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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妻名媛-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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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淡:名利相争,和字为上() 
自从那日栾亦然去病房见过栾晴晴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栾晴晴染上了情绪病,愤怒,怨恨,伤痛,迷惘,将她折磨得每一天都不得安生。

    张晨来看她的时候,栾晴晴已经做过了面目修复手术,脸上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眼睛长久地凝着一处,没有焦点。

    张晨并不是心肠硬的男人,他看着原本是花样容貌的女子变成现在的模样,心中总也不忍,“你不要这样颓废。你还这么年轻,又有那么好的一份职业,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栾晴晴转眸看着他,忽问:“你未婚妻死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张晨微楞了几秒,双眼从栾晴晴神色难辨的脸上移开,“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栾晴晴闭上眼睛,“我心里喜欢过一个男人,从10岁一直到25岁。我尝试用所有的温情待他,我把最好的自己展示在他的面前。换来的却是最残忍的厌弃和伤害。我已经不太明白,究竟爱是什么了。”

    张晨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沉默许久。

    栾晴晴问张晨:“是不是所有陷入情爱里的男人都像他那样,会从温润如玉变得面目可憎?”

    张晨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他面目可憎,是因为这个男人爱得并不是你。”他说完,看到栾晴晴忽然睁眼望着他,眼光像淬了一层毒。

    “你知道吗,外面都在传白沫先重伤住院。很多人猜测,是因为他仗着有钱玩了太多的女人,所以被人寻仇。”张晨说,“可他纵横风月场那么多年,怎么偏偏眉生一出事,白沫先就被人寻仇了呢?”

    “这整个荣城里,惹了白沫先还能全身而退的,又有几人?”

    “米恩死的那一天,我想去殓房见她最后一面,但我母亲说那里不干净,会染上脏东西,所以我连去见她一面都不敢。”

    “后来我看新闻,知道她死在了白沫先的床上,我心里很痛。我恨她不要脸,恨白沫先恬不知耻,恨这个世界不公平,恨这个社会肮脏污浊。”

    “我惟独不曾恨过我自己。”张晨说,“因为在这个世上,我永远爱自己更多,所以纵使我到现在心中还在念着她,却羞于启齿。更不用说为了她去向白沫先讨一个公道。”

    栾晴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活得这么窝囊,明知道未婚妻枉死,你却连屁都不敢吭一声。你也算男人?”

    张晨轻哼一声,冷笑反击:“栾亦然倒是活得不窝囊,但他的爱,他的恨,他的怒意难平,都不是因为你。”

    栾晴晴气急,随手拿了床边的水盆砸向张晨。

    张晨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暴躁,也不由恼了,“我当你是朋友,本想劝你几句,却没想到你这样不识好歹。”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栾晴晴陡然反应过来,急急爬下床,踉跄着,慌乱着,拉住了张晨,“不,别走!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但现在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

    张晨皱眉看着她,“你还想要做什么?”

    “你妈妈也很恨张小曼的,不是吗?”栾晴晴说,“我虽然不够顾眉生手段阴毒,但对付张小曼总是可以的。”

    “张小曼若好好活着,我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爸爸?”

    张晨问她:“我为什么要帮你?”

    栾晴晴不解,“我以为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张晨轻嗤,指了指栾晴晴脸上的纱布,“那是因为你曾经也是个漂亮又成功的女性。现在?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毁了容的女人?”

    “你!”栾晴晴实在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如此记仇,她隐忍着怒气,“那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我很缺钱。”张晨摊了摊手,“我不明白,待曼明明是你爸爸的产业,你为什么要交给栾亦然打理呢?”

    栾晴晴诧异之余又觉得难以置信,“张晨,你好大的胃口。”

    张晨嗤笑,对她说:“栾晴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在荣城,只有钱才最可靠。有钱,才有爱。有钱,才有尊严。”

    “当然,我不会逼你。你如果考虑清楚了,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张晨从医院回到兰陵苑,心中其实是不安的,他问董秀雅:“妈,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董秀雅不悦看了儿子一眼,“不然呢?你开个装修公司亏了多少钱?我们家早已经被你掏空了。这样熬着,要熬到什么时候?”

    “顾鸿华又是个铁公鸡,连一分钱都不肯从指缝里漏给咱们。当初他送这套别墅给我们,讲明了只能住,连产权都不归我们的。”

    张晨皱眉,“那待曼控股跟我们更加没有关系了。”

    董秀雅轻哼,“所以啊,这个栾晴晴出现的可真是时候。当初顾鸿华和何美琪怎么对我的,我现在都会一笔笔,全部算在张小曼头上!”

    *

    这一年,西克莱银行因为发展需要,派了许多有经验的员工来到中国,一同拓展这个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巨大市场。

    2月中旬,顾眉生往机场接机。安妮走出机场,看到顾眉生,脸上笑容格外真诚,“眉生甜心,好久不见。”

    安妮身旁,是顾眉生在英国的同窗好友京安琪。

    晚上吃饭的时候,京安琪趁着安妮去洗手间的空档,小声对眉生说:“你要小心这个女人。”

    顾眉生心中不解,想要再仔细问清楚,安妮已经从洗手间回来。

    一直到10点多,顾眉生送她们回到银行安排的公寓之后,京安琪才对她说:“李森教授打算在你和安妮之间选出一个人来出任荣城银行的行长。”

    “我想,教授心里是属意你的,否则他也不会派我同来中国,但是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安妮的职位依旧在你之上。”

    第二天上班,顾眉生将一把新车钥匙送给京安琪,“见面礼,多谢你昨晚的提醒。”

    京安琪先是意外,随后便欣喜地跑到门口。

    她看到的是一辆价值至少在百万以上的名车。京安琪转身走进顾眉生的办公室,“这礼物太贵重了,万一被安妮知道……”

    顾眉生微笑看着她,“相信我,这里是荣城,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的。”

    京安琪走出眉生的办公室,许久之后才终于明白过来:她原是好心提醒顾眉生。在大机构里待得久了,看了太多的权位之争,谁知道到了荣城,见到顾眉生送她的那辆车,京安琪才明白顾眉生根本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午饭时,京安琪无比尴尬地对眉生说,“对不起,我枉做小人。”

    顾眉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我明白的,你当我是朋友。”

    一天之后,安妮约顾眉生一起吃晚饭。中餐厅里,安妮表情难明,对顾眉生说:“听说你送给京安琪一辆名车。”

    顾眉生轻轻点头,“是。”

    安妮还在熟悉如何使用筷子,她抬眸看了眼顾眉生,“你很聪明,难怪教授这样看重你。你送给安琪一辆车,不但令她从此不敢再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你也想同时告诉我:你无意与我争这个行长的职位。”

    顾眉生笑着夹了一个长脚蟹放到安妮盘中:“你尝尝中式烹饪出来的美食:文火炖煮,配以上好的辅料。我们讲究的和睦,是相容。”

    半个月后,安妮往上海出任西克莱银行中国区总裁,而顾眉生则正式成为了荣城分行的行长。

    顾眉生升职的那一天,西克莱银行正巧在荣城召开媒体见面会。她穿一身黑色套装站在安妮身旁,璀璨了许多媒体记者的双眼。

    顾眉生在一群记者中看到了唐朦。散场时,她走到唐朦身边,本来是想跟她打个招呼,却见她手里怀里堆满了东西。

    顾眉生从她手里接过照相机,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重得要命的摄像机,“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不是记者,而是搬运工。”

    唐朦累得半死,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直接把头靠在顾眉生肩上:“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要被累死了。”

    不远处,有个男人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顾眉生手里居然拿着自己的东西,连忙道,“顾小姐,怎么好意思让您替我拿东西?”

    唐朦站在一边对顾眉生介绍说:“这是带我的师傅,资深记者。”

    顾眉生睨他一眼,出口便是警告:“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叫唐朦扛重物,你就等着你们杂志社关门结业吧。”

    男人一听,连忙把唐朦手里的东西全都挪到了自己身上。他回到杂志上,还在喋喋不休:“妈呀,这顾家千金看着斯斯文文,怎么说话这么凶呢。”

    唐朦揉着自己发酸的双手,笑得很甜,对他说:“眉生就这性子。我还曾经见她动手打男人呢,她从小练泰拳的。”

    她说着,凑近男人,手比了个数字:“八级!那一拳下去,直接把男人打成不举,把女人打成毁容!”

    男人瞬间打了个哆嗦。

    唐朦转身走进洗手间,脸上早已经憋不住笑了,“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便奴役我!”

    男人站在女厕门口,撇撇嘴,嘴里还在嘀咕:“真的假的?泰拳也有八级么?”

    顾眉生升职的那一天,栾亦然送了女友一份厚礼:他把待曼名下所有的投资项目都交给了顾眉生全权打理。

    合约上最后一条写得很清楚:待曼控股的所有投资计划,只要顾眉生任职期间,就全归西克莱银行负责。

    签合约那天,顾眉生来到栾亦然的办公室。她一反过去每次见客户就要做足准备的习惯,这一次,她的公文包里,只有一式两份的合同。

    一旁,殷实小声对顾眉生说:“为了等你,栾先生推了今天所有的预约。”

    这时,是早上9:00,栾亦然朝顾眉生笑着扬手,又指了指桌上品种繁复的中西式早餐,“总不能饿着肚子谈生意,是不是?”

    办公室里,除了殷实,还有几个栾亦然的亲信。他们看到栾亦然卷起黑色衬衫的袖子替顾眉生剥着蛋壳。

    他的眉目间不再是平时的精明和犀利,望着身旁的顾眉生的时候,栾亦然的唇角是上扬的,面容是柔和的。

    栾亦然的笑容是有魔力的。像红尘美梦悉数成了真实,落在众人眼中,皆是良辰美景,花香澄澈。

    *

    2月中旬,顾礼墨来秋波弄探望顾云礼。晚饭时,当着全家人的面,他小心翼翼问张小曼:“曼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拜访张工比较方便?”

    张小曼看了他一眼:“我听说你现在在蒋平南手下做事,要见我父亲做什么?”

    顾礼墨说:“我也在荣铁局做了一年,到现在还不属于正式编制,想请张工帮个忙。”

    张小曼说:“这么简单的事,请你爸爸打个电话。”

    顾礼墨笑着摆手,“不,不,我想凭自己的本事。如果张工觉得我技能还不够,那我愿意跟他学习,直到他觉得我合格为止。”

    顾云礼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愧是我的孙子,有志气。”他说着,看了眼张小曼:“这么小的一件事,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给张工打个电话。”

    张小曼摇头,“没关系,我跟阿爸说一样的。”

    顾礼墨向张小曼道谢。

    顾鸿华亲自夹了菜,放到她碗中。

    晚饭后,顾眉生陪母亲出门散步。两人经过理发店,顾眉生尝试劝她:“妈妈,不如陪我进去剪个头发?”

    张小曼看向女儿,她看到眉生脖子上淡淡的手术伤疤,轻叹口气,“走吧。”

    夜里回到秋波弄。顾鸿华还在书房办公,顾眉生拿了两片面膜走进张小曼的卧室,笑着对她说,“妈妈,我们一起敷个脸吧?”

    张小曼笑起来,拉着女儿坐在自己身边,“傻孩子,这段时间一定是难为你了。”

    母女俩平躺在床上。顾眉生问张小曼:“能告诉我您之前为什么会突然那样吗?”

    张小曼沉默半晌,然后说:“一来呢,是因为我不想在日夜对着你爸爸。这知道,这个方式未免幼稚,但却不是全然没有用的。你爸爸常常厌弃我衣衫邋遢,又不时请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秋波弄打牌。”

    “二来呢,你也知道你舅妈那个人,成日张口向我要东要西,恨不得我把手里的那些积蓄都拿出来给她花销。我不愿让你外婆为难,所以顺便借这个法子避开他们。希望他们渐渐对我失望,以后就也不会常来找我了。”

    张小曼拿下面膜,看着女儿:“我只是万万没想到,白沫先居然真的对你起了坏心思。说到底,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连女儿身处危险都不知道,还以为是你的托词。”

    顾眉生问她:“栾倾待已经死了三年有余,您心里还是那样记挂着他吗?”

    ------题外话------

    今天八千,晚上二更。

二更:情爱模样,悲喜更迭() 
3月初的一天,张小曼一大早去张家看郑温娟。开门进屋,却见董秀雅从阳台走过来,“咦,今天又不是周末,你怎么来了?”

    张小曼:“你也在啊。妈呢?”

    “买菜去了。”

    张小曼点点头。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言,只得假装专注地看着电视。

    张小曼待了半个小时,依旧不见郑温娟回来。她看了眼手表,站起身,在纸上留了言,对董秀雅说:“我还约了人,你替我把这个交给阿爸。”

    董秀雅看了眼留言,轻扬眉,却没有多说什么,“知道了。”谁知张小曼前脚刚离开张家,董秀雅就将那张纸撕成了粉碎。

    第二日,董秀雅在没有预先通知张小曼的情况下,带了两个朋友直接去了秋波弄。

    张小曼看到她们进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董秀雅说:“小曼,你可是好久不找我们打牌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张小曼的房间里东摸西找,顺手将自己喜欢的值钱字画,衣服和保养品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张小曼心里想着她难得来,便暂时忍了下来。她叫工人去水上居摆台子,董秀雅却说:“听说眉生住的红酥阁装修特别精美,咱们今天去她那里打牌行不行?”

    张小曼轻蹙了眉,说:“不行,眉生回来会生气。”她说完,轻扫了一眼董秀雅的右臂,“你该知道,眉生若生起气来,我也是劝不住的。”

    董秀雅沉默数秒,退让了,“好吧。水上居也挺好的。”

    几个人走到一半,董秀雅忽然开口:“你们先去,我去下洗手间。”

    董秀雅转身回到张小曼房里,随意披了一件她的外套,又疾步走向顾云礼的花圃,随手拿起铁锹,将家丁辛苦种下的各种名贵花草砸得稀巴烂,令原本整洁优雅的花房到处皆是狼藉。

    下午,顾云礼带着一个朋友去花圃参观,见到一向引以为傲的地方居然变成了这副光景,气得直跺脚,手里拐杖敲得清脆作响,“究竟是谁?!居然把我的花圃弄成这样?!”

    工人们吓得不敢出声。

    顾云礼冷冷看着他们:“不愿意说的,都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工人皆惊,为了自己的饭碗,只得说:“刚才应该是太太来过。”

    刘文站在顾云礼身边,却说:“不,我们刚刚看到的应该不是太太。她虽然穿了太太的衣服,但个子和身形都不对。那应该是董女士。”

    顾云礼原本震怒,听了刘文的话,倒冷静了,轻哼一声,扬手,“都散了吧。”

    顾眉生晚上回到秋波弄,刘文找了机会,把白天的事告诉了她。

    顾眉生深望了刘文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刘叔,谢谢。”

    刘文朝着她轻俯了俯身,转身走出了红酥阁。

    顾眉生给顾钰墨打了个电话:“有时间吗?出来聊聊。”

    顾钰墨说:“我在唐朦家里,你过来吧。”

    一个小时后,唐胥的书房里。

    顾眉生问顾钰墨:“我们多年前在兰陵苑里装的监控,现在还能用吗?”

    顾钰墨点头,“可以啊,换个驱动程序就可以了。”

    “那之前的那些记录还能找回来吗?”

    “我试试,你等下。”顾钰墨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一旁,唐胥问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顾眉生摇摇头,却对他和顾钰墨说:“我住院期间,顾礼墨和顾子墨来看过我。当时唐朦也在,我总觉得顾子墨看唐朦的眼神有些古怪。”

    顾钰墨闻言,轻哼了一声,“他敢。”

    唐胥却轻颔首,对顾眉生说:“我最近会多留意唐朦的出行和安全。”

    一个小时后,顾钰墨打了个响指,“搞定。”

    顾眉生走到他身边坐下,翻看兰陵苑最近一年的监控记录。

    顾钰墨忽然指着去年的一个视频,“那是不是婶婶?”

    顾眉生沉默颔首。

    是的,画面里的人正是张小曼。

    时间:是顾眉生从英国回来前的一个月。

    画面里,除了张小曼和董秀雅之外,还有栾晴晴。

    客厅里,董秀雅对张小曼说:“栾晴晴是倾待的养女,你们之前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栾晴晴微笑伸出手,对张小曼说:“我能叫您一声曼姨吗?”

    张小曼淡淡看着她,“今天,是你要见我?”

    “是的。”

    张小曼说:“你想见我,为什么要兜这样大的一个圈子?”

    栾晴晴眸中有隐忍的恼意,“您大概不知道,您的宝贝女儿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吧?”

    “初次见面,顾眉生就将我关在电梯里长达一个小时。后来,她又逼我吃了一碗味道古怪的荔枝羹。”栾晴晴说,“而她之所以这样对我,就是因为我曾经对你说了一些可能不大礼貌的话。”

    张小曼沉默。

    一旁,董秀雅说:“眉生这个孩子,特别护你。别人只要稍微对你有些不尊敬,她就会百倍奉还。你看看我的手。”

    张小曼看了眼栾晴晴,“眉生脾气不好,让你受罪了吧。不好意思。”

    “没关系。”栾晴晴微笑望着她,“顾眉生至少是个孝顺的人。就像我,我也是很爱我的爸爸的,可惜他现在……”

    栾晴晴倏尔低下头,掩唇拭泪,神色伤悲。

    董秀雅也显得很难过,轻声安抚栾晴晴,“生死有命,这是我们人为无法控制的事情。你也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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