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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擒下他们?”
李落看着不远处的几人,沉吟数息,摇了摇头道:“不必节外生枝,或许能借助他们一二。”
姑苏小娘瞥了李落一眼,淡淡说道:“王爷不会是想让他们带咱们探墓吧?”
“有什么不妥么?”
“任远衫此人心狠手辣,认钱不认人,想跟着他下到地底,和挖个坑把自个埋了差不了多少。”
李落暗自咋舌,没料到此人如此凶残,能让姑苏小娘这么说,就算不及叫天王凶残,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姑苏姑娘见过他?”
“见过几次,以前让他办过几件事。”
“哦,这几个人你都认得?”
“只认得任远衫和他的一个徒弟,其他的人没有见过,盗墓这一行不常见外人,有几个陌生面孔也算寻常。”
“王爷有什么打算?”翟廖语低声问道。
李落双眉一挑,刚要说话,就听得坐在石像上的年长老者向着李落几人藏身之地扬声喝问道:“什么人鬼鬼祟祟,滚出来!”
壤驷寒山脸色微变,李缘夕也微微吃了一惊,几个人虽然没有刻意藏身,但绝非一般武林高手可以轻而易举识破行迹的,再者这个老者几乎不曾向几人隐藏的地方张望过,竟然能一口叫破众人的行踪,不免有些让人心惊。
姑苏小娘淡淡一笑道:“没事的,他不是听到或者看到我们,是闻到我们了。”
“闻?”李落心中一动,当日在屏山中追杀自己的刺客中也有一名嗅觉敏锐的江湖异人,不知道会否同出一宗。
“这种人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馋香耗子,专门在墓中分辨异味的,墓底视线极易受阻,这门手艺吃香的很,练成之后就算恶臭中有一丝香味都能区分出来,也算一件奇门绝艺。”
姑苏小娘微微一顿,接道,“尤其能分辨女子身上的味道,所以才会被人叫做馋香耗子。”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这名老者可以不借助听觉视力就能分辨出几人藏身之处。
湖边几人如临大敌,站起身来望向李落这侧,手中兵刃俱已擒在手上,眼中杀意四散,一言不合就要刀剑相向。
“行迹已露,杀?”李缘夕冷淡问道。
李落摸了摸鼻尖,笑道:“稍安勿躁,过去聊聊。”说罢当先走了出去,翟廖语紧随李落身后,壤驷寒山依次跟了出去。
“什么人?”老者厉声喝问,双目中有一股浑浊的暗黄之色,脸上也是阴气沉沉,不知道是不是沾染的古墓阴气太多,久而久之在身子骨中积攒了下来。
李落抱拳一礼,和声说道:“叨扰诸位了,我们是为找寻同伴而来,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找寻同伴?竟要叫天王麾下高手亲自出手,看来尊驾的身份不小。”一旁的中年男子看见姑苏小娘,脸色一变,阴测测说道。
李落扫了一眼,说话的人是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如果不知道身份来历,只当是个寻常可见的庄稼汉子。
姑苏小娘淡然一笑,道:“鼠王踏足,看来这座山中藏着了不得的宝贝。”
李落微微一惊,原以为天赋异禀的老者会是大名鼎鼎的鼠王,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哦,有没有宝贝任某不知道,倒是姑苏姑娘也想分杯羹不成?”
男子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喜怒,不过李落几人却能从此人眼中看出一分冷漠来,这种冷漠,恐怕就算是父母妻儿死在面前也能无动于衷,冷得让人触目惊心。
“任前辈大可放心,我们此行只为寻人,不为其他,如果不是碰巧来到这里,都不知道这里还藏着这样的乾坤。”
第七百九十八章 苍龙七宿()
“这个碰巧是不是太巧了些?”
姑苏小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任远衫,漠然回道:“任前辈觉得巧,那他就是巧,如果觉得不巧,那就真的是巧合了,不管巧还是不巧,总是没有在庞家小楼见面来得更巧,任前辈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任远衫冷冷的看着姑苏小娘,似乎有些许羞恼之意,不过终是没有再多言语,看来叫天王的凶名在江湖上旁门左道耳中,还要比大甘官府更盛几分。
任远衫脸色缓和了几分,平声问道:“你们真的是找人?”
“不错,我家公子不打妄语。”
“你家公子?”任远衫愕然望着李落,精芒连闪,沉声说道,“看来江湖传言不假。”
“传言?”
“哼,江湖传说你叛出叫天王麾下,另投门户,今日一见果然确有其事。”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任前辈可是觉得我不在叫天王麾下就难成气候了?”姑苏小娘轻轻垂下头,柔声说道。
任远衫心中一寒,叫天王凶名远播,但近年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见识过叫天王的手段,而真正耳熟能详的只是叫天王座下五鬼的凶残手段。
这其中以姑苏小娘为最,姑苏小娘杀的人不算多,反而算得上少,不过施展的手段却是人神共愤,只怕其余四个人加起来也及不上此女手段狠毒的十之六七。
任远衫轻轻吐了一口气,冷淡说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诸位是来找人,那和我等没什么干系,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我奉劝诸位一句,这下面别有洞天,小心有命下去没命出来。”
说罢顿了顿,看着一个年轻男子喝道,“瞎子,给他们两根绳索。”
翟廖语轻声传音道:“他们服软了。”
李落心中一动,姑苏小娘恬静安逸,垂首不语,一副以自己马首是瞻的模样,不过只看眼前这个江湖老手的惊惧模样,只怕自己也被姑苏小娘骗过了。
年轻男子应了一声,从脚下的背囊中取出两根绳索抛在一边,李落颔首示谢。
任远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你们的样子还以为是要来这里游山玩水,不如留在上面,我们下去瞧瞧,你们要找的人在的话就顺手救出来,没有或者死在里面了,念在江湖同道的份上任某也告诉你们一声,如何?”
“多谢任前辈,若是有法子,我还是要下去找找看,晚辈同伴下落不明,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身陷其中。”
“哦,这么说也是听到招魂铃才消失不见的?”
“招魂铃?”李落一愣,明白过来,任远衫口中所说的招魂铃正是山下旅客说起的奇怪声音,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名字。
任远衫惊愕的看着李落,李落几人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的的确确对此处知之甚少。
任远衫吸了一口气,盯着姑苏小娘缓缓说道:“这行事的风格和你以前差的远了。”
姑苏小娘轻轻一笑,道:“任前辈都说了我已另投门户,自然做事的办法也会和以前不同,没什么奇怪的。”
“是么?”任远衫咧开嘴冷冷笑了笑,“要不要跟着任某下去?”
姑苏小娘猛地扬起头来,破颜笑道:“那最好不过了,多谢任前辈相助之情。”
任远衫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背过气去,不过是随口一句寒暄,怎料姑苏小娘就这样厚着脸皮打蛇随棍上。
如果下到地底时身后跟着这样一群人,不说其余几个看着面相就知绝非易于之辈,单是一个姑苏小娘,就不敢将背门露在她的眼前。
任远衫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又怕得罪姑苏小娘,一脸难堪模样。
李落见状淡淡一笑道:“多谢任前辈美意,你我道不同,还是各走一边吧。”
“公子……”姑苏小娘轻声唤道。
任远衫担心李落变卦,忙不倏沉声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姑苏小娘看了李落一眼,低声说道:“公子,地底下不比别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鼠王半生名声都在地下成名,有他在会方便不少。”
姑苏小娘的声音不大,但恰巧能传到任远衫耳中,言语中对李落有些埋怨,不过却没有往日一言不合的杀意,倒是对任远衫这么快就推脱有些不满。
任远衫暗自称奇,不由自主的多打量了李落几眼,暗自猜测这个姑苏小娘口中的公子是什么来头,莫非是叫天王真容。
李落执意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任远衫长出了一口气,但也看出这几人或许有江湖游历的经验,但下墓的经历恐怕都是首次。
任远衫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和气笑道:“我们脚下的确是一个很大的墓葬,里面的机关应该还在运转,这里流传的妖魅掠人的传闻多半和这座古墓有关,你们自己当心。”
“任兄就不怕也被这古墓中的妖魔给抓了去?”翟廖语笑问道。
“哼,如果害怕这些东西,任某鼠王的名号还是丢在乱坟岗埋了得好。”
“哈哈,言之有理,任兄果然豪气,我们不求财,只为找人,想必墓中的妖灵鬼怪念在我们没有恶意的份上会网开一面吧。”
任远衫几人嘲弄一笑,翟廖语天真的几乎有些可笑。
任远衫哈哈大笑道:“说的好,但愿碰到这些东西了兄台讲的话它们能听得进去,不过,你们找得到入口么?”
“苍龙七宿,可以一试。”李落淡淡说道。
任远衫脸色大变,一脸寒意的望着李落,一字一句的说道:“原来尊驾是个中高手,任某眼拙,失敬。”
“高手算不上,只能勉强试试。”
任远衫脸色阴沉下来,抱拳一礼道:“既然如此,任某就不打扰了,请自便。”说罢率五人去往一边,走出两步,任远衫突然回过头来盯着翟廖语淡淡问道,“任某可是见过这位仁兄?”
翟廖语摇了摇头,笑道:“恕老夫愚钝,不曾记得。”
第七百九十九章 天神座驾()
任远衫哦了一声,“这湖水有古怪,你们好自为之。”说罢头也不回的没入密林之中。
留下李落几人苦笑无语,谁曾想只是寻人,竟然会牵连到一个不知名目的地下墓穴,更没想到只因为一句话任远衫几人竟如此如临大敌。
“王爷,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下墓?”
“不能和他们一路,姑苏姑娘只是在试探他。”李落叹息一声道。
“如果鼠王让我们同行,那我们不必手下留情,杀了他们就是,如果任远衫推诿,倒是可以留他们一时半刻,过往不时有人下落不明,单是一座死墓绝难做到,就怕墓是死的,人是活的。”
壤驷寒山眼睛一亮,赞道:“姑娘的意思是咱们脚下的古墓中还有活人在里面,让他们下墓,能吸引墓中人的注意。”
姑苏小娘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也许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还有一个原因。”李落目光幽冷,投向任远衫几人消失的地方。
“是什么?”
“他们六人中有一个人很奇怪。”
“奇怪?好像看起来都很奇怪,一脸垂暮死气。”壤驷寒山揪了揪胡子说道。
“不是的,哥哥,王爷说的奇怪的人是那个穿黑衣的年轻男子。”壤驷葵轻声说道。
“我记得那个人,沉默寡言,连头也没有抬过,双手指节宽大苍白,应该手上的工夫不弱。”
“嗯,就是他。”
“难道这个人比别的人还要奇怪?”
“哥哥,你不觉得这个人不像活人么?”
“不像活人?”壤驷寒山一惊,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壤驷葵看了一眼身旁的相柳儿,轻声说道:“他好像是个死人。”
壤驷寒山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喝道:“死人!?这怎么可能?”
“眼下也许还不算死人,不过此人定是沾染了墓中的污秽东西,生机早已决断,不过看着却和常人无异,方才他抬过头的。”李落含笑望着相柳儿,淡淡说道,“他看过相姑娘一眼。”
众人吃了一惊,一脸愕然的望着相柳儿。相柳儿抿嘴笑了笑,柔声应道:“王爷,小女子复姓相柳的。”
李落一怔,相柳的姓氏还是首次听到,歉然一笑,岔言问向姑苏小娘:“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姑苏小娘看着李落,直言说道:“我不知道王爷所说的苍龙七宿是什么,但能让任远衫骇然变色,想必和古墓入口有关,换做是我,不知道王爷虚实,这个时候定会躲在暗处,等王爷行动之后再伺机出手。”
“这个办法不失为上策,各安天命吧。”
“玄楼,苍龙七宿到底是什么东西?”
“寒山兄,你瞧这里的七尊鼎炉。”
“鼎炉?”壤驷寒山看了看散布在石刻雕像中的鼎炉,若有所思的自语道。
“嗯,它们的分布排列不是仓促之间摆在这里的,位置对应天上的星辰,这是一幅风水星象图。”
壤驷寒山眼中神芒暴涨,低喝道:“我明白了,这是牧野三图之一的长合星图。”
李落点了点头,和颜接道:“正是,在北疆草海中称之为长合星图,在大甘另有一个名字,叫做苍龙七宿。
传说中七宿苍龙是天神混鲲的坐骑,载着天神混鲲游历四方,而星位及地之处传说中是苍龙休息时汲取天地精华的地方,历来都是风水宝地。
这里的鼎炉一共有七座,大小虽有差别,但排列的方位恰是依照苍龙七宿而成,我才会有此一说。
只不过风水星象非我所长,我也只是知道皮毛而已,方才出言试探,观任远衫的神色,或许真的是苍龙七宿。”
众人恍然大悟,壤驷寒山沉吟道:“玄楼的意思是飞羽族人通晓大甘风水之学,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苍龙七宿的命脉?”
“这个我也猜不透,照理说风水宝地天下各处都有,其中有一些还在苍龙七宿之上,飞羽族人倘若只是为了这么一处地方就抛弃家园,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依我看或许另有缘由。”
“会不会先有这座古墓,而后才有飞羽族人迁移至此。”相柳儿突然轻声插言道。
李落一怔,仔细一想的确有这个可能,点头应道:“相柳姑娘的猜测大有可能,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找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吧,任远衫既然避开我们,这里就只有我们,四处找找看,如果古墓中有人,一定会留下痕迹。”
说罢,一行八人两两散开,四处搜寻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半个时辰后,八个人聚在一起,只是脸上的神色却不怎么好看。
“怪了,除了这些石雕,莫说是人,就连鸟兽的踪迹都没有。”壤驷寒山皱眉沉吟道。
“翟大哥?”
翟廖语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丝毫没有异状,只觉得很奇怪,这里不像六界之内,总感觉好像是走在一幅画中一般。”
姬子怒击掌喝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方才一直想不出是什么,如今听翟侍卫说起,的确像是一幅画,虽然色彩鲜明,但总是少了一分活气。”
“苍龙七宿,到底阵眼在什么地方。”李落沉吟自语道。
突然壤驷葵娇声呼道:“你们快来这里。”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壤驷葵和姑苏小娘站在湖水边,美目一瞬不瞬的望着湖底。
几人飞身抢了过去,顺着壤驷葵手指指向的地方望了过去,不看还好,一看之后皆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湖底,一架奇形怪状似是马车模样的物件清晰的映在湖底裸石上,有飞辕,依仗,仿佛还能看见几只张牙舞爪的飞龙围绕在车辕附近。
“这难道就是天神座驾?”壤驷寒山喝道。
“湖底刚才我也看过,没有发现什么,怎会突然出现?”姬子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背心一阵发寒。
“光。”李落和相柳儿异口同声道。
“光?”姬子怒愕然问道。
李落看了相柳儿一眼,展颜笑道:“正是,日光渐斜,恰巧映了出来,如此惊人的技艺,只怕世所罕见了。”
第八百章 古墓入口()
“王爷是说这驾车是从别处映到湖底的?”
“嗯,这种手段在大甘留存的古墓中偶有记载,取名映照,是将星象瑞兆倒影在灵气聚集之地。
山川河流变化万千,就算再怎么了得的风水也耐不住岁月侵蚀,古时的能工巧匠便借助天时地利,凭空造出一个灵境来,用意吸取日月精华,借势生气,欲图积攒万世不灭的灵气。”
“王爷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不过这种技艺失传已久,而且风险很大,画虎不成反类犬,不只是天时地利,没有身具偷天之能的工匠也做不出这等逆天而行虚境,这座古墓看来大有来历。”
“映照虚境,苍龙七宿,到底这阵眼会在什么地方。”李落心念电转,似乎脑海中有一个念头闪过,但是想要看清的时候总是溜了出去。
“夏秋季节。”相柳儿低声说了一句。
李落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破开迷雾,豁然开朗起来,朗声喝道:“我猜到了。”
“是什么?”
李落看着相柳儿沉声说道:“相柳姑娘提醒了我,还记得在山下时茶棚里的茶客说过,传言过往行人消失不见的时候都是出现在夏秋两季,而春冬之时没有同样的事发生。”
壤驷寒山几人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凝神瞧着李落。
“是水。”
“水?”
“就是我们眼前所见的湖水,这座湖泊没有源头,是一个地下湖,湖水和地下暗河相连,河水有涨有落,这个湖泊也就会跟着涨落。”
壤驷寒山几人俱是心智高绝之辈,瞬间明白过来,这条地下暗河正是连通山中古墓和外界的一道捷径。
夏秋之时不知山中会发生什么异变,这些河水会落潮,或许便会露出出山的通道,古墓中的人才会走出这里,而春冬之际河水漫过山中暗道,又将内外隔开,与世隔绝。
“原来是这样。”翟廖语惊叹道,“只听人说过有工匠能集天地造化于一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这湖边两丈之内寸草不生,原来是被湖水淹没了。”
“依我看任远衫也看出这里的虚实了,他临行之前的话该是另有所指。”
“这里的水是活水,贯通内外,不过里面的人出来应该还有别的路,要不然出入太不方便,如果这些失踪的人是被掳到古墓中去,从水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