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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飞,痛痛飞飞~”眼晶莹莹的亮,水光闪亮亮的晃。
王怜花嘴角一抽:“不好意思,在下今年正好二十二。”
迦南动作顿了顿:“不好意思,家里孩子多,习惯了。”
她闭上嘴,雪团专心致志的在他脸上滚动。王怜花觉得自己心里就像有一根羽毛在翻滚,痒得自己既难受又舒心。——他忽然觉得将这小丫头买回来真是自己做的最合适的一桩生意了。不过,也不能一直这么维持着……
“公子。”
“什么?”他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
“欠人债是要还的,而且一般还要加利息。”
“嗯?”王怜花脑子立马转了一圈,犹豫道:“我应该没欠你钱吧……”
迦南摇摇头继续道:“不管欠的什么债,钱债,情债,命债,孽债……公子,你莫要再做欠债的坏事了。猫猫他们是好人没和你计较太多……不然这债还起来就没数了。”
王怜花的脸冷了下来:“谁说我要还的?有人欠了这么多债没还,还不一样甘食美服?”
迦南嘟嘴道:“可你不正在讨债吗?”
王怜花一愣,音调突然提高:“我有说我吗?”
迦南不理会,接着道:“你一定能成功。”
王怜花眼中精光一闪:“我当然能成功。”这便是他最大的目的。
迦南道:“甘食美服的人还是会付出代价。”
她还是在变着方的劝自己——王怜花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但至少不是生气不是窘迫,他今日的宽容似乎比他这二十几年的宽容加起来都多。
王怜花揉了揉她的头,意味未明的笑笑。人的处事不是说变就能变的,他的位置,若是变了,说不定就得摔下来,粉身碎骨。况且,他觉得他过的很好,他也不想改变。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血腥,又隐了下去。
“啪啪”的两声,迦南手中的雪团突然掉在了地上,重新变成一滩雪泥。她从他的手下跳出来,眼睛沿着这寂静的山野巡视了一圈,树木在风中摇摆,犹如不知名的妖魔,显得愈加的神秘恐怖。她眼中忽然燃起一簇烈火:“荒郊野外,你受伤。不听我的话,甩了你!”
王怜花静默两秒,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呵呵哈……”他捂住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我好怕啊,真的好怕,咳咳……就算这是我的地方我也好怕啊……”
迦南冷冷道:“我说过,我从不开玩笑。”
王怜花闭嘴了,尴尬道:“若要让我不找人麻烦那真是比宰了沈浪还难。”
迦南的脸垮了下来。
“不过……我至少可以答应你不找熊猫儿和朱七七的麻烦。”他还记得她的保证。
他向来是随机应变的,但迦南却似乎重视承诺约定的紧,若不这么做……他想他不会有宁日了,这看似乖巧可爱的丫头闹起来,比一向会闹的朱七七恐怕厉害多了。关键是,对他很有用——他也不知怎么了,对着她,就会忍不住心软……好吧,他得承认,她就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就是大大咧咧的熊猫儿,闹腾跋扈的朱七七,看不清心思的沈浪和冷硬的金无望对她似乎也柔和得多……
迦南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勾了勾——慢慢来,一口气吃下个胖子是不成的。
妥协的王怜花又气闷了——第一次,又是第一次……还有多少个第一次丢在她身上?他是不是需要警惕了?或者离她远一点……
迦南突然将翘起小拇指的手伸到沉思的王怜花面前。
“干嘛?”
“拉钩。”
“拉……钩?”他脑中突然闪过小巷里,鼻涕四溅的小屁孩手拉手立在墙角的可笑画面,顿时嘴角不停抽搐。
眼前青葱般的小拇指晃了晃:“拉钩约定,不准反悔。”
“哎……”他今日似乎也把这辈子的气都叹完了。伸出小拇指勾上迦南的。
然后,迦南笑了,王怜花愣了——他好像看见了百花盛开。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牵着他的手一上一下的晃荡着。“盖章。”
“什么章?”
迦南又立起大拇指:“十指连心,小拇指约定,大拇指盖章。”
“小丫头花样不少啊……”王怜花嘟囔着也立起大拇指,一大一小的拇指顿时按在了一起,勾着的小拇指,盖着的大拇指,似乎练成了一个同心圆。
“契约结成!”软糯的女声带着些许雀跃,说不出的吸引人。
王怜花心思缜密,心眼又小,做事前前后后总得琢磨个几遍,于是习惯的问道:“违反了会怎么样?”
迦南黑黝黝的眼睛望进他的,“唰”的一声,她绑在靴子里的匕首瞬间出鞘,在雪地的映照下发着慑人的金属寒光:“违反约定,我就用没消过毒的利刃,切了你!然后……发炎而死!”她轻轻一挥,匕首往下掉,那厉风吹断了他几根发,然后整个没入雪地里。
“……”
女人,真是仙子和魔女的结合。
第二十八章 风雨欲来;
“轰!”寂静的夜突然被一声巨响打碎。王怜花得意一笑。
迦南怔愣着寻声望去——他们之前逃离的那栋别庄瞬间淹没在火海里。那山庄孤零零的矗立在山巅,与树林间还隔着一大片地,后面便是山岩,是以火势并未蔓延。但那股瞬间而起的撩人火势竟连距离那已有段距离的迦南都似乎能感觉到哪腾腾热浪。
“公子,这火是你放的?”
“是。”王怜花一向敢做敢认:“它暴露了,烧了也不能留给别人。”说不定还能打击到沈浪……只是这处密窟从选址喝密道布置上来说都是极好的……这么一毁了,还真有点心疼。他狠狠的咬咬牙——果断把这笔账也算到了沈浪的身上。
迦南的嘴越来越瘪,眼睛越睁越大,盯着那熊熊烈焰,眼泪忽然“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落在黑色的衣衫上,宛如绽开的莲花。
王怜花顿时被吓了一跳——她就是再难过,再委屈也不过眼圈红了一下,从未哭过,这下……他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方丝绢,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泪,口中轻柔道:“南儿怎么哭了?莫哭,莫哭……熊猫儿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英才,尤其是沈浪……”谈到沈浪的时候,他习惯的咬了咬牙,“沈浪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迦南抽泣道;‘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也不会输……”
“谁输了!我没……不是,不是,”王怜花反驳着,突然发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你为什么哭?你莫哭了……哭得公子心都要碎了……”话到半句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他只希望她忘了哭泣,再给他一个白眼。
迦南果然给了他一个白眼,只是眼泪还在掉。
“房子……”
“什么?”今晚的风真的好大。
迦南哭着道:“大房子……好大好大的房子就这么没了……”
“……”王怜花果断将丝绢扔到了地上。想到之前他被她这么扇,她都没掉一滴泪,而现在……难道他王怜花还不如一栋烂房子?!
“房子……呜呜……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大房子……公子是败家子!”
“唐代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王怜花囧道:“你看上去实在是不像是没文化的人,怎么就写得那么一手烂字呢?”
迦南不理他,眼泪还在掉。
“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王怜花苦笑——他这辈子再也不乱烧房子了……“我一定再建一栋,成吗?”
迦南慢慢的隐住了哭泣,但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公子,我们往哪走?”
“……”王怜花这才发现这附近的环境……说不出的陌生。之前他俩各有各的思绪,竟只是任凭身体自己胡乱散步吗?
“公子?”
“我们……往回走。”
“为什么?”
“因为……另一条路更近。”
迦南跟着王怜花,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见前面有屋宇。
不,不……她走进才发现,这不是屋宇,而是一座坟墓。显然,这是一座富贵人家的坟墓,建造得十分堂皇。
突然,一个声音钻入她的耳朵,是人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是从坟墓里发出来的。
坟墓中竟会发出声音,难道死人也会说话?迦南睁大了眼睛,但没有意思害怕,有的只有满满的好奇——她发现她与很多人不同,对鬼神毫无敬畏之心。
王怜花走上前去,对着那墓碑轻轻一推——那分量不小的墓碑在他推来竟似变成了豆腐。墓碑下正是一个地洞——原来这地方也是王怜花的秘密巢穴。这不仅又让人感叹他的智谋来——古人认为,死者乃大,亡灵不可侵扰,对鬼神尤其敬畏,对坟墓棺材也忌讳得紧。见了坟墓,莫不是跑的远远的,但王怜花却能从这样的思想中跳出来——谁能想到,坟墓里住的不是死人,而是活人呢?就算谁听见了坟墓里的声音,大多数人会吓得屁滚尿流吧!谁还能静下心来一探究竟呢?毕竟,像迦南沈浪朱七七这样的人并不多。
天下所有的密窟,所有的地道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阴森、黑暗,还有难闻的霉湿气。只不过这密道有些微的不同——既无人防守,也没有机关。或许是王怜花自视极高,根本未将他人看在眼里,又或者他以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秘密了,别人根本不会找来,所以无需防守。
穿过地道,就是一间小厅,布置得和普通富贵人家的客厅差不多。客厅的前面有一扇门,门内隐隐有大汉的声音传来:“哎,你说我们要在这个地方呆多久?头儿对我们虽不错,有酒有肉有女人,但这个地方也实在太闷了……”
另一人道:“不如我们出去透透气?我们俩倒着班来,你去逛逛,我守着,然后再换,怎么样?”
一女子娇笑道:“老大哥真聪明,这样正好,正好!”这想必就是大汉口中所提的女人了,言语间满是风尘之气。
开始的大汉道:“放你的狗屁!王公子让咱门守着咱门就得守着!何况,一个人出去有什么意思!只等着头儿下令让人来换我们……”
另一人道:“我这不是闷得慌,所以在脑中意象,过过嘴瘾罢了!”
又一个女子道:“李老大莫要生气,难道有我们姐妹还会让你闷吗?我们保管让你们舒舒服服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嘿嘿,你这小浪蹄子,让你大哥我都快等不及了……”
王怜花听到这里似乎已经满意了,带着迦南推门而入:“李三,刘四你们的差事好像办的不错。”
屋内的两个黑衣大汉正一人搂了一个涂脂抹粉,但模样并不差,一双眼睛电波四处乱飞的女人,斜斜的躺在软榻上。听见王怜花的声音,莫不是脸色剧变,立马就从软榻上跳了下来,躬身道:“公子。”
“哎哟!”其中一个女子因为大汉的动作迅速,并未准备,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但风尘女子果真都是千锤百炼的人物,察言观色的本领都不低。她立马止住叫,顾不得自己的屁股,立马从地上起来,与另一女子纤纤行礼道:“小芳(小玲)见过公子。”
王怜花笑道:“很好很好,你们在这里过的可好?”
大汉脸色一僵,腰更躬下了几分:“属下过的很好,有酒有菜还有漂亮的女人,这世上还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属下过的这种日子呢。”
王怜花眼睛眯了起来:“你说的对,这世上连能吃饱饭的人都不多。”
两个大汉连忙答应。
王怜花再次道:“可是这地方还是太闷了点。”
两个大汉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闷不闷,这里很好,真的很好。”
王怜花故作疑惑道:“不闷吗?本来我还想着让你们去柜台一人领五十两银子出去作乐一番再与陈五他们换班,既然你们如此满意,不如……”他话还没说完,两个大汉已经傻了。
王怜花嗤笑道:“还不快去!”
两个大汉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小芳忽然笑起来:“两位大哥,你们家公子不是让你们透气去了吗?难道真想留下不成?”
两个大汉间王怜花笑着并未发怒,同时舒了一口气,同时向王怜花鞠躬,转身离去。
“慢着。”王怜花突然道。两个大汉心再次提起来了。“在外作乐,切切不可胡乱招摇,惹是生非,更不可被江湖人查处你们的底细。本门对属下虽然宽厚,但若是犯了错,身受之苦,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吧。”
两个大汉是真的惊得一声冷汗,还好还好他们没有真的罔顾他的命令。两人又连连称是,转身离去了。——王怜花的心思当真是难以捉摸。
迦南一直安静的旁观,这么一番经过,心中也是十分叹服。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家公子属下组织竟如此庞大,而且组织严密,纪律森严。而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对属下赏罚分明,调度得当,隐然有一代宗主的气概。
只是他只能是枭雄,而非英雄。
小玲突然开口道:“两位大哥已经离去,那我们两个……”
王怜花手取出一张银票,道:“你们两个就暂且留下吧,说不定还有用的着你们的地方。这点银两便拿去买些胭脂水粉吧。”小玲瞧见那银票的数目喜笑颜开的接了过来——公子说这还只是胭脂水粉的钱,她们的佣金还未作数……
就在迦南四处打量此处密窟的布置之时,突闻坟墓外传来一声呼喊:“王公子,小的不辱使命,安全归来了!”
他的速度极快,显然武功不低,话音刚落,人便已出现在小厅内。迦南好奇一看,着实吃了一惊——这人不正是在那山庄中被沈浪他们抓住的金不换吗?
只有金不换一人还不是最吃惊的,最吃惊的是他手中抱着的人——晶莹如白玉的皮肤,柔软如天鹅的娇躯,几乎是所有男人的奇迹!白飞飞,她怎会落在他的手里?
王怜花笑着迎了上去:“金兄辛苦了。”他瞧着那已晕过去的女子,对小芳小玲招招手:“照顾好这个姑娘。”这不就派上了用场?小芳小玲面面相觑,却没有多问。
聪明的女人。
金不换道:“这样的女子真是所有男人的梦想,我就抱了那么一会就不像放手了!”
王怜花道:“但她却不是你能碰的。”
金不换了然的笑笑:“当然只有王公子这样的英雄才能配上这样的美人。”
王怜花道:“她也不是我能碰得,她的作用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远的多……”
金不换道:“不错不错,有了他,还怕沈浪金无望他们不找上门来?丐帮那边左公龙已准备就绪,只待时机一到,丐帮这天下第一大帮还不落入公子的手里?”
王怜花笑笑,他与他说的显然不是一回事,但他还是答道:“金兄真是说笑话,什么叫落入我的手里呢?我们不过是帮助左帮主铲除了叛徒,肃清了帮会罢了……”
“呃……哈哈哈……”金不换笑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啊!”
“公子!”迦南皱眉,不赞同道:“你莫不是……”
王怜花截口道:“南儿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但有的事情却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也不是我愿意放弃的。”
金不换才吃了一惊——他刚才竟没注意到除了那两个将白飞飞送到隔壁屋的风尘女子以外的人!王公子身边真是藏龙卧虎,就是一个女人也有这般本事。
王怜花瞧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自然知道他再想什么……但事实上,迦南武功是不错,但最重要的,不过是……她存在感极低罢了。不过,这金不换也是只豺狼,让他这么误会也好……
迦南一手握着剑,似乎有些不安。
王怜花走进她,揉了揉她的脑袋:“公子我自有分寸。”
“可是……”迦南话还未完,双眼忽然猛地睁大,眼前王怜花面无表情的脸渐渐模糊,然后身体整个软了下去,倒在王怜花的怀里。
身后,正是他点在她睡穴上的手。
29 第二十九章 装神弄鬼;
迦南此人,看上去冷心冷清,实际上却简单正直。而他的所谓“战略”,不适合她。
王怜花看着目带惊疑缓缓软到在自己怀中的黑衣女子,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要做的,她无法认同,他不想她影响她,也不想他连累她。想到她眼圈红红不情愿甩他巴掌的模样——这样的委屈,他和她都只会忍受一次!
王怜花弯腰,将她整个抱起,缓步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与小厅中的富丽完全不同的低调奢华。他将她放在床上,用被子将她整个裹起来,燃起一直在角落里放着的火盆——白白嫩嫩的小脸包裹在绯色的被子间,映照着红色温暖的火光,如婴儿般无暇。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她的睡颜,只是嘴角少了那抹甜美温馨的微笑,似一汪静水。
不知觉间,他已将她纳入了自己思考的每一个环节。——王怜花撇了撇嘴,这种感觉着实复杂,就像身上多了一层龟壳,嫌弃它的笨重,却又贪恋它的温暖和保护。他勾了勾嘴角,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
同时,想逃离…却也舍不得逃离。王怜花龇牙,手忽的加重,掐了掐她的脸蛋——登时红了一块。可真红了,他又觉得碍眼得很,巴不得立即揉散了——打也舍不得,骂也不舍得,丢也不忍心,抱过来吧,又嫌她烫手!
王怜花黑着脸转身离去,抬眼恰好看见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不知怎的脑中突然冒出她在蓝皮本子上画的…熊猫,顿时恶作剧一笑:“你让我如此举棋不定,讨点利息回来,不为过吧……”他拿起笔墨又回到了迦南床边,沾上墨,龙飞凤舞的在她脸上一挥,双眼闪光,合上门,满意的踏步离去。
金不换等在客厅里,好似怡然自得得紧,没有一点被晾在一边的不满。他见王怜花过来,更是躬身谄笑。
王怜花神情顿时一变,骄傲却不是傲慢,让人既信服于他,又能得到相应的尊重——这是只属于上位者的风采。他微微一笑,拱手道:“金兄久等了。”
金不换也笑道:“哪里哪里,我从金无望手中逃出,劫走白飞飞,一路奔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