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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三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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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26岁就坐了保险公司第一把交椅,县委第一书记又是她的亲舅舅,所以虽然长相
平平,可个人问题上却挑剔得厉害,不是这个粗俗不堪,就是那个穷酸有余,不知不觉
中,她错过了嫁人的最好年龄。如今三十出头了,心术不正想靠着她享乐过日子的臭男
人她又看不上,正经的有骨气的好男人又不愿与她纠缠;高不成低不就的,气得她惊世
骇俗地常常疾呼:“男人的质量一代不如一代,中国发生了严重男子汉危机!”不过疾
呼归疾呼,并不妨碍人家继续寻找,整天黑衣黑裤,骑一辆黑野马摩托车风驰电掣,除
了寻找保险对象外,还寻找男人。所以她有一个外号,叫黑蜘蛛。
    不知景昆怎么会掉进了她的网里?
    一个小城里住着,虽然没有交谈过,可街头巷尾,却是彼此看熟了的。在卓伶那方
面,她既抢走了景昆,当然在意他原来的主人,所以远远地她就笑起来,爽朗地说:
“原来是两位,我本来早就要去登门拜会的,只是景昆拦着,一直没有去成,真不好意
思———请进!请进!”
    亦秋听得心惊肉跳,想这女子做第三者,居然做得如此心安理得而胆大坦荡,景昆
好像被她拿去公证过了一样,完全属于她了,以致人家妻子找上门来,她竟脸不红心不
跳拱手相迎。
    屋里的豪华令亦秋和雅丽瞠目,吊顶的天花板,喷塑的墙壁,云石铺地,大理石茶
几,豪华型清一色纯黑真皮大沙发。对面是32寸大屏幕彩电,左面一排花架,上面披满
翠绿的藤科植物,右面则是一个造型别致的酒柜,台上摆着各种名贵的酒……和这儿比
起来,雅丽那儿只能算第三世界国家。卓伶十分热情,优雅地踢掉拖鞋,赤着脚端来瓜
果饮料,摆上精致的打火机和名烟,末了随便往另外一只沙发上一坐,随手拿起一双大
红的拳击手套摆弄起来,主动出击:“说实话,我已恭候多日,我们之间迟早会有一场
不轻松的对话,二位有什么尽管说,不必拐弯抹角。”
    亦秋突然哑口无言,以她的教养,无论如何也骂不出“不要脸的东西,还我丈夫来”
这类市井泼妇的话。她早已被卓伶的喧宾夺主打得措手不及。


    雅丽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进门时,眼角的余光瞟到门厅里吊着两个沙袋,想必
这女主人是训练有素的,只能文斗,不能武斗,所以雅丽说:“卓总痛快,卓总既然这
样通情达理,那我们也只好开门见山了。是这样的,亦秋的爱人罗景昆局长,他要亦秋
和他办了个假离婚,拿离婚证书来骗你把孩子打掉以后,就回去复婚。这事也有好几天
了,想来要办的事他已办妥。所以我们来请他回去履行诺言。”雅丽不卑不亢,棉里藏
针,以为打出这张牌去卓伶会伤心失态。不料卓伶嫣然一笑,说道:“哟,我这哪有怀
孕的样子?景昆这件事做得不光明,我本来劝过他的,要他直接了当地提出来,可是他
说死也开不了那个口,你们好歹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情份,不能伤你太重,所以他到
头来还是骗了你说是假离婚,实际上他根本不打算回去了———亦秋姐,不是我要成心
伤害你,实在是纸包不住火,你还是不要再等他了。”
    雅丽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坐直了身子说:“慢慢慢,先别姐姐姐姐地叫得肉麻,我
们还不知谁大谁小呢,你以为你比我们年轻多少可爱多少?一棵被人挑剔的烂白菜,只
有傻瓜才会要。说吧,你到底抓住了景昆什么把柄,让他不顾一切往火坑里跳?”
    卓伶低下了头,慢慢地眼就红了,她突然用一种伤感的语调说:“是的,我是一棵
被人挑剩的烂白菜,我没你们生得漂亮,没你们命好,没你们招人喜欢,你们唾手可得
的东西,我却要历尽沧桑,终生寻找。可是我对天发誓,景昆不是我抢过来的,我没有
勾引他。相反,我还曾经恨他,因为他拒付我们公司一大笔保险金,我一气之下,告了
他一状,两家打起官司来。说来也怪,一来二去的,我们没成冤家,倒成了朋友。案子
了结的那天,他约我去红袖楼吃饭,我们谈得很投机,后来他喝醉了,我说送他回家,
他说他不回,他说回去也是冷冷清清的,你只顾打牌,整夜整夜不回家,连个说话的人
都没有,不如找个地方,我们继续聊天。当时我也喝了不少,昏头胀脑的,结果不知怎
么就把他带回了我住的地方……那以后,我们常常约会,谁也离不开谁。他说我表面上
张牙舞爪,实际上却很温柔,他离不开我。而我自己,确实也一改往日冷傲孤僻,仿佛
脱胎换骨了一般。”
    屋里好一阵沉默,三个人都算是知识女性了吧,谁都明白这一段故事意味着什么。
不过,雅丽嘴上还是说:“我们相信你对景昆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他对你呢,你也敢保
证他对你是真的吗?好歹他也上了副县长候选人名单,你就不怀疑他找你是为了让你舅
舅助他一臂之力?”
    卓伶冷静地说:“当然怀疑过,可我千万次地问过自己,那又怎么样呢,就让他利
用好了,那样我也许会把他抓得更牢,更长久。说实话,我可以为他死,只要他高兴。”
    无论怎样控制,亦秋终于还是泪流满面,她哭她双重的悲哀,一是她就这样轻而易
举地失去了景昆,二是她被人骗得如此精彩如此成功。她突然恨透了景昆,他太卑鄙太
虚伪,居然没心没肺地对她动用政客手腕。“我要见景昆!”她说,站了起来,一脸的
悲愤。
    卓伶说:“他不在,真的不在,他哪里还敢见你?他若敢见你,当初也不会骗你假
离婚了。不信,我带你上楼去看看。”
    最后亦秋和雅丽是灰溜溜无可奈何地走出了富豪路二十八号。
    “还是去找你婆婆吧,好歹老太太当过十几年的妇联主任,挽救过许多面临崩溃的
家庭,在这件事情上,她不能不说句公道话,你去求她,兴许能把景昆给揪回来。”路
上雅丽说。可亦秋不干,一来婆婆血压高,受不得刺激,二是老太太劝过她的,要她少
打点牌,多管管景昆,别给他犯错误的机会。可亦秋总是一笑,当做耳旁风。
    回到雅丽家时,景昆的父母坐等在客厅里,见了亦秋婆婆就上来拉住亦秋问道:
“听说你们离婚了,是真是假,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小慧给了她们纸条以后,又担心
又猎奇,就打电话去罗家问亦秋回来没有,一听亦秋没回去,就支支吾吾地把事情都说
了。
    雅丽代亦秋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重复了一遍,婆婆气得面如土灰,她心疼地对亦秋说:
“傻孩子,出了这样大的事也不吭一声,景昆他不是人,我们也不是人么?你放心,只
要我还有一口气,那小畜生就翻不了天。”


    公公也在一旁怒气冲天,用洪钟般的山东话骂着:“奶奶的,那兔崽子真要胆敢离
婚,老子一掌劈了他!”公公从武装部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后,成天钻研气功武术,一掌
能劈断两块砖头。
    亦秋非常感动,心想老干部就是不同些,换成了一般的小市民,婆婆一定会说早提
醒过你的你不听等等废话,可是婆婆没有,她反而爱憎分明地站在她这一边,安慰她替
她说话。
    “走,跟我们回家去,你可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即使不做我媳妇了,可还得做
我女儿呢,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离家出走!”婆婆又说。
    亦秋终于落下泪来,扑在婆婆怀里泣不成声。
    景昆是被母亲病危的消息招回来的,当他一抬头见母亲端坐堂前,又见一旁低眉顺
目的亦秋时,心里就明白了一大半。不过他已没有退路,这个场面他迟早要面对,躲得
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问了一声:“妈,你老人家好些了么?”他
母亲一手杖打了过来,说:“你还认我这个妈呀,你做的好事!亦秋做错了什么,你居
然要跟她离婚?”说着手杖又扬了过来,景昆赶紧跳开了。然而背后却是愤愤的声音:
“想不到老子一生光明坦荡,竟养了个心术不正的东西,离婚你就离婚嘛,为什么要搞
假离婚?摸着裤裆问问,你哪像男人干的事吗?”说着一掌劈来,差点削着了景昆的脑
袋。景昆又跳了开去,心里不由一阵火起,不过很快就克制住了,说来说去是自己理亏,
只要打定主意不开口任凭他人打骂,总会有不了了之的时候。他看了亦秋一眼,希望她
也上来打他一耳光什么的,可是她连头也不抬,固执地绞着一条白手绢一言不发。他心
中闪过一丝内疚,不过也只有内疚而已,绝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
    他大她4岁,他7岁就开始爱她,一爱就爱了27年,心目中,他把自己当成了神英侍
者,而她是绛珠仙草,不同的是,林黛玉知恩图报,而亦秋却视他的痴爱为理所当然。
以为男人天生就为了制造爱,而女人则只会一味地接受。她不知道,其实男人也需要关
怀,即使是很成功很刚强的男人。所以他常常深更半夜醒来,只要不见亦秋就赶忙爬起
来跑到雅丽家去接她,然而她从来不曾有过感动和惊喜,心情好没输钱时就和她一同回
来,一路讲着精彩纷呈的牌经。心情不好输了钱时,就干脆摆摆手让他先回,眼睛都不
看他一眼。他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走在午夜零落的街头,他就很伤心,很不满,可是他
又不善于把这种伤心和不满表露出来,长长的岁月中,他已习惯于顺从她迁就她,再说
一个大男人又怎好开口求一个女人多爱他一点呢?他只好常常拉她出去应酬,那样他们
还多有一点时间在一起,可是她常常弄得不欢而散。有时在牌桌上,她赢得喜笑颜开,
而对面的某一位夫人却输得怒火中烧,他看在眼里,就过去给她使个眼神,要她手下留
情,可偏偏亦秋孩子心性,回瞪他一眼继续赢,得罪了那位夫人不说,回家还要骂他小
爬虫。她不知道仕途的辛苦,她不关注官场的险恶,她以为她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是天
上掉的土里长的轻而易举得的,她压根不在乎他养家的难处。终于有一天,他厌倦了,
像一艘疲乏的小船,渴望岸渴望停泊渴望一个温馨平静的港湾。尤其是入了副县长候选
人名单后,其他四个人的背景、后台、手腕都在他之上,他时时感到一种被淘汰的危险,
就在此时,卓伶闯进了他的生活。


    “别以为来个死不开口就过得了关,当上了县太爷怎么啦?爬上去就可以抛妻弃子
目无法纪?陈世美还娶了个公主呢,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死,你就休想离得脱这个婚!”
老太太又数落起来,她讲她挽救家庭的绝招,讲她当妇联主任的伟绩。总之,她以为吹
得冷别人的点心,就一定吹得冷自己的稀饭。
    景昆始终一言不发,他主意已定,亦秋的柔弱,亦秋的依附,已成了他深恶痛绝的
一种累赘;相反,卓伶的独立,卓伶的自强,却让他深深眷恋。此时他母亲又说:“比
你无情比你高级的我见得多了,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回去破镜重圆。不信你试试,只要我
拉着一张老脸不要,一把鼻涕一把泪涂在县政府的门槛上,别说你升副县长,就是局长
你也当不稳。想想吧,前途重要还是婊子重要!”继而她又对亦秋说:“去把离婚证拿
来,妈陪你们去销了,重新把结婚证换回来。”
    亦秋自然十分为难,看看婆婆又看看景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概荡然无存,从
卓伶那里,她第一次知道景昆有多重要多宝贵,失去他她将万劫不复。景昆的无言给了
她一种默认的感觉,她终于站起来准备上楼去了。
    景昆不得不开口,景昆说:“不不不,等一等小秋,我,我可能再也回不到你身边
来了,”他痛苦而坚决地逐一看大家一眼,“我知道我不应该,我对不起你们,可不管
怎么说,我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一张两万元的存折,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希望你收下。还有楼上我们房里
的东西,也归你所有。至于孩子,名义上跟我,但实际上我给他充分的自由,假如他喜
欢和你住,我就按时把生活费送过来。”最后他真诚地看着亦秋说:“实际上多年来我
都是像爱妹妹一样爱你的,所以亦秋,不管今后有什么困难,希望你一定来找我。”
    “老头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不仁不义的东西一掌劈了!”她大概从来没
想到,她这妇联主任曾说和过东家说和过西家,到头来却说和不了自己的儿子媳妇。公
公原本也是气昏了的,这会儿听得老太婆吆喝,慌慌张张扑上前却一下带翻了茶几,玻
璃杯烟灰缸碎了一地,客厅里乱作一团。
    亦秋在楼梯口呆呆地站着,一阵风来,手里的存折落叶一般飘坠在痰盂里。她一溜
烟跑了出去,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路到尽头没有更多的理由,为什么缘起缘灭没
有足够的从容?那些曾经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到头来却是这样一种结局?
    她上了西山,在父母的墓前哭她孤苦无依的凄楚,她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四十上下
才得了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自然珍爱如宝,含在口里怕热,捧在手上怕冷,锦
衣玉食,娇生惯养。稍大些,又幸运地遇上了护花使者景哥哥,从此门当户对,天造地
设,金玉良缘,艳羡得多少女孩子都妒嫉她。雅丽就总说亦秋呀亦秋,你前世一定是个
丑八怪,受尽了男人的冷遇,所以今生上天可怜你,早早就送了个白马王子,以补偿你
前世的寂寞。的确,她天生丽质,一帆风顺,从没受到冷落,遭此婚变,无异于晴天霹
雳,飞来横祸,她像一棵绿树,被人连根拔起,无情地丢弃在沙漠中。
    夕阳西下,芳草凄凄,悲痛欲绝的女人伫立在悬崖上,她迷路了,世界发生了大地
震,脚下是一片废墟,往日的欢乐已遥不可及,未来的岁月无可傍依,一个声音在云中
喊着,跳吧,跳下来痛苦会引你上升。这时候,山脚下赶来了一老一少,老的白发苍苍,
他催促小孙子,快叫,快叫你妈妈。于是小男孩喊了起来,满山遍野都是稚嫩的童声……


    亦秋仍然在罗家,公婆死活都不许她搬走,他们说他们已经没有了儿子,他们只有
女儿。也不许亦秋找工作做,好歹两位老人的退休工资,养他们母子俩已经足够,他们
不要景昆一分钱,他们不认这个儿子。
    在婆婆的逼迫下,亦秋写出状纸,婆媳俩到妇联、县委、县政府到处告状。不过她
去过一两次之后,看到婆婆果真把鼻涕和眼泪涂在人家门槛上时,她就后悔了,觉得丢
人现眼,好比一筐烂苹果,被穷红了眼的人提了去兜售,人家不买,她就不依不饶一样,
实在掉价极了,可怜极了,以后一辈子都休想抬头。
    雅丽就给她出主意,说现在作风问题没人管了,只有经济问题还有人过问,你得换
角度换武器,景昆在那种单位,你就没抓到点什么把柄?亦秋说我明白,你无非是说他
有没有贪污受贿什么的,实话告诉你吧,景昆还真不是贪得无厌的蠢人,不过即使他贪
得无厌,我也不会去告他啊,从前他爱你宠你时,杀人放火你都不管,这会子人家不要
你了,你又跳出去检举人家这样那样,啧啧啧,算什么嘛,公报私仇?气得雅丽扬长而
去。
    剩下老太太一个人孤军奋战。公公也看不起这种做法,他说要么一掌劈了景昆,要
么就不管不认他了,然而这样的大时代这样的新世道,一个老太太,又是退了休的,要
扭转乾坤又谈何容易?妇联的姐妹们都被她找烦了,反过来劝她说,老姐姐,这是大势
所趋,这种控告信我们一天接到几十封,谁管得过来呀?再说了,媳妇终归是媳妇,一
千天都是外人,人家都不告了,你又何必揪住自己的儿子不放呢?气得老太太大骂堕落
腐败。
    从此老太太就不找别人,专找县委书记,也不避讳,说你外甥女如何如何作风不正,
第三者插足,离间人家夫妻,破坏别人的家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得书记焦头烂额,
一气之下不仅不提携景昆,反而怪他后院起火不会处理家庭关系,闹得满城风雨。结果,
景昆没能如愿选上副县长,除了其他方面的原因,想必他母亲的大义灭亲是致命的。可
他并不恨他母亲,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只好恨亦秋,亦秋迷惑了他二十多年拖累了他
二十多年不算,到头来还把他大好的前程也葬送了。
    婆婆终于没能让景昆回心转意,公公尽管咬牙切齿,可是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儿子真
给杀了。不久传来景昆和卓伶正式举行婚礼的消息,他是死心踏地跟她走了,除了爱她
以外,也还仰仗她身后的舅舅,她舅舅又升一级,调到地委任要职去了,县里不久就会
来新的县委书记。所以他两口子也蠢蠢欲动,相信不久也会离开这前景黯淡的小城。
    婆婆这个曾有过丰功伟绩的老妇联主任,终于败在自己的儿子手里,一口气上不来,
果真得了脑溢血,病危住进了医院。
    亦秋一边敬仰婆婆的一身正气,一边又恨自己没出息,连累了老人家,所以白天夜
晚衣不解带废寝忘食地守在医院里,一会儿吸痰,一会儿换草纸(婆婆大小便失禁人事
不知),一会儿叫护士加液体,忙得脚不沾地腰酸背痛。不过她也就这点苦劳而已,大
事都干不了,比如求爹爹告奶奶到处去要医药费,托熟人找关系请外面的医生来会诊……
总之,亦秋只配作一个末流的护理员。


    而景昆的新媳妇卓伶就不同,婆婆住院的当天就派人送来了一万块人民币,只是公
公硬气,当场拒绝了人家的美意。但是人都是会变的,只是时机未到罢了,到后来交不
上钱,人家医院停止治疗时,公公又才老泪纵横地一个电话打到富豪路28号。
    景昆携着新婚妻子很快堂而皇之地来了,卓伶不光带来了钱,还送来了各种新药好
药,又请来了脑血管病的专家,带着先进的监测仪器,对老太太进行最有效的治疗。
    有一种药装在精致的首饰盒一般的小盒里,进口的,一百多块钱一颗,卓伶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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