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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喷笑出声,蹲下来戳戳她的后脑门:“笨丫头,你怎么老跟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一样呢?你要是运气,又怎会摔在地上。”
可是迦南还是没有反应。脸盖在地上,看不清。
王怜花收起了笑:“南南?”他弯□,将她扶起来——埋着头,看不清脸,但额上青青红红一块,看来是磕得严重了。立马从怀中掏出一瓶膏药,挤出些许,准备抹上她的额头。
“呼”的一下甩过了头,转过去,抱住自己的腿。再抹,再转,再抹,再转!王怜花怒了,好心好意为她抹药……他捏住迦南的下巴,扳过来,愣了。——眼圈红通通的,水花晃荡着就是没落下来。
王公子顿时不自在了。——他其实喜欢老爱笑的女孩子。他自己爱笑,身边的姑娘也爱笑,这世上有什么可以值得他凄凉伤心的呢?嫉妒和不服气已是他悲观感情的最高层次。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痛苦,因为痛苦的都是其他人,他喜欢看比自己幸福的人痛苦。对手的苦让他觉得满足,但身边的人哭,只会让他觉得……厌烦。
但此时,迦南坐在地上,下巴被他死死的掐住,通红的眼包着满满的泪,心里却奇奇怪怪的不是滋味起来。
他放轻手里的力道,磨蹭了一下,把药膏抹上,口中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很痛吗?”
…………其实王怜花在某方面来说也是个笨蛋。
他想起上次熊猫儿磕着了,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包包散,包包散,明天给你煮个大鸡蛋!”
迦南鼓着脸,还是没有说话。
王怜花头疼了,眼珠子一转,瞄到远处被扔到地上的金钗银饰,揉着她额上的大包道:“包包散,包包散,明天送你一个大金蛋!”
谁知……“啪”的一下眼泪掉了下来打在王怜花的手上。不知怎的,他就突然心虚起来。
迦南的鼻音更浓,声音更软了,就像一只猫爪子瞬间复制成了十只猫爪子,一直不停的用猫球球在心里按捏着。又暖又甜。只是她说的话却让他一怔:“我不是有钱就什么都干的。”
王怜花更心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逗你玩的……”
迦南语声很轻,但却坚定有力:“我不是坏女孩。”
她难受了,但他不开心,只酸酸涩涩的痒。他叹口气,扯扯她的脸:“你当然不是坏女孩,南儿是好姑娘,天下间最好的姑娘。”只是你不幸碰上了个坏男人,天下间最坏的男人。
王怜花眼眸一深,用丝绢擦了擦她的泪:“乖,别哭了。”说完,眉头又皱了起来——语调的温柔让他也吓了一跳。
眼泪滚得更凶了。糯糯道:“公子……哄在哭得女孩子,呜…只会越哭越厉害的…呜…都是你非要我说话,本来我可以不哭的,…呜,一说话就…忍不住了。”
“……”我哪有非要你说话。
“其实我额头真的很疼。”各种委屈。
“……明天给你一个大金蛋。”
继续委屈:“我能要恐龙蛋吗?”
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在某特殊意义人物面前都是蹬鼻子上脸的生物。
“啪啦”“锵锵……”“你是谁……”突然间,各种金属敲击,打斗,各种喊痛呻吟呐喊之声从门外传过来。
迦南猛的站起来,虽然又踉跄了一下,但总算没踩到裙角,条件反射握住自己腰间的剑——好在王怜花似乎知道她宝贝它得紧,也好像咬定了她不会对他做什么,并没有拿走。
王怜花还来不及问她恐龙蛋的问题,就推开门出去逛了一圈。然后……回来之时,一个公主抱就将迦南搂了起来。“走!”
她脸上眼泪还没干,但王怜花已经踹开了窗户,跃了出去。
迦南扒在王怜花肩膀上,望着头顶上的窗户:“地上的金钗……”
“……我乐意。”
迦南忽然惊呼道:“我的蓝皮本子!”
王怜花淡淡道:“我帮你装着呢……”然后转到院子里一座假山,轻轻一推,就溜进了暗道里。
范汾阳追着回收马车的大汉而去,沈浪和熊猫儿却又再次回到了丐帮大会的现场,因为他忽然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果然……丐帮大会就像台风过境了一般,四处都躺着中毒昏迷的豪杰。甚至他们身上的财物全都被拿走了。——果然像王怜花的作风。但是……这些事却是王怜花的手下顶着沈浪和熊猫儿的脸做的!群豪对这两人无一不恨得牙痒痒。更让熊猫儿憋闷的是……王怜花的手下却再次以解救者的身份送上了解药!
这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本事……王怜花,不愧是王怜花!
群豪眼中,沈浪和熊猫儿已成了罪大恶极之人,而王怜花依旧是颇有才华的少年英侠。
只是,王怜花依旧留下了尾巴。——那送来解药的大汉的马。老马识途,说的不正是这个意思?
中原的梨,耐寒经霜,甜而多汁。此刻,前面正是片梨树林。
梨树旁有几间木屋,一星灯火,看来正是看守者果林的果农所居之地。而那匹识途老马正是笔直的向梨树林奔去。
马,嘶鸣,木屋中已闪出两个人影,身手果真十分矫捷,绝不是普通果农的模样。
熊猫儿道:“不错,就是这里。”
沈浪道:“我们冲进去。”
“冲进去?不再查看查看?”
沈浪微笑道:“对付王怜花这样的人,再仔细都没用,因为他会比你更仔细。倒不如直接冲进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两人便冲了进去,将外间看守之人一一制服,但几间木屋异常简陋,并没见王怜花的身影。
沈浪皱眉道:“此间必定有密室。”他巡视一番,突然奔到了厨房——厨房有几口油锅,但惟有一口,干干净净。“就是这里!”他抓住这锅转了两圈,锅下面果真是一处地道。
熊猫儿欣喜道:“这厮做事好生细密……”谁知他话还未说完,沈浪就跳了下去。熊猫儿只当他做事也严密非常,原来沈浪大胆起来,竟比谁都胆大。
密室中果然布置得十分精致,加上那锦帐绣被的大床,竟宛如少女闺阁。
可是……王怜花呢?连王怜花的影子都没瞧见。
沈浪面如死灰:“错了……错了……我竟忽略了,他在这地方的密道说不定不止一处……”
话音刚落,突听一连串“叽叽咯咯”的声响,自床下面断断续续的传上来。
熊猫儿哑声道:“莫非……”
沈浪点点头,拉着熊猫儿躲到了帐后。
“咯“的一响,床果然翻起,两个人钻了出来。只听一人道:“你松松手,让我喘口气好不好。”熊猫儿手抖了——这正是朱七七的声音。
另一人笑道:“抱着你这样的美人,我怎么舍得松手?”这猥亵的笑声听在熊猫儿耳里简直气炸了,这正是那色魔王怜花。
只听王怜花道:“范汾阳真不是好东西,早不来迟不来,竟在我们要做好事的时候来了。”
朱七七也喘气道:“哼,我当你只怕沈浪,原来你谁都怕,就连姐夫找来了也跑这么快。”
我当然要跑……王怜花眨眨眼道:“我不过是怕他后面就跟着你的沈浪和那馋猫一块来了。”
朱七七突然娇呼道:“哎哟,你的手……”
王怜花大笑道:“我的手可聪明得很,就知道往舒服的地方放……”
“你……拿开……”
“你不是答应嫁给我了吗?”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娇柔:“这样多不好,你不如解开我的穴道……我这么对你,你还怕我跑了……“
“我就是不放心。“
就连沈浪的手掌都已经颤抖起来。
熊猫儿一声高呼,撕开床帐,就往王怜花打去!只听王怜花一声惊呼,整个人翻了出去。
朱七七云鬓蓬乱,一双纤手紧紧拥着被,一双眼睛瞧着沈浪,已完全呆住了。而王怜花却依旧衣着整齐里三层外三层。但面上却毫无血色,一个翻身到床下,顺手抓了张椅子,向熊猫儿甩过去。熊猫儿眼都红了,不闪不避,椅子摔在他身上,顿时四分五裂:“王怜花,纳命来!”
以往的王怜花若打了熊猫儿几掌,熊猫儿就是不死也伤,但此刻他似乎气力微弱得很,一身内力,因为受伤只剩下两成。脸已完全白了:“熊……”熊猫儿一拳打过去,但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一拖就将这力道化开了去,虽然只差分毫,但毕竟没碰到王怜花的脸。
熊猫儿怒吼道:“沈浪,你还要拦我!”
沈浪默然道:“你就算要打,也该看看他是谁。”
“他不就是……王…怜……”熊猫儿的气焰已经完全焉了,因为那跪坐在地上的“王怜花”,手一抹,竟变作了一张汗涔涔,脸色苍白的俏丽女人脸。
“你……你……”熊猫儿怒喝一声:“王怜花!你莫以为这次还能骗我!”
“要不也像在丐帮大会上撕开那女子的衣服一样,撕开我的来检查一下?”货真价实的女声。
熊猫儿的脸色变了变,怒喝一声,突然一巴掌打向一旁的桌椅,碎了一地。
朱七七愣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章 铃兰花开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王怜花身边的铃兰。
朱七七云鬓蓬乱,一双纤手,紧紧拥着被,一双眼睛,紧紧瞪着她,整个人都似已呆了。
熊猫儿看着朱七七,这个“王怜花”虽是个女人,但她却并不知道啊……他想到她刚才的话,气的颤抖起来。
铃兰在朱七七面前总是微眯的眼完全睁开来,流光溢彩。她笑了起来,却不是本该属于王怜花那样轻薄的坏笑,而是属于女子的娇颜轻笑。——落入敌人之手,她却还能如此轻松自在的笑。
朱七七已经回过神来,怒视着铃兰道:“你是谁!竟如此捉弄于我?”
铃兰拍拍衣衫,从地上站起来。勾唇道:“欺负的就是你,怎么样?”
“你……你……”
熊猫儿怒瞪着铃兰,铃兰转过头来,斜瞥着熊猫儿道:“怎么的?两个大男人还欺负一个弱女子了?”不错,她正是瞧着这两人都是英雄豪杰,才敢如此放肆。
熊猫儿跺了跺脚,咬牙转过身去,一双手捏的发白——他本以为已抓到王怜花那兔崽子,谁知道,这兔崽子竟变作了带刺的玫瑰!碰不得也放不得!
朱七七怒道:“他们不可以,我可以!”
铃兰轻蔑道:“你现在可能站起来?”
朱七七想到自己被子下几乎精光的身子……虽然已知道这脱下她衣衫的是个女人但在熊猫儿和沈浪面前,惭愧,羞恼,气闷还是一波一波的卷来。“王怜花呢?王怜花在哪里?”
“公子?公子自然是追着他的小娘子去了,怎还会记得你?那小姑娘可比你有趣多了,也讨人喜欢多了……”
朱七七脸色“唰”的变白:“迦南!王怜花把迦南怎么样了?”熊猫儿顿时也紧张起来。
铃兰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公子喜欢她,疼惜她 都还来不及,怎会把她怎么样?你看起来是关心南姑娘,事实上……是因为公子不喜欢你了,吃醋了吧……”
“混账,狗屁!”熊猫儿怒喝起来。
朱七七张牙舞爪:“他?还不配!你说你自己才是!”
铃兰又笑了:“我吃醋?……是啊……我吃醋,那我要不要做些什么呢……凭什么我们的公子就这么成了另一个人的呢?只成了一个人的……”
“你敢!”朱七七恨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不愿罢了。”铃兰苦涩一笑:“傻姑娘,喜欢不是爱,你可懂?”是的……喜欢不是爱……爱是占有,喜欢……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南姑娘是个好姑娘,她……很适合公子。而她自己,甚至她所有姐妹,不管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都配不上……配不上她们独一无二的公子,也无法给他带来他所期望的东西……
女人的争吵,男人永远插不上嘴。沈浪叹了口气,转身在这个小小的密室里察看起来。——这个房间看上去就跟普通的少女闺阁一个模样,床边衣架上挂着的正是朱七七被扒下来的衣服。一小件粉红色的肚兜正在那飘飘荡荡。只是朱七七那个角度看不见,沈浪却……他只是瞄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你什么也找不到。”铃兰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公子正在周围潜伏着,或者还有什么陷阱?可惜……我们的目的你可能永远也猜不到。”
沈浪停了下来,转过来瞧着她:“不巧,我可能正好能猜到一点点。”
“哦?”
“你莫不是因为王怜花被七七绑走好长一段时间,又被迫装作了女人,所以……来出气的吧。”
铃兰一下子收敛了笑。
沈浪又叹了口气:“女人的心思,有时候你怎么也猜不到,但有时候却比什么都好猜。”特别是心有所属的女人。
铃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你是怎么瞧出我不是公子的?我跟在公子身边多年,对他的行动揣摩得不说入木三分,但却形神俱似……”
“你为何不来问我?”朱七七冷冷道。
“问你?问你是如何被我欺骗,如何对我逢迎,如何害怕的?”铃兰抬嘴就还了回去。
谁知朱七七虽气红了脸,却并没有再过多争执“我之前虽不知道,但现在我却知道了。”
沈浪瞧了瞧她,轻轻道:“不错,七七不过是被吓到了罢了,她本身其实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现在冷静下来,自然也知道了。”
朱七七一听沈浪夸她聪明,愤怒的红已变作羞涩的红,但一联想到他对她的无情,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愤恨,却又有点点的期待……她干咳一声,将注意力从沈浪那转过来,道:“你若真是王怜花,在准备……轻…轻薄我的时候又怎会穿着如此整齐?”
铃兰嗤笑道:“小姑娘,果然是小姑娘,你根本不了解男人……男人若真要……就是不脱衣服……也是……呵呵呵……”朱七七果然被臊得浑身不自在,眼睛划过熊猫儿和沈浪,谁知他们两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全都转了过去——咳咳,这个房间还得好好检查一番……
朱七七肚子都气炸了,不服气道:“我不知道男人?哼,但我却知道王怜花那眼中淫邪的光是你怎么也学不来的,那是男人才有的目光,所以你总是把眼睛眯起来……我早该想到的,以前王怜花若是……我根本不敢看他的……”
铃兰笑道“不错,我当然要把眼睛眯起来,因为里面不但没有男人的目光,还有看见你对我如此惧怕所不能抑制的笑意……”
朱七七咬牙道:“还有一点你或许现在还没有注意到。”
“说说看。”
“你曾说过‘我不过是怕他后面就跟着你的沈浪和那馋猫一块来了。’”
“不错,我的确说过,看来你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
朱七七又道:“你在我姐夫来的时候跑掉,不只是因为怕他身后跟着沈浪和熊猫儿,还是因为你根本就打不过他……但最错的却是你的那个词。”
“那个词?”
朱七七埋下了头:“你说……‘你的沈浪。’”她不敢抬头看沈浪。
铃兰愣了愣:“原来如此……不错,这倒是我疏忽了……若是一个真对你心生爱慕,想要……的男人怎会将你归到另一个男人名下呢……”
朱七七再怎么大胆,却也是一个女人,果真一声不吭了。
铃兰又道:“但在我眼里,你却与公子半点关系也没有。”
朱七七反驳道:“谁说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与他有仇,深仇!”
铃兰冷道:“所以呢?所以在‘你的沈浪’面前,就是未着片缕也可以自在得很了,是吗?”
朱七七顿觉一口黄连咽在嘴里。她怎么不想……不想整整齐齐的站在他面前……但是……她够不着自己的衣衫,又不可能开口让沈浪帮她……他们明明还在吵架,而熊猫儿……她当然知道他对她的心思,也知道他愿意帮她,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更不能……而唯一的女人,她死也不开口向她求助的!
熊猫儿“当当当”的向前走了几步,看见那飘荡着的粉色肚兜……瞧瞧埋着头的朱七七和神色不显的沈浪,又脸色古怪的转了回去。
沈浪长叹一声,走上前去微侧着脸将衣服取了下来,向朱七七走去,但就在这时,只听“咯咯”的机关声响,顶上忽然掉下一大顶笼子将他们所有人都关在里面,包括铃兰在内!同时,一股极淡的香味飘了过来。
沈浪退了两步,叹息道:“错了,错了……没想到我们还是着了他的道……”
“不错,你们还是着了公子的道!”铃兰娇笑道:“公子说的没错,别人主动承认的事情,他人反而不相信,但是自己查证出来的事实,却深信不疑。我确实有几分为公子出气的意思才自告奋勇的参与这个计划,但这却只是半个事实,你们自己猜出了这个结论,又加上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所以更以为我是单独行动,是吗?模棱两可的态度反而是最最欺骗人的……”
熊猫儿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软了,就算再怎么憋气,那突如其来的香气还是让他吸入了一些:“但周围并没有……”
铃兰笑道:“公子不在这周围,并不指公子不在这附近啊?你们亲自参与自己与公子的游戏,但不代表公子也要亲自出场……女人,女人……男人总是瞧不上女人,也总是不愿让女人参与自己的纷争……但有时候这却是尖锐的利器……”
沈浪叹道:“不错,这一点我们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不错,公子虽在某方面也瞧不上女子,但对女子才能的肯定和信任却是这世上很多人都学不来的,这一点,就能让他有很多很多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
沈浪又道:“最巧妙的是……他竟将机关设在七七的衣衫下面。”
铃兰得意道:“因为像你们这样的男人是死活也不会动女人的衣服的,而那件肚兜自然也是我故意摆在那里的。而你们跟踪的马,当然也是公子故意留下的……那两个送去解药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