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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动情。
“北京市政府发来贺电,革命军总参谋部发来贺电,湖北政府发来贺电,浙江军政府发来贺电,广西军政府发来贺电……”一个年轻工作人员兴奋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手中电报跑进了礼堂。
宋教仁放开泪流满面的同志,有些哽咽地笑道:“瞧瞧文强禄贞这几个家伙,还真是公事公办,怎么就没有以个人名义来祝贺的。”
“先公后私,等下来,这几个家伙就该来电拍你这个大总统的马屁了。”万福华抹了把眼泪,笑着调侃道。
“怎么,当了这什么大总统,就和同志们生分了。”宋教仁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还是宋钝初,这永远不会变,你们若”
“大家都没变,谁也没违背自己的入会誓言。”万福华赶紧说道:“我们依然要为国家民族奋斗终身。”
“那就让我们重温誓言,继续奋发,继续努力。”宋教仁大声说着,冲着礼堂内的悬挂的六星旗举起了拳头。
“我,###,谨庄严宣誓:即使成功远在天边,也要勇往直前,不畏艰难;即使失败就在眼前,也要坚守信念,矢志不移……驱除鞑虏,复兴中华,创立民国,耕有其田,我们自愿承担这项义务,毫无保留,不畏牺牲,为执行我即将承担的任务而鞠躬尽瘁。”
坚定而铿锵的声音回荡在礼堂内,同样是热血沸腾,同样是一个值得铭刻历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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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总统入京,国会多数()
北京城的东西长安门及**广场正式开放通行,保和殿中和殿太和殿也分了出去,昔日的“皇宫”只剩乾清门到神武门那块地方,而中南海也变成了政府办公地。 ‘
紫禁城部分对外开放了,游人排队购买门票。票价很低,而且有不少老百姓前去游览,他们就是图个新鲜,也好面子。那可是原来皇上太后住的地方,进去兴许能沾些富贵,更能对街坊邻居朋友吹唬吹唬。
进城不用交税了,官差们不随便打人骂人了,街道更清洁了,留辫子的越来越少了,坐轿子也不时兴了,赶马车要靠右边了,四个轮子的铁壳车也跑出来了……
几个满蒙王公以叛国罪被判处死刑了,由此带来的震撼和波动,是全方位的。满蒙亲贵知道他们的特权再也没有了,顽抗与破坏的下场只能是毫无情面的打击。老百姓明白改朝换代已经成了现实,大清已成了过去,原来的皇亲国戚威风不再。
变化越来越多,越来越广,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冲击着人们的观念,改变着人们的习惯。
利用满清亲贵的金银,交通银行渡过了难关,并进行了改组,银行总裁由陈****担任。他倒是个雷厉风行的家伙,上任便开始招收工作人员,并准备在各省建立网点。作为铁路公路建设的融资集资银行,交通银行还预计先期行铁路债券十亿两,数额十分巨大。
局势稍微平稳,陈文强便开始转移精力。毕竟经济建设才是重中之重,没有钱,干啥也干不成。
“老陈,你什么意思?交通银行已经正常营业,连你们员工的薪水都暂时由中央财政供给,怎么这债券还要中华银行给你托着呢?”陈文强对陈****的要求感到很郁闷,怎么就不能自己开动脑筋,偏要吃现成的。中华银行虽然财大势雄。但负担也重,还要向全国各地进行展,哪能什么都压上来呢?
“交通银行刚刚恢复元气,信誉还未建立起来。行债券前景不明啊!”陈****当然有他自己的想法,无非是想借中国银行的名气打响自己的品牌,“如果中国银行能够率先认购,无疑会大大增加影响。”
陈文强眨了眨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要想扩大影响,你可以想别的路子,比如说找大总统,让他买债券,我呢,当然也可以友情支持一下。然后,你在报纸上煽惑煽惑,效果可能更好。”
“这事,得你帮忙,我与大总统并不是很熟啊!”陈****期盼地望着陈文强说道。‘
“好。没问题,我直接把他的薪水扣下来。”陈文强坏笑着说道。
这样也行,陈****咧了咧嘴,有些谄媚地笑道:“陈兄啊,还是得请您帮忙出出点子,这头三脚难踢呀!”
陈文强翻了翻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行十亿债券有些过多了,先来两三亿,修好一两条铁路。让人家看到自己的钱没白花。这样信誉和收益都有了,再行第二期,第三期,你这有点贪多嚼不烂。”
“嗯。嗯,我是有些心急了。”陈****连连点头,继续望着陈文强。
陈文强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我姑且说说,你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路和计划,互补一下好了。这个债券呢。面额要大小兼备,尽量将贫富都照顾到。川汉公司就是一个教训,五十两一股,老百姓猴年马月能凑齐,没了积极性,也就不想去当什么股东了!还有,就是要加大宣传力度。比如说这些债券是修津浦铁路的,那就把这条铁路的前景美化一番,铁路修成会有怎样好的收益。吹牛,你肯定会。”
陈****笑了,连连点头道:“这个我会,包管让它天花乱坠,还有什么?”
“不要将目光局限在国内,国外资金也可以大胆吸收。”陈文强说道:“利用你的人脉,开动脑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当然,我们大家都会尽力帮你,你就放心大胆地施展才干吧!”
“明白了,我非常感激。”作为曾任前清银行监察度支部预算案司长等官职的陈****来说,陈文强能够不忌讳,大胆提拔重用,这份恩情他是铭记在心的。
“不必如此,我看中的是才干。”陈文强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官费留学美国,在耶鲁和哥伦比亚大学深造过,获得过博士学位,在前清又在金融经济方面具有工作经验,这才是最重要的。好好干,交通银行的牌子,我请总统为你们题字。”
……………
明亮的阳光,暖风拂面,花草树木正是翠绿,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内心充满了欢愉和活力!
大总统来了,在军乐队奏响的铿锵乐曲中,在二十一响礼炮的轰鸣中,在民众的欢呼中,在各级高官的陪同下,宋教仁笑意殷殷地走下火车,不断地挥着帽子向着人群致意。
陈文强与美德公使结束了亲切的谈话,率领北京的官员迎了上去。 ‘
“辛苦了,文强。”宋教仁紧紧握住陈文强的手,深深凝望了一下,又来了个拥抱。
“你还欠我薪水呢,别忘了这头等大事啊!”陈文强在宋教仁耳旁轻声提醒道。
宋教仁抿了抿嘴角,再次凝望陈文强,稍显无奈地点了点头。
陈文强转身将袁世凯介绍给宋教仁,说道:“这位是袁世凯先生,推翻清廷,居功至伟啊!”
“袁先生,我是神交已久啊!”宋教仁抢先伸出手,热情洋溢地说道:“您的阅历和经验是新政府不可或缺的宝贵财富,宋某年轻,正需要您的指点和帮助。”
过了吧,陈文强挑了挑眉毛,这样也好,一个和蔼亲切的总统,或许能使政府工作更加顺畅。
繁琐的欢迎仪式结束了,大总统坐上了金漆朱轮双马车,沿途遍布军警。市民夹道欢迎,全城悬旗致敬!。
“总统坐马车,咱们坐汽车,这是怎么安排的?”总统府秘书长杨笃生有些奇怪地问着同车的蔡元培。
“那马车有钢板。是防弹的。”蔡元培笑着解释道:“而且这二十辆汽车分别由德国奔驰和美国福特公司赠送,两家公司都希望总统坐着他们的车出现在公众面前,文强也是不胜其烦,索性就用马车了。至于以后,总统有两辆汽车。轮流使用,以示公允。”
杨笃生失笑道:“原来如此,也确实不太好搞。对了,紫禁城的古物图书什么时候能对外展览啊?”
“已经清理出一批,大概下个月在太和殿公开展出。”蔡元培笑道:“紫禁城之大,藏物之丰,你是想象不到的,要全部清理出来,至少还需要三四个月。然后,我们还要去清理从热河奉天行宫运回来的物品。这样算下来,总要一年时间吧!”
“那么多?”杨笃生有些吃惊。
蔡元培点了点头,伸出两个指头晃了晃,深沉地说道:“光行宫运来的就有约二十万件,都是国家财富,民脂民膏。满清不亡,天理不容啊!”
杨笃生轻轻吐出一口气,表示着心中的惊讶,半晌又笑道:“文强真是好手段,做得干净利索。替国家挽回了巨额的损失。”
“瓜前李下,难免没有些闲言碎语。”蔡元培微皱眉头,说道:“做这事本就费力不讨好,你也应该听到一些怀疑执行者中饱私囊的传言吧!”
“倒是有一些。”杨笃生很实在地点了点头。说道:“可大家都不值一哂,大总统还亲自撰文在报纸上表,当然是换了个笔名。”
“中庸之道害人不浅啊!”蔡元培慨叹道:“封建的遗毒犹在,多做事的多受批评,不做事的安然无事,勇于任事。说起来简单,实行起来甚难哪!”
“大总统对此也深为不满。”杨笃生说道:“他曾手书‘外界于我之毁谤,毫不在乎;为国家民族之责任,淡然处之’条幅,挂在室内,以示决心。”
“有如此之心,方能成建国大业。”蔡元培由衷地笑道:“钝初文强等,皆是不世出的俊杰人物,复兴党有此支柱,实是幸事,也是国家之大幸。”
车队浩浩荡荡,直奔中南海,面对着热烈的民众,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宋教仁不顾车上警卫的劝阻,掀开车厢顶盖,在紧张万分的警卫的左右护卫下,共和国大总统激动地向民众不停挥帽致意,使得现场的气氛更趋热烈。
这历史的一刻,这激动人心的日子,将永远刻在人们的回忆中,载入漫长的历史画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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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半年多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北京人有幸目睹了在中国历史上具有重大意义的一件件事情在身边生。
北洋军逼宫,皇帝逊位,南北和谈,战事又起,国家共和,大总统入京……或是惊惶,或是害怕,或是新鲜,或是激动,或是迷惑。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人们的各种感受象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丰富而又快。
如今,又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生了,或许很多民众们并不十分理解它的意义,可在两千多年的中国社会中这却是从来没有的现象。
两千年来中国的封建社会,中国的政治总是在“暴力革命”“农民暴动”进行权力的转换,每一个朝代都是只是一种“暴力革命”和“农民暴动”的产物,从来没有一个朝代是通过一种“民主”的方式进行和平过渡和和平变革,而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沿续的主要原因,也就是得益这种“暴力革命”和“农民暴动”。
而现在全国的各种政治力量第一次开始表示要放弃“暴力”,通过“议会”的方式变革中国的社会,这本身就是中国两千年来的一个最大的进步。
两千年的中国社会,一直处于封建与****的体制下,在这种封建与****的体制下,皇权集中了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与一身,形成高度权力集中的皇权****体制。建立国会意味着中国第一次开始把这种高度集中的皇权,也按照三权分立的原则进行了分权。
国会的建立也表达出中国的权力交替第一次开始从“暴力”“世袭”等封建的方式,转为“和平”“民选”的民主方式。建立参众两院的议员选举制,这就意味着中国民众第一次可以通过选举的办法表达意志,选举代表自已意愿的代表。
从政府颁布的《国会组织法》和《参议员选举法》《众议员选举法》来看,虽然存在一些因教育,财产等限制选举,以及不承认女子有选举权和限制相当一部工商资产者的选举权等问题,但毕竟是第一次按照西方民主与宪制的要求建立的国会制度的开始。
尽管在第一届国会议员的选举,不乏存在一些党派的舞弊,以及当时民众的民主意识还比较缺乏,选出的第一届的国会的议员混入了许多激进分子和政治投机分子,但是这毕竟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真正的按照西方模式进行的选举,它的民主意义和进步意义大于其缺点。
这次选举,因为选举资格受教育程度和财产等限制,全国具有选举资格的选民只有四千多万,仅占全国总人口的十分之一。而真正参加投票的人数更少,据统计表示只有四百万人左右,只占全国总人口的百分之一。
但这毕竟是中国第一次真正的国会选举,是一件划时代的大事。清末咨议局选举只有一百多万选民,参加投票的更少。而且这次选出的议员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六岁,其中三分之二以上在国内或国外受过新式教育,这与前清咨议局议员中大多数拥有传统科举功名已完全不同。
经过参众两院的初选复选,复兴党成为国会内的第一大党,而在各党所占的席位上,除去跨党和无党派在外,在众议院的五百九十六个议席中,共和民主统一同盟四党得到了一百九十四个席位,复兴党得到二百八十一个席位。
而在参议院的二百七十四个席位中,复兴党得到了一百四十一个席位,共和统一民主同盟四党得到七十九个席位;其中无党派和其它小党在众议院得到一百二十个席位,在参议院得到六十四个席位,这样复兴党不仅是第一大党,而且占参议院的多数席位,可谓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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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无题()
一九一零年三月二日,中华共和国第一届正式国会成立。这天街市遍悬国旗,人们象过节日一般,自上午九点起,议员们身着特制的礼服陆续齐集会场,其中有参议员一百七十九人,众议员五百零三人,国务卿及各部长皆列席,其它内外观礼代表千余人。
十一点钟,筹备国会事务局委员顾鳌宣布典礼开始,警卫军鸣礼炮一百零八响以致敬。接着由筹备国会事务局委员长施愚报告国会召集经过,并公推议员中年事最高的云南参议员杨琼为临时主席,杨就席后,首先委托筹备参议院事务处筹备事务员林长民代行宣开幕词,继请宋教仁总统特派代表总统府秘书长杨笃生登台致贺:
“中华共和国元年九月二十八日,我中华共和国第一次国会正式成立,此实两千余年历史上莫大之光荣,四万万人亿万年之幸福。教仁亦国民一分子,当与诸君子共深庆幸。念我共和国家由于四万万人民心理缔造,正式国会亦本于四万万人民心理所结合,则国家主权,当然归之于国民全权……诸君子皆识时俊杰,必能各纾谠论,为国忠谋。从此中华共和国之邦基益加巩固,各族人民之幸福日益臻进,同心协力,以造成至强大之国家,使六星国旗常照耀于神州大陆,是则教仁与诸君子所私心企祷者也。谨颂曰:中华共和国万岁!共和国国会万岁!”
陈文强使劲鼓掌,这颂词做得很漂亮,实际上他更为复兴党的胜利而高兴。虽然同盟会有些人还是心生嫌隙,拉出去单干。这也是复兴党在众议院未获多数,在参议院中只获微弱多数的原因之一,但在陈文强看来。却是大局已定。
复兴党组织严密,纪律严明,进退一致。远不是那四个党所能比的。而且小党中的华侨进步党绝对是向着复兴党的,司徒美堂、黄三德、陈嘉庚都因为新政府允许海外华侨回国参政心存感激。曾一再表示坚决支持复兴党的立场。
陈文强用手掩嘴,轻轻打了个呵欠,脑子里却想着另一件大事,那就是国际承认的问题。
对于国际承认,陈文强并不象当时人们一样,将此问题看得异常重要。只是大多数人都以为不经外国承认,中国在国际上就站不住脚,对国内政局稳定也有极大的关系。
而列强利用人们渴望得到外国承认的焦急心理。故意拖延时间,乘机渔利。其中尤以日本人蹦跶得最欢,这让陈文强恨得牙根都痒痒。
从第一次倡议书要求新政府必须明确承认各国根据条约或成案、惯例在中国享有的一切权利、特权和豁免权,负责偿付外债;再到第一次倡议书的补充,主张只有在中国建立起巩固的、具有实力的并能履行一切国际义务的新政府时,列强才能考虑承认问题。
历史经验证明,短视和贪婪永远是日本人的特点,也是他们的致命之处。就如历史上提出的二十一条,其实并未获得太大的实质上的好处,却激起全体中国人的愤怒。从此视其为死敌一样。日本借此肆意要挟,也与英、俄有很大关系,俄国想以此迫使政府同意外蒙实行“自治”。英国则想强迫政府接受其不派军队入藏的要求,并参加“中英藏会议”讨论内外藏问题,破坏中国的统一。
陈文强轻轻叹了口气,既不想卖国,还要强国,真的是很难,夹缝中求生存的滋味实在难受。而先卖国,再救国,忍辱负重或许是个办法。凭着他对历史的了解。这些失去的都会一一夺回。然而,民气已经被激发出来。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政府将会陷入舆论被动,甚至是危机。
空喊口号容易。但实际操做起来很难。民气,这个东西是把双刃剑,可以伤敌,也可以伤己。新政府的形象,陈文强必须要考虑。
以夷制夷,弱国无外交的无奈之举,但弄不好就要引火烧身,适得其反。英日俄各有目的,借国际承认来向新政府施压。而新政府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只是要打破列强协调一致,还需要再努把力。
…………
谁都知道事情要靠人来做,人事关系和社会关系就不能不由人来应酬了。哪怕是不情愿的,人熟面熟,工作或事情的需要,有利益有机会有人情关系,怎能推辞?甚至哪怕再卑躬屈膝,总有人愿意或不得已而为之,都是世俗之人,少不了要做世俗之事。
工商部总长张骞,次长马君武,竟然还有铁道部次长詹天佑,这让陈文强很迷惑,瞪着眼睛直看詹天佑。
詹天佑连忙笑着解释道:“我就是作陪,沾光,绝不麻烦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