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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才能囤积储备起再次支援的物资。”
“人员补充将是持续的。但重心工作也将转向就地招兵。广西狼兵,自古有名,虽然要在教育、训练上多加投入,但主要招收良家子、贫家子的政策不能改变。旧式军队、会党武装必须要改造、整编。必须要打散,必须要进行再教育,方可成为革命军中一员。”
“以后的作战方式也将有比较大的改变,既要打击、消灭敌人,又要特别注意保存力量,特别重视缴获物资。以利长期坚持。所以,将会以袭击战、伏击战为主,绝不打无把握之仗,要战则必胜。具体的办法,攻取防城后,将会由总部派来的领导进行传达并做出指示。”
秋j刷刷地记着,显然,这些都是浅尝辄止的传达,为的是众人有个心理准备,并进行思考,以便在正式传达时易于接受,并能提出相关的疑问以备解答。
带着人马纵横攻掠、痛快厮杀固然最合她的心思,但总部的考虑却更冷静、理智,更着眼于革命大局。否则,别说是现在这千八人,就是再多几倍,即便能横行一时,也总有被消耗光的时候。而要打仗,还要能发展壮大,长期坚持,就不得不在作战策略上有所改变。
不知道总部派来的领导是哪一位呢?宋先生似乎在欧洲,离得近便的核心领导似乎便只有陈胜、吴起两位,万宁起义又似乎表明吴起更擅长军事,在军校学习时所用的教材便是吴起综合各国步兵操典所作。但陈胜好象更加神秘,更加全面,那震惊世人的刺杀,倒更符合她以前所崇尚的侠道。
“大家有什么疑问,现在就提出来。没有的话,就散会回去准备。”
秋j抬起头,转回了思绪。不管是谁,总是自己应该服从,应该仰慕的。把革命工作能做到这种程度,没有过人的才能,不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革命,显然也不是她在一两年前想象的那样简单、容易。为了革命的胜利,她愿抛弃一些激进的个性,变得更加成熟、理智。与革命大业相比,这点个人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
清晨伸出两手,迅速地拉开了蓝色的天幕,消退的潮水浪峰上闪着灿灿金光,岛上那清晰的景物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伟丽而宁静、蔚蓝无边的大海,渐渐成为了眼中唯一的收获。
呼吸着新鲜的、提神的海风,唇齿之间似乎还留有彩凤身上的甜腻气息,但随着航程的持续,陈文强的思绪便集中于即将要开始的战斗。
突如其来的武装起义,比万宁还要猛烈,还要出人意料。胜利是可以预期的,而如何最大限度地取得战果,为革命军在桂滇越地区建立根据地并长期坚持打下坚实基础,才是应该认真考虑的。
巡防营战力低下,军心涣散,而广西新军尚未组建,此时起义可谓是时机很好。攻取防城应该不是问题,以后的发展呢,是趁势继续攻城掠地,还是接收到大批物资后暂退入越境,先经营新基地。再伺机而动?
对此,吴禄z和参谋部经过了反番的商议,定下了两套方案,视形势而随机应变。而从陈文强的心理来说。他是希望趁热打铁,把声势作足,然后再视情况暂时退避或者转战他地。
防城、钦州、廉州……如果动作够快、够猛,在清军调集兵力大举来攻前,是大有可能拿下的。这不仅是政治影响。还能够缴获大量的钱粮物资,为革命军长期坚持、招兵买马打下一个好的物质基础。毕竟不能指望每一个参加革命军的士兵,都是轻财重义,为革命甘洒热血的志士。
当然,招兵买马不同于争取那些给钱给就干“革命”的会党和游杂武装。即便目前还不是确切知道革命为何物,即便思想并不进步,即便是为了能改变生活、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免受剥削欺压而参军的,也一样能够成为好战士。
说得通俗一些,对现状不满却能遵守纪律、服从号令的淳朴的农家子弟,将是以后革命军大量扩充的合格兵员。革命不就是要改变不平、贫困、残苛的现状吗。有着朴素的要求,日后思想境界的提升也是可以期待的。
先纯后广,陈文强的思路和做法,现在正逐渐地成为现实。你不能指望革命军中个个都是进步而坚定的革命者,但你可以让革命军的战士知道革命的好处,支持并拥护革命。思想境界的提升或许是缓慢的,但物质方面的改变却是可以快速实现的。
打土豪、分田地还用不着,劣绅恶霸自然不必客气。简单的是只要把苛捐杂税免除掉些,把贪腐的官府摧毁掉,老百姓自然便会有所感觉。有所触动,甚至会为继续维持这样的宽松而去奋力战斗。
“先生——”一个报务员从船舱中跑出,交给陈文强一份电文,这是停靠在防城港的运输矿石的货船发来的。报告着情况。
没有异常,很好。陈文强点了点头,吩咐报务员继续工作,接收这两小时一份的例行电报。
说到对新科技的运用和把握,陈文强是远超同代人的。虽然北洋军也有无线电报,但在运用上却是乏善可陈。而陈文强不仅要建立与革命军的即时。还想着建立起依靠无线电报的情报网。虽然当时的无线电报设备比较笨重,不易携带,但也不是不能克服的困难。
而要说到情报和潜伏工作,复兴会也远远走在了各方势力的前面。这得益于陈文强整理的相关特工的资料、教材,在当时,这些绝对是先进知识的存在。以东京和上海作为基地,经过培训的复兴会会员散布于中国各地,由点及线,通过各种密码编辑的情报先到支部,再到上海整理汇总,通报给各级领导。
其中,依托于陈文强的产业扩张,大量的复兴会会员被指示加入其中。虽然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就是复兴会的大头目,但陈文强却能够借复兴会牢牢地控制着这些产业。比如铁路巡警和商团,其中就有很多复兴会会员,陈文强甚至都记得他们的名字和联络暗号,并不动声色地提拔他们,以更把握地控制着能够公开存在的武装力量。
思绪在飘飞,陈文强在甲板上眺望大海,顿觉海天辽阔,胸怀为之一畅。
海平稳,安谧,让人觉得懒洋洋的。象是一匹与天空浑成一体,然而比天的蓝更深、更亮也更纯的绸缎。隐隐约约象是看到了绸缎的摆拂,看到了在直的水平线上下时隐时现、时聚时合的曲线,看到了昙花一现的生生灭灭的雪白浪花。
平静中蕴含着力量,大海是变幻莫测的,如同形势的发展。虽然陈文强预想着革命大爆发的时间,但这又怎能测算?就象历史上的武昌起义,更象是一次意外的兵乱,但就是这场筹划并不周密,甚至可以称得上仓促的事件,却又意外地取得了胜利。
“沉蕴中的爆发。”陈文强用力伸展开双臂,精神振奋。
……………
天空泛出朱砂色的光带,不久,光带变成樱桃红和玫瑰红。
零星的声打破了黎明的沉寂,防城的清军发现了急袭而来的革命军。声密集起来,双方在城上城下开始猛烈对射。时间不大,西门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大地在爆炸声中剧烈颤抖,天空一片刺眼的血红!
视线全都变得模糊,爆炸腾起的烟雾和灰尘将城门挡住了,混沌一片,连声似乎也被全部掩盖。嘹亮的军号刺人耳膜地吹响,革命军士兵呐喊着发起了冲锋。
前所未有的大爆炸,瞬间便使城门附近的清军心惊胆裂,丧失了还击能力。离炸点近的敌人有的呆滞、迟钝,有的在巨响中失去了听力;有的则在被震伤内脏,手足无力,连都拿不起来;有的敌人则已经爬不起来,被震死当场。
震荡的大地平静了,硝烟在一片哭嚎和惨叫声中渐渐散去。人们能够看到革命军已经冲上了被炸塌的城门,冲进了城内,声如爆豆般响起,战斗在城内展开,胜利已经没有悬念。
相对于人多势众,但武器严重缺乏、人员缺乏训练的同盟会历次起义,复兴会革命军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不仅武器装备齐全,弹药充足,士兵们更是都经过了军训,甚至有相当多的万宁起义的老兵。再加上比较正规的军官培训,革命军的骨骼是坚硬的,作风是凶悍的。
尽管还有很多不足,但这将是一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强军,是一支有理想、有信仰的强军。
城被攻破,清军的心理防线立刻土崩瓦解,革命军在城内的进展迅速,基本没有了坚强的抵抗。巡防营左哨刘辉廷率部投降,右哨李耀堂率部投降,中哨官长被击毙,部下弃械投降;知县宋鼎元及其幕僚眷属十数人被擒……旗帜在防城城头竖起,猎猎飘扬。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内线外线;摧枯拉朽()
会议一直进行到下午一点多,连午餐时间都没有停顿。
总的作战原则,招兵扩充的原则和政策,根据地的运作,军、政分开的办法,与总部的无线电报……陈文强尽可能说得详细,讲得透彻,或许个人还有理解上的些许不同,执行上的些许失误,但这也是难以避免的。
只要革命军不受到非常惨重的损失,些许小失败可以容忍,甚至可能成为宝贵的经验和教训。毕竟没有谁是战神重生,能够百战不败。
会议刚结束,奇袭钦州的作战准备已经做好,胡乱吃了口饭,葛智初便率七个连出发,押着宋鼎元直奔钦州而去。
而陈文强依然坐镇防城,布置安排。一个连的士兵押运,由动员的越人和占领区百姓将物资运往越境外的基地,其余人马则负责防城的防御,并监视港口外海的动静。
“内线、外线是必须要有的,一是牵制,二是呼应,三是持续地在国内的影响。”陈文强召集了王和顺和几名参谋,开始交代另一项重要任务,“在十万大山要保留一支武装,与敌人作战周旋,这是内线。而外线呢,则是在越境内的革命军主力。两部可独立作战,也能配合作战。内线部队呢,在形势紧张或遭到挫折的时候也可撤回去休整。”
见陈文强把目光投向自己,王和顺心中有些明白,自己是本乡本土人,地理熟悉,人头也熟。虽然之前自己领导的暴动失败了,但也有一些游勇幸存下来。所以,这内线部队的人选,总部估计是看中了自己。
“属下愿在内线部队,这里是属下的家乡,熟悉地形地势,也有点小小的名声,兴许能有些便利。”王和顺主动请缨。但说出的话是谦虚,并且带有试探。
“内线比外线艰苦啊!”
“属下不怕。”
陈文强嘴角抿起,露出了笑容,说道:“总部的意见是由你率领内线支队。转战十万大山,毕竟从各方面考虑,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能主动请缨,非常好。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代表总部可以尽量满足。”
“我,我没什么要求。”王和顺摇了摇头,谨慎地说道:“革命军的官兵都是好样儿的,比当初我那些乌合之众强得太多了。”
“你不说,那我来说。”陈文强微微一笑,郑重地说道:“兹任命王和顺为桂省挺进支队支队长,军衔上尉,对外可称将军,以壮声势。王支队编制为三个中队,兵额三百人。由支队长王和顺在革命军中任意挑选;三个中队中有两个中队,各配机关两挺;一个短中队,全部配戴毛瑟军用;另拔两百枝、短一百枝、资金五万元以供王支队招兵扩充;防城缴获的官粮,拔一半供王支队军粮……”
这真是大手,大支持。人是挑选的精锐,武器装备、弹药物资、钱财粮草应有尽有,说是三百人,却有一下子扩至一倍的枝……
在陈文强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王和顺心情激荡,起坐躬身领命。慨然道:“请总部放心,请陈执委放心,我王和顺一定完成任务,宁死也不向基地撤退。这十万大山,便是我王某的埋骨之地。”
“这话说得——”陈文强起身摆了摆手,示意王和顺来到地图前,温言说道:“不要以为这么大的支持力度,便是一定要你在十万大山坚持。刚刚不是说过,要以保存自己为第一重点吗。是战是撤,是躲是避,还要看具体的形势,要灵活应变,不要拘泥,更不要因为总部的支持而背上包袱。”
指点着地图,陈文强继续说道:“成立王支队,并依托十万大山与敌周旋,并不是把你们撇下不管。这里,是在越南的基地,以后可能再向国境内移动;王支队呢,应该先在这一带活动,与越南基地相互呼应、配合。内线、外线是一个整体,而不是独立的,王支队更不是孤身作战。”
十万大山,位于广西的西部,东起钦州市贵台镇,西至中越边境,分布于钦州、防城、上思和宁明等地。因山脉连绵,峰峦重叠,点不清,数不尽,故称十万大山。
陈文强所指的就是钦州、防城、上思和宁明,靠近越南这一地区,离越南基地并不远。王和顺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不仅比较安全,而且这里是他曾经率领武鸣义军活动过的地方,地理和人文情况很熟悉。
“之前你发动贫苦农民和会党起义反清,征战数年的经过我是了解一些的,杀贪官除恶霸,很受民众的欢迎;在清军前来围剿时,又能诱敌深入、聚而歼之,且转战四方,使清军疲于奔命,打得很有灵气。”陈文强拍了拍王和顺的胳膊,拉他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次再度率军征战,好的要保持、发扬,不足的则要。我说的是征兵扩充,不能只图人多势众,要精悍、要坚强,我要的是肌肉,不是赘肉。赘肉多了,人心纷杂,不好管理,更影响行动的灵活。”
“我明白了。”王和顺略有些自惭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虽会党出身,但现在也清楚了会党的弱点。如果不是一些会党首领意志不坚,不堪艰若,甚至还想着能封官晋爵,起义也不会被官府的抚剿结合所打败。”
“你能有这样的认识,我很欣慰。”陈文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那些江湖朋友,你也不要脸一黑,全都推拒于外。教育他们、改造他们、引导他们,让他们成为真正的革命者,而不是自由散漫的游勇。总部给王支队还配发了很多政务、宣传等干部,还有参谋团,减轻你的工作负担,也希望能成为你的助力。”
“有这些干部在,我便可以专心打仗,扩充部队。”王和顺笑得真诚,“我是个粗人,要说那些琐碎的事情,真是令我头痛。”
“你是革命军派出的第一个挺进支队,以后还会有滇南、粤西挺进支队。这些可都要看你们王支队的表现,你们的经验和教训是宝贵的,将为其他兄弟部队非常有益、有利的参考和借鉴。你们有没有信心成为革命军的活教材,成为革命军最强悍的一支部队?”陈文强用手指了一圈。这些将是王支队的骨干,对他们的鼓舞和教导是必须的。
在众人的齐声应喏中,陈文强向着勤务兵招了招手,旗帜、印信、佩剑等物品很快便摆在了桌子上。
“革命军第一挺进军,荡虏将军……”陈文强一一指点着。笑道:“怎么样,这名头够响亮,气势够强横吧?”
对着连连点头,激动振奋不已的王和顺等人,陈文强又调侃道:“你们可要好好打,把支队变大队,那才是本事。可别把支队打成中队,又变成小队,这个将军,这个挺进军可就名不副实喽!”
“陈执委。您放心,也请总部放心,这挺进军的旗号不会在我们手里蒙尘败落。”王和顺立刻站得直,郑重地作着保证。
……………
复兴会五大执委,宋复华、陈文强、吴禄贞、蔡元培、杨笃生,除了宋复华以真名出现外,其余四人皆用化名。而就在隆重推出革命领袖宋复华前,陈胜的名字便因为刺杀铁良而扬名中外。与宋复华这个大革命家相比,陈胜的名头更偏向于杀戮,更加充满铁血的意味。
奇袭钦州成功。革命军赢得了两个开门红,献计的宋鼎元也保住了自己和全家的性命,消息通过电波传到琼州,再转向东京。复兴会再度发动。革命军连下防城、钦州,击毙钦廉道王瑚,清军死伤数百、投降近千,震撼的新闻报道立时引起了国内外的轰动。
而起事的革命军显然并不以此为满足,一边发表起义文告:《告桂省同胞文》、《告全国人民书》、《告海外同胞书》和《招降满清将士布告》,宣传复兴会纲领。声明起义的宗旨,历数清政府的罪恶;一边继续择虚而攻,轻松攻取横州、永淳两座小城,又集兵攻打灵山县城。
轰,轰,轰,炮弹在城墙、城门外爆炸,掀起一团团黑烟。
“这个刘永德,还真是铁了心要革命?”葛智初还有些不敢相信,诧异地看了陈文强一眼,可人家这是实打实的表现,带着六十多革命军战士就拿下了六凤山炮台。
陈文强淡淡一笑,举起了望远镜,了望着守城清军的动静。能从众多争相“投身革命”的降将中选出刘永德,这是他的本事,也避免了起事之初便混入大量投机分子,这对以后的行动是大有好处的。
炮是越打越准,在琼州基地培训出的炮兵显然是逐渐在适应、熟悉这炮台上的老式火炮。火炮虽老,但也是炮啊,就这么一炮一炮砸下去,看清军能坚持到几时。
两门山炮也摆好了架势,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城门。但陈文强觉得似乎是用不着了,看城头上的清兵慌成了什么样子。
革命军的阵后,几百青壮在眺首观望,不时发出啧啧赞叹。他们的身边,或是板车,或是扁担大筐,或是独轮小车,装载着革命军的辎重。再往后,则又是上千的民伕运输队。
同是运输队,但却有很大的区别。几百青壮是报名参军,挑选合格的新兵,让他们先充任运输队,是陈文强的建议。发条就是兵,他不赞成这样做。而一路驮运,既考验体力,又考验心志,是诚心参加革命军,还是想混饭混饷,时间长了就能看得出来。怕苦不想干的,自然淘汰;铁了心跟随的,经过军事训练,才是真正的革命军士兵。
另外的民伕则是按天领脚费,纯为赚钱而来。当然,也不排除新兵不干了,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