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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基奇不由得垂下眼睑,暗暗握紧了拳头。
“路西菲尔家没法用合法又合理的手段把那个小丫头赶出家门,而且神眷者虽然死了,但小丫头还是巴洛特利家的未婚妻,受到巴洛特利家族的庇护。”巴罗什继续说道。
“竟然没有解除婚约吗?”阿米尔挑眉问道。
“怎么可能解除。”巴罗什微微扬头,兜帽下的眼睛似乎回了阿米尔一记白眼,“发生了这种事就要解除婚约,巴洛特利家族会被其他贵族鄙视甚至排挤的——这么说吧,除非那个小丫头死了,否则巴洛特利家的那位少爷就娶定她了,哪怕娶回家就弄死也得先娶了再说。”
阿米尔没有接言,只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基奇。
“而且,那小丫头还身负奇美拉家族的血统和所谓传承——我说,他们真是奇美拉家族的后代?不是冒名顶替的?”巴罗什不太相信地问道。
“你想怎么证明?”阿米尔问。
“无咒魔法。”巴罗什想也不想地说道,“那才是奇美拉家族的标志性力量,天赋什么的可算不得数。”
“基奇,请向巴罗什大魔法师展示一下你的力量。”阿米尔转头向基奇说道。
基奇撇了撇嘴,不太满意自己被当成猴子展示,却也没有拒绝,意念微转,将一块半人高的冰盾凝聚在自己身前。
看到这块瞬间出现的冰盾,巴罗什沉默起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看来,你早就知道他的来历了。”
“是我将他挑选出来,带入到魔法的世界里的。”阿米尔淡淡答道,“现在,你也确认过了,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让协会把奇美拉家的财产归还给他?”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不过,如果他有这种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向协会转达。”巴罗什说道,“对了,萨摩海尔似乎已经这样做了。”
“那个贪婪的家伙,他是想把奇美拉家族的一切据为己有吧?”阿米尔冷笑。
“作为奇美拉家族另一个未成年男性后代的导师,他以监护人的身份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巴罗什说道,“不过,想要达成目的就得先证明他们确实是奇美拉家族的后代,而那个小弟弟——光是他的头发颜色就会给他带来很大阻力,毕竟,众所周知,奇美拉家族成员都是黑发。”
“那就让他们去慢慢证明吧。”阿米尔不以为然地说道。
“怎么,你竟然对奇美拉家族留下的财富没有兴趣?”巴罗什饶有兴趣地问道。
“奇美拉家族最有价值的财富,就在我的手里,你的面前。”阿米尔勾起嘴角。
“呃,你竟然当着小家伙的面这样说,就不怕他生气吗?”巴罗什转头看了基奇一眼,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由得疑惑地问道,“你不会是对他用了摄魂术吧?”
“灵魂魔法对拥有奇美拉血统的人是不会产生效用的,信不信由你。”阿米尔意味深长地说道。
“哦?竟然有这么回事?”巴罗什很是好奇,但阿米尔却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她只好耸了耸肩,自嘲地说道,“当然,作为灵魂魔法师的弟子,你在这方面也算是半个权威——对了,你不留在法师塔里等我,跑出去做什么了?”
“戈登遇上了麻烦,把我叫去帮忙。”阿米尔答道。
“不方便说的麻烦?”
“已经没什么不方便的了。”阿米尔淡然答道,“戈登受奥兹皇室的某个成员雇佣,准备送他和他的家人去外地避难,但戈登刚带人进入帝都奥托,叛军和暴民就抢先一步冲进了皇宫,将包括他的雇主在内的皇室成员全部送进了地狱,戈登自己也被困在奥托城里无法离……”
“怎么可能?!”没等阿米尔把话说完,巴罗什已从椅子上猛地站起,失态地尖叫起来。
110、复仇之血
巴罗什的突然起立把基奇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发现阿米尔也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显然同样不解巴罗什的反应怎么会如此剧烈。
巴罗什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深吸了口气,但马上便又带着颤音追问道:“你说的送进地狱……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米尔迟疑了一下;终是答道:“全部被杀死了,叛军和暴民血洗了皇宫;据说……连最年幼的皇孙也没有放过。”
“全……部?!”巴罗什放在桌子上的手亦开始跟着发颤。
阿米尔点了点头,“至少;直到我把戈登带出城的时候,也没听说哪个人幸免。”
“不可能,奥兹皇宫有教廷的白银骑士团守护;别说暴民什么的;就是敌国的军队也不可能轻易攻得进去!”巴罗什握紧拳头,仿佛在寻找一根救命稻草。
“显然,教廷那边出了问题。”阿米尔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急着回来,没有打听详细情况,不过,我没在奥托城里见到任何教士,也没有看到白银骑士团的圣骑士。”
“该死……真是该死……”巴罗什咬着牙,身子颤得越发厉害。
阿米尔正想追问,巴罗什已猛地推开椅子,大步向着法师塔的门口处走去。
“巴罗什,你要去哪里?!”阿米尔跟着站了起来。
巴罗什没有回答,径直推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阿米尔无奈,只得转头向基奇叮嘱了一句,“我再离开一下,如果时间久了,自己想办法填肚子,别饿死了。”
说完,阿米尔用旋风术抓起旁边的兽皮斗篷,向巴罗什离去的方向快速追了过去。
基奇被突然发生的一切搞懵了,好半天才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因为大厅里越来越多的风雪和越来越低的温度而清醒过来,赶忙起身关门,用异能将地板上的雪花全部消散。
——到底怎么回事啊?
基奇想不出答案,却很快为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而头痛起来。
——他已经啃了三天面包了,再这样下去他整个人都要变成面包了!
基奇郁闷地撅起嘴巴,转身去厨房里寻找晚餐。
阿米尔一走便是整整十天。
眼看着厨房和地窖越来越空,基奇不得不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出去猎杀一点野兽回来充饥,但就在他准备化计划为行动的时候,法师塔的大门终于被人推开,阿米尔拎着一个大旅行箱走了进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看到基奇穿着自己的兽皮斗篷,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阿米尔顿时皱眉。
“出去找吃的,厨房和地窖都空了。”基奇扒□上的兽皮斗篷,扔到一边。既然阿米尔回来了,这种苦力活显然不需要再由他做。
“箱子里有些吃的,你先应付一下。”阿米尔把旅行箱放到桌子上,自己则拉过一把椅子,疲惫地坐下。
“你去做什么了?”基奇一边打开旅行箱,一边随口问道,但话刚出口,他的注意力便被箱子里露出来的各色点心吸引了过去,马上挑了一个塞进嘴巴。
“一直跟在巴罗什身边。”阿米尔斜靠在椅子上,见基奇津津有味地吃起了点心,嘴角立刻露出一丝轻笑,抱怨般说道,“我算是明白了,女人永远是女人,就算活了一百岁也依然还是不可理喻。”
“呃,到底怎么了?”基奇咬着一块曲奇,转头问道。
阿米尔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巴罗什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离开法师塔后,专精风系魔法的阿米尔虽然很快就追上了巴罗什,却拿她无可奈何,更无法将她带回,只能跟在她的身后,以免她发生意外,结果跟来跟去就跟到了奥兹国的帝都奥托城。
这时的奥托城已被莫名冒出的叛军所占据,他们并没有建立新的秩序,却在绞刑架下不停地斩杀贵族。参与了这场暴动的民众也依然沉浸于胜利者的狂欢之中,并没有去谋划自己的未来。他们占领了贵族们的府邸,享受地窖里的美酒和美食,以及那些他们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贵妇小姐。
当阿米尔跟着巴罗什走进奥托城的时候,甚至还有杀红了眼的暴民想要劫掠他们。
然后,阿米尔终于亲眼见到了死灵法师如何杀人。
完全没有半句咒语,巴罗什只是向着那些人甩出了几只黑糊糊的虫子,接下来,那些家伙便像被传说中的吸血鬼吸光了生命一般,迅速地衰老、虚弱,转眼间就由活人变成了干尸。
巴罗什并没有因为这些人而停下脚步,她收回虫子,连一道目光都没有留给他们,然后便径自向着皇宫所在的方向走去。
皇宫并不像街道上那样混乱,叛军占领着这里,戒备森严的模样使得这里与正常状态下的皇宫并无什么区别,只是手持利刃站在岗哨上的不再是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而是披着血红战袍的陌生士兵。
看到这样一幕,巴罗什再一次暴怒地大开杀戒。
这里的兵士并不是街道上那些毫无战斗力可言的平民,但无论巴罗什还是阿米尔都不是那种坐在法师塔里啃书本的理论型魔法师,阿米尔也不可能看着巴罗什被这些人围攻而不动手,两人联手之下,毫无准备的叛军顿时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这时的巴罗什尚且存有一丝理智,并没有将叛军赶尽杀绝,而是留了数个活口,审问起皇室成员的去向。让巴罗什失望的是,这些人异口同声地认定皇室成员均已被杀,其中一个地位较高的叛军俘虏甚至将这些人死去的地点交代了出来。
这个人并没有说谎,当巴罗什来到这人所说的谒见大厅时,奥兹皇室的所有直系成员一个不落地全部出现在巴罗什眼前,从本应病重的年迈皇帝,正在争夺继承权的皇子,到尚在襁褓之中的最小皇孙,以及所有的公主、皇子妃。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面色青黑,明显死于中毒,只有少数人身上存有被利刃伤害过的痕迹,而且几乎都是一击毙命,看上去很像是在试图逃跑时遭到了来自后方的利刃袭击。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袭击者并未毁掉他们的尸体,反而将他们一个个地摆回到大厅的各个角落,让他们或坐或卧地靠在一起,就好像他们仍在召开一场热闹的家族会议。但袭击者同样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连襁褓里的小皇孙也被利刃刺穿了心脏,然后才被放回到母亲的怀抱当中。
“血债……血偿……”眼前的一切让巴罗什彻底失去了理智,她颤抖地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下面那张从不示人的苍老面容,想也不想地念诵起晦涩冗长的咒语。
阿米尔本以为是安魂咒一类的经文,但听了一会儿便顿觉不好,那根本不是祭奠死者的经文,而是即将发动的可怕禁咒。
一时间,阿米尔也顾不得更多,赶忙念出飞行术的咒语,迅速向皇宫外面逃去。
就在离开大厅的时候,阿米尔看到两名身穿红袍铁甲的叛军头目正带人往巴罗什所在的大厅处赶来。当阿米尔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天空中的阿米尔,当即拿出弓箭,向阿米尔发起了攻击。
一看到这两人的动作和气质,阿米尔便判定他们都是受过正规训练的高阶武者,但此时此刻,来自巴罗什的威胁远比这两名武者大得多,阿米尔没有恋战,避开箭矢的轨迹,飞快地离开皇宫。
那两名武者没能追上阿米尔,就在他们射出箭矢的时候,巴罗什也完成了她的咒语,黑红色的血雾突然间涌出大厅,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座皇宫,距离大厅极近的两名武者和他们的手下瞬间就被血雾吞噬,连一句惨叫都没有留下。
血雾并没有因为吞噬了两名高阶武者而心满意足,它继续蔓延着,将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了自己的一份子,很快就将整座皇宫变成了血池地狱。
但突然使用如此可怕的禁咒,巴罗什付出的代价亦是极大。当整座皇宫再无一个活人的时候,巴罗什也力尽而倒,昏了过去。
“幸好我是个风系魔法师,幸好她在昏倒前走出了那座大厅。”讲完之后,阿米尔庆幸地说道,“我总算用旋风术把她带出了血池,送到了魔法协会休养。”
“源岛的魔法协会?”基奇咬着另一块曲奇,含糊地问道。
“当然,她杀了那么多人,留在奥兹太危险了。”阿米尔说道,“更何况,《魔法师守则》虽然没有禁止魔法师对普通人出手的条例,但若是做的太过份,还是会引起暗影议会的注意,用另一种方式进行惩罚……”
说着说着,阿米尔便像是陷入回忆一样停了下来。
“暗影议会,这又是什么新名词?”基奇插言问道。
“暗影议会,也叫影子议会,由十名大魔法师组成,就实际作用来说,类似于教廷的裁判所,专职处理那些严重违反《魔法师守则》的高阶魔法师,或是危害到魔法协会利益却不适合公开处理的家伙们。”听到基奇质疑,阿米尔回过神来,淡淡解释道,“不过,暗影议会一贯奉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私人恩怨不大插手。像你杀了莫里亚蒂侯爵的事,之所以没有引来暗影议会的追究,其实也是因为你在杀他之前表明自己是奇美拉的后裔,使这件事变成了奇美拉家族和路西菲尔家族之间的私怨——协会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也同样不会阻止路西菲尔家族向你复仇——说起来,你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我只是想把洛奇卷进来,让莉奇不舒服罢了。
基奇垂下眼睑,没有作声。他不知道怎么阻止莉奇和希尔的婚事,也不想在他们身上再浪费力气,但更不愿意祝福他们,让他们快活。而在让人不快活这一点上,还有谁会比他的弟弟洛奇更加擅长呢?只要让洛奇盯上莉奇,那么,在洛奇确定自己已将莉奇的一切全部抢夺干净之前,莉奇就别想过上安稳的日子。关于这一点,他可是有过切身体会的。
“对了,你来看看这个。”阿米尔话题一转,从魔法长袍里拿出一个血红色的小玻璃瓶。
基奇微微一怔,将嘴巴里的最后一点曲奇咽了下去,迈步走到阿米尔身边,伸手接过小瓶,用异能审视起来。
“当心点,这里面可是巴罗什用禁咒制造出的血雾,洒出来的话,你我都得完蛋。”阿米尔叮嘱道。
“这些血已经没有活力了。”基奇不以为然地撇嘴,“除非你把它吞进肚子,或者倒进伤口,它才能像毒药一样杀人。”
“你看出了什么?”阿米尔挑眉问道。
“这应该是‘复仇之血’,我在巴罗什硬塞给我的魔法笔记上见过。”基奇解释道,“就本质来说,不过是利用不同血脉之间的排斥性,将一方的血脉力量进行强化,在施法时混入一些可以破坏敌人肌肤的死灵元素,使制造出的血雾能够侵入敌人体内,如清道夫一样破坏掉敌人的血脉,进而毁灭他们的生命。”
“听你的描述怎么更像是死灵魔法里的血鉴术?”阿米尔皱眉说道。
“血鉴术是什么?”基奇歪头反问,
“顾名思义,鉴定血缘的法术。”阿米尔答道,“将父亲的血注入待鉴定的孩子体内,如果孩子能够顺利接纳,便是亲生子,如果血流不止甚至出现死亡等异象,便是冒充的骗子。”
“应该是一个原理。”基奇耸耸肩,“复仇之血说白了也就是这么回事,不伤害同血之人,只吞噬异血的生命,不过因为施术者肯定逃不开血雾环绕,所以施法的时候必须用自己的血或者亲族的血,还要加入可以破坏敌人身体的死灵元素……”
“必须是自己的血或者亲族的血?”阿米尔立刻坐直了身体。
“反正巴罗什的笔记上是这样记载的。”基奇答道。
“巴罗什没有用自己的血,我带她走的时候看的很清楚,她只是脱力,并没有失血。”阿米尔喃喃说道,“就是说,奥兹皇室是她的亲族……”
“她本来就是奥兹国的人吧?”基奇随口说道。
“亲爱的,国人和族人相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阿米尔摇了摇头,“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解释巴罗什的失控,也不必担心暗影议会出面——呵呵,其实原本就不必担心,巴罗什自己就是暗影议会的一员。”
“她当年说想让你顶替她的位置,就是指这个?”基奇问道。
“你还记得?”阿米尔挑眉反问。
“我记忆力很好的。”基奇撅起嘴巴。
阿米尔笑了笑,将装血的玻璃瓶从基奇手上拿了回来,转而说道:“去浴室帮我放池水,记得热一点,让我好好舒缓一下疲劳。”
“我不是你的女仆!”基奇翻了个白眼,抗议地答道。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说着,阿米尔伸出手,像抱小孩一样托住基奇的屁|股,把他抱了起来,自己也顺势离开椅子,抱着他向楼上的盥洗室走去。
“放我下来!”基奇想要挣扎,却又怕阿米尔真把他摔下去,只能抱住阿米尔的脖子,气恼地大叫。
“乖一点,只是去帮我放池水而已。”阿米尔不客气地在基奇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到了盥洗室,阿米尔放下基奇,让他用他的异能去给浴池注水并加热。
这座法师塔里并没有方便的循环系统,基奇和阿米尔也都懒得储备太多的水源和木柴,因此每当需要大量使用水火的时候,阿米尔便把基奇推上阵,用他的异能处理一切。
“你根本就是把我当魔器用!”基奇一边向池子里凝聚清水,一边愤愤地抱怨。
“我也可以把你当人用,你希望我这样做吗?”阿米尔一语双关地问道。
基奇已不是不知□的清纯少年,阿米尔这句话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诸多,当即脸上一热,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阿米尔没有继续戏弄他,等水的热度差不多了,便脱下衣服,赤|身|裸|体地进了池子。
见阿米尔进了浴池,基奇起身就要离开,却被阿米尔一把拽住。
“还干嘛?”基奇不耐烦地问道。
“别走,你走了,谁来维持水温啊?”阿米尔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打算把自己泡熟吗?”基奇不由磨牙。
“宝贝,我一口气从奥兹西南飞到这里,真的很累。”阿米尔无奈地解释道。
听到这句话,基奇立刻想起阿米尔带回的那一箱子点心,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好吧,看在点心的份上,满足你一次。
基奇撅起嘴巴,不再要求离开,双手抱胸,站在了水池旁边。
阿米尔笑着放开他,将自己整个人都沉入到池水当中,好半天才重新浮了出来。
但被池水的热气一蒸,基奇便又有些昏昏欲睡,就在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