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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所付出的成本数倍。
依旧不死心的他又缠上了作为长史,在守汉外出巡阅海疆期间代为执掌剑印的李沛霖。希望从他这里能够获得一些期待中的补偿。
“大人,我知道总督大人对您的信任,也知道你的能力和手中的权力,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宽宏大量的让我这个为了朋友的托付而放弃了商业机会的人,尽量的减少一些损失。”
尼玛的!还有狗屁的损失?!
你的船上都快塞不下了!你还打算要什么?
饶是李沛霖平日里有着世家子的良好教养,但是面对着巴斯滕这样一幅无赖嘴脸,却也是不由得内心一阵烦恶,忍不住有些想高喊一声来人,让外面的士兵进来为巴斯滕先生进行一番从**触及到灵魂的洗礼。
但是,他还是努力平抑着心头的怒火,脑子里不住的用先人的话来劝导自己,“要有宰相肚量,要有宰相肚量。”
“巴斯滕先生,我想问您,据我所知,从港口税务官那里上报的数字,你的船上已经是满载了我南中的各种货物了,已经到了超载的极限了,如果你想安全的回到你的家乡去享受的话,还是等下一次来的时候再提出补偿的要求吧!记得啊!我们只要有技术和一技之长的人,那些靠嘴和笔混饭吃的人就算了!”
“那奴隶呢?我有一个商业伙伴可以从非洲搞到最棒的黑奴!贵军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为你们搞来,比你们的水牛可是划算多了!”
一提到了生意,巴斯滕的嘴脸又是一变,他希望将所有能够换来钱财的机会和线索都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谈到了黑奴,又从那个奴隶贩子那里联想到了东印度公司,巴斯滕眼前突然一亮,他霍然看到了一条能够为他换来巨大利益的线索。
“李大人,如果您能够替总督大人做主,支付给我一千副盔甲,二百支火枪和配属弹药,六门八磅以上弹药的火炮以及五十桶火药的话,我这里有一条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
听得巴斯滕笃定的语气,再看看他脸上满是有恃无恐的表情,似乎都是告诉李沛霖,“我吃定你了”。
“什么消息?你敢于开出如此漫天的价码来?”
李沛霖也是有些生气了。这个该死的尼德兰商人,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一个流氓!死缠烂打到了这样的地步!
“您能够做主吗?”
“我家主公出海巡视时,将剑印交付与我,凡是征伐、度支、赏罚、升黜、生杀等事务,皆可以处理。”沛霖的语气也变得冷峻严肃起来,特意将生杀二字加重了语调,示意通事要好生翻译过去。
言下之意,如果你是到我这里来讹诈,我是可以把你的人头变成修京观的材料的!
但是。巴斯滕开口之后。让沛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我在来顺化之前,曾经在巴达维亚进行了短暂的补给和卸货,并且安排我的经理人在那里为我收购胡椒豆蔻肉桂等香料。当时在巴达维亚城外就有二十余艘东印度公司的武装船只在那里停泊。”
“前天,我的经理人写信给我。汇报香料的收购活动时。也顺便提了一句这个事情。据他在信中描述。眼下至少有七十余条各类武装船只在那里停泊,进行战斗之前的准备活动。其中还有不少是中国籍船只。”
“大人,我作为东印度公司的股东和董事。对于将公司的内部重要军事部署外泄,感到十分的惭愧。但是,在上帝面前我很坦然,因为我是为了我的朋友不在睡梦中被攻击被屠杀。即使因此而损害了我的商业信誉也在所不惜。不知道这样的表达友谊的方式,您是否觉得符合贵国一向标榜的情义值千金?”
你个食碗底反碗面的反骨仔!
转念再一想,沛霖却是释然了。他是荷兰人的反骨仔,又不是我们的额,他出卖的是所谓的东印度公司的利益,又不是我们南中军的利益!
不过,他所讲述的事情却是十分要命的!
荷兰人集结如此多的船只人马,还有那么多的海盗团伙,他们要做什么?!
巴达维亚距离李家坡、满剌加城、槟榔屿、凌家卫岛,以及柴棍等地都是近在咫尺,一旦荷兰人有什么动作,只怕正在为南中军每日贡献数万两黄金白银的这条水道便要断绝了!
更加要命的是,往来于泰卢固和果阿地区的船只就要被荷兰人骚扰、拦截,那些船上运载着黄金、宝石等贵重物品自然不用说,还有那些南中军急需的棉花、马匹都将成为别人嘴边的美食。
“军中可是无戏言的!巴斯滕先生可莫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看着李沛霖的眼睛,巴斯滕突然觉得似乎在海上遇到风暴时也没有这样胆怯过,这个看似文弱温和的家伙,原来这只是他的伪装!一旦伪装被剥离,那他整个人从里向外都散发着一阵阵的恐怖的味道!
“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回阿姆斯特丹去享受生活!”
半晌,巴斯滕先生才从舌尖上蹦出这样一句话来回答沛霖的提问。
“来人!给巴斯滕先生上一壶新茶!上好点心伺候着!”
“召集兵司、营务处、司各司承政、会办到议事厅议事!执法处、商情室、统计室各处主事一起来!”
一迭连声的吩咐,令巴斯滕眼花缭乱的一碟碟美妙精致的点心被流水价端了上来,那些漂亮的小点心,让他有一种不忍心下嘴。
“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将巴斯滕透露的消息和商情室、统计室等情报机构收集来的情况汇总,人们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群荷兰佬纠集了如此多的人马,绝对是要打大仗!连海上实力与郑芝龙相比都不遑多让的刘老香都出现在了巴达维亚,这不是要开大仗是什么?
“全军戒备!各处丁壮全部动员!准备大干一下!”
兵司几个年轻的参谋兴奋的脸色通红,两手不住的互相摩挲着,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直取巴达维亚!
“大人,我倒是觉得红毛夷未必是要和我们开战。”
一直负责营务处事务的陈天华,将几份情况汇总放到桌上,石破天惊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打仗,也是和做生意一样,要先盘算一下自己的本钱,算一下利弊得失。赚了能赚多少,赔了大概会赔到一个什么程度。再看看对手的本钱和实力,会不会被对手吞的一点渣滓都不剩下。”
“眼下荷兰人虽然对我们占据了满剌加水道,在水道两侧设立钞关收税有些不满,但是,我们也未曾触碰到他们在爪哇各岛屿的香料种植生意,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的船只在税关交了税,我们甚至可以护送他们一段航程。”
“同样的,他们所谓的东印度公司到南中来采购各种商品,我们也是做到了一视同仁。”
户司的几位官员也是不住的点头称是。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陈天华的话锋一转,“荷兰人将内地和大员、日本等处的贸易视为禁脔,我们和郑芝龙都是在这个区域内同这些红毛夷有着冲突。眼下,虽然此辈碍于从我南中采购各类物资运回他们老家出售以牟取暴利,但是与郑芝龙便是彼此剑拔弩张了!”
“陈将军的意思是,此番荷兰人的集结了东印度公司大批炮船,又纠结了刘老香股匪,目的便是为了独占与内地、日本的贸易活动?”
“回长史大人,这正是在下愚见。我想,此辈之狼子野心,多年来已经多次表露,要求我大明只与荷兰一家进行贸易往来。并且多番骚扰沿海各地。”
。。。。。
将几碟点心吃得干干净净,巴斯滕还有些意犹未尽,“这样的点心如果拿到巴黎去,只怕一碟点心下去,上次的那个什么狗屁公主就会自己跑到我的卧室里翘起屁股来求我!”他脑海里意淫了一下那一幕情景,不由得脸上淫笑了两下。
“巴斯滕先生,俗务缠身,让你久等了。”
满脸神采奕奕的李沛霖,在通事的陪伴下施施然走了进来。
在自己的桌上,取过一张印有将军府字样的信笺,沛霖在上面唰唰唰的写了几行字,让通事交给了巴斯滕。
“您要的那些东西,我已经替我家主公批准了,可以拿着这个手令到汉元商号去办理交割。完毕之后回到巴达维亚,有什么情形请派人到李家坡的汉元商号知会一声,我们会记住您的友谊的!”
一道道命令从顺化被飞驰的信使、船只沿着道路、航线送到了各处,“各级官员务必在岗在位,士兵取消休假,控制外出,火炮进入战备状态,各营到库房领取弹药!”
“第一期壮丁到村官处报到!”
“各处村寨务必严加巡视,提防奸细!”
南中军进入了战备状态。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野蛮而有效的方法
那两名商人一面出言挤兑讽刺尚贤,一面放肆的朝着张二狗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他身上穿的铠甲,似乎和守护大人、美浓守大人麾下那些旗本武士的样式差不多哦!”
“就是。也许是当年大人在朝鲜从明**队那里缴获的战利品吧?!”
两个人大概在经商之余在酒馆里说过漫才,也就是ri本的相声,互相之间言语的配合十分默契,一个扮演上手,一个扮演下手,一搭一档的,拿着眼前的张二狗寻着开心。
本来以为眼前这个身穿明**官铠甲服sè的人不会懂得ri语,但是,自小在海盗家族中长大的张二狗,虽然不能说是语言天才,但是举凡东海南海各处的语言,只要不是太过于生僻的,他都听得懂,虽然说不好。见两个家伙越说越是放肆,张二狗的手边按到了刀柄上。
“呦!看哪!他把手按到刀柄上了,不知道他的刀会不会像我们武士的刀那样受到jing心的养护,我可是听前辈说过,明**人的刀枪都是样子货,和我们的武士刀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要不然也不会每年有那么多的武士刀被豪商们卖到明国去。”
“我和你打赌,这个家伙,人和刀一样,都是样子货!不信,一会我到他跟前去逗逗他,看看他是不是敢把刀拔出来。”
两个身份低微的商人,只是因为在琉球狐假虎威久了,被琉球这群人惯得毛病多了,这才如此的忘乎所以,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都不敢在南中军面前放肆的话,便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张二狗面前如此胡说八道。
“世子殿下,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劝阻一下?”
尚贤悄悄的敲了敲肩舆的杠子,示意周围的人静观其变。
三方的距离不过几步远,两个商人说话间便来到了张二狗面前,乜着眼睛,看着张二狗身上军服和背后的认旗上的汉字,“南中军讲武堂张。。。。什么狗屁南中军?”
“纳尼?!南中军?”
一个家伙也是死到临头了,口无遮拦的话语触碰到了张二狗的底线,就在另一个人为同伴的口误而惊呼的时候,晚了!也完了!
张二狗的绝户刀从刀鞘之中拔了出来,在半空中画了一道漂亮而坚定有力的弧线,将口出不逊的家伙天灵盖整个削掉,之后更是落到了另一个商人的右肩膀上,齐着脖颈将头颅斩下。
人们惊恐的看着那一刀的挥舞,真正的一刀两断,一刀挥过去,两个人的生命就此结束!
被从脖颈中喷出来的鲜血洒了一脸一身的张二狗,握着叔叔给他的呲铁钢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尼玛的!这刀果然是好刀!当真能够做到一刀两断啊!”
转过头,看着身后的近卫营士兵,“这两个倭人口中不干不净,辱我南中军,被我斩了。”
从那两个家伙的语言表情动作上,周围的士兵已经看得出这两个人口中说的绝非好话,两个倭国矮子,斩了也就斩了。咱们杀的人还在少数吗?
“什么?两名岛津家的町人,被一名南中军小校一刀而斩首了?”
“父王,当时码头上的人都亲眼得见,儿臣在肩舆上也是看得清楚,那两具尸体稍稍挺立了一瞬间才倒地。”
王府内,尚丰以下的所有人都被张二狗的这一刀给惊住了,原来在琉球耀武扬威的萨摩藩商人,在南中军区区的一个的小校眼里如同蝼蚁猪狗一般,想杀也就杀了?
“好叫殿下得知,属下那个女婿在南中军中做事,为李大将军手下往来琉球要员之一。”曾霖不失时机的为自己的女婿吹嘘了一下,“据他言道,便是萨摩藩岛津家主,也要仰仗李大将军鼻息,其所部武士足轻,装备使用之盔甲器械火药军服等物,皆出自南中军。”
枪杆子里出政权,换句话说就是谁的拳头大听谁的。原来以为岛津家是拳头大的,而且这个拳头离琉球近,自然要另眼相看;不想今天来了一个更大更硬的拳头,琉球却不经意间将人家得罪了!
“李大将军带了多少人马来到琉球?”尚丰王爷不知不觉的又将那顶冠冕抓在手中。
“回禀殿下,据属下女婿说,大将军此番随行亲兵近卫一营人马约有千余人,另有大小船只六条,船工水手亦不在此数之下。携带大小火炮至少二百余门。不敢隐瞒,请主公定夺!”
曾霖的话说的很是谦卑,但是话里话外的威胁味道却是连一旁伺候尚丰王爷更衣的仆人都听得出来。因为女婿的关系,再加上在码头上看到了南中军的赫赫军容,曾霖已经琉球的铁杆亲南中军派。
面对着眼下似乎占据了上风的亲南中派,表十五人众开始互相争吵、谩骂,互相指责、推卸责任。
“屋良座森城和三重城!”
一名本身是势头亲云上的库理卫队队长,连滚带爬的从院子里跑到了尚丰王爷面前,口中气喘不已,跪倒在尚王爷面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因为跑路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只是用手指着外面。
“慌什么!”
强作镇定的尚丰王爷,只管口中申斥着那名队长,但是身不由己的站立起来,走到院子里向那霸港和琉球城的两座门户,屋良座森城和三重城这两座炮台的方向望去。
这个时代是没有什么工业污染、雾霾天气的,空气质量和可见度大气透明度等观测指数极佳,虽然没有南中军的望远镜,尚丰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得清远处的两座炮台的情形。
炮台上隐约飘扬的不再是琉球的王旗,而是一面巨大的李字大旗和一面ri月旗。
南中军已经占据了这两座炮台。
尚丰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要向后倒去。
几名仆人、侍卫急忙上前扶起尚王爷,将他搀扶回卧室之内,又是命人端来茶水,又是唤人去请郎中,好是一阵忙乱。
看着眼前围着的众人,尚丰觉得一阵烦恶,挥挥手让这群碍眼的人都退出去,只留下了国相、世子等人在眼前。他想要同这几个亲信重臣商议一下如何处理这咄咄逼人的南中军李将军。
“曾总管,还不速速退下!没看到殿下要同我等议事了?!”国相摆出了执掌一国大权的派头,要将这个不知道死活进退的碍眼家伙赶出去。
“启禀殿下,方才属下家人入府来寻属下,受属下爱婿指派,转述南中军李大将军的意思。如果我琉球国不愿意的话,他们也绝对不勉强。”
这话听了来有些没头没脑的。不由得尚丰王爷示意世子给曾霖搬了一个椅子过来,示意他坐下说。
“如何对寡人说这样的话?”
“殿下,是这样。属下女婿说,ri前,岛津家与南中军上了表章,两家开通商贸,互通有无。为表诚意,岛津家将当年先王割让给他家的我琉球北方的奄美群岛,归还给南中军。李大将军此番前来,便是有意同王爷商议一番,看看王爷是否愿意接受这些地方。”
我愿意!
尚丰王爷就差喊出声来了!
能够将在父亲手里丢失的土地收复回来,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在国内百姓官吏面前,都是青史留名的一桩大功绩,ri后九泉之下见了祖先,也可以告慰先祖了!
想不到南中军强大到了如此地步,能够让一向以悍勇蛮野的萨摩藩将已经吃到嘴里的肥肉乖乖的双手奉上。看来,还是南中军的拳头更大更硬啊!投靠南中军要远比在萨摩藩的野蛮人手下忍气吞声ri子好过的多!
看着低着头沉思不语的尚丰,曾霖心下雪亮,却故意做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出来,“殿下,属下这就去告诉家人,回去好好的训斥一下我的那个女婿,我琉球的土地,不劳你劳什子南中军来假惺惺的表示好意,奄美各岛屿,我们自己会去取!”
这还得了?这话一说,怕是尚家父子又要去顺化住些ri子了!没等到尚丰开口,世子尚贤已经将一杯茶递到了曾霖面前。“曾大人,稍安勿躁,您对我琉球、我父王的拳拳忠君之心,自然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对于南中军赏还奄美诸岛之事,想来父王也是欢喜的。只是兹事体大,却要从长计议才是啊!”
“就怕是夜长梦多啊!”
曾霖继续他的铁杆亲南中派的角sè。
继续用一句又一句字字穿心的话语来摧毁尚家父子和国相、表十五人众的心理防线。
“我那女婿命人传话与我,这次南中军满腔热忱而来,却不料遇到如此冷眼,军中群情汹汹,有人主张挥兵入城,大加惩戒一番,也有的主张转舵去奄美诸岛,在奄美岛上休整一番之后回南中去,从此不再与我琉球有一文钱的贸易,并且传令南洋各处,不得与我琉球有一丝一毫一文一粒的贸易,派遣舟师以与那国岛、奄美诸岛为母港,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