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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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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有死亡,躺在各个地方过夜的人,有多少会再也爬不起来?陈文强控制不住地回头望去,看到那老人稀疏的头发,也瞟到了一个躲闪的身影。

    “有人跟着。”陈文强微皱了眉,低声提醒道:“别回头,装没事儿,往前走。”

    阿猫跟着前面的两个人,躲闪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很想好好见识一下,甚至有冲上去拜倒在地,从此便跟着这两位敢打红头阿三的好汉混的一点冲动。

    在上海滩胡混,阿猫可没少吃苦,警棍、耳光很平常。同时,他也学会了不少恶习,偷摸窃盗,因此挨了更多的打。

    平时所见的强横有力者,不是欺压良善,便是恃强凌弱;而见了巡捕,又是一副谄媚的嘴脸,阿猫很有瞧不起。哪象前面这两位——唉,拐进胡同不见了,阿猫赶紧跑了起来,不防却差点撞上一个挟着警棍、剔着牙的华人巡捕。

    “小赤佬,瞎呀!”巡捕一瞪眼睛,扔掉牙签,便要动手。

    阿猫滑得很,踉跄着拉开距离,然后左蹦右蹿,撒腿甩开了这个巡捕,身后留下一串骂声。

    进了胡同,并没有看到人,阿猫心中发急,加快脚步追赶。刚经过一个大门,冷不防门洞里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掐住了阿猫的脖子。

    陈文强审视着在赵大义有力的大手中挣扎的阿猫,只要他不发话,脸色涨红的阿猫很快便会变成紫脸,然后窒息而亡。

    “放开他。”陈文强的声音不高,他不仅认出了这个曾在夜市抢彩凤首饰的少年,也窥视了刚才这少年与巡捕的差点相撞,他确定这少年不是要告发他们。

    赵大义犹豫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手。阿猫捂着脖子,差点瘫倒,弯着腰,倚着墙,大口喘息着。

    “跟我们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陈文强简单地吩咐,转身拉了一下赵大义,向前走去。

    阿猫喘息已定,抬头看时,两个人影已经快走出了胡同,他赶紧加快脚步,不顾喉咙还痛,追赶而去。

    陈文强和赵大义在圣家育婴堂对面的广场停下了脚步,吃食店已经开了门,他们就坐在店门外的麻布帐篷下要了早餐。阿猫犹豫着不离靠得太近,直到陈文强向他招了招手,他才慢慢挪了过去。

    “吃饭。”陈文强打量着阿猫,那种让他忘不掉的眼神淡了,有些看不出来了。

    。。。

第二十一章 现实,人脉() 
太阳升高了,阳光洒下来,先是照在育婴堂的砖瓦顶上,然后照到百叶窗,慢慢下移,照亮了怀抱圣婴的圣母玛利亚大石像。在关闭的褐色大门旁,有一个小壁龛嵌进墙中,龛中有一块木搁板,板上放着一只篮子。

    陈文强停下了筷子,他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包,走近木搁板,很平静地象是在称蔬菜一样,把小包放进篮子里,然后伸手拉了拉旁边的铃绳。

    铃声在墙内响了起来,那个女人也快步走开,看上去她并不穷,脚上是新的便鞋,大襟衣也没有褪色。女人没有回头,一直走到广场那头,就要转进一条弄堂时,她才停下脚下,回头望着着。

    壁龛的木搁板移动了,象舞台上的布景转到了育婴堂里面,另一只空篮子放在另一块搁块上转了出来。

    陈文强轻轻吐出一口气,那个妇人就这样把自己的孩子抛弃了。育婴堂,还有孩子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她)来自哪里。

    阿猫也认出了对面坐着的陈文强,那个用碗打中他的头,却没有送他去巡捕房,还给了他钱的男人。惊奇、诧异的眼神不时瞟向陈文强,直到两人目光在偶然间对上,陈文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

    …………

    有所悟,有所得,都是心理活动,外人难以知晓。陈文强是否把自己的梦想与时代,与国家、民族的命运联系到一起,是否能爆发出更大的热情,积极地去参与其中?

    重新检视自己的梦想实现的可能,并审视自己目前所走的路的偏差,陈文强发现自己虽然有些保守,但总的路线却并没有太错。之前的一些设想和说辞,如果说是狡辩或敷衍的话,以后用加倍的努力去做、去实现,未尝不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就象现在,打击黑恶,扩张势力,开办实业,赚钱立基,固然没有那些革命者热血,但空中楼阁是不存在的,干什么事情光空喊是没用的。当然,宣传鼓动,开启民智,扩大影响,陈文强是大力支持的。工作有很多种,并不一定每项都要参与其中,主要还是看个人擅长什么。

    雷打不动的每月三千元,对于邹容等人在东京开办的《二十世纪之中国》,难道不是持续不断的强大助力?在上海滩黑*白两道势力的逐渐强大,难道不会为革命者提供庇护和方便……

    走到窗前,陈文强望着楼下小操场上护厂队在锻炼身体,也可以说是演练武艺。新来的阿猫自然接触不到核心机密,也加入不了核心队伍,暂时扔到护厂队,陈文强也想多观察一下这少年的心性品质。

    对于新来的少年,护厂队的大汉们并没有放在眼里,在沙坑里扭打摔跤,嘻嘻哈哈地便将阿猫轻松撂倒。可阿猫却并不服输,挨个地去比试,左一个跟斗,右一个跟斗,却不叫痛,骨碌爬起来,再上。

    淡淡的女人香气在身旁袭来,彩凤走过来看着窗外,半晌撇了撇嘴,“打不过还上,不长记性。”

    陈文强淡淡一笑,说道:“这倒是个劲儿,我看不错。”

    “他不会再偷,或是抢东西了吧?”彩凤显然还对之前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厂里可都是女工,让他在护厂队,合适吗?”

    “没问题的。”陈文强宽慰道:“以前是为了不饿肚子,情有可原。再说,我看人什么时候出过错?”

    彩凤沉默了一下,又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缺钱吗?怎么要增资扩股,把钱让别人赚?”

    陈文强沉吟了一下,从窗外收回目光,望着彩凤说道:“人脉,咱们缺的是这个。把一些有实力、名望的人吸引过来,利益相关,他们自然会为工厂企业遮风挡雨,经营才会更稳当。比如南通张謇,在地方、朝廷都是能说得上话的人物,与他合作,购买他所开公司的棉纱和食盐,就算价格高一些,由他的轮船公司运输,在途中的花费却要少。而且,与他拉上关系,很多事情都会办得顺遂。”

    很少有人简单地把张謇称为“商人”,他似官而非官,似商而非商,既无大权,也无巨富,但政治和社会声望极高,所以被称为“绅商”。他一生创办了二十多个企业、三百多所学校;他**开辟了无数新路,做了三十年的开路先锋,养活了几万人,造福于一方,而影响及于全国。虽然最后以失败的英雄落幕,仍可称之为伟大。

    而与张謇相识,却是陈文强在大阪博览会的重大收获之一。发展民族工业需要科学技术,张謇作为旧教育的知名人才,能意识到这一点,并身体力行地去参观学习,务实的态度和作风是非常难得的。而陈文强对于科学技术的理解,显然比同时代的人更加深透。所以,尽管两个人一个新,一个旧,但从初识到相谈甚欢,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借着工厂企业的一一建成投产,借着屡获国际专利的声名鹊起,陈文强开始了在工商业的横向联系。虞洽卿的通惠银号,祝兰舫的轮船公司,五金业的朱葆三等等,这使得陈文强在上海滩的人脉大大拓宽,对经营的稳定和发展有着十分重大的作用。

    “要是与你出洋的事情联系起来,这些举动很令人不安。”彩凤没说得太透,但陈文强听得明白,他的安排和铺垫,说得不好听的话,倒有安排后事的嫌疑。

    关切和担心让陈文强很感动,他看着打扮越来越接近自己审美观点的彩凤,笑着宽慰道:“到南洋也叫出洋?都是亚洲,转一圈就回来,花不了多长时间。”

    彩凤轻轻咬了下嘴唇,试探着说道:“要不要带个丫头,保镖粗手笨脚的,恐怕照顾不好你吧?”

    陈文强犹豫了一下,他听出了彩凤的心思,有些为难,犹豫着说道:“怕是不太方便吧?嗯,这个再说,过了十一月份才走呢!”

    。。。

第二十二章 青帮会集() 
彩凤点了点头,有些失望,但也不再多言。

    陈文强暗地苦笑,同居关系可以有,相信彩凤也不会拒绝。但这应该是在与姚芳宝的关系断绝之后,是的,两人或许都明白,他们的这段关系走到了尽头,只差最后的挑明了。

    虽然陈文强以前经常给姚芳宝一些钱,但现在已经不用了。姚芳宝干得不错,在女子绍兴戏班已经成为台柱。她有了自己的房子,雇了一个阿妈,还有了双人抬的轿子,经济上已经不再依靠陈文强。

    有时候陈文强真希望姚芳宝还是没有这般成功的好。她不是排练就是演出,和戏班子里的其他演员一起下赌打麻将;她常常紧张、忧郁、情绪烦躁,似乎生活中刺激过度,或得日子过得太放荡。

    陈文强很怀念从前的那个姚芳宝,稚气,任性,还有些易冲动。当然,现在有时候他还能从她身上看见先前的影子,但更多的是那个已经被成功演员的光彩盖住了的陌生的她。而姚芳宝则不能忘情于袍笏登场、粉墨生涯,她喜欢在那灯火通明的舞台上表演,喜欢听那如雷采声,并为自己的艺事与声誉正如日上升而欣喜激动。

    “你说过要建一个长期的服装表演台,并定期举办时装发布会。”彩凤看似随意地问道:“如果红袖阁不打算长期开戏院的话,倒是也合适。”

    陈文强似笑非笑地看了彩凤一眼,小心思没瞒过他,只是变换了一种方式来打听他和姚芳宝之间的关系。显然,这段时间与姚芳宝的疏离,彩凤也觉察到了。

    “会有更合适的地方,而且很快就会有的。”陈文强走回办公桌,坐回到椅子里,缓缓说道:“不仅要开时装发布会,还要请专业摄影师,请美工编辑,办一个时装杂志,让全世界都看到服装的新款式。”

    唯一的遗憾是现在还没有彩色摄影,只能通过后期制作给黑白照片着色,再印刷到杂志上。但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克服的困难,而这种方式的经营则是新颖别致,能够很快扩大影响的。

    至于时装表演台,陈文强已经确定了和昌戏院。黄金荣与青帮势力要讲茶议和,陈文强也想彻底了结此事。时间,已经拖得不短了。既要在下南洋之前尽量安排好所有事务,陈文强便要抓紧了。

    而下南洋,则是陈文强考察外面情况的一个试探,就算找不到合适的海外基地,吸收海外资金以扩展工商帝国,或者在大多数人尚未意识到石油、橡胶的巨大升值空间时,抢先着手布局,以期在将来获取惊人的利益。

    同时,盐化工,煤化工,再加上石油化工,陈文强所规划设想的化工产业才算齐全,才算完整,才能够发明制造出更多的化工产品,并继续在有机化工方面领先于世界各国。

    ……………

    吃讲茶,作为江湖上解决纷争的一种手段,场面却并不全是和平的、文明的,一言不和而大打出手的也不少见。所以,来吃讲茶的双方都要做两手准备,都要带帮手,以便在谈判中说话够硬,并确保谈崩后不致吃亏。

    而这次吃讲茶所选择的地点让两方都不好选择,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不能在法租界。因为黄金荣有巡捕房的势力,在法租界谈判,青帮是绝不想自陷险地的。而在法租界外,黄金荣便只能依靠自己的黑*道势力,无疑是使他的实力打了折扣。

    双方反复商量扯皮,终于确定了谈判地点。在青帮的坚持下,还是黄金荣做了让步,吃讲茶的地点是在华界的南市,离华洋分界的十六铺桥有两里地左右。青帮如此坚持,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虽然说十六铺桥是法租界与华界的分界线,但清廷官府是个什么德性,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谈判地点离桥太近,万一黄金荣让巡捕冲过来,他们就要吃大亏了。官府能如何?不过是交涉,交涉,屁用都不顶。

    而此番争斗涉及到的青帮帮派不少,来参加的帮派首脑足有七八个,或是在法租界经营黄、赌、毒的,或是在十六铺码头为一方之霸的。他们又请来了青帮礼字辈的大佬沈淦前来主持,想要在辈份上先声夺人,给自称青帮的倥子黄金荣好看。

    杂七杂八的人一大堆,谈判地点四海茶楼可遭了殃,还有它周边的旅馆饭店,几乎都被青帮人物包了。最好的旅馆自然是给青帮首脑及他们的亲信所住,呼呼啦啦几十号人,整天是吆五喝六、乌烟瘴气。

    星星从苍白的天空的远远的深处慢慢出现,在太阳沉下去的地方,红色的残辉尚未清尽,半圆的月亮从枝叶交错的黑网里露出小脸。

    沈淦已经将近七十,本已打算闭门收山,却被请出来趟这浑水,老爷子心里是很不乐意的。但碍于同门的面子,经不住那些人百般求恳,也只好勉为其难。岁数大了,便喜欢清净,他住得离茶馆稍远,只有三四个亲信门人相随,并不和那些青帮小辈住在一起。

    拐杖轻轻地点在石板路上,笃笃作响,老爷子在暮色中散着步。两个亲信离他有几米远,低声地说着话。

    前面河岸拐弯处有两个人站着,身材都很高大,穿着也很普通,目光似乎在看着他。沈淦也不以为意,这附近青帮子弟不少,就算不认识,报上他的名,也没人敢嚣张。

    待走近了,沈淦也看清了,两个大汉,满脸胡子,很剽悍的样子。而且,其中一人的目光确实在盯着他,不是尊敬,也不象敌意,倒有些象打量审视。鼻子里暗自哼了一声,沈淦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继续沿着小路向前走。

    “沈老爷子,请留步。”陈文强开口出声,向前走了一步,虽未挡上路,但距离一近,沈淦便只好停下了脚步。

    “你认识我?”沈淦微微一惊,先前的判断有些不对,看礼数,听称呼,这人不是青帮的。

    “青帮礼字辈剩下的可不多了。”陈文强拱了拱手,似笑非笑地说道:“沈老爷子请见谅,既然遇上了,在下便想跟您老谈谈,能否借一步说话?”

    ……………

    。。。

第二十三章 礼字辈大佬() 
“你想谈什么?”沈淦警惕起来,手握紧了拐杖,眼睛里射出精光。

    身后的两个弟子快步赶上,一左一右挡在陈文强面前,脸色不善地望着陈文强。

    陈文强微微一笑,手向怀里一伸,一支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已经掏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缓缓转了半圈,在沈淦和弟子有些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很平和地说道:“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和沈老爷子说些事情。沈老爷子德高望重,体恤门人,想必不希望有人死伤吧?”

    沉默了半晌,沈淦挥了挥手,沉声道:“你们退下,别一惊一诈的。我和这位好汉去谈谈,你们远远跟着就是了。”

    陈文强把手枪漂亮地在手上转了一圈,利索地塞进怀里,略微作出恭敬的姿态,笑着说道:“沈老爷子,您这边请。”

    沈淦哼了一声,顺着陈文强手势的方向慢慢走去。陈文强也不催促,落后于沈淦一步左右的距离,跟着向前。

    好半晌,两人都不说话,沈淦面上装得镇静,心中却翻腾不已。

    面前是肮脏不堪,长着野草的水沟,另一边却是挤得密密麻麻的、用烂木板破铁皮搭起来的棚屋。大人小孩出来进去,说着、叫着,女人们烧木柴煮着饭,没有光泽的眼睛透过烟雾冷冷地看着。

    陈文强停下了脚步,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缓缓说道:“苏州也有这样的贫民窟吗?估计是有吧!这些人很可怜,你看那些推小车、挑扁担的,这么晚了才刚刚回来。累死累活挣点钱,不过是勉强饿不死。可做什么营生,挣多挣少,都要向青帮交保护费,用血汗养一群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

    沈淦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他们交了钱,也受到了保护。青帮收钱办事,比官府还要可靠一些。”

    “官府?朝廷的,还是洋人的?”陈文强嘲讽地一笑,说道:“不准奸盗邪淫;不准欺软凌弱;这是青帮的帮规吧?现在住在福和旅店的那些人,有遵守的吗?包赌、包娼、包毒,敲诈勒索,欺压良善,恐怕每个人都要用定香烧上‘无义’、‘无耻’、‘强暴’等字。”

    “谋生艰难,纵有小错——”停顿了一下,沈淦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若真有大恶,青帮的帮规却也不是摆设。”

    陈文强的指责云淡风轻,真的就象是喝茶聊天一样,但让沈淦听得不舒服,要不是看他身有手枪,早就发作了。

    “晚了。”陈文强的语气依旧是不起波澜,就象说一件极平常的事情,“在下不才,要替青帮清理门户了。”

    “你,你想怎样?”沈淦蓦然转头,盯着陈文强。

    “福昌客店,呆一会儿便要血流成河。”陈文强咧嘴一笑,虽有假胡子遮掩,还是能看见微露的牙齿,“而且,我与沈老爷子相遇,却也不是偶然。”

    沈淦缓缓眨着眼睛,沉声问道:“你是来杀我的?”

    陈文强坦然对视,微笑着颌首。这种态度让沈淦心中发寒,纵是从江湖中打熬过几十年,他也无法把杀人看得如此轻,如此淡,如此从容。

    “用枪啊,嗯,动静大了点吧?”沈淦努力用轻松的口吻说话,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青帮大佬,不想显得太害怕而丢了面子。

    陈文强嘴角抿了抿,以极快地速度掏出了手枪,随手一枪,闷响过后,一根被打折的树枝在两人面前掉了下来。

    “动静大吗?”陈文强似笑非笑,枪已入怀,冲着对面的贫民窟扬了扬下巴,“你看,他们都没反应。”

    沈淦轻轻呼出一口长气,冲着陈文强比出大拇指,“厉害,上海滩藏龙卧龙,老朽算是开眼界了。不知好汉是哪门哪派?是黄金荣那边的?我看倒象是专门收钱做人的。”

    “该杀的我分文不取,不该死的万金也难买我们出手。”陈文强打量着眼前的脏水沟,意有所指地说道:“杂草多了得拔,脏东西多了得清,这水沟便不会臭气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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