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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宁家人厉害啊。
宁则礼也会调教孙女。
宁芝不在意这个。她只是要与裴珩一起,给太子上香去了。
四月多雨,裴珩和宁芝冒雨上山,从马车下来之后,就只能步行上山了。
裴珩想叫轿子过来抬着宁芝,宁芝拒绝了。将不会武功的丫头们都留下,只带着流云和连翘跟着裴珩等人山上。
裴珩叹气,只好牵着她走,毕竟下雨的时候这青石板路上不好走。
雨势不算大,四月里江南的雨,总是这样缠缠绵绵的下着,可是时间久了也是受不住。
平时上山都要半个时辰不止,今日这天气,只怕是一个时辰也不够。
虽然都撑伞了,可是山中本就雾气浓重,如今又加上雨,偶尔一阵风来,众人衣裳都是潮湿的。
到了一多半路的时候,裴珩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丫头脚全湿了。之前在左洲,他就听到过宁芝家里的那个苗先生说她不要着凉,姑娘家不要贪凉的话。
这会子他看着,就觉得伤眼睛。
“背你走。”裴珩站住。
“不用,我走得动,我可以的。”宁芝拒绝。
“听话!”裴珩皱眉:“不要闹,背着你,你撑伞。”裴珩板着脸。
宁芝看了看,因为她,众人走的都慢,又觉得不好意思,又不想叫裴珩这么背着她。
可是叫旁人背着?
如今九姑娘大了之后,还真是不太方便了。
“你会累。”宁芝不好意思道。
裴珩不理她,直接弯腰:“上来。”
他都弯腰了,都不顾旁人怎么看,宁芝再磨叽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只好爬上去。
裴珩背起她就觉得这丫头还是瘦,都没什么分量。
玄雷将伞递过去,宁芝就撑着,这一来,他们两个反倒是不容易淋湿了。
宁芝一只手抱着裴珩的脖子,一只手撑伞倒也不累。
因为视线高了,看的远了,还挺舒服的。
裴珩只需要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就可以了,不过为了稳妥,还是用了双手。
将她往上掂了一下:“不要乱动啊。”
宁芝低头嗯了一下,就乖乖趴着,就这么趴在裴珩肩上撑着伞看风景。
时而累了,就换一只手撑伞。
众人缓慢的行进着,裴珩不累,甚至背上背着一个大宝贝,还觉得暖暖的,在这天气里很舒服。
宁芝是鲜活的,灵动的,极少有这样安静不说话还乖巧的时候。
所以因为极少,偶尔乖巧起来,只觉得背上的大宝贝可爱的不行。
他甚至想再掂一掂。
不过还是忍住了,只是宁芝挨着他的脖子那清浅的呼吸叫他心柔软成一汪水。
“可以睡一会。”裴珩柔声。
“睡不着,就这么趴着也舒服,你累了就把我放下。”宁芝将脸冲着外头,用后脑勺对着裴珩的脸说着。
她细碎的头发扎在裴珩脖子里,裴珩只觉得心更软了。
嗯了一声,没在说话。只是稳稳的托着她,在这风雨中慢慢走。
想着,就这么走一辈子也不错。
不过,再长的路,也总有走完的那一天。
渐渐的,就到了清风观了。
宁芝被这么摇晃着,倒是不困,但是也还是有了一些睡意。
到了之后,还真是不想下来。
被放下地的时候,真是想放肆的赖着。
不过,他们不是来玩耍的,裴珩是来给太子上香跪灵的。
她不可以任性。
进了清风观,裴珩脸色就不太好了。
宁芝没说什么,只是一直跟着他,与他去了太子的灵柩停着的观心堂。
观心堂里,有长明灯常亮。
两个道士正在诵经。
这里每天都会有两个道士诵经,算是给太子的来世祈福了。
主持陪着裴珩过来,玄雷将一身孝服递过来。
裴珩换上这一身粗布的孝服,跪在了太子的灵柩之前。
他没说话,只是心里默念,大哥,我来了。
然后上香,磕头,烧纸,跪灵。
宁芝也跟着上香,烧纸,磕头。
只是她不需要跪着了。不过还是陪着裴霖呆了一会。才悄悄的离开。
裴珩知道宁芝走了,没说什么,这里是安全的。
他此时,将这几个月压抑的痛苦全部释放了出来。
纵然男人的悲伤足够内敛,可是最亲近的大哥过世了,他却不能回来奔丧,心里岂能不痛?
大哥去年除夕前就过世了,可他直到今年四月里,才来给大哥磕头。
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怪他。
其实他也知道,不会的,大哥最是疼爱她,哪里舍得怪他呢?
甚至大哥叫卫凌交给他的信,与他说的话,每一句,每个字都是为他考虑。
甚至去年大哥临终之前,都不肯叫他回来,怕他出事。
所以,他怎么舍得怪他呢?
大哥是全心全意对他好,不舍得怪他的。
可是越是这样,裴珩就越是难过。
大哥这一辈子太苦了,他还没来得及叫大哥看到未来如何,大哥就已经去了……
裴珩跪在那,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过往一幕幕,大哥音容笑貌那么鲜活。总是对他笑着。
就算是教训他的时候,也不忍心真的黑了脸。长兄如父啊……
他怎么不悲伤呢?
他看着那华丽的棺木,只是想人真的有来生么?
如果有,大哥的来生会是什么样呢?什么样都好,只是……
别再做太子了,一点也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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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5章 跪灵()
跪灵三日,裴珩要天不亮就开始跪着,到了深夜才可以起来。
中间不能吃饭,只可以喝几口水。
其实这是孝子的事情。只是裴诀一生无子。弟弟来,也不是不可以。
对外,大约众人只觉得裴珩是为了孝名吧。毕竟如今因为裴珩来跪灵,朝中夸奖不断。
可是也只有亲近的知道,裴珩是真的为了他大哥。
宁芝没有劝他,累也好,饿也罢,总要过了这几日。他才安心。
只是每天夜里,裴珩起来回到住处,宁芝都会在,看着他吃下些素食,然后才回去睡觉。
这里是道门,又是太子停灵的地方,又是这样的情形。宁芝不会与裴珩一起住的。
裴珩不叫她等,宁芝也不听。
索性只有三日,裴珩也就认了。
只是这几日,一直下雨,偶尔会停,可是天就没有晴过。
最后一天,宁芝站在窗户前看着雨,裴珩还在跪着。
“这样的天气,跪着三天,别着了寒气。”要是弄成关节炎,那就麻烦了。
那可是治不了的病。
“奴婢们将那垫子都换了,虽然一天换一次,但是里头塞了艾草的,也很干燥。想必是没事吧?”白芷道。
“是啊,也给殿下喝了姜汤的。一天喝两次呢。”半夏道。
宁芝点头:“跟着他的都是男人,虽然照顾的好,到底不细心,你们也想着些。”
“哎,奴婢们知道了。”半夏和白芷应着。
她们几个如今都习惯了,只要是殿下和姑娘在一起,该照顾也得照顾啊。
“做完了这件事,就该回去了。只是不知道这韩佩齐要如何。”宁芝淡淡。
“属下看,他如今不能如何吧?”李执想着:“毕竟他如今是丧家之犬了,还能如何?韩家已经是这样了,还有谁会不管自己的身家性命跟他?”
“按理说是这样,但是谁知道呢?他不是还是个重瞳子么?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就心存妄念呢?”
宁芝笑了笑:“要知道,这世间啊,总是有人野心勃勃的。”
“那……属下觉得就算是有,也不是大事了。”李执难得说这样的话。自己都觉得蛮不好意思的。
轻敌可不是好事。
宁芝却不在意,摆手:“你说的也是,由着他扑腾吧。反正明道长都说了他的命格不好了,明道长与清风观的威名满天下呢。”
几个人都笑了。
这一天夜里,宁芝照旧等着裴珩回来。
裴珩见她又等着,只能摇头:“熬着我一个人还不成?”
“没事,你饿了吧?”宁芝过去道。
裴珩脸色不好。
想也是,心情就不好了,连续三日睡眠不足,白天不能吃饭,肯定不能脸色好了。
裴珩点点头,宁芝就叫人马上上了膳食。
都是素食,也很清淡,饿了一天的人,不能大吃大喝。
裴珩虽然饿了,但是也还是吃的很好看。
从小的教养在那里,总是不容他做出什么失礼的动作。
其实这一点,就是宁芝早就看见了。
战场上下来,哪怕已经饿的不行了,他也仍旧又一份规矩在。
裴珩吃饱,宁芝叫人来照顾他洗漱之后才要走。
“明天不要着急起来,好好睡。睡醒了下山,过几日就去左洲。”裴珩道。
宁芝嗯了一下。
裴珩如今已经不在说叫宁芝留在临京的话了。他去了哪里,将这丫头带去就是了。
临走,宁芝踮起脚亲了裴珩一下:“好好睡觉,不许做梦哦。”
裴珩拍拍她的头,没回答。
宁芝也就出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宁芝果然睡到了半上午。醒来觉得终于是睡饱了。
“姑娘醒了?”连翘笑着:“宸王殿下已经起来用过早膳了,说不叫您。”
宁芝嗯了一声:“行吧,他果然厉害。”
“您起来吧?饿了吧?起来收拾一下该吃午膳了,殿下说今儿不回去了,明日吧。”连翘笑着道。
可不是么,今日回去也回不了城里了。
不然就得走夜路。
宁芝挑眉,多留一日得了。
然后坐起身,就听见外头雨声,有点无奈:“把南方这雨分给北方一小半也好啊。”
“可不是么,咱们孤笼镇那边总是干呢。这会子要是多少下一点雨,那一年都好。”
宁芝失笑:“你瞧,你都说是咱们孤笼镇了?哎,我竟是不知道,你也懂得农耕了?”
连翘哼哼唧唧的跺脚:“姑娘笑我做什么。”
“好连翘,不笑你,快给我喝点水吧。嗓子都冒烟了。”
连翘哼一下说了一句不给你!却还是巴巴的端来了温水给宁芝。
宁芝好笑的漱了口,又接了她端来的清茶喝了几口。
“嘴硬心软,以后找了夫君要吃亏。”宁芝一边下地一边笑她。
连翘就站不住了,见半夏进来,就往后退:“你快看姑娘吧,又欺负我!就是欺负我脑子笨嘛!”
“不是欺负你脑子笨,是欺负你动了心。不过是说了一句夫君就恼了?”宁芝继续。
半夏好笑的紧:“姑娘最喜欢你才欺负你,你知足吧。还不赶紧给姑娘拿衣裳?”
连翘又大大的哼了一下,才去拿衣裳了。
两个人伺候着宁芝穿戴好,洗漱好,梳头之后,果然也就到了午膳时候了。
白芷进来请,原来是裴珩都好了,就等她了。
等去了用膳的地方,果然见一身白色长袍的裴珩坐着看她:“叫你多睡一会,你果然敢睡。这要是无事,怕不是要睡到夜里去?”
“一觉睡醒,天都黑了?”宁芝说着,自己笑了,然后走过去坐下:“饿了。”
裴珩也好笑:“能不饿么?”
很快就上了膳食,两个人都吃了不少。
既然今日不能下山,他们本该是随便走走的,可惜这恼人的雨没完没了。因为下了好几天了,到处都是泥泞的,实在是没心情逛。
只好回屋下棋玩儿了。
不过,平时就够费脑子了,宁芝这会子可不想用脑子。
于是就瞎走……
规则都不管了。
好好一盘围棋就走成了五子棋。
裴珩么,本身就是逗她玩儿的,随便怎么走吧,她说棋子能飞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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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6章 安排()
次日里下山,雨还是没停。
从一早等到了半上午,还是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只能这么下山了。
毕竟他们还要回左洲,这会子回了临京也是时间紧迫的,不能再耽误了。
下山,宁芝坚决不要裴珩背着。有点危险。
不过裴珩还是将她背着了,瞪眼不许她自己走了。
这回,宁芝的鞋子一点都没湿了。
因为是下山路,所以宁芝没闹,很乖的趴着,生怕自己乱动叫裴珩摔了。
虽然知道裴珩武艺好,周边都是侍卫,出事的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人嘛,就算是有可能出事,也是会怕的。
于是结果就是,宁芝一句话没说的晃悠悠下山,下去之后睡着了。
直到被裴珩塞进马车里才醒来:“到了?”
“到了,这就下车吧。”裴珩逗她。
宁芝眨眼,然后哼了一下,扭头继续睡了。
裴珩好笑的看她几眼,然后也靠着马车休息。
马车晃悠悠的回到了城里,宁芝早就醒了,正和裴珩说话呢。
今年这春雨也是多,这一场断断续续的下了快十天了。要是一直不停,怕不是要就这么回左洲去了?
回去之后,裴珩直接带着宁芝进宫去了。
他的府邸还在修缮,因为从皇子府晋级到了亲王府,所以需要改动些东西。
宫里的飞虹殿倒是一如既往。
宁芝叫大部分人回了宁家,自己带着两个丫头准备去飞虹殿。
不过,还没到了宫门口,就被人拦下来了。
是太子妃的人要见她。
宁芝便与裴珩说了一句之后,拐去了太子府。
见着了宁鸾,宁芝看她精神也还好,便见礼之后问了一句:“姑姑有什么事么?”
“嗯,有事,韩家”宁鸾组织了一下语言:“韩家的事都已经那样了,韩佩鸳如今也退婚了,这韩侧妃,你们怎么预备的?”
“怎么?她做什么了?”宁芝问。
“没做什么,出事一开始她倒是还稳得住,就是她父亲死了那天,她吐血了,如今一直病着呢。”宁鸾没什么太大感触的说着。
“就是看你们要怎么处置。”
“姑姑的意思呢?”宁芝问了一句,她想着,其实姑姑如今算不得恨韩侧妃了。
“我没什么意见。是死是活都随意吧。”宁鸾果然摇头。
“裴珩的意思大约是要留着她。我也觉得留着吧。毕竟”毕竟太子活着的时候,名义上是宠爱她的。
至于说当年下药那些事,就不必细说了,纠结起来,只能叫姑姑难过。
“也是,活着也不碍事。只是她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韩家至亲都成这样了,只怕是也撑不住太久了。”宁鸾摇摇头:“我呀,如今才算是知道了,人家比我心气儿高。”
“那就随她,不杀她,自己病死了怪谁。”宁芝也是淡淡:“姑姑要是觉得她住府里碍事,就送出去好了。别院那么多呢。”省的哪天,韩侧妃临死还要拉一个垫背的。
“我不送她出去,我自己出去。我已经决定去穆马河那边的别院住了。府里也不给她管,反正想害人也够不着就算了。我在这府里住腻了,如今我是个寡妇,住哪都好,别院里景色好,我去养身子了。”
宁芝见她这么说,就笑了:“行,姑姑去吧,住别院里也舒服些。”
那边还有温泉,又临山傍水的,挺好的。
宁鸾笑着点头:“就是与你说一声,我过几日就去,如今临京城里你的人多,我也不怕出事。你叫你的人看着我点就是了。”
宁芝点头:“好,姑姑放心吧。”
宁芝觉得,太子去了,姑姑反倒是开朗了许多。
或者这么些年,就是互相折磨吧,总要折磨走了一个,也就消停了。
宁芝没留下用膳,因为天刚擦黑,玄雷就来接她了。
宁芝失笑,太子妃也笑了:“快去吧,这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你。”
宁芝就笑着起身了。
玄雷接了宁芝进宫,一进飞虹殿,就见着了苏睦。
“苏大人在这里呢?”宁芝笑了笑。
“给姑娘请安了。姑娘这么晚是从哪里来?”苏睦过来的迟一点,所以不知宁芝去哪了。
“是太子府中看了看,苏大人这段时间好么?”宁芝坐下问。
“挺好的,有劳姑娘了。”苏睦笑着:“姑娘看着比前些时候精神好,这样就好,前些时候见着太憔悴了些。”
裴珩听到这,就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宁芝。
宁芝好笑,殿下这是说你瞧,人家都看出你前些时候憔悴了。
“本殿预备叫他接了兵部空缺,你看如何?”裴珩问。
“如今正是好时候,自己人接了总是好的。苏大人的本事,也不怕他压不住人了。”宁芝笑了笑:“兵部自打万尚书过世之后,就一直空缺,如今韩佩齐这个侍郎也没了,自然是最缺人的时候,正好呢。”
“嗯,本殿也这么看。”裴珩点头。
“属下一定不会辜负殿下和九姑娘的期望的。”苏睦忙道。
“如今既然飞刃也在临京,不如一起进兵部,也是个照应,你看呢?”裴珩又问宁芝。
“是因为他是我的人?”宁芝反问。
“是因为他有本事。”裴珩白了宁芝一眼。
“飞刃是朝廷命官,朝廷要用他,下旨就好啦,我不管的。”宁芝眨眼:“不能问我。”
裴珩又白了她一眼。
苏睦轻笑了一声就退出去了。
几日后下旨,果然苏睦和飞刃都进了兵部,如今朝中各种大洗牌,也没人有什么意见。
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天,用过了晚膳之后,宁芝就被留在了宫中。
裴珩的原话是:一直下雨,谁送你回去?