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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O呢。”
听到自己死党的话语后，直叶苦笑着说道：“真是的，在这之前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知道知道，不就是运气不佳，网路上再次没有抽到，然后看排队人太多，想要睡个觉，结果睡过头，醒来时已经发售完了……”百惠双手握在背后，笑着历数直叶的“事迹”。
“不要随便揭人伤疤啊！”对此，直叶直接握着小拳头捶打着百惠。被百惠哈哈笑着躲了过去。
闹过后，百惠拉着直叶的右手向商场内部走去：“你没有去请求雪风姐吗？”
“这点小事就用不着了麻烦雪风姐她们了。反正大概过几天就会有第二批机器发售，到时候再去买就可以了。”直叶随意说道，“进游戏又不是想去争霸，第一时间进入游戏完全没有必要。”
“恩恩，是去找‘男朋友’！”
“百惠，别逃！”
如同那些同年龄的少女一般，随着两人笑嘻嘻的打闹闲逛和砍价购物，时间逐渐的过去，两人的手上也提满了购物的塑料袋。
看着商场内部的大钟所显示的17：00，百惠有气无力的说道：“啊，稍微不注意就这么晚了。差不多该回去了，直叶。”
体力消耗的差不多的两人，现在正坐在休闲区的某张桌椅上，吸着果汁。
直叶将自己面前的所有塑料袋全部推倒了百惠的面前，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一边翻看消息，一边说道：“呐，我是用社团活动的名义出来的，这些就交给你拿回去吧，以后我再拿回来。有需要的话，可以随便……”
“咦咦，我拿回去？我的双手已经提满了啊，没地方拿了啊！随身空间也没法在这里打开的说……直叶？又在听我说话吗？直叶？”
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一大堆塑料袋，百惠充满怨念的抱怨着，但很快就发现直叶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话，而是皱着眉头、眉头冒汗、脸色苍白的一个劲翻看着自己的手机。
正当百惠想要凑过身子看看直叶究竟在做什么的时候，直叶突然站起了身，然后朝着商场的大门狂奔而去。
“直叶，你怎么了，直叶？！”
百惠被吓了一跳后，急忙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然后匆匆跟着直叶跑出了商场。
而这时，商场中心的大型显示屏上正好开始播放一则新闻。
“最恶网游事件爆发！大量SAO玩家死亡……”
————直面生死吧，凡人们！————
艾恩葛朗特，第一层，起始之镇，中心大广场。
所有的玩家在短短的几秒内，被传送到了广场之上。对此，有些玩家感到奇怪与疑惑，还有些玩家感到兴奋与期待，但有些玩家则感到了不安与不祥。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有解释了吧。”
“是活动吗，应该是庆祝开服的活动吧。”
“强制传送？……针对所有玩家的吗？”
“官方活动吗？似乎的确是呢……”
随着所有玩家的传送完成，钟声也逐渐停止了。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的众人，也停下了讨论。一时间，广场上似乎静寂无声。
而这时，有人注意到了天空上一处不起眼的奇怪之处。
“喂，上面有着什么？”
“恩恩，我看看……‘WARNING’”
“‘错误’？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众人不解中，那面有着“WARNING”字样的鲜红方块，眨眼间似乎开始了自我复制与增值，一块块的疯狂向外延伸。在眨眼间，这些鲜红方块就占据了整个天空，似乎这个空间被鲜血结界所笼罩了一般。
但并不是所有的方块都写着“WARNING”，其中的一些方块还写着“SystemAnnouncement（系统公告）”字样。
就在所有玩家被突然发生的事情吓了一跳，惊慌不已的时候，某块区域的方块夹缝间向下渗出了鲜血一般的液体。
这些液体却没有如同鲜血之类普通液体滴落在地面上，而是在半空中大规模的凝结堆积起来，看上去更加类似于胶质物质。
伴随着电光，大规模堆积的胶质物质逐渐转变着自己的形态。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在所有玩家的目瞪口呆下，一个没有面目和双脚，身披斗篷的浮游巨人出现在了广场的上方。
起始之镇内最高的塔楼楼顶，雪风三人正位于这所有玩家无法望见的地方看着事件的发展。当无面巨人出现时，雪风笑着说道：“感觉怎么样？这个出场方式和样貌是不是很有震撼感？”
依旧腿软的爱丽，坐在一旁无奈的掩面：“只能用这个模样出场吗？九尾狐什么的就不好吗？带着狐火一样会很震撼的啊，而且狐狸这么可爱……”
只不过爱丽的抱怨明显没有被旁边的两人听见，赞同雪风话语的莉莉安兴奋的点着头：“恩恩，很有气势！”
“是吧，是吧，这可是名场面啊！当初就很想来这么一下了！”
当然，这超常三人组的所有行动和话语都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除了无法被关注到外，所有玩家的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到了悬浮在广场上的无面巨人身上。
“那是什么……”
“管理员？”
“为什么没有脸？”
“这是什么活动？”
“好可怕！”一个外貌为女孩子的玩家紧闭着眼睛，而这位帅气玩家乘机安慰起紧紧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没关系，这肯定是上线庆典的延续。”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不少数的人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正常情况，心中充满不安的时候，悬浮着的无面巨人用成年女性的声调，开口说道：“各位玩家，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我的名字是：茅场爱理，NERvGear的开发者，这个世界的创造者。”
“从游戏开放那刻起，SwordArtOnline就已经被三贤者智能系统正式接管了，无论是游戏内，还是游戏外，没有人类能够干涉和修改这个世界。”
“而我，是现在唯一能控制这个世界的存在。”
玩着这款游戏的人，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个名字。不，应该说，这个世界应该没有没听过这个名字的人存在！
所有玩家瞬间被引炸了，无数的嗡嗡声充斥着广场：“真的假的啊？”“那是本人？”“真的是那位茅场小姐？”“做的还真细！”……
“各位玩家相比已经注意到了。”没有在意广场中的议论，无面巨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点开了与之相称的菜单，“主菜单里的登出键已经不见了。”
那点开的菜单中，那登出键应该呆着位置上，是一片空白！
“但是，这不是游戏出了问题。”
“重复一遍，这不是出了问题，而是SwordArtOnline原本的玩法！”
“玩法？……”对于无面巨人的话语，玩家们感到无比的疑惑，所有人的内心这时才全部感受到了不安。
“各位无法主动登出，外部的人也无法停止和解除NERvGear。”无面巨人依旧还在继续讲解着，“如果进行尝试NERvGear的信号单元发出的大功率微波将破坏各位的大脑，停止生命活动。”
“是为了炒热气氛在做戏吧，快点结束吧。”不安的玩家试图通过强行解释来否认自己眼前的现实，或者……
“走人吧。”
……逃避现实。
“好疼！……喂，出不去耶！”
但广场周围的无形屏障瞬间焦作人。
“那家伙说什么呢，脑子有问题吧？”桐人与克莱因在强制转移后，依旧汇聚在一起。对此，克莱因保持着乐观说道，“是吧，桐人。”
“信号单元的微波确实和微波炉一样，只要解除限制器，烧掉大脑也……”桐人并没有理会克莱因，而是冷静的回忆着自己所看过的产品说明。
“那么只要切掉电源……”
“不，NERvGear有内置电池！”
回想起自己在进入游戏前，看到的电池已满标志，克莱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无比残酷，却又真实到可怕的现实：“但也太乱来，这算什么？！”
“很遗憾，至今为止，玩家的亲友无视警告，尝试强行解除NERvGear的事例不在少数。”
“结果，有213名玩家从艾恩葛朗特和现实世界永远退场了。”
桐人对于自己所听到的一切，感到不敢置信：“213人？！”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仅仅是桐人，所有的玩家，都对此不敢置信，甚至自我催眠这依旧是游戏官方所举办的活动。
无面巨人的身边展开了一面又一面屏幕，上面所显示着的，是网络和媒体对于本次事件的所有公开报道：“网游事件，被害者层出！”“恶性~网游事件！网游运营公司的阴谋？”“多位SAO游戏被害者家属的采访记录！”“阴谋？还是意外？茅场爱理小姐的住宅被大火吞噬！”……
那触目惊心的说明和视频，告诉着所有玩家，它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并不是什么做戏，也不是什么玩笑，而是冷冰冰的残酷现实。
“如你所见，包括产生大量死者在内，这一状况正被各种媒体反复报道。”
“因此，可以说NERvGear被强制解除的危险性已经降低了，希望各位能安心攻略。”
“但是，希望各位能够注意：今后，游戏内所有复活手段都将无效。”
“hp归0的瞬间，各位的角色将永远消失。同时……各位的脑也将被NERvGear所破坏。”
不等玩家的反应，无面巨人继续说道：“诸位获得解放的条件只有一个。”
“打通这个游戏即可！”
“现在你们位于艾恩葛朗特的最下层：第一层。攻略各层的迷宫区，打倒守层BOSS就能进入上一层，打倒第一百层的BOSS就通关了。”
“注意！这不是活动！而是真正的……”
“生存之战！”
034 虚幻？还是真实？（）
“通关？生存之战？什么意思？”这是迷惑不已的玩家。
“果然是活动吧……”这是自我催眠的玩家。
“不要自说自话了！”这是不敢相信的玩家。
“通关？一百层？”这是开始考虑的玩家。
“这怎么可能？！封测的时候也没有爬上几层！”这是有着内幕的玩家。
……
一个小小的中心广场，不到万人的玩家，但众生之百态，此刻尽皆在此。
“‘人类这种生物，如果不直面生死的话，是不会明悟自我的。’这句话真是没有任何的错误呢。”曾经为人类的雪风看着眼前的一切，轻轻的感叹着，“即使到了现在，依旧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与未来，以及应该做的事情吗？”
一旁的莉莉安和爱丽只能对此苦笑，毕竟两人现在即使差不多成为了永生种，但自身的种族，依旧还是人类。而且，如果没有真正面对过无法挽回、无力面对、不可抗拒的死亡阴影的话，大概依旧无法确认自身的欲望所在吧。
“不过，凡人的烦恼应由凡人自己解决。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场盛大的死亡嘉年华中，冷眼旁观而已。”
雪风嘴角微笑着说道，并没有因为游戏开始的第一天就逝去了213人，而有丝毫的负担与愧疚。
因为他们并没有资格，获得雪风的尊敬。
一切荣耀尽归于逝者，但这只针对于无愧英雄之名的勇者。
中心广场上，无面巨人如同一个早已设定好的程序一般，没有丝毫理会玩家的讨论与恐慌，继续说道：“那么，最后，在各位的储物栏里有我赠送的礼物，请确认。”
所有回过神的玩家，都在听完这句话后，点开了自己的菜单，打开了储物栏。并在其中找到了新获得的物品：手镜。
“手镜？镜子？这有什么用？”
确认使用后，一面小小的镜子出现在了玩家的手上。然后，就在玩家将这面镜子对着自己，让镜面印出自己的身影后……
“唔哦哦！”“克莱因！”“啊！”“呃、呃！”“呀！”……
无数的光芒笼罩了整座广场，再次上演万数玩家强制传送的壮观一幕。
不过，这仅仅只维持了一两秒的时间。当光芒消散，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死亡、传送、变异等等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你没事吧，桐人？”
“恩……咦，你是谁？”
“你又是谁啊？”
出现在桐人眼前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下巴带着些许胡须的年青人，而出现在克莱因眼前的则是一位十二三岁，相貌中性化的少年。
两人惊讶的发现自己身边的同伴似乎换了一个人，虽然装备感觉什么的都在提醒自己对方的身份，但似乎对方又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同伴，一时间没有回过神，震惊的互相对视着。
而这不仅仅只发生了一起，两人也并不是特例，几乎整个广场上的所有玩家都发生了类似的变化。
“你是男的？！”“17岁也是骗人的！”好吧，互相欺骗在网络中可以说是常识中的常识了，无视这两个家伙吧。不过，这两个家伙也差不多通过亲身经历告诉了所有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来……”桐人意识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桐人吗！”/“你是克莱因吗！”而聪明人从来都没有少过。
没错，现在玩家所使用的是自己在现实中真正的脸型、体型和声音等等，而不是在进入游戏时，所设定的外貌和预设语音。
克莱因极其惊讶的询问道：“为什么？”
而桐人在偏头思考了一会儿后，给出了一个答案：“扫描……NERvGear以高密度信号单元完全包住脸部，所以能够掌握脸型。”
“但身高和体格呢？”但桐人也出现了另一个疑问。
“第一次佩戴NERvGear的时候，有个校准步骤。”克莱因立刻给出了回答，毕竟这个答案，克莱因今天才刚刚做过，“不是这样到处碰过身体了吗？”
桐人也回想起了差不多接近一年前，自己也曾经历过这个步骤，“啊……这样啊，是以当时的数据为准……”
克莱因抓着自己的头发，对于这一切的发生感到了疑惑不解，“可是……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反正她很快就会给出答案的。”
桐人将右手指向了那漂浮在半空中，如同神明，不，应该说在这个游戏里的确可以将其称之为“魔神”的——无面巨人。
“各位，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吧。”
“为什么SwordArtOnline的创造者和NERvGear的开发者，茅场爱理，也就是我会做这种事。”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我只是为了造出这个世界，进行观赏，为创造了SwordArtOnline。”
“而现在，一切都达成了。”
“现在结束SwordArtOnline的正式运营教程，祝各位玩家好运。”
伴随着不断闪动的马赛克，无面巨人如同真的只是一件斗篷，扭曲倒下。同时化为了红雾，回归了那构成鲜红末日天景的方块夹缝之间。
而在眨眼间，整个天空就回归了原样，落日余晖。
那鲜红的方块，鲜血的天空，魔神般的无面巨人，似乎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什么无法安全的游戏，213人的死亡，100层的通关条件等等，就似乎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而已。
但很明显，这一切并不是幻梦一场，而是真真实实的现实。因为只要转头就可以看到自己身边的同伴，那在游戏中所展现的，现实样貌。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整个广场再次寂静无声，而这一次，似乎真的除了风声等自然之声外，没有任何的杂音响起。
而这一切，全然没有影响到塔楼上的三人。雪风笑着，回头对爱丽说道：“这就是你曾经的愿望呢。现在达成了吗？”
“爱丽，啊不，应该是，茅场爱理小姐。”
“达成了，吗？”爱丽苦笑着摇摇头，“对于将死之人而言，这大概的确是最后的愿望了吧。”
“虚拟中的现实，虚假中的真实，永远处于那梦境之中，却真实而又残酷的空中之城——艾恩葛朗特。”
“但现在，我想亲眼去看看，现实中的空中之城，那一定存在于某个世界中的某个角落里的，艾恩葛朗特。”
“如果没有呢？”
“那我就再建造一个，一个存在于真实现实中的，空中之城。”
“这样啊，那么就应该没错了。”似乎爱丽的话，印证了雪风的某个猜测。
“其实你已经开始建造这座空中之城了，爱丽。”雪风微笑着说道，“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吧，自己内心深处的虚影，那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展现于世的奇迹。”
“我已经再建造了？为什么我……”爱丽奇怪的看向雪风。虽然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有着一座空中之城的虚影，而自己也随时可以将其召唤出来。
只不过自己一直没有足够的能力，或者说，得到足够的能量作为代价，支付对方现身于世。所以并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对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存在于世的。
“展现心灵的方法有三种，映照内心的结界、修正世界的徽记以及真实姿态的具象化。而你的内心，那一抹风景，总有一天会真正展现于世的吧。”
“不过，那只是内心中的虚影吧，应该是虚幻存在的吧。”突然莉莉安在一旁好奇的问道。爱丽内心深处的风景，莉莉安也曾听爱丽在闲暇时提起过。
“你自身的存在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当然是真实的啊！”
“那你的心灵呢？心灵的存在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自然是真实的……”
“那么，代表你心灵的景象与象征，是虚幻存在的？还是真实存在的？”
“……”
“当你确认自身的存在为真实的时候，你所见、所做、所想皆为真实。”
“……那么，自己处于幻境之中呢？看见的幻境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世界上存在真正的虚幻吗？”
这就是雪风对于莉莉安的疑问，所做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