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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当地士绅向政府请求军队入驻,稳定地方,顺势被滇、桂政府军一举控制。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贫瘠的土地让那些充满理想的革命者们,碰得头破血流,不得不将美好的憧憬放在一边。
同盟会没有基地,没有财力,人力也不强,政府又握着名份大义,再怎么折腾,也掀不起大风浪。而且,这是一个考察各人心思的好时机,只有将隐藏的暴露出来,才能看得更清楚,对付起来也更容易。
证券金融市场,以其独特的方式影响着近现代社会,对社会经济发展起着重要作用。一般的企业不能经营存款业、保险业和金融信托业务,它们吸收资金的渠道,除证券市场外,只能通过银行、保险公司和金融信托企业获得。证券市场为一般企业提供了向大众直接筹集资金的重要渠道,公司可以通过发行股票或公司债券的方式,把一部分社会资金吸收到生产领域。
而且,政府可以在证券市场上通过买卖政府债券的方式来影响证券市场上的证券利率,这如同中央银行调整再贴现利率来影响商业银行的贴现率一样,这便成为政府间接调节金融业的杠杆。
同时,当社会上银根松动,游资便自动流向证券市场。证券市场交易活跃,必然把社会的游资更多地吸引去,使公司发行证券的成本降低,企业界筹资便利。相反,社会上银根紧缩时,证券市场的资金就流向银行,企业发行证券的成本提高,投资规模相对缩减。证券市场的供求关系的变化也可以形成这种自发的调节,使社会资金进行重新配置。
放眼国内,能成为金融证券中心的,除了上海,再无其他地方能担此重任。上海的证券业务虽然开展的较早,但离政府的要求,还相差甚远。
目前,洋商在上海证券市场“反客为主,越俎代我”,乃是陈文强和新政府的一块心病。为不让商业枢纽“尽为外人所操纵”,也为筹措经费,陈文强此行便是要主持成立“上海交易所”,打破洋商一家独大的局面。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政府已经做了先期的准备,《证券交易所法》、《实物交易法》、《金银交易法》等相关法律法规都已颁布,剩下的就是由陈文强来组织实施了。
陈文强甫至上海,不顾疲累,于第二天便联络沪上商界名人商议创办。同时,各地早已得到通知的巨商富贾也纷纷齐聚上海,参与组织筹划。
这是一块大肥肉,虽然打着“为国争商业主权”的旗号,却实际上是一场利益之争。有人凭藉雄厚的资金实力,欲独揽沪上证券物品金银交易权柄;有人欲申请成立单独的金业交易所;证券业内也有人欲自立门户,大家争执不休。
“股票商业公会会员皆为业界精英,具有多年经纪人实践的丰富经验,建立证券物品交易所,便要‘铆牢’这批证券人才。”陈文强翻阅着会议记录,很有些挠头,“江浙财团资金实力雄厚,闽粤商人拉上晋商,以壮声势;南洋集团又与欧美华商联合在一起。难搞,真是难搞。”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阿萱很善解人意地端上咖啡,说道:“在以前,也有国人曾建股票公司,但只风光了一年多便倒闭了。如今呢,一来经验丰富了,二来资金雄厚了,三又是政府倡导。于是,大家都雄心勃勃,争抢激烈,倒也在情理之中。”
旧中国证券市场发端于上海,然率先进入上海资本市场的却是外商证券公司,交易的也是外商在华企业的股票。由上海股份公所发展而来的上海众业公所,其全部一百名会员中,中国人仅占十三名,余皆英美人士,交易的重点也是外商和南洋各地的股票,只有少量中国政府发行的债券。
1882年10月24日,中国第一家从事证券交易的华商机构上海平准股票公司成立,打破了外商在证券市场一统天下局面,但它在股票交易**中风光了一年多之后,终于抵挡不住市场的风云突变,在上海金融风潮中,随着数百家商号、钱庄的倒闭也销声匿迹。
“情理之中,却有些出乎预料。”陈文强轻轻啜着咖啡,说道:“要想摆平这些富商大贾,把大蛋糕分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别人办不成,我丈夫肯定没问题。”阿萱从背后轻轻环住陈文强的脖子,信心十足地说道。
“他们的胃口都不小。”陈文强轻轻抚摸着阿萱的手背,皱着眉头说道:“隐隐形成了三大财团,都想着独揽,也不怕撑死。”
“坐地起价,就地还钱,这是买卖人的本色。”阿萱笑道:“不把价喊得高一些,怎么和你这么精明的家伙讨价还价呢?关键是要谈嘛,不谈怎么能拢到一起。”
“是得谈哪!”陈文强轻轻将咖啡放下,稍显无奈地说道:“还有那个制定好的计划,也要进行修改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敌——日本()
随着轻轻的敲门声,阿萱抽回手,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展堂,快请坐。”陈文强有些意外地站起身,热情地招呼着。
“呵呵,是关于证券交易所选址的事情。”胡汉民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有几个地方比较合适,最后还得请你亲自确定。”
就这事,用得着亲自跑一趟吗?陈文强心中明白,但却不好说破,宾主落座,开始随便攀谈。
“阿萱,你去帮我办几件事情。”陈文强见胡汉民闲扯时,不时用眼睛瞟着阿萱,知道他可能有机密的事情,便冲阿萱使了个眼色。
阿萱心领神会,带着文件走了出去。
“这咖啡是上品,初时微苦,后来便是香浓美味。”胡汉民没话找话,对手里的咖啡发表着议论。
陈文强含笑点头,说道:“这是从古巴带回来的,当然,煮咖啡也是需要技术的,我就煮得不好。”
“国务卿这次出国访问,不仅得到了美德的支持,更是大壮国威啊!”胡汉民恭维道:“特别是逼得墨西哥政府道歉、赔偿,更是从来未有过的吐气扬眉之举,那几日,上海民众情绪高涨,鞭炮齐鸣。”
“这是国家的尊严,政府的荣耀,我只是恰逢其时罢了。”陈文强谦虚道:“一个统一的国家,虽然还不强大,但蒸蒸日上的气势也不是那些拉美小国可比的。”
胡汉民沉吟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同盟会近来要召开全体党员大会,讨论改组事宜。”
陈文强轻轻点了点头,笑道:“这是贵党内部的事情,谁也无权干涉。”
“我,我就是想听听国务卿的意见。”胡汉民望着陈文强,执拗地说道。
屋子里沉默下来,陈文强垂下眼帘,轻轻抚弄着手指,好半晌才缓缓问道:“展堂兄,说实话,你认为现在的政府施政是否合理?用人是否得当?是否与满清并无二致?”
胡汉民略想了想,说道:“说心里话,复兴党作为执政党,能使国家达到这个程度,着实令人钦佩。不说别的,光这四万万人的吃饭问题,换了谁也解决不了,或者解决不了这么好。从用人来看,大总统唯才是举,也无违法之事。至于和满清相比,那更是无稽之谈,毫无可比性。”
“那就好说了。”陈文强微微一笑,说道:“我也说实话吧,同盟会早就该改组了,在很多方面,它已经落后于其他后起的党派,不得不说,适应力在逐渐减弱。而且,同盟会内的民主很不尽如人意,这也是不能继续扩大组织的一个最大的弊病。但这些都是你们内部的事情,外人不好评价。今天你如果不提出来,我也不会这么坦诚相告。”
胡汉民轻轻点了点头,犹豫着说道:“同盟会的纲领宗旨也很有改进的必要,只是怕引起有些会员的不满。”
“展堂兄,恕我直言。”陈文强将身子向后仰了仰,在胸前交叉起双手,很诚恳地说道:“同盟会虽然成立很早,但在革命过程中却并未发挥出应有的作用。究其原因,便是招收会员不够严格,人数虽众,但不够团结,心思各异,这个教训是要吸取的。现在这个时候,牵就和妥协是没有出路的,将自己束缚在同盟会这个老框框里也不必要。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只有下定决心,合则成,不合则走,先纯洁了组织,才能谈到发展和壮大。至于领袖的意志,嘿嘿,就让全体会员进行表决好了。没通过,说明不合理,就不必遵守。”
“那要是通过了呢?”胡汉民追问道。
“要是通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陈文强很轻松的笑了起来,“现在的形势,再出现几个在野党,也没有什么。这些,展堂兄应该看得很清楚。当然,如果展堂兄对会员们的表决不满意,大可以自立门户,或者成为自由派。论资历,论能力,展堂兄是可以施展抱负的。躲在别人的阴影下,总不是个长远之计。”
“我明白了。”胡汉民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陈文强话中的意思,也明白自己该如何选择。
1912年4月中旬,上海物品交易所的批文终于下来了。证券、物品、金银三项业务分别为三个交易所经营,交易所不得超范围经营。这样,几个财团的博弈和争夺方告一段落。
上海证券所位于四川路一号原长发客栈的三层楼房为公司营业部,这里地处四川路、爱多亚路(今延安路)拐角,交通便利。整幢大楼全部呈半圆形,共有八十九间房。底层为总务科及第一、二、三市场部,二层为理事长与常务理事办公室,三层为经纪人事务所。此外还有会议厅、俱乐部、阅览室、弹子房、游艺室等。
同时,研究斟酌了数月的证券交易所《营业细则》正式出台。细则共十五章一百一十三条,对经纪人交易行为、受托交割、保证金佣金等一系列市场行为都制订详尽的规则。
1912年5月1日,上海证券交易所率先开幕,那天四川路证券公司门前车水马龙,前来道贺的中外来宾有三千余人,江苏省省长、上海市市长均派亲自到会,与陈文强一起出席这一盛事。
全国各地有关方面送的贺联贺幛祝词甚多,极一时之盛。在鸣钟奏乐唱“国歌”,职员经纪人向“国旗”行三鞠躬礼,三呼“中华共和国万岁”“交易所万岁”后,理事长戴季陶上台宣读开幕词。
交易所开幕次日即正式对外营业,共有十一支股票挂牌上市,分别为首都钢铁、上海钢铁、江南造船、红星水泥、江西水泥、滇桂汽车运输、西安拖拉机、上海汽车制造、大冶钢铁、松江轻纺、大同煤炭。
不管证券交易所开业后如何人头攒动,争相抢购,陈文强在出席完开幕式后便悄然离开了。目的已经达到,他要回北京向大总统进行汇报,然后便要去西安。
财政、外交都基本走上了预定的路,他要为一战的爆发提前做些准备,依靠他的头脑。制度一旦建立起来,只要切实实施,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虽然他是穿越来的,但并不认为没了他,已经建立起来的新中国便会一团混乱。
人才,中国是有的,论知识,论理论,并不一定比他差,所差的只是他未卜先知的本事,以及对未来的一些预见而已。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连他也对未来事件的预测产生偏差,能不能发生,如何发生,这些都可能不再按照原来历史的走向。
只能掌握大的方向,并尽量搜集情报,以尽可能使自己的推测符合实际。陈文强失落之余,也感到欣慰,起码现在的中国比历史上要好得太多了,这其中不也包含着自己的努力吗?虽然很累,也牺牲了他很多的个人利益,但他觉得是值得的。
如今,一个近代化的国家财政体系已经初具规模,国家的外交基调已经确立,国内的各项建设已经开始,他也要暂时离开中枢了。西安,那里有着他的期盼和希望,有着正在研究中的,能在一战中稳定国家的利器。
从心里讲,陈文强更希望专心从事自己的专业,那样会更有乐趣。但世事难料,对历史上中国的曲折,人民的苦难,使他有更沉重的感觉,也使他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现在,他好歹可以稍微松口气了。国际上,由于两大军事集团的竞争和对抗,使得列强对中国的压力有所减轻。而在国内,各方面的势力看起来也无力或没有理由掀起反对风潮。意志的统一,可以使以复兴党为主导的政府专心于建设,专心于积蓄国力,专心于扩充军备。
陈文强轻轻放下笔,将写完的工作汇报合上,起身走到舷窗前,望着东面的大海。那里有中国的死敌,日本,他一切的努力都是在为打倒这个敌人而做准备。
日本,因为国内形势的不稳和列强的矛盾,而无法对中国采取积极行动。
1911年8月,积极采取**措施以及扩充军备的第二届桂太郎内阁因遭到社会各界人士的反对,被迫辞职。但这位陆军大将在军部的支持下,利用扩军问题将继任的西园寺公望内阁搞垮,于今年又再次上台执政。
军部这种专横行径,不仅使议会内的反对党派对桂太郎内阁提出不信任案,也遭到社会各界群众的强烈反对,“打破阀族,拥护宪政”的呼声响遍全国,数万名市民甚至包围了国会。随后各地群众反对运动演变成大规模的政治暴动,结果又迫使桂太郎第三届内阁垮台。
日本国内的动荡是政党政治和藩阀政治的斗争、陆海军之争、元老与军部的矛盾,但他们的争夺,又影响到了日本的对华政策。
近代中日关系最关键的症结,即明治后日本所趋向的军国主义道路。从藩阀元老政治…军部********这一理路看,日本走上军国主义道路是合乎其逻辑的,也意味着一种危险的倾向。
此时的日本,就陆军(特别是少壮派)而论,亦不敢抛开上层的指令而断然“独走”。但是随着军队独立性的增强,一旦陆军控制了军部而断然实行“独走”,那么日本的对外政策的扩张性不仅会加快节奏,更会以最野蛮的方式展开。
相对于陆军而言,海军将领往往显得视野开阔、稳重干练。这显然与其军官的养成制度有关。更重要的是,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其获取利益的战略有着极大的分歧。
比如大陆政策固然对陆军有着显而易见的利益诱惑,但对海军的吸引力并不大。后者更倾心于资源丰富的南洋,即“南进战略”。如果按照大正政变时的形势发展下去,海军或许可以成为一支在一定程度上遏制陆军军部推行大陆政策的力量,日本对外政策及中日关系亦可能呈现出不同的面目。
当然,陈文强绝不寄希望于敌人出现问题,而心存侥幸。单从日本还占据着台湾、澎湖,还有辽南、大连、旅顺来说,中日就难免一战,或者说是几战。中日两国从来不曾友好过,今天,明天,也不会友好。
如果说陈文强现在最想达成的心愿是什么,可能就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要毁灭日本”。对于陈文强来说,日本是中国动乱的根源,是让他不能逍遥自在的祸患。何况,他不能忘记前世那曾经有过的民族耻辱,不能忘记了深刻的历史教训,不能忘记中国人曾经受过的伤、流过的血!?
要知道,时代和人对义举的冷漠,比什么残酷的判决都可怕。
日本就好比是一个强盗与罪犯的家庭,它们在外面放火打劫杀人越货,用抢的财宝建造了高楼大厦,个个穿得衣冠楚楚。而被抢的中国,被洗劫一空,家破人亡,那些活下来的,身无分文,衣履破烂,食不果腹,被强盗和强盗的朋友们鄙夷和践踏。这些幸存的受害者满腔仇恨,却无法得到正义,只能忍气吞声,因为他们的力量还不够。
但是,他们现在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总算有了些自卫的能力,但要消灭大小强盗、夺回被掠的财富,时机还未成熟。然而,中国必须从现在起就开始作平倭的计划。
虽然现在谈平倭灭倭,有些过于狂妄,但拒倭抗倭,却是并不遥远的事情,这只是需要一个非常合适的借口。而这个借口,陈文强相信愚蠢、短视、贪婪的日本人会主动送上来的。
对一个国民经济主要建立在出口贸易基础上的国家,再也没有什么比不买他们的商品更能有力地使他们认识到他们曾“得罪”过其他民族,这个民族竟然不为其商品的精美价廉所动;再没有什么比这种行动能让他们认识到这个民族是有记忆的、有志气的、有骨气的、有血性的,从而再不敢来随意“进出”了。
对于一个资源匮乏,原材料需要大量进口的国家,再也没有什么比掐断他们的供应更让他们感到这个民族的愤怒,这个国家的力量呢?煤、铁、铜等等,凡是日本想要的,一点都不给。
陈文强正在心里发狠之时,突然想到了一则寓言:铁被制造出来的时候,世界上的树木为之惊慌颤抖。神对树木说:“不用害怕!只要你不提供柄,铁就伤害不了你。”
对,日本要发展,必须要大量依靠中国的资源,如果要从别的国家进口,成本就要大幅增加,这绝对是制约日本的有力手段。只要日本象历史上那样想强占青岛,那么中国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与日本对抗。
这是一个陈文强思虑了不知多少遍的计划,当然,他也进行了无数的资料情报的搜集和分析。只要中**队能够挫败日本的攻势,国际形势将不允许日本在远东大打出手。
一是它还没那个实力;二来英法等国也不想因为这样而把中国硬逼向同盟国的阵营;第三则是其他列强也不希望日本趁着他们精力转移而独霸中国和东亚。只要中**队表现出一定的战斗力,或者也会促使美国采取行动,共同制衡日本的野心。
不论如何,中国政府到时必须表现出不惜进行一场国战的决心和意志,中**队也要展现出战斗力,起码也要将战事拖延下去。
军舰拉响了汽笛,已经到了陈文强的最后一站,山东烟台港。来这里,陈文强主要还是基于军事上的考虑,山东卫戍司令赵声率高级官员已经接到了电报,现在应该正在码头等候。虽然整个军事计划现在还不能透露出来,但一些针对性的布置,现在开始也并不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