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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义告罪一声,自去各营传令,应峰押送四名违令将士,领受军棍惩处。少时,过来几个营中将士,将地上的残尸收拾干净。
雨不见大,天却更阴了些。
“少侠后悔了?”孛日帖赤那淡淡问道。
“不曾。”李落转身看着孛日帖赤那,直言应道,“严于律己未必适合严于律人,漂泊草海,不知几时有截杀,不知几时死,我能以宗族基业为念,平心守信,但营中将士却不能。这里毕竟是草海,与大甘已是世仇,若想做到秋毫无犯只不过是弄巧成拙,到时等不及返回大甘,军心散了,军中哗变也并非不可能。”
“我原以为少侠很难过这道心结,如今看来是我小瞧少侠了。”
“哈哈,前辈并未看错,这道心结我的确很难解得开,不过解开如何,解不开又如何。”
“劫淫掳掠,你们大甘最不齿的应该就是这样的行径。我当初进言,除了钱财粮草,草海的女人一样能抢,只怕这句话得罪了不少你营中的将士。”
李落神情悠远,沉默半晌,静静说道:“既然是以战养战,又何必粉饰自己的罪孽。如果我依托大甘疆土为基,说不定还能守着这点可悲的虚伪,不过眼下数万将士只是草海中的无根浮萍,我守得了一处,便顾不得别处,力有穷尽,就算草海的长生天也未必能有尽善尽美的能耐。钱财,美酒,佳人,如果没有这些,前辈认为我何以让麾下将士卖命?”
孛日帖赤那怔怔的看着李落,忽然长叹一声,朗声道:“少侠自谦了,的确不乏有人为了身外之物追随少侠,但也不缺不为了这些东西就愿意追随少侠左右的人,这恐怕就是你们南人所说的道义两字。少侠只论对错,不论功过恩仇,的确让人佩服。”
“前辈纵横草海,见识了太多的日升日落,晚辈也就无需在前辈面前冠冕堂皇,自欺欺人。那些千古名将,攻城略地,杀伐决断,成就盖世功业,史料记载的光明磊落,德才兼备,只可惜背后的故事又有几人知道?便是有几处不可道于人前的龌龊,也被持刀笔之辈妆点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更有甚者,为求庇护羽翼还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勾当,只为了一张能露在天下人面前的颜面。世间种种,看见的少,以讹传讹的多,能持刀笔的更少,上古前朝史料有多少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所以你不在乎?”
“当然在乎。”
“哦?”孛日帖赤那眉梢一扬。
李落吐了一口气,展颜笑道:“但是我有更在乎的。”
“好一个更在乎!少侠取舍有道,就像刚才那句取之有度,张弛之间,以度量之。这还是少侠那天在营帐里说的话,哈哈,有道理,有意思。像少侠这样的少年英杰,就算没有钱财美人也少不了愿意追随左右的豪杰。”
“也不尽然,乌兰巴日恐怕就未必愿意追随我左右。”
孛日帖赤那玩味的看着李落,缓缓说道:“为什么这么说?乌兰巴日手刃自己的弟兄,为了少侠扬刀立威,难道这还不算有心追随么?”
李落淡淡一笑道:“他的确扬刀立威,不过是看在前辈的面子上,与我无关,这点自知之明我倒是还有的。”
“哈哈,就知道瞒不过你。”
李落举目望着烟雨之外,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在草海诸族眼中,我该与匪盗无异了。”
心结难解,担得起营中将士的心结,却不知道自己的心结何人可解。
“有件事我当要提醒少侠一句。”
“前辈请直言无妨。”
“虽说你早前解了军中军令,不过少侠待己严苛,你营中的将士恐怕有不少会有他想,多半以为你事急从权,免不了日后秋后算账,如此一来,于军心没有好处。”
李落静静的看着孛日帖赤那,良久无语。
“随波逐流也好,同流合污也罢,少侠既然有心解了营中将士的心结,何必拘于小节。”
李落抛下一个好字,转身离去。孛日帖赤那嘴角浮现出一缕古怪的笑意,瞧了几眼李落的背影,随即远去。
诸营修整之后,疾行百里,入夜时分,依着一处丘陵安营扎寨。
安营之后不久,中军大帐传出一道李落的将令,命中军骑将士择选两名草海女子送入中军帐中。
这道将令出现的很突然,似乎也很诡异,仔细想想好像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呼察冬蝉听到之后勃然大怒,据说要提着星宿剑闯中军大帐,还是身边侍卫死命阻止,这才拦下怒火中烧的牧蝉郡主。
中军帐里。
钱义挑灯之后,看着李落欲言又止,而后轻轻一叹,退出了帐外。
李落似未所觉,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一卷书。红烛灯火,酒已温,菜未凉,有几分小酌雅致的闲散。
帐外有中军骑将士回令,帐帘轻挑,将士不曾入内,只是进来了两个草海女子。
李落放下手中书卷,抬头望去,确是两个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的妙龄女子,看起来有过梳洗打扮,仪态整洁秀丽,颇有动人之姿。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送入中帐的女子()
左侧女子目中含忿,看起来是在强压下心底怒火,只是间或里那一丝刻骨铭心的仇恨却从好看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绝望中透着一股坚毅,别有一番风情。右侧女子茫然若失,恰似无助,进来中军大帐之后就显得六神无主,楚楚可怜偏又我见犹怜。
两个女子形色各异,却是冬梅秋菊,各有千秋。李落哑然,看样子中军骑将士择选这两人入帐,显然也是煞费苦心。
李落挥手示意两女入座,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左侧女子冷冷说道:“你说的话算不算数?”是蒙厥言语,字正腔圆,约莫是个依附蒙厥的小部族出身。
“什么?”李落愕然,摸了摸鼻尖,不解问道。
女子冷哼一声,以为李落有意刁难,藏起心中杀意,低声说道:“只要我陪你,你就不杀我的族人。”
李落恍然,怪不得这样一个看起来极为刚烈的女子会委身侍寝,原来是有软肋握在营中诸将手中。
李落略一沉吟,点了点头道:“好。”
女子松了一口气,无所顾忌的坐到案几之前,似是认命,似是泄愤,也不用器皿,就这样伸手抓着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大吃了起来,旁若无人,瞧着模样这些天怕是没吃过一顿饱饭。
另一名女子呆呆的看着风卷残云的同伴,舔了舔嘴唇,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女子脸色一红,紧接着便惨白一片,惊恐的看着端坐桌后的李落。
正在埋头吃喝的女子侧目看了一眼身边惊慌失措的同伴,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怕他什么,害怕有用么?”
李落扬了扬手,平声说道:“坐,你也吃点饭菜。”
女子捏着手指,用的力气很大,手指都已有些弯曲变形。埋头吃喝的女子耻笑一声,转过头不再理会。
许久之后,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偷偷看了李落一眼,李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女子稍稍舒了一口气,饿的紧了,终是战战兢兢的捻起一点肉干,悄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眼泪从眼眶中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委屈,惶恐,不安,诸般念头蜂拥而至,只是想哭,却不敢哭,不能哭,只能和着苦涩的泪水,将手里的肉干一点一点的塞进嘴里。
李落神游物外,看着眼前两个草海女子,有一瞬失神,恍惚间这里的女人,酒和水,战歌,空气,都赤裸着,让李落觉得有一丝恐惧,比之生死还要痛彻心扉的恐惧。
在这一刻,李落忽然觉得不能阻止,也难以逃避,或许只能唱着一首牧天之歌,丢下心神,穿上铠甲,不知疲倦的冲杀,想着懦弱的人也会有勇敢,沉静的人也会冲怒;莫论是胜还是死,战至身边再无他人。
不合时宜的,当有几许深沉的呻吟从地底发出,那是战死的人的残魂低吟;几许鲜艳的鲜血染了衣袍,红了霜花;几许懵懂的孩童在哭,碎了一地的木马摇椅;几许女人在风中残摆,还有几人守望不归。
路漫漫,一路走来,不曾回头,也未曾停下,问一声功在何处,罪在哪乡。
当年也曾纯澈过的眼神里还能否找得到当初的模样?当年伴在自己身边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也不知道如今都去了哪里。
倘若是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还有几人敢说当年的自己如今还在。
世人多能骗过自己,只当旁人愚昧,看不透,却不知道只是旁人不说破而已。就如那些个小孩,还有那几个女人,看到了,不敢说,或者干脆不想说。
以战为争,当世间险恶赤裸裸明晃晃的摆在人前,所谓正义,所谓邪恶,苍白的一如一张白卷,凋零稀落。
兵戈,霸业,千秋万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画卷,埋藏了多少像狗一样,像猪一样,像苍蝇一般的影子,犬牙交错,狰狞咆哮。
牵挂惦念的人,窗边总有哭泣。
诅咒怀恨的人,路旁总有狂笑。
哭过,笑过,留下了对当初青涩的祭奠,剥去的童真,所有的人,颜色,声音,所有这些脱落之后,只在杯底留下浅浅的一层陈年老酒,辛辣无比。
匆匆百年如白驹过隙,留不住眼泪,不懂得安抚人生,却还说不得后悔,说不得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终歌一曲,因战而起,因战而落,留着的满目疮痍,不是纷争,而是人心。
李落轻弹酒樽,声音低沉悦耳,不自觉的低吟道:“
棹举,舟去,波光渺渺,不知何处?
岸花汀草共依依,雨微,鹧鸪相逐飞。
天涯离恨江声咽,啼猿切,此意向谁说?
倚兰桡,独无聊,魂销,小炉香欲焦。”
两个草海女子惊愕的停下了手里的吃食,奇怪的看着对面这个奇怪的少年郎。约莫听不明白李落吟唱的这首词说的是什么,倒也觉得有工致丽密,时复清疏的绮丽。
左侧女子一脸惊恐,似乎眼前的李落比起自己将要遭受的磨难还要可怖,也不知道李落要用什么法子来折磨蹂躏,此刻的李落,已然远胜孩提时家中长辈吓唬自己的妖魔鬼怪。
惊恐过后,女子连声咳嗽起来,将嘴里的饭菜喷了半边桌子。这一阵咳嗽惊醒了李落,李落抬头看着两人,淡淡一笑,道:“吃饱了?”
这一笑,笑的让两人浑身发冷,胆战心惊。
李落瞧了瞧惊恐万状的女子,平淡说道:“脱了衣裳。”
“什么!你”左侧女子勃然色变,将嘴里残余的饭菜吐了出来,凶狠冷厉的瞪着李落。
“怎么,不愿?”
女子的盛怒僵在了脸上,来此之前,大约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可是李落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欺辱,不假辞色,没有遮掩,依旧让人心如刀割。
女子愣愣的看着李落,李落也便静静的等着。直到女子脸上的悲愤和仇恨渐渐化作无奈和绝望,才缓缓抬起手按住了腰间的衣带。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脱衣,斟酒()
泪水盈眶,滴溜溜的打着转,将要流出来,却还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素手轻轻的颤抖起来,这根衣带仿佛重逾千斤,一头是自己的清白,一头是族中人的生死。最恨的就是桌几那侧的清秀男子,那般慢条斯理,那么不急不躁,那么的心安理得。
犹豫良久,女子心中发狠,刚要解下衣衫,忽然一旁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响。女子讶然,转头望去,却见身旁同行而来的凄楚模样的姑娘垂着泪,先一步解开了衣襟,露出了胸间的一抹雪白,绚丽夺目,就是同为女子也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女子收回目光,就见李落正看着自己,眼神里无悲无喜,无善无恶,没来由的让女子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事已至此,只能听之任之,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决然拉开衣带,解下衣衫。两尊玉体,裸露在微寒的营帐之中,白的耀眼,润的刺目,吹弹可破的如雪肌肤上每一个寒栗都清晰可辨。
长衣褪去,女子身上只剩下贴身的亵衣,羞愤难言的紧紧抱着双臂,羞占七分,愤有三成。
李落挥了挥手,示意如此即可,淡淡说道:“斟酒。”
两个女子相视一眼,那个原本羸弱单薄的女子咬了咬牙,绕到桌几一侧,提起酒壶向李落眼前的酒樽里满满斟了一杯酒。
李落一饮而尽,道:“再斟。”
女子斟了三杯酒,李落连喝了三杯,放下酒樽,从女子手中拿过酒壶,也为这两名女子各斟了一杯酒,平声说道:“这杯,我请你们喝。”
两名女子相顾愕然,好奇不解隐隐压过了心头的惊惧不安,有些茫然的看着李落,不知道李落究竟想要做什么。
左侧女子仔细的打量着李落,似乎想从李落波澜不惊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只是这双眼睛淡漠平静,容得下天地,看得见冬去春来,唯独没有人情世故。
玉体横陈,秀色可餐,这双眼睛里该是**,贪婪,热切,亦或是残忍癫狂,不过此时却恰恰相反,李落的眼睛里除了淡漠和平静,竟然看不见丝毫的淫邪,眼前的两个赤身玉人仿佛不存在一般,只有一座空荡荡的中军大帐。
“你到底想干什么?”女子大声说道,帐外静寂无声,中军骑的护卫将士早早退到了数十丈开外。
李落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求族中人平安?”
女子一滞,点了点头。
“你呢?”李落看着方才斟酒的凄楚女子问道。
“我?”柔弱女子缩了缩身子,想了片刻,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我想活着。”
坚忍刚烈的女子张了张口,一脸鄙夷的看着身边人。
李落没有轻视唾弃之色,求生是本性,若是身临绝境,约莫人总能做出自己想象不到的事。李落听过很多,也见过很多,当下眼前以清白求活的不足为奇,比起李落曾见识过的龌龊和污秽,简直不值一提。
求生似乎不难,生死不过是李落一言而定,不过桌几后的李落沉吟数息,竟然流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缓缓问道:“你可还有别的期许?”
柔弱女子先是一愣,怔怔的看着李落,忽然脸色大变,俏脸血色尽失,哆嗦着惨白的嘴唇,绝望的看着李落,颤声道:“你你要杀我们?”
到了此刻,另一旁的女子才明白过来,呼吸一重,眼中有惧意,也有无望和心死。
李落沉默片刻,轻声回道:“我不想骗你们,今日你们进了这大帐就不能活着出去,姑娘若有怨恨,便记在我身上吧。”
“为什么为什么”柔弱女子喃喃自语,仿佛整个人都抽空了力气,失神的倒坐在地上。
“既然要杀我们,为什么还要羞辱我们?”坚忍女子恨声叫道。
“我本无心羞辱你们,不过却要让旁人觉得我曾凌辱过你们,仅此而已。”
“你无耻。”
李落神情平静,对女子的怒骂似乎半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你就算辱了我们的清白,也用不着杀我们啊。”柔弱女子抽泣哀求道。
“只因我无意,也不想沾染姑娘的清白。”
“那,那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告诉别人,不乱说,好么?”柔弱女子眼中冒出一缕希冀,苦苦祈求道。
李落摇了摇头,很是冷血的应道:“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
“你求他?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哼,连女人都不敢碰,哈哈,你恐怕也不算个男人。”坚忍女子眼中多了几分疯狂,狂笑怒骂,双手紧紧的抓着桌沿,身子不住颤抖,转瞬间似乎觉得在李落面前不该露出这样软弱的模样,猛然直起身来,擦了一把眼泪,冷笑道,“请我们喝酒?虚伪,南人卑鄙,果然没有错。”说完,女子将李落斟满酒的酒杯抬手扫到了桌下,抓过酒壶,旁若无人的豪饮起来。
一壶酒,几乎在几个眨眼的工夫就点滴不剩。这草海女子性子如烈火,没想到喝起酒来也是一般无二。
女子喝完酒,将酒壶扔在地上,抹了抹嘴,见一旁姑娘还在哽咽哭泣,张口想要喝骂,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叹了一口气,道:“喝了这杯酒吧,路上你我也能做个伴。”
柔弱女子魂不守舍的拿起酒杯,却不知道要喝了这杯酒还是再求一求李落的怜悯。
坚忍女子听得心烦,冷着脸喝了一声:“别哭了!”
柔弱女子身子一抖,手晃了一晃,酒杯中的酒撒出去了小半,只剩下一个底。
坚忍女子咬了咬牙,看着李落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过的话别忘了。”
李落点了点头,平声说道:“放心,姑娘也许并不信我,不过你族人死活于我而言微不足道。”
坚忍女子没有在意李落话语之中的漫不经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弯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长叹一声,道:“死就死吧,省得被你们这些恶贼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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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黑暗中的中军大帐()
话音刚落,一旁的柔弱女子再也按捺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往桌上一扑,蒙面大哭起来。手臂一动,碰到了桌上的烛火,红烛打了一个转,一头栽进了汤里。
烛光隐去,帐中一暗。
原本陷入追忆的坚忍女子下意识抬了抬眼,却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有些错愕。烛光不见,不知道是在烛光消失之前,还是在烛光消失之后,坚忍女子有些茫然,似乎瞧见静若止水的李落突然笑了一笑,而伏在桌上痛哭的那个同行女子也已止了哭声。
黑暗笼罩了中军大帐的瞬间,仿佛这里的空气也凝滞了,静的阴寒刺骨。
烛光灭,到大帐里再亮起火光,过了大约十个呼吸的光景,坚忍女子竟觉得这一暗一明之间历经了一个昼夜,漫长无比。
茫然中,女子被一阵细微的风声惊醒,回过神来的刹那,帐中亮起了灯火。灯火不烈,但不知怎地有些刺眼,女子闭上了眼睛,不等再睁开时,就听到李落淡淡说道:“等你很久了。”
女子惊讶的睁开眼睛,迷茫的四下张望,不知道大帐里发生了什么。
李落依旧端坐在桌几另一侧,似乎没有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