有什么凶险,我怎能连她也失陷在内?
想到这里,心意一决,一面深吸一口气,提掌平胸,蓄势而待,一面探出短剑,飞快地用力一点那颗圆珠。
剑尖触处,“叮”然一声,隆隆之声继之而起,罗英急忙收剑跃退数尺, 目不转晴,看看那两扇石门,缓缓向左右缩退。
奇怪的是,开门之后,并没有任何异状,门里黝黑一片,静静并无一丝声息。
这时候,罗英如果紧跟着再按机钮,重新封闭石门,时机虽然稍晚,但还来得及。只要石门一安,恩恩怨怨,一了百了,他也许会幸福安详地过一辈子,忘了可恨的可悲的,留下可恋可爱的。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错综复杂的身世,也永远隔离了愤恨、羞惭、伤感和悲哀……
但是,他没有。不但没有,而且横剑当胸,缓缓举步,踏进了石门。
石门中豁然开朗,是一间宽约二丈的长形石室,罗英站在石门近处,高举短剑,藉着剑上光辉,由右至左,打量室中情景。
首先,他有些失望,石室中空荡荡,既无陈设,又无人踪但当短剑光辉扫到正中,罗英神情不禁一震,原来那石室正中,有一口古井,井旁围以石栏,并且斜竖着一块石碑,上写四字:“祸水之源”!
罗英心中一阵狂跳,一时间又惊,又诧,又喜。
惊的是所谓“祸水之源”,关系武当“无字真经”,也就是关系着武林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想不到竟被自己在无意间发现。
诧的是这地道中既无第二个出口,又不见半条人影,那么,燕玉芝是被谁所伤?穷家三残又到那里去了?
喜的是燕玉苓忍辱负重,一心矢志报仇,而她师父,却正是为了“祸水之源”而死,现在自己替她发现这神秘而珍贵的地方,—她一定会为之欣喜莫名的。
他一时百感俱生,略停了一会,才举步奔到井边,探头向那神秘的“祸水之源”望去—
—
谁知这一望,心头顿时一凉,方才的惊诧喜悦,全部落了空一那井中竟然满是碎石泥土,涓滴无存,只剩下一口桔井了。
罗英失望之余,长叹一声,喃喃说道:“唉!果真只是个祸水之源,燕姑娘师徒,死得太冤了……”
话声未落,暮听有人一声冷笑,接口道:“小子,你自己才死得冤枉哩!”
罗英猛可一惊,短剑急收,正待返身,忽觉一股劲风,闪电般直袭自己后腰“志堂”大穴。
他来不及撤回短剑,脚上横移一大步,左臂向后挥出一掌!
亏他这一掌应变迅速,掌力扫过,恰巧迎着那撞击过来的强劲力道,“蓬”然一声,罗英整条左臂顿觉奇痛难禁,身子被震得直向井口冲去!
身后响起一声长笑,道:“躲过老夫一掌,算你命大,且让你守着这口枯井,活活饿死此地吧!”长笑声中,一条人影迅快如飞掠出石室。
罗英情急之下,右手短剑用力向井拦上一送,才算支撑着身子,一挺腰肢,弹跃而起,紧随那人身后,空手向室外急迫,但他还没奔到门边,突然“轰”然一声闷响,那两扇石门,竟然重新合闭拢来。
他一时又急又怒,排山运掌猛向破门推去,然而任他一口气连劈十余掌,除了两劈酸麻外,那石门纹风也没动。
他真气一泄,头脑一下冷静,取了短剑,急急在石门周围,寻找开门的机钮。
可是,彻底失望了。门内这一面平滑如镜,根本就没有启门的按钮。
罗英叹了口气,跌坐在地上,刹时间,百念纷歧,懊恼不已。
这时候,他才明白何以这扇石门,只能从外开启,难怪燕玉芝负伤奔出地道的时候,并未见人追赶,敢情她已经将凶手反锁在石室中,却是自己孟浪,又将他放逃去。
最使他担心的是,守在地道口的燕玉苓,她孤身只剑,岂是人家敌手?要是被那逃出的凶手撞见,唉——
他不能往下想,也不敢往下想,一错错误,一切不幸,都是他大意铸成,如今自己被反锁石室,束手待毙,燕玉苓要是再遭到折辱或噩运,这份内疚,将使他死不瞑目,永远无法心安。
可是,石室如牢,他又有什么办法想呢?
祸水!祸水之源!这真是个不祥的名称,不祥的地方,自己亲仇未雪,偏偏竟会死在这可恨的地方。
他悔恨交加,无法自己,索性收了短剑,静静坐着,让翻腾的心潮平定一些,慢慢再思索出困的方法。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心气虽已平静,对脱身出困的方法,却依旧茫无所循。
这么久未闻燕玉苓声息动静,显见她必然已经遭了毒手,只不知她在临死之前,会不会落在那淫徒手中……
此时,除了替燕玉苓的平安而祈祷,他几乎毫未想到自己的生死,因为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生与死的抉择,而是企盼着死得心安,死得瞑目。
痴坐了一会,罗英忽然感觉到左肩上有一阵凉意,衣襟上有些潮湿的感觉,初时只当是壁顶透滴下来的气珠,并未放在心上,不过过了一会,鼻子里竟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他用手向肩上摸摸,满手腻粘,放在舌尖上舐舐,咸咸地,果然是血液!
罗英大吃一惊,从地上一跃而起,拔出短剑,仰头一看,我的天,石室顶上,竟悬空吊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他全部见过,其中一个正是“穷家帮”老大金驼子,另外两人,曾经在古庙门前跟他动过手,一个独脚一个独目艮。
金驼子和独脚的倒没有什么,那独眼大汉被挖掉了另一只眼睛,恰好吊在罗英头顶上,方才滴落的血渍,正是那只被挖眼眶中滴流下来的。
第 九 章 束手待毙
罗英腾身凌空,短剑连挥,将三人一一解救下来,细查之下,才知道那双目俱废的一个,敢情伤势还算最轻的,金驼子和独脚大汉全被重手法震伤内腑,伤得极重。
于是,他先替那瞎眼的一个拍活穴道,又替他推宫活血,片刻之后,瞎子已经得苏,双手在身边乱摸,一面气急败坏地道:“金大哥!金大哥……”
罗英握着他的手,柔声道:“朋友,你金大哥伤得很重,观在还没醒过来。”
瞎子奋力摔开他的手,又迳自向四下里摸索叫道:“苗三哥呢?苗三哥!”
罗英轻叹一声,暗忖:穷家帮弟子,果然义重如山,他双目俱瞎,却浑忘了自己,口口声声,只想到义兄安危。因此又道:“你苗三哥也伤得不轻,你安心一些吧!他们都在你身边!”
瞎子听了这话,浑身乱抖,肉眶中血泪迸流,切齿说道:“老贼!老贼,你好毒辣的手段,别以为挖去我的眼珠,天下便无人认得你的相貌,我徐雕但不能死,早把你声音,模样,全都记在心里了。”
罗英心中一动,忙问:“徐兄曾经见过凶手的面目。”
徐雕叱道:“你是谁?”
罗英道:“在下姓罗名英,也是被那老贼暗算,反闭在石室里……”
徐雕怔了怔,又道:“你是说咱们还在石室里,并没有脱身出去?”
罗英道:“是的,但徐兄不必担心,在下如能设法出困,一定会将你们三位一起救出险地的。”
徐雕废然摇头,道:“既然如此,罗兄也死了这条心吧!石门一闭,除非另有他人寻到机钮开门进来,否则咱们是一辈子也出不了这间石室了。”
罗英虽然明白,却不禁安慰他道:“机会不能说绝对没有,你们关在室中,能寻到这儿,自然也会有其他的人,和我一样寻到这儿来,你说是不是?”
徐雕听了这话,果然生起一线希望,从怀里摸索出两粒药丸,亲自塞进金驼子二人口里,又取火石和油蕊,递给罗英说道:“燃个灯火看看,或许这间石室,并非仅只一道门户。”
罗英明知石室只有一道门房,不忍令他失望,只得接过火石打燃,油蕊一亮:石室中顿时充满了光明。但他游目四顾,内心却越趋冰凉,这石室一半人工,一半天成,四壁竖厚,除了那道石门,甚至连小缝也找不到一丝。
徐雕满怀希望地问:“怎么样?可有第二个门户?”
罗英轻叹一声,道:“没有……”
“壁上有按机柄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
“看看全部石壁,有没有颜色石质不同的地方?”
“没有。”
“壁角墙处,有没有虫蚁掘动过的痕迹?”
“没有。”
“室顶上有通气的洞孔吗?”
“没有。”
“嘿!”徐雕苦笑一声,颓废地跌坐地上,喃喃道:“这么说来,咱们纵不饿死,也得窒息闷死!”
“……”罗英没有回答,无可否认,徐雕听说的,正是他们难以避免的悲惨结果。
徐雕沉吟一下,道:“你把火折子熄了吧!燃火多耗一份空气,咱们就少活一刻。”
罗英如言吹熄了火折子,石室重又沦入黑暗,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荡漾在这宛如坟墓的石室中。
不知又过了多久,徐雕忽然独自嘿嘿冷笑起来。
罗英诧问道:“徐兄何事可笑?”
徐雕道:“我笑那老贼费尽心机,取得一瓶毒水,又用泥土填毁了古井,等他志得意满赶到武当山,包准他要大失所望。”
罗英讶道:“为什么?”
徐雕干笑几声,说道:“反正你我都已无望出此石室,就说给你听,也无关碍,不知你听过“祸水之源”与武当“无字真经”的关系吗?”
罗英点点头道:“略知一二。”
徐雕笑道:“祸水之源的毒水,除了蕴含剧毒,唯一用处,就是能够显现无字真经上奇奥隐秘的武功秘诀,那老贼虽得‘祸水’,却无法得到‘真经’,岂不等如废物?”
罗英惊道:“无字真经不是存在武当山上吗?”
徐雕突然得意地纵声大笑起来,道:“如今那册‘无字真经’,不但不在武当山,同时,也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人世之上了。”
罗英骇然一震,“这是怎么说?难道真经已被毁去?”
徐雕道:“旷世奇珍,谁愿毁它?”
罗英结舌道:“那——”
徐雕嘿嘿笑道:“让我索性告诉了你吧!那册武当传教至宝‘无字真经’,现在正在……”说到这里,忽然警惕地住口,腼腆笑道:“在下忘了请问,罗兄和米仓双燕是何关系?”
罗英爽然道:“初次相认,但却有些渊源,徐兄如觉得不便赐告,那就不必说下去……”
徐雕笑道:“咱们兄弟三条性命,皆承罗兄解救,现今又同困石室,说不定更要同做鬼门关伙伴,那册无字真经,虽是武林至室,可惜将随咱们四个人,永远埋葬在这间石室中,现在别说讲出来,便是奉送给罗兄,也只不过几页废纸而已。”
罗英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武当无字真经,也在这间石室中?”
徐雕道:“一点不错,它现在就在我金大哥身上。”
罗英一怔,黑暗中虽看不出徐雕的神情,但觉他语气真诚,似乎不像随口胡诌,可是,“无字真经”乃武当派传教至宝,怎会到了穷家帮手中呢?
他本想再问问究竟,继而一想,徐雕说得不错,无字真经纵然珍贵,此时此地,犹如废纸,那么,它是怎样被穷家帮弄到手?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惊异的了。
徐雕未闻他出声,又道:“罗兄莫非不信?”
罗英叹道:“信自然信,我只是觉得天下的事,往往奇怪得难以解释。”
“为什么?”
“譬如拿无字真经和祸水之源来说吧!有经无水,有水无经,皆属徒劳,而徐兄三人既有真经,又找到了祸水之源,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嘿!”徐雕轻轻哼了一声,似解嘲,又似不悦。
罗英继续又道:“再说这部旷世奇书,今日此地,真如废纸,谁又知道十年二十年以后,你我都化了白骨,再有人发现了这间审室,说不定又要在武林中掀起轩然大波了。”
徐雕听了,半晌不语,直过了顿饭之久,突然悉悉率率似乎在摸索什么东西,然后沉声说道:“罗兄,请你再将火折子点燃。”
罗英不知他要做什么,依言点燃了火折子。火光一亮,却见徐雕脸色苍白,浑身微微颤抖,手中紧紧握着一册薄薄的绢册,书面上赫然写着八个篆体字:“三丰手著无字真经。”
罗英惊问道:“徐兄,你想干什么?”
徐雕伸出颤抖的左手,沉声道:“给我!把火折子给我!”
罗英迷惘地把火折子递过去,徐雕伸手来接,无奈双眼个瞎,一时竟摸索不到,罗英道:
“你要火折子做什么?告诉我,让我替你做吧!”
徐雕面上两个血眼眶一阵闪动,缓缓道:“我要亲手毁了它。”
“什么?”罗英差点跳了起来:“你要烧毁无字真经?”
“不错,趁咱们未死之前,我要烧了它。”
罗英慌忙移开火折,叫道:“不!你不能这样,无字真经是武当祖师张三丰秘而未宣的绝世武学,你怎么可以毁掉它?”
徐雕冷冷道:“我本不愿毁它,但是,我更不愿让它落在我无法预知的人手中。”
罗英愤然道:“绝代奇书,留赠有缘,又有什么不好?你这样想,未免太自私了。”
徐雕晒笑道:“就算我自私吧!要是不自私,只怕‘有缘’的人没有来,那老贼却会去而复返,旷世绝学,落在他的手中,岂不可惜可恨?”
罗英见他执意甚坚,不觉叹道:“书既是你们得到的,你必欲毁去,我自然不便阻拦,但一部奇书,被我烧毁,纵在九泉,相信你也难安心瞑目,火折子也是你的,拿去吧!”说着,把火折子向前一送。
徐雕接火折在手,神情一连数变,凄声笑道:“奇书!奇书!我一把火,断了你这祸根。”
他一只手擎着火折子,一只手握着绢册,巍巍颤颤,以绢就火,细绢乃是易燃之物,刹时便熊熊烧了起来。
罗英看见,不由自主,暗暗发出一声惋惜地浩叹。
正在这时候,石门上突然传来“叮叮”两声轻脆的声响。
罗英蓦地警觉,呼地一口吹熄了火折子,同时抢过绢册用脚乱踏,沉声道:“徐兄,你听——”
徐雕犹不知罗英为什么抢夺绢册,怒叱道:“姓罗的,你——”
才说到“你”字,石门外又响起“叮叮”两声轻响,显然有人正用剑柄或铁器,敲击石门,寻找开门的机钮。
徐雕大惊,慌忙弃了火折子,双手在地上乱摸,失声叫道:“我的真经?无字真经……”
罗英顺手将那业已烧去三分之一的绢册塞在他的手心,急声道:“有人寻到这儿来了,你赶快躺在地上,装作已死,不要动弹,我隐在壁角,出其不意,抢占石门退路……”
徐雕颤抖着道:“一定是那老贼又回来了……”
罗英道:“不管他是谁,石门一开就是生机,你赶快照我的话做。”
徐雕却紧紧拉着他的手,颤声道:“罗兄,倘能出困,你万不能撇下我们三人。”
罗英道:“放心,但你切不可露出破绽,这是我们唯一的生机了。”
徐雕刚躺在地上,“叮叮”敲击之声又起,正由门下向上移动。渐渐接近那启门机钮,徐雕忽又叫道:“罗兄,你在那儿”
罗英又好气又好笑,沉声道:“我在这里动也没动,你别叫好不好?”
徐雕道:“罗兄,丈夫一诺,快马一鞭,只要我们能够脱险,这册无字真经,咱们宁愿奉赠罗兄。”
罗英黯然叹息,忖道:“人生贪生畏死,自古不易。”穷家四残,在武林中也算得有名人物,想不到临危之际,竟然如此懦弱,于是,柔声说道:“你尽管放心,无字真经对于我无益,但是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抛下你们三人独自逃生就是。”
正说着,石门上“咔”地一声机钮响,紧接着,“隆隆”之声已起。
罗英探臂撤出短剑,转时将剑身贴藏身后,微一晃肩,闪到石门左侧,屏息靠墙而立,徐雕也闭住呼吸,倒卧地上。
随着“隆隆”之声,那两扇既厚又坚的石门,缓缓向左右缩退开去,一缕亮光,透射而入……
第 十 章 扑朔迷离
这一缕亮光透射进来,恰巧投注在“穷家三残”身上,光影一抖,似乎有人发出一声微弱的惊呼!
罗英凝神蓄势而待,两眼的注视石门,握剑的手心,冷汗盈溢。
然而,等了片刻,却未见有人进入石室。
罗英紧握短剑,一颗心狂跳难抑,他因紧贴石壁,看不见门外情形,是以更觉紧张,心想:假如他不肯进来,突然关闭了石门,一线生机,岂不就断送了……
这念头方在脑中闪电飞转,忽听“沙”一声,步履擦地轻响,光影缓缓向里移近,接着,“沙”!又是—声轻微的步履声,室中顿时光亮了许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干枯黝黑的手,握着一支火炬。
那只手不住颤抖,火焰毕剥跳跃着,显得那么阴森而可怖。
浙渐,一条颀长的黑影,一步一顿,向石室中移进来……
那是一个瘦削的青衣人,左手举着火炬,石手横提一根竹杖,乱发蓬松,使罗英一时分辨不出他侧面的模样。
只见他缓缓举步,缓缓落脚,每一移行,脚下便发出“沙”的轻响。
他的步履悠缓而沉重,好像是步步戒备,但却未见他左右张顾搜视。
他缓缓走进石室,笔直向着穷家三残行去,举动笨滞迟缓,乍看之下,直如一具僵尸。
罗英心头狂叫,趁那青衣人背向石门,脚下突然飞快地横移,晃身抢到门口。
那知他身形刚动,那青衣人直似背上长了眼睛,袍袖一展。
“呼”地一声,旋过身来——
火光下,是一张狰狞模糊的面庞,残眉断鼻,裂唇烂腮,这简直不能算是一张人类的脸孔,只不过在一块腐烂的肉上,挖了五个洞——两个鼻子,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巴。
罗英平生从来见过如此丑恶可怖的面目,心头陡然冒寒意,横剑当胸,蓄势而立,过了好半天,才呐呐问道:“你……你是谁……?”
那丑恶青衣人口利刃,怒视着罗英瞬也不瞬,一手高举火炬如故,另一只手握着竹杖,指指罗英,又指指地上三残,嘴边一阵牵动,发出一连串“依晤”之声。
罗英茫然不解他含意何在?只得道:“在下等被困在石室,承蒙前辈开启石门,活命之德,没齿难忘……”
谁知话还未说完,那青衣人突然怒目一瞪,右臂疾抡,竹杖挟着一股强猛无传劲力,呼地向罗英拦腰扫到。
罗英骇然一惊,本能地顿声住口,短剑急圈,当胸划出,竹剑甫交,“当”地脆响,那青衣人屹立不动,罗英却被震得虎口欲裂,踉跄倒退一大步,短剑竟险些脱手。
他试出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