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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风颜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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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说俞怀风在潜心著书,无暇过问她的学业。如今他不管她,她却比以往更加用功。因为,师父虽不现身,却不会对她不闻不问,她心中无比肯定。

她闭目坐在海棠树下,持箫吹奏已然烂熟于心的曲子,起承转合都游刃有余。游廊某段有人伫立,她凭曲子的神识感知。

曲子也终有尽头,当她睁眼时,游廊空空荡荡。

她一天天的吹曲,一夜夜的看书,终于等来了白夜的传唤。

“那颜小姐,先生让你带箫去院中。”

她手里的书啪地落到桌上,险些将灯打翻。

忽然一阵紧张,许久没见他,想见又有些怕。

秋夜,满月。

院子里一地的月光,石桌上的大圣遗音幽幽散着光辉,俞怀风坐于一旁,形容风华不减。

“师父!”上官那颜持箫上前行了一礼。

“坐吧。”他淡淡看她一眼,“太子生辰将至,彼时你我得备一首曲子。”

原来是这个缘故,才召她一见。上官那颜默不作声。

他抬手调弦,拨出一串清音,“今夜试奏一回。”

“师父要与我合奏?”她抬头问。

他点头。

“师父是大司乐,宫廷首席乐师独奏才不会减了气度,师父与我合奏,若是我出点差错,岂不辱没了师父?”她眼波清澈,望着他,娓娓道。

许久,他缓缓抬眼,看她,“虽说是合奏,其实却是你的独奏。”

上官那颜一惊,眼里不解。

他手指拂过琴弦,唇边微笑,“该是你独自面对的时候了,为师不过是将你送到天下面前。”

上官那颜手指捏紧了竹箫,眼前他的笑容渐感模糊,也渐感陌生,她喉头一紧,“我不要面对天下!”

他不理她的反抗,率先拨起了序章,琴音清雅,舒缓而起。上官那颜只觉心中烦躁,许久也不接曲。

他一直弹奏,一章接一章,袍袖光华跳跃。

上官那颜拿起竹箫,吹还是不吹?她知他在等她。

竹箫将到嘴边,忽然转了方向,狠狠抛了出去,啪地一声落到草丛中。她不知是哪里借来的胆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倔劲,一瞬间什么也不顾了。

“叮”的一声,弦上只剩余音。他面无表情盯着她。

她拧着一股劲,转头看向别处。

“好大的脾气!”他甩袖起身,去草丛中找回了竹箫,放到石桌上。

上官那颜一把从桌上抓起竹箫,又要扔出去。俞怀风本要制止她,却忽觉无力,退了几步坐回石凳,面色不甚好。

上官那颜暗暗瞟了一眼,手里的竹箫却再扔不出去。见他脸上血色甚少,闭目似乎在调息。她心中一慌,脑中想起那夜一句不详的戏语——你可知天纵奇才一般是天不予寿?

她身上渐渐发冷,那句话无数次在夜里成为纠缠她的梦魇。她敛声屏气,观察他脸色。他却一直闭目,不知怎样了。

上官那颜一颗心沉入谷底,放下竹箫,走到他面前,摸向他的手,果然还是一片冰凉。她一手紧握着他冰冷的手,一手抚向他心口,难过道:“师父,我错了!你怎么样了?”

他未动。

上官那颜望着他如玉的面容,险些哭出声来,师父怎么了?

“师父,你千万别离我而去!千万不要死!”她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一面哭,一面听见他心跳,却是比较微弱。她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听不见那里的跳动。

她把手放在他心口,一刻不停地感受那里的动静,唯有如此,才能解她恐慌。若真有一天,他离她而去,这世间再无他这般绝世的乐师,再无他这般爱护教导她的师父,她该怎么办?

眼泪一串串流下来,滴到他衣襟上手背上。她这才发觉,原来他在心中这么重要,竟比爹爹重要!

爹爹于她只是概念伦理上的父亲,俞怀风于她却是真真切切关怀她的师父。她离了爹爹尚可生存,但若离了师父……

她无法想象。心里的这抹温暖若离去,她还有什么?

想至此,她心里荒凉无际。

俞怀风缓缓睁眼,调理内息后,长吁口气,垂眸见她倚在他身上,满脸泪痕,目光飘忽。他心中一跳,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抬手将她推了出去。

上官那颜见他有了动静,泪眼里顿时起了一层层的惊喜与笑意,反握住他的手,又靠近,“师父,你没事了?”

少女独有的关切与温柔看在眼里,欲拒却不忍心。上官那颜自个儿用袖子一抹脸上的泪,又要凑到他怀里。俞怀风抽回手,淡淡道:“我没事。”同时阻了她的亲近。

见他无事,她便满心的开怀,毫未注意他的冷淡。她不放心,手掌捂上他心口。俞怀风将她手拿开,“我没事了,不必担心。今晚就不合奏了,你回房睡觉去。”

上官那颜见他面容清冷,便眼睛一垂,满脸歉意:“方才是我错了,不该闹脾气,师父不要生气!”

“以后听话,师父就不生气。”他淡然应道。

她重重点头,又忧上眉头,“师父方才是怎么了?吓死徒儿了!”

“一时气息不畅,无大碍。”

“是被我气得么?”她拉着他衣角,又泫然。

他不置可否,容色淡淡。

“我再也不气师父了!”她抬头,目光盈盈,视线灼人,“可是师父为什么一直不愿见我?也不愿跟我一起吃饭了!”

他打落她的手,容色一肃,“那颜,你长大了,不要太依赖师父。”

“你们都说我长大了,可是我长大了,为什么就不能依赖师父?”她仰头看他,目中已有点点泪痕,“是师父讨厌我了?”

他不知如何解释,沉吟半晌,“我只是担心……担心你……”

“担心我太依赖师父,自己就不长进?”

最后,俞怀风只是一笑,“去仙韶院之外看看吧,你也不小了。”

上官那颜蓦然醒悟,“师父是要我嫁人?”

“你也快十七了吧?”他微笑。

“还有两个月。”她心中颇有不快,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酸涩。

“韶华不为少年留。”他突发感慨。

上官那颜垂头,“徒儿还小,不想嫁人,只想留在师父身边。”

俞怀风顿觉夜风袭人,心底有些冰凉,却也夹杂了一丝暖意,但更多的是灌顶的警觉,“那颜,……师父终是师父,只能伴你一小段路!”

“师父不陪我,我又不辨路!”她极是委屈。

“你难道要一辈子靠师父?”他深眸看她,语重心长。

上官那颜委屈地拽住他衣袖不放,仰面看他,“为什么不可以呢?师父难道讨厌我?”

“你、你怎如此不懂事?”他颇为无可奈何。

“师父。”她伸手,又想抱着他撒娇。

俞怀风狠狠甩手,不让她近身。

原来真是不喜欢她。上官那颜心中一酸,“师父讨厌我,早说就是!我也不赖着师父了!”她一边抹泪,一边拿起竹箫转身走,“爹爹不要我,你也不要我,在哪里我都多余。”

未走出几步,就被俞怀风拉了回来。力道过大,她直接撞到他怀里,他也不再将她推开了。她俯在他怀里难过伤心,他也没来由得心情沉重。

“师父讨厌我就不要勉强,我不会怪师父。”她抽噎道。

俞怀风伸手揽住她的腰,“谁说讨厌你?”

“那、师父不讨厌我?”她突然收泪。

“你觉得师父讨厌你么?”

“我不知道。师父要是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见我,远离我?”

他沉声,“师父是男,你是女,太过亲近不合法度。”

上官那颜沉默了,慢腾腾从他怀里爬起来,脸上微红,“那、那师父为什么又抱我?”

“……”他忽然无话可说。

上官那颜扭捏了一会儿,忽然又豁然了,一手拍在他肩上,似乎是在安慰:“管它什么法度呢!”随后又窝进他怀里。

俞怀风哑然一笑,“你的想法倒是简单。”

此时虽言笑晏晏,但上官那颜心中却隐隐惧怕,总有种要失去他的感觉。既然他不讨厌她,便索性耍赖到底,缠在他怀里就是不起身。

徒弟不晓世故,且容她放纵一回。但他呢,为何一面自责教导无方,一面却与她过分亲近?

有些事,他也不懂了。

二人月下又说了许久的话,直到月影偏移,上官那颜在他怀里酣然入睡。

抱她回房。她不重,他心里却重。她睡容恬淡,安然沉眠。

如斯年华,岂可耗费在他身畔?

他时日无多,连与她事先合奏都心力不支,为修书已耗了不少心血,接下来只能养精蓄锐等待盛宴上奏出惊世华章,将她送至天下人的面前。

步入院中,终盼来这一日,却无丝毫喜悦。

第32章 师徒无双

定曦二十一年新秋,七月初三,皇宫钟鼎齐鸣,连绵数声响彻长安。

皇帝设宴于大明宫西侧高地上的麟德殿,钟鼓鸣响,百官入列。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千臣子伏地齐拜。

寒筠一身龙袍立于殿前石级最上,张袖扬手,“众卿平身!”

三座殿堂前后相连的麟德殿富丽堂皇,楼阁高低错落有致,旁侧殿宇以弧形飞桥缀连,直通大殿最上层。殿堂之外,廊庑围成硕大庭院。整个麟德殿庞大壮观,规整而灵动。

寒筠携皇后率先步上台阶,皇子皇女诸妃随后,径往最后的三层高殿最高处。接着是三公九卿,再之后是百官,最后是番邦臣子。三千臣属依级别分入三层大殿,再度叩拜皇帝、皇后与太子。

寒筠于第三层高殿上的龙椅坐定后,下令赐座,众卿才分别落座。

衣袂翩飞的数千宫女手托佳酿依次入殿,为每座筵席斟满壶殇。宫廷菜肴、四季瓜果、精美点心亦纷纷呈上。

礼乐之司太常寺备了燕乐十部,麟德殿一派歌舞升平。

望舒金冠束发,面容俊朗,起身到寒筠与皇后身边跪拜行礼,“儿臣生辰,不忘父皇母后养育之恩!”

皇后面容端庄,含笑将他扶起,“舒儿又大一岁,可要更加勤于学业,早日学会如何处理政务。”

“儿臣铭记!”

“好了,舒儿今日生日,就不说这些了。”寒筠拍了拍他的肩,笑望着他,“真是一晃眼啊,舒儿就这么大了!”

“十三妹给皇兄贺寿了!”善舞婷婷行来,笑着一礼。

“四弟也给皇兄贺寿了!”望陌乐呵呵跑来。

余众皇子皇女亦纷纷来道贺,望舒一一应了。寒筠见儿女和睦,难得开怀。

殿侧一处番邦打扮的数人低声谈笑。

“慕砂,你看那皇太子如何?让父汗将你嫁与他怎样?”一个头戴回鹘贵族帽饰的年轻男子打趣身边的少女。

“哥哥想娶那十三公主,何必拿我做幌子。”唤作慕砂的少女一身回鹘王女衣装,长相极是娇媚,被打趣也不害羞,眉目间淡定从容,五官精美却无小女儿之态。

回鹘男子哈哈笑道:“那善舞公主长得美,与咱们回鹘姑娘不同,为兄喜欢她不假。若真能两国联姻,日后敌国来犯,大宸必会不吝兵力来助我们!”

少女慕砂剥着葡萄,笑道:“这次父汗遣哥哥出使大宸,便是有联姻的打算,让你来看看哪个公主合适,你尽管挑就是。”

“妹妹,你今年都十八了,也不小了,要不,随哥哥一道在他们皇宫挑个皇子?”

慕砂扫了眼殿堂之上诸皇子,淡淡一笑,“大宸天朝,皇子养尊处优,金贵无比,未必有大才。”

男子又是大笑,“那究竟什么样的男子,才能让慕砂妹妹动一动芳心呢?”

龙堂上,寒筠一手将望舒拉到身边,对他一指堂下,“舒儿,那两位是回鹘王子与公主,你看那公主怎样?”

望舒凝目看了看,回头道:“极是美貌,且气度不凡。”

寒筠与皇后对视一眼,笑道:“舒儿还未纳妃,父皇将那回鹘公主许与你做太子妃如何?”

“父皇难道意与高昌回鹘联姻?”望舒抬眉。

“回鹘与我大宸毗邻,屡受外族侵扰,前年我朝出兵助回鹘平叛,使回鹘得以西迁,定国高昌。他们对我大宸感恩不尽,一直想加深关联,受庇于我大宸。父皇考虑,联姻最妙。如此,邻国安定,边疆无扰,少动兵戈,百姓也可安宁。”

“但凭父皇定夺。”望舒垂目。

一旁的望陌喝着酒,看了看堂下的回鹘族人,又将目光收到酒壶上。

这时,皇后却有些犹豫,“陛下,若是回鹘公主做了太子妃,那以后我大宸皇室岂不染了外族血脉?”

寒筠摆摆手,“那也只是一半的外族血脉,无妨!再说,外族血脉又如何?我们中原多少公主曾和亲番邦,人家可没嫌弃我们的血脉!”

“联姻的话,公主和亲也未尝不可!”皇后脑子一动。

一侧的善舞正在吃果子,听见这话,又见皇后眼光不时瞟过来,立时将剥了皮的果子送到寒筠嘴边,撒娇道:“父皇,儿臣要永远陪着父皇身边!”

寒筠吃掉嘴边送来的果子,敲了敲善舞的脑袋,笑道:“父皇哪里舍得送你去和亲,放一百个心好了!再说,父皇不是已经将你许配了靖北将军么?”

善舞一面笑着,一面将目光送到皇后跟前,一阵不见硝烟的交锋。

寒筠将她拉到一旁,理了理衣襟,转头对堂下朗声道:“毗伽王子,慕砂公主,二位看我大宸十部乐如何?千里传来的高昌乐纳入十部乐中,是否有原乐味道?”

回鹘王子起身行礼后,回道:“回大宸陛下!十部乐涵盖广阔,种类丰富,着实令人仰慕!基本保留了高昌乐味道!”

寒筠满意而笑,“燕乐、清商乐、西凉乐、天竺乐、高丽乐、龟兹乐、安国乐、疏勒乐、康国乐、高昌乐,经我朝乐师整理,综为十部乐,较之回鹘高昌乐,应更为庞杂更为精致吧?”

“庞杂不假,精致却未见得!”慕砂起身一礼,不卑不亢道。

寒筠眉头一动,却不见恼。

“妹妹不得无礼!”毗伽在一旁斥道。

“讨论乐律,无妨!”寒筠摆手,望着慕砂道:“精致未见得,怎么说?”

“慕砂见贵国太常寺乐人奏乐,规整中难免呆板,并不得高昌乐精髓。”慕砂悉心解释,言辞虽有些不近情,却不失礼仪,“想必大宸国域辽阔,重气势而轻神韵罢!”

“慕砂公主是嫌我大宸无懂神韵的乐师?”寒筠笑道。

“不敢。”慕砂嘴上谦卑,神色却表示,正是此意。

寒筠面色却无比和缓,“稍等片刻,慕砂公主再定论我大宸乐师。”

“为何?”慕砂不解。

寒筠笑而不语。

这时,麟德殿外宫人高声道:“仙韶院大司乐到——”

麟德三殿顿时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无数人引颈观望。

绵长而宽阔的殿前石阶上,行在前方的是白袍乐师俞怀风与盛装的上官那颜,行在后方的是抱琴的白夜与持箫的绿萝。四人不疾不徐行来,霎时聚集了数千人的视线。

白袍乐师广袖飘摇,袖口金丝刺绣晃起一片日光,腰间玉带如雪,面容清淩,风姿无俦。盛装少女发髻微挽,头饰玉簪,腰束锦带,广袖垂至腰际,身姿婀娜,容颜清雅。

二人同步拾级而上,节奏一致,步伐一致,举止无不端妍,容颜无不如仙,堪称无双!

无论是石级上侍立的宫人,还是三殿上与宴的官宦,均不由自主随二人移动目光,尽情观赏这风华绝代的一幕。

“师父……”上官那颜毕竟未经过大场面,也从未被这么多人围观过,难免紧张起来,额头沁出汗珠,暗暗看向旁边的俞怀风。

“别怕!不必畏惧他们!”俞怀风依旧淡然,一面安慰她,一面从容迈步。

“他们是在看师父么?”上官那颜忐忑难安,希望不要有太多的人关注她。

俞怀风浅笑,“不要管他们,就当他们是芦苇好了。”

二人所过之处,有宫女瞧见白袍乐师的笑容,当即气血冲顶,晕倒于地。

上官那颜听了他的话,觉得好笑,人怎么是芦苇呢?

又有几个宫人倒下。

终于走完长长的石阶,上官那颜累得腿都酸了。

二人迈步上殿,依旧引来一片惊慕的目光。

“臣俞怀风携弟子上官那颜觐见陛下、皇后娘娘!参加诸位殿下,并贺太子殿下春秋永年!”俞怀风只躬身行礼。上官那颜则跪拜于地,缓缓叩首。

“爱卿免礼!给大司乐和上官小姐赐座!”寒筠扬手。

宫女将二人引入席中,正对着另一侧的回鹘王室。

“哥哥,你这样看着人家,岂不要让人笑话了!”慕砂推了一把身旁的兄长。

毗伽猛地醒过来,将目光从对面盛装少女身上收回,不由喃喃:“大宸处处皆国色!”

“是哥哥你好色!”慕砂不留情面道。

毗伽咳嗽一声,反击道:“妹妹方才看那白袍男子目不转睛,哥哥可没有说你什么。”

“有么?”慕砂哼了一声,继续喝酒,不再跟兄长斗嘴。

上官那颜席位就在俞怀风身侧,殿内虽四处都是陌生面孔,也不再如何惊慌了,虽然依旧有不少灼灼的目光飘过来。众多目光中,有一道无比熟悉的感觉。她循着那感觉望过去,大殿西北角上,那目光的主人一身紫袍,正二品的朝廷大员。

“砰”的一声,她手里的琉璃杯坠落于地。俞怀风转头看她,见她神色紧张,望着西北角上。俞怀风随她目光看过去,便了解了缘由。

“宴会后再去向你爹爹认错吧。”俞怀风一旁道。

上官那颜已经在目光中向西北角认错了,奈何上官廑不再看她,独自饮酒,形容不悦。爹爹的脾气,哪里是认错就能原谅她的!的确是她过分了,一语未留,就抛下了爹爹。可话又说回来,若不是爹爹忙于公务少有闲暇顾及她,她也不会赌气搬出上官府,更不会假造身份参加仙韶院的考试。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府中太过冷清,她才要跑出去。

想着想着,又满腹愁绪。宫女不断送上西域美酒,她一杯又一杯地尝过去,的确是好酒,又香又甜。

俞怀风忽地按住了她的手。

“师父,这酒是甜的!”她还要继续倒酒,脸上却已有几分酒晕。

“甜的也不可多饮!今日万不可醉酒!”俞怀风夺走她手里的酒壶,递到宫女手中托盘上,对宫女道:“全部拿走,不必再送酒过来。”

“是!”宫女悉数清理了上官那颜案席上的酒酿,要转身走时,俞怀风又将她叫住。

“送一杯清茶过来,加些解酒丸。”

上官那颜闷闷不乐,“我又没醉!”

宫女们在满殿筵席中穿梭忙碌,慕砂拉住其中一个女官,低声笑问:“对面那白袍男子是朝廷官员么?为何不着官袍?”

女官应道:“殿下,那是仙韶院大司乐,圣赐一品宫廷乐师,但不属满朝文武编制。”

“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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