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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公子?”未央顺势带着些许疑惑唤道。
“皇上想见邵央公主,草民只是传口谕,公主莫要心存疑惑!”容七微微欠身,薄施一礼,淡淡回答。
未央不明,甚是不明白这容七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可以让皇上改变决策?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危险,现在自己与他并没有什么利益纠葛,为何每每他都会及时出现为自己解围呢?
跟随着容七缓步前行,未央一脸担忧之色,瞧着前方的容七步履稳健,一点也不惊慌失措,未央便有些担心南宫漠,怕南宫漠不敌苍云戈,怕南宫漠………。
或许不去想象,心中的那份忐忑便不会成真,或许不去想象,南宫漠就不一定血淋淋的在自己面前倒下去,未央一边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象,一边加快步伐走上城楼。
城楼之上,碧蓝晴空,万里无云,秋风飒飒,落叶翩翩,几百号守军将士精神抖擞立在城楼上,守卫着这一方堡垒,当然暗地还有无数兵士躲在墙角处准备伏击,他们个个聚精会神,只待一声令下,便可以浴血奋战,战场杀敌。
未央随着容七步步走进城楼中央,方见得身着金黄皇袍的男子稳坐在城楼中央,手中把玩一柄刀刃透着寒意的长剑,眸中含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这应该就是鲲韫的皇帝吧,掌管天下的权力者该是什么样的呢?怀着这样的疑问,未央渐渐靠近苍云戈所处的位席,忽而城楼下方传来一阵细碎的敲鼓声,这敲鼓声应是南宫漠那一方鼓舞士气所击打的战前鸣鼓。
南宫漠与苍云戈还未曾进入战时么?未央心中一阵喜,她来的还算及时,眼瞧着自己愈发靠近苍云戈,未央狠下心,一咬牙便是几个箭步朝着城楼边奔去,走到高处,她俯首一看城楼下的状况,却发现南宫漠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立挺戎装,手持长剑,那气势似乎只要他一声令下,其身后的百万大军便会一鼓作气,直闯城门而来。
“公主,你这是在作什么?”容七不知何时已经立在未央身后,瞧见未央一直低头看着敌方队伍里的某个人,便又说道:“南宫漠叛贼的身份早已定下,公主就别做毫无意义的反抗了。”
“他不是叛贼,不是谋乱,只是报仇而已!”未央辩解道。
容七上前一步,与未央同时俯瞰下方情况,道:“不管南宫漠是不是为复仇而策划这一切,他挟持德清王,唆使玉林郡王谋乱,这些罪名足可以灭九族了!”
“这么说来,南宫漠横竖都得死,就要看皇上给他按什么罪名了,是吗?”未央心中或许有些明白了,南宫漠的死是既定的,怎么个死法却要看座上那位身着皇袍,拥有至高权利的王者他的心思了。
容七沉默,并未作出任何回答。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救南宫漠!”未央遂而问道,并未半点迟疑,似乎知道容七早已有了挽救南宫漠的法子。
旁侧的容七先是一惊,后又了然于心的笑道:“公主这句话颇让容七讶异,不过,我确实有一个法子可以救南宫漠!”
“快说,我不想听有的没的,直接告诉我方法!”未央冷声道。
“死!”简单一个字,容七回的不轻也不重。
还未等未央开口询问这句话的意思,容七却早已走下阶梯朝着城楼中央那身着明黄袍子的男子走去。
容七的话不断在未央耳边盘旋不去,她该不该听容七的话呢?
虽只是简单一个字‘死’,但内里却透着无穷的寓意,是苍云戈死,是南宫漠死,还是南宫未央死呢?
苍云戈死,直接替南宫漠报了仇,又使得苍尧得势,拥天下大权。
南宫漠死,亦或是南宫漠假死,让南宫漠假意降服,然后再来个偷天换主,将南宫漠从监牢内救出。
南宫未央死,她的死虽不值一提,但若是让南宫漠痛改前非,亦或者拿自己的死要挟国母,使得国母给苍云戈施加压力,逼迫苍云戈放了南宫漠。
这三种死法,哪一种更为权衡利弊呢?未央细细想了很久………。
第九十三章 一死换取太平
亘古不朽的城墙,承载着这个国家古往今来诸多变迁。
如今,心怀各种杂念的未央站在高高城墙之上,云发飘飘,裙带飞扬,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云鹤。
“公主!”下方有侍卫近身唤道。
这一句唤未能完全使得未央清醒过来,她继续在脑中作着各种盘算。侍卫见无法阻止未央,便要上前拉下未央,口里解释着:“公主,城墙危险,敌军已经挥军突袭了。”
这话还未说完,敌方一支羽箭便穿风而来,直直朝着未央面门袭来,恰在当时,那位侍卫用手中的长剑打偏了利剑的走向,终这支箭穿过未央耳际刺入城楼上的柱子上。
也是这支箭让未央彻底醒悟,她心中有了盘算,别人死亦或者假死都存着许多变数,但如若自己死了,或许南宫漠还有活下去的胜算,再者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她不怕再死第二次,第三次……
情况紧急,南宫漠那一方已经临近城池,苍云戈部署的兵力也准备就绪,耐性等着南宫漠一步一步踏入陷阱。她所要做的便是先引起南宫漠注意,先暂停南宫漠的攻势。
如何引起他的注意?未央并未细细考虑,并且时间也不允许她作过多的考虑。她盯着城下的黑压压的兵阵朝着城楼移来,情急之下,她高声呐喊:“漠哥,这是陷阱!”
这阵势吓住了早已躲在暗处备战的将士,他们皆是一脸惊慌的看着城墙上那抹鲜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突然出现的情况。
城楼中央的苍云戈斜眼瞧向处于下方的容七,不知道那一副瓷白面具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嘴脸,握着长剑的手移向容七,剑端对准容七所在的地方,嘴角一勾,遂而阴冷笑道:“容七啊,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躲在暗处的侍卫见座上的皇上并未阻止邵央公主的动作,便只能安静的等待着。
这声呼喊并未让南宫漠停下脚伐,见状,未央有些着急,在她有些慌措的时候,忽而瞥见在离不远处有一处火源,见到这处火源,她疾步跳下城墙,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篝火处,褪下自己曳地长袍,将袍子扔向火里,袍子瞬间被火包围,她又以极快的速度抓起熊熊燃烧的长袍,疾步跑回原位,站上城墙。
这一举动过快,那些侍卫还来不及阻拦,未央便将那燃火的衣袍朝着对方阵营扔去,随即大声喊道:“漠哥,别过来!”
燃烧的衣袍在天空随风飘飞,宛若一朵绚丽异常的云霞朝着南宫漠所处的方向飘去,伴随而去的呼唤也在第一时间传达给了南宫漠。
听罢,南宫漠猛然抬头,看见立在城墙衣衫翩跹的未央,飞奔上前的马儿立刻刹住了脚伐,惹得下方尘雾四起,这一举动也扰乱了地方所有的秩序。
似乎是瞧准了这一时机,城墙上陆续有羽箭朝着那渐起尘雾的人群飞去,地上不断传来一阵哀嚎。这一突然的状况,也让未央始料未及,她只能怔怔的瞧着万千羽箭齐齐落向敌方军营。
“为什么?”未央不知所措的站在城楼之上。
“公主,危险!”有侍卫提醒未央,但此刻的未央却是充耳不闻。
两军已经进入交战状态,孤零零站在城墙上的未央是最大的目标,她很容易遭受羽箭的伤害,就在侍卫将他拉扯下来之际,一支羽箭射穿未央的臂膀,鲜血顿时染红欣白的贴身素衣。
“停下,停下!”未央拼劲全力呐喊,脖子处的那条薄绫也有丝丝鲜红溢出。
可是谁能够听得见那微乎其微的呐喊,城下的南宫漠如此,城楼上的苍云戈亦如此。未央知道,即便是知道,她却无法令现在的自己冷静下来。
“停下!”就在未央快要崩溃的时候,城楼中央的男人起身发话道。
话音刚落,城楼上所有的侍卫都收起了武器,而下方也渐渐收起了攻势,或许是南宫漠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就在那一瞬,几乎听不到风声,似乎一切都安静下来。
站在城楼上的未央,不顾手臂的疼痛,从拉扯自己下来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利剑,然后抵住自己的脖子,朝着城楼之上的苍云戈说道:“皇上,罪臣南宫未央,扰乱法纪,擅闯城楼,罪可至灭族,死于罪臣来说不足惜,但罪臣愿以一人之死换得南宫家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性命,那些都是无辜受罪臣牵连之人,不能死!
皇上,南宫漠他并无谋乱之心,苍尧也并无反叛之举,这皆是罪臣一人所为,罪臣从小受国母宠爱至今,宠惯出娇纵任性之脾性,见得国母日日夜夜为皇上之事烦忧,便生妒忌之心,故而为了报复皇上,所以才会唆使南宫漠,玉林郡王苍尧犯下滔天大罪!如今,罪臣只求一死,别无他求,只望皇上放过南宫漠,郡王苍尧以及南宫家之人!”
这一句‘肺腑之言’,使得全城都为之震惊,尤其座上的苍云戈更是震惊不已,他难以相信这个被国母宠惯的妹妹竟有如此魄力说出这番言语。他歪头再次瞧向下方的容七,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你给她支的招儿么?孤看来也不怎么样!”
方安静不久,城楼上忽而想起一声掌声,继而是三三两两的掌声,起头拍手竟是一直未曾出面的容七,他放下手来时,便转身面向苍云戈:“皇上,如此看来,南宫漠叛乱之事还得在细细追查一番!”
“哼~你给孤设下套儿,还想让孤乖乖进入这陷进,你太小看孤了!”苍云戈细声自言自语,抚唇几许,深思片刻,才走下作为,在一队侍卫的护卫下,走近立在城墙上的未央,抬头看着高高在上,拿着长剑抵住脖颈的未央道:“王妹,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孤还是想唤你一声王妹,如今你这一番举动可得要让国母恼上一阵儿了!”
“皇上,罪臣并不想辜负国母的厚爱,望皇上替罪臣给国母传句话,就说,未央很想当面唤国母一声娘亲,就如寻常人家的孩子唤母亲一样!”未央甚觉得这句话十分多余,但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感谢一下这位国母给了这女主不平凡的身份。
这一句话说完,还未等苍云戈回应,未央移步城楼边缘,随后后仰着落下城楼……。。
第九十四章 未央的死
算起来,这应该是未央第三次直面死亡。
前世一次意外死亡,现世一次意外死亡,如今自己选择死亡,好似自己已经不惧怕死亡了,到有点家常便饭的感觉,未央在掉下去的瞬间,脑海中忽而有这样的无聊的想法。
城楼上,苍云戈眼睁睁的看着未央掉下去,片刻的惊愕,随尔疾步向前想要去拉住这个王妹的手,却不想扑了个空,看着急速坠地而去的那抹身影,他皱紧眉头,转头呵斥:“容七,孤何时许你枉害邵央公主了?”
“这是公主自行选择的结果,并未有人唆使,再者,皇上你想玉林郡王无辜枉死么?”面具下到底掩藏了什么样的阴狠狡诈,苍云戈不知道,也看不清这个人的心。
撇下这句话,容七竟是一个跃身跳上城墙,接着纵声一跃急速朝着未央坠去,时机不算刚刚好,待容七将要抓住未央时,地面一跃而上一抹人影,是这抹人影将未央接到手中,也是他将未央安安全全带到地面的,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敌方将领——南宫漠。
容七落地,看着南宫漠手里抱着的未央,便负手而立,道:“你不觉得现在出手已经晚了么?她已经为你落得遍体鳞伤,还要背负所有你应该背负的罪名!”
“这是我与公主之间的事!”南宫漠抱着未央,冷声回应。
“为何你还冥顽不灵,她可都是为了你,你怎可辜负她的一片赤诚之心!”面对南宫漠的冷淡,容七依旧不曾放弃游说,只是对方并未有任何心动的迹象。
南宫漠低头看了一眼躺在怀里昏睡过去的未央,瞧见手臂一支被折断的羽箭刺进她的血肉,即便心中早已酸疼不已,但面目上依旧如冰山一般不曾动容,只回了一句:“这与你有何干系?”
“郡王已经弃械投降,国母下诏将褚辉公主婚配给他,并将西关大片土地作为褚辉公主嫁妆恩赐与郡王,可知道褚辉公主是谁?”见南宫漠依旧是那番作态,容七续又道。
褚辉公主,他并不知道,但是前面的内容足以让南宫漠犹豫,苍尧的弃械投降会使得他失去外援,或许苍尧还会倒戈相向,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夹在中间的南宫漠终于尝到了何为失败的滋味。
“如此说来,我已经没了退路?”南宫漠侧脸询问。
“事实上你唆使郡王反叛时,便没了退路!”容七走近南宫漠,道:“郡王心系褚辉公主,不是一时兴起,早在褚辉公主成年礼时,郡王对褚辉公主便一见倾心,但褚辉公主的父亲——德惠王一直不同意,原因很简单,郡王虽是皇上的叔叔,但却是庶出之子,地位低贱,若不是皇恩浩荡,也轮不到他做郡王,德惠王虽与德清王同属御赐的王职,不过身份却被郡王要高上许多。”
“哼呵呵,你说这么多不就是告诉我,我已经没了后路!”南宫漠大笑着转身,随尔一脸愤然的回应。
“容七也很奇怪,以往我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说这么多废话,但是今日却出奇的想与南宫将军多聊聊!”容七瞧了一眼南宫漠怀中的未央,继而淡淡道:“容七一直很佩服南宫将军的睿智,但毁在一个郡王手中确实可惜,如若………。。”
南宫漠嘴角一勾,凄凉一笑道:“你觉得我会怕么?”
“你不怕,她会怕!”容七伸手指了指南宫漠怀中的人儿,继而又指了指南宫漠身后那些将士,道:“他们也会怕,我想南宫将军不会让这些随你出生入死的将士毁在你无聊的复仇之战中吧。”
只一句却让南宫漠无言以对,容七恰当的利用了他的弱点,也抓住了他的心思,如今该是他作出表态的时候了,他缓缓转身看了一眼一身戎装的伏翠,在从那些遍体鳞伤的将士身上扫过,在看看怀中脸色越发苍白的未央,这才缓缓抬起头,直面容七道:“放了他们!”
这一场复仇终究以南宫漠俯首认罪告终,这一切都在容七的预料之中,但有一个却又是他无法预测的,那便是未央所受的箭伤,并非是简单的箭伤而是毒伤。
馥莲殿中,来来去去的太医形色极为慌乱,他们面对邵央公主所受的毒伤皆是束手无策,这一结果让国母极为恼火,后又不得不贴出皇榜,纳天下能人救治邵央公主。
因着邵央公主在城门处的一番作为,极少数有人自愿揭皇榜,即便皇榜贴出的条件极为诱人,也少有人问津,此等情况让国母极为焦虑,虽是如此,但国母却不曾过多苛责苍云戈未能保护她的宠儿。
未央的命一直用各种草药吊着,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还须寻得一位能人。其中一位太医提到了百草堂的白玉离,说这人医术甚高,通晓天下毒理,但脾性极为古怪,不喜为官之人,更因外界传言白玉离的弟弟白镜被公主诱拐,自此下落不明,因此白玉离十分痛恨公主。
国母听罢,想到此前未央确实向她提及有关白镜的事儿,也记得自己曾为帮助她教她如何‘绑架‘白镜,如今的情势,她也管不着那么多,现在还是救未央的命重要。
当国母还在为如何请动白玉离而着急时,白玉离竟主动揭了皇榜,说要救治邵央公主,但条件是要将公主接回百草堂救治。
这要求国母一时不想答应,一是担心白玉离使坏伤害未央,二是皇家的颜面岂能被一个老百姓左右。
一日,锦平随同国伦公主一起来探望未央,看着在睡榻上昏厥不醒,一脸苍白之色的未央,锦平心疼不已,抱着未央的身子便是哭哭啼啼不能自已。
“国母,固伦觉得既然那个白玉离能救公主妹妹,那何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呢?”固伦冷静的劝诫。
座上的国母,闭目养神,手中不断抚摸着一串玛瑙石,道:“固伦可是听了容七的话,过来规劝国母的?”
“不是!”固伦脸色先是一变,后又恢复寻常之色道:“固伦担心未央所以才会说出此番话!”
“别以为国母不知道,你心里恨着未央,想着有朝一日替你母妃报仇,但是国母说一句明理话,央儿与你母妃的死并无任何挂扯,你母妃的死,乃至你父王的死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国母并未给固伦任何解释的机会,睁开眼细细瞧了一眼固伦,最后起身,由着侍婢扶着,走了几步:“央儿待在馥莲殿也不是解决之道,还是随了那白玉离的愿,将央儿送到白玉离那儿吧。”
固伦听罢,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面色,但心中却尤为憎恶未央。
第九十五章 梨花憔悴百草堂
百草堂,翠竹曳扬,渐入深秋时节,天气寒凉,宽亮的庭院内偶有枯叶翩飞而过。
清晨,一声脆响从汤药房传来,后便传来果子的呼声:“师父,师父——”
单单连唤几声师父,就是没有说出来为何事呼唤。正当果子叫的正欢时,百草堂的正屋大门启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红衫的男子,披散着墨发一脸憔悴的急急踏出门外,朝着汤药房走去。
“师父,师父,公主,公主她刚刚歪了一下头,是不是药已经起了作用了?”果子见白玉离带着一身疲惫朝着汤药房的内屋走来,便急急拉着白玉离的衣衫,极力解释着。
内屋里,雾气腾漫,滚滚温热的气雾迎面扑来,整个房间弥漫着草药的香味儿,在房间中央摆着一个浴桶,浴桶内端端坐着裸露双肩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因全身浸泡在温热的药汤内,额头尽是豆大的汗珠溢出,这躺在药汤内的便是身中箭毒的南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