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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盛夏的午后,太阳毒辣辣的照耀下来,晒得脚下的柏油马路都有些松软了。刚才光顾着买东西,也不觉得饿,这一出商场的门,反而都觉得饿得慌了。
今天是叶楠栖自己开车来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陶父和刘艳丽走在前面,叶楠栖拎着包走在中间,陶思怡走在最后。
看着毒辣的太阳,陶思怡有些为难,都说民以食为天,也确实是这个个道理。这大热天吃点什么好?看了一眼前面的三个人,这里就属自己在昆城呆得时间长,要是叶澜臻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吃什么好。
想起昨晚的一幕,陶思怡的脸上不自觉的爬上一丝羞涩。他昨晚那么温柔,就好像她是珍宝一样。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链子,眼前好像突然涌现出叶澜臻握着自己手腕晃动的幼稚画面。
“他怎么那么无赖呢……”陶思怡轻咬嘴唇,微微摇头,一脸无奈的笑意,让她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是那么的明媚。
“嗡……”突然汽车强劲的发动机的声音猛地响起。
“小心……”
“小怡……”
一道红光闪过,陶思怡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一下,还没感觉到痛,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原本被叶澜臻锁在手腕上的手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
“咣……”叶澜臻看着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的杯子,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慌乱。一种不安的情绪将他紧紧的笼罩在其中。这种感觉非常遥远,但却让他记忆犹新,它恰恰就是在父母出车祸的那一天。
他想点燃一根烟平复自己的心情,却发现伸出去的手都有一些轻颤。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的不安。
“哥,不好了,思怡出车祸了。”
“啪……”还未挂断的手机掉落在地上。叶澜臻的手猛地扶住桌边,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仿佛灵魂一下子被抽出了他的身体,让他的感官全部丧失了功能。
“哥……哥……”叶楠栖的声音还在手机中不断的发出。
“楠栖,你刚刚说什么?”
“思怡被车撞了,正在抢救。”叶楠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都怪我,没有及时拉开她。哥,我该怎么办……。”
“冷静……”这句话不知是安抚叶楠栖还是安抚自己。“以叶家的名义让医院安排最好的医生和设施。”
“嗯……哥……我……”
“叶楠栖,冷静,我马上就到。她不会有事的,放心……”叶澜臻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乱。
“冷静……叶澜臻,冷静……她不会有事的,相信她……”叶澜臻手紧握住方向盘,手指因为紧张而发白,他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
叶澜臻从来没发现这十几分钟的路程竟然是这么的长,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车平稳的驶到医院。
刘艳丽已经因为惊吓过度而送到病房休息。陶父则突然血压升高,虚软的坐在急救室外的凳子,一边输液,一边固执的等着自己女儿的清醒。
“情况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叶澜臻看着三人中唯一比较正常的叶楠栖,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以此来稳固这里的气氛。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进急救室去看个究竟,可他还是克制住了。
不能乱……不能乱……,叶澜臻暗暗的告诫自己,指甲陷入手心的疼痛,刺激着他平稳的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车速太快,我没看清是谁,只看到是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叶楠栖靠站在墙边,仰头看着天花板。他感觉泪水正在眼眶中旋转,他恨自己的无能,明明察觉到了危险,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人怎么样?”
“正在抢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叶楠栖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
“膝盖怎么弄的,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叶澜臻看到他破损的裤腿渗出点点血迹。
“我想扑过去,把她推开,可我没够着。”叶楠栖终于忍不住自责的折磨,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不管他怎么认为自己长大了,毕竟还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孩子,刚刚的故作镇静,在见到自己大哥的这一刻彻底的崩溃了。
“她会没事的,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叶澜臻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叶楠栖的脑袋上。
“真的?”叶楠栖此刻是脆弱的,他的眼神寻求着肯定。
“真的,我叶澜臻的人,就算是阎王也别想抢走。”叶澜臻肯定的点点头,他心中的慌乱很好的掩饰在他严肃的面孔下。他别开眼睛看向急救室的禁闭的大门,没让人发觉他眼神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不安。
“叶楠栖,你刚刚做得很好。”叶澜臻又肯定一下叶楠栖在他来之前的将事情处理的有条不紊。
“叔,别太担心了。”叶澜臻走到陶父身边。“思怡不会有事的。”
“恩。”陶父点点头,没有吭声,他眼眶有些湿润,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生死未卜,让他如何能安心?
叶澜臻环视一下情绪基本稳定的几个人,脸色阴沉的,拿着手机走到楼梯间。
“老王,给我查出昆城所有的红色保时捷,同时去调警察的监控录像,看有哪些车,在今天中午出现在南桥商场附近。把那些人给我监视起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我没发话前,不许他们走出昆城一步。”
“是。”老王挂掉电话,刚刚叶澜臻阴沉的声音让他觉得冷风刺骨。这个大少爷,别看平时一脸的和气,发火的时候,保证会将激怒他的人整治得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陶思怡家属在不在……”
“在……”陶父急忙站了起来。
“病人脱离了危险,病人有孩子吗?”护士翻看了一下病例,看了看等在急救室外的三个男人,也不知道他们和她是什么关系,想尽量的婉转一些的将陶思怡的病情说出来。
“没有……”三个男人异口同声。
“有件事情你们不要激动。”护士将声音放轻,有些为难的继续说:“大夫诊断,病人子宫受损,恐怕以后无法生育,如果是事故的话,建议去做伤残鉴定。”
“你说什么?”叶澜臻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腕。“什么叫做无法生育?”听到这个话他再也无法像刚才那么冷静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慌乱的是什么。他只是感觉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让他无法呼吸。
“陶叔……”伴着叶楠栖的惊呼,陶父昏倒在地。
求情
“思怡……思怡……醒醒。”
陶思怡总感觉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她的名字,那个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沉重,又那么的温和。可为什么这个声音让她感觉到心酸呢?好像说话的男人在强力的压制着自己的痛苦。
“啊……”她张开嘴想说句话,却发现声音沙哑的不成语调。
“大夫,她醒了。”
“叶……”听见叶澜臻的声音,陶思怡想出口喊他的名字,在她临昏迷的那一刻,她最后的意识就是在想他。她好担心,自己再也看不见他。
“乖,没事的,别说话,你插着胃管呢。”叶澜臻伸手将她的头发轻轻捋了捋,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再睡会,我在这里陪着你,听话。”
“手……”陶思怡费力的动了动手指,想将手抬起来。她想告诉他,她的链子没了。
“乖,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别担心,好好休息。”叶澜臻拉起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手握住。“一切有我,都会好的,放心,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陶思怡有些疑惑,她从来没有在叶澜臻的脸上看到这么沉痛的表情,可她终究无法抵挡麻药的余威,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姜医生,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叶澜臻让特别看护照顾又进入昏睡的陶思怡,自己则走出加护病房透口气。看到主治医师兼叶家家庭医生的姜大夫,他忍不住再次询问她的情况。
“身体状况还可以。没有出现担忧的颅内出血情况,她应该属于中度脑震荡,问题不算太严重。”
“子宫呢?”叶澜臻一针见血的指出最严重的一项,对于一个未孕的女人来说,成为一个母亲是多么重要的人生历程之一。少了这一项,那将是一个女人多大的悲哀和不幸。陶思怡还年轻,她只有二十五岁,没有了生育能力,她的将来会怎么样。叶澜臻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想到这点,他就觉得刻骨的痛,痛得他恨不得现在病床上的人是他。
他耳边好像还缠绕着她哭笑不得求饶声,他身体仿佛还能感觉到,她轻柔的身体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份甜蜜的负担。可现在,人却缠满了管子躺在床上,他真不知道她能否承受不孕的痛苦。
“也许会有奇迹。”听到这句话,叶澜臻闭上眼睛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大少……”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叶澜臻挥了挥手,堵住姜大夫下面的话。“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陶思怡相关病情资料,我想看一下。”
“好。”姜医生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叹口气,他能看出来,病床上的女人对叶澜臻是多么的重要。回想起那天夜晚,叶澜臻那么细心照顾她的情景,让他原本以为两人的好事将近,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么一茬子事。
“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和病人透漏,要是让我知道是医院里的人,让她知道了消息,姜医生,你知道我的脾气。”
“好,大少。”这样的叶澜臻是他没有见过的,一直以来他在姜大夫的印象中,都是温和有理,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那阴冷的语气像警钟在他耳边敲击。
“她的父亲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陶父在得知女儿可能不孕的那一瞬间,立刻就昏了过去。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医生经过检查诊断,如果今天不清醒,也可能会一直昏迷过去,这就意味着植物人的可能。叶澜臻真不知道,当陶思怡醒过来的时候,陶父还在昏迷,她会怎么样,那个柔软的小身躯是否能够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二少在陪着他。还有那位刘女士也在一起照顾。病人现在稳定,至少没有出现脑淤血的症状,这是最庆幸的一点。如果今晚能醒过来,那就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稳固治疗,别再经受刺激就行。”
“好,谢谢。”叶澜臻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尼古丁融入他的血液,让他的心情平缓了一些。
“姜医生,你去忙。”叶澜臻又恢复他的温和有礼,仿佛刚刚的警告只是幻觉。
未燃尽的烟火还在他的指间忽明忽暗,他将它扔到墙边的垃圾桶上。一缕轻烟升起,仿佛宣誓着那点剩余的火光也已彻底湮灭。
重新推开病房的大门,他迈步走了进去。朝特护打了手势,屋内瞬时只剩下他和陶思怡两个人。叶澜臻看向病床上瘦弱的小女人,忍不住别开眼睛,他心中的痛是那么的蚀骨。每每刚一进门,见到她的样子,他总要忍不住适应一会。
从两人的初见到现在,他从未忍心伤害过她半分。虽然曾经无法分清自己的心意,可他还是遵从本意的细心呵护着她。怎能想到,一日不见,她会被伤害至此。
叶澜臻走到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再次牵起她的手,用自己的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不管是谁让她承受的今天的痛苦,他势必要让他加倍的偿还。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将陶思怡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站起身子推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的老王,他向外走了两步,将房门轻轻关上。
“大少……”老王手中拿着一叠资料。“这些全部是色法拉利,其中有一辆车主的名字是苏曼歌……”老王抬头观察了一下叶澜臻的平静无波的面孔。“而且她恰好出现在南桥……”
叶澜臻的拳头猛地握紧。他千算万算,漏算了女人的仇恨。今天的这一幕竟然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先把她扔到拘留所里关起来,让人关照一下。”
“那其他的车主?”
叶澜臻挥了挥手,老王会意的将苏曼歌的资料递到他的手中。
“醒了?”
重新推开房门,看到陶思怡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朝她温柔的笑了笑,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按住床头的呼唤灯。不一会几个医护人员走了进来。经过一番检查,护士将陶思怡的胃管给撤了出来。
陶思怡的脸痛苦的揪成一团,叶澜臻伸手握住她的手,让她将那种痛传递给他。
“你出车祸了,再休息一会。”
陶思怡迷茫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的闭上眼睛。
“我在这里陪你。”
听到叶澜臻的温柔的保证,她的嘴角轻弯出一条美丽的弧度。
叶澜臻盯着她的睡靥,伸手按按自己头痛不已的太阳穴。他头一次感觉到无助,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去走。
“小陈,准备一下,去趟医院。”马腾跃放下电话,面色变得异常的严肃,昨天的那个事故竟然是发生在她们身上。
“苏小姐呢……?”小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上司的表情,揣摩着他的心意。这件事情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掌握尺度,偏向哪边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让她吃点苦也好,这次她太过分了,让人看着点,别弄出什么大毛病就行。”
“是。”小陈应了一声,拿出手机安排了一下。
叶澜臻听说有人找,轻轻拍拍陶思怡的手背,让她安心的躺着。又叮嘱了特护两声,才匆匆走出病房。
看见站在面前的马腾跃,叶澜臻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已经听老王说,拘留所里的事情不是太顺利,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阻止叶家的动作。
“陶小姐恢复的怎么样?”马腾跃一贯他那不急不缓的语调,不过其中的关心没有半分的虚假。
叶澜臻此刻也没有心思对他的关注表示太多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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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马腾跃也感觉自己的松了一口气,单单看资料上的那些东西,真是没有眼见感觉踏实,陶思怡的这场无妄之祸,来得着实的冤枉。
马腾跃打量了一下叶澜臻,青色的胡茬已经微微露头,发青的眼圈挂在他的脸上,微皱衬衫的领口解开两个扣子,种种迹象都显示着面前这个男人近日的疲劳。
如果苏曼歌不是他认识的,估计他也会在叶澜臻的基础上,再给她加加码,可今天……。这事情着实让他感到难办,于情于理他都有点张不开这个嘴。
叶澜臻看到马腾跃面有难色,轻扯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看来和自己预计的差不多,他就是来说情的那个人。
“马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思怡醒了看不见父亲,我也多少能让她觉得安心一点。”
叶澜臻愣是把马腾跃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楚人无罪,怀璧其罪。马腾跃深知这个道理,他张了张嘴又为难的咽了回去。
“叶总,马先生这次来是想请您放过苏小姐。”小陈看到领导为难的样子,硬着头皮把话说了出来,在叶澜臻怒视下,小陈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看他的脸色。
“哪个苏小姐?马先生,作为公职人员,我相信你应该懂得权利再大也大不过法律。我们叶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但我相信中国是一个法制的国家,法律是最公证的,不是吗?”
叶澜臻微微笑了笑,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小陈小心观察着领导的脸色,看他深锁眉头,小陈也忍不住心中暗暗叹气。
叶澜臻这句话说得有水平,他要是小小商人,估计就没有人是大大的商人了。
苏曼歌撞的要是其他人还好说,要不赔钱,要不用权。可叶家是钱权都不缺,这就相当于撞了一个铁板,还是超厚的,除了自损没有其它的结果。
“叶少,我知道现在说这个话早了一些,但苏曼歌是我亡妻唯一的妹妹,我希望您能高抬贵手,网开一面。”马腾跃的语气谦卑,常年处于高势的人,说出这几句话,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
“马先生,调查资料估计不够细致。”叶澜臻看着他笑了一下。“放过她可以,我听说有个手术很小,流浪猫狗经常会做,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考虑不再插手,也不在再追究。”
“叶少,你不要太过分了。”马腾跃脸黑了下来,说完这句话他略微有些后悔,可覆水难收。
“你可以让她自己考虑。马先生,叶家不想与马家为敌,不过这件事情,闹大了,叶家可以按照正常的法律途径来走。”
叶澜臻摊摊手。
“思怡在里面,您要不要看一下。”
“好。”
马腾跃跟着叶澜臻走进病房。看到陶思怡惨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他僵硬了一下,那个腿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思怡刚刚还醒着,估计又睡着了。”叶澜臻看了看马腾跃毫无表情的脸。“她父亲在另外一个房间,马先生您也可以去看看。”
“抱歉……”
“说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希望您能理解。思怡这个状态,抱歉我没法叫醒她。”
“叶少……”
“我这里忙,就不送了。”
马腾跃举手,止住小陈想要出口的话。
“我们去隔壁看看。”
叶澜臻头都没有回,马腾跃也不介意,今天的这个请求,提得是过分了。看到病床上那虚弱的身影,马腾跃突然有些心痛,自己说不上多喜欢她,但绝对是比一般女人要上心。人原本好好的,就这么被以前的小姨子给撞了。
“马先生,苏小姐……”出了病房的门,小陈揣摩着马腾跃的意思。
“等我想好再说。”
小陈愣了一下,他头一次看到上司的犹豫。
完胜
陶父最终还是醒了过来,这让叶澜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上了岁数的人,一个不注意,就与世长辞的比比皆是。虽然陶父时不时会在他和陶思怡之间瞎搅合,但叶澜臻还是觉得陶父能醒过来,是不幸中的万幸。
像高血压这类的病,不到万不得已,也不需要开个刀动个手术之类的。再加上陶父身体本来就不错,这是一时急火攻心,才倒了下去,病的快,好的也快。醒过来的第二天就嚷嚷着要来看女儿。
反观陶思怡虽然外伤只是有些破皮红肿,但内伤却得经常用药。整天昏昏沉沉的,醒醒睡睡,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