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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真正的革命军士兵。
另外的民伕则是按天领脚费,纯为赚钱而来。当然,也不排除新兵不干了,去做领脚费的民伕;也不排除先前为着赚钱而来的民伕心热,前来参军入伍。
轰,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齐声的惊叹。城头上火光迸射,破旧的城门楼在硝烟中倒塌下去,烟尘更大,遮住了整个城头。
等到视线逐渐清晰,陈文强等人突然发现城墙上的清军没有了。而城门被炸得破碎,破砖烂石到处都是,透过城门都能看见城内的街道了。
怎么回事?是逃跑了,还是躲在城内要打巷战?陈文强晃了晃头,很快便否决了后一个猜测。巡防营啊,还真没听说有这么顽强死硬。打防城,攻钦州,便看出这帮家伙只能欺负老百姓,或者打打人多少的散兵游勇,碰上装备齐全、士气高昂的革命军,基本上除了撒丫子就是“投身革命”。
“派一个班上去侦察。”陈文强转头命令道:“让他们多加小心。”
就在一个侦察班小心翼翼地靠近南城门的时候,北城外,管带宋安枢正率领着他的巡防营急速“转进”,向着南宁的方向狂奔。“转进”的队伍中还有灵山县令及其眷属,坐着马车,仓惶而逃。
其实,就在革命军抵达灵山县城前,宋安枢还觉得不含糊,派了一哨人马出城,没想到被革命军前锋连一次冲锋就打了个稀哩哗啦。等到革命军大队到来,宋安枢便为革命军的气势所慑,装备齐全、服装整齐、人马众多,凭他这三百多乌合之众,估计十有要够呛。等到六凤山炮台被拿下,炮弹接二连三地招呼过来,宋安枢可谓是当机立断,马上就率军“转进”。他还比较够意思,没忘了派人通知傻傻地坐在县衙中等候好消息的县令一声。
他娘的,这革命军来势汹汹,防城、钦州都失守了,灵山难道比得上它们更城坚池深吗?好歹老子是带着人马跑出来的,比那些被革命军一勺烩了的家伙强吧?
清廷的巡防营是挑选旧绿营和勇营的精壮,另招募民丁,编组而成,其性质是保卫地方,类似警察保安队。虽然巡防营也经过了一些新式训练,并且配发了新式武器,但成员的来源良莠不齐,而带兵军官又多为旧武官或是候补道,对于新式军事知识一无所知。因此巡防营的战力很低下,变得有名无实。
而在当时,清廷还未下达各省编练新军的任务,广西也未开始编练新军。这也是历史上同盟会在广西、云南能够顺利发动起义,与游勇、会党武装携手,也能持续较长时间,并造成一定政治影响的原因所在。
从历史上看,刺激广西开始编练新军的因素,是同盟会发动的镇南关起义。战斗中,一百余名义军攻占镇南关炮台,与随后赶来的数千清军对峙数日,歼敌两百多,仅阵亡两人。这样的“战果”使清廷十分震惊,给广西发了加紧编练新军的“特别谕命”。
现在,革命军实力强横,士气高昂,连下数城,打得分散驻扎的巡防营满地找牙,无疑会加快广西新军的编练。但那是将来的事情,目前要与革命军正面交锋的话,清军就只能依靠人多势众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烟幕;三路清军()
readx;“打到南宁去,光复全广西!”
呼声如雷,激昂而振奋。就在气势十足的呐喊声中,被释放的清军俘虏仓惶而走,连头也不敢回。
杀俘不祥!陈文强虽然没有这样的迷信,但也不想使革命军有这样的劣迹,使以后的清军除了拼命顽抗外,没有别的选择。而释放俘虏,一方面可以削弱以后战斗中清军的抵抗情绪,另一方面也能扩大影响,把革命军的英勇善战更快更广地传播出去。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俘虏都会被释放。通过检举揭发,有血债,罪大恶极的公开处决,以儆效尤;其他的小兵,教育一番后释放。想“投身革命”,先看身体强壮与否,再看身家是否清白,然后去运输队劳动,观察期过了,才会被正式招收进来。
这与其他革命团体不分青红皂白,投过来的就用,唯恐人不够多,声势不够雄壮,又是一个根本的区别。倒不是为了节省军饷,而是不想搞得革命军鱼龙混杂,反而降低了战斗力。
而就在这连战连胜,高呼着要攻打重镇南宁(当时广西省会为桂林)时,革命军却做着收缩撤退的布置。故意让被释放的俘虏听到,自然也是放的烟幕弹,希望清军能集结南宁,为革命军转战他地创造有利条件。
“打南宁也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但我们要打,就打最把握的仗,不冒险,尽量不攻坚,不打消耗战。”陈文强并不具体指挥战斗,但大的方向还要把握,“革命军虽然勇猛,但过于深入的风险,我们要极力避免。所以,我们应该——”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条线,重重地点了点。“要深入,也应该是这个方向,背靠越南,插足广西。并伺机向云南发展。”
宁明、龙州,是桂西的边关地区,再往西便是有名的镇南关,出了镇南关,就进入了越境。进入了燕子大山这个计划中的新基地。
中法之役的广西,犹如患上了战后综合症,和约签了,外战停了,起而代之的则是多部之游勇,绿林加盗匪,还有涌起的会党。
而游勇这个战后留下的后遗症,是清廷自己造成的,自己搬起的石头结果砸了自己的脚。需时编伍,战后裁撤。被遣散的士兵聚在一起,飘忽不定,居无定所,以成游勇。
这些散兵游勇曾为捍卫南疆而喋血关外,又因为朝廷妥协求和而遭遗弃。他们栖身荒山野岭,活动在滇桂黔三角地带及桂滇越边地,或为义盗,或为恶匪,既有可悯之情,亦有可恨之处。
“陈执委。革命军转战龙州、宁明,要提防驻扎在那里的巡防军统领陆荣廷。”王和顺委婉地提醒道:“此人原为义盗,后投身军伍,法极好。后来参加过中法战争。裁撤后聚集游勇活动于桂越边境,被招安又镇压广西各县、州会党起义十分力,对朝廷可谓死心塌地。”
“经历如此丰富,应该有些本事。”陈文强点了点头,仔细思索了片刻,微微一笑。说道:“法极好,嘿嘿,这倒有点意思。陆荣廷的巡防军是早晚要碰的,这是革命军要在桂西活动必须要面对的敌人。现在呢,我军士气正盛,试探性地打一下,时机还是可以的。若是攻之不顺,我军便越境而出,也无大碍。”
“进行收缩我是赞成的。”葛智初谨慎地提出自己的建议,“钦州、防城,再加上其他光复的小城,分散出来驻守的兵力已经有三个连,这对我军继续作战是不利的。我觉得可以暂且退却,回到防城一带,视情况再向北面的宁明、龙州发展。”
陈文强想了想,这个建议比自己的设想要相对保守一些,但也稳妥。他又征求了一下别人的意见,便从谏如流,作出了决定。
革命军从起事到现在,几天的时间里造成的声势和影响已经足够,当务之急是尽快消化招收到的新兵,并且在桂越边境地带建立起稳固的根据地。为了保持长久的影响,在广西保留一支武装,也就是王和顺支队,进行骚扰、袭击,也是必要的。
否则,在国内打得热闹,退到国外也干脆,便容易给海内外不明究竟的人们产生错觉,觉得革命军败了,是逃窜至境外的。广西的清军呢,肯定也会吹嘘,假报战果来博得朝廷的赏赐。
“撤退的时候,我们会把钱粮物资隐藏在途中的高山深洞中,绘图标记后派人送给你。”陈文强指点着钦州、防城境内的十万大山,对王和顺做着临别前的最后交代,“灵山境内的物资囤积点由你们自己来找,缴获的钱粮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之前已经说过具体的作战要点了,我就不啰嗦了。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主力西撤之后,你们要尽快采取行动,哪怕是攻打一个村、一个寨,也要不断地向外界证明革命军尚在国境之内,并不是逃窜至越南。”
“我明白了。”王和顺用力点了点头,指手指了地图,说道:“十万大山横亘数百里,分布数县,我们想要袭击某地,目标是很多的,清军也守不过来。”
“避实击虚,灵活机动,快打快走,来去如风。”陈文强自嘲地一笑,说道:“没有绝对的战术,我说的仅供参考,你们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做决定,来采取行动。嗯,话不多说了,你们抓紧时间去准备吧!”
马上要进入十万大山打游击的王支队已经不是原来计划的三百多人了,在灵山县、钦州境内招收的三百多新兵也并入其中,编为五个中队,采取一带一的方式缩短训练和融入的时间。而这些本乡本土的士兵,无疑将给王支队的行动带来更多的便利。
弹药、钱粮、药品是必需的,还有一部小功率的电台,能与越南境内的基地进行。人员配备也很完整,政务、报务人员、军医、救护兵、军工等等,使王支队能够以一个独立的单位进行运转。
支持的力度不可谓不大,但效果如何,连陈文强也不敢预测。所以,在部队开拔,与王和顺等人握手告别时。他只能犹豫半晌,说出一句平实的“保重,胜利后再见”。
胜利后再见!多美好的憧憬,但那会是多长时间以后的事情。而胜利后再也见不到,也不会很意外。
但相对于死的简单,生更显长久的艰难,更显曲折和坎坷。革命,更需要一种乐观来支持。有了这种支持。才会让人更加强大,更加有力,更能坚持。因为活着,为了理想活着,就会使你透析出一种快乐,一种幸福,你才会感觉到生命活着的意义,才会反射出为理想而奋斗的快乐。
……………
起事,袭击,乱党猖獗。连破数城……猝不及防的广西官府从惊惶失措中慢慢恢复过来,调动军队的命令一个接着一个地传向各方。广西巡抚张鸣歧急调边防督办龙济光、统领陆荣廷,以及桂林、柳州等地的军队南下围剿,并向两广总督周馥发报,请求派兵增援。
而革命军放出的烟幕弹也起到了效果,张鸣歧深恐重镇南宁再失,朝廷降罪更重,先调广西右江道龙济光率兵驰援。这样一来,龙州巡防军统领陆荣廷便觉得势单力孤,南下行动十分迟缓。不欲与革命军过早交锋。
革命军的回缩则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弃灵山,弃钦州,带着缴获和新兵。迅速集结于防城。而此时的陆荣廷,刚刚率军进入了宁明县,并停军于百岩隘不前。
是主动北上迎战陆荣廷;还是先转入越南境内,再伺机而动。集结于防城地区的革命军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但新兵训练,补充各连的布置却一刻没停。一千二百多新兵,这与连破数城、光复数县、俘虏近千的战绩相比。招收的数量委实不多。
新兵招收严格,保证了队伍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同时也加快了训练融入的速度。一带一,比较奢侈的训练提高方式,不仅能让新兵更快地熟悉武器、掌握战斗技能,还能使思想、观念取得进步,明白为何而战,以及革命的意义。
没办法,你不想听,架不住有人在旁边老说呀!大道理一遍听不懂,十遍八遍的自己都能背下来了。
短短三天时间,还远称不上老兵,但新兵瞄准、打是没问题了,基本战术动作也掌握了简单的几个,比如卧倒。然后,部队又进行了一次整编,按照老兵一带五的比例,配上军官,编为十个新兵连队;而老连队基本回复原样,只补充了很少的新兵,以保证在战斗中有六个主力连的战斗力可以绝对信赖。
清军在调整,慢慢地压了上来。巡防军统领陆荣廷依然行动缓慢,进三退二,在防城和宁明交界的山区徘徊;边防督办龙济光率军从南宁出发,取道扶绥、上思,封堵住革命军北上之路;广东新军第二标取道廉州、钦州,由东攻击而来。
形势变得严峻起来,革命军似乎只有向西退出国境一途可走了。但陈文强并不这么看,他之所以没走,也是准备与革命军度过起义后最大的考验,击破清军的第一次大反扑。
而早在刚刚回军防城后,陈文强便与参谋团商定完毕,两个连的部队急速返越,从境外迂回包抄,奇袭镇南关。算着日子,再有一两天怎么也会有消息了。
“大事可成。”陈文强接过报务员译完的密码电报,快速地读完,一直严肃沉稳的脸上绽出了笑容。
参谋团众人传阅过电报,方才醒悟过来。原来聚兵于防城地区,任清军三面压来,是有着两手的打算。首先是退入越境,这自然是最为稳妥的;其次便是等待消息和情报,如果有机会,便作反击的布置,粉碎清军的围攻。
谁又知道在气势汹汹压过来的三路清军之中,东面的一路基本上可以先置之不理,因为广东新军第二标竟然是复兴会会员作标统,而新军士兵中,按照复兴会内部的布署和号召,业已有很多会员混迹其中。
厚积薄发,复兴会这些年来布置的暗棋,进行的渗透潜入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虽然还不够完全,还不能切实完全地控制,但有革命军的配合,广东新军第二标倒戈或被从内部瓦解,还是可以预期的。
陈文强果断又细致,连专业人员都忽视的细微末节他都能想起来。他把作战当成一种工程技术或工艺美术,精雕细刻。他注定不会成为灵气四射、指挥如神的名将,因为他身上带着一种工程师型的谨慎。但要说冒险,他也不是不会,只不过很少为之。
“现在,该是我们开始行动的时候了。”陈文强伸手指了指地图,“全军北上,先迎战陆荣廷。然后再与起义新军夹击龙济光,彻底打垮广西清军。为了策应新军起义,电令王支队,转进钦州山区,听候下一步指示。”
……………
五十而知天命,陆荣廷今年正好四十九,从童少孤哀、颠沛流离,到青壮年的绿林游勇生涯,再到这十几年的清朝武官,是开始反省自悟,还是要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其实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革命军不好惹,不比以前剿灭的会党和游勇,自己这五个营的巡防军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就算能打胜,也肯定是损失惨重,再无力与桂省另一个大军头边防督办龙济光平起平坐。
所以,他唆巡不前,希望革命军能转攻他地,或者是等更多的友军到来,人多势众时再进攻。
革命军似乎也没有与其交战的打算,在防城地区驻兵不动,隔着防城与宁明县的分隔线——十万大山支脉,两军互相戒备,但又相安无事。
但幻想和希望就是这么突然被打破,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快得令人头晕脑胀。
“……赛电(机关的俗称),很多很多,打得象下雨;一个接一个,一炸一大片,声若雷霆,震耳欲聋……”
“……乱党都不要命啊,喊着叫着猛冲上来,打刺刀捅,又一个劲地扔。弟兄们哪见过这个,不一刻便崩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激励的目标;在人不在枪()
readx;阵亡八十七人,伤一百四十六人。
而这是起事之后的全部伤亡,与将近二十天的战斗和取得的战果比,这个数字显然并不算多,甚至算是比较轻微。
如果武器装备齐全的话,就算是江湖会党、游勇也能击败同等数量的巡防军,就更不要说是经过训练、战斗意志旺盛的革命军了。
陈文强虽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却不想就此放宽扩充军队的条件。打败了清军,却很可能搞出纪律松驰、不听号令的武装,显然是急功近利,不顾长远的做法。
要知道,任何一个政府都会努力维持社会秩序的安定。而帮派会党因为没有螅小⑸袷サ男叛觯∏∈悄岩钥刂频纳缁崃α浚巧缁岬牟晃榷ㄒ蛩兀巧缁岫Ω镏实耐痘肿印
所以,革命军的扩充一直是谨慎、有序地进行,尽管随着战事的影响逐渐扩大,前来投奔的人员络绎不绝。
“此战结束后,部队有进行整训的必要。”看到问题并提出建议的是参谋长葛智初,“起事之初,革命军是一千五六百人,是完全忠诚可信的。现在新兵已经招收了近三千,看似人多势众,却在运用兵力上不敢放心了。”
这是实际存在的问题。以前一个连能够完成的任务,现在呢,对扩充的队伍的战力缺乏准确的估计,就不能再派出一个连,可能要派两个连才能放心。
“我同意你的建议。”陈文强点了点头,说道:“不光要整训,弹药物资也要补充。清廷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广西清军败了,还有广东,还有其他省的清军。不休整积蓄下力量,革命军无法连续作战,击败一波一波的来犯之敌。那种认为在一地起义成功,便能得到四下响应,一举推翻满清的想法。是过于乐观了,至少也是错判了当前的国内形势。”
“陈执委,我一直想问,总部是基于什么样的根据。做出五年内革命必定成功的结论的。”已经是营长的秋j很是疑惑地开口问道。
陈文强淡淡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了望着炮台四周的景色。巍巍群山,连绵起伏,站在金鸡山顶。不出国门,异国一百多里范围内的土地尽收眼底。再转方向,则是镇南关的关城,以及更远的中国土地。
“希望,在黑暗中绽放的希望!信心,用血与火埋葬王朝的信心!”陈文强沉声说道:“还有主导革命、舍我其谁的勇气,五年,不必考虑是什么根据,只要奋勇前进,五年也嫌长。”
心理学家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实验:组织三组人。让他们分别向着十公里以外的三个村子进发。
第一组的人既不知道村庄的名字,也不知道路程有多远,只告诉他们跟着向导走就行了。刚走出两三公里,就开始有人叫苦;走到一半的时候,有人几乎愤怒了,不断抱怨为什么要走这么远,何时才能走到头,有人甚至坐在路边不愿走了;越往后,他们的情绪就越低落。
第二组的人知道村庄的名字和路程有多远,但路边没有里程碑。只能凭经验来估计行程的时间和距离。走到一半的时候,大多数人想知道已经走了多远,比较有经验的人说:“大概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