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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着繁华的博多港和与葡萄牙等南蛮诸国之间进行的贸易。大友家在当时的日本是最早应用铁炮国崩等西洋火器的。不但最早建立铁炮队。同时也最早引进了国崩。并将其用于实战之中。
在天正十四年,也就是神宗万历十四年,当时的岛津家家主岛津家久亲率两千五百兵马兵马围困了大友宗麟所隐居的丹生岛城。尽管丹生岛是四面环水的坚城。在横扫九州的岛津军面前却显得无比脆弱。幸而丹生岛城内装备了大友氏最先进的大炮“国崩”。年迈的大友宗麟尽管处于隐居之中,却在这危急时刻显示出了英雄本色。面对城兵数量有限,岛津军士气高昂的事实,大友宗麟即命令武宫亲实发射安置于城中的“国崩”。
一声炮响之后,岛津军虽然人员损失不大,却因此陷入混乱。守军中的臼杵镇尚父子、柴田礼能父子(平清水口)、吉冈甚吉、利光彦兵卫、吉田一祐等人顺势率军冲杀,将岛津军杀败。正是因为丹生臼杵城的难攻不落和大友家诸将的奋战,大友家才一直等到了丰臣家九州讨伐军的到来,
也正是因为此次失败给岛津家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对于铁炮和国崩的追求,是历代岛津家家主的目标。
几代人下来,岛津家从各种途径搜罗来的铁炮已经在扶桑各个大名之中位居前列。这几年,通过与南中的贸易,大量的采购铁炮和火药,不客气的讲,萨摩藩的铁炮队已经是扶桑数一数二的了。
想想岛津家可以动员起来的将近两千铁炮队,德川将军就睡不安稳。
所以,松平信纲便是要大量的采购大筒和国崩,哪怕为了采购这些而付出一两自重一两银的价钱也是在所不惜的!
“原来是这样!”
守汉将调查室、商情室送上来的敌情通报摘要递给了李沛霖。
“宗兄,这上面说的情形和二哥他们同松平打交道时了解到的情况基本一致,眼下德川家有些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一般了。想要大量采购军备,扩充武力,提高手下武士的待遇,以应对即将到了的战乱。”
“主公的意思,这火炮到底卖给德川家还是不卖给德川家?”
“他们不是担心岛津家和西南诸藩的铁炮队吗?告诉他们,火炮一来贵,二来炮手训练不易,消耗又大。真正能够在战场上形成战斗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与其说花大钱购买火炮,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大筒和国崩,倒不如用之前的预算经费多买些铁炮回去。铁炮手训练起来比足轻步兵还要简单容易些,几千铁炮手一齐射击,威力不比炮队大得多?!”
“主公的意思,沛霖明白了。不卖给他们火炮,只鼓励他们购买火绳枪!正好可以将库存的火绳枪清理掉!”
“不错!还要将那些替换下来的长矛计算一下,能够卖给他们多少。既然倭国要内乱,要打仗,我们为什么不帮他们一把,让他们的仗打得更加热闹一些呢?”
守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李沛霖很熟悉这种笑容,但凡是他露出这样的笑意。就是又要对某个势力下手了。
“还有一件事。主公,日前我们在泰卢固的商人得到了泰卢固苏丹的授权,允许他们在苏丹辖区内自由选择土地种植棉花等作物,开发矿山。但是苏丹要在类似这些活动中收取赋税。呈文已经到了公事房,请主公的示下,这种事情,”
“以后有这种事情,都可以答应!”
守汉斩钉截铁的回应着。
能够自由的在别人的国土上购买土地,种植作物、开矿伐木,这是多少帝国主义者费尽心思才能够获得的权利啊?如今这苏丹拱手相赠。这种好事怎么能够放过?
而且即便是缴纳赋税。以工业产品的高额附加值,那点赋税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就算是苏丹收了税,也是要用来采购各种奢侈品和军事装备,这些钱不过是在苏丹的府库里转一了一圈罢了。
棉花的种植面积越大。粮食的种植面积就越小。在没有化肥没有农药的时代。粮食产量的变化,同种植面积是息息相关的。
。。。。。。。
两天后,在顺化城外的大校场上。沛霖又一次的见到了德川幕府的军购代表、老中、伊豆守松平信纲大人。
看着眼眶有些黑眼圈,脚步有些虚浮不稳的伊豆守大人,沛霖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这扶桑矮子,似乎对那些腰细、腿长、黑发齐腰的天竺胡姬一点免疫力都没有!一旦遇到便是旦夕折伐不止,浑然不顾自己的元阳是否充足。
“长史大人,今日召唤外臣来,可是有好消息相告?”
虽然这几天被几个天竺胡姬伺候的如同身在云端,飘飘然不知所以,自觉神仙亦不过如此,但是松平信纲对于自己的使命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伊豆守大人,实不相瞒。却有一事向贵使相告。”
李沛霖依旧是一副彬彬有礼的世家子弟风范。
“我家主公与我等商议了数日,又为贵主上考虑一番,以当下贵主上所面临的实情,包括钱粮的支付情形。我家主公决定,暂时不卖给你们大筒和国崩。同时,决定增加对你们的粮食出口数量,一次可以卖给你们四十万石粳米。”
“呀!”松平信纲身后的一名知行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一次卖给德川家四十万石粳米,这足可以令德川家将军的直属旗本、亲藩大名、谱代大名动员起来的全部军队美美的吃上一年以上的白米饭了!
听到身后有人惊呼,松平信纲也知道这样的数字足以令人惊讶,但是,将军大人交给自己的使命是要购买到大筒!
他倒也直爽,心里想到什么便直接说了出来。
“原来贵君臣之所以要购买大筒,便是打得这个主意!”
守汉一声长笑。笑得松平信纲有些不知所以,随即有些恼羞成怒。
“大将军!有什么话便请当面直接说!不要如此嘲弄敝国之人!”
“老中大人,我家将军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选错了武器。”将台的一旁,腰间别着指挥旗的炮队营营官黄雷挺,面带真挚的向松平老中解释着守汉发笑的由来。
“您却须知,一门炮,自重多少,便是要用多少重量的金银来购买。这便是一大笔开销。之后,炮子要钱,火药要钱,这钱便如流水一般的用出去。这还只是购买火炮时的开支。”
“火炮到手之后,大人能够将火炮摆在那里只是用来观赏吗?少不得要选拔精锐,操演火炮。方才我说了炮子要钱、火药要钱,这炮子打出去还可以捡回来之后打磨一下再用。可是火药需要添置。而且炮弹出膛之后,需要用菜油清理炮膛,又是一笔开销。这林林总总的算下来,一门炮从我南中军出去,到贵将军部下真正操演成熟、形成战斗力,只怕又是一笔海量的银子!”
黄雷挺说一句,松平信纲的脸便白一层,等到黄雷挺说完,松平老中大人的脸已经变得如同白纸一样。虽然说眼下在石见银山、在佐度岛都在进行着热火朝天的采掘金银活动,而且两处金银产区都进入了出产金银的高峰期。但是,如此浩大的开支,也是将军大人承受不起的!
更加要命的是,这中间除了金银消耗之外,更是时间的耽搁!怕是只有天照大神知道岛津等西南诸藩和那些该死的猴子余孽们什么时候会起兵反叛?要是当真是将大筒买了回去,尚未操演成熟,炮手尚未成军,这些杀不尽的反贼已经起兵造反,到那时,将军大人怕是要有人出来切腹谢罪了!
想到这几年执掌与南中的贸易,虽然也是广结了不少善缘,但是也有无数人嫉妒自己,嫉妒自己手中那可以令人朝夕之间变得穷通富贵的权力,还有那府中密室里储藏的金银!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人会说自己一句好话吗?
松平信纲想到此事,登时浑身直冒冷汗。
“多谢将军赐教!多谢将军为敝国上下如此考虑!”信纲大人忙不迭的朝着守汉和黄雷挺等人叩首不止。身后的随从人员更是如同鸡啄碎米一般磕头。(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牛痘和板蓝根
“大将军!我作为上帝的牧羊人,坚决反对您这么做!”
在守汉的议事厅外,李华梅离着很远便听到了阿方索神父那嘶哑的吼声。
“这位阿神父又怎么了?”
“姐!”一旁跳过李华梅的同母弟弟华宝,小家伙虎头虎脑的,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用手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去和师傅练功了?”华梅接过他手中的毛巾,替他抹拭着脸上的汗水。
“道长偏心眼!”
华宝撅着嘴很是不高兴的同姐姐抱怨着。
柳桂丹道长作为华梅的师傅,捎带着也教习一下府内各个少爷小姐些功夫,主要是为了让他们强身健体。“以你们的身份,也不会有上阵拼杀的事情,我教那些杀人的招数给你们,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徒伤阴鸾,倒不如教你们些强筋壮骨的法子。”
“可是我想学道长编的刺枪术,她就是不肯教!”
“她不肯教你,你就躲在一旁看她教习别人的时候偷师啊!自古偷师者能够成大事!”
“嗯!好的!阿姐,里面阿神父正在和阿爹、王先生吵架!”
“为什么?”
“王先生说,要想控制住天花的蔓延,眼下流行的水苗法种痘,怕是不管用,应该换一个法子。”
执掌南中军医疗卫生事务的王廷奇,不顾年事高迈,领着一群弟子四下里走访,打算寻觅出一种较之水苗法种痘更好、见效更快的法子出来。
但是,不管是用棉花醮取痘疮浆液塞入接种儿童鼻孔中的痘浆法,还是将痘痂研细,用银管吹入接种儿童鼻内的旱苗法;或将患痘儿的内衣脱下,着于健康儿身上使之感染的痘衣法,大体都是通过各种接触方法令正常人产生抗体来预防天花的法子,他们差不多都试验了一遍,但是这些方法。似乎都不如水苗法有效。
于是守汉告诉他,不妨到山区牧场去散散心,说不定会有收获。
月余前,在富琅山牧场,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几个伺候母牛的妇人。手上长着几个小脓包。在与天花等疾病打交道多年的王廷奇眼中,一望便知是痘!顿时令他和弟子们如临大敌,但是。却为牧场的人好生的嘲笑了一番。
“王先生,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这群与牛只打交道的女人,手上都会长这些东西。但是也算是因祸得福,长了这玩意,几天以后结痂脱落,日后便不会感染天花。”
这令一路寻觅治疗天花的特效法子的王廷奇大为兴奋、新奇。顾不得休憩,领着一群弟子、医生,一面在牧场内巡诊,一面走访众人。试图从言语中寻觅到规律性的东西。同时命人将那几名手上脸上有痘的妇人集中起来进行观察。
三天过去了,那几个妇人一点事情都没有,依旧是生龙活虎一般。脸上手上的脓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掉了。
这个结果令王廷奇大为兴奋。
在随行众人中选了一个未曾出过天花的生身之人来测试了一番,王廷奇亲自操刀,用一把小刀,在那挺身而出的志愿者左臂上轻轻划破了一条小痕。然后从那群伺候母牛的妇人手上的痘痂里,用细白的棉花取出一点点淡黄色的脓浆,并把它接种到志愿者划破皮肤的地方,之后用纱布敷好伤口之处。
接着众人便开始了漫长而焦虑的等待。
两天以后,志愿者感到身体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地就好了,三天以后,这个勇敢的人依旧是龙精虎猛的一条好汉,王廷奇特意的让他做了各式各样的生活劳动之事,一点未见到阻滞。为了以防万一,在回程途中,王廷奇在故意隐瞒事实的情况之下,安排那志愿者与天花患者进行密切接触,结果,很是让王廷奇惊喜,从富琅山回到顺化的数千里路程,接触了不下二十个天花患者,那人一点征兆都没有!
回到顺化之后,王廷奇立刻展开了更大规模的试验。
用公文向巡检总署要了二十个罪犯,用同样的方法在他们左臂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将一路接力运来的淡黄色脓浆植入体内,之后好吃好喝的将这二十个罪犯关押起来进行观察。
三天之后,效果依旧。
一周之后,王廷奇做了一个更加令人惊讶的决定。
“送去天花病人集中区!去照顾那些天花病患!跟他们讲,要是他们没有事的话,我老头子就舍出去这张老脸,去向主公求情,免了他们的死罪!”
结果,十天过去了,这二十个人俨然是天花病患集中区里的不死金刚,有几个还成为护理照顾这些天花病人的技术骨干。尽管每天都有死者从隔离区里被抬出去,但是这二十个人一点事情都不曾有!
于是王老头子便兴冲冲的来向守汉禀告这试验的收获,并且准备提出在南中地域大规模的种植牛痘,以预防天花的蔓延扩散,防止大量的人口损失。
不想在守汉这里,遇到了正在为葡萄牙复**争取更多援助的阿方索神父。
“天花是上帝的天恩,凡人不能逆天行事。”
阿方索神父又一次把守汉不愿听的那尊神祗抬了出来。
“大将军,您之前用奇特的手法治疗、防治天花,虽然见效于一时,但是又能够怎么样呢?上帝降下了更加巨大的天花灾难,让您无法治愈,防不胜防。所以,作为您的朋友,祈求您皈依到上帝的圣光之下,祈求上帝的保佑和宽恕。”
“阿神父,此言差矣!南中民间谚语有云,生了孩子只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全。据老夫行医时所作的统计,因为感染天花,新生儿的死亡率大约是在四成上下,这要是你那西洋上帝的恩典,这上帝也是一尊邪神!凶神!以人命为自己的香火血食不成?!”
这话立刻令阿方索神父有些恼羞成怒,但是一时有找不到反击的论据,只得带有些撒泼无赖的味道。祭出了一个大杀器。
“种了你说的那个什么牛痘以后,会使人头上长出牛角,发出牛叫的声音。变成魔鬼的使者和信徒!”
这话虽然有点流氓耍无赖的意思,但也吓住了议事厅内饶有兴趣观看着这二位关于推广牛痘种植问题争论的一众文武大员们。
“不用争吵了,”
坐在帅位后面的守汉开口制止了王廷奇的话语。虽然嘴上不说话了。然而老头子却依然被阿方索神父这种耍流氓耍无赖的作风气得胡子乱翘。
“王先生,您执掌南中军医疗卫生事业多年,手下活人无数。我信的过您。这样。今日便在此处为我家中一众未曾出过天花、未用水苗法接种过天花痘苗的子女种您说的那个牛痘。看看是不是会变成牛妖。”
这样的支持力度,令王廷奇老头子大感惊讶,之前做的实验都是在监牢之中提出来的死囚身上进行的,死了便死了。这可是主公的一家老小啊!能够把自己的一家老小性命放在自己的手上,这是多大的信任?!
“主公,今日天色已晚,以我老头子所见,不如选择一个良辰吉日,出布告令全城百姓一起到府前广场来观看主公一家种痘之举。也好一举荡平谣言!”
王廷奇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属下愿意追随主公骥尾。将家中妻妾子女种未曾出过天花之人一并前来种痘!”
“属下亦是未曾出过天花之人,愿意一道种痘!”
“属下愿意!”
“咱也想尝尝,当一回牛妖的滋味!”
当下有人取出了黄历,翻看了一下,“主公!崇祯十年六月初七,宜祭祀、大典、求医药。属下以为此日最宜当众种植牛痘,以正视听!”
“也好!便在王府门前搭建起高台,以供城中军民百姓观看本将军家人种植牛痘之过程。”
李沛霖眉毛向上挑动了一下,王府?李守汉终于肯说出这个词了!在他的意识当中,自己的府邸已经是王府了!
对于一心要成为从龙之臣的李沛霖而言。这是一个比种植牛痘还要重大得多的好消息。
“王先生,届时请您多备些痘浆,城中军民官吏百姓,有愿意种植者,可以当场种植。府中拿出一些钱粮出来,发给他们,买些鱼肉给这些人补充一下营养!”
一旁的李沛霆打了一个哈哈,朝着王廷奇行了一个礼,“老先生,麻烦您,多预备二十个人上下的份数,在下打算把几个小妾、三子两女,还有府里的几个歌姬都种上牛痘。免得到时候排队的人多。”
说完这话,扭头笑嘻嘻的问守汉,“主公,那营养津贴到哪里去领?我这几天家里的菜钱便指着这些津贴了?”
“我去你个远远的额!你不但没有津贴,你还得拿点捐点钱出来!”守汉也同李沛霆开起了玩笑。
那边李沛霖也率先垂范,将自己的四个女人和四子二女都报上了名。
转眼间,在王廷奇面前报名要在当日参加种痘之人便多达数百人,大多数是将军府各级官员将领的家眷。
“将我将军府中亲兵、近卫营、顺化驻防部队一律列入,以后军人、学生、各级官吏、管事、各处的工人、官奴等辈,全部是强制进行接种人员。”
转眼间,种植牛痘这种前所未有带有很大未知性危险的活动,在守汉等人的带动下,竟然成为了一件隐然带有身份地位象征的事情!你如果不能第一天便种上牛痘,或者不能第一批种上牛痘,又或者不能够被强制种植上牛痘,只能说明你很背!只是一个种田人!
于是,在南中商报的有意舆论推动下,各地都在热切的期盼着六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