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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彼长,在某种方面来看是这样的,但也有互相促进、配合的一面。
“此次广西起义,我们已是倾力而为,要帮同盟会,恐怕力有未逮吧?”宋复华了解这次起义的投入,除了咋舌,还是咋舌。按照现在复兴会的财力、物力状况,短时间内很难再拿出大的资金。
“大概需要多少?”陈文强有些迟疑,显然还没有最后确定,“钱,还是武器弹药?”
“具体数字——”杨笃生摇头,又含糊地说道:“钱财呢,应该不少于五万吧?武器弹药呢,弄个几百条,应该够了吧?”
“这么少?”蔡yp有些诧异,他显然是被复兴会发动起义的投入误导了,直觉这些钱财和物资怕是掀不起大风浪。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海上;领奖;抵德()
readx;挟获诺奖之声名,参加完秘密会议的陈文强与早已等候在新加坡的众人,以公开的身份乘坐德国游轮前往瑞典。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文强感觉自己已经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但残酷的现实,脑海里的黑色记忆,坚持锻炼所维持的强健体魄,在需要的时候,将会使他很快重新象一台好机器那样运转起来。
迎着海风,陈文强伸展开双臂,感受着身上充沛的力量。但他需要的还有精神上的——充实,没错,就是充实。
风不大,海浪也平静下去,无际的沉寂笼罩了整个空间,在大自然的交合中,一切都静默了。大海在天空下挺露出光润起伏的胸腹,逐渐把太阳吞没下去。
天边吹来一股凉气,使海面激起一阵颤栗,仿佛被吞没的太阳向天空舒出一口满足的叹息。
阿萱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茫茫无际的大海,说枯躁也枯躁,但也让人胸怀一阔,不由自主地生出对人生的新的感慨。
作为陈文强的秘书,却不是陈文强选的,而是彩凤派来的。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总得需要照顾,她的身份不合适,在崖州纺织厂已经成为高管的阿萱便进入了她的视线。
由于出身和身体的关系,彩凤没有成为太太的奢望,能给她个妾的名分,她便很感满足了。她看到了陈文强与洋人的关系好,连带着那个艾米丽,就跟陈文强跳过好几次舞。如果陈文强娶了洋女人,那她不仅没有名分,还需要淡出或远离陈文强。所以,在彩凤心里,是希望陈文强娶个中国女人,最好是温柔、娴淑,不会介意陈文强纳妾的。
显然,在纺织厂的工作中。彩凤已经比较熟悉阿萱,觉得似乎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而且阿萱与陈文强也有过几面之识,互相也没表现出什么厌恶的情绪,如果相处一下。还是很有感情发展的空间。
彩凤并没有直说,但阿萱多少猜到了一点,心情也挺复杂。陈文强呢,功成名就,长得也是高大威猛。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上佳的人选。就象当初阿萱的母亲力推销一样,这回却换成了彩凤的有意撮和,这让阿萱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而且,在船上没过几天,姑娘就有些脸红了。
“达柯”号游轮可乘坐千人以上,加之航行的时间很长,百无聊赖之下,外国游客们在船上组织了很多丰富多彩的活动。每到晚上,船上都要举行舞会。洋男洋女们在音乐的伴奏下,成双结对的翩翩起舞,以打发时光。
乘坐头等舱,且有德人相陪的陈文强自然也接受了邀请,带着女伴阿萱去参加。开始还只是倾听那些美的舞曲,放松下身心,后来便拉着阿萱转入舞池。由生疏到熟练,不仅是舞步,还有两个人的关系。
轻轻搂抱,四目相对。身体接触,低声细语,这在跳舞中很平常的事情却给了阿萱完全不同的感觉。
而对于陈文强来说,其实并没有太热烈的感情。兴许是相处的时间还短。关键是跳舞这种亲密的程度,对他并不算什么。当然,如果从朋友的角度来看,两人的关系确实是拉近了很多。
“如果不是德国游船的话,可能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陈文强伸手打了个响指,已经有侍者端过酒盘。他取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阿萱,微笑着说道:“怎么有点沉闷,坐船久了不舒服吗?”
“不是。”阿萱回过神儿来,接过酒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晕船的毛病,从小就是这样。德国有求于先生吧?看那个什么公司的,对您很恭敬呢!”
“也许吧!”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不用为语言的事情担心,德语我也很精通了,只是平时不常说而已。”
“我真的很笨,这么长时间也不敢说精通。”阿萱有些赧然,“只是勉强能对付。”
“多说多练,你还是与德国人接触得少了。”陈文强举杯示意了一下,说道:“要有自信,不用太看起起洋人,把他们看成未进化完全的猴子,在心理上就能占些优势。”
“凭先生的声名,哪个国家都会以礼相待。”阿萱笑得弯了眼睛,说道:“这是不一样的。”
“是啊!”陈文强苦笑了一下,说道:“如果他们不认识我,还不是照样看不起。国家贫弱,连国民都直不起腰。”
“这,这虽然无奈,可也不是个人能改变的。”阿萱叹了口气,眼光一扫,撇了撇嘴,说道:“看那几个日本人,不就打赢了场战争,趾高气扬的。洋人呢,也是势利眼。”
呵呵,陈文强不由得笑了起来,摇头道:“你瞧不起战争,但每个强国的崛起差不多都是通过这个手段。中国,嗯,也不应该例外。至于你说的势利,国与国之间,比人与人更厉害。那可是不讲什么感情的,只有冷冰冰的利益,翻脸比翻书还快。”
阿萱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诧,也有些不解。虽然上过西式学校,但她的阅历和知识显然还是远远不够的。
陈文强也不想说得太多,洒然一笑,又谈起了比较轻松的话题。
航行在茫茫大海之中,落日西沉,天水一色的时候,都不免有些思乡之情。陈文强是比较有经验的,说说笑笑,以缓解海上的枯燥气氛。比如谈谈在船头看日出,看随船翱翔的海鸥,还有海中出来换气的鲸鱼和喷射出的高大水柱。而浩浩大洋,波涛滚滚,果然不同于一般风景。
而事情的发生发展就是这样的无法预料,冥冥中是命中的注定,但却无人事先能告诉你。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发生了就是事实,就是真理。尽管它们与你近在咫尺,或远在天涯。尽管事情的发生有时不合逻辑,但也总能顺理成章。
不知不觉,陈文强的阿萱的关系日渐亲密起来。男人哪,用“世上没有不**的鱼”来形容是十有不会错的,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绝对不会成为男人学习的楷模。海上孤独寂寞。男女朝夕相处,不产生感情才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船在洋面上行驶着,在时间上已经入夜,但是太阳依然不饶人地迟迟不落。把夜变成半透明体的酡红,仿佛陶醉于这金红色的光芒。
甲板上只有三五对男女,都离得很远,在那里各自喁喁情话。而陶醉的又何止是酡红的夜,阿萱立在陈文强身旁。低声细语地说着话。一个浪打来,船身晃着,阿萱有些站不稳,陈文强忙扶住她的腰,抓了栏杆稳定。柔软的身体依须着,本来还有些匆忙、粗率的动作,慢慢却变得自然起来。
凝视着阿萱也不知是夕阳所染,还是喜悦兴奋而变得红晕的俏丽脸庞,陈文强有些出神了。
………………
瑞典,清朝在这个国家没有大使馆。公文往来都是靠驻俄国使馆联络。但五大臣出洋考察时,瑞典也发出了邀请。
考察期间,国王一再强调两国当年的贸易盛况,光从哥登堡出发到中国的商船不下百计。而且,瑞典的林业非常发达,由此带来的家具业也很兴盛,如宜家家居。后来考察团回去后也向朝廷提出创办林业,大概也是受到瑞典的启发。
而宪政考察团在考察过程中,基本上都受到了各国的礼遇,有的规格还很高。美国、法国、德国、比利时、丹麦等等。而多数国家的考虑则是政府为商业开道。
象比利时,是希望多拿几个中国铁路建设项目(如之前的卢汉铁路);丹麦的“大北电报公司”,是大清电报行业的供货商和合作伙伴,当时正和德国西门子公司展开竞争;德国也是如此。知名企业如克虏伯公司、西门子公司和拜尔公司等,都想扩大在中国的业务。。
其实呢,五大臣出洋考察,名为宪政考察,实际上则是政治法律、经济产业、教育文化、军事科技、社会福利、公共设施乃至礼教习俗等等,几乎无所不包。由于时间有限。加上要考察的国家和内容如此之多,难免会产生一种蜻蜓点水、走马观花的感觉。客观的说,这次五大臣的出洋考察,很大程度上更偏重于形式上的观察而难以提出实质性的、有效的操作建议。
而语言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五大臣中并无一人精通外国语言,他们在和外国政要或相关人员交流的时候,往往会遇到很大的语言障碍,而双方的沟通往往都需要随行的翻译人员或者在当地的中国留学生。如此一来,双方的交流不但难以深入,反而经常出现误会及曲解之处。
当然,看了就比不看强,收获还是很大的。细读这些大臣的考察日记,很难想象是当年熟读圣贤书、经历封建科举考试而走出来的官员们所写的。在当时传统文化气氛如此浓厚的环境下,这些人在考察后的见识,即使放在现在,也未必落后。
而陈文强显然连走马观花也不是,计算的时间也刚刚好。因为他此次欧洲之行的主要目的地是德国,参加诺贝尔奖的颁奖仪式对他来说,只是顺路为之。作为第一个获此殊荣的华人,陈文强觉得目的和影响已经达到了,让华人感到骄傲,提振起华人的自信心,这便已经是极限。毕竟,个人的成就与国家的强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洋人能够尊敬他、礼遇他,但因此就能改变国家的形象?改变洋人对中国的篾视?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在瑞典呆了一周,领完奖,陈文强便赶赴德国。这多少显得对获得诺奖有些敷衍,有些心不在焉。
而一到德国,陈文强便被basf公司(巴斯夫股份公司,缩写basf是由以前的全名巴登苯胺苏打厂而来)殷勤地请到公司总部,给予了极高的礼遇。
氨无疑是哈伯一生最大的成就,可它没有马上得到工业界的青睐,他收获的是冷眼和怀疑。而basf公司对固氮显然有着浓厚的兴趣,但经过了反复的实验后,对氨的工业化前景也表示疑虑。
这就是很多发明创造无法或很久之后才会应用于实践的关键所在,实验室为工业化生产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但要实现工业化仍面临许多棘手的难题。
在参观了以化工专家波施为首的工程技术人员按照哈伯的工艺流程所设计的设备后,陈文强心中有了底。basf公司的氨工业化尝试还处于第一阶段,也就是说,三大难题他们一个也没解决,或者说他们还正在第一个难题上进行艰苦、繁重的挑选和实验。
“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最多不超过三个月。”陈文强非常自信地限定了时间,而历史上的氨工业化进程足足花了六年,只是第一个难题——催化剂的挑选便进行了两年多。
“陈先生如此自信,应该是已经研究实验过吧?”波施身为化工专家,他认定自己的方法是正确的,只是耗时而已。这当然无可厚非,他采用的是科学界的规范方案,如果不是陈文强能够投机取巧,也同样要走这条路。
“是的,我在实验室做过很多次实验,按照哈伯先生的工艺流程,我们在实验室制取出了氨。”陈文强半真半假地回答道:“对于工业化生产,也进行了一些尝试,有了一些收获。”
波施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追根究底,毕竟双方是合作关系,一些机密人家不会现在就合盘托出。
而陈文强呢,确实也做过一些实验,但按照强卓实验室的设备和水平,是无法出氨的。他把投机取巧做到了极致,直接就从高效稳定的催化剂开始实验制取,因为他知道是什么。而波施呢,完全是摸索、挑选,历史上,他和他的团队可是进行了多达6500次试验,测试了2500种不同的配方,才找到了合适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开辟滇南;首个突破()
微露的曙光笼罩着村庄、树丛、水田和枯茅封遮的田塍路,也照出了映在田边的急移人影。一路上,只有人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夹杂着被惊动的犬吠和鸟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跟上,快。”
在一声声的命令催促下,队伍不停不息地飞速前进。士兵们步履急促,直奔奇袭的目的地。
按照总部的计划,是建立桂、滇、越三边根据地。广西战事的顺利,使革命军能够加快实施向滇省的渗透和攻势。
其时,革命军在越北抗法武装的帮助下,已进入越南高平地区。这里山高坡陡,地势险要,天然石洞、岩缝多。山上丛林茂密,道路稀少。且道路多沿山脚、河边、峡谷穿行,路旁沟深壁陡,沿途隘口极多。正是因为地形复杂,可耕作土地少,经济十分落后,也是法人难以顾及,而越南抗法武装(包括日后的越共)能够存在的重要原因。
但对于革命军来说,以高平为基,则进可西窥云南、东攻广西,退则于国境之外,清军徒呼奈何!当然,现在的革命军正趁着广西清军残破,挟大胜之威,奋力向外拓展,以扩大地盘,增加战略回旋余地。
王和顺支队依托十万大山,活动于上思、扶绥,以及钦州、防城地区,作为根据地的东面屏障。
陆荣廷支队进入百色直隶厅(厅治驻今百色镇),在其管辖的恩阳州判(今田阳地)、恩隆县(今田东县)、上林土县(今田东思林镇)、下旺土司(今平果县海城地)等地活动。这里不仅是典型的山区,还处于桂滇贵三省边界,地理位置也很理想。
冠以龙济光之名的龙支队现在则在越境内疾行,直扑云南河口,开辟在滇省的光复区,使三边根据地实至名归。
而袭攻河口的有利条件还有刘永福态度的转变和明朗。他虽已古稀,仍明确表示参加民主革命营伍,为创建民国“贡献余力”。在复兴会的安排下,刘永福和家眷已经秘密抵达根据地。在高平安定下来。而通过他的关系,云南河口清军管带黄茂兰(刘永福内弟)已经答应起义反正。
只待袭攻河口胜利,复兴会便把刘永福的名号抬出来,西南革命军的总指挥。大将军头衔,对刘永福的待遇可算慷慨优厚。但连刘永福都清楚,他这般年纪,不过是以名望来坐矗增大革命的影响,至于实权。或者是领兵打仗,革命军未必给,给了他也自知年迈体弱,难以胜任。
太阳升高了,直射到山谷深处,山象排起来的一样,一个方向,一种姿态。这些山谷正腾腾的冒出白色的、浓得像云雾一样的热气。就好象在大地之下,有看不见的大火在燃烧,有神秘的水泉在蒸发。
队伍正在翻越一座高山。前边的人们不断的停下,用手挥着汗水,有的飞到后面人的脸上,有的滴落在石头道路上。山谷里没有一丝风,小块的天,蓝得像新染出来的布。
不久的工夫,脚下的石子路宽了,平整了,两旁并且出现了葱翠的树木,他们转进了一处风景非常的境地。这境地在高山的凹里。山峰环抱着它。四面的山坡上都是高大浓密的树木,这些树木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叶子都非常宽大厚重,风吹动它。它就发出小鼓一样的声音。
穿过林间小道,沿着曲径出现了几片稻田,不远处有几处土屋和竹草房,这是一个小小的村庄。
住在这里的越南老百姓生活非常贫苦,在越南向导的沟通下,村子里的人并不十分害怕。反倒十分热情。几个老年人,相约出来,和这些略显疲惫的军官和士兵交涉。那些妇女和小孩子们的惊奇的脸,从土屋和竹草房的窗户露出来。
“这里我来过一次,离边境不远了。”新近加入革命军的黄明堂象是在表现似的对副支队长秋j说道。
黄明堂的出身经历与王和顺比较相近,也是统领会众和散兵游勇举旗起义,反清抗法,常年活动于桂滇与越南边境。尽管革命军对旧式会党有自己的看法,但对他们也有一套吸收安置改造的措施。而开辟滇南根据地,象黄明堂这样熟悉边境地区的情况,象收编的龙济光的原籍滇省的士兵,都将是大有用处的。
秋j点了点头,脸上微露笑意,说道:“你熟悉这里的情况,以后要多发挥自身优势,整个支队也要多倚重你呢!”
“凭咱们的装备和士气,清狗根本不是对手。”黄明堂咧开嘴,自信满满地笑道:“清狗只能欺负老百姓,真打仗的话,个个都是怕死的鼠辈。”
秋j微不可闻地抿了下嘴,本来是豪爽的性格,不知道何时起却对这江湖口吻有了些反感。但她没有直说,她已经学会了沉稳,知道了大局为重,知道了革命要成功的话,非复兴会莫属。
放眼海内,谁有复兴会这么强大的实力?宗旨、口号或许温和,可行动起来却是雷厉风行,一点也不含糊。知易行难,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真正了解其中的艰难。绝不象想象中登高一呼,应者云集,摧枯拉朽,轻而易举。
旧式会党不可恃,降兵降将不可信,训练、装备、教育,只有自己培养出来的军队才是忠诚可靠,足以挑起革命重担,并最终实现革命的伟大目标。而且,革命军至少要有数万,才能与清廷最倚重的武装力量——北洋新军相抗衡。至于什么说服、争取北洋新军反正革命,显然是过于理想化的奢望。
起义、战斗,面对的有满人吗?还不都是汉人组成的清军,他们想到过同胞、同族相残吗?他们是一经宣传、劝说,便幡然醒悟,反戈一击了呢?
什么异族统治,什么汉人觉醒,什么民族义愤,显然并不象一些人想象的那样普遍。革命,甚至是会党的造反,到现在为止,或许到革命成功。也可能只是少数人的口号和行动。而广大的中国民众是没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