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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汗水浸湿。他微微的伸开五指,让手上的汗水被风吹一吹,免得太多的汗水让他握不紧枪杆。
渐渐的敌人接近了。终于,能看清这些勇猛的敌人长什么样子,队列里的扶桑兵们纷纷睁大眼睛,努力的去看对面猛扑过来的这些勇敢的土兵,“我要记住他们的长相,免得到了天国连敌人都记不清。”
不过渐渐的,清兵卫和那个经历过熊本城攻坚战的老油条隐约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跟自己印象中、经历过的战阵遇到的那些凶神恶煞的敌人不同,对面猛冲过来的这些人,怎么说呢,怎么看都像惊了枪的兔子。
清兵卫和那老兵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这种疑惑。
“不不不!”那老兵晃晃自己的头,用力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野太刀,似乎要将脑海之中的神魔一刀斩讫。“绝不能被敌人制造的假象所迷惑!”
三里不同风,五里不同俗。何况是在距离日本有着万里之遥的这块土地上?或许在孟加拉这里,当地的土人冲锋陷阵杀人放火的时候就是这种惊慌的表情?不是有海客传说。在海外某地,有一个女儿国,那里的男人是女人,女人是男人。男女都能够不同,何况是一个表情?!
几个念头闪动,对面的人已经冲到了三十步以内,“准备!”队列里军官们纷纷吹响铜哨。尖利的哨音在队伍之中此起彼伏的应和着。
“哈!”
清兵卫们将手中的长枪刺出,将锋利的长牙突出在队列的最外侧。而更多的武士则是将手中的从刀鞘之中拔出,在冬日的暖阳照射下,一个个小太阳在刀尖上跳动。
铁炮队站立在队伍的正中,将火铳的铳口对准了远远奔来的军队,只等着队伍里军官的口令便扣动扳机。
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孟加拉土兵。站在铁炮手前列身体半蹲的清兵卫。睁大了眼睛盯着远处冲来的这群勇士,随时准备在耳边响起第一轮火铳射击后听到长官的命令挺枪杀入对面的阵队之中,用手中长枪与他们进行一番亲切热烈坦诚相见的交流。
“开火!”一声冷峻的军令从脑后传来,清兵卫本能的又将头颅低下去,他知道随着这一声命令。身后的铁炮队会毫不犹豫的向着前方的目标扣动扳机,紧接着,一阵密如暴风骤雨般的弹丸便是会席卷着热浪从人们头顶上掠过,直扑不远处的目标。
几百只火铳同时开火,将密集的弹雨投放到孟加拉土兵的人群之中,这些身上只有简陋的甲胄,头上没有头盔只有包头巾的士兵,顿时被迎面袭来的弹丸打得脑浆迸裂,筋断骨折。
但是,饶是如此,快速奔来的队伍也如洪水一般,只是稍稍的停滞了一下,后面的队伍仍旧疯狂的涌动,推搡着前面的人向前奔跑而来。
“果然不同!”华宣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从亲兵手中接过一口绝户刀,拔出半截来看看刀锋,旋即又收起,将刀挂在马鞍上,手中的望远镜仍旧高举着盯着眼前的孟加拉士兵。
同样的,在火铳的射击间歇,清兵卫等人也透过烟雾观察着对面的这支队伍。嗯?清兵卫和那个外号吹牛五郎的老油条几乎同时发现了有些情况异常!为啥这些热血冲锋的勇士,冲在最前列的人中大多数人竟然没有携带武器?而且有些人还在奋力的丢掉身上那破烂的甲胄?还有几个人可能是冲得太猛、太快,脸上鼻涕眼泪的?不少人脚上连鞋的冲得不见了?这怎么想都不科学吧!
不管是不是科学,这个生死关头,间不容发,“长枪兵!上前!”随着军官们的命令声,清兵卫带着自己的手下,和左近的十几队长枪兵一道拉开一个长长的战线挺枪朝着对面的这些奇特的勇士们猛冲过去!
“来吧!今天就是我升天成神的日子!不过,在升天之前,我也要先送你们去见佛祖!”咬紧着牙关,清兵卫将手中三间枪挺得笔直,臂膀上因为用力过度肌肉贲起,整个人都如同一支长枪一样直直的冲刺过去。
但是,更加奇特的一幕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当清兵卫们的长枪枪尖距离最近的几个人只有一两步远的时候,这些刚才还在发足狂奔的勇士们突然发生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个个纷纷矮下了半截身躯,直直的跪倒在地上。
于是悲剧发生了!
冲在前面的孟加拉土兵突然跪倒,后面的人却还在发足狂奔,一时间收势不及,很严重的踩踏事件出现了。
数百双大脚踩在了跪倒在地者的身上,转眼之间便将他踏为肉泥。
而清兵卫们的长枪,也刺进了几十个勇士的身躯之中。
局面变得愈发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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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捷报传来
夜幕渐渐的降临,作为夜宴尾牙活动的主要场地,那座巨大的帷幕之中点起了数十盏巨大的玻璃灯,用上好的硬木加工而成的灯架,上面安放着粗如儿臂的大蜡烛,被细心擦拭过的玻璃灯罩罩在上面,顿时令方圆三丈之内大放光明。
在人们的头顶上,用金属制成的帐幕构件上,悬挂着数十盏大号马灯,用铜丝编成的灯罩,将马灯包裹在其中,同样的玻璃灯罩里棉条捻成的粗大灯芯吃透了菜油,滋滋的燃烧着。
随着夜色的降临,有礼司的执事们开始引领着参加尾牙活动的人们陆陆续续的来到。与王德化等人熟悉的皇宫大宴不同,并非客人到了之后守汉出来接见大家,而是守汉领着手下的一群文武、工商、教育、技术、科研等各个方面的得力助手们,身着礼服笑容可掬的站立在帐幕门口迎接着这群人。
有礼司的人一一的向守汉等人介绍每个人的功绩、贡献,守汉少不得要客套两句,鼓励安抚一番,这样一来,数百人的宴会成员,耽搁的辰光可就大了。
看得一旁的王德化等人万分诧异。
“老祖宗,奴婢们可是听说,宁远伯手下,将士农工商四类分为工农兵学商五类,不但如此,而且读书人的地位也是颇为微妙。”
“你个猴崽子,有什么不同的?你看看,在宁远伯身边的几个人,不都是读书人模样?还有那些红毛夷人,不也是做学问的?”
“老祖宗,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伯爷这里,对读书人可是另眼相看的。能够懂得经济民生的,自然是待为上宾。那些只会寻章摘句皓首穷经的书蠹虫,不要说被宁远伯请在这里饮宴了,便是自己的饭碗都不好找!”
“胡说八道!你看看这位!”
一个有些不服气的小太监拿着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饮宴之人名单、座次、事迹,指着上面的几个名字后面的事迹对自己的同事加以讥讽。
“都是偏僻地方的教书先生。如果宁远伯不重视教化,又怎么能够将他们千里迢迢的从山林里请到自己的府中加以表彰?”
“切!你才是读书读傻了脑袋的!你也不看看这几位教书先生都是去的什么地方?”
那个小太监反唇相讥,王德化看着眼前的几个得力手下在这里斗口,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欢喜。手下人斗得越厉害。上位者就越是内心安稳。
耳中听着几个手下的低声斗口争辩,眼睛却落在了那份来宾名单和简要事迹上。小太监们打听的消息不假,来的人中,除了在乡下务农的种田大户,种粮高手、畜牧大王之类的角色之外,便是各处工场、矿山、林场、船厂之中的熟练工人,很多人还都有着匠师的头衔,身上一件或者两件的专利之人更是比比皆是。
除此之外,便是水师、陆营之中的兵士、水手,这些人就简单了许多。有战功在此。
而那些看上去有些羸弱,甚至有些不谙世事的呆气的人物,便是南粤军之中的一大特色。所谓的科技人员。照着内地的体制规制,也是要打入的匠户贱籍之人,却不想成为了宁远伯的座上客。与这位掌握着数千万人命运,手中握有兵符钱粮的大将军平起平坐。
只有在那些略微有些拘谨、但是有带着些好奇,脸上很是有几分书卷气的客人身上,王德化才隐约找到了熟悉的内地读书人身上的味道。
这些人便是小太监口中的教书先生,有人从台湾来,有人从广西来,有人则是来自于湄南河。有人来自于西面的大山之中。但是,翻看他们的事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到了别人口中的蛮族、野人所在,去普及教化,教授那里的孩童读书识字。有的人还身兼赤脚医生、农业科技推广者等多重身份。在当地深受爱戴。
有一点很是令守汉和他所在的体系感到大为惊讶。越是山野之中的蛮族、野人,一旦意识到了读书识字的重要性,便对于知识的渴望比汉人还要强烈数倍。家中的孩子调皮逃学的,家中父母二话不说,随便抄起一件家伙来便是一通暴打。打完了之后再带着孩子到老师的住所去向老师赔礼道歉。
也有福建在台湾的垦民抱怨,凭什么都是一样的读书,那些山地蛮子的学堂里,不但管饭还给孩子发米?我们的孩子为啥只管饭?对此等言论,台湾知府李华宝嗤之以鼻。用区区每天的一点大米,换来了与山岳人的和睦相处,数十万福建流民可以安心屯垦,同时那些山岳人也知道应该如何种田,如何织布,渐渐的同化、归顺,这些米又算得了什么?
轰然一声叫好声,却是守汉已经对这些人表达了对他们一年来工作成绩的肯定,向他们端起了酒杯,准备开始与众人共同饮下这辞旧迎新的第一杯酒了。
“诸君!请举杯!为我大明天子寿!”
“为大明天子寿!”
宁远伯虽然在京城文官之中有着跋扈嚣张的名声,但是在礼数上却是丝毫不曾有欠缺之处,心中做着如此的评价,站起身,端起手中的金杯,王德化也是满脸堆笑同数百名宾客一道齐声欢呼,之后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诸君,守汉在这里祝诸君家中父母高堂安康,妻贤子孝,一家和睦!请!”
天地君亲师,守汉的这个做法,便是拿到太庙去,拿到御史台去,只怕也没有人能够挑出一星半点儿的差池来。
“老子请手下人吃饭,祝酒时祝福他们家中父母,老子促进孝道,又有哪一点做错了?”
两杯酒吃下去,王德化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眼前的气氛也随着美酒入口而变得愈发的热烈起来。
“诸君,本官王宝,乃是今日之司宴官。请诸君举杯!”
“这第三杯酒,便是敬我家主公,身体康健。百战百胜!引领我们开疆拓土,为大明讨贼荡寇!”
“好!”
“哈!”
顿时巨大的帐幕之中回荡着阵阵喝彩欢呼声。人们以极度热烈的情绪端起酒杯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这一幕,却是看得王德化心头阵阵发冷。
眼前的人中,有守汉的老底子河静千户府时期便跟随的人。也有历年来归化的蛮子,又有原属于郑芝龙海商集团的水手、炮手、船工,甚至还有几个福建、两广的武官,这些人之间不能说没有互相勾心斗角之处,但是他们在面对着王宝提出的祝酒辞时,那种欢呼的情绪是发自内心,远远胜过对最初的向着崇祯敬酒时的态度。
正在欢呼宴饮之中,外面当值的公事房管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王宝等人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王宝立刻眉眼跳动了几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主公,三公子有捷报到了!眼下派使者回师报捷,此时使者正在城外码头上!”
他走到正在和已经须发皆白的伽利略等人觥筹交错的守汉跟前,低声的向他禀告这个最新的军情进展。
被守汉灌下了一杯热酒的老头子伽利略,如今的新职务是和他在意大利老家时羡慕的差不多。也是大学校长。
南中开设的这所大学,在别人眼里完全是糟蹋了大学这两个字。不教授四书五经,大学尚书,教的只是些算数、格物致知、炼化丹药、土木工、种子培育、劁猪配种等不能入流的术数。
从欧洲来的外来人和南中本地成长起来的第一代学生们在这个新奇、广阔的天地里充当着教员和先生的角色。
不但要教授学生,也要有自己的研究方向。守汉、郑芝龙和王德化三个人合作的往南北二京贩运水果鲜货的技术支持,便是大学里的两个研究成果。
飞剪船和生鲜食物储存。
飞剪船我们介绍了,但是生鲜食物在没有冷冻技术或者是冰箱的情况下。却是一件极为有挑战性的问题。特别是荔枝这种极为难以储存的水果。
当荔枝成熟时,摘下荔子,即锯断毛竹,放弃上半截,剖开下半截竹筒,将荔子装进竹节里。再把半截竹筒用铁丝扎紧,伤口敷以黄泥,不日癒合。荔子藏在竹节间,犹如置之于密封箱中,可以保鲜半年以上。俟冬日剖开竹筒,犹能啖食新鲜的荔子。
不过这种保鲜的法子属于眼下严格保密的范畴,要在飞剪船上装运的荔枝都不是用这种保鲜法子装的荔枝。
就算是最普遍的种田活动,也有这些人的影子在。
远在琼州府榆林紅沙镇的南粤军种子试验场,成为了整个南中、福建、两广、台湾地区种子、种禽、种畜的培育中心,各类种子、种禽、种畜被选育出来后,逐渐的在南中各地进行推广,而后,被送到台湾,再向福建、两广进行扩展。
在南中没有一亩水田地不是按照大学里的先生们提出来的插秧最佳数目进行种植,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土地面积,同时又最大限度的压缩减少了劳动力的消耗。防止做那些无用功出来。秧苗插得多了,反倒减低了亩产。
这是数学家和农人结合在一处的产物。
同样的结合,也在土木工程师、测量人员,物理学家中间进行。
测绘队员测量出来河流的流量、流速,对于桥桩的冲击力度、强度、应力则是由物理学家计算出来,根据这些,土木工程师进行计算,施工时应该采用何种技术、用多少材料,然后同那些有着多年经验的工长们进行对接,将一座座的大桥架设在河流之上。
不光是石桥、木桥、还有横亘在九龙江、湄南河、灵江等宽阔河面上的浮桥。各式各样的桥梁,在一道道河流上横跨过去,把河流两岸的公路连接起来,使得天堑变成通衢大道。
大学里的大大小小几十种专业,开始向南粤军的各个领域输送他们需要的各种技术人员。
不仅于此,守汉在过年之前给南中、福建、两广、台湾等处官员发出的最后一道军令时,除了和蔼可亲的向大家致以节日的问侯,更提出了知府以下官员(也包括那些以前被视为不入流的小吏)必须按照计划安排到南中的各个学校进行不少于一年的回炉培训。不想来的也可以,把工作交接一下,你就可以回家啃老米饭了。
这一下。立刻引得福建、两广各府、州县级别官员的一片哗然,我们这些科甲正途出身的人,如何还要去培训?但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这位宁远伯手中可是有着知府一下官员的任免权力,把你拿下之后,只需要给吏部发一道咨文去就可以了。真要是离开了这岭南、八闽之地,回到老家,只怕过得还不如现在这边惬意!
无可奈何之下,第一批被点名的州县府官员们只得打点行囊,准备过了年之后启程到顺化去混日子。
“咱家觉得当年魏公公行事便是天马行空匪夷所思,但是,这位李伯爷,更是离经叛道。”已经是第二次到南中顺化的王德化。听得身边小太监们将这些见闻向他禀告时,也是不由得一声长叹,“这里竟无一个科甲出身的官员,却将此地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条,唉!”
听了王宝传来的好消息。守汉将手中的热甘蔗汁狠狠的一饮而尽!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耗费了不知多少心血,花费了不知多少金钱,无数人的辛劳和鲜血,终于将整个中南半岛的沿海地区全部纳入掌控之中,从而可以安心的向内陆地区进行深入。
同时,孟加拉虽然贫瘠。没有中南半岛和印度次大陆那么富庶,但是,胜在它恰好位于几个地域之间的结合部,用下围棋的术语来说,这里是一个眼。拿下并控制了这里,向东可以进入缅甸。向西则是加尔各答,直取印度,向北,嘿嘿!是另外一块土地!
“主公!三公子的报捷使者带着捷报和战利品已经在府门外候命!”
整个帐幕之中的人们安静了下来,虽然不再有热闹的劝酒轰饮之声。但是气氛却变得更加的热烈,来参加尾牙的人们彼此间用热切的眼神进行着交流,用无比炙热的神情注视着守汉的一举一动。作为各个领域做出成绩的优秀代表来参加主公宴请的尾牙活动,这本身就是一桩极大的荣誉,可以写进家谱之中传承下去,而在攻取孟加拉的战斗之中,自己又是恰逢其会的第一批听到了胜利消息的人,这怎么能够不令他们兴奋、期盼?
“大开中门!请他进来!众位!请暂时停下,我们一道去二门迎接这位远道归来的报捷使者如何?”
轰然的叫好声和允诺声不绝,便是有那不太情愿的,也被人们的热情席卷着涌到二门口。
从巴里萨尔城赶回来报捷的,正是张小虎的侄子张二狗。多年的军旅生涯下来,他已经成了这次跟随李华宣往孟加拉征讨部队之中的近卫营官。
几辆大车被用布包围的严严实实的,有数十名侍卫各执刀枪围在车辆周围,那车上之中,不时的传出阵阵的奔腾咆哮之声,隐约有令百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