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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道:“我很忙,没空跟你玩。”
谁有本事千变万化,谁又有本事让迦南一眼就认出来?这老人自然便是王怜花:“我家的南儿跟别的姑娘就是一样了。我知道你会来厨房吃东西的,那碗面正是小生向南儿赔罪的。”说她没心没肺也好,坚强神经大条也罢,但……虽不知她是哪里养出来的姑娘,却家教极好,他没回来,她是绝不会先吃饭的,饿着肚子至今,她首先要去的地方……一定是厨房。
所以,他立马就画了个妆,赶到了厨房,将厨房的吃食全都藏了起来,然后……下了一碗面。
迦南掏出一个浅蓝的大荷包,里面装得正巧就是那个金蛋,金蛋虽大,却挡不仕女的衣衫繁复,罗裙一挡,便什么都看不见了:“还给你。”
王怜花只是淡淡瞄了一眼,接着道:“面不好吃也没有关系,总会有好吃的一天的。南儿啊南儿,没想到不管我易容成什么样子,你都能一眼看出来……”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绝不是。之前只是猜测,今日再次验证了一番……果然如此!他虽不知是为什么,但心中实在欢喜得很。
他扯下面具和假发,剥掉身上那身破旧老气的衣服,露出自己光鲜亮丽的翩翩形象,嘴角依旧挂着那懒散的,淡淡地,得意而胸有成竹的微笑。
王怜花自顾自的说话,迦南手举着金蛋,冷面相对。——他不着急,他知道她听得懂。
“你都这么了解我,还说我连你也缺?”王怜花轻笑道:“你看见我和染香在一起是不是不开心?”老套的办法,自有老套办法的奥妙,因为有用,才会因为人用的多而变得老套……再不刺激一下,这乌龟要缩到什么时候啊……
王怜花脸皮极厚的凑近了点:“南儿放心,我根本就没碰她……”他亲她那会,南儿还没赶到呢……他极为真诚的看着迦南的眼睛。
他见迦南没有反应,得寸进尺的又进了两步,摸了摸她得头:“南儿是个聪明的姑娘,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也一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的,对不对?”
“你也知道这次的环境布置漏洞百出,就是故意要你发现的是不是?”快活林是个让人享受的地方,厨房里怎么可能不随时备下吃食,何况最近都是精贵的客人,就更不可能了……守夜准备服侍的又岂能是一个糟老头子?这些破绽都不过是一个引头,一个引得迦南质问他,跟他说话的引头,或者是……打他的引头。
毕竟,愤怒不可怕,无视,才是最难以下手的。
王怜花又试探着靠近了一点,轻轻道:“南儿……我们俩简直是天生一对。”
迦南眼中突然精光爆射,将王怜花猛的向后一推!——靠的近,空间小,才容易推到。
王怜花果真没有提防,连退几步,迦南就趁着这个机会猛的往窗户奔去,王怜花眼中红光一闪,低喝一声:该死!,就近将门栓取下来,往窗户那一打,将窗户牢牢的合上,脚下的步子出奇的快,犹如鬼魅,迦南就算占得先机竟还是被他牢牢锁住了手!
王怜花,不愧死王怜花!
迦南此时平静的表情不在,凶恶得就像一只野性未除的藏獒,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咬下王怜花的脑袋。
王怜花恶意一笑,将迦南搂进自己怀里,一个反身将她压在窗户上,不顾她惊愕愤恨的眼神,“扑”的一下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有些微凉,像一窝清泉溜进了他的心里,稍稍平息了一下他火热的心。
迦南先是一愣,然后剧烈的挣扎起来,双眼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但王怜花的双手就像铁钳子一样,力道仿佛比五指山还重,压的她动弹不得。她眼中发狠,毫不留情的张开紧闭的嘴,一口咬在了王怜花的嘴上。王怜花痛哼一声,却依旧没有放开,更是趁着她张开嘴的瞬间,舌头像蛇一样滑了进去。鲜血的铁锈味一下子卷进两人你追我逃的舌尖,竟有一种残酷血腥的快感。
若论千面公子最擅长的是什么?别人或许会回答,易容千面;但他自己却一定会回答——他最擅长的便是对付女人,让女人开心,让女人痛苦,让女人屈服,让女人舒服……
迦南的眼又有了些许的泪意,也不知是气是急,挣开不得,只得跺跺脚表示一下不满,由他去了。
王怜花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狂野的噬咬变得温柔起来,就像一把拂尘轻轻扫过,逗得人心里发痒。淡淡的血腥味不知什么时候竟变得有些甜蜜,让人忍不住一遍遍的舔舐,摩挲……迦南挣扎的双手渐渐松了下来。
别说她对他有情,就是没有情……他也能吻出情来。
长长的一吻结束,王怜花放开她,刚刚满足的添了添嘴角,“啪”的一下,就挨了一耳光。迦南怒瞪他一眼,踢了他一脚就跑。但刚跑了两步就又被人拉住了手。
“迦南,别走。”他没有叫她南儿,而是叫了她的全名。他那双老是戏谑而又色迷迷的眼睛第一次正经而严肃,平时的张狂和滑腻似乎寻不到一点痕迹。他的头发有些飘散,在门缝里漏进来的些许威风中洒向同一个方向,嘴唇上血迹斑斑,趁着他过度白皙的脸庞,平白的有些凄凉,却依旧不减魅惑。
迦南转头看见他的模样,有些发愣。就在这发愣的瞬间,就又被王怜花搂进了怀里。他的嘴唇轻轻的轻吻她的耳朵,细细道:“迦南,别走。”
迦南被按在他的怀里,闷闷道:“不……”
王怜花又道:“迦南,别走。”
“不……”
“别走。你若是不走,我每天送你一个金球球……”
“你若是不走,我就给你家的孩子们买新衣服……”
“你若是不走,我就教你怎么变一个声音说话……”
迦南颤了颤。
王怜花低笑道:“我知道你对自己那软糯和与外表严重不符的声音非常不满意。你瞧着我易容之后,声音也惟妙惟肖,眼馋很久了吧?傻丫头……但你却觉得这么神奇的技能定是我的绝活……不会外传,所以从不开口提起。但你可知道,有的人……越是想要就越是不提起。这把戏就是熊猫儿那个粗神经的见了都忍不住问了问,但你却硬是提也没提过半句……公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埋在怀里的脸好像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声音。
“好南儿,别生公子的气了。那碗面就是向你赔罪的,你连面都吃了,自然就已经原谅我了。”好小子,没想到那碗面也是个套子。
王怜花继续脸皮厚道:“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迦南一爪子掐了下去——原来她刚才的窘样他都瞧在了眼里?!王怜花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但依旧抱着她不撒手。
过了好半响,才听见那闷闷的,软软的,不甘心却又释然的声音:“那我的老婆饼呢?”
他以为她会一直闷着的,没想到……王怜花愣了愣,脸上终于再次露出了孩子般的微笑:“老婆的老婆饼……我先欠着,成吗?”
院外,天边正巧刚露鱼肚白。
end
第五十一章 番外 天上掉下个南妹妹
古老相传,武林中每隔十三年,便必定大乱一次。十三年前,正是武林大乱之期,仅仅三四个月间,江湖中新起的门派便有十六家之多,每个月平均有九十四次知名人士的决斗,一百八十多次流血争杀,每次平均有十一人丧命,未成名者远不在此数……
但到了那年入冬时,情况更比以前乱了十倍。
风华九剑,一剑江湖!百年前风华剑宗失传的“风华九剑”秘籍竟重现江湖!登时血雨腥风。风华剑宗成为众矢之的,百年大派不错短短半月便淹没于江湖史载之中。
越接近那神之一剑之人便会越能体会“剑”之奥妙。这种**将两大剑圣也卷入其中。知交好友竟也反目成仇!
那一场战,惊天动地,遮天蔽日,一直持续了十天十夜。但那一场战没有人知晓其经过如何,只知道,十天之后,一身藏蓝青衫的玉笛生提着佩剑从回阳峰而下,至此无踪。江湖自此休养生息,和平安宁一时。
十三年后,风云再起。据传无敌和尚仗以威震天下的‘无敌宝鉴’,“七十二种内外功秘笈”,乃是藏在衡山回雁峰巅。武林群豪,尽赴衡山。闻得江湖传言,衡山道上,每天跑死的马,至少有百余匹之多。武林豪强行走在道上,只要听得有人去衡山便立刻拔剑,只因去衡山的少了一人,便少了个抢夺那‘无敌宝鉴’的敌手。去衡山拜佛的旅人无辜牵连,不知凡几。
这班武林高手,来自四面八方,其中不但包括了武林七大门派的掌门人,就连一些早已洗手的魔头,或是久已归隐的名侠亦在其中。两百人结成了二十七个集团,展开了连续十九天的恶战。
经此一役,名侠魔头命丧黄泉者无数。其中最为出名的侠客,衡山派’掌门人玉玄子,“万家生佛”柴玉关,云梦仙子王云梦……怎料这不过是个骗局。“九州王”沈天君,少林弘法大师,羞愧难当,撞壁而亡。
江湖又自休养生息,但各门派绝学失传者,不知凡几。
南方四季常青。但衡山脚下的冬天依旧寒冷,小雪纷纷。竟有一幅白雪悬挂绿树的奇景。
藏蓝色长衫的书生,手举淡黄纸伞,于山林之间闲庭细步。小雪纷纷,绕着绿竹高树,打着旋儿飘下,在路旁的树枝挂起一串好看的霜花,但落在那淡黄纸伞上却无一例外的化成了水滴。
间歇之间,偶尔还听得“叮叮”几声清脆金属声响。原来,这天空飘的不只是雪花,偶尔还有……直直坠落的梅花针,铁蟾蜍,甩手箭,偶尔还有一两把短剑和匕首。谁知,这些狠毒的暗器,发着冷光的利刃若是恰好落在了那淡黄纸伞上时,却平白无故的飞了出去,打在地上“啪”的一声。若不巧正落进了了一个小水洼,那水洼立即便被兵器上的颜色染得血红。
纸伞微微上抬。一身儒雅的书生装扮,却有一张极为坚毅的脸。斜眉入鬓,眼若深潭,高挺的鼻梁,瘦削的下巴,恰到好处的五官。美,却不是邪魅柔弱或是健硕的美,而是端端正正,干干净净,顶天立地的美。但美虽美……却冷。冷的对上他眼睛一眼仿佛便要结成冰了!他的眼角有些许笑纹,显然以前是极爱笑的。但如今却不知为何成了这幅冰块模样。——这里面必然有一段往事,一段让人悲戚的往事。
书生又接连走了几步,本隐约不可闻的喊打喊杀声就更清晰了。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然后转身。
谁知就在这转身的这一刻,头顶的参天大树几声响动,看不太清,只知是黑乎乎软绵绵像是活物的一团坠落而下!
书生将伞后撤,只伸出一条胳膊,拦在黑团坠落途中。
明明只是一团肉和一条肉骨头的碰撞,但不知为何却发出一声脆响,那团肉或许只是在手臂之上停留了两三秒,但书生依旧看的清清楚楚——倒栽葱般以头抢地撞在他手臂上的肉娃娃。
然后,娃娃又从手臂以屁股着地的方式载到了地上,最后才整个平平整整的挺尸了。
书生手臂打直,承受了这重力加速度的重量依旧面色不变,但在看清那娃娃之时,眉头却皱了起来。——他一眼瞧过去便知活不活。
切,算他命大。——死人不用管,活人,特别是撞到他手上的活人就不得不管了。
这是个女娃娃。
二十几年来没有什么动静的面目今日皱眉的次数却多的让人憋闷。
最近江湖动荡,悲剧重演,死伤无数,从衡山上掉下的不止是兵刃,还有几具坠落的尸身。行走江湖,必带的物品有三:银两、兵器、伤药。
托这些尸身的福,二三十年来从未放过药瓶的药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娃娃体内已有蚕丝般的细流,看来家中已有人开始武学启蒙,如今从腥风血雨的山巅坠落……想来家人已是凶多吉少。只望山下还有亲戚在。书生坐在桌上,尾指习惯性的敲打这桌面,屋外,冬风阵阵,带走一片腥气。
“嗯……”嘤咛之声惊起沉思中的书生。斜眉轻扫——那娃娃脑袋上钉着个大包,皮肤倒是雪亮,睫毛轻扫,眼看就要醒过来。
果然命大。从崖上摔下,竟被挂到了树上,自他经过才掉了下来,被他带回。其中环节若差了半厘,恐怕早就见了阎王。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惜后福未必,现忧却有。——书生孤身一人闲来无事最爱拆自己台。这样的娃娃全身上下满是刮伤,虽没伤到筋骨,但疼痛绝对不小。他正考虑着是否要用内力将耳朵堵上,没想到那双眼睛却已经看了过来。
无喜无忧,无静无波,说不出的奇怪。这绝不像是个孩子的眼神,但究竟是怎样的眼神,书生竟想不出形容。怔愣之间,已忘了堵上自己的耳朵。
娃娃开了口。——糟糕!
可惜,不是他所预料的嚎嚎大哭和喊爹喊妈,而是——
“我想吃包子。”这声调倒真比包子还软。
严阵以待的书生“哐”的一下忽然从椅子上坐起来,拂袖轻身滑了出去。只是,背过身的书生没有看见床上那女娃娃木然的眼瞬间晶亮的瞬间。
包子。果然是又圆又大又白又胖的包子。
可惜,端着包子的盘子稳当当的捏在冷书生的手里,半点没有递给她的意思。深潭般的眼牢牢的锁在女娃娃身上。而女娃娃……活气了些的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包子。头上的,身上的痛好像已完全忘却,只差没贴过去。
子不言,吾不语。
包子上的热气已经渐渐淹没了。——小的撑不住了。
“你是武林高手吗?”声音不止比包子软,想必也比棉花软。
眉头皱了起来。——遇见前辈难道不该自告家门?娃娃的衣服料子并不差,谁知名门子弟竟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不答话,他不想答话。他不知已经多久没说过话。
娃娃观察了两眼,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嗯,我就知道武林高手都是骗人的,世上根本没有武功,都是电视特技。”几岁的奶娃娃顶着个大肿包做这么个表情着实有些可笑。
书生也没有笑。他不知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反而眉头又皱了起来——明明这孩子已再教习简单的武艺,竟说武功根本不存在?那点迹象一般人或许感觉不出,但遇上他却瞒不过去。何况,普通百姓家也不是不知江湖事的。是别有所图,还是胡言乱语?……这世上能将成年人缩成小孩子的武功,虽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而他身上却也带着一个秘密,二十几年前的秘密。
又冷了些。冷的娃娃打了颤——包子好像没气了。娃娃又焉了。闷头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咳咳……”书生皱着没眉不得不开了口。久未说话的嗓子喑哑恐怖得难听,张开的嗓子接触到空气阵阵的发疼,引得他不住的咳嗽。
“迦南。”声音闷闷的,伴着肚子“咕咕”的叫。又抬眼看了看包子。
书生的眼神好像和缓了一点点。
“年方几岁?”
“……不知道。”
接着皱眉。“家住何处?”
“……不知道。”
“父母何人?”
“…不知道…”
冷道:“你还知道什么?”
迦南久久没有答话,那双变得活泼些了的眼睛又渐现迷茫之色,只听喃喃细语:“我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瞳孔略微收缩,念及她刚才的话,书生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更是和缓:难怪撞在他铁臂上没事,原来……不是没事,只是……砸傻了。
“你失忆了。”
“我想也是。”
“找户人家送你走。”
“……”多亏迦南不是普通真正的小孩,记忆虽无,但智商犹在,否则不傻也得吓傻了。“不,我跟着你。”
书生挑眉:“为什么?”他修炼多年的冷颜、眼刀以及恰到好处的声音应该连老虎都能吓走。
“长得好看。”
“……”
迦南包子到手了。——见到好看的人说好看,见到不好看的人说个性,见到一般的人说可爱,见着阿姨叫姐姐,见着婆婆叫阿姨……迦南抱着被书生不知怎么一摸就变得再次热腾腾的包子狠狠的咬了几口,脑子里面翻来覆去的浮出来几句话。就像循环滚动条一样。
循环滚动条?那是什么东西?迦南咬着包子瞧着手中已经见底的大包子,深深的皱起了眉:“这就是传说中的……”
“传说中的?”不说话还好,说了第一句话,第二句就简单了。何况,那眼角的笑纹一直在陈述着一个事实——这书生本不该是个沉默的冷面人。
“传说中咬一口没见馅儿,再咬一口馅儿没了的食堂大肉包?”
“……食堂?什么东西?”
“……不知道。”
“其实……”
“什么?”
“这包子没馅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