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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首席社长谈谈情I,II:路从今夜白-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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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她每次在社长动怒的时候去必须去找他?
  
  上次,再上次,上上上次。
  
  几个部门理事都是狐狸,今天早拟好把事情从日程押后。
  
  辖下员工逾万,拥有国内最顶尖的拍卖行,画廊,广告,策划等业务的艺询社社长顾夜白,实际上发火的数次很少。
  
  而每次发火,他那位太太都似乎责无旁贷。
  
  秘书长Linda姐恰在社长办公室里,无人能救她。
  
  她咬咬牙,手敲了下去。
  
  门开了。
  
  得体的素妆,是Linda。就连这个社长面前的红人,此刻脸色也不大好,微蹙了眉。
  
  她的小心肝又颤了一下,捏了捏左手里的报纸,拿着咖啡的右手开始发抖。
  
  “过去吧。”Linda低声嘱咐。
  
  她点点头,轻轻跺了跺高跟鞋,快步走过去。
  
  “哟,小黄来了。”略微沙哑的男声。
  
  她一怔,副社长林子晏也在。
  
  这男人平日总是飓风也打不掉的诡异笑容,现在倚在办公桌前,却蔫了脸。
  
  她边应着,手里的咖啡又抖出几滴。
  
  在把杯里的咖啡抖光以前,她赶紧把杯子放下;眼睛下垂,又把报纸放到办公桌后那个英俊的男人面前,颤声道:“社长,您的咖啡和——报纸。”
  
  报纸两个字一说完,她立刻垂手侍立在一旁,气也不敢喘一口,眼角余光已瞟到男人阴沉到极点的脸。
  
  Linda走了过来,站到她旁边,身~姿优雅笔直。
  
  她忙打了个眼色:Linda姐,我可以出去没有?
  
  Linda苦笑:估计社长已经把这事忘掉了。
  
  除了满脸黑线加冷汗,她还能怎样?没有一个人会否认这男人的俊美和优秀。可惜,他平日已是冷漠之致,更逞论他生气的时候,并不夸张一句,确实生人勿近。
  
  林子晏睨了眼摊在顾夜白面前的几份早报。
  
  一则消息,外加一张照片占据了所有头版整版。悬赏数字后面的零,是绝对让人能心跳飚速的数位。
  
  悠言失踪了。
  
  准确来说,是她自己跑掉了。
  
  在成为顾夜白的太太以后一年不到跑掉。
  
  林子晏向了Linda挤了挤眼睛,无声道:这对男人来说绝对是最大的侮辱。
  
  Linda没好气横了他一眼:您别添乱了好不好?
  
  林子晏撇撇嘴,很快又把眉皱回。
  
  悠言自己跑掉就算了。这女人有不良前科,早在五年前大学毕业的时候从顾夜白身边逃离,离开G城,彻底的销声匿迹。
  
  问题是,这次情况比较严重。
  
  她把顾夜白的种也带跑了。换个流行的说法,她带球跑掉了。
  
  同样地,这次她也给顾夜白掷下一封信。内容简单却该死。
  
  小白,你别担心,我把宝宝生下就回来。
  
  林子晏撇撇嘴,顾夜白果然不担心,不过把整个G城掀翻罢了。人肉,广告,所有能烧钱的事情顾社长都做了。
  
  又暗暗瞟了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一眼。悠言失踪了一个星期,他的脸色就冰河世纪了一个星期。
  
  “子晏,我要立刻见Susan。”
  
  冷峻的男人从牙缝里迸出的声音,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咕哝道:“关我什么事儿?”
  
  “苏小姐是您的太太,你们在半年前已经结婚。”一旁的小黄好心提醒。
  
  他狠狠瞪了小黄一眼。
  
  当然他不知道小黄脸上讪笑,心里却拼命鼓捣:社长,赶紧记起我还在这儿,叫我退下。
  
  “L,你的手下有点进步。”顾夜白一双精锐的眸又落回林子晏身~上。
  
  “她是昨天的飞机,已经回来了。”
  
  林子晏腹诽,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眼红他有老婆搂着温存,他自己则独守空闱。
  
  疼爱vs换心手术
  
  不过,退一步来说,假设G城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悠言的下落,那么必定是她的闺密他的老婆Susan了。如果Susan不是出了趟远机,又在当地逗留了几天,估计顾夜白早已把她绑了过来。
  
  腹诽归腹诽,悠言这一走,他也是极担心的,更不必说把她当命的顾夜白。
  
  Susan昨夜里晚归,听说悠言不见了,急得眼圈都红了。这一来,他倒不好轻易猜测他老婆到底知不知道悠言的去向,是有意瞒了,还是确实也不知?
  
  顾夜白和悠言从庐山回来不久以后,悠言便做了换心手术。
  
  刚做完换心手术不到一年,却有孕了。虽然康复情况还算良好,但她的心脏未必就能负荷起怀孕对母体的损耗,危险性极高。
  
  实际上,医生的建议是,尽早做引流。
  
  他正胡乱想着,Linda的手机响了,她接了个电话,又低声对顾夜白说了句什么。
  
  顾夜白轻轻颔首。
  
  “让他们都进来吧。”
  
  这人一进,又把林子晏吓了一跳,敢情所有人都约好了。
  
  拜托,这是人口失踪调查,不是周年聚餐。
  
  章磊,小二,Frankie,甚至久未露面的龙力,去了某偏远小国写生的意农,悠言的父亲,还有顾澜竟然都过来了。
  
  特别是顾澜,这也过于诡异了吧。
  
  他压低声音道:“难怪老爷子紧张,他已经把心思放在你的继承人上了,这叫一个高瞻啊。”
  
  顾夜白站起来,冷睨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冷笑话并不赏脸,又对小黄吩咐了几句,估计是伺候茶水什么的,便一边与那些人攀谈起来。
  
  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林子晏轻叹,想了想,拨了Susan的电话。
  
  她很快接了,那端的声音,沙沙的,嘈杂。
  
  “我很快过来,挂了。”
  
  他一愣,还没回过神,办公室的门已经敲开了。
  
  Linda快步过去开了门。
  
  他失笑,心里的一点阴郁的顿时一扫而空,他老婆的这个很快,果然很快。
  
  这就是他的Susan,永远重情义的女子。
  
  顾夜白抬头,Susan冲他一点头,快步过了来坐下。
  
  众人在讨论着悠言的去向,语气都渐渐变得激烈。林子晏看了顾夜白一眼,却见他眼睛凝向远方,眉心拢起,似乎有些走神,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拿定了什么主意。
  
  ******
  
  顾夜白的思绪确实已不在这个办公室里。
  
  耳边,回响着是他的她浅浅的笑,爱宠的眉眼,还有小小翘起那微微倔强的嘴角。
  
  那是在离他们家不远的超市。
  
  他推着购物车,一边拿着妻子喜欢的零食,旁边,悠言挽着他的手臂,神色雀跃,左瞄右看。
  
  她在医院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段日子,医院几乎成了两人的家。
  
  晚上,听到她低忍的呻吟,他的心几乎碎掉。
  
  她乖巧也坚强地完成了那个凶险的手术。但手术后的抗异状况却并不乐观,她一度病危。
  
  有好几次,他和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撑不过了,他甚至冷静地找了林子晏交代了社里的事情。
  
  不管她到哪里,他总陪着就是。
  
  那是手术前他的决定,告诉过她的决定。
  
  在加护病房外,隔着重重的玻璃,他凝着戴着氧气罩的她,她泪眼迷离,干涸苍白的唇,微微动着,他想,她唤着他的名字。他还想,那并非他骄傲的想法。
  
  终于,她一次一次地坚持了下来。在所有人几乎把希望都放下以后。
  
  幸好,有了个终于。
  
  到出院了,他说过要奖赏她的,便对她宠得越发的不像话。
  
  他把他的妻子宠得尾巴都翘上天了。
  
  那是龙力,杨志,林子晏的一致说辞,Frankie甚至眉飞色舞地说,“我是我老婆们的上帝。顾夜白,你老婆是你的上帝。Oh~my~god!”
  
  上帝?
  
  购物车的轮子轻轻转着,她的发也轻轻搔打在他的肩膀,他的心便越发柔软。
  
  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她是不是上帝又有什么关系?
  
  就像结婚典礼那一晚,当所有宾客都尽兴而归,他和她并肩躺在床上。
  
  她枕在他的臂弯,他听她小声说个不停。
  
  他们之间,从来,是她负责说,他负责听。
  
  很简单,但这样,心就可以很满。
  
  她和他说起那年周冰娜曾经和她说过,关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奇怪爱情论。
  
  她问他,“小白,爱情到底是什么?周老爷子说,这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那是不是这世上本来没有爱情,恋爱的人多了,就好像有了爱情。”
  
  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却又更压低了声音,“可是,我想,我是爱你的。”
  
  那时,距离她做手术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兜兜转转一圈,其实,想告诉她爱他吗?
  
  怕遗憾吗?
  
  那晚,他一直冷漠干涸的眼睛,酸涩了一晚。
  
  推着车子,两人走着,悠言眼珠一碌,突然放开了他。
  
  他就随随用眼角的余光把她拢在眼里。
  
  她走到前方一对年轻夫妻身边,那个女孩抱着一个孩子。
  
欢~爱(1)
  
  那小孩还很小,约莫还不到一岁。眉眼也小小巧巧,胖嘟嘟的,模样可爱,吮着手指,安静地睡在它妈妈的怀里。
  
  他停住了脚步,看她满眼艳羡地看着那个年轻的母亲。
  
  “我可以抱抱它吗?”她摸摸那孩子的脸蛋,又小心翼翼地问。
  
  那对男女互视一眼,眼中,有着初为人父母的骄傲和喜悦,仿佛全世界的宝贝都比不上他们手上的小小一个。
  
  那女孩微微一笑,小心地把孩子交放到她手上。
  
  她便笑得眼睛都弯了。
  
  那明艳得像初绽的海芋的笑,光芒夺目的美刺痛了他。
  
  这一辈子,他和她不能有孩子。姑不论遗传概率的问题,他曾私下问过医生,医生沉吟了许久,温和却又残忍地摇摇头。
  
  “顾先生,最好不要。”
  
  “这个带给你太太新生的心脏,无法负荷生育的凶险。甚至只要在怀孕期间出现丁点问题,一个供血不足,便要了母亲和孩子的性~命。”
  
  他并不喜欢孩子。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冷硬的心竟也开始有了期待。期待一个有关于他和她的生命。
  
  如果,冥冥中确实有一个主宰,那么,它已经把她还了给他。
  
  他真的不该再贪心。
  
  能握着心里的那个人的手到老,或者有了可以期待未来的期待,其实已经很好很好。
  
  可是,她很喜欢孩子,她出院没多久,就跑去看阿静。
  
  那一天,从阿静家回来,他把她搂在怀里,淡淡说,他们可以认阿静做干女儿,或者到孤儿院收养一个孩子。
  
  她凝着他的眼,轻轻笑。眼底却是悄悄的寞。
  
  想她开开心心,他想得心也微微涩了。
  
  “我可以把他抱给我丈夫看看吗?”
  
  他听到她在问,咬了唇,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好像她问人家讨借的是贵重得不能再贵重的东西。
  
  他的心终于狠狠抽搐了一下。突然憎恨她这种小心,更加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愿意不惜任何代价把最好的东西都放到她面前,也不要她这样的委屈。可是,她最简单的念想,他却不能替她办到。
  
  夫妻笑着点头,她就喜孜孜地朝他走来。
  
  “可爱吧?”她把孩子凑到他面前,“小白,你想抱抱看吗?”
  
  “不了。”他淡淡道,朝对面的男女点点头,“谢谢。”
  
  她瞟了他一眼,一又低头去亲那孩子。
  
  小孩子被逗弄得醒了来,张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望了她一下,小嘴一扁,就要嚎啕大哭。
  
  她慌了手脚,他漠漠朝那孩子望了过去。
  
  小孩子溜着宝石般黑亮的眼睛,也好奇地望着他,突然嘴一咧,笑了出来。
  
  她呆了一下,朝他惊喜一笑,赶紧把孩子递还给他的母亲。
  
  那年轻的夫妻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相视而笑。
  
  “你们以后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女孩笑道。
  
  她笑笑,用力点头,又蹭了回来挽住他的手臂。
  
  “小白,我又说了一个谎。”她笑嘻嘻地道,随手拿了罐子凉果放进购物车里。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别笑。”
  
  语气有点凉薄。
  
  她愣了愣,低低应了一声。
  
  寂静突然侵入两人中间,两人静静走着,过了好一会,她小声问他:“小白,我们自己不能有一个宝宝吗?”
  
  “不能。”他微微沉了声音。
  
  晚上。
  
  他给她喂了药,帮她盖上被子,淡淡道:“我到书房睡。”
  
  她坐了起来,怔怔望着他。
  
  他抚抚她的发,走了出去。
  
  在书房坐下,燃了支烟,云雾缭绕中,宛然就是她的模样。明明她就在隔壁,他随时可以把她抱在怀里。
  
  手术以后,从医院回来,两人虽然同房,但他每晚只是抱着她睡,再也没有其他。
  
  他是男人,睡在身/侧的又是自己深深爱恋着的妻子,怎会没有欲/望,但他能够压抑。
  
  人,无法左右的唯有感情。
  
  和怀安在一起的两年,除了那晚高烧的疯狂,后来,他就没有再去碰她。
  
  确切来说,是再也没有主动过。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似乎没有立场去阻止她过来找他,也许,那些年,寂寞冷漠得慵懒,懒得去阻止。
  
  那一个个的晚上,怀安对他做了邀请。
  
  在他床侧的柜子里,甚至有她细心备下的避孕套和药。
  
  她很美。
  
  昏暗的灯光里,她在他面前褪尽衣服,他能感受到身/体的反应。可是,灵魂却像被抽离。
  
  能听到它在冷冷笑着。
  
  笑他自己还是当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她?
  
  谁知道。
  
  当她的手环上他的颈项,他会轻柔的爱~抚她。
  
  用手来代替,让她欢~愉。
  
欢~爱(2)
  
  她迷醉了眼,低声呻~吟。
  
  这种温柔,近乎冷漠。
  
  把手中的残烟掐掉,他又燃了一支,好让思绪继续。
  
  那个时候,他总会想起悠言。想起她在他身下承~欢的娇羞模样。然后,很快,浓烈的嫉妒和恨又生出。她的身~体,连带着心,会在男人的爱抚下,婉转盛放。
  
  只是,那个男人,再也不是他。
  
  有一次,怀安冷冷问他,“顾夜白,你也是这样和路悠言做/爱?”
  
  他没有回答,只是替她把灯关了,把门掩上。
  
  曾经,他以为和一个女人交往,就可以把那个人彻底忘掉,最起码,身体能忘掉属于她的味道,到最后,才知道,无法。
  
  灵魂甚至吝惜一个吻。
  
  和怀安分手那天,她怨恨地指控,“你和我***,从不接吻。”
  
  实际上,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场清醒的欢爱也没有过。
  
  他的记忆,顽固地记着一个人。
  
  今晚。他很想抱他的妻子。
  
  不关欲~望的事情。
  
  只是,想进入到她最深的地方,把灵魂告诉她。
  
  冷漠的话,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不敢拿她的生命做赌注,哪怕一点危险的可能。她在加护病房里面的那段日子,那种痛和绝望,他不想再承受一次。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言,再开心一点,除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甜蜜的话,到了嘴边,词穷。
  
  她不喜欢他多抽烟,他平日里便几乎不动。
  
  睨了烟火缸一眼,不知坐了多久,烟头满缸。
  
  随手往盒子里摸去,却发现里面空了。
  
  他自嘲一笑,又开了一盒。
  
  吞吐了几口,眉微微拧起。
  
  门,悄悄开了道缝。
  
  书房的门,他没有关。
  
  他也不出声,眸里,门,慢慢开到了一个能容下一人侧身进入的宽度。
  
  微浅的弧度,不觉从嘴角扬开。
  
  食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
  
  他在等。
  
  等待的心情,有点像她躲在茶水间的桌子下的那次。
  
  本来有点焦躁的心情,因为有个人不睡,又突然到来变得轻柔了些。
  
  不急。
  
  终于,门咯吱一声,全部被推开。
  
  他的妻子似乎改变了什么主意,要大方一点儿。
  
  只是,当她整个被映入他的视线的时候,他怔住了。
  
  一袭单薄得近乎透~明的丝质睡裙紧紧裹在她身~上,胸~前的位置,开得很下,隐约可见那丰盈诱~人的曲线。
  
  小巧的吊带,让她纤细的肩胛,锁骨看起来更加的诱~惑。
  
  裙子,甚至不过膝盖,一双白皙纤美的腿,大方尽露。
  
  搁放在桌上的手,停止了敲打。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就站起来。
  
  他知道,在她眼中,他的目光,和一头狼没什么差别。
  
  他就这样,紧紧盯着她,看她一步一步走近他。
  
  她甚至赤了足,雪足纤巧无暇,那是她小小的坏习惯抑或是引诱的一部份?他的喉咙发涩,平时所有敏锐的思考能力,仿佛统统消失不见。
  
  终于,她绕过桌子,在他身~旁站定,她仰头望他,乌眸深深地凝着他的眼。
  
  还是羞涩,却又添了些其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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